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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仙侠] 【潘氏灵修路】(9-12)【作者:某可是读春秋哒哒哒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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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氏灵修路】(9-12)【作者:某可是读春秋哒哒哒哒哒哒】

作者:某可是读春秋哒哒哒哒哒哒
字数:52,402 字



              第09章:玄与牝

  打理好战场,大约已经是亥时,也就是晚上十点左右。

  东芝客栈的租住时间还未到期,他们自然是住回了客栈。

  「夫君今晚可是要去隔壁安寝了?」

  柳香芸看似无意地问询,隔壁是顾怜月和顾怜影住的房间,话中的隐藏寓意
再明显不过。

  「香芸可是吃味儿了?」

  轻轻搂着小娘子,柳香芸也反搂住了夫君,猝不及防递上了一吻。

  这一次的吻,让潘安阳都没有想到。

  唇齿纠缠之下,竟是作为女方的柳香芸主动,虽然已经是不知多少次口舌相
交,但主动撬开男人的嘴,像男人一样去攻陷对方,她却还是第一次做,生涩无
比。

  「唔唔——夫君——」

  柳香芸紧紧捏着夫君的手,似乎生怕他会把手放开。

  乙木女的异香充斥着整个口腔,非但不让人感到膈应,反而沉醉其中。

  「呼呼——」

  直到自己都要喘不过气来,柳香芸才缓缓分开,拉出一道银色的细丝。

  「怜月怜影初来乍到,夫君还请多担待着些,柳儿今晚……有这一吻就够了。」

  这乖巧听话的性子,潘安阳早就领会过了,不论几次见到都会在心里感叹一
番。

  「香芸莫要难过。」

  他把手搭放在小娘子发红的面颊上,轻轻抚摸着。

  安慰了下小娘子,潘安阳还是心软了些,留在此处沐浴过后,将柳香芸哄得
睡着了,他才去到隔壁的房间。

  按照顾家两个姐妹的说法,他是来【指导修行】的,然而潘安阳除了阵法卜
算和战斗的灵术,修行的法门只有【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了,指导什么的不言
而喻。

  「怎么房间里面那么安静?」

  现在也已经十点多,她们该不会睡觉了吧?

  用灵力小小推开一条门缝,潘安阳放开神识,偷听起来。

  「不要……不行了,好冷……」

  「姐姐……我也好冷……」

  「喝点汤……喝热汤就没事了……」

  这是什么声音?

  他完完全全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毫不犹豫开门进去。

  「怜月怜影,发生什么了?」

  快步走到床前,却发现姐妹二人钻在被窝中,两个人抱在一起,浑身打颤。

  「主……主人,没事的,这是我和怜影从小到大的……顽疾,每个月十五的
晚上都会特别……特别冷……熬一熬就过去了……」

  「嗯……」

  旁边的妹妹顾怜影也支吾着回答了一声。

  也就是说,这两姐妹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叫他过来其实是真的指导修行,
没有其他的心思?

  这样的话,略微有些尴尬。

  「让我想想,十五的晚上遍体生寒发颤……」

  这样的描述,似乎在哪里看见过。

  《五行经世书》的附属篇章,阴阳小篇有写到过关于阴阳的体质。

  有一种体质,他们天生对阳气或者阴气亲和,所以他们的阴阳气远高于常人,
阳气亲和在男子,曰:玄阳体质。阴气亲和在女子,曰:牝阴体质。

  不过毕竟是写五行的书,对这玄阳体和牝阴体的描述并不多,这阴阳小篇也
只是一两面薄薄的内容,根本看不出什么好歹来。

  看着两姐妹颤抖难受的样子,潘安阳尝试度了一些阳气过去。

  阳气似乎有奇效,嘴唇发青的顾怜月和顾怜影慢慢安静下来,她们两个感觉
好受多了。

  「谢谢……主人……」

  「主人……」

  光靠手指度去阳气,效率实在是太低,潘安阳摇了摇头。

  「把衣服都脱了吧。」

  脱脱脱……脱衣服?

  尽管脑子已经被冻得不太清醒,但听见脱衣服这三个字,两个少女都觉得一
股热气上涌,直冲得头昏脑涨。

  「唔……这么快就要来了吗……」

  「还没准备好的……」

  她们并不排斥和主人行房,甚至还有些期待羞涩,只是现在如此狼狈的状态
下,实在不想让主人看见。

  「先要用热水暖和起来。」

  他推开浴室的门,现在这时候只能放水灵珠里的水,再用火灵珠加热。

  法宝用在日常生活中,就是典型的大材小用。

  这浴桶也是极大,装下两个姐妹竟然绰绰有余,水灵珠放水也费了些许时间。

  潘安阳走到床前,一眼看去,意识模糊的顾怜月已将衣物半解,大片大片的
饱满都暴露在空气中,细腻嫩滑的肌肤,极能挑起男人的性欲,虽然少女的酥胸
没有妹妹那样硕大,却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了身体曲线。

  「好冷……」

  顾怜月呢喃一声,仍然挣扎着脱衣服。

  「真的是。」

  作为主人的潘安阳没有犹豫,直接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扒掉了顾怜月一身红
色长裙,将她抱到浴室间。

  美人入怀,触感却如冰块一般,让人实在是提不起劲。

  度了些少量的阳气,就将美人轻轻放进水里,像她们现在的情况,完全产生
不了什么欲望啊。

  没过一会儿,妹妹也被他扒光抱过来了。

  顾怜影虽然很少说话,却不代表她的内心活动会比别人要少,此刻清晰地感
觉到自己赤裸着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她就忍不住双腿微蹬,只是无功而返。

  升腾着热气的浴桶,里头躺着两个美人儿。

  房间内雾气蒸腾,浴桶的水温一度飙升,在精巧的灵气控制下,到了三十七
度就戛然而止。

  「是不是应该再高一点。」

  于是他又控制灵力,提升到了四十度。

  两个少女浑身打着颤儿,抱在一起,阴气渗透之下,水温也在迅速降低,五
行之火与阳气的属性虽然相似,却无法完全替代。

  「还是得我亲自动手。」

  潘安阳想着,开始宽衣解带,这明明应该是侍女替他做的事,这对姐妹太不
称职,过会必须好好惩罚一番。

  古书曰: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生也。

  阴阳二气的层次,比五行要高一个级别。

  此世之人,大多修五行,也就是四象,导致两姐妹无法化解牝阴体带来的副
作用,而顾怜月和顾怜影,只能靠着意志力撑到十八岁,这也算是种壮举。

  她们在浴桶中,两具赤裸的身体像以前一样紧紧抱在一起,双目紧闭的顾家
姐妹唇齿发青,冻得难受,本能去寻找周围发热的物体。

  火灵珠被收起来之后,浴桶中的水温迅速变低,只是一刻不到,就已经有了
冰水交融之物。

  「好冷……」

  「冻冻冻……」

  意思模糊的二人只会说些几近于本能的话语。

  似乎有什么进了浴桶。

  姐妹俩最后的清明感受到了这点。

  她们突然发现,身旁不远处就有一个庞大的热源。

  「好温暖……」

  「舒服……」

  就像将死的蛾子,残躯便要跌落于窗棂之际,而面前倏忽现出了一盏热灯。

  靠着本能行事的顾怜月和顾怜影,拼命往热源的方向移动。

  「这样动来动去的,反而不好给阳气啊。」

  全身赤裸着的姐妹二人在潘安阳的身上乱摸乱蹭,动来动去的模样像极了对
人亲昵的小动物。

  「只能先度一些阳气,让她们清醒一下。」

  ……

  「怜影,这是在哪里啊~」

  闭着眼不愿睁开的顾怜月,慵懒地问了问妹妹,她知道妹妹肯定在她身边。

  「不知道~好舒服……」

  旁边的顾怜影挣扎了两下眼皮,却没有睁开,同样娇懒地回复。

  「十五已经过去了吗?」

  「不知道,也许天亮了呢。」

  「那你什么时候出去。」

  「姐姐先出去。」

  姐妹二人正半睡半醒,旁若无人地聊着天,却突然听见陌生的声音。

  「醒了就专心吸收阳气。」

  啊啊啊啊啊啊!

  双胞胎姐妹同时睁开眼,她们脸上赤红一片,如雪般白皙的皮肤也泛起了肌
肤特有的粉嫩颜色。

  「为什么……为什么主人……」

  「啊!主人!」

  姐姐的手还环在潘安阳的脖子上,妹妹则箍住了腰,两个姐妹一上一下,分
工明确,各自趴伏在浴桶中,姿态曲线诱人。

  两女搂着一男,场面好不香艳。

  潘安阳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这对双胞胎的身体,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顾怜月的左胸上,赫然有一颗不大不小的痣,之前半遮半掩的,他没看清楚。

  而顾怜影则刚好相反,她的右胸上印着一颗妩媚的黑痣。

  接下来的部分都埋藏在水下,不能一窥真容,不过也并不急于一时。

  「你们多吸些阳气,争取在体内平衡,化成阴阳气。」

  虽然下身已挺立,但有水面遮挡,怜月和怜影并未发现。

  「主人……别在这里好不好……」

  顾怜月的声音细小如蚊蝇,本来热情好动的少女此时却意外得乖巧,双面已
如涂了胭脂般酡红。

  「要不……主人……还是去床上……」

  顾怜影的声音则更柔弱,她只觉得面皮烧得厉害,从小到大的礼仪让她现在
连动都不敢动,若非打心底喜欢主人,她怕是已经羞到将头埋进水中了。

  「那就擦干以后,随我到床上来。」

  潘安阳一点都不顾忌,哗啦一声就从浴桶中站起,一个清风咒就吹干了身上
的水。

  「好……好大……」

  「姐姐……这就是……」

  「不知道……我不知道……」

  姐妹中,比较羞怯的顾怜影将半个头埋在水中,只露出半个脑袋,大片的黑
发散在水面,而顾怜月则红着脸,玉手掬起一捧热水,一遍遍浇洗在自己的身上,
似是要将一切污秽都洗干净。

  在浴室的薄雾中,二姐妹沉默良久。

  「姐姐,你帮我搓一下吧!」

  「哦?要不要上些香角?」

  「嗯……也上些吧……」

  「哎呀,怜影真是长大了。」

  「羞死人了,姐姐心里想的什么,我也是清楚的!」

  「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你这死丫头。」

  「我可是看过不少……小人书的,等会说不定姐姐还要请教我呢。」

  「找打!」

  「哎唷,姐姐做什么呀!」

  浴室中的玩闹声肆无忌惮,里面的春色可想而知,这对姐妹想来已是不把潘
安阳当作旁人了,又或者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她们说的话语,时而露骨,时而娇
羞,听来倒有别样诱惑。

  足足等了有一刻钟,内里的门扉才缓缓开启,流出几丝雾气来。

  「主人?」

  一声娇哼从里面传来,有意无意勾引着潘安阳。

  一个少女掀开了一丝门缝,一只赤足缓缓迈出,匀称的小腿连着浑圆的大腿,
十八岁的身体洋溢着青春气息。

  「怜影?不对,是怜月?」

  认人是一件难事,尤其是双胞胎,自家那两个堂妹到现在自己还分不清。

  「主人怎么不猜猜呢~」

  曼妙的躯体上包裹着一条葛巾,饱满的胸脯将擦拭身体用的葛巾挺地高高突
起,她小心翼翼地走出浴室,之后三步并作两步扑上了大床。

  「竟然想戏弄我?」

  赤身裸体坐在床上的潘安阳悄悄用起了灵力。

  少女「啊」的一声惊叫起来,本就绷得紧紧的葛巾霎时间滑落,露出香艳软
滑的娇躯。

  她娇呼着捂住了胸口两团粉肉,一朵红霞飞上脸颊,然而这样,下体的处子
阴阜与稀疏的毛发又被看得清清楚楚,一时间,遮上不是,遮下也不是。

  「主人……不要这样啦……」

  彼时还很青涩的少女,娇躯暴露无遗,虽然没有开发,身体却已初具规模。

  她干脆松开了遮挡,大胆地扑到了潘安阳的怀中。

  「怜影今晚这么热情吗?」

  平常柔柔弱弱,说话都温声细语的顾怜影,今晚却主动勾引自己,不得不说
反常。

  「哎呀,主人发现了吗?都是姐姐的主意……」

  被潘安阳抱在怀里,顾怜影心里产生的新奇的羞赧还是十七年来头一次,装
成姐姐被发现时的微嗔,在男人面前裸露的羞耻,在喜欢的人面前的羞涩,三种
情绪混杂起来,就成了现在的复杂感觉。

  「哼,这就把我卖掉了,果然女大不中留。」

  顾怜月的声音从浴室传来,通向水汽氤氲的浴室中又缓缓走出一个包裹着葛
巾的美人儿。

  在葛巾的紧紧包围下,顾怜月初具规模的身体也显现出来,她倒是稍微比妹
妹大胆些,直截了当地半敞开了浴巾,但脸上那比妹妹强烈得多的红晕,却是怎
么也藏不住。

  站在浴室间的门口,顾怜月踌躇不前。

  「怜月,怎么还不过来。」

  床上的潘安阳怀中搂着一个美人,他又腾出另一只手来拍拍床沿,这动作的
含义再明显不过。

  顾怜月咬咬牙,脸上的羞意远胜妹妹,通红的脸颊几乎要滴了血。

  「是,主人。」

  她的步伐和呼吸同时紊乱了,这不过一两丈的距离,竟让手脚发起软来。

  「先前为奴为婢说的倒是信誓旦旦,你要是后悔了也可以,反正身子我都看
完了,倒是一点都不亏。」

  房中调乐倒是他最擅长的,顾怜月到床沿后如坐针毡的样子,更显小女儿情
态。

  在这方面,和妹妹比起来,她反而更害羞。

  「不是……不是,只是我听说……」

  支支吾吾反倒让这少女很不习惯,她深吸了一口气。

  「我在长辈出嫁的时候偷看过嫁妆图,听说……听说第一次都会特别吓人……」

  一下子将话全部说了,她的脸色红得更厉害了,却见一只大手搂过来,顾怜
月下意识要去躲,慌忙下反而被抓个正着。

  「真的怕了?那我就不勉强你了,大不了我先和怜影待会。」

  一左一右抱着两个美人,如云如玉般的触感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姐姐……」

  顾怜影轻唤一声,声音竟带了几分哀怨。

  「怜……怜影……」

  作姐姐的顾怜月咬着牙,她不禁想起了昨天的入夜,隔壁房间那高亢的叫春,
隔着墙都能听出的欲仙欲死,自己晚上偷偷自渎时的快感,怪不得平时看似贤淑
的柳儿姐,在床上就和变了一个样似的,这……这名叫【交合】的事物,真的就
这样让人着迷吗?

  「想什么呢,既然洗完了澡,那就快些出去。」

  思想觉悟还真是低啊,既然都落自己手里了,潘安阳哪能放过她,就算今天
让她跑了,以后还能少得了吗。

  「不……不用了,主人,月奴准备好了……」

  心态的调整是一件神奇的事情,顾怜月不再犹豫,主动贴在主人的身上,一
双玉臂主动勾上他的腰,一对柔嫩乳儿也摁在主人身上,在大幅度的呼吸下,乳
首轻轻在他身上研磨。

  「那怜影呢?准备好了没?」

  潘安阳轻佻地挑起妹妹的下巴,这小美人似乎从头到尾都未犹豫过,此时细
看下,双眸早已满含春情。

  「影奴的一切都是主人的,主人何必过问。」

  说罢,也将手环在主人的腰上,比起姐姐还要大些的乳儿登时贴在潘安阳身
上,而且更加不安分地蹭来蹭去,直挠得人心痒痒。

  一双大手悄然攀上了顾怜月的腰肢,左右两个美人儿,头一次他感觉双手用
不过来。

  顾怜月强忍着异样感觉,她只觉得有粗糙的东西在自己身上游走,滑过柳腰,
抚过玉背,最后蜿蜒折回,到了左胸那带痣的乳儿……

  「呀!」

  从乳尖处传来的极端刺激,让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不要……嗯……捻……」

  美人儿说话都不流畅起来,她无力垂下双手,不知道该做什么。

  「好热……唔……好奇怪的感觉……」

  这是和昨晚完全不同的感觉,相比自己轻柔的搓捻,主人的力道更近似于拉
扯,而由此带来的感受也激增好几倍,一开始就让她的下身微微湿润了。

  殷红的乳头一看就未经人事,少女的身上处处都待人开发颉取。

  「嗯啊——主人好坏——月奴的乳头要被玩弄——玩弄坏掉了——」

  这样激烈的感受,一次次冲击着她的脑海,快感让她的态度从一开始抗拒转
为接受,而要不了多久,就会是沉迷。

  旁边还未轮到的顾怜影,很自觉地跪爬到了主人的背后,她整个赤裸身子贴
在男人的壮实躯体上,两团玉乳直被压成了饼状,不仅如此,还在上下跳动摩擦
着,无时无刻不在引诱着男人,在床笫之事上,妹妹确实是要比姐姐精通些,实
在是稀奇事。

  「主人,还没有……还没好吗?」

  正被临幸着的顾怜月,天真以为这就是床上的全部。

  潘安阳并不回答,只是腾出一只手来,悄然摸到了姐姐的下方,手指甫一碰
到穴儿口,顾怜月的身子就猛地一抖,下身的淫水也流了更多,只一下就打湿了
他的手指。

  「身体还是很老实的。」

  这样敏感的身体,也由不得顾家姐姐不老实。

  五指中较长的中指弹出,快狠准插入了顾怜月饱浸着花水的幽径中,这一下
来得出其不意,直顶入其中一二寸,到那层膜前又精准停下,被搂在怀中的少女
猛地抱紧了主人,全身颤抖起来,眼看就要泄了身。

  「啊啊——唔嗯——我不行了主人——我真的不行了——」

  原本青春朝气的少女,现在竟带了些哭腔,足见她的恐惧,只是潘安阳想不
明白,到底哪里有值得恐惧的地方。

  「别怕别怕,第一次都是要痛点的。」

  亏得他及时抽出了手指,才使得少女忍住没有达到顶峰。

  「嗯——」

  刚才蓄势待发又突然收力,让顾怜月很疲惫,她瘫软在床上,潺潺流着水的
花穴儿就这样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下,那一对乳儿和早已挺拔起来的乳尖,无一不
在表达着一个信息——这个女人的情欲已经被挑逗起来,她饥渴着男人。

  「看来怜月很自觉嘛。」

  这具敏感的身体,躺在床上远比刚才半软地坐着要方便。

  「来,把腿张开,接下来就交给主人。」

  潘安阳拍了拍紧致光滑的大腿,示意分开。

  「嗯——」

  在房事上完全没有主动权的姐姐,乖乖分开了两条玉腿,正面将花穴儿给别
人看,让她倍感羞耻,索性用手捂住了眼睛,只是那急促的呼吸,起伏的胸脯,
很难不暴露她心中的紧张不安。

  「怜影,好好学着些。」

  主人的双手按在顾怜月的大腿上,背后的妹妹满面通红,亲眼看着自己的姐
姐被主人开苞这样的羞人事情,她连做梦也不曾想过,而且……而且自己等会也
要献身于主人。

  这可是顾家的两个嫡女,之前顾家的家主还盘算着,若是两个嫡女和两个家
族联姻,那会是多大的利益,而如今二女共侍一夫,想必顾家人怎么也想不到这
样的结局。

  「嗯……影奴会……会乖乖的……」

  巨大无匹的阳具,抵住了早已泥泞不堪的花穴儿,那炙热的温度,让顾怜月
能清晰感受到,她也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

  「主人,是……是要就这样进来吗?」

  这样大的尺寸,再比划一下自己的口径,顾怜月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当然,不然我还能缩小了不成?」

  好可怕!好可怕!

  「那主人……可以抱着我吗?」

  顾怜月还是怕,她下意识就想抱着主人。

  而作为主人,潘安阳当然不会拒绝,他抱着小奴儿软软的身子,顾怜月一双
玉手不仅环住了主人,也顺带环住了主人背后的妹妹。

  巨大狰狞如龙的阳根,一寸寸挺进,很快就开辟了一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道路。

  「啊啊啊——好好——好满好涨——唔嗯——」

  惊慌失措的顾怜月也顾不上作为姐姐的体面,她开始失神呓语。

  不曾想过,这男人的肉棒伸进穴里是这样一番体验,这可比自己纤细的手指
要大得多,也舒服得多,庞大的龟头顶开自己的花穴儿,扩张着肉壁,一寸一寸
压入到最深处,撑开无数的细微褶皱,自己的腔道会收缩,包裹住主人的……主
人的……这会是怎样的快感啊——

  大阳物顶到一层薄薄的膜,略微停顿了几秒,看着身下的美人肤色泛粉,娇
喘吁吁的样子,潘安阳性欲高涨,猛然一个冲刺。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下的痛楚,让顾家长女都忍不住大声叫喊起来,玉臂由不得搂得更紧了。

  「呜呜呜呜——」

  这姑娘竟还哭啼起来,就像自己被坏人给奸淫了般惨烈。

  「我就知道呜呜——进不来——呜呜这样大的东西,都……都出血了……」

  顾怜月双目中有水光潋滟闪动,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之前与妹妹相依为
命时的坚强与勇敢,现在不见踪影。

  「别嚷嚷了。」

  男人把手放在她的后脑勺,往自己这边递来,顾怜月只感觉自己的唇被人亲
上,又被对方蛮不讲理地撬开了银牙,香舌被勾出,大脑一片空白,整个身子都
飘飘欲仙,沉浸在其中,下身的痛苦都缓解了不少。

  「哈啊——哈——」

  从初吻中缓过神来的顾怜月,一双玉臂不知何时又勾上了主人的脖子。

  「好……好些了……主人……」

  此时的顾怜月,回想起刚才的窘迫样尽被妹妹和主人看了去,语气怯了不少,
这一次,她反倒主动去配合主人,毕竟顾怜月好歹也是个修士,是凡人口中的
【仙人】,现在又不复刚才紧张,疼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粗大的肉棒塞满了整个阴穴儿,靠着花汁的润滑,才得以让主人在里面随意
驰骋。

  「唔唔——唔哦——」

  一次又一次的摩擦带来潮水般的快感,每一次的突击冲撞都让美人儿双腿绷
直,微微失神。

  大而满涨的感觉,让她的心也一块儿满足了,此时下身的紧密结合,让她的
眼中只剩下了主人。

  「主人——主人——」

  口中呼喊着主人,顾怜月闷哼起来,手臂胡乱挥舞,这些样子,都被身后紧
贴主人的妹妹看了去,顾怜影的心里一阵偷笑,但想起一会儿的自己大概率也好
不到哪里去,脸上的红晕也就荡漾开,颈上也染了薄粉颜色。

  「好厉害——主人——月奴要昏了——昏过去了——什么也想不了了——」

  忍受不住的顾怜月扑向潘安阳,娇艳的发红的嘴唇漫无目的地乱吻,身子紧
紧贴住了主人。

  两个双胞胎姐妹一前一后,却似个夹饼儿,而在中间的潘安阳好不快活。

  这才是姐妹一块儿服侍该有的样子。

  刚刚破处的娇嫩阴户,此时正流着血,激烈地与大阳物交媾着,姐姐和主人,
两具身子不断摇晃,而在后面的妹妹也被感染得饥渴,只能用乳儿尖摩擦着主人,
以寻求轻微的快感。

  「主人——主人——」

  忘情的顾怜月玉腿紧绷,她只觉得一股感觉冲过头脑,直窃去了所有感受,
只剩下对肉欲的快活。

  「咿咿咿咿呀——丢了——主人——」

  顾怜月的口中发出些含糊的声音,只见到下方的阴户猛烈收缩,与阳物紧紧
交缠在一起,潘安阳只觉得自己舒爽到了天际,牝阴体的第一次春液一泄如注,
浇灌在主人的阳头上,大量阴阳气散出,潘安阳也毫不怜惜,没有刻意控制精关,
大股的白浊液体送出,浇灌在自家小奴的宫中。

  「嗯啊——嗯——」

  娇吟一声后,顾怜月彻底放松开身子,瘫在床上,慵懒的姿态活像一只舒展
筋骨后的小猫,只是那下面混合着血液的白浆汩汩流出,让一大片床单被打湿,
还沾染了梅花样的印记,再加上有些红肿的阴唇,大腿大张的姿势,怎么看怎么
淫荡。

  「好……舒服啊……」

  尽管下方还有止不住的疼痛,可顾怜月心中还是止不住这样想。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食髓知味后的女人在以后可不会轻易被满足。

  完事后的顾怜月有些累了,她干脆就在主人和妹妹面前大喇喇地睡着了。

  「主……主人……」

  妹妹一直都乖巧地看着,此时却忍不住出声。

  「都已经……已经发泄一次了,那影奴是不是要……要明天才能侍奉主人呀?」

  潘安阳没有说话,只是转了个身,让顾怜影赤裸着坐在自己两腿中间。

  「呀——这这这——」

  切身感受着臀儿下的巨大,顾怜影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磨蹭了两下大腿,柔
嫩的触感不经意让主人又膨胀几分。

  「主人好……好厉害……」

  真正轮到自己的时候,顾怜影终于体会到了姐姐的恐惧,她战战兢兢别过头,
却发现主人意外得平静。

  「别怕,只是第一次有些疼而已。」

  「嗯……」

  顾怜影比起姐姐,性子本就柔弱许多,在主人的安慰下,她把心一横,主动
面向主人,一双细嫩的手搂住主人的脖颈,下身潮湿的阴穴儿在主人紫红色的阳
头上蹭来蹭去,愈蹭反而愈痒,愈痒就愈想要——什么东西来填住小妹妹。

  「还请……请主人帮……帮忙……」

  「帮什么忙?」

  「帮……帮影奴……」

  顾怜影心中大感羞耻,她磕磕绊绊,半天憋不出下文。

  「不妨自己先试试。」

  听到这句话,顾怜影试着主动将小主人纳入体内,只是润滑的穴儿口怎么也
做不到,顾怜影努力去拨动主人硕大的阳物,主动对准花穴,每一次将有突破进
展时,那阳具就又会溜走,使得前功尽弃。

  她又伸出纤纤玉指,掰开自己下身的穴儿,只是如此似乎也只能让主人进入
一点点,紧致的花穴似乎排斥一切的外来物,连那阳头都无法完全吞下。

  「主人……」

  感到无力的顾怜影,抬头望向主人。

  「抱紧了。」

  潘安阳拍了拍妹妹怜影的臀儿,后者乖巧地夹紧了主人的腰肢,嫌这还不够,
又把精巧的玉腕斜勾在主人的脖子上。

  「主人,我也……我也怕……」

  真正感觉到巨大的阳具抵在阴口的时候,顾怜影还是有些怕了。

  「不怕不怕,把头凑过来。」

  占据主动位置的潘安阳把手放在小奴赤裸的玉背上,轻轻拍动,虽说做了主
人的侍婢,但此时,顾怜影非但不觉得羞耻,反而心中泛起点点涟漪。

  这就是在那些小人书里的女主人所遇到的情,也是她现在正切身体会着的情。

  「嗯。」

  她乖巧地将螓首伸出,主人的嘴唇充满了男人的气息,让她情迷意乱,两条
舌头开始在腔中缱绻缠绵,主人的接吻技术极好,顾怜影的情欲在这一吻下犹如
火上浇油,当嘴唇分开的时候,她只觉得欲火焚身,难以忍耐。

  顾怜影口中不断有「嗯哼」的声音传出,她的下身研磨着主人的阳头,想要
止痒,反而越搔越痒。

  那巨大的阳根,毫不留情就插入进来。

  「嗯啊啊啊——」

  又是一层膜被顺利突破,又是一个少女向成熟的转变。

  顾怜影脸上依然泛着红潮,口中吐着气,不停忍耐着,而她的下身已被大阳
具填得满满当当,几丝鲜血从缝口流出。

  「迟早都要习惯的……」

  她这样想着,下身稍稍动了几下。

  那痛感便急剧涌来,而与之同来的还有潮水般强烈的快感。

  「唔嗯——」

  这快感让顾怜影差些惊叫出声,她微微有些失神,若是主人动得像刚才对姐
姐那样快,那该是多大的刺激。

  两个双生姐妹,下体却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体验,姐姐的下身一径通幽,周
围的肉壁却是肥厚,就像通过狭窄潮湿的洞穴一般,带来别样的触感,而妹妹的
下阴曲曲折折,每一弯就是一绕,直要将男人的精力全部榨出,就像重峦叠嶂一
般。

  「好舒服——嗯嗯嗯啊——」

  只来得及说一句舒服,顾怜影就不自禁地扭起了臀儿,粗大的阳根对现在的
她来说,即使是这样轻微的触感也足以让她高潮。

  感受到小奴的挤压摩擦,潘安阳也试着抽插了几下。

  顾怜影本是小打小闹,这一下却似山洪爆发,完完全全挑燃了女人的欲火。

  「主人,别……别……」

  作为主人的自己,感觉到小奴的两条玉腿,已然夹到腰上,一双玉臂也枕紧
了脖子,便知道前戏已经到了极限,接下来该冲刺了,于是潘安阳换了一个位置,
将妹妹垂在沉沉睡去的姐姐的上方,就大力抽插起来。

  大阳具在层峦叠嶂的肉穴儿中横冲直撞,直捣得顾怜影泌出了花汁,让穴儿
更加水嫩,让阳物更加润滑。

  点点汁水混合着血迹飞溅,甚至有几滴落在了姐姐顾怜月的脸庞上,只是姐
姐睡得死沉,毫无察觉。

  「太快了……主人,太快了……」

  口中直求饶的顾怜影,已经完全不能思考,哼哼唧唧地叫着。

  这般的猛烈运动,又有谁能接受得了。

  不过看似柔弱的顾怜影,虽然眼中已有了些泪花,却没有哭出来,要知道她
的姐姐,可是刚进去就泣声连连了。

  只是片刻的功夫,顾怜影的穴儿就初步习惯了这样的尺寸,她也和所有的女
人一样,去学着迎合男人,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顾怜影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
极乐。

  「主人——」

  妹妹娇喘一声,也和姐姐一样抱紧了主人。

  当痛感褪去,交合就只余下快感,在快感的攻势下,没有什么经验的顾怜影,
很快就被攻陷了。

  「不行了主人……我要泄——出来了——啊啊啊啊啊啊——」

  滚烫的初阴伴随着高昂的尖叫宣泄而出,顾家姐妹虽然性格和身体大有不同,
但她们的交欢方式却差的不多,妹妹和姐姐一样,同样绷紧了圆润的腿,缠在主
人的身上,而上半身也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主人。

  潘安阳也在今晚射出了第二股浓精。

  两个清纯可人的姐妹花,赤裸着并排躺在大床上,她们的面容相差无几,甚
至下身也都类似,红肿的阴唇此刻正往外流出淫靡的白色液体。

  顾怜月和顾怜影,完成了作为奴婢的第一课。

  潘安阳正用着化阴阳法门,吸取阴阳二气,特殊体质的第一次产生的阴阳气
果然巨量,看来明天需要把这法诀也传授给两姊妹,牝阴体质也是适合修行阴阳
的,只是因为性别,她们最多只能筑九尺八的阴阳灵台。

  看来用不了几年,法相和金骨都能一并筑就了。

               第十章:城契

  卯时起床,潘安阳的怀中正抱着两个美人,一左一右,一大一小。

  他想了想昨夜的大战,打算再睡一会儿。

  修士精力充沛,自然可以不休息,不过睡觉的所带来的养神作用,可是难得
的。

  「夫君醒了呀——」

  刚待休息的潘安阳,却听见床边传来这样的声音。

  这声音软软糯糯,不是柳香芸还能是谁。

  「香芸?」

  他轻轻放下左右怀中的两个双子美人,又在穿着绿袍的美人搀扶下起床。

  「夫君昨晚……可是大费周章了吧?」

  看着睡得沉沉的怜月怜影姐妹,柳香芸不由得感叹,夫君还是那样精通房中
术,再厉害的女人到了床上,都会被夫君折腾得不轻……

  想着想着,她的脸色又不禁红润了。

  「怎么今天这么早来找我?」

  穿好袍服的潘安阳轻佻地挑起美人的下巴,又一只手不安分地伸到下方,惹
得柳香芸一阵酥软,无力靠在夫君的胸膛中。

  「不是我啦……是门外有人寻夫君。」

  「嗯?」

  在这小县城里,钱赵李三家已经被灭,那么现在来找自己的还能是谁?

  「又是上次那个小厮?」

  「应该是吧,那声音是像的。」

  果然是梁城主吗,梁氏留给他的印象并不算好,甚至是极差。

  潘安阳并不出声,只是思索了一会儿就将它抛之脑后。

  「香芸昨晚睡得好吗?」

  他换了个话题,反而关心起自己的小美妾来。

  「嗯……夫君不来打搅,柳儿倒是好睡多了。」

  柔美的身段贴着夫君的结实胸膛,柳香芸猫儿似的往里面拱了拱,她难得说
了句违心话。昨夜虽然被夫君哄得睡着了,半夜却醒了一次,当时正是战况激烈
之时,柳儿强忍着自渎的冲动,连施了三个清心安神咒,最后才阖眼睡去。

  「是吗?香芸真不老实。」

  察觉到了眼前人的一丝神色不挠,潘安阳大手捏着小美妇的肥臀,暗自对比
起床上姐妹花二人的触感。

  「夫君~夫君也很不老实……」

  柳香芸说完,登时「嘤咛」一声,主动扑过去吻夫君的面庞。

  笃笃笃——

  急促的敲门声以极其不合时宜的方式响起。

  「呼——呼——」

  分开纠缠的小娘子满面通红,她强自镇静地理了理衣襟,呼出两口热气。

  「夫君还是先去见客人吧,两位妹妹……就交给柳儿了。」

  「好。」

  潘安阳微微眯了眯眼,出了房间走向门口。

  笃笃笃——

  又是一阵敲门声。

  他淡定地打开门,门外果然站着那个一身布衣的小厮。

  「贵客,主人有请。」

  呆滞麻木的声音传来,在潘安阳的面前,这小厮几乎都不掩饰自己的傀儡身
份。

  「知道了,一刻钟后我自会前去。」

  小厮木讷地张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最后向着贵客点了点头,离开房门,他
全身猛的一抖,又变回了一个敏捷的客栈小厮。

  做完早占,自然就知道过去有没有什么危险了。

  ……

  又看见了那堪比艺术品的木雕门,上次来得急,没看得仔细,现在看来,似
乎上面多是写鱼虫走兽,左半边门最显赫的,是一只鹿在溪边饮水,右半边刻的
则是一只鹤在空中唳鸣。

  而其他诸如云纹树木,更多就是陪衬。

  象征性敲了敲门,潘安阳直接推门而入。

  里头让人眼花缭乱的摆设不曾变过,主位还是坐着一个身着华贵锦衣的男人。

  自然就是梁城主。

  「城主又找我做什么。」

  泰然自若地坐到城主对面,潘安阳这次倒是减了许多戒备,他拿起茶壶给自
己斟了杯茶,自顾自饮了起来。

  「哈哈哈,客人叫城主可就生分了,敝人虚长几岁,若是不嫌弃,叫一声白
兄如何。」

  「哦,白兄。」

  「不知客人怎么称呼?」

  「姓潘。」

  「潘贤弟啊,呵哈哈,贤弟果然一表人才。」

  梁城主显然是有什么难处,和潘安阳故意攀谈起来,两个人几乎没什么话题,
城主只懂些字画字帖,潘安阳只晓得旁门左道,聊天也只能是吃穿用度这些琐碎。

  还是有求于人的城主率先沉不住气,他在沉默着喝下第七杯茶后,终于开口
了。

  「贤弟可有想过入朝为官?」

  入朝为官?那就避不开南方的朝廷。

  朝廷!还是一个巨型国家的朝廷。

  一棵树越老越大,它的根系就越是错综复杂,越是难以分辨。

  皇火国,天知它到底有多少派系,多少勾结,多少蝇营苟利。

  梁城主清了清嗓,颇为大气说道:

  「虽然我现在只是小县令,但若是贤弟想做官,在我保举下,必定能步步高
升。」

  「城主大人的保举,我担待不起。」

  放下茶杯,潘安阳的语气并不友善。

  「昨天追杀我的人马几乎是三家倾巢而出,似乎城主大人颇有指点吧。」

  「……」

  接下来,两个人又沉默了。

  「你说得对,我确实卖了些情报,谁让三家给我那么多钱呢……」

  轻笑一声,城主放下了茶杯,十指交叉扣在一起,他似乎脱去了某种伪装。

  「其他的我都没有兴趣,我这个人,只对利益有兴趣,潘公子,现在有场天
大的利益,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潘安阳不说话,但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今日的卦象,又是极少见的大亨贞,
大吉。

  「梁城主,既然你想和我做点交易,怎么能不拿出点诚意来。」

  讨价还价,不管多高端的交易都会用到。

  「可以,那我就说说……『我』。」

  从京而来的高官,身上的秘密,自然让人感兴趣。

  ……

  「梁氏非我本姓,我本姓谷梁,想必你听说过,京城六大世家里的【谷梁氏】,
敝人谷梁家嫡次子,谷梁白。」

  谷梁家的地位不可谓不高,历代大司农几乎都是谷梁家的人,而司农掌管的
粮食种植与财政这一方面,又关系着国家的民生大事与皇家的小钱库,因而其权
势在朝廷中,不可谓不大。

  如此而言,为什么城主隐去谷字,自称梁城主,也就解释得通。而且谷梁城
主四个字,念起来似乎也颇怪。

  「谷梁大人怎就到了长鱼儿县这种边陲小地。」

  然而谷梁白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自顾自开始介绍起皇火国的朝廷。

  「当今陛下,育有皇子七人,皇女三人,其中大皇子四十九岁,乃是当今太
子,太子党的势力……呵呵,在朝里颇大,那皇子我见过,不是什么好货色。」

  城主的言语里完全没有了文人雅士的各种称呼,听起来反倒更像是小民议政。

  「二皇子与大皇子同岁,只是略逊几月,不过二皇子没有什么人支持,他麾
下的二贵党也是势微,朝中几乎没有话语权。」

  「同样差劲的党派,还有两个,分别是四皇子和五皇子,啧啧,说来可笑,
这两个皇子同出蒋昭仪,却是皇都公认的草包纨绔,整天流连在花楼歌船上,皇
帝也不管管……哈哈,好像说了废话。」

  这谷梁白对朝中的争斗似乎很了解,说起各个党派来如数家珍,分析也头头
是道,想必在京城也是个人物。

  他说了极多极多,将朝中的脉络梳理得分明,一条条铺陈在潘安阳面前。

  最后,谷梁白才介绍自己家族。

  「我们谷梁家,不参加任何一个人的党派,呵呵哈哈,当然是骗你的。」

  见面前的人完全没有发笑,谷梁白切了一声,翘起了二郎腿。

  「我们的交易,和这件事关系莫大,如果你不想听,那现在就可以走了。」

  说完,他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潘安阳只是喝茶,在换茶的间隙不咸不淡说了一句:

  「不用,我听着。」

  翘腿的谷梁白又端坐起来,他严肃地看着对面那张没给过他好脸色的臭脸。

  「谷梁家,是暗中支持的二公主。」

  二公主,刚才谷梁白介绍时有说过,是最没有可能继位的子嗣,支持者甚至
要比废物四皇子和五皇子还要少,相比大公主,她母族孱弱,相比三公主,陛下
对她宠爱不足,而且又是女儿身,比起皇子又少天然优势。

  「为什么?」

  既然谷梁白都知道二公主最没希望,那又为什么举家支持她,果然朝堂的破
事,实在让人难懂。

  「其实……是老祖做的决定,我真不是很明白。」

  谷梁白摇了摇头,他想起了老祖给他们的荒谬理由。

  「他说……是占卜出来的。」

  「占卜?」

  这么一说,可让人来了兴趣。

  「怎么个占卜法?龟甲?星象?揲蓍?触机?水占?」

  「都不是。」

  这位俊朗的城主扶着额头,他并不太相信类似占卜的行径。

  「哦,那是什么?」

  最常见的五种占卜方法都不是,潘安阳倒是略奇,那位高人用的什么法子。

  城主悄悄把头靠近过去,压低了声音,极神秘地说道:

  「【潘氏】家族,知道吗?千年以前古朝的司星潘家,现在大概很少有人知
道了,说起来,好像和公子你同姓嘛。」

  潘家?

  这谷梁白,完全不考虑二者同出一源的可能性,当然任谁也想不到,大家族
的子弟,除了他还能有谁来到这里。

  「不太清楚,怎么了?」

  城主嘿嘿笑了笑,继续说道:

  「我们家族的老祖,似乎和潘家关系不错,他去找潘家的家主算了一卦……」

  「结果你也知道了。」

  「只是朝里势力复杂,我们只能暗中支持,连派别都不成,不成气候,不成
气候啊。」

  谷梁白一连唠叨了三四句,自言自语般摇首,倒是极像个思索着如何下棋的
老头。

  「所以你叫我来做什么,到现在还没说。」

  都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都快到午膳时了,而谷梁白的话语只是在外围
打转,也就现在深入了些,总而言之,他废话实在太多。

  坐在主位的华袍男,又掏出一张符箓,他用法力点燃了,四周亮起各种阵法
的符文。

  这几个都是最广泛最实用的阵法,隔绝声音隔绝窥探隔绝气息。

  「接下来……我们可以谈正事了。」

  谷梁白一拍沉木桌,桌下就蹦出一个暗格,格中赫然放着一张纸契。

  ……

  谈论一直持续了三个多时辰。

  在这个东芝客栈,谷梁白即是手眼通天,再加上各种阵法隔绝之效,谁也不
会知道谈话内容。

  「果然是大吉。」

  客房之中,潘安阳拿出那一纸契约。

  其上两滴精血,分别是他和谷梁白的,按照城主的说法,这是【城契】,这
契约的材质乃是异种慧兽之皮毛,因而滴了血,就需要履约。

  而签下这契约后,这长鱼儿县连带着周边的城镇,所有职能都归属于他,这
是将一座城池抵押给了潘安阳,这种契约,一般都是割地赔款时所用,不知谷梁
家怎就得了这样一张城契,还给了自己。

  谷梁白的条件说难不难,依他之言,就是要在这城镇内待足千二百天,在这
千二百天内,私兵也好,征税也罢,临沏城内的调度皆随潘安阳心意。

  如此作为,在京都的皇帝怎么可能不管。

  然而谷梁白倒是心大,丢下一句「天高皇帝远」,似乎毫不关心,他说自己
在这个地方已经待了五年,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被打点好。

  签下城契,待满千二百天,这只是浮于表面的最基础的交易。

  这底下藏着的事情,尚有待发掘,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大吉之卦不会骗人。

  「夫君回来啦。」

  兴许是听到了开门声,柳香芸笑盈盈地迎了上去,活脱脱一个在家守候的妇
人。

  「嗯,怜月怜影醒了吗?」

  城主的谈话一直从早上到下午,眼看着都快到晚膳时间,这对姐妹可是连续
亏空了两顿,再加上昨夜劳作,累着了可不好。

  正说到顾怜月和顾怜影,就有姐妹二人从房间里出来,她们头发还湿漉漉耷
拉着,衣服也像新换模样,显然刚刚洗浴完毕,脸上的雪肤白中透红,不知是热
水蒸的,还是此刻面对男人羞的。

  「咦,刚醒吗?」

  啧啧称叹一声,两个小美人儿刚醒就知道去洗个澡,还真是爱干净。

  「嗯,主人。」

  「是,主人。」

  姐妹二人都围了过来,像两只偏飞的蝶,绕着潘安阳打转,柳香芸倒是更像
安静的兔儿,只是笑着享受和睦的气氛,不说话。

  「饿了吧,我叫客栈送些饭食来。」

  他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铃铛,摇晃几下。

  这是控制傀儡的器物,旁门左道包罗万象,潘安阳自然懂傀儡操纵术,这小
厮傀儡的命线都绑在铃铛上,再加上傀儡有简单的灵智,端茶递水不在话下。

  这家客栈,大部分傀儡的命线都系在这铃铛中。

  在特权之下,庖房做好的食物被优先送到潘安阳的房间。

  客厅里,两个美人在吃着灵食,虽然是大家闺秀独有的矜持吃法,却吃的极
快,而他则在一个房间里,读一本家中带来的书籍,这本古籍唤作《一气阴机经》,
柳香芸看不懂,但她在一旁服侍,并不觉得无趣。

  经书之枯燥无味,非是常人能看得,它从「一气」,也就是混元,太极开始
讲起,而后衍生到现在的阴,最后再将阴的利害阐明,若是不看前面只看利害,
则不知原因,若是只看前面不见利害,就会不知深浅。

  牝阴体质,是其中一个典型的体质。

  「这书到底是哪里来的。」

  三叔书房里稀奇古怪的书大多都是孤本,而且并未署名,完全无踪可寻,事
实上真假也有待辨认。

  《阴》上的绪论说,牝阴体质出生时四柱单阴,这个等会倒是可以验证一番,
其余都和五行经世书所言不差,看来二者颇有些渊源。

  利害篇章,以修行中的利害为主。

  他看到书中有剑走偏锋之法,比如以十五日阴煞入体来锤炼神魂,比如凝阴
成煞布阵的方法,很有借鉴意义。

  不过最重要的是,他找到了牝阴体质真正的修行之道。

  书中所言,【无漏】极为重要,女子不能破身,若是破了身,那单修阴道进
境就会慢上许多,但其体质依旧优越,此时转修阴阳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逼我教她们天地阴阳交合大乐赋……」

  想起来,柳香芸本是乙木体,却一直和他双修,而潘安阳的阳气又极盛,被
榨干的往往是女方,现在有了姐妹二人,正好让柳香芸专心修炼木灵力。

  昨晚,姐妹二人初夜产生的精纯阴阳二气,纯度竟是筑基期柳香芸的好几倍,
不过想想,两个人积攒了十七年的阴气,如此质量才算正常。

  感受到肩上的柔夷,潘安阳下意识使劲搓揉了几下。

  如此说来,今晚要和谁睡呢?

  「嗯……什么时候能四个人同床大被,我倒想试试这样荒淫无度的生活。」

  潘安阳嘀咕出声,他不自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感觉到揉捏着的小手抽了两下,回看时,小娘子脸上已是羞红一片,显然刚
才的话被她听了去。

  男人反倒是肆无忌惮,又开始调戏起身后的美人来。

  「香芸身子被我都看光了,难道还怕被女人看了去?」

  美人脸色更加红润,白皙的脖颈也被染上粉色,全身更是软了半截,仅仅刚
才三言两语,柳香芸就已经幻想出了以后和顾家姐妹三人共侍一夫的场景,确实
是要多淫乱有多淫乱,而且依照夫君昨夜轻松征服姐妹花的情况推算,怕是三个
人还不够夫君发泄。

  「不是……夫……夫君……」

  柳香芸略微发着颤,解释道:

  「还请等柳儿……与顾家妹妹熟络了些,再行商议……」

  她还是拉不下面皮来,共侍一夫的荒诞行径,似乎只是传闻中有过,柳香芸
连见都没见过,更别提自己去经历。

  说起来,昨晚好像也是姐妹二人一同与夫君睡的,这……也算是共侍一夫吗?

  越想越多的柳香芸摇摇头,剔除脑中的杂念,她呼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夫君,
心中顿时安定不少。

  看见小娘子这般模样,潘安阳便放下了书,坐起身来,把柳香芸的白嫩小手
攥住,牵着就往外走去。

  就在看书这么一会儿时间,厅中的姐妹二人,竟然已将灵食吃的七七八八,
尤其是顾怜月那边,桌上骨架堆得老高,粗看就有她妹妹的两倍之多。

  「看不出来嘛,怜月这么能吃。」

  顾怜月面皮终究还是薄,不由得脸色红了些许,动箸的速度也放慢许多。

  妹妹则娴静得多,安安静静咀嚼,安安静静夹菜,潘安阳感到颇有趣,平时
姐姐要比妹妹外向些,只是一到床上,这结果就反了过来,倒是妹妹主动许多,
任谁也看不出来,顾怜影这般斯文的女子,房中却如此放荡。

  剩下的灵食不过十之一二,不到半刻,就被炼气期的姐妹二人吃干抹净。

  顾怜影拿出一块香帕,细细抹了抹嘴。

  顾怜月虽然举止随意了些,却总也是大家闺秀,只是用帕揩嘴时不那么细致,
结果还是怜影帮衬着才擦了个干净。

  「主人……」

  姐姐怜月轻捂着略微鼓胀小腹,偷偷看向潘安阳。

  「今日可有空闲吗……」

  妹妹弱弱地接了下句。

  「有什么事情?阴气还没除完吗?」

  一提到【阴气】二字,顾怜月和顾怜影面面相觑,又同时猛地齐摇头来,她
们两姐妹走路脚步虚浮,下身红肿不堪,隐隐还有撕裂之感,可都是拜昨夜阴气
所赐。

  「不是这样的,如果可以的话。」

  「我们想去顾家的祠堂。」

  姐妹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话颇有条理,又是清脆又是娇柔,毫无混乱之感。

  「还请主人和我们一起去……」

  「可以吗?」

  ……

  姐妹俩在这时候少有得沉默起来。

  一路上,怜月和怜影并不说话,大约是郊外这些景,颇让人缅怀了。

  顾家祠堂有二,一为灵牌祠,只收取故人先祖之灵牌供养,在祖宅之中,顾
家大变后已付之一炬。

  一为先祖林,凡有遗体者皆埋林中,林地位置偏僻,大约是只有顾家知道地
方,因而免遭侵害。

  「这里就是顾家祠堂么。」

  面前一片平平无奇的树林,实则加了一层小小阵法,以免凡人误入。

  随手一挥,林间乍有空气扭曲,面前景色荡漾开来,波动出一片连带着的青
绿色墓碑。

  这些墓的排列各有各异,有两个紧挨着的,也有特意离群的,不过大多数都
按着辈分,横斜着排在一块。

  顾家姐妹带了些父母的旧衣物,她各自拿着小小的铲子和撅头,在找到了父
母所在的辈分后,开始一点一点刨土。

  潘安阳欲用灵力帮忙,而怜月和怜影同时抬起头来,她们姐妹二人已是泪流
满面。

  「谢谢主人的好心,但是……」

  怜影说了两句,便哽咽住了,小声抽泣起来。

  「毕竟,这是我们的父母……就这一次,过后主人怎么责罚都行……」

  作为姐姐的怜月,还能控制些情绪,半抽噎着说完了妹妹未说完的话。

  松土,刨土,堆土,这些本是苦力干的脏活苦活,如今落在两个大小姐身上。

  没有锻体的炼气士,除了五觉敏锐些,身体上没有其他优越性。

  第一次挖地而不知技巧,也倔强着不使用灵力的顾家姐妹,还未刨开一个合
格的洞,就先各自将自己的柔嫩手掌磨出了水泡。

  但她们只是用粘黏着泥土的手随意擦擦眼泪,就继续一言不发地刨土。

  在她们的主人面前,顾家的姐妹总是毫无保留展现柔弱的一面,差些让潘安
阳都忘了,这对姐妹花也并非完全娇弱。

  她们花了接近一个时辰,才刨出两个足以容纳下衣物的大坑,父母尸骨无存,
也只能立下衣冠冢以做慰藉,至于叔父大伯,更是连衣物都没有剩下。

  「爹……娘……」

  满手泥土的顾怜月不顾土地肮脏,直接在冢前跪了下来,她的声音悲戚而惨
烈,双手十指紧扣着膝下的泥土。

  旁边的妹妹顾怜影也跪在父母的坟前,只是她早已泣不成声,没有任何言语。

  而潘安阳过来的意义,更像是【见证】。

  她们哭到后头,甚至无力地瘫倒,只能软软地一左一右靠在主人怀中,就像
两只湿透了的野猫儿,那模样不由得让人怜惜疼爱。

  姐妹在父母的坟前,完全忽视了潘安阳,旁若无人开始倾诉,她们所说大多
是小时回忆,是父母的相处时光,只是后面慢慢偏离了些。

  「爹,你老是说我这样的性子不好找夫家,但你是总想不到的,我现在就……」

  长姐顾怜月猛地捂嘴,她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代入了【妻妾】的角色。

  瞥见主人没有生气,怜月松了口气,继续絮絮叨叨说着。

  「娘,我和妹妹都过得很好……」

  几天前还与自己和妹妹有说有笑的父母,如今已是一抔黄土,这样的落差,
此等的物是人非,让姐妹的悲哀情绪一直延续着。

  她们最后在父母的坟前,简单放上了两块石头,以此作碑。

  靠着主人的身子,姐妹二人勉强支撑着站起来,这片先祖林,终究也只是顾
家的历史了,现在顾家只有她们两个女子,又要怎样,她们才能重振顾家……

  来的时候阴阴沉沉的,回去的时候也要这样泣泣啼啼吗?

  潘安阳见不得孩子哭,更见不得女人哭,女人一哭,那就是发了大水了,这
两姐妹,昨晚太紧张而哭过一场,今天要是再哭,恐怕伤神伤身,不过这也难怪,
毕竟这几日变故太大。

  他搂着俩姐妹,偷偷往她们体内度了一丝阳气。

  这一下,却如点着了火信。

  「姐姐,有没有觉得……热……」

  顾怜影抓着姐姐的手,她的额头微微渗出些汗,只是并未察觉到其他异常,
只是渴了,想喝些水。

  「嗯……有一点……」

  顾怜月掏出一个皮革的水袋,她先自己喝了一大口,而后递给妹妹。

  怜影扶着额,看起来有些难受,她颤巍巍伸手接过水袋,却一个不稳,没有
拿牢。

  水袋被潘安阳两根手指稳稳夹住,差些掉在地上。

  「喝。」

  一只手抵住妹妹的后脑,另一只手拿着水袋,似不讲理向她口中灌去。

  「咳咳咳。」

  被呛了一口之后,顾怜影大口大口喝起水来,终究是潘安阳手法太差,水袋
中晶莹的水顺着她的口角滑落,濡透了顾家妹妹的透薄衣衫,雪色带粉的肌肤在
其下若隐若现,好不诱惑。

  感觉到顾怜影不再喝水,潘安阳放开了水袋。

  「主人?」

  方才祭拜父母时还哭得悲恸的顾怜影,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双凤眼迷离
起来,脸上隐隐浮现不寻常的粉色,内向的性子突然变热情,她伸出粉糯的小舌,
舔了舔嘴角的水渍。

  「主人……」

  顾怜影的声音也变得酥软起来,蕴含其中的情意,几乎要将人化开。

  「现在还在城郊来的……」

  被两女拥在中间的潘安阳这样想着,却有一双无骨的小手,攀上了他的下身。

  这次竟然不是妹妹,而是旁边一言不发的顾怜月!

  意识到她们可能出了些许问题,不过潘安阳并不打算制止。

  「主人……主人……主人。」

  还是顾怜月,她双目紧闭微颤,整张脸已经敷上了完全的粉红,格外红艳的
嘴唇微微张开,一声声急促的「主人」,就从这样的小嘴里吐出,顾怜月的呼吸
也愈发急促,现在开始的【热】已经不是喝水那么简单了,那羞于启齿的部位开
始不断瘙痒起来,而主人身上,正好有止痒的工具。

  顾怜月看了看妹妹,她看见妹妹的大腿也在互相摩擦着,显然也已经发了春。

  一股热流从脑中温过,颤动着睫毛的顾怜月忽地送上自己的红唇。

  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论如何,都要比妹妹快一步。

  这大胆的举动,让潘安阳都猝不及防。

  而顾怜影也不甘示弱,柔嫩的小手扒开了主人的胸前的袍服,姐姐在上,那
她就在下,顾怜影的丁香小舌,带着少女特有的香唾,一点一点侵染着主人的坚
实胸脯,她完全不顾这是什么样的肉体,只是主人胸上的雄性气息,就足以让她
意乱情迷。

  「唔嗯——哈啊——」

  「吸溜——滋滋——」

  姐妹二人还是如此默契,发出的声音虽各有不同,韵律却相辅相成,几近奏
乐。

  虽然这里是荒郊野外,却没办法保证不会有人过来。

  姐妹二人的主动,当然挑起了男人的欲火。

  潘安阳伸出粗糙大手,直接探入了两个十八岁少女的胸前,虽然上身有穿亵
衣,但这手灵活无比,无视了包裹着酥胸的亵衣,滑入了其中。

  「嗯啊——」

  「呼——呼——」

  他一人一边,准确无误地掐住了双胞胎的粉红蓓蕾,也不知什么时候,她们
胸前二粒乳首就已经硬得凸起,这更方便了男人施展。

  顾怜月在略高的位置,嘴唇被堵住,说不出话来,只能嗯嗯叫着,发出些意
味不明的声音,但她一双手却全然放在主人下身,情不自禁抚摸着主人的阳物,
感受着胸前传来的一阵一阵的刺激,小主人的不断涨大,顾怜月只能用生涩的手
法去帮着泄火,而她自己的下身也早已出来许多的水,甚至流出了阴阜,沾湿了
春草,略微使亵裤变得透明起来。

  妹妹顾怜影,也同样被主人揪着乳首,而主人不仅仅是专对乳头,他还会大
力揉捏自己还未发育完全的粉胸,滑过胸前的敏感地带,每一次的动作,都会惹
得自己快感十足,忍不住春叫。顾怜影脸上红润,看着上方和主人亲密接吻的姐
姐,心中头一次产生了所谓嫉妒。从小到大,娴静的顾怜影甘作姐姐的陪衬,无
怨无悔,只是现在,她却因为一个男人偏爱姐姐而略微嫉妒,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心中的欲望需要用身体来填补,怜影的小手,不知不觉攀上了自己另一只玉
乳,而她却没有主人那样的精湛技术,只是依照着本能乱捏一气,索性,顾怜影
的身子足够敏感,只是轻轻滑过乳头,就会让身子微微发颤,但尽管如此,她的
两只乳儿,感受还是天差地别。

  所以,顾怜影又将空着的右手,悄悄摸向下方。

  娇嫩的花穴儿水早就泛滥成灾,纤纤玉指搓揉着早就因充血而涨大的花核,
下方的刺激远比上方的揉捏大得多,美人贪婪地嗅着男人的气息,不断发出令人
陶醉的玉音。

  「嗯啊——主人——主人——」

  顾怜影脑中只剩下了面前的主人,手上的力度都不由得加大,只觉得自己马
上要进入云霄。

  突然,她收回了两只玉手,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主人的腰,两只大腿情不自禁
夹住了主人的一只腿,隔着两层衣物,顾怜影使劲剐蹭着,情迷意乱之下,她甚
至只靠着布料的摩擦就可以高潮。

  「忍——忍不住——嗯啊啊啊啊——」

  一声高昂的叫春声响彻树林,缠绕在潘安阳身上的半裸躯体猛地打着颤,她
两股间流出的液体,已然打湿了亵裤,甚至濡透了衣裙,让男人的袍子上都沾染
了不少。

  「自己都能高潮,真是小瞧怜影了……」

  嘴上打趣着,潘安阳抱起一脸潮红的顾怜影,搂过姐姐顾怜月,向前方慢慢
挪去。

  而他们的前方,正好有一棵分叉极严重的矮树。

  从远处看来,仿佛是两棵树近排栽种在一起,而不是一棵树,若不是能看见
底干连在一起,怕是无人辨得出这是一还是二了。

  一看见这棵矮树,姐妹花瞬间明白了主人的龌龊思想。

  她们都红着脸,只是用一双迷离的眼盯着主人,不肯上前去。

  潘安阳只是抽出搓揉乳儿的手,放在姐妹二人的下身敏感处,轻轻一抚,怜
月和怜影登时腿软,没了骨头似的身子沿着主人滑落,最后还是一人一边,靠在
了这棵造型怪异的树上。

  「唔——好羞耻——」

  顾怜月虽然已被主人开了苞,但她的心还和未出阁的少女一般,昨晚和主人
行房事,已经近乎心理极限,而今跨越如此之大,直接就在这荒郊野岭……实在
让人羞耻,只是主人,主人的命令又怎么能违逆。

  「姐……姐姐……」

  还沉迷在高潮感觉中的顾怜影转头,看了看和她一起趴在矮树上的顾怜月,
她们此时虽然趴伏着,却还未将衣裙完全褪下,只是前面半露着酥胸,甚至在有
意无意的动作中,衣裙被拉得高了,连殷红的两点都未露出。

  只是,下身被濡湿的裙子和高高撅起的玉臀,无一不在显示着她们的淫荡。

  然而这淫荡,只会献给一个人。

  「妹妹……」

  趴在右边的顾怜月咬咬牙,一只手颤抖着伸向后方。

  而怜影的脑中已被情欲塞满,她同样伸手到后面,撩起裙底。

  「嗯——好羞耻——」

  姐姐回头,看了一眼后方,却只能看见自己掀起的大红色的裙底,而她的亵
裤,早就被后面那人看了个精光。

  「主人——主人——」

  妹妹要比姐姐大胆得多,也沉迷得多,她无意识地呼喊着主人,一双白生生
的小腿也有些软了下来,只有靠手臂的撑扶,才能勉强支持在地上。

  「啊!」

  「啊——」

  两声呻吟同时响起,她们清晰感觉到,自己满是水渍的亵裤被褪到了大腿,
而各自的美穴儿,更是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现在大概连毛上的粘稠液体都能清晰
看见吧……

  「怎么了?忍不住了?」

  看着面前娇艳欲滴等待着播种的女奴,潘安阳将阳物顶在妹妹的嫩穴前,然
而并不插入,只是用阳头打着转,顾怜影下体的瘙痒感觉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愈
加强烈,她不禁「嗯哼」地叫出了声,刚刚高潮过的敏感躯体又开始渴求着。

  男人也不厚此薄彼,顾怜月那边也没有闲下,手指猛地突击,毫无阻碍地进
入了泥泞的穴儿。

  「好……好……好舒服……」

  女人感受到了莫大的快乐,轻吐了些热气,长长呻吟了一声,穴壁的褶皱都
被刺激地疯狂蠕动,紧紧包裹着自己的手指。

  只这一下,就让潘安阳的手指沾满了水。

  与此同时,被研磨得心中难耐的妹妹,主动晃着小翘臀儿,想要更多男人的
接触和爱抚,口中还有节奏地发出些闷哼声,这副骚浪的样子,让人不禁欲望大
涨。

  后方的男人也不再含糊,用力一挺,下身阳物便轻松进入湿滑的嫩穴儿,直
到探入了数寸,身子和顾怜影的名器紧紧贴合在了一起才停下。

  「咿——」

  少女习惯性惊呼了一声,每一次的突然刺激都会让她发出类似的声音。

  而很快,顾怜影就沉溺其中。

  「唔嗯嗯——嗯啊——」

  之前的高潮毕竟是手指,并不能让人过瘾,而这一次,粗大的阳具直接粗暴
地挺入其中,饱满撑涨的触感让人忍不住发起抖来。

  顾怜影大口大口吐着气,不经意让舌头都吐了出来,一双妙目现在直往上翻,
这不单单是身体上的刺激,一想到现在是在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野外,一想到自
己无法反抗主人,姐姐也在自己旁边,她的心里羞涩难当,只是想让欲望冲出来
缓解这些羞意。

  姐姐顾怜月燥热地不行,她只觉得这衣衫太碍事,甚至想在荒山野岭中就脱
掉,在姐妹二人中,顾怜月要比妹妹传统得多,也更加放不开,昨夜迷迷糊糊的,
其实还未来得及享受。

  而现在,妹妹就这样趴在自己旁边,被一个男人肆意凌辱着……说凌辱也并
不对,因为她们其实都是自愿,只是这种不真实的画面,如今真实地发生了,顾
怜月还是难以接受。

  如此想着,身后那根手指又刺激到了敏感带,顾怜月「哦咿」一声,下身的
穴儿不由自主地收缩起来。

  她正为此羞愤不已,却发现身边的妹妹,呻吟的声音远比她要露骨,魅惑。

  「主人——快一点——再快一点——」

  美人儿的脑中已是空白一片,而嘴上还在不断索取,身后男人每一次撞击在
她的臀部,都会让这个看起来沉默寡言的美人全身颤抖,汁水四溢,发出「嗯哼」
的叫声,作为妹妹,她的身体却比姐姐要「大」得多,从现在正随着主人撞击而
颤动的肥臀就能看出,那白花花的臀儿,已经留下了好大一片红印,每一次的撞
击都会让臀波晃动,让红印更深,让顾怜影几乎站立不住,而她的孪生姐姐,旁
边看起来稍大些的红裙美人,则被一根手指逗弄得不堪,仅仅只是一根手指,就
让她双腿打颤,双眼迷离,檀口微微张着,流出了香涎也浑然不觉。

  「嗯啊——嗯嗯啊——主人——主人——」

  妹妹的双手几乎要陷入树干里,她抬着头忘情地叫着,身后一波接着一波,
连续而不断的快感让怜影又要到达了顶峰。

  上一次高潮过后,她的身体就变得更加敏感,轻微的触碰都能让自己情动,
而如今,硕大的阳物在自己花穴儿里进进出出,顾怜影再也忍不住,后方的双腿
大大张开,水蓝色的衣衫再也挡不住香艳的一幕,她的臀儿用力一撅,又让主人
的阳物深深顶入了进去,高潮中的顾怜影浑身颤栗着喷出了大股大股的阴精,还
好有阳具堵住穴儿口,不然那场景,怕是如开了闸放水了。

  「呼——呼呼——」

  顾怜影不断喘着气,她努力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而在身后,主人的大阳物
一离开自己的身体,便有粘稠的水儿顺着阴唇缓缓流下,那黏连着玉穴儿,甚至
沾到透色水蓝衣裙上的银色丝线,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淫靡。

  连续两次高潮,对一个雏儿来说还是太难忍受,现在的顾怜影双腿直发颤,
是被潘安阳用灵力托住了,才未跌在地上。

  接下来,就是双胞胎中的姐姐了。

  此时的顾怜月,和一根手指交缠大战了数十回,已然春欲勃发,情动难已,
她早就丢掉了在妹妹面前的矜持,按说这份矜持,昨夜就已经被打破了。

  姐姐的衣物和妹妹截然不同,妹妹一身水蓝色衣裳,平时性子也和水一样柔,
而顾怜月一身火红色的流苏衣裙,正衬得她如火中花一般娇艳,也就是年纪尚小,
若是再调教了几年,那艳和媚都入了骨子之时,方能在房术一事上大展妍骨。

  趴伏着的顾怜月,正喘息着打算应付下一轮主人手指的袭击,然而后方传来
的感觉,不禁让她讶呼出声。

  主人的大手摸上了大腿根,微微用力,竟然就这样把自己的下半身抬了起来。

  虽说尚有衣裙遮挡,但浑圆的玉臀和花穴儿都已完完全全暴露在男人的目光
下,这样让人如何不心慌意乱,如何不——

  「咿——」

  顾怜月的反应和妹妹如出一辙,真不愧是姐妹二人。

  身后,一根尚且火热的阳物正顶着她,而她的下半身悬着空,双腿被一双男
人的手分开,此时,顾怜月的穴口大张,怕是连穴儿中的汁水都要淌在地上。

  「很顺滑嘛,看来怜月也不是那么抗拒。」

  她看不见男人的脸,但被这样言语调戏着,让她心中异样之感陡增,下身也
随之收缩。

  后面的男人惊讶于穴儿的动静,啧啧称了两句,让顾怜月恨不得把头埋进土
中。

  又羞又欲的顾怜月,脸皮早已红透,全身的肌肤都被染得粉红,就是白俏的
大腿,也看得见妃红的羞意。

  这样色香味俱全的美人,如何不让人食指大动。

  只是轻轻一动下身,粗大的阳杵就毫无阻碍地进入了粉嫩的玉户,只是昨日
刚刚被破了身,那穴儿和处子还未有区别,同是紧致至极的,不禁让身后的男人
一阵振奋。

  而顾怜月的刺激,同样不小,身后的男人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面前女人的饱满
大腿在颤抖着,这种略微脱力和让人晕厥的双重感觉,也难怪会让女人都发起抖
来。

  「主—主人——」

  面前的美人艰难转过头,少女的娇羞在她脸上显露无余,一撮秀发被她无意
噙在嘴中,更衬得风情万种。

  而这样的美人,此时还正在一个男人的身下婉转承欢。

  「好涨——呃嗯啊——饶了我吧—主——」

  语未毕,那身后的巨杵又有了动作,只是很简单的推进和拉出,就让这十八
岁的少女下方褶皱收缩得厉害,像是猛烈地迎合主人的交欢似的,顾怜月的穴儿
不断夹紧那大棒,在被分开的双腿间,后方的男人能清晰看到这样的变化。

  欲望顷刻间就吞噬了顾怜月的大脑,她最后看了一眼安详休息的妹妹,再次
睁眼时,眼里就只剩下火热。

  尽管双腿被掌控在男人手里,但真正迎合主人的部位却是腰,作为修士,虽
然现在尚且低阶,但身材却无可挑剔,那盈盈一握的腰,都是勾摄男人心魂的利
器,而这腰更会配合男人行动,主人向前,顾怜月的蛮腰就向后,而主人往后,
她就前挺,这样的动作使得交合事半功倍,快感也同样是双倍的。

  「好厉害的——哦咿——主—主人再快——再快一点呀——」

  姐姐没有妹妹那般放荡,但说出的话语却和妹妹相差无几,这大约就是双子
之间微妙的联系。

  一对雪白的,藏在火红衣衫中的雪乳,也在男人的撞击之下蹦蹦跳跳,似要
脱将出来,顾怜月闭着眼,脸上的表情却逐渐浪荡,到这时候已有些呢喃不清。

  「好主人——好喜欢——想要更多,还想要更多——」

  她的下体被大力猛抽插着,口齿却依旧不饶人,即使半昏半迷也依然渴望。

  「要什么?还要更多?」

  在身后的男人反问道。

  「要,我要——主人的嗯——嗯啊——哈啊——哈呃嗯——」

  「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忍不住了——主人给我——都给月奴儿吧——
咿呀—」

  一开始,姐妹二人总是抗拒,但现在她们已经在肉欲的快感之中,即使是心
中有所膈应的顾怜月,也在这时放下了所有障碍,毫无保留,毫不顾忌地浪叫了
出来。

  「主——人——」

  被快感淹没的顾怜月,将最后这句话的尾音拉得极长,她全身痉挛抽搐着,
身体的颤抖毫无疑问说明,女人已经到达了高潮。

  主人滚烫的浓精没有保留地注入了自己体内,顾怜月的小穴儿随呼吸身体的
起伏,一开一合着,而缝中流出的半透半白的液体,却是怎么也抹不去的淫靡痕
迹。

  在体内爆发的阳气,也终于平衡了下来。

  顾家的姐妹,俱已没了力气,她们柔柔弱弱依附在双头树上。

  「身上都是……回……回不去了……」

  恍惚中的顾怜月想起接下来还要回城,她安详地闭着眼,小声呢喃着。

  反观顾怜影,不知何时已是没心没肺地睡着了,少女轻微的鼾声响起,就连
身上最隐秘的部位暴露也浑然不觉。

  「这也是大吉里的一部分?」

  衣袍被两个饥渴的女人掀开了大半,身上满是唇印吻痕,甚至还留着淡淡少
女体香的潘安阳,不紧不慢地把衣物打理好,又随手召来水汽凝聚,把两个大战
后的狼狈女子身体擦洗干净。

  在这城里的日子,大约会天天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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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千二百日

  「茶寮?这地方还有茶寮?」

  骑在马上的斗笠男人眼前一亮,他已很久没有休息喝茶了,甚至这几日找不
到客栈酒楼,从来都是喝自备的白水,吃自制的干粮。

  「也好也好,顺便去问问此间寮主还有多少脚程。」

  男人调转马头,胯下的马儿显然有些不满,但还是吭哧吭哧朝主人的心意走
去。

  这四周皆是些野草荒林,好容易才寻得了店家,该是好生休息。

  要说这店,破也不破,新却也不新,好歹也是二层楼大小,若是开在小城中,
大约是会有些人来的,只是如此荒郊野岭,不仅落魄了自个儿,也难免让客人生
疑。

  「小二——」

  那男人扯着个破嗓子,在茶寮门前下了马,店家反应倒是颇快,一个青绿布
衣小厮走出,二话不说就迎到马前,斗笠男已去了斗笠,露出一张沧桑中年男子
的脸。

  「喏,马绳拿好,记着喂好些的谷料,晚些我可还要骑。」

  小厮点头哈腰,却是一言不发,牵着马往后去。

  站在门口的男人略感奇怪,愣了会儿神,也拿着包袱进去了。

  这茶寮确实清闲,而今大正午,正是饭时,寮中却只有随意堆放着的桌椅,
连个人影也看不着。

  「小二?」

  中年男人找到个偏僻桌椅,朝里堂喊了两声,他脑中也不断思索。

  店里无人,店位偏僻,营收必然不足支撑度日,如此而来,极有可能是黑店,
这样想来,这家饭食可要小心,而且……

  「来了来了。」

  里堂传来的是清脆的女子声音,中年男人抬头,却看见一个女子缓缓走出,
他蓦地呆住了。

  这女人,从头到脚都彰显着不凡。

  那如画一般的眉眼,欺霜赛雪的细颈,皆不是寻常乡下人有的,更别提那看
着就华贵的首饰,艳丽的红色衣裳,以及那从容的大家闺秀气度。

  「客官要什么?」

  她见男人发愣,微微蹙了蹙眉,轻移莲步向外厅走去。

  「呃……一壶酒,半斤带卤牛肉,再……再……来碗饭……」

  秀色可餐大约类此,光是看着这女人,他就觉得可抵一斤牛肉。

  「稍等。」

  如画中走出的女子点点头,转身进了里堂。

  中年男人有些懊恼,他本不想吃这店里的东西,却还是点了牛肉饭食,只是,
撇开这些不谈,这女人可真是好看,就像天仙下凡似的,若是能娶回家当妻子……

  打了半辈子光棍的男人想着,又猛然摇头,这般女人可非常人能娶,就算娶
了也是灾祸。

  而且,从那女人的穿着看来,这家店的掌柜大约不缺钱,既然如此,那就可
放心歇息了。

  不多会儿,女人端着一壶酒,牛肉,米饭和送的小碟茴香豆出来,她把盘子
逐个置在桌上,看也没看一眼男人,就回头进了里堂。

  「啧啧……」

  中年的男人摇着头,还是掏出一根细长的银针,谨慎地验起毒来。

  ……

  而这客人不知道的是,他觉得如花似玉沾染不得的女人,一回头就开始向另
一个男人献媚。

  「主人,今天还是好不了吗?妹妹和柳儿姐今天又飞书来了。」

  此时依偎在男人怀里的顾怜月,还哪有方才见人时的大家闺秀气质,她伸出
娇嫩的手指,不断在主人的胸前划拉,撩拨人的样式之纯熟,尽显女人之媚。

  「确实差不多日子了。」

  相貌平平的男人一个转手,搂住了女人的细软腰肢,身下的女人惊呼一声,
却不闪不避,反而回身抱住了男人。

  那男人手指掐算了一番,说道:

  「未时之前可以回去。」

  「不过……」

  潘安阳看了看怀里的美人儿,美人双颊恰如粉面桃花,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着,
尽显少女的娇俏可人。

  「怜月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是想妹妹了?」

  说着说着,一只不老实的手攀在了顾怜月紧致的大腿根,轻轻抚摸着细腻雪
白的肌肤。

  「不……不是……」

  被挑逗的顾怜月,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努力伸手去制止主人,却于事无
补,索性主人也没有太过出格,只是摩擦大腿,没有更加深入什么的……

  「主人别……别这样……」

  顾怜月的喘息愈发粗重,调戏之中,酥胸已然半露在外,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这就受不了了?当时怜月初来,可不是这么说的。」

  男人的动作开始变得肆意,他一只手继续抚摸大腿,另一只手却悄然伸到后
方,一把捏住了翘挺的臀儿。

  「啊!」

  突然被袭击的顾怜月浑身打了个激灵,她条件反射似的紧紧抱住了主人。

  「别……主人……奴的身子里已经全都是,全都是主人的阳精了……」

  说着,她还把双手叠在小腹上,做出一副吃撑了的样子,这副楚楚可人的神
情,让人不忍心继续下手。

  「现在就先放过你了,晚上可有你受的。」

  潘安阳拍了拍女人的翘臀,松开了手。

  「嘻嘻,谢谢主人。」

  得救了的顾怜月笑呵呵跑开了,晚上?晚上有妹妹和柳儿姐帮忙分担,到时
候任凭主人如何凶猛,也是不可怕的了。

  她这样想着,理了理凌乱的红色衣衫,又正了正发钗首饰,轻哼着小跑走了。

  似乎顾怜月就是这样活泼的少女性子,只是家中大变让她变得沉默,在复仇
之后,她也渐渐恢复到了现在的俏皮模样。

  待得小女奴走远了些,潘安阳才叹了口气,开始继续镌刻阵法。

  此地虽然荒凉不堪,却暗含星宿变化,想必这就是临沏城内最大的收获。

  复刻这些星宿法阵,得花上几年时间,这法阵远比二十八星宿更精妙,足足
有一百零八变化,就算不看它的名字,潘安阳也差不多知道了,大约便是一百零
八天罡地煞大阵。

  传说一百零八天罡地煞各有其神通,游神御气,隔垣洞见,借风布雾,生火
入水……凡百零八种,皆了不得。

  不过单以筑基法相的修为,怎样都无法完全操阵吧。

  在此地也待了一年多时日,若非有柳香芸和顾家姐妹轮流来排忧,自己怕是
早无聊死了,这临时开起的茶寮,就连小二都是傀儡死物,一年到头,客人的数
量也屈指可数。

  「早些回临沏城去吧。」

  他这样想着,手中的镌法刀也动快了三分。

  ……

  怜影和怜月两姐妹,负责管着临沏城里的商会,大大小小的商行字号都聚集
在这里,而城主则是柳香芸代劳,官商相庇之下,就算没有城契,这座城也已经
是某人的囊中之物了。

  而怜月去了茶寮后,怜影就要自己打理商会,这可不是简单的工作,潘安阳
一度认为柔弱的顾家妹妹无法胜任。

  为此,他特地做了一副傀儡,躲在傀儡背后,顾怜影的才能方可施展完全。

  临沏城的所有人如何会想到,他们的城主与最大商会的会长,皆是死物。

  而傀儡的启发,来于某位谷梁氏子弟,所有的高阶傀儡,也是谷梁白的小小
资助。

  「三年多了,先看看你们的商会管理如何吧。」

  潘安阳坐在马车里,仔细思忖了片刻。

  他是最清楚的,怜影和香芸比起来,前者要更内向,更柔弱。在茶寮刻录阵
法的时候,香芸和怜影都来过,二人性格之变化,一目了然。

  「嗯,主人。」

  原本应坐在主人身边服侍少女,现在却坐在马车前方,甘愿做一个赶车的车
夫。

  她略略一扬鞭,马儿就开始挪动脚步,不紧不慢向前走去。

  ……

  「顾长随,要不要尝尝这盒酥,是专从中土食味坊淘来的……」

  「多谢公子,还是不用了。」

  貌美的女子微微欠身还礼,脚步丝毫不慢。

  只剩那公子般的人物,呆呆留在房间,手中还拿着那盒珍贵食味坊酥。

  发愣了片刻,这位公子才回神,低声自言自语起来。

  「呵,不过是个长随,靠着会长才有了今天,怎么还敢拒绝我。」

  慢慢收回那盒绿豆酥,张连钱眼神愈发阴翳。

  「这家伙晚上说不定怎样侍奉肥猪会长,现在还穿得那么保守,真是……真
是……」

  「哼!」

  糕点被狠狠摔在地上,其中似玉般晶莹的绿豆酥,散落了一地。

  而刚刚逃离的顾怜影,眼中却未见得惊慌。

  她一路向上,一人走进了商会会长的书房间。

  书房简朴而宁静,会长还在宴会上陪酒,只是喝酒而不是审批事项,拥有初
步智能的傀儡就能完成。

  「……」

  顾怜影走到书架前,她抬头看了看这比她还要高一倍的书架,熟练地掐了个
诀。

  灵力精巧地让她离地而起,直接到达了书架的最高层。

  找到一本平平无奇的书,顾怜影向外一拉,书架登时出现了细微的响动。

  与柳香芸一样,姐妹二人也有一个暗房。

  书架的背后,赫然是一条只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沉默的顾怜影走在通道上,突然,她发现了些不对劲。

  空气中熟悉的气息,甚至让一贯保持平静的她都有些激动。

  顾怜影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穿着小巧绣花鞋的玉足有节奏地跑动,幽暗的廊上只有脚步声,还有美人的
微微气喘。

  前方,就是密廊的尽头。

  正在房间里优哉游哉喝茶的潘安阳,享受着一旁红裙美人的侍奉,他耳聪目
明,自然听得见廊上的声音。

  「主人!」

  跑动声突然成了略带哭腔的喊声。

  正品茶的潘安阳,睁眼就看见前方门口多了一个女人。

  来不及细看,女人的身影就扑上去,一下钻到了自己的怀里。

  「怜影?真巧啊。」

  潘安阳轻轻拍动怀中美人的后背,顾怜影抬起头,已是泪眼婆娑。

  「本来怜月还说要给你一个惊喜的,让我在这待会。」

  「已经是惊喜了,主人……」

  顾怜影擦擦眼角几乎溢出的泪,两只手习惯性挽上了主人。」

  「哼哼,好一个怜影,有了男人就忘了姐姐。」

  在旁边的顾怜月闷哼着调侃。

  「姐姐还好意思说,去茶寮前给我留了这么多烂摊子,张家的商行都要骑到
脸上来了。」

  搂着主人的顾怜影不满地嘟囔着。

  此时,潘安阳终于有了细看美人儿的机会。

  今天的顾怜影,没有穿着最喜欢的那身水蓝色衣裳,也几乎没有容妆,就连
头发也只是随意挽起,倒是和柳香芸做小清倌人时,扮丑那一套类似,在这商会
中所受的苦,此中可见一斑。

  「都怪主人嘛,让我去茶寮的时候急急忙忙的,害得我没法子准备。」

  「我记得有给你三天时间打点事务的。」

  「哎呀,不管不管嘛。」

  本在一旁添茶的顾怜月,悄然移步到了潘安阳背后,轻轻给主人揉起了肩膀。

  「无所谓了,商会经营得如何。」

  这一句话仿佛给顾怜影的怨念开了闸,她一股脑儿地诉起苦来。

  商会的势力错综复杂,会长一脉被削弱严重。

  商会的隐秩序太多,一个女修士要在其中生存实在难保完璧之身。

  会长一天到晚都没有时间休息,喝酒谈判,对于顾怜影来说实在是麻烦。

  每说一桩事,顾怜影就凑近主人的脑袋一分,她倒是忘了,商会本就是潘安
阳打造,作为最初的商会会长,其中之苦难他再清楚不过。

  「还有还有,主人,我在姐姐去茶寮的时候,已经把九尺六的灵台筑好啦!」

  面前的美人活泼了不少,很难见到两年前那阴郁的影子,两姐妹的性格其实
一脉相承,只是在外人面前,顾怜影难免束手束脚,故而只有真正被姐妹二人信
任的潘安阳,方能看到这对姐妹花热情可爱的样子。

  「主人……」

  顾怜影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就像猫儿叫似的柔软。

  「嗯?做什……」

  美人的脸庞不知何时凑得那么近,在他还未有准备,顺理成章就被顾怜影偷
袭成功了。

  「唔唔——嗯——」

  顾怜影主动撬开主人的牙齿,她的唇舌就像暖玉般温暖,称一句玉舌也不为
过。

  「主人……主人不在的时候,影奴憋得好辛苦。」

  嫩白的双腿从衣摆下伸出,勾引似的夹在前方男人的腰腹部。

  在房事上,顾怜影一直都比姐姐来得大胆开放。

  「咳咳咳!」

  作姐姐的顾怜月重重一咳,只是顾怜影毫无反应,依旧在男人身上蹭来蹭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先去一趟城主府吧。」

  姐姐的话不顶用,还是潘安阳的话管用,他一发话,盘在自己身上顾怜影虽
然不舍,也还是乖乖把腿缩了回去。

  「嗯……」

  顾怜影小声回答了一句。

  「走吧。」

  ……

  这两年来,临沏城一改破落渔村之风貌,逐步向繁华推进。

  百姓都道是那新上任的蒋城主是个好官,减了税钱,开了商路,修了坝堤,
一时间,商贾云集,渔民安乐,故而称赞未停。

  唯一让人诟病的,大抵是他给自己修了好大一座城主府,光光一座府邸,竟
然比东芝客栈还要高大,还要豪华。

  每日求见蒋城主的人,就顺着阶梯从顶楼排到底层了,场面好不壮观,然而
蒋城主一日见人有限,即使如此,来城主府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香芸的城主当得还不错嘛。」

  三人混在城主府的人群中,一时难以被察觉。

  这些人,即便碰不到城主,也能与府中丫鬟家丁打个照应,往后来行事诸多
便宜,也算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否通报一声蒋城主,就说有故人相访。」

  「倒是落了个不识趣。」

  家丁目光寸浅,自以为是,此般结果不难预料。

  「主人还不知道呢,现在柳儿姐一天只见十个人,我们去见她,如果不能抢
得那十人名额,就只有用城主令了。」

  顾怜月扒拉在主人耳边,悄声说道。

  「听起来倒是噱头十足。」

  潘安阳轻轻点头,如是评价。

  「主人,令牌在我这。」

  顾怜影在腰间一搜,一块小巧的黑木牌就附在手上。

  接过令牌,潘安阳用它敲了敲小老头的脑袋,在这位管家和面前那中年人一
脸惊愕的表情下,从容踏进了府内二层。

  「倒是宽敞。」

  比起人挤人的一层,二层确实安静宽敞,沿途还有侍女丫鬟站立,专门服侍
贵客。

  「学着些,看看别人家侍女,你们姐妹从来没个正形。」

  「略略。」

  顾怜月暗地里吐了吐舌头。

  「噗呲。」

  顾怜影则用袖子掩住嘴偷笑。

  今日乃是修得正果的日子,自然叫人高兴,他的女眷们也不用再使着傀儡把
戏,又有了一个男人依靠,自然轻松许多。

  「也不知道香芸住在哪里,这府中实在难寻。」

  他正欲开口问询,耳窍一动,却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那个是……」

  墙角弯折处,似有琵琶之声,它极轻极小,仿佛弹奏之人自怨自艾,以前在
潘家府邸,他几乎每天都能听见这类似声音。

  琵琶之哀怨缠绵,尽藏在四根琵琶弦中,而这情感之抒发,则由于那弹奏的
巧手。

  柳香芸本是清倌,自然精于演奏。

  在潘家,她多弹阳春白雪这类高雅的曲子,而此时的琵琶曲调,则是诸多遗
恨,言不尽,道不完。

  潘安阳站在转角处没说话,顾家姐妹也没有去打扰。

  琵琶声音像柔弱的水,裹挟着人们的思绪向不明的远方流淌。

  二人仅仅间隔一转角,而琵琶却似将距离拉到天涯海角。

  他们就这样静静听完了一曲。

  两头沉默良久,只听见那边弹琵琶的善才收拾乐器,最后悠悠发出一叹:

  「唉……」

  这一声叹息,几乎将哀怨溢出,千回百转之愁肠,恍若断作百截。

  站在原地的潘安阳,像是失了神,一动不动。

  那墙角闪过一个人影,背着琵琶的女人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站在墙角,结结
实实把他撞了个满怀。

  「啊,对不起……」

  软软糯糯的声音在怀中传来,怀中的女人像受惊的小猫一样跳开。

  女人站定,第一件事还是看了看琵琶有无损坏。

  「这位公子没事吧。」

  熟悉的语气,让潘安阳仿佛看见以前内向怕生的柳香芸。

  「没事。」

  香芸嫁给潘安阳,不知不觉也有了七年了。

  「没事就……」

  调理完琵琶的女人一抬头,却又惊愕住了。

  这一次,她没有再去整理琵琶弦。

  「夫……夫君?」

  柳香芸半信半疑伸出手,又在即将碰到衣角的时候猛地缩了回去。

  「柳儿姐!」

  倒是背后的顾怜月,开口比潘安阳还要快。

  「柳儿姐。」

  顾怜影也跟着喊道。

  上一次见到柳香芸,其实已是半年前,虽说三人轮流陪伴他,但是柳香芸兼
司城主一职,一来不能久留,二来去茶寮也不能那样频繁,每当她想夫君的时候,
就会扮成府中的乐妓,一抒思念之苦。

  「香芸。」

  无论多少次看到柳小娘子,潘安阳都会觉得惊艳。

  面前的美人再也控制不住,在确认是自己的夫君回来后,她毫无顾忌地冲进
男人怀里,顾家姐妹面面相觑,她们可从未见过端庄的柳儿姐现在这副着急模样。

  「夫君……夫君终于回来了。」

  曾经的小美人现在已是桃李年华,只是修仙的缘故,外貌所视无几差。

  「嗯,回来了。」

  轻轻拍了拍小娘子的背,即使心肠再硬的铁汉,大约也会在这美人哭诉的样
子前软下。

  「不走了吗?」

  柳香芸抬起头来,桃花似的勾人眼眸却已泪光闪闪,恰好有一大滴眼泪从泪
痣处落下,顺着脸上的细腻肌肤下滑,最后隐没在精致锁骨下的衣襟中。

  她的语气,几乎是带了恳求。

  「不走,不走。」

  就像哄小孩儿一样,潘安阳只会拍背,嘴上念叨个不停。

  来来往往的侍女都好奇地看过来,平常沉默寡言的柳伶人今天一反常态,竟
然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怎能让人不心生遐想。

  「夫君,去里面说。」

  看向这里的人似乎有些多了,柳香芸也是知羞,她扯了扯夫君的衣角。

  「好。」

  他正打算放下怀里的美人,不想美人全身一颤,却抱得更紧了。

  「不要……不要松开。」

  柳香芸微微气喘,直感觉有些面皮发热。

  「柳儿想就……就这样过去。」

  半年没见的小媳妇,就像猫儿黏着主人一样黏着他,即使当了代理城主,有
些性子还是改不了。

  这个姿势也确实不便,于是潘安阳干脆把手一换,就将柳香芸横抱了起来。

  「哎呀,夫君。」

  许久未红脸的柳香芸柔柔唤了一声,虽抗拒却不敢有所动作,反而又下意识
抱紧了几分。

  旁边的议论声更大也更分明了,人也不知不觉聚集了更多,不时还有丫鬟的
唏嘘声,女人爱看热闹这一点,任何时候都不曾变过。

  ……

  城主所在的房间意外得素雅,只有几只插了花的花瓶摆放装饰,其余皆是文
稿笔墨,看起来着实是公务繁重。

  房门忽地被打开,两边开门服侍的是一红一蓝两位女子。

  虽说是两位女子,可她们的面容也好,装束动作也罢,皆是一般无二,二人
和一人几无区别,实在令人讶叹。

  被侧抱着进来的柳香芸,此时已是满脸通红,一颗心扑通直跳,还未完全进
门,就已跳将下来。

  「夫君想必累了,柳儿……柳儿这就去准备膳食沐浴。」

  不论当了多长的城主,过了多少年,柳香芸的面皮还是和以前一样薄。

  「去吧。」

  桌子上趴着的是一个傀儡,也就是这几年来一直替柳香芸奔走的【蒋城主】,
而今正主也已经归来,傀儡几乎无用。

  「说起来,我必须要同你们商量一件事情。」

  潘安阳少有地严肃起来。

  「嗯?还请主人吩咐。」

  「主人请说。」

  正打算控制傀儡的柳香芸,也偷偷凑过来一个脑袋。

  环视三人之后,他郑重说道:

  「今晚我要四人同寝。」

  四人同寝,大被同眠,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非古代荒淫帝皇,即贫苦和睦人
家。

  听到这个消息的顾怜月足足愣了有一会儿,头脑不知思忖些什么,而后缓缓
吐出一口气。

  「都听主人的。」

  她将小嘴拼到男人耳边,悄声说道。

  而妹妹顾怜影的反应也极相似,发愣,凑过去,甚至连话语也一样。

  「都听主人的。」

  而坐在近旁的柳香芸,只是装作什么都听不到,不言不语,但她本褪去的潮
红又涌了回来。

  「都……都已经这么长时间没见,那就任由夫君胡闹一回吧……」

  眼看柳香芸那边没了声响,潘安阳知道大事已成。

  「很好,那就这样决定了。」

  他点点头,坐在本该是坐着【蒋城主】的椅子上摆弄着阵盘,至于商会和城
里的麻烦事,明天再处理也不晚。

  姐妹花默契地对视一眼,双双笑了。

  而柳香芸则专心控制着【蒋城主】,今天她忙里偷闲出来弹琵琶,剩下的事
再不去做只会越积越多。

  书房里的冷清气氛倒是变得和睦起来。

  ……

  如今已是古历八月,按照季节来看,则是仲秋。

  「仲秋仲秋,以前倒是有个中秋节,是多少日子来着,好像是八月十五吧。」

  今夜明月晚出,出时却似玉盘圆润,难免让人想起从前。

  这里没有过中秋的传统,更无食月饼一说。

  「夫君似乎不大高兴呢。」

  柔夷悄悄抚上潘安阳的肩膀,不管是哪种角度来看,柳香芸都足够贤惠。

  今天为了兑现诺言,她的政事没有处理到很晚,一来有他帮衬,二来,这些
年自己留下的书简,香芸都有好好执行,小心之下无大错,现在处理的几乎都是
例行公事。

  「还好,多亏了有你们呐。」

  潘安阳不由得感慨。

  他的大手包住了那双细腻的小手,此时回身看去,恰巧一簇月光落下,把美
人的皓腕明眸都照得熠熠然来。

  「真漂亮。」

  又是一句由衷的感慨。

  突如其来的夸赞,反而让柳香芸羞得低下了头,都已夫妻七年之久,上次夫
君说这样的话还是在纳妾的晚上。

  今天的柳香芸,也和往常一样未施粉黛,发髻也没有特意梳理,和当清倌人
那会儿的侧马尾有些许类似,不过她的青色衣袍颇为修身,将身体的曲线展现得
淋漓尽致,身材自然和年岁有关,七年前,柳香芸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至于发育……贫苦人家能有那般规模,也已经难得。

  「夫君,怜月和怜影已经沐浴完毕了。」

  一脸娇羞的柳香芸突然来了一句。

  「是吗,那你呢?」

  大手恬不知耻地攀上臀部,惹得女人浑身一颤,青衣下的大臀凸显得极完美,
即使隔着一层丝绸,也能感触到其丰满。

  「哎呀,不行……现在不行……」

  被突袭的小娘子娇呼一声,轻轻掰开了面前男人的手。

  「夫君真的想要……就,就来里面吧……」

  说罢,她弱弱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房间内。

  「哈哈哈哈哈哈!」

  右手横在女人背后,左手在大腿处一用力上抬,柳香芸就被轻松抱了起来。

  这一次,女人没有什么满怀羞意的动作,只是很认真地抬起头,盯着潘安阳
的双眼,而后直直吻了上去。

  「嗯——夫君——夫君——」

  动情的柳香芸只会说夫君二字,而面前的夫君正抱着她入房,没法做什么大
动作。

  以前羞涩的小娘子,现在却没了什么礼节,她只想要最直接的爱抚,最干脆
的结合。

  「呼呼——呼啊——」

  二人口舌相交,淫靡的啧啧声不断传出,而柳香芸已经半年没有被滋润,自
然更忍耐不住,正亲吻间,一只玉手已然伸到了下方花穴,微微湿润的穴儿已经
可以拉出丝线,白嫩的手指进入,更是毫无阻碍。

  「唔呃啊——」

  尽管已经有花汁润滑,尽管自己的手指纤瘦细长,但半年未开过荤腥的柳香
芸还是兴奋到浑身打颤,这番举动当然也被感知敏锐的潘安阳发现了。

  「香芸这就忍不住了吗?看来还是要多锻炼锻炼。」

  这番调笑着,就已来到了卧室。

  卧室中最显赫的,就是那张大床。

  将美人往床上随意一扔,潘安阳就粗暴地压了上去。

  「呀!夫君饶——」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未成的呼救,柳香芸的嘴就再次被堵上。

  那衬身的衣衫虽未褪下,但男人有力的搓揉却让柳香芸的身体更加燥热,那
根插在花穴中的手指也不自觉抽动起来,每一次的抽动都会让她的穴儿收紧流水,
但对熟悉了男人大肉棒的女人来说,这些不过开胃小菜,她可不会满足于此。

  「怜月怜影,你们还要看多长时间。」

  正当柳香芸以为夫君要开始宽衣解带时,却听见这样一句。

  房间的屏风后,两个身影探头探脑,顾家姐妹的小动作终究还是瞒不过修为
更高的潘安阳。

  顾怜月和顾怜影,皆只探了半个身子出屏风。

  「哎呀,本来还想给主人一个惊喜的。」

  「主人……」

  顾家姐妹从初夜到现在,都是共同服侍主人的,但这次还加上柳儿姐,多多
少少心中膈应,故而略有犹豫。

  「还愣着干什么。」

  潘安阳手指一勾,姐妹二人就被灵力托扶着走来。

  刚沐浴完的美人,身上有一股素雅的香气,而她们身上所披的轻纱薄如蝉翼,
并无御寒遮掩之能,反而使得姐妹二人胸前的乳儿若隐若现,营造了朦胧之景。

  「香芸,宽衣。」

  被压在身下多时的柳香芸,终于被放开,她的全身都因男人的粗鲁而变得通
红。

  为夫君宽衣的柳香芸,完全展现了她贤淑温柔的性子,古人繁复的穿衣次序,
在她手中有条不紊。

  先是衬袍,再是中衣,最后是小褂。

  而下身则简单,脱下音裤后,潘安阳全身只剩下了一件裈,也就是俗称的内
裤。

  「等等。」

  潘安阳叫住了正打算脱掉自己裈裤的柳香芸,他拍了拍爱妾的小脑袋。

  而柳香芸则知道,夫君多半又要使坏了。

  「香芸心灵手巧,不知口舌是否一样灵巧?」

  跟了夫君近十年的柳香芸,自然听懂了话外意。

  「嗯。」

  柳香芸并不觉得羞辱,只是娇柔地应了一声,乖巧俯下身来。

  一根阳物高高顶起了裈裤,此时正面对着它的柳香芸,竟在恍惚中感到一阵
口干舌燥。

  她伸过头去,凑得越近,那男人的气味就愈发让她呼吸急促。

  压制着心中欲望的柳香芸,精确地咬住了裈裤的上方,而后一点,一点将它
拉下。

  甫一下拉,那硕大的阳物就弹跳出来,狠狠拍打在小娘子的脸上,男人肉棒
的腥臭气味混杂着柳香芸天生的体香,卧室中的味道说不出的淫靡。

  「唔,还是好大——」

  熟悉的大小,熟悉的气味,甚至连温度都熟悉起来,本来温柔贤惠的小娘子,
脑中又生出无端的想法。

  好想含在嘴里——

  这念想一冒出就驱散不了,潘安阳向下看时,只看见一张憋得通红的脸,再
配上那双情动的水灵双眸,完全称得楚楚可怜。

  顾家姐妹也自觉挪到主人身边,姐姐妹妹一左一右服侍着,顾怜月大方地将
主人的手臂嵌入自己的双峰中,而顾怜影则微微搂着主人的右手,乳尖儿有意无
意的触碰,更像是俏皮的挑逗。

  看着身下矜持的美人欲含又不含,甚是犹豫,潘安阳索性帮了她一把。

  他一挺下身,那庞然大物就怼进了美人的嘴里。

  「唔唔——夫君真坏——」

  虽然嘴上这么说,柳香芸还是很老实地吸吮起来。

  这样的滋味,她已经尝过不知多少次,自然也不会和第一次一样没有经验,
譬如牙齿磕磕绊绊,舌头滑裹黏缠,柳香芸俱能控制得得心应手,这些自然是夫
君精心调教出来的。

  「怜影,你也去。」

  拍了拍身边美人的翘臀,潘安阳说道。

  「啊?可是……」

  下方已经有了柳儿姐,哪里还容得下自己。

  「你不知道的可多了,正好让香芸教教你。」

  虽然略有些不情愿,但顾怜影还是顺从地趴伏到了前方。

  「呼——唏噜——」

  正在卖力讨取欢心的柳香芸看见怜影的小脑袋凑了过来,不得不暂时停下动
作。

  「柳……柳儿姐,主人说……说……」

  在床上开放,那是针对主人而言,如今在柳香芸面前,顾怜影难免束手束脚,
平时沉默的性子让她连话都说不利索。

  「来,怜影,你看。」

  柳香芸满脸潮红,但她不但没有感觉到羞耻,反而略略有些兴奋,下身又悄
悄泌出水儿来,如此看来,三女共侍一夫也并不是那样难以接受。

  「这是夫君的……阳囊,听夫君之言,平日里的阳精,就是它所生来。」

  小小的两粒阳囊,每天竟能产出如此多阳液……

  在一旁聆听授课的顾怜影,心中不由升起奇妙的感觉。

  「这是夫君的阴巠……」

  一根根狰狞的血管分布,缠绕在其上,因为刚刚被迫停止了吸吮,潘安阳的
庞大器物上还残留着柳香芸的香唾。

  「听夫君所说,常人只有三寸,而夫君……」

  说罢,柳香芸还用小手轻轻握住了,让旁近的顾怜影好看得更仔细。

  「五寸……六寸……咿……」

  怪不得……怪不得……即使是顾家姐妹二人加起来,也不是那器物的一合之
敌,如此神勇威猛的阳物,谁人试过滋味不尽臣服。

  而平日里,就是这样的巨大家伙欺侮自己,在自己的体内进进出出……

  「这是……嗯啊,夫君的阳头,来,怜影过来……」

  一旁的顾怜影也听话地附耳过去。

  只见柳香芸在顾家妹妹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后者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说什么呢香芸。」

  潘安阳正在把玩顾怜月的一对玉乳,没有刻意去听,不过他也颇为好奇。

  「哎呀,夫君莫管,自然是女孩子家的秘事。」

  说罢,小娘子掩嘴偷笑。

  「哼,下面的动作可别停了,不然等会可要你们好看。」

  「知道啦,夫君。」

  「是的,主人。」

  两个女子相视而笑,接着同时俯下身去。

  这一次,她们并没有去含入,而是像小母猫一样,伸出舌头小心地舔舐。

  两个女人的进攻位置极为刁钻,竟然专攻阳头,短短时间内,那紫红色的阳
头上,已经布满了美人们的唾液,而分泌出的少量透明阳液,被两个美人欢快地
分食完毕。

  「嗯……不错。」

  感受到下身的舒爽,潘安阳不禁感叹一句,他的双手仍旧掐着顾怜月的乳首,
娇艳的女奴昂首挺胸跨坐在主人的腰上,昂首是因为她的兴奋抑制不住,挺胸则
是让面前的男人亵玩得更加方便。

  「主人,能不能不要……嗯啊,再玩弄那里了……那里不行……」

  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她挺立雪乳的姿势却从未变过。

  「当然不行,你已经完全跟不上怜影了,明明平时没少喂你,怎么就发育得
不如妹妹呢?」

  单论大小,顾怜月确实一直都不如妹妹,在三人之中,若要以大小分个排名,
那必然是怜影当先,香芸次之,怜月最后。

  「嗯啊……唔,明明说的不是这个……」

  顾怜月小声嘀咕,雪白乳肉上的那颗黑痣也随着男人的动作上下移动着,这
样一颗黑点在女人的乳儿上,并非是瑕疵,反而让人觉出一番别样的风情。

  潘安阳一改挑逗乳儿尖的战略,转而粗暴地揉捏起女奴前方的粉团。

  「唔——怎么突然又——」

  乳端本来是敏感的,但是男人的玩弄很有技巧,轻微的碰触能最大限度地挑
逗起女人的欲望,却又不带来满足,而顾怜月早已欲火难耐,看到她下身的泛滥
就可以得知,此时对玉乳的大力捏揉,虽然比不上直接进入花穴儿,却也足以缓
解饥渴。

  「嗯哼——嗯——」

  熟知面前男人秉性的顾怜月干脆闭上了眼,开始享受起来。

  仅仅是玩弄酥胸,远远填满不了欲望,对于顾怜月来说是这样,仅仅是自渎
抠挖,也满足不了身体的需求,对柳香芸和顾怜影来说也是这样。

  「好想要……」

  三个女人,此时脑中所想却是相同。

  下方两个如狼似虎般的女人攻势凶猛,顾怜影丝毫不嫌弃阳物的腥臭肮脏,
粉红的香舌专门守候在阳头边,灵巧的小舌每一次落下,都精确地落在阳头上,
带来的刺激无与伦比,而柳香芸则娴熟得多,从阳头一路延伸到根部,最后打了
个转,才又回来开始。

  两相抢食中,两个美人儿的小舌难免触碰,唾液难免交融。

  所有的因素都是为了给上方的男人快感,当然,她们也确确实实给了潘安阳
快感。

  「嗯……不错……」

  潘安阳惬意地伸了个腰,下方紫红色的阳头凶猛地喷出大股浊精。

  在茶寮时候,顾怜月一个人承受不住,通常是头天晚上刚开始,第二天就下
不来床,只能到第四天或第五天才能再开始。

  今天恰好就是修整的第五天。

  这一下让人猝不及防,正在下方用嘴来服侍的两人被溅得满脸都是白污。

  「夫君还是这么多呢。」

  柳香芸的青丝上,衣裳上,已随处可见透明的胶状液体,而她用纤细的手握
住了肉棒,舔舐起沾在夫君下半身的残留的阳精。

  「衣服都脏了,不能穿了吸噜——夫君可要吸溜——陪妾身上坊市再买一件
呢。」

  在清理的同时,她还不忘加上这样一句。

  顾怜影也同样狼狈,不过比起脸上的残精,更诱惑的是她两对挺翘雪峰上的
遗留,大量的阳精黏在怜影羊脂玉般的皮肤,又一点点滑落,而顾怜影显然不想
浪费主人的精华,手指轻轻一抹,又送到口中细细品尝起来。

  「嗯……服侍了那么长时间,香芸和怜影都有些累了吧。」

  被围在中间的男人轻轻一动身,就把大棒从柳香芸口中抽了出来。

  「欸——夫君——」

  小娘子眨巴了两下眼睛,似乎还有些留恋。

  「放心,你夫君我还精力充沛。」

  一双大手抱住坐在自己腰上的顾怜月,潘安阳毫不费力将她转了个身。

  「呀——」

  美人身上披着的薄纱,不知何时就已经脱落,现在她不着寸缕,雪乳上搓揉
的红印甚至也清晰可见,顾怜月就这样暴露在自己的妹妹和柳儿姐面前。

  美人的私密部位,已是一览无余。

  「来,怜月再张大些。」

  潘安阳拍了拍身上女人的大腿,意图再明显不过。

  「主人……嗯——这样好羞——」

  然而一感受到下半身的巨物堵在穴儿口,顾怜月还是服服帖帖地张开了白嫩
的大腿。

  甚至怕张开不够大,她还伸出双手努力掰开了些。

  顾怜月就这样保持着一个羞耻的姿势,半蹲坐在主人的身上,而她的下方则
是一根巨大肉棒徘徊,穴儿口不断淌出花汁来,打湿了紫红色的阳头,羞涩和半
蹲的乏力,让她双腿忍不住打起颤来。

  「主人……月奴忍不住了——」

  披散着黑发的小女奴偏过头去看主人,正如她自己所说,早就被玩弄了半天
玉乳的顾怜月已经忍受不住,身体的每一处都释放着想要交欢的信号。

  「怜月忍不住什么?」

  身后的男人故意发问。

  「忍不住——嗯啊——忍不住想要主人的肉棒了——」

  头脑发昏的顾怜月微微吐出舌头,以发泄身体多余的火热。

  「好,好。」

  话音一落,那炙热粗大的铁棍便毫无阻碍地进入了穴儿内,粉嫩的玉户感受
到熟悉的阳物,自然而然开始吞吐起来。

  「哦咿——好舒服——」

  刚被进入的顾怜月不禁发出一声娇喘,空虚的穴儿一下被塞满的感觉,是让
人升天般的享受。

  好——好厉害——也好想要。

  尚未轮到的怜影和香芸,相互对视一眼,此刻她们脑中所想相同。

  「香芸可别闲着了,都说了要教教怜影,肯定是要教到底的吧。」

  正快速耸动着腰部的男人,还不忘另外两位的状况。

  「知道啦夫君。」

  柳香芸脸上带了些笑,看着顾怜影的眼神似乎略微带了些歉意。

  「唔——柳儿姐——我好痒……」

  表现得无比乖巧的顾怜影,此时却说出了让男人血脉贲张的话。

  「怜影妹妹,柳儿姐这就……这就帮你止痒。」

  如此荒唐的场景竟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柳香芸看着夫君满足的脸,看见顾家
姐妹乐在其中的样子,也逐渐接受了这一切。

  双手揽住顾怜影的纤腰,她学着夫君的把式,慢慢将顾家妹妹放倒。

  在潘安阳面前放得极开的顾怜影,在柳香芸面前却像只乖巧静美的兔子。

  两个女人的都是有过不少经验的了,虽然对象不是男人,但凭借着以前的了
解,她们很快无师自通。

  「嗯——啊嗯——」

  再看顾怜月,已丝毫没有了作为大家闺秀的风度,玉乳随着主人的动作而上
下摇晃,双目也有些失神,嘴中不断发出「嗯啊」的叫声。

  「所以说……一个人怎么受得了嘛……」

  这是在脑中一片空白前,她所想的最后一句。

  「这么多年了,怜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阳物在顾怜月的体内横冲直撞,被撑开的腔道不断收缩裹紧,蠕动的肉壁说
明它被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快感。

  先前的预热总是没有白费的,一边被妹妹和柳儿姐看了个精光,一边又在主
人的身下婉转承欢,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刺激让本就敏感的顾怜月把持不住。

  「不行了啊啊啊啊——主人——」

  胯下的小奴儿绷紧了脚趾,双手紧紧拉住男人的腿,她的胸脯也因为剧烈喘
息而开始有了波涛似的起伏。

  「哦哦哦咿——」

  一声高昂的叫声后,顾怜月全身颤抖起来,大量的蜜液从交合的地方涌出,
打湿了外面男人的卷曲阴毛。

  第一次高潮后,她就缓缓向后倒去,依偎在主人怀中。

  「真是,这么快就不行了。」

  这才第一次就激烈到几乎晕厥,果然这么多年,顾怜月一点进步也没有。

  轻柔地放下怀里柔软的美人,潘安阳抬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两具正在媾和
的美妙少女躯体。

  柳香芸的衣袍半脱半着,情色的衣裙和雪色的肌肤让人晃眼,顾怜影则被压
在香芸身下,乳儿和穴儿被柳香芸一双手齐齐拿捏,谁主动谁被动一目了然。

  「小美人玩的挺熟练啊,是不是为夫没回来之前都是这样解决的啊?」

  男人一脸淫笑地凑过去,然而他只是在一旁观看,并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

  「当然……当然不是,妾身自有角先生解决。」

  本来还好好的柳香芸,突然内心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耻,她停下了手上
的动作,而穴儿内一下失去物体的顾怜影,稍微感到了一丝空虚。

  「夫君……会觉得柳儿是淫乱的女人吗……」

  她突然转过头来,问了夫君一个问题。

  「哈?」

  潘安阳看着相处了七八年的娘子,娘子现在酥胸半露,殷红的两粒乳首更是
直接跳脱在外面,脸上身上尽是还未风干的白浊液体。

  他也不嫌弃自己的阳精,凑过去直接搂住了小妾的香肩。

  「瞎想什么,要论淫乱,你夫君我才是个淫乱的男人。」

  说着,又不正经地在柳香芸酥胸上捏了一把。

  「哎呀——」

  柳香芸又恢复到了满脸红晕的模样,而后就像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飞快
啄了一下自己的夫君。

  「夫君才不淫乱呢——淫乱者,多是不顾女子意愿而奸淫,我们姐妹几个——
就……就算是四人同床,那也是自愿。」

  「是啊是啊。」

  一旁的顾怜影也悄然摸到了主人身边,赞同着柳儿姐的说法。

  若非顾怜月现在沉沉睡着,估计她也会过来附和了。

  「你看嘛,明明你都知道,怎么还会觉得自己淫乱呢?」

  男人像个纨绔公子哥一样勾起了柳香芸的下巴,这让传统的小美人脸上的红
晕更加明显。

  「只要是在夫君面前,怎样都不算淫荡。」

  房中的异香似乎又浓郁了些,柳香芸的情欲不知不觉间又上了个档次。

  「真是两个小可人儿。」

  不管看几遍,美人都是一样秀色可餐。

  「来,趴好。」

  顾家姐妹一起服侍,已经有些次数了,但柳香芸和顾家妹妹一起,那实在是
少见。

  「啧啧。」

  将手指从二人嫩穴儿中抽出,上面已水淋淋的全是花汁,足见美人忍耐之久。

  「香芸忍了半年之久,想必等不及了吧。」

  一根重新挺立的硕大阳物探入幽径口,感受到其中的湿滑,却只是在门口打
转研磨,这样的刺激很难让女人把持。

  「嗯——夫君——快进来——」

  穴口在男人的挑逗下,保持着被略微撑开,又收缩回来的平衡,一张一吸的
穴儿给了身后的男人极大的诱惑。

  「别玩——别玩了——」

  前方的女人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形象,高高撅起两瓣臀儿,肥美的滴水阴阜暴
露无遗。

  「好好,那就遂了香芸的意了。」

  巨大的阳物齐根没入,交合处发出一声噗呲的淫靡声响,前方的女人也不再
忍耐,失了魂似的发出一声娇喘。

  「嗯——主人——影奴儿也要——」

  身边的另一个女人反倒不满了,嘟囔起来。

  「哼,等会保证让怜影也服服帖帖的。」

  现在空余不成,但手指仍然可用,毕竟是在床上,难免会有失偏颇。

  于是潘安阳一手扶着柳香芸的细腰,下身撞击耸动直教女人欲仙欲死,另一
只手则在顾怜影穴儿内进进出出,手指虽不及阳物大小,可抠拉转插之技巧丝毫
不让,这可比美人自己上手厉害得多,顾怜影也不收音,放浪的叫声足见其欢愉。

  「嗯嗯啊——夫君还是好厉害——」

  男人一下又一下撞击在女人的臀瓣上,上面已有红印显现,半解青衣的柳香
芸已有些神志不清,伸舌吐气,美目上翻,口中只会凭着本能说些闺房中的浪荡
话。

  「再快一点——唔呃——柳儿就要来了——要到了要到了——」

  被身后的男人紧紧压在床上,浑圆的玉乳紧贴衾单,她只感受到别样的刺激,
有一股欲望冲到脑处,将要引发出让人无法抗拒的后果。

  比常人粗大一倍的阳物,正粗暴野蛮地在花儿穴中进进出出,每一下退出都
带着些蜜液,每一次进入都剐蹭到充血的花核。

  这刺激哪是常人能忍。

  「呀咿——来了——」

  长年累月的积攒甚是恐怖,柳香芸的欲望在这一瞬间决堤崩溃,汹涌冲出。

  「呜哼——」

  美人颤抖着,下身一阵阵痉挛,一股股夹杂着浓精的花液排出,打湿了一大
片床单。

  「呼——呼——」

  她喘着气,在男人抽出肉棒后翻过身来,轻柔地抱住了夫君。

  「嗯?一次就够了?」

  潘安阳也同样抱住了小娘子,摩挲着女人光滑细腻的玉背。

  「不……怜影等了很久,夫君先别管妾身了。」

  真是个懂事的小娘子。

  「好啊,那香芸可得好好等着。」

  在雪臀上用力捏了一把,反倒是柳香芸主动松开了夫君。

  「主人……」

  刚离开一个女人,又有一个女人凑过来。

  顾怜影眼巴巴看着主人又结束一场战斗,现在终于轮到自己服侍。

  「主人!」

  在床上的顾怜影完全不知何为矜持,像只猫儿似的扑了过来,黏在主人身上。

  胸前丰满的酥球儿,肉感十足,压在潘安阳上方反倒解乏缓累。

  「主人……影奴也想……也想要了。」

  说罢,她还起身下腰,做了一个让人啧啧惊叹的姿势。

  平时娇柔内向的顾怜影,此时玉趾绷紧,半蹲在床上的样子与她姐姐同出一
源。

  而后,怜影用手指撑开两半粉嫩的玉门,其中似乎有汩汩爱液流出滴下,而
另一只手则托承着乳儿,不让挺翘的乳儿下坠。

  这股淫荡的劲,让潘安阳都看得痴了。

  「坐上来。」

  听见这话,顾怜影停下动作,在床上慢慢爬将过来。

  带了一丝羞意的顾怜影动作极慢,数步之遥也用了双倍时间,仅仅是主人的
一句命令,她就兴奋得几乎高潮。

  「是,主人。」

  望着那根耸立的异于常人的阳物,顾家妹妹轻轻伸出手来扶正,又贴着男人
粗糙的皮肤慢慢攀附上去。

  顾怜影于房事之上,语言动作多放荡于她的姐姐,但不代表她没有矜持的一
面。

  今天最晚轮到的顾怜影,自然对自己的男人百般爱惜。

  她撑开自己的花穴儿,努力对准后往下一坐。

  「唔嗯——」

  早已湿润的穴儿毫无阻碍地被进入,即使一切顺畅,但阳物的巨大尺寸还是
让顾怜影忍不住呻吟出声。

  「主人,好……还是好厉害……」

  一双素手环住了男人的脖颈,顾怜影的娇躯紧贴,男人也不客气,大手直接
伸到酥胸上揉捏,这对雪白的大乳儿恰如精致的糕点,不由得让人想要品尝。

  那抹嫣红倒似缀在上面的点饰,更添几分诱惑。

  「嗯啊——再来点——再来多点——」

  顾怜影很快进入状态,沉醉其中,她不仅仅是粗暴的上下挺身,让肉棒摩擦
着花蒂与花穴儿,为了更多快感,怜影丝毫不顾形象地扭动腰肢,肉壁的收缩挤
压明显增强。

  「你这丫头,今晚怎么这么用力。」

  身上美人儿的动静,潘安阳自然一清二楚。

  「主人……」

  平时乖巧文静的顾怜影,此时说话声音嗲声嗲气,仿佛是故意取悦面前的男
人。

  「影奴和姐姐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奢求名分,只是以后有了其他姐妹,还请……
请别忘了……」

  不知不觉,她的声音带了些泪腔,话语也成型不了,卡在了一半。

  大约是这几年不经常在这些女人的身边,让她们好生多想。

  除了父母亲人,也就只有她们会这样在乎自己。

  「莫要多想了,你们既然选了服侍我,我自然不会有所亏差。」

  「而且……」

  说话间,潘安阳突然发力,炙热的铁棍一路顶到了小奴儿的最深处。

  「咿哦哦哦——」

  顾怜影禁不住浪叫一声,双目也短暂失神,下身似不断有汁水泌出。

  「别说是你们三个,就算是三十个,你主人我照样能雨露均沾。」

  这话倒颇有炫耀的意味,只是顾怜影此时已顾不上回答。

  娇俏的可人儿面对面坐在他身上,身体止不住痉挛,白眼直向上翻,在没有
进入前,她已经酝酿了太多情感,在进入后,顾怜影发泄般的动作自然会让她很
快泄身。

  「主人……主人……」

  口中呢喃着二字,顾怜影又微微勾紧了男人脖颈,开始动作起来。

  不知何时,她觉得作为一个女人不能让男人射出阳精来,多少是件丢人事儿。

  「怜影啊……」

  看着在身上卖力取悦的顾怜影,潘安阳稍微有些内疚。

  「说起来,我可未真正视你们作女奴……」

  这话声音极小,却还是让顾怜影听了去。

  「唔嗯——」

  身上的美人突然愣住,才刚上下运动了十几下,又浑身颤抖,泄起身来。

  这句话,莫名对她有种极大的杀伤力。

  潘安阳只感觉下身阳物被女人的私密空间紧紧包裹,缩紧的交合阴户中,正
有什么喷薄欲出。

  似一股温热的柔软水流,缠绕淋湿了阳头,这感觉让男人舒爽不已,那交合
缝中,滴滴答答有女人的花汁流出。

  「呼呼——好累——」

  仅仅是过去半刻,顾怜影就气喘吁吁,惊讶于男人体力的同时,她的心头也
暖洋洋的。

  这大概是主人那句话,让她莫名安心。

  确乎是太累了,身心一放松下,顾怜影合上眼皮,躺在姐姐身旁沉沉睡去。

  「睡着了?」

  柳香芸凑了过来,小声说道。

  「嗯,这三年确实也辛苦你们了。」

  被子被灵力托举着飘来,轻柔地盖在两具娇躯上。

  「嗯,不辛苦呢,夫君,要不今夜也早点休憩了……」

  「呀啊——唔。」

  背后男人突然的动作,让柳香芸惊呼出声,但她随即捂嘴,怕吵到了顾家姐
妹。

  只见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回头看着潘安阳,娇嗔,欲望,爱恋……人间复杂
的情感汇合又迸散。

  本来矜持的女人,毕竟憋了半年,她主动伸出玉臂,又扑回了男人身上。

             第十二章:凌霜仙子

  「柳伶人,柳伶人,王三公子又来找你了……」

  脸蛋圆润的丫鬟小跑着过来,敲响了这处雅致的别院大门。

  小院并不大,依靠着城主府而建,外面是人声鼎沸的闹市,里头却常寂寂然。

  丫鬟叩了半天的门,不见反应,正跺了一脚,打算转身离去时,却听见了门
环嘎吱嘎吱的声响。

  「小琴儿?你怎么的来了?」

  沉重的门向内被拉开,那身着青衣的女人缓缓走出,这端庄大方的气质使得
丫鬟看多少次都会感到惊叹。

  「啊啊……」

  圆脸的丫鬟一拍脑袋,从发愣中回神来。

  「那个,柳伶人,商会的王三公子找您,要是……要是您不想去的话,我就
让他回去了。」

  门中的女子轻蹙柳眉,纤细柔嫩的玉指捻了捻长发。

  琴儿这才发现,平常精于打扮的柳伶人如今长发披散,想必是正在梳妆被她
打搅了。

  「王三公子?哪一位。」

  柳香芸稍显疑惑,她未记得有这样一号人。

  「王家商行的三公子呀,就是上次城主宴请的时候,我看着和您搭过话了的
那位……」

  虽然小丫鬟极力回想,可柳香芸还是想不起来。

  「想必不相熟,无需理会,便说我外出了罢。」

  「唔,好。」

  得到女主人的答复,圆脸丫鬟也不再犹豫,又像来时一般小跑着出去了。

  看着丫鬟远去,原本站得从容的柳香芸,不禁出了一口气。

  她一回头,却撞在一个温热的地方。

  「呀——夫……夫君?」

  抬头一看,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却是她不能再熟悉的了。

  「王三?」

  虽然与这王三没什么交集,可不知为何,柳香芸却有些心虚,这大概是在夫
君面前提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正常表现。

  潘安阳想了想,确实有个王家商行,是登录注册在商会里的。

  「嗯,此人姓王名水京,王家嫡系排行第三,柳儿还是知道些底细的。」

  柳香芸天资聪颖,做了修士更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怎么?你和他很熟吗?」

  这话倒是罕见带了些醋意,本来还略有些惭愧的柳香芸,心中突然一畅,开
朗起来。

  「夫君……夫君在担心什么呀~」

  多年的夫妻默契,让柳香芸肆无忌惮撒娇顽笑起来。

  「难道夫君还担心柳儿和不认识的野男人跑了吗?」

  「嗯?」

  一双俏皮灵动的眼眸打量流转在男人身上,眼前的柳香芸仿佛回到了二八年
华。

  「……」

  如此娇俏温顺的可人,怎能让人起怀疑之心,潘安阳当然只是随口说说。

  「唉……」

  不过面前小妾的可爱样子,突然勾起了他的一些回忆,叹息也在常理之中。

  他突兀想到,曾经在另一个星球,自己还是孤身一人,不曾想如今倒飞上了
枝头,成了凤凰。

  「所谓皆茕皆苦,渐困渐笃。」

  沉思中的潘安阳,却发觉自己额头一小片湿热。

  小娇妾知晓自家男人苦闷,贴心地送了一吻。

  「好啦夫君,今天休沐可是说好了的。」

  修身的青绿长袍凸显出姣好的身材,柳香芸紧紧贴在夫君身上,身体曲线暴
露无遗。

  「刚才被小琴儿打搅了,现在可要好好弥补柳儿。」

  在丫鬟面前一本正经的柳香芸,突然一双媚眼如丝,她黏着夫君,轻移莲步,
慢慢将夫君挤挪回小院中。

  只一会儿,院中就传出女人的呻吟声。

  ……

  当个城主倒也过瘾,不过日日夜夜忙在政务,委实非潘安阳之所愿。

  这几年来,修为不过提升寥寥,如今堪堪凝出金身,莫说是成丹,便是假丹
也不知还有几年。

  倒是柳香芸,进步最大,若不是潘安阳询问起,他都不知道柳香芸已经快要
结出假丹来,且观她灵台法相金身,皆稳当凝实,虽不沉迷于修炼,但修行之事
却滴水不漏,完完全全是个天才。

  顾家姐妹也是不差,十六七岁时才被开发体质,如今修为突飞猛进,已到了
筑基法相,只比潘安阳弱一境。

  这些都是可以预见的,修仙资质平平庸庸,相貌也平平无奇的潘安阳,好就
好在他投了个好胎。

  「这个地方……属于高阶修士的机遇实在太少了。」

  卜卦显示,此地之福泽甚少,最大的机缘大约就是那阵法,临沏城毕竟穷乡
僻壤,即使有些大福,也该是消受不起。

  「凝丹之法……三叔说过,结丹前必须回一趟家族。」

  「嗯……」

  想起临行前,他还开玩笑说,归来的时候修为可能比三叔都要高了,如今已
经十余年,自己还是在筑基,实在是没脸回去。

  桌上还有一堆事务要处理,修为也没有长进,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瓶颈。

  如此再想,只会让人燥热。

  燥热……燥热……胸口愈发烫将起来。

  嗯?

  潘安阳掏了掏胸口,却拿出一个晶莹的玉佩,正绽放着微毫的光。

  「父亲给的玉,有什么玄机?」

  他摩挲了片刻,突然浑身一震。

  周围之造景倏忽改变,书房的书,桌,凳,皆化为空白虚无景色。

  「可听得到?」

  那前方出现的身影,似曾相识。

  潘氏家主的长袍,儒雅淡然的风格,非潘室礼尚何人?

  「三叔?这是……你封存的神魂?还是……」

  「听三叔说完,三叔只有寸香时候。」

  虚幻的人影语气凝重,略显急促。

  这是什么样的手段,又是什么样的要紧事,才引得三叔这样慎重。

  「三叔请说。」

  独属于三叔的神魂标记飞来,身份自然作假不得。

  「姜氏遇到了一点麻烦,他们与我们潘氏同出一源,能帮则帮。」

  同出一源?是指其发源地相同临近,还是指姜家和潘家是亲戚?

  「不知你可曾听说,潘家千年前,尚担古朝司星一职,不过如今物是人非,
提及不过徒增假敌。」

  「姜家千年前为古朝司礼,尚与我们潘家有所往来,其请神之法颇有建树,
这次出事的,乃姜家霜字辈,一个叫姜霜玉的人……」

  眼瞅着时间已过三分,谈话恐不可尽。

  「长话短说,此女在皇火国的一偏僻山脉,那里的位置稍后指与你,山脉秘
境里有一宝窟,唯限骨龄百岁,姜家现在四处求援,你也不可急切,只是……」

  尽管潘室礼提升了说话语速,但还是来不及,这次神传被强行切掉,玉佩破
裂散落,化为点点荧光,飘入潘安阳魂中。

  神魂中的清凉之感,令人心旷神怡,潘安阳脑中多出一处位置,离这里尚有
千里之远。

  「……」

  他思索片刻,拿出来一个龟甲。

  万事小心自然无大错。

  食墨烧龟甲法精准,但也繁琐,现在他早上一般用金钱占。

  涂墨烧甲,取裂痕观之。

  片刻之后,结果出来。

  「……」

  卦师的直觉并不打算让潘安阳罢休。

  他掏出另一个龟甲,又开始重复之前的步骤。

  第二次的卦象也很快呈现。

  「……果然。」

  其上卦象,不能说与第一次截然不同,只是相差太多。

  他又掏出第三个龟甲,开始最后一次占卜。

  行云流水的操作下,第三次结果也出来了。

  「呵呵。」

  潘安阳大概明白了。

  「这一次的卦,果然还是不同。」

  寻常卦师,一般连第二次也不会算,卜不过三,卦师失了诚,就不会被天地
认可,而多次卜算,就是心不诚的表现,他们极其忌讳多次起卦。

  作为外来者的潘安阳,不会被这规则影响,事实上,他连自己卜卦的原理都
不知晓,似乎他能从额外的角度,直接窥探结果。

  他占卜的对象,都是那叫「姜霜玉」的女人。

  所以……造成混卦的原因,只能出在她身上,或者是那片崇明宝窟上,大家
族都有命牌干扰占卜,不知这次是不是如此。

  「看来确实要去一趟了。」

  不论是好奇心还是三叔嘱咐,潘安阳都打算去秘境一番。

  此前,还有些事要稍微处理。

  「王水京?」

  潘安阳轻笑一声,手上的召傀符箓随风消散。

  ……

  午时两刻,正是午膳用毕,城主府内皆是午憩者,仅有少量精力旺盛的修士
还在劳作。

  而精力充沛的新任城主,却待在一间别致的小院,阖上双目养神。

  「嗯,这西香果确实够甜。」

  躺在女人的大腿上,潘安阳优哉游哉,这果子小巧玲珑,皮儿还薄,汁水又
足,像极了葡萄,不过不一样的是,它的果皮是黄色,还有说不上的香气。

  「主人,商会里热销的美人枝一下就被拿了二十两,奴家姐妹都要亏惨了。」

  顾怜月可怜兮兮地卖惨,男人却不理会。

  「手上别停。」

  刚打算偷会懒的顾怜月,只能再次抬起粉拳,轻轻敲打起主人的大腿。

  「嘻嘻,为了主人,姐姐可是偷偷从各家商行多买入了几十两的西香果。」

  旁边的顾怜影笑着小声插嘴。

  「嗯……原来如此。」

  闭眼的潘安阳又吃了一颗西香果,轻松惬意。

  「白眼狼。」

  还在辛苦着捶腿的顾怜月斜睨了男人一眼,娇嗔的样子颇具女人风情。

  在潘安阳手下被调教了几年,她也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小雏儿,顾怜月已经懂
得怎样去挑逗男人——不论是在床上还是在生活中。

  「府内事务有什么难处吗,打点好了的话,最近几天我们就要出发了。」

  「嗯?」

  安静地给夫君膝枕的柳香芸,顿时有些发愣,手上按摩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夫君又要动身去哪里了?」

  她享受安逸的生活,不论是曾经在潘府还是现在,都是她最喜欢的时光。

  「没办法,家族要我去救一个人。」

  捏了捏富有弹性的大腿,潘安阳也略作慨叹。

  「走之前,我会把所有手尾都收拾干净,至于府里的业务,都交给吕明来做。」

  吕明本是一落魄儒生,受到潘安阳提拔才有今天,从历程来看,也算是潘安
阳的心腹。

  并且,控制与傀儡之法何其多也。

  再退一步,对潘安阳来说,就算吕明夺了城主之位也无所谓,城契一日在手,
这临沏城就一日是他做主。

  「怜月怜影呢?你们也总有些亲信吧。」

  正在捶腿的顾怜月想了想,点点头。

  「会长长随里有一个叫小莲的,出身不好,不过人很机灵,倒是可以暂代会
长之职。」

  而仔细剥解着西香果的顾怜影,也想起了自己的下属。

  「嗯——理户档也有个女才,分账明确,算力也过关,就是性子太软,怕是
难以打理好财务。」

  「我早就知道会出城,前几月已经放了权,你们也早些提点下属了,记得让
她们熟络了事务。」

  「是,主人。」

  「知道了,主人。」

  ……

  优柔寡断之人,做事犹豫不决,一事未尽又生一事,而前事缠绵不绝,如此
再难有所开展。

  而潘安阳可不是什么柔弱性子,他不会看诸家商行的脸色,也不会管什么身
份地位,既然决定要离开了,就得用雷霆手段肃清敌人。

  这次肃清显然早有预谋,偌大的城内,只要在名单上标注的商行,全部都被
查封。

  监狱也是如此,平常空空荡荡的监牢在这数日便关满了权贵,城主就像一个
疯子,丝毫不怕各方势力的打击报复。

  「走了。」

  辎重不多,身上可见的行囊不过是掩人耳目,大多数行李都被放在了玉佩中。

  既然目的地相去不过千里,那么用两乘凡马,两日不到就可以在附近落脚,
具体地方更加隐秘,不过寻个半日也当找到了。

  没人知道这里面坐的是临沏城城主和他的三个娇美仆从小妾。

  「离崇明山最近的城是……崇明城啊,虽是皇火国的地盘,不过这城镇,看
起来比临沏城还要落后些。」

  也难怪,毕竟此地多山,通路不畅,无贸易之繁荣,无耕地之自给。

  这几天,他已经收集过了周边的资料,不过还未过目,现在才是商议的时候。

  两天前,三叔的纸鹤还带来了额外的资料,那姜霜玉,竟然已是伪金丹,如
此看来,营救的风险就得重新评估。

  「这次有点危险,要不香芸和怜月怜影在城里呆着,等我救出了姜家女子再
出来和你汇合。」

  捏着眉间,潘安阳有些烦恼,三叔的情报有些不及时,两天内能准备的外物
甚少,他只有在商会里拿存货。

  三颗佛陀金舍利,一张三叔纸鹤所化的剑符,还有一颗不知名的据说能毒死
金丹的丹药。

  「不行哦,夫君去哪,柳儿就跟去哪儿,怜月和怜影肯定也都会跟去的。」

  依偎在男人身边,无论在哪柳香芸都能安下心来。

  「唉,我就知道会这样。」

  都已经二十多岁的人,按照凡俗的说法,柳香芸已是老姑娘了,但她还是和
七八年前没有区别,实在是难得。

  ……

  崇明城之所以叫作崇明城,是因为周围的崇明山脉。

  而崇明山脉为什么叫崇明山脉,却是没有人考究过。

  一路上没有什么阻碍,除了潘安阳顺手解决了几个盗匪外,一切都很顺利。

  城门口的守卫并不是什么尽职尽责的家伙,随手飞出一两银子后,他们就根
本不看通关文牒,甚至连上车探查也免了。

  「这里的民风可不淳朴。」

  不管是游记记载,还是实地探查,潘安阳都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中,十个有三个戴着斗笠披风,而这种装扮,就差没把秘
密二字写在脸上了。

  客栈估计也没有什么干净的,他们只是找了个小栈子住了进去,半夜自有傀
儡帮巡。

  修士不食五谷,便不用晚膳,在客栈里打坐到了子时一刻,主仆夫妇四人就
在同一间房中睡去了。

  「夫君,睡了吗?」

  躺在男人怀里的柳香芸轻轻发问。

  她是和潘安阳一张床的,顾家的姐妹在旁边的床上,如今大概是睡着了,依
稀能听见美人轻柔的鼾声。

  「还没。」

  感受到腰间搂着自己的双手紧了紧,柳香芸又安心了许多。

  「我有点……担心。」

  她以前倒也不是这样的,和弟弟还有婆婆生活在一起,在他们三人中,柳香
芸隐隐是家中的顶梁柱。

  「倒也毋须担心。」

  摸着怀中女人柔软的头发,潘安阳心中从来不会担忧,他已经罗列了一整天
的计划,那金舍利也分给了柳香芸和怜月怜影。

  「唉,夫君……」

  即使在黑暗中,潘安阳依然能看见那双含泪的眸子,女人哽咽的语气无不让
人为之动容,她欲言又止,因为柳香芸知道夫君不会因为几句话就放弃决定好的
事。

  留恋着温热的胸膛,不论如何,先过了今日再说。

  月亮渐渐隐没在云中,出人意料地,柳香芸今晚没有索取,潘安阳也没主动
提起。

  而她之所以不安,则是作为天地宠儿的一种灵验,这种预感有时比卜算还准。

  ……

  「凡是这种宝窟出世,大抵都有异象,如果要找到具体位置,那问问山里的
百姓,又或者……跟着那帮打扮不像普通人的家伙走。」

  这是潘安阳想出的最简单的方法。

  「这些家伙……好像也都是最近出现的。」

  奇形怪状的家伙们相继出现在城里,这些人修为参差不齐,弱的只有练气,
强的也不过筑基,但看得出来,他们不一而同收到了消息。

  「是姜家的人吗?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思考了片刻,他也不再纠结,径直带着三个女人离开了。

  比起这些野路子,潘安阳知道地更详细。

  ……

  作为世家之修行者,且有姜家帮助,潘安阳定位姜家子弟,必然更加简单精
确。

  他先找到大概地方,又寻到山中一猎户。

  猎户是识相的,这四人装束一看便非富即贵,隐隐有缥缈遗世之感,定然不
可惹激。

  「按照那老头说的,山里深处经常有怪叫声……」

  那叫声似鸟非鸟,似兽非兽,似童非童,似人非人,老伯只是谈起就面露惧
色,对于凡民来说,妖兽的恐惧刻在骨髓,是以发出这叫声的异物绝非凡兽。

  这样的穷乡僻壤,有异兽是稀奇,越是稀奇的地方越有可能是宝窟所在。

  「呵呵,我听到了。」

  修士的听觉遍收一座山头,潘安阳的神识铺展开来,迅速锁定了一只长相奇
特的老虎。

  「香芸,能困住它吗?」

  身旁的美人点点头,手中浮现出一只花篮,她拿起其中一支素白的花,轻轻
投去。

  小白花一落地,立刻生根长大,藤蔓从地下破土而出,以惊人的速度缠绕住
老虎。

  「吼——」

  异兽并不甘心,大吼一声。

  它转头就向藤蔓咬去,爪子也弹出了肉鞘,用力撕扯着。

  那头的柳香芸面无表情,拎着花篮的手掌微微用力,更多藤蔓就从四面扑来,
将那老虎缠得严严实实。

  「不错嘛,我还以为香芸荒废了修炼。」

  「柳儿姐又有进步了。」

  「柳儿姐好厉害……」

  这次的困阵虽然等级不高,运用起来却行云流水,引得三人赞叹连连,只能
说不管是修炼还是术法,只要是与仙途有关的,她总是做的比潘安阳好。

  「都是夫君教的好。」

  收起花篮,柳香芸微微笑了。

  「我可不会木法……好了,让我看看。」

  潘安阳走向那只异兽,眼神渐渐变得冷冽。

  「这气息和周围截然不同,它果然是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

  他慢慢伸出手,一根手指点在老虎的额头上。

  这在周围逞威的异兽,此时像极了温顺的猫咪,它虽然抗拒,却只能摆动毛
茸茸的额头,看起来反倒像家养的宠物。

  追本溯源。

  父亲教的小法术,甚至能追溯一缕气息的来源,是挺实用的。

  闭目一刻后,潘安阳睁开了眼。

  他收回手指,而面前的怪虎却没了气息。

  它从高大威猛变成了皮包骨头,气息被抽完后就是这样,形容枯槁,已经死
得不能再死。

  「找到了,我们走吧。」

  潘安阳呼出一口气,寻常追本溯源,一瞬便可,而如今足足一刻,可见难得。

  ……

  这山体久经磨损,竟然有所空缺,那山腰一块腾出一小片穴口,里头算是别
有洞天。

  这样的地方恰如鬼斧神工,如果没有引导,那就只能用神识铺展开,包覆整
个山体才能堪堪发现。

  一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空间缝隙展现在面前,凡人称这种裂缝为【天户】。

  没有人知道它通向哪里,也很少有人见过它,所谓天户,就是通往天界的门
户,这当然不过是凡人的幻想。

  天户大多是通向未知的地方,对凡人来说九死一生,而修士即使神通广大,
也难说可以全身而退。

  「骨龄百岁……骨龄百岁……」

  姜家大概是研究了很多年这个宝窟了,连进入的条件都摸清了,不过看起来
他们并不完全了解这里。

  「香芸拉着我的手,怜月怜影拉着香芸的手,该进去了。」

  这天户大小只容许一个人通过,所以他们只能拉着彼此的手,一个一个接着
进入。

  「抗拒?为什么……我的骨龄应该只有二十四岁而已。」

  还未来得及理清头绪,强大的空间乱流就把他卷起,潘安阳只能施了个术法,
保护他和三个女子不受伤害。

  而那一人大小的通道,在他们走过以后,突然收束关闭,就像从未开启过一
样。

  ……

  「如果是凡人过这通道,怕是早就粉身碎骨了。」

  潘安阳捏了捏眉心,用灵力维持防御术法比较费脑子,万幸,四个人都没有
受伤。

  「嗯,还是多谢夫君呢~」

  还拉着夫君大手的柳香芸撒起了娇,脸上笑盈盈的。

  「多谢主人啦。」

  「谢谢主人。」

  两边的顾怜月顾怜影姐妹也跑过来,黏在潘安阳身边,潘安阳也不客气,直
接伸开大手把三个人都搂抱在怀里。

  「好了好了,我们该做正事了。」

  松开手,他开始观察四周。

  这里确实是一片洞窟,但他们不知道在哪个洞中,只有周围石壁上有微弱的
光,凭借着修士的目力,看清对方还是较为容易的。

  「姜霜玉……」

  这个女人,到现在都不知道关于她的任何情报,只知道她也在这个洞窟内。

  「让人头大。」

  在不熟悉的地方,自然是毫无头绪。

  他冷静下来,开始思考。

  一者,这里除了那异虎外,绝对还有不为人知的危险,否则姜家何必匆匆忙
忙找人来救援。

  二来,他进入此方天地受到了排斥,如果按照姜家所说,骨龄限制是百岁,
那怎么会出现排斥……当然,不排除潘安阳本身见识浅薄,并不清楚运行的限制。

  「大胆推测一下……危险大概来自这方空间的异变。」

  他很快得出一个猜想。

  「还有那个女人,要怎么找呢。」

  随意坐着,潘安阳苦思冥想,突然想起一件事。

  「有了。」

  玉佩一闪,一把蓍草出现在手上。

  一般来说,这把蓍草是用来做占卜的,而时间比较紧,他只能用特殊方法。

  扒掉蓍草的外茎,虽然没有风,但它仍然能以奇特的姿势朝向一个地方。

  「这样也算钻了空子。」

  在外面无法占卜到,在窟内却可以,隔绝此地占卜的,想必是什么阵法或者
这片石壁吧?又或者天户就是这样的特性。

  「西北方。」

  他看着手中恍若有了灵性的蓍草,心中也有了些方向。

  「走吧,香芸,怜月怜影。」

  略微严肃起来后,潘安阳小声自言自语了一句。

  「这个地方……还是卜不出姜霜玉。」

  ……

  「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你还不死,这次你还能不死!」

  嚣张的笑声,霸道的话语,震颤着整个洞窟,那发出笑声的家伙此刻却没有
想象中那般意气风发,这个满身血污泥垢,长袍也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男人,眼
里已尽是癫狂。

  他的面前不远,则是一个小岩穴,洞穴中大概是有些什么。

  「姜霜玉!你还有底牌吗?你还能有什么底牌!」

  披头散发的男人疯狂捶打着穴口的封印,他的双拳筋骨已经分明可见,鲜血
不断从从上淌下。

  「哈哈哈哈,我看你的阵法还能坚持多久,哈哈哈哈哈!」

  「等等,有别人的气息。」

  男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狂乱的样子马上就收敛了,显然,这家伙是佯狂。

  「姜冰辰……这家伙在骗我?」

  按照姜家这叫姜冰辰的说法,只要他破坏了三个节点,入口就会一直转移,
别人也无法进入,而他不知道的是,宝窟限制会一步步苛刻,最后才是完全无法
进入。

  「呵呵呵呵……」

  他抬起头,和洞口那四个新来的家伙遥遥对视着。

  ……

  潘安阳一进这片不同寻常的洞穴,就听见了不同寻常的声响,还看见了个模
糊的黑影。

  他仔细看了会儿,才发现那是个人。

  「姜霜玉?」

  下一秒,潘安阳的瞳孔猛地收缩。

  「不对!」

  那影子以惊人的速度飞奔而来,比曾经见过的任何对手都要快。

  「糟了。」

  他想拿出法具,却只看见一个硕大的,血淋淋的拳头。

  砰——

  这里石壁的材质非同寻常,那一拳只是震颤起大量灰尘漂浮,周围完全没有
被破坏。

  在最后一瞬,顾家姐妹的【阴符】直接带着两人转移,这【阴符】乃是极特
殊的符箓,相处了这么多年,潘安阳却完全不知姐妹二人有制符的天赋,不由得
心里有些愧疚。

  「厉害……」

  他的注意力还是再次转移到面前那家伙,毕竟现在不是计较符箓的时候。

  灰尘散去,其中的男人抬头,露出一张狰狞的脸。

  这张脸本该俊逸,如今却被血污灰尘染得看不出原样。

  「呵呵呵呵……」

  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拿出一瓶丹药,直接往嘴里倒去。

  「最后一瓶了,很好……很好……」

  「杀了一群又来一群,都很好……我就把你们全杀了,看看你们还能来多少。」

  他明显已是强弩之末,即使吃了丹药,也在不断喘息吐血。

  「姜霜玉,看着……看着我怎么杀了你的帮手,怎么把你逼出来杀掉。」

  在他看来,前面不过四个筑基,只有那个绿色衣服的女人麻烦些,已经是一
转假丹,但他已经把最后的回复药吃掉,杀了这些人必然手到擒来。

  「赶紧去死!」

  林飞羽身形暴起,又用了之前那极快的一招。

  「轻敌的蠢货……」

  刚突进到一半,林公子就发现自己无法动弹,非是外物缠绕,而是……莫名
其妙的定身。

  这是七十二地煞的【定身】神通。

  「香芸!」

  他向后喊了一声,柳香芸显然早已有准备。

  「去——」

  连续三支花枝飞出,一支紫一支红,还有一支绿色,此时的林飞羽动弹不得,
绚丽的花无一例外命中了活靶子。

  紫色贯穿了他的身体,红色则发出妖异的红光,绿色则是忽然爆裂开,大量
的翠色的种子潜伏在男人的血肉中。

  七十二地煞的神通虽不如三十六天罡神通,但以潘安阳如今的实力,也只能
自如驱动地煞神通。

  「嗬嗬——」

  狼狈的男人咳出一口血,他抬起头,眸子里既有愤怒,也有嗜血。

  他是失去了理智,但好歹还算有些判断力。

  「你们……我确实是轻敌了——」

  林飞羽的声音嘶哑,就像被洒了镪水。

  「我——真的生气了。」

  到最后一刻,林飞羽才真正打算放弃理智放手一搏,心智与判断,不得不说
是可怕。

  他手上的戒指发出亮光,黑色的宛若茧丝般的丝线喷出,包裹住了他。

  潘安阳清晰地感觉到,在阵法中对这家伙的掌控完全失效了。

  「什么玩意儿?」

  把三个女眷推到身后,潘安阳不由慎重起来。

  他试着用术法攻击,打在这黑茧上却像泥牛入海,没了踪迹。

  「……」

  危险的气息,时而飘忽,时而沉重,茧内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黑茧到底是什
么,他一概不知。

  「劫力——」

  敏锐的潘安阳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

  「不好……他在渡劫!这家伙要变成真金丹了。」

  金丹……金丹!

  金丹与筑基的差距,普通修士哪里晓得,光光是灵力的存储,最差的金丹都
要比最强的假丹多两成。

  「用最强的术法,最好能现在解决了他。」

  他毫不犹豫掏出了三叔的剑符,剑符一被激发,惊人的剑意就满溢而出,代
表着三叔一剑的剑气毫无花里胡哨之感,迅猛地劈砍在黑茧上。

  黑茧猛烈颤抖,却只是划出一道裂痕,除了那道剑符,后续的攻击都不痛不
痒。

  「要破了,快过来。」

  搂抱着三个女人,潘安阳迅速展开七十二地煞的【土行】,瞬间拉开了距离。

  那黑茧的外衣,像蛋壳般一寸寸剥落下来,破损之处显露出一道金光。

  唯独被剑气击打过的那一小片地方,并没有像蛋壳那样碎裂,而更像是纸片
被强行撕裂开来。

  「吼——」

  黑茧尚未完全脱落,那如野兽般的吼声已经震荡开来。

  一双爪子蛮横地撕扯着茧,它就这样撕裂开剩下的黑茧,像只蛾子一样破茧
而出。

  这时,潘安阳才看清了这家伙的全貌。

  漆黑的后背,长出了一对昆虫似的翅膀,除了脸和四肢依旧是人类模样,林
飞羽已经看不出任何人类的痕迹。

  纯黑色的瞳孔向潘安阳看来,潘安阳甚至已经感觉到身后的顾怜影紧张地抓
他的衣角。

  黑色的蛾子般的怪物,翅膀震颤了两下,瞬间消失。

  「好快!」

  只是眨眼间,就闪到了他面前,爪子毫不留情地挠下,潘安阳只来得及催动
一个天罡阵符。

  怪物爪子尚未落下,就又消失不见,只是这一次转移,连怪物自己也没有料
到。

  天罡中,威力被削减了不知多少的【移星换斗】。

  「嗬哈哦——」

  怪异的声音传来,那怪物转头看了眼潘安阳,没有再贸然进攻。

  看得出来,它的状态也并不太好。

  在黑色的人蛾身上完全看不出人类的情感,从人到怪物只用了不过半刻,这
样的变化太突兀,太惊人。

  「很被动。」

  潘安阳很快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在他所有能用的东西中,只有那毒丹尚有些
威力,可是丹毒近距离爆发开,所有人都会被波及。

  「香芸,怜月,怜影。」

  他唤了两声,身后立马有了回应。

  「夫君。」

  柳香芸稍稍有些气喘,刚才她消耗了太多。

  「主人。」

  「主人……」

  顾家姐妹也齐齐回复,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你们,先转移出去。」

  没有什么叮嘱,他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

  「如果它来攻击你们了,就把金舍利亮出来,接下来这里不能待了。」

  这些话语,倒是像极了遗言。

  「不……不行,我不走!」

  柳香芸有些慌了神,挽住前面男人的臂膊。

  「主人,不要!」

  顾怜月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抱住了另一只胳膊。

  「别——主人……」

  顾怜影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脸颊埋在男人肩膀上,隐隐有眼泪濡湿衣衫。

  「我死不了,接下来用的是天罡神通中的【颠倒阴阳】,如果你们不走才可
能会死。」

  阴阳双修者,自有平衡之法,阴即是阳,阳即是阴,阴阳颠倒也差之不大。

  其实顾家姐妹也属此道,只是在她们耳中,主人话语不容置喙,不可有疑。

  「愣住干什么,快走!」

  潘安阳声中带了些愠意,柳香芸被吓了一跳,本能选择了听从。

  「……嗯,那……那,柳儿先告退了。」

  眼圈微红的柳香芸默默缩回了手。

  「柳儿姐,我们走吧。」

  顾怜月第一个收起情绪,手上【阴符】已经准备就绪。

  「主人……好好的。」

  拉了拉潘安阳的衣角,顾怜影也拿出了一张【阴符】。

  「走了……」

  【阴符】特点之一——瞬发,它转移极快,三女身形闪烁,马上就拉开了和
潘安阳之间的距离。

  就在这些时间里,那蛾人黑色的眼睛又长出了两个。

  「呃啊——真该死——」

  林飞羽捂着脑袋,显然溺在了痛苦中。

  「看不见了……我什么都看不——」

  话语戛然而止,再次抬头,这怪物已经有了八只眼睛。

  「嗬哈哦——」

  怪物怪叫一声,八只眼睛胡乱转着,看似痴痴傻傻,下一秒却震动双翅,猛
然向潘安阳突进。

  「呵呵……来了啊。」

  蛾人的身影跨越过大阵时,却没有丝毫动静,就像是——障眼法。

  「不好,它的目标是香芸她们!」

  立刻停下施法,潘安阳朝三女的方向大吼。

  「快用金舍利!」

  他不知道柳香芸是否听见,也看不真切,即使有金舍利作为对策,心中也紧
张万分。

  潘安阳能做的,就是相信她们。

  而紧接着,异常的爆炸声传来。

  「为什么会有爆炸?它干了什么?」

  神经突然绷紧,潘安阳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但擅离大阵是阵法师的大忌,
如果这里再失守,那这家伙就完全得逞了。

  呼——

  一阵不同寻常的风吹过,大阵立马有了反应。

  「是……魂魄?」

  谁的魂魄?

  不等灵瞳术施展开,那魂魄直接自己显露了身形。

  「呵呵呵呵——」

  这标志性的笑声,让潘安阳瞬间一滞。

  「真是的,又浪费我一个躯壳。」

  林飞羽的魂魄笑着,在潘安阳身边打转。

  他的魂体比寻常修士大出许多,甚至连五指都分明可见,想必是修炼了什么
神魂秘法才如此健硕。

  「哦对了,虽然你的小娘子们用了那舍利,但她们可是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男人的魂魄轻佻地飞舞,甚至把手指点在潘安阳的鼻尖,只是手指穿过了实
体,未曾真正触碰到。

  「真是可惜,三个小姑娘死前都还在念叨着你呢,也亏你调教得好。」

  潘安阳的表情从头到尾没有变过,他只是安静看着林飞羽,听着这家伙的挑
衅。

  「说完了吗?」

  主持着大阵的潘安阳,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

  「呵呵呵呵,你作为一个男人,还真是薄情啊。」

  魂魄状态,林飞羽什么都不怕,这世上能伤得魂魄的物体少之又少,秘法更
是凤毛麟角,而他如今多挑衅几句,等会夺舍成功的概率就多加几成。

  还是静静看着这魂魄,潘安阳悄无声息启动了阵法。

  三十六天罡其二,天罡星神通——【颠倒阴阳】。

  万事万物,皆有阴阳之分,以人躯壳魂魄举例,人之躯壳属阳,人之魂魄属
阴。

  颠倒阴阳之神通,遂使者心意,颠倒他人之阴阳。

  原本轻浮惬意的林飞羽,神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他的魂魄,正在缓缓凝实!

  「怎么会……怎么回事?」

  虚幻的虚体正在向实体转变,他的手指和脚趾,都已经有了血肉的质感。

  「不行不行不行,这种小鬼,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秘法!」

  空灵感正在消失,林飞羽感觉自己正变得沉重。

  「啊……不要!不要!」

  接下来的转化变得尤为迅速,血肉在数秒内代替了虚体,本来作为魂魄的林
飞羽,重新拥有了身形,同时……也变成了凡人。

  「你……你这家伙……」

  天不怕地不怕的林飞羽,还是露出来惊恐的神色。

  「现在……我们好好谈谈,你把我的女人们怎么样了?」

  潘安阳少有地笑了,他一步步逼近前面光着屁股的林飞羽。

  而林飞羽已经吓得痴傻,呆呆得一动不动,也不知做些什么。

  「罢了,不说也没有关系,等我把你切成几百段,神通结束后你也会变成几
百段,到时候我挑几个你的魂魄来读读……呵呵……」

  ……

  「嘁,虽然他都说了,但我还是不相信。」

  取出一件玉佩中的葫芦,它能收摄人的魂魄,不过收摄数量有限,而且吸力
微弱,实战里几乎没有效果。

  而浏览记忆就简单多了,将魂魄碾碎,自然能看见其中的片段。

  「这个不是……这个不行……真晦气,这片段是个什么玩意!」

  翻找了大概十段,潘安阳终于找到了有关的记忆。

  画面中,金光被金丹蛾人的自爆炸裂,而那天三叔放在柳香芸手臂上的符箓
则大显神通,远超金舍利的强光覆盖,闪烁后,三人都没了踪迹。

  「香芸……回去了?」

  他甚至亲自去了蛾人躯壳自爆的地方,连一丝柳香芸和顾家姐妹的气息都没
有感觉到。

  「看来,三叔是给了个好东西。」

  「既然香芸她们无恙,那……就该解决另一个麻烦了。」

  松了一口气,潘安阳看向了那个小洞窟。

  另一个麻烦,自然就是此行的目的,姜家霜字辈——姜霜玉。

  单是靠近这个阵法,他就能感受到压迫。

  「非同一般的阵法。」

  收起天罡地煞阵的阵盘,潘安阳绕了一圈,研究起来。

  大阵本就被林飞羽破坏了些根基,如果是不懂阵法的蛮夫,那继续攻击也会
有些成效,而换成潘安阳,则更简单了。

  利用被破坏的根基,来撬动整个阵法,也并非易事,但与其等阵法能量耗尽
散去,倒不如自己破开。

  「这个基点破了,还有八个基点,呵,这个姜家人还是有点本事的。」

  引导阵内灵力流向,潘安阳安静坐下,开始破阵。

  ……

  「醒醒。」

  姜霜玉不知昏迷了多久,这是她迷糊着醒来听见的第一句。

  「唔哼——」

  「不对吧,我都给她嗑了这么多药了,怎么还不醒。」

  她又听见这样的小声话语。

  紧接着,一颗圆润的,散发着药香的东西被塞进了口中。

  又有一口水被灌入,水流试图将丹药冲下。

  「咳咳……」

  喂水的方式实在不太温柔,姜霜玉猛地呛了一口,半睡半醒的意识也清醒过
来。

  「呼——呼——」

  深呼吸一口气,她睁开了眼,一双湛蓝色的眸子冷冷盯着面前下蹲正保持喂
水姿势的男人。

  「醒了?醒了就告诉我怎么出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潘安阳收起水壶,站起身来,顺带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

  这仙子醒了,却不发一言,也没有什么反应,看起来冷冷冰冰,就像一块万
年不化的坚凌。

  「还能说话吗?」

  这副冷漠的样子,让人摸不着头脑。

  「看来是被吓傻了。」

  既然这女人不回答,那他只能继续做些尝试。

  这里的石壁材质极为特殊,不管是法术还是肉身都破不开,甚至那只金丹蛾
人的自爆都未伤它分毫。

  拿出金刚钻,潘安阳试图开一个小洞。

  「放弃吧。」

  坐在地上的姜霜玉冷冷开了口。

  「林飞羽,我早就说过,你切断通道的时候,我们就没有出去的可能了。」

  但【林飞羽】并没有回答,只是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会儿她。

  「林飞羽哪位?」

  虽然她说没有出去的可能,但潘安阳自然不会相信,随口丢下一句后又开始
研究起岩壁,家里还有三个女人等着自己,怎么可能被困一辈子。

  女人神色不动,闭目调息。

  潘安阳能明显感到她的敌意没有消失。

  「你说的林飞羽?应该在这里。」

  拍了拍腰间的葫芦,也不再理会这个女人,他继续寻找出去的路。

  「……」

  这一次,姜霜玉睁开些眼,她无话可说。

  在看见葫芦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那是很久远的事了,玉虚宫第
二圣子林飞羽被她打出魂魄,不得不再占一具躯壳,也就是那一次,姜霜玉记住
了他魂魄的【味道】。

  这样说来,空气中一直都有挥之不去的魂魄怪味。

  「实在古怪……这岩壁没有薄弱点。」

  一开始,潘安阳以为是这里的石壁材质特殊,击之难碎,而现在细细考究,
却发现根本不是这回事儿。

  与其说是石壁材质问题,倒不如说这里是将所有石头有生命地连结在了一起,
如果不能一下将它们全部击碎,就无法外出。

  「唉,这下麻烦了。」

  他干脆用起清风术开始清理灰尘,然后盘坐在干净的地上。

  「……」

  像冰一样冷漠的女人走到他身边,表情已经微微发生了转变。

  她轻启朱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有什么事吗?」

  潘安阳睁开眼,看了看女人。

  「……」

  女人还是不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看到潘安阳重新闭上眼,她终于开了口。

  「我知道一种出去的方法——」

  两双平静的眼睛对视着,场景却更像对峙。

  「瑶池有一秘法,叫《九天玄女天谕至理通明真经》,通晓到第十三理,就
可以暂时打破空间。」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姜霜玉都不像姜霜玉了。

  「那你会吗?」

  潘安阳反问。

  「会。」

  「通晓第几理了?」

  「第十一。」

  「嗯……不错,花了多少年?」

  「……」

  女人又突然沉默起来。

  「不说话了?怎么回事?」

  在女人面前摆了摆手,看见她的眼珠还能正常转动,潘安阳又继续打坐。

  既然她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再看那姜霜玉,虽然此地只有两人,但她周身气质依然如寒冬般凛冽,不得
生人接近半分,只可远观,生不出亵玩之心。

  身材之高挑,容貌之绝美,皆是万中无一,潘安阳可不知在外面世界,她有
一绰号,就叫——凌霜仙子。

  如冰凌寒霜般凝固不化,如仙子般不染凡俗,这就是对姜霜玉的最高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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