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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诱红楼】(第1-18集)作者:知乐{2013/11/1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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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红楼】(第5集)作者:知乐

作者:知乐
出版:河图文化有限公司
本集字数:58623
前文链接:thread-4802770-1-4.html

               内容简介:

  假宝玉另置「红楼别院」,立誓要改变大观园中所有女人的命运!金钏儿的
命运已被假宝玉扭转,谁将是他下一个改变的对象?

  贾政回宫覆旨,但皇上却不是在皇城内接见贾政?面见皇上后的贾政急急从
京城赶回贾家所在的金陵,究竟是所为何事?而他又会为贾府带来甚么样的风波?

  目录:

    【第一章】——驱逐晴雯
    【第二章】——晴雯之心
    【第三章】——情欲交融
    【第四章】——再生暧昧
    【第五章】——王府宴会
    【第六章】——调戏公主
    【第七章】——阴风再起
    【第八章】——贾政打子
    【第九章】——猎母游戏
    【第十章】——禁忌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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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子口 金币 +58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3-6-30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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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介绍:

  薛姨妈: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夫人,薛宝钗的母亲、宝玉的姨妈。

  晴雯:贾家最漂亮的丫鬟,宝玉的贴身侍女之一,性格刚烈直爽。

  贵嫂:晴雯的嫂子,柔弱少妇。

  忠顺王:当朝王爷,贪婪暴戾。

  贾政:宝玉的父亲,荣国府二老爷,为人迂腐古板。

  「第一章」驱逐晴雯

  贾家宁国府内,怨气呼啸、阴风盘旋。

  「啊!」

  曾经受屈辱的一幕幕好似电光石火般从秦可卿的眼前闪过,她眼中无泪,只
能心中积怨,禁不住仰天一声悲鸣。

  大叫过后,本性善良的秦可卿灵体一软,倒在「海棠春睡图」前,怨气随即
从她眉心倾泻而出,令她幸运地逃过走火入魔的一劫。

  挟带灵力的悲鸣声虽然感天动地,但世俗凡人丝毫未闻,唯有在贾家做客的
尤三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身为大荒山弟子的尤三姐自有几分本事,略一凝神搜索,迅速感应到弱小鬼
灵的存在,她敏捷地翻身而起,披上外衣穿窗而出。

  「妹妹,你要去哪儿?」尤二姐因贾珍父子不在家,难得安心睡了个好觉,
不料却因尤三姐惊醒过来。

  尤二姐一睁开眼睛,正巧看到尤三姐飞身而出的背影。

  难道是贾氏父子回来了?妹妹这么急,肯定是要教训那两个禽兽,如此好事,
不亲眼看到如何能消心头之恨?念及此处,尤二姐立刻从床上跳下来。

  「唉!」

  平静下来的秦可卿黯然低叹竟然找不到仇人,觉得这也许就是天意,心想:
既然天意如此,自己也没必要再添罪孽,这禽兽父子自会有老天收拾!

  瞬间愁云惨雾笼罩着秦可卿的灵体,但依然掩不住那绝世的风情,曼妙无双
的娇躯一转,就欲返身离去。

  突然,一声娇斥挡住秦可卿的去路。

  秦可卿还未反应过来,一脸寒霜的尤三姐已经凭空突现,道:「孤魂野鬼胆
敢祸害人间,杀无赦!」

  斩妖除魔乃是大荒山弟子的本分,并未出师的尤三姐还是首次实战,不免紧
张不已,手中的法剑微微颤抖,闪烁的寒光忽明忽暗。

  秦可卿从未见过尤三姐,不由得微微一愣:宁国府何时多了一个有道行的少
女?

  秦可卿的灵力已被静尘禁锢,只有逃命的分,可就在这片刻的犹豫中,她连
逃命的机会也已消失。

  最初的紧张过后,平日的修炼浮上尤三姐的脑海,她随即照本宣科地施起法,
好在她碰上的是没有杀伤力的鬼灵,正好可以来个实战练习。

  尤三姐玉手入怀,随即念动真言往前一扬,五彩闪烁的粉末弥漫向四周,任
凭秦可卿怎么逃避,依然沾上不少光粉。

  光粉沾身并未对鬼灵有何伤害,不过却令秦可卿丧失鬼灵隐身的本能,再也
无法摆脱尤三姐的追踪,就连凡人也能看见她。

  「呀!成功了!」开心不已的尤三姐自言自语道:「第二步该做什么呢?出
手捉鬼,那好像是第三步……唉!师父传道的时候干嘛说那么快?」

  被困住的秦可卿本已自叹倒霉,闭目等待魂飞魄散,听闻尤三姐的自言自语,
不由得在满心伤怀中自嘲一笑:自己竟然会死在一个如此「高人」手中,这一生
难道注定悲哀吗?

  「对了,是收缩结界,令鬼灵不能动弹,咯咯……」

  尤三姐费尽心力,终于想起第二个步骤。

  在笑声中,秦可卿很快就变成飘浮在空中的人偶,身体根本无法动弹,甚至
用鬼力幻化的衣裙已经开始碎裂。

  「哎呀,好像用力过猛了!」尤三姐不好意思地轻叹出声,她红着脸看了春
光乍泄的秦可卿一眼,随即法剑一指,极力模仿大侠的口吻道:「大胆妖孽,受
死吧!」

  秦可卿一边被致命力量所威胁,一边还要忍受尤三姐的自言自语,哭笑不得
的她美眸一闭,等待着最后一刻的来临。

  「妹妹,住手!」在千钧一发之际,救星出现在门口,尤二姐神色惊慌的对
尤三姐道:「快放了她,她是我提过的恩人,可卿妹妹!」

  尤二姐未待尤三姐有所应答,就冲向秦可卿,眼含热泪地道:「妹妹,我终
于见到你了!」

  尤三姐怕伤到尤二姐,急忙收回法力,呆呆望着喜极而泣、抱作一团的一人
一鬼。

  「什么?竟有这等禽兽?」

  片刻后,尤三姐听完秦可卿悲惨的经历,不由得大怒,恨不得立刻将贾氏父
子捏个粉碎,随即又忍不住地疑惑问道:「贾珍父子如此作孽,大姐没有发觉吗?」

  秦可卿听闻提及自己婆婆,再次黯然低叹,无奈的神色已说明一切。

  「婆婆对我倒是很好,可惜她毫无办法。自老太爷到玄真观修行后,整个宁
国府就成为贾珍的天下,婆婆一个妇道人家只能暗中落泪,更可怜的是还要在人
前强装笑容。」

  「岂有此理!」尤二姐想不到表面风光的尤氏如此可怜,银牙一咬,恨声道:
「这次不好好收拾那两个畜生,我就不是尤二姐!」

  「姐姐,这贾家真的太可恶了,看来没一个好人!」

  尤三姐想起柳湘莲临行前对自己所言,原本有点犹豫的心灵刹那间下定决心,
只是那隐隐的心痛未能消失。

  「三妹妹,也不能这么说。」秦可卿感慨万千地叹息道:「都是我自己命不
好,嫁进宁国府。荣国府的二老爷贾政为人就甚是正直,在朝中素有清官之名,
老太太对人也很和善,只是鞭长莫及,管不到这儿罢了!」

  「可卿,那贾宝玉为人又如何?」自灵堂遭到冷落后,尤二姐只要想起假宝
玉就恨得牙痒痒,此刻不由自主又想起「仇人」的面容。

  「宝二叔虽然贪玩,但品行还算端正,对待女儿家更是体贴温柔,可惜没有
大才,所以才得了个‘红粉公子’的名号。」

  秦可卿在脑海中回忆着贾宝玉的形貌,话音未落,又满脸迷惑地道:「说来
也怪,我这次回府曾见过他一面,感觉他变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草包二叔。」
尤二姐灵光一现,将「通灵宝玉」显灵一事向秦可卿讲了一遍,末了,语带肯定
的猜测道:「你说他的变化是否与此事有关?那‘通灵宝玉’不知是何等宝贝,
真想亲眼瞧一瞧!」

  天生妖娆的尤二姐仍自满心幻想中,却不知一句无心之言却让两个有心之人
芳心同时一颤,心虚地低头不语,秦可卿更是美眸闪现明悟之色:难怪这鬼王要
抢夺通灵宝玉,原来那不只是凡间之石。

  「可卿,你回来是不是要找那两个禽兽报仇?」尤二姐未待秦可卿回应,已
在心底先入为主地这样认为,然后握着粉拳道:「我一定支持你,这对禽兽活在
世间就是祸害!」

  秦可卿不由得挣扎起来,她要想骗得「通灵宝玉」肯定需要帮手,可是张扬
着做会将尤氏姐妹卷入此事,她们有极大的可能会难以脱身、祸从天降。

  「你倒是说呀!」直爽的尤三姐催促着秦可卿,只要对方开口相求,她一定
会毫不犹豫出手相助,狠狠教训贾珍父子。

  三女所思所想各有不同,尤三姐怎么也不会想到秦可卿的目的其实与她一模
一样。

  陷入天人交战之中的秦可卿心神一振,善良的本性占据上风,她不想连累尤
氏姐妹,面带酸楚地笑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回来瞧一瞧。」

  「妹妹,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陪可卿聊聊天,也许这次见了,以后再也见不
着了。」

  尤二姐心思玲珑,从秦可卿的眼神中看出她有难言之隐,念头一转,她误以
为秦可卿不愿与初次见面的尤三姐多谈。

  「好吧!」尤三姐微一颔首,随即轻盈地转身离去。

  时光流逝,转眼已到黎明前最为黑暗的一刻。

  在尤二姐的旁敲侧击外加真心关怀下,秦可卿终于忍不住将秘密伴随无尽悲
苦倾泄而出。

  尤二姐何曾听闻此等玄异之事?不由得听得檀口微张、美眸大睁,震惊当场。
片刻后,回过神来的尤二姐斩钉截铁地说:「不就是骗那‘通灵宝玉’吗?我一
定要帮你,一块玉石怎么比得上你姐弟二人的……魂魄,如果贾宝玉有点人性,
就应该自己交出来,哼。」

  尤二姐心情激动不已,一说到宝玉,一股怨气不由自主就弥漫她的眼底。
「可是……」秦可卿依然犹豫,想婉拒尤二姐的好意。

  「不用可是了,上次你不是也帮过我吗?如果没有你,我早就被那对禽兽污
辱。」尤二姐拉起秦可卿的手腕,安慰道:「你也说了,我是活人,鬼王管不到
我的,再说,人间还有那么多道士、和尚,有何好怕?」

  「谢谢!」秦可卿冰冷的心海顿生阵阵暖意,虽然流不出激动的热泪,但那
翻腾的感激之情依然自双眸汹涌而出。

  秦可卿与尤二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一个对付宝玉的新联盟就此诞生!

  黑白交替,鸡鸣光现。

  红楼别府内,卧房中,唯美的情愫正随风起舞,激动的泪花奔流不息。

  「宝玉,吓死我啦!呜……」金钏儿醒过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高呼宝玉的
名字,随即飞身就扑入宝玉的怀中。

  「钏儿,别怕,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就算是老天爷也不行!」

  宝玉不仅是安慰金钏儿,还是向老天宣战,在金钏儿睁开眼帘的刹那,「红
楼别梦」出现一道美丽的彩虹。

  「宝玉,这儿是……哪里呀?」

  「这儿是你的新家,呵呵。」

  假宝玉胸膛一挺,随即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二说出来。

  感动在金钏儿的心海翻起巨浪,不待她感动无比的泪花奔流而出,娇羞的呻
吟已经充斥檀口。

  春风一荡,衣裙飘飞,宝玉一边叙述他的丰功伟绩,大手一边悄然占据金钏
儿的乳峰。

  「宝玉,人家身子还有点……啊,坏蛋!」

  「好钏儿,二爷这是在帮你治病,嘿嘿……」

  「滋」的一声,「如意金箍棒」缓缓钻入金钏儿的花径内,被柔腻包夹的快
感顿时从棒身弥漫开来。

  金钏儿的花径被宝玉的肉棒胀大,就连小腹上都凸出来。

  为了感激宝玉的救命之恩,金钏儿竭尽全力伺候着,不仅奉献出后庭,还主
动俯下身用小嘴安慰那昂扬的巨物。

  不到一个时辰,金钏儿全身已经布满宝玉的味道,早已瘫软如泥的她强撑着
身子,用酥乳包夹那难以满足的阳根,道:「二爷,坏蛋,你要弄死人家啊!啊……
好二爷,我不行啦,你将袭人她们也叫来吧。」

  「好钏儿,你不会寂寞的,她们很快也会来这儿,这儿才是我的家,懂吗?」
假宝玉俯身一送,肉棒重重地插入金钏儿的小嘴内,虽然还没有得到满足,但他
心疼金钏儿,主动松开精关,一股精液射入嘴中。

  金钏儿身子一挺,痴迷地吞下宝玉的阳精,随即依偎在宝玉的怀中,腻语道:
「二爷,我知道了,这就是咱们的家。」

  迎着近午的朝阳,宝玉迈着悠闲的步伐回到怡红院。

  「宝玉,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昨夜找不到你,急死我们啦!」袭人柔弱的娇
躯好似迎风摆柳,第一个盈盈而至,令宝玉不由得喜出望外,他立刻大步走上前,
怜惜万分地轻责道:「袭人,你才刚复原,身子还很虚弱,快回床上躺着!」

  不顾袭人反对,宝玉执意将她抱回床榻,柔情万千地盖好被子后,他忍不住
回身轻责其他三女:「你们可要好好照顾袭人,怎么能让她随意走动,万一摔着
了怎么办?」

  纯真的麝月与聪慧的秋纹同时玉首低垂,红润的眼睛虽然带有委屈,但她们
却不敢争辩。

  火爆的晴雯没有麝月老实,也没有秋纹的心思,她不满地小嘴一撇,高声顶
撞道:「又不是我们要袭人走动,况且我们也都劝过了,你怎能平白冤枉我们?」
「你……」宝玉闻言气得满脸铁青,对晴雯的无礼甚是愤怒,却又理屈难以反驳,
唯有双目大张,怒瞪着晴雯。

  「你什么你?」晴雯一步不让地与宝玉对瞪,绝色美眸毅然不惧,更紧握着
拳头。

  「好了,怎么又闹起来了?」

  袭人见势不对,强自起身来到宝玉与晴雯之间,隔开两道灼热的怒火之光。
「宝玉,晴雯说的是实话,是你错怪她们了。」袭人柔媚双目含着一抹哀求,让
宝玉刹那间怒火全消。

  话语微顿,袭人亲热地搀起晴雯的臂弯,轻声劝解道:「晴雯,你也别生气
了,你也知道金钏儿的事,就让宝玉一次吧。」

  「我听你的,就饶他这遭。」晴雯再次一撇嘴,玉脸一扬,目光与宝玉的目
光在虚空中碰撞的刹那,一抹微不可察的异样钻入两人的眼中,却一闪即逝。

  在袭人的调和下,一场小小的风波就此平息。

  可几个美丽丫鬟刚松了一口大气,不料宝玉又闹事了。

  宝玉目光一动,突然大步奔向窗边的软榻,拿起榻上的一把扇子,道:「咦,
我的扇子怎么在这儿?啊,坏了,谁摔坏的?说!」

  袭人四女神色一怔,不约而同玉脸发白,她们很少见过宝玉这么怒气冲冲。
面对宝玉的怒火,又是晴雯一个人挺身而出,道:「不就是一把扇子,也值得这
样大惊小怪吗?」

  「哼,这可是湘云妹妹送给我的礼物,你们竟然随处乱放,混帐!」

  宝玉将破扇子用力扔在地上,怒视着晴雯,道:「是不是你弄坏的?」

  「是我又怎么样?她们不敢说,我偏要说。」

  见晴雯气冲冲地顶撞宝玉,袭人与麝月急忙上前劝说,不料晴雯一甩衣袖,
声音充满怨气地道:「一把纸扇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往那些玉石杯、玛瑙碗,不
知道弄坏多少,也没见你宝二爷半点变色,今儿一把纸扇你就如此作为,要想赶
我走,明说就是,何苦给我们这些下人气受!」

  「反了!反了!」宝玉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晴雯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
赶你呀?今日我就让你看看谁才是主子!」

  见宝玉与晴雯越说越僵,顿时急坏其他三女,宝玉的怒斥声甚至连外院的婆
子、丫鬟也被惊动,纷纷探头往内看。

  麝月主动偎入宝玉的怀中,细滑玉手柔情四溢地轻抚宝玉的胸膛,一边为他
顺气,一边转移话题道:「二爷,你今日怎么啦?让人家吓着了。」

  对于从小在豪族世家长大的丫鬟来说,被逐出门无疑是灭顶之灾,虽然秋纹
想独得宝玉的宠爱,但也不想好姐妹被逐出贾家,她也走上前示意晴雯不要再还
口。

  「你别管!」

  宝玉与晴雯不约而同拒绝麝月两女的劝说,并怒火冲天地再次如斗鸡般对视
着,不过宝玉倒是并未再提及赶人之事,晴雯也没有顶撞不休。

  「好好的,怎么闹个不休?」袭人见状,暗自松了一口大气,为了化解令人
不舒服的火药味,她假意嗔责道:「我这才病几日,你们就闹成这样?」

  袭人的一番好意不料却招来池鱼之殃,晴雯竟然将矛头指向她,讥讽道:
「是呀,谁都离不开你,只有你一人才会服侍二爷,我只是个摆设,行了吧!」

  话语微顿,晴雯两手叉腰,学起外院婆子们的动作,不屈不挠地讥讽道:
「别在这儿装好人了!你们之间鬼鬼祟祟的事情不要以为真瞒得了人,你也不过
与宝玉偷偷摸摸罢了,不要随便以主子自居,别人不敢说,我今日就要说个痛快!」
羞人之事被人捅破,让袭人羞得满脸通红、呼吸急促。

  而在一旁的麝月也被捎带骂上,让原本劝说的她反而比袭人更生气。

  眼看袭人三女就要吵成一团,突然宝玉一声怒吼,声音响彻整座怡红院。

  「住嘴!你这混帐东西,看你平日倒也乖巧,想不到竟是这么讨厌,滚!立
刻给我滚——」

  本已气得脸色发紫的袭人与麝月同时吓了一跳,秋纹也花容大变,她们见宝
玉不似戏言,立刻又为晴雯感到担心。

  「宝玉,晴雯是犯邪了,你与她认真干什么?」

  「是呀!以往比这大得多的事情你都不气,现在何必为一把纸扇闹得天翻地
覆呢?」麝月悄然走至宝玉另一侧,撒娇般轻摇宝玉的臂弯。

  不待宝玉回心转意,晴雯已经抢先大声道:「今日我就是不服这口气,他不
向我道歉,我就算是被赶出去也不服!」

  未待袭人三女再次开口相劝,宝玉已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道:「好、
好……说得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话语微顿,宝玉恨声道:「你这是变着法子想出去吧?我现在就成全你!带
上你的包袱,我这就送你出去,咱们也来个好聚好散!」

  袭人三女早就感到一团雾水,不知为何情势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怒火熊熊的宝玉环视着袭人三女,厉声喝斥道:「今日谁也别再劝我,谁开
口,谁就跟她一起走!」

  袭人三女嘴唇微张,欲说的话语却被宝玉凌厉的气势挡回去,此时她们终于
意识到眼前之人是尊贵的宝二爷,是决定她们一切的主子!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

  话音未落,晴雯已经回房收拾包袱去,并在走出门口之际,禁不住重重呼出
一口大气。

  宝玉接连深呼吸几口气,看起来好似强压着怒火,其实是在强忍笑意。片刻
后,宝玉面色平静的对秋纹道:「你立刻去告诉老祖宗,就说是我的意思,要将
晴雯赶出贾家,谁要是留她就不要留我!」

  秋纹见已经无转圆的余地,不由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袭人,可是此刻的袭人
也是芳心慌乱,全无主意。

  「还不快去,你也想走不成?」宝玉瞪了秋纹一眼。

  袭人迈步走到秋纹的身旁,牵着她向外走,轻声低语道:「看来宝玉是铁了
心,你还是先依他,等他这气消了,到时咱们再帮晴雯说情。」

  「晴雯,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会不得你。」

  秋纹离去不久,晴雯拎着简单的包袱回到大厅,未待宝玉开口,麝月已抢先
迎上去,大为不舍地抓住晴雯的手不放。

  「你这是怎么啦?干嘛老是顶撞宝玉?」袭人送走秋纹后也快步赶回来,意
图做出最后的努力。

  「你还是现在向宝玉道个歉吧!我们四人从小就在一起,如果你走了就像少
了手脚般,让我们怎么办?」

  晴雯的双眸顿时红润起来,虽然是在演戏,但离别的酸楚还是钻进心房,就
想将真相说出来:「袭人、麝月,你们别着急,我们很快就会……」

  「晴雯,走吧!你我主仆一场,我这就送你回家,免得守门的下人见你拎着
包袱为难你。」

  宝玉见状,赶紧走上前用冷漠的声调分开袭人三女。

  「第二章」晴雯之心

  晴雯走了,就此走出怡红院。

  走过院门之际,晴雯眼中强装的倔强终于被泪花取代,流连的目光在那熟悉
的一草一木、一门一窗上缓缓划过。

  宝玉也难免感慨万千,看着袭人与麝月那焦急、悲伤的表情,他几次忍不住
想改变主意,不过改变「红楼」的决心更强,男儿气概更不允许他婆婆妈妈。

  「砰」的一声,宝玉人生第一次亲手用力关上院门,阻隔袭人三女的目光。

  暮色已深,残阳映照着相伴而行却无声无语的一男一女,在地上拖出长长的
影子,更显愁云密布。

  晴雯自幼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堂哥吴贵是至亲之人,可这吴贵虽不是泼皮混
混,但却不思劳作,整日只想一步登天。

  吴贵的眼光倒是不错,不仅将晴雯卖入贾家,还花费银两让晴雯进入怡红院,
目的自然是盼着晴雯能讨得宝玉的欢心,他也好狐假虎威。

  上天倒是顺了他的意愿,晴雯自从成为宝玉的贴身丫鬟后,吴贵就打着宝玉
的名号,在贾府下人中甚是威风,更用他的花言巧语娶得一名贫家女子为妻。

  「宝玉,那儿就是我堂哥的居所,你回去吧,不然她们要起疑了。」

  来至无人之处,晴雯顿时恢复灵秀聪慧,还不禁白了宝玉一眼,娇嗔道:
「走就走,非要人家陪你演戏骗人,看你日后怎么收场!」

  「晴雯,刚才真是苦了你。」情怀激荡的宝玉见四周无人且有林木遮挡,双
臂一展就将晴雯搂入怀中,柔声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家中规矩太多,只有
这个办法才能让你们到别府,这样才能过自由自在的好日子。」

  「自由自在?嗯,宝玉,我听你的,为了自由自在的日子,我日后会帮你向
袭人她们解释。」晴雯依偎在宝玉的怀中,双目闪现着痴迷的光华。

  晴雯本已是最美的丫鬟,如今坠入情网,唯美的光晕令她更是绝色动人。宝
玉顿时呼吸一顿,一样坚挺的物事突然抵在晴雯的小腹上,唯美的光华瞬间异变,
情欲交织的气息从他嘴中奔涌而出,缓缓吻向晴雯的檀口。

  晴雯玉脸微扬、美眸迷离,可就在宝玉的唇即将印在她唇上的刹那,她突然
一声娇笑,就逃走了。

  「咯咯……大色狼!」欢笑声顿时回荡在僻静之处。

  看着晴雯的倩影青春而迷人,宝玉心儿发痒,不由自主张开双臂追上去。

  两人一追一逃,欢乐时光转眼即过,很快就站在一座还算不错的小院前。

  晴雯脚步一顿,宝玉立刻从后面搂住她的娇躯。

  不待宝玉的大手作恶,晴雯就抢先抓住他的手,略带离愁地道:「好了,别
闹了!这儿住的大多都是贾府下人的家眷,要是被人撞见,你的苦心就全废了,
还是先回去吧!」

  宝玉强压住情火,然后松开搂着晴雯的大手,随即意念一转,微皱眉头道:
「你堂哥的为人我听说过,你这样回去肯定不会好过,要不再编一个理由,我直
接带你去别府?」

  「还是小心一点,住几日比较好。」情丝弥漫晴雯的双眸,她反而主动倒入
宝玉的怀中,娓娓细语道:「吴贵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堂嫂倒是挺好的,
就是太老实,常受吴贵欺负,唉。」说到最后,晴雯感触良多,黯然叹息。

  宝玉是何等聪明之人?晴雯眼底一闪而过的烦恼全部映入他的心海,男人的
直觉更让他生出一丝警戒。

  以晴雯这等绝色玉人住在吴贵这等小人家中,再加上没有顾忌,那可是无比
危险的事情。刹那之间,千百道意念从宝玉的脑海一闪而过,他拳头微微一紧,
瞬间已经拿定主意,顺着晴雯的话语,悠然问道:「你是不是担心你嫂子会被你
堂哥欺负?我有办法……」

  宝玉一番低语后,晴雯美丽无瑕的玉脸随即如花绽放,美眸波光荡漾,道:
「宝玉,你这混蛋,心眼真多,咯咯……调他出去办货,一来一回至少半年,真
是个好办法。」

  笑声微顿,晴雯离开宝玉的怀抱,低叹道:「这也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
办法,让他磨练一下,兴许还能改改品性也说不定。」

  「好晴雯,我这样帮你,你要拿什么回报?」只要一有机会,欲望之火就会
从宝玉的眼中钻出。

  「宝玉,你对我真好!」晴雯的玉手缓缓拂过宝玉的胸膛,含羞带怯地道:
「今晚我……我……」

  宝玉顿时呼吸——热,脑海已经幻想到最激情的画面,不由得心想:难道可
人儿要以身相许,来一段西厢情缘?

  停顿片刻后,晴雯这才羞羞答答地道,,「今晚我在……房中……等……」

  「耶!」宝玉兴奋地喊道,他想不到晴雯如此勇敢,别样的情趣令他刹那间
兴奋如狂,忍不住双臂一张,又想将晴雯搂入怀中亲热一番。

  「咯咯……大色狼,人家今晚在房中等月亮出来,为你祈求平安。」说着,
晴雯身子灵活地自宝玉的双臂下钻出去,原来她又戏耍宝玉一次。

  宝玉先是呆如木鸡,然后身形一展,准备来一个色狼飞扑,要将晴雯这只小
兔吞入口中。

  「妹妹你回来了!」

  在这关键时刻,一道轻柔的声音随风而至,让宝玉的双脚硬生生地钉在地上。
只见一道娇柔的倩影从院子中走出来,来人步伐轻柔,但饱满的酥胸上下起伏着,
抖出层层微波,浑圆挺翘的香臀晃出道道浪涛。

  倩影越行越近,那成熟少妇的风情看得宝玉头晕脑胀、双目发直。

  「哼!」晴雯重重的一声冷哼,悄然给宝玉一个大大的白眼。

  宝玉被哼声惊醒,急忙收回灼热的目光,在心中惊叹不已:想不到这儿还有
一个如此美人,难怪那吴贵会将她整日关在房内,不许外出。

  「嫂嫂,我回来了!」晴雯已有多日未见自己的堂嫂,再加上与袭人几女分
离的伤悲还未完全逝去,此刻一时情动,竟然忍不住流下泪。

  「好妹妹,你的事我已听说了,别伤心,往后就住这里吧。」贵嫂流露出怜
爱之色,轻柔地将晴雯搂入怀中温情安慰。

  在近距离细看下,宝玉不由得再次惊叹,贵嫂虽没有晴雯的绝美之姿,但也
是天生丽质,悲苦的生活并没有影响少妇风情的与日俱增,还在她眼底铺下一层
化不开的轻愁,可非但没有影响她的美艳,反而增添几许楚楚可怜,不由得心想:
呃,他娘的吴贵,用本少爷的名头骗了这么一个好女人,真是没天理呀!

  宝玉胡思乱想之际,晴雯已与贵嫂相拥在一起,她禁不住芳心暗叹:果然是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么短的时间,自己被逐之事竟然已传到这儿。

  「贵嫂,你好!」宝玉见晴雯姑嫂二人窃窃私语,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暗自
呼吸一热,主动走上前。

  宝玉一语惊醒晴雯两人,贵嫂顺着话音抬头一望,与宝玉明如朗星的双眸碰
了个正着。

  贵嫂不由得玉脸通红,大为羞怯地移开视线,低首轻声问道:「妹妹,这位
公子是?」

  此刻晴雯也完全清醒过来,立刻神色一沉,面如寒霜的冷声道:「嫂嫂,这
就是宝二爷,怕我在怡红院赖着不走,所以特地送我回来。」

  贵嫂顿时心中一慌,想不到尊崇万分的宝玉会来到这偏僻的角门,她急忙矮
身行礼道:「小妇人见过宝二爷。」

  贵嫂一边匆匆下拜,一边不由得暗自诧异:这宝二爷看起来俊秀斯文,怎会
如此蛮不讲理,还无情无义地将妹妹赶出来?

  宝玉虽是心中大起涟漪,但为了配合最终目的,也只得对晴雯家人故作冷漠,
随意抬手道:「起来吧!」

  「二爷,我已到家了,你请回吧!」晴雯一脸恨色,毫不犹豫地开口送客。
宝玉自是不会生气,但在一旁的贵嫂反而吓了一大跳,急忙开口为晴雯说:「二
爷,您别生气,我妹妹也是一时糊涂,您大人大量……」

  「别说了!」晴雯一把拉住贵嫂的手臂,更加大声地道:「二爷,不送了!」
话音未落,晴雯已经强拉着贵嫂进屋,只留下宝玉一个人呆立于地,在心中暗叹:
晴雯真会演戏,要是晚生个六百年,恐怕都能拿奥斯卡了!唉,可惜这么一个如
花似玉的美人呀!

  送晴雯回家后,宝玉欢欢喜喜地回到怡红院,他本想与人分享心中的快乐,
不料却得到几个美丽丫鬟的白眼。

  「二爷,请吃糕点。」麝月的话语就像从机器人嘴里说出般生硬,并在放下
碗碟后,她立刻退到外间。

  「二爷,请吃茶。」秋纹不仅声音生硬,还用力过猛,「砰」的一声,茶水
洒在茶几上,溅了宝玉半身。

  「二爷,请洗脸。」一向温柔如水的袭人动静更大,「当」的一声,脸盆都
砸在宝玉的面前。

  宝玉感到哭笑不得,低头一看,茶几正中是糕点,左边是大脸盆,右边是小
茶盅,可受到这样的待遇,宝玉却从心底笑出来,但暂时无法解释的他只得微微
耸肩,假装不以为意的拿起糕点。

  「哇,怎么是辣的?」宝玉瞬间脸色大变,刚吃进嘴里的糕点立刻吐出来。
「不知道!」

  袭人三女不约而同地齐声回答,少有的整齐一致,言罢都是低眉顺眼的恭立
一旁,再不言语。

  宝玉再次无奈苦笑,急忙拿起茶杯牛饮起来。

  「呀!这茶怎么是冷的?还是隔夜茶!」可怜的宝玉喝了一大口茶,这才发
现不对味,望着茶水表面那层茶垢,他禁不住暗自悲叹:自己还真是自找苦吃呀!

  「不知道!」袭人三女头也不抬,回答仍是一样。

  宝玉一脸无奈地指着脸盆,道:「不用说了,这洗脸水肯定也是冷的吧?」
「不知道!」袭人三女的回应仍然是那简单的三个字。

  见袭人三女如此情状,宝玉不由得升起一丝调侃之心,故意低声问道:「你
们是谁?」

  「不知道!」

  三个美丽丫鬟果然掉入陷阱中,她们随即给宝玉一记大大的白眼,一声冷哼
后,转身就走。

  「你们要到哪儿?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宝玉见袭人三女不是回房,而是向
大门外走,而且麝月的肩上更是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大包袱。

  吓了一跳的宝玉急忙开口呼叫,心中暗自诧异:这时代也流行跷家吗?仍在
生气的袭人三女听到宝玉焦急的话语,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脚步。行至院
门时,袭人才回首应道:「我们去看晴雯妹妹。」

  袭人的话语虽然恢复轻柔,但也忍不住埋怨地瞪了宝玉一眼。

  袭人三女越是生气,宝玉的心中就越是开心,毕竟天下哪个男人不希望看到
自己的女人们一团和睦?心想:呵呵……我假宝玉真是聪明呀,不仅改变晴雯的
命运,还试出袭人她们的心性。

  一番得意洋洋的胡思乱想后,宝玉心窝一热,开始在屋内走来走去。

  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呀?唉!宝玉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掏出西洋怀表看了又
看,想着薛姨妈含羞带怯的眼神,他心中情火更肆虐不休,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正当宝玉准备不顾一切地奔向蘅芜院时,两位来意不善的佳人出现在怡红院
的门口。

  鸳鸯布满红丝的双眸中带着焦灼与忧伤,她在同情晴雯遭遇的同时,不由得
联想到自己与宝玉之间无尽的纠葛,唇亡齿寒的忧伤还有对宝玉品行的怀疑,令
鸳鸯受尽折磨,所以得知消息后就匆匆赶过来,不料却在半路上碰到平儿。

  平儿的来意也是为晴雯讨个说法,她是瞒着王熙凤偷溜出来,芳心愤慨中又
夹带深深的疑惑。

  平儿能从一个丫鬟变成贾琏的妾侍,还成为大房的心腹,自是拥有过人的智
慧,她一向对自己的眼力很有自信,此刻却不禁暗自怀疑:难道我看错人了吗?

  「二爷,请问晴雯妹妹是怎么回事?你怎能如此狠心将她赶出去?」

  不等宝玉有所应答,鸳鸯已经如连珠炮般道:「晴雯妹妹服侍你已经十几年
了,哪一日不是尽心尽力?连老太太也夸过她聪慧懂事。你倒好,一不高兴就将
她打发出去,你怎能这样忘恩负义!」

  这些丫头可真团结!自己这一招到底是对还是错呀?宝玉开始对这决定产生
动摇,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无意间捅到一个马蜂窝,不由得心想:以后的
日子……难过了,呜!

  不过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宝玉只得道:「你们不用来骂我,是晴雯自己嚷着
要出去,我与她主仆一场,自不会强留她。」

  「不可能!」鸳鸯想及晴雯近日的情形,毫不犹豫地下了正确的判断。平儿
没有插话,只是在旁边仔细观察着宝玉,却在宝玉平静的面容中看不出破绽,她
美眸微微一眨,试探着劝说:「二爷,晴雯妹妹只是一时气话,你大人有大量,
何必与她计较呢?我将她叫回来跟你赔不是吧!」

  平儿一边说,一边凝视着宝玉的目光,但早有准备的宝玉自然让平儿再次失
望。

  「如果你们不相信,那我也无话可说,真是她自己要走的。」说着,宝玉只
能无奈地摆出主子的面孔,故作冷漠地沉声道:「你们尽可以去问晴雯本人。」
宝玉脸上一片冷意,心中却流着虚汗:好晴雯,我顶不住了,你的好姐妹还是交
给你应付吧!

  「哼!」鸳鸯眼中一片怒意,紧接着又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黯然,道:「我
这就去看晴雯,算我错看你了!」

  话音未落,鸳鸯就离开怡红院。

  「二爷,打扰了!」平儿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在向宝玉施礼后,就紧随着
鸳鸯离去。

  「唉,又被‘哼’了,今天已经被哼了十几次了!」宝玉苦中作乐地说道,
然后倒在床榻上,几秒后他又跳了起来。

  还是早点去见薛姨妈,留在这儿肯定没好果子吃,谁知道接下来又会有谁前
来打抱不平!心动意到,宝玉身形一晃,决定快速逃离这危险之地。

  刚一走出怡红院大门,远处大观园众姐妹的倩影已经隐约出现,那浩大的阵
势看得宝玉满头冷汗、心惊胆颤,不由得大呼侥幸。

  宝玉随即加快速度仓皇逃走,只来得及对守门的仆妇道:「有人找我,就说
我到府外散心。」

  一刻钟后,宝玉终于逃到蘅芜院。

  望着那无尽诱惑的院门,宝玉不由得暗自思忖:不知姨妈有没有支走宝钗与
香菱?刚才自己怎么不仔细看看兴师问罪的人中有没有她们?唉,失策呀!

  徘徊片刻后,在满心绮念的牵引下,宝玉脚步坚定地毅然踏上「沙场」。隔
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一缕风儿率先飘过围墙,掀开垂帘,钻入一个丰腴美妇的心房中。

  薛姨妈从清晨醒来至今一直怔怔出神,风儿一荡,一抹莫名的慌乱立刻从她
心海油然而生。

  几乎是在薛姨妈心生不妙预感的同一瞬间,外院仆妇的禀报声就传进来,好
似惊雷般,炸得薛姨妈两耳一阵嗡鸣。

  「太太,二爷来了。」

  「啊!」薛姨妈一声低叫,娇躯猛然一颤,差点就从炕上弹跳而起,连声惊
呼道:「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昨夜薛姨妈一夜未眠,在情欲与伦理的纠缠中受尽煎熬,然而即使这样,最
后也未拿定主意。

  天明之际,薛姨妈本想拉着薛宝钗、香菱说话,不料她们却匆匆出门,也不
知道去做什么。

  唉,难道这是天意?想到这儿,薛姨妈的玉脸不由得多了几抹羞红。

  望着宁静的内院,宝玉的嘴角不由得露出坏笑,原本有点忐忑不安的心房瞬
闲情火四溢。

  不伦的欲望完全抓住宝玉的心灵,此刻他忘记了天、忘记了地、忘记了人间
的一切,只想深深沉醉在薛姨妈丰盈的娇躯上,品味那成熟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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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情欲交融

  厚厚的门帘微微掀动,宝玉跨步而入。

  坐立不安的薛姨妈顿时芳心一颤,眼见宝玉转身关上房门,芳心如擂鼓般轰
鸣起来。

  「姨妈,孩儿向您请安了。」宝玉溪笑着迈步上前,那平常至极的话语在这
种时刻则变得暧昧无比。

  「嗯!」薛姨妈听闻宝玉的称呼,玉脸虽然有如火烧,但心底那冲破禁忌的
快感却汹涌激荡,一发不可收拾。

  「好姨妈,孩儿要你抱。」

  宝玉凑过去,呢喃声在薛姨妈的耳边响起,诱惑的气息吹入她那寂寞已久的
心田。

  「宝玉,别、别……别这样。」

  「姨妈、好姨妈,就抱抱孩儿吧。」

  假宝玉一口一句「好姨妈」,令薛姨妈心底的羞臊好似飓风咆哮般,那背德
的剌激令她呼吸急促、玉脸通红,胸前两颗鲜红乳珠悄然怒突而起,随着双峰的
剧烈起伏,隔衣凸出的痕迹越来越明显。

  「玉儿,咱们不可以这样,你……」薛姨妈向后挪动,试图做最后一丝的挣
扎。

  薛姨妈话音未落,胆大包天的假宝玉已经双唇一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
薛姨妈的红润朱唇含入口中。

  假宝玉那火热的舌头,带着无穷无尽的情欲钻入薛姨妈的檀口内,熟练的技
巧令细嫩的小香舌无从躲避,如触电般的酥麻在两唇之间弥漫回荡,有如一汪洪
流般冲入薛姨妈的心房。

  在宝玉如火般热情的鼓动下、在那羞人的酥麻快感冲击中,薛姨妈心海一震,
「轰」的一声,空旷已久的心房终于被欲望的巨浪充斥。

  薛姨妈娇躯陡然一颤,多年独守深闺的幽怨汹涌而出,化作一汪香气四溢的
春潮淫润人妻的禁地,露珠点点,春意昂然。

  「唔!」长久的深吻令薛姨妈开始呼吸困难,只得用力转头逃避,借机大口
大口呼出火热的气息。

  宝玉的双唇追逐而至,薛姨妈那滑如凝脂的玉脸已是一片嫣红,那妩媚的模
样胜过世间最强的春药,好似天雷勾动地火,瞬间点燃宝玉本已沸腾的欲望之火。

  温柔的前戏已不能满足宝玉的欲火,火热的大手开始在薛姨妈丰腴的娇躯上
游走,动作由温柔到狂野、由缓慢到急促。

  薛姨妈用尽所有方法想排解心中的躁热,但情火的肆虐却一波高过一波,令
她肥美的双乳奇迹般再次暴胀,乳头上好似万蚁爬行般,躁痒无比。

  「啊、啊……」

  在无意识的呻吟声中,薛姨妈忍不住扭动着娇躯,在宝玉的胸前摩擦起来。

  宝玉知情识趣,立刻双臂一紧,重重地抱住薛姨妈,将她的双乳挤压成圆饼
形状。

  挤压的力量缓解薛姨妈乳尖上的难受,她刚呼出一口悠长的叹息,突然一阵
凉意侵入她的心窝,不由得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外裙已经四散飞走,她浑身上下
只剩下薄薄的亵衣掩体。

  「玉儿,不、不……不可以!」薛姨妈急忙抓住衣角。

  「好姨妈、亲亲姨妈,天热,脱掉衣服凉快一些……」

  宝玉则不以为然,邪魅一笑后,随即灵活地挥舞双手,竟然用上他那微弱的
法力,转眼就将亵衣撕成碎片。

  薛姨妈再次惊呼一声,并急忙夹紧双腿,又捂住双峰,但无论她如何扭动身
子,也不能挡住赤裸的肉色。

  激情已经拉开序幕。

  宝玉兴奋地将薛姨妈搂入怀中,两具躯体就在热炕上翻滚起来,没有阻碍的
肌肤之亲更是令欲望大增、快感如潮!

  宝玉的大手攀上薛姨妈肥美的双峰,用力一抓,五指深陷乳肉中,他能感觉
到薛姨妈那急促的心跳声、感受到薛姨妈那欲舍难离的矛盾思绪。

  「啊!」薛姨妈不由得低头往下望,正好看见双乳在宝玉的双掌中变出各种
羞人的形状,不由得羞涩地惊呼起来。

  薛姨妈的惊呼并未让宝玉停下动作,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双指轻夹胀大的艳
红乳珠,时轻时重的柔捏不休、挤压不停。

  狂野与柔情交织的大手在饱满的玉峰上来回游走,五指依次在峰顶那诱人的
鲜红上一抚而过,好似拨动琴弦般,挑起薛姨妈芳心的情欲之弦。

  看着肥美玉乳上下起伏着,宝玉被自己制造的无边乳波晃得晕头转向,他喉
咙一热,不由自主一头埋入波浪中。

  「啊……哦……」

  原本薛姨妈想推开宝玉的头颅,不料一股巨大的吸力自乳头传来,令她瞬间
一声哀鸣,心房好似被吸入情欲的漩涡。

  在哀鸣声中,薛姨妈推拒的双手主动攀上宝玉的肩上,最后紧紧搂住他的脑
袋。

  情到浓时,宝玉的舌尖在那迎风颤抖的嫣红乳珠上流连,轻咬缓拉、软磨重
压,使尽手段、用尽激情。

  「啊……宝玉,不要、不要……」

  薛姨妈的心灵还在伦理中挣扎,但那修长的玉腿已经抬起来,并主动盘在宝
玉的腰间上。

  女人的玉腿内侧很娇嫩敏感,在与宝玉腰部肌肤相贴的刹那,薛姨妈陡然惊
醒过来,急忙分开双腿,可两秒后,却又不由自主地抬起玉腿。

  一盏茶的时间后,在宝玉辛勤的「劳动」下,薛姨妈心房的躁热终于被缓解。

  薛姨妈还未舒畅的呼出大气,不料一股热流好似洪涝般涌向薛姨妈的桃源幽
谷,在红润的玉门内外肆虐着。

  薛姨妈玉腿紧缩、娇躯扭动,那难耐灼热的动人情态并未逃过宝玉的「金睛
火眼」,他适时地转移阵地。

  大手在前,热吻随后,激情的爱抚离开挺拔的高峰,越过柔滑的平原,穿过
草地,停留在泥泞的禁地上。

  「啊……玉儿,那儿不行,绝对不行!」

  薛姨妈芳心激荡中,仍然不忘与宝玉之间特别的身份,发出一声惊叫,上身
弹了起来。

  宝玉见状,两手一分,薛姨妈这挣扎的动作反而方便他的入侵,他迅速地低
头,一口吻住阴唇,舌头只轻轻一扫,薛姨妈弹起的身子立刻倒下去,再次哀羞
尖叫,心灵一片迷乱:天啊,原来还可以……亲吻下面,原来这滋味……这么舒
服,啊……不,不能继续了,一定要……阻止宝玉。

  薛姨妈两手抓紧被褥,玉腿本能地用力收缩,却没能阻挡住宝玉,反而夹住
他的头。

  宝玉的舌头重重落在薛姨妈的花瓣上,自下而上缓缓划过阴唇,在阴蒂上轻
舔轻触,如此反复亲吻几遍后,阴唇陡然剧烈收缩。

  「呀!」薛姨妈猛然弓起娇躯,久违多年的蜜汁就此喷射而出。

  假宝玉贪婪地吞下琼桨玉液,紧接着欲火疯狂燃烧起来。

  宝玉瞬间放弃温柔的动作,红舌用力撬开玉门,好似蛟龙入海般直钻而入,
然后左右旋转、疾退猛进,奋力占有着死鬼姨夫专属的蜜穴。

  在宝玉疯狂的进攻下,片刻后薛姨妈已是瘫软如泥、娇喘吁吁,那条紧窄的
细缝缓缓张开。

  宝玉重重吻了花瓣一下后,随即自薛姨妈的腹下爬起,再度与她热吻起来。
心与心在碰撞、身与身在交缠,虽然薛姨妈早已是人妻人母,但直到这一刻,她
才感受到身为女人的幸福,宝玉让她明白,原来男人与女人之间还可以这般激情
狂放。

  突然薛姨妈迷离的美眸急速收缩,她能清楚感觉到一样火热的物事抵在她湿
润的花瓣上,虽然触感很强烈,直透薛姨妈的心房,却也令她突然想起死去的丈
夫,想起儿子、女儿,还有她与宝玉之间的姨甥关系。

  不行,绝对不行!薛姨妈银牙一紧,强行压下呻吟的冲动,紧接着玉手往下
一探,及时抓住跃跃欲试的「小宝玉」。

  啊!怎么这么大?异物一入手,薛姨妈心房顿时一阵震撼,银牙一颤,先前
的呻吟终于飘出唇角。

  薛姨妈本能地低头,只见握在手中的羞人之物不仅硕大粗长,而且坚挺无比,
与她认知中的阳根相去甚远,她那死去的丈夫与宝玉比起来简直就是幼儿之物。

  那圆圆的头部红润嫩滑,头部以下没有难看的黑色,反而光泽流转、如玉似
脂,就似极品暖玉雕造而成般,煞是可爱。心中意念如是转动,薛姨妈不由自主
玉手一紧,美眸又张大几分。

  足足好几秒后,薛姨妈这才反应过来,玉脸倏地红若滴血,她先是松手闪躲,
紧接着又急忙重重握住,不顾一切地哀求道:「宝玉,我是你姨妈,你不能……
不能……这样,这怎么对得起你母亲呀?」

  薛姨妈哀羞苦求,不料她的话语却是火上浇油。

  一提到王夫人,假宝玉的心火「轰」的从燃烧变成爆炸。

  「好姨妈,孩儿喜欢你很久了,你就满足孩儿这个愿望吧!」

  话音未落,假宝玉腰身一挺,「滋」的一声,龟冠插入薛姨妈的玉门,被柔
腻包夹的快感顿时从龟冠蔓延到全身。

  「啊!」

  薛姨妈的玉脸已经扭曲变形,直到此时她才反应过来,一只手根本抓不住宝
玉的阳根,那羞人的玩意儿实在太长,即使两手齐上也无法完全掌握。

  薛姨妈一边紧抓着阳根,一边贴着床榻向后退,她用尽全力,终于令宝玉的
肉棒退出去,可不待她呼出一口大气,宝玉再次轻轻一耸,龟冠又插了进去。薛
姨妈丰腴的娇躯顿时如触电般一颤,随即再次向后逃离。

  美妙的画面开始了,宝玉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地耸动着,薛姨妈则时高时低
的呻吟着,并艰难地蠕动着身子。

  姨甥二人的游戏不停重复着,薛姨妈在床上蠕动身子多少次,宝玉的龟冠就
插入她玉门多少次。

  一毫米、两毫米、三毫米……宝玉的肉棒一点一点地深入,每一次的插入,
火热的肉棒都会多插入一点,而薛姨妈私处的春水就会荡漾一次。

  春水不停荡漾,肉棒不停深入……

  终于,薛姨妈的檀口张大到极限,人妻的矜持仿佛决堤的洪水般,从空虚的
蜜穴内奔流而出,她缓缓松开紧抓着肉棒的玉手。

  薛姨妈投降了,并心甘情愿地张开双腿。

  「呃!」宝玉瞬间兴奋无比,在低吼声中,他先向后一退,紧接着用力向前
一插,「噗嗤」一声,薛姨妈的蜜穴花瓣急速胀大。

  「啊,宝玉,轻……点儿。」

  薛姨妈虽然是中年熟妇,但却多年没有享受到欢爱的滋味,蜜道好似少女般
紧窄,宝玉如此性急地插入,她立刻疼得玉脸发白、花径猛烈收缩,竟然又小了
两圈,夹得男人之物动弹不得。

  宝玉低头一看,发现阳根只进入一半,虽然他欲火焚身,但怜惜之下,仍勉
强压下再次插入的冲动,并俯身吻着薛姨妈的乳头。

  如草莓般诱人的乳头在宝玉舌尖的舔吸下再次凸立而起,薛姨妈紧绷的娇躯
也缓缓化为春泥。

  薛姨妈喘过一口气,玉脸随之舒展开,看着宝玉埋在胸前的脑袋,柔媚的美
眸不禁闪过一抹羞涩的光华。

  「嗯……」

  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中,薛姨妈肥美的屁股微微往上一抬,含羞带怯地校正
「小宝玉」偏离的方向。

  「滋……」

  当薛姨妈的香臀落回床榻时,不待宝玉有所反应,肉棒就自动插进去,在春
水滋润下,终于尽根而入,插进幽谷深处。

  一秒后,满足的呻吟同时从宝玉与薛姨妈的唇角飘出。

  薛姨妈只觉得空虚的心灵瞬间充塞无尽欢乐,直抵花心的玉柱将她紧窄的蜜
洞撑得毫无空隙,从未有过的快感竟然令她在片刻之间就被送上情欲之巅。

  「噢……宝玉,我的儿!」

  薛姨妈心海一震,禁忌的呼唤不由自主脱口而出,同一瞬间,一股蜜汁猛烈
冲在宝玉的龟冠上。

  宝玉呼吸一乱,火热的激流烫得他脊背一麻,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刺激令他
差点丢盔弃甲,他急忙念动法诀,神奇的动门法术让他保住男人的尊严。

  「好姨妈,你真厉害,嘿嘿……」宝玉色色地笑道,肉棒紧紧抵着花心,一
时之间不敢再有动作。

  「你这坏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薛姨妈半嗔半怨给了宝玉一个白眼,好似怀春少女般娇羞迷人。

  宝玉的心窝随着薛姨妈的秋波荡漾,虎腰突然恶作剧般用力一挺。

  「啊……」

  突然来临的重击撞出醉人的酥麻,薛姨妈对于宝玉的作恶不恼反喜,盘在宝
玉腰间的玉腿微微一紧,给了宝玉一个勾魂的反击。

  宝玉收到暗示,立刻双手一撑、双腿用力,开始如脱缰野马般的万里奔腾。
「啪、啪、啪……」

  「如意金箍棒」由慢到快、由轻到重,以无尽的狂野之势在腻滑的幽谷内进
出不休,那两瓣玉门更随着宝玉的抽送开合不断,春潮飞溅。

  宝玉干到兴起时,大手一上一下,同时揉捏、抚弄姨妈的美乳与香臀。

  薛姨妈的乳头越来越硬、屁股越来越热,而花径则越来越柔腻紧窄。

  在薛姨妈幽谷无处不至的夹磨下,宝玉浑身汗毛直竖,抽插的力量不由自主
越来越大,直抵花心的撞击声啪啪作响,与薛姨妈的欢鸣声交相辉映。

  男人与女人的身体交缠翻滚,喘息浑然合一。

  不知道过去多久,被褥已经被春水完全湿透。

  ——呀——匕薛姨妈第三次激情尖叫,震得门窗瑟瑟发抖,若不是宝玉布下
结界,这动人的天籁之音定会在贾府掀起惊天波澜。

  激情四溢中,薛姨妈终于彻底感受到巨物的魅力。

  如海深、似天高的快感早已控制住薛姨妈的心神,玉柱进出之间,火热的摩
擦令她不顾一切连声欢叫,玉手更在宝玉的肩背上留下一道道爱欲的痕迹。

  情到浓时忘乎所以,欲望的洪流在宝玉两人的心间流转激荡。

  低沉婉转的呻吟声、嘶鸣火热的呐喊声、肉体相撞的啪啪声,还有那雄浑而
有力的低吼声以及最为淫靡的性器摩擦声,声声相融。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宝玉与薛姨妈难以逃避,彻底掉入欲望的深渊中,不能也
不想逃离。

  「姨妈,你喜不喜欢孩儿……这样弄你?」

  宝玉前半句浓情四溢,稍顿之后,后半句突然邪魅弥漫。

  薛姨妈刚要回答喜欢,不料宝玉竟然加上那羞人的后半句,羞得她身子一挺,
一团烈火陡然在心房爆炸。

  瞬间薛姨妈仿佛变了一个人,肥美双乳往上一荡,她突然娇躯一转,将猝不
及防的宝玉压到身下,然后双手撑在宝玉的胸膛上,开始快意恩仇的纵横驰骋。

  薛姨妈骑坐在宝玉的身上,浑圆肥美的屁股闪耀着雪白的光华,好似磨盘般
旋转晃动。

  假宝玉很喜欢这样的压迫,他大手一伸,将薛姨妈的双乳握在掌中,一边尽
情玩弄,一边下体往上猛顶,弄得薛姨妈「呀」的一声尖叫,突然紧紧地抓住他
的双肩。

  「啊……哦……宝玉,我……不行了。」

  薛姨妈的十指在宝玉的肩上留下十道血痕,犹如穿云裂空般的尖叫过后,她
瘫软如泥地倒在宝玉的身上。

  「好姨妈,我也快了。」宝玉见薛姨妈的确再也不堪挞伐,立刻加快抽插的
速度。

  远远看去,薛姨妈的娇躯就好似在巨浪之巅上的孤舟般,不停起伏荡漾。片
刻后,宝玉一个翻身,再次压在薛姨妈的身上,还将她的双腿架在肩上,「噗嗤」
一声,阳根就插入薛姨妈的子宫花房。

  冲击的快感在薛姨妈的子宫内疯狂堆积,除了断气般的呻吟之外,她已经动
弹不得,就好似砧板上的鱼肉般,任凭宝玉予取予求。

  「呃!」

  终于,宝玉一声闷哼,硕大的欲望之源再次暴胀,龟冠猛然颤抖起来。

  「轰」的一声,沸腾的「火山」终于迸发,火热的「岩浆」挟带无尽的生机
悉数灌入幽谷,神奇的动门法力也隐藏在热流中,悄然进入薛姨妈的体内。

  「啊!」

  在宝玉那火热的「岩浆」浇灌下,本已晕眩的薛姨妈猛然张大双眸,四肢用
力搂紧宝玉,带着几分哀羞与惊恐的尖叫久久不休,心想:天啊,玉儿竟然……
射进来啦!啊,我怎么能让他……射进来?唔……万一要是怀上孩子……呀!

  薛姨妈的四肢还在发冷,不料宝玉停下来几秒后,突然又压在她的身上。

  「滋……」

  随着宝玉的一挺,坚挺而硕大的阳根再次插入薛姨妈的蜜处,阴唇猛然一缩,
瞬间春水飞溅、蜜汁横流。

  在薛姨妈脑中一片空白的前一刹那,心房禁不住高声呼叫,哀羞中透出强烈
的欢鸣:天啊,又来啦,坏小子,你要……弄死姨妈呀,啊……

  淫靡的时光翻翻滚滚,战鼓之声终于三鼓而竭。

  激情过后,过度疲累的薛姨妈倦意袭来,布满欢爱痕迹的娇躯躺在宝玉的怀
中,不知不觉就进入梦乡,她那春色弥漫的脸上再无丝毫幽怨与烦愁。

  「第四章」再生暧昧

  快乐的时光转眼即过,午后的轻风虽然未能扑灭卧房内淫靡的暖流,却将热
炕上的两个赤裸人儿唤醒过来。

  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薛姨妈自美梦中苏醒过来,入目就是宝玉深情凝视的
明亮眼睛。

  「好姨妈,睡得还好吗?」宝玉柔声关怀,低沉的话语隐含浓浓的暧昧。

  「啊!」刹那的迷糊后,薛姨妈的玉脸倏地红若滴血,发生不久的激情画面
好似电光石火般在她脑海中回放。

  「你……你没休息吗?」薛姨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现在的宝玉,只得结结巴
巴地无话找话。

  天啊!自己真的与宝玉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最后还主动搂住他的身子,
呼唤他将男人的精液射在自己的体内。念及此处,薛姨妈不由得生出一丝罪恶感,
不过这淡淡的意念刚一萌芽,转眼就被宝玉抹杀。

  宝玉温柔而坚定地握住薛姨妈的玉手,朗若星辰的双眸透出如有实质的光华,
道:「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玉儿,我的好姨妈!」

  宝玉的嘴角再现色色的坏笑,他故意以暧昧的语调说着淫靡的话语,让薛姨
妈在陡增的羞意中抛开不伦的尴尬。

  薛姨妈果然中招,宝玉的调戏令她四肢发热,甚至两人的身份并未成为斩断
情丝的慧剑,反而令她更加迷离羞涩,彻底坠入欲望的海洋中。

  「你这小坏蛋,就知道欺负姨妈。」

  薛姨妈在宝玉面前找回逝去的青春,好似小女孩般,玉手一伸,就在宝玉的
胳膊上「变」出一朵小花,娇嗔道:「亏我打小那么疼你,长大了反而还要受你
祸害。」

  宝玉再次邪魅低笑,大手攀上薛姨妈饱满的双峰,边揉边道:「孩儿就是知
道姨妈最疼我,所以现在来回报你了,嘿嘿……」

  笑声未落,宝玉突然大口一张,将那胀大的蓓蕾含入口中,温柔地品尝着薛
姨妈的成熟幽香,并且不甘寂寞地将大手攀上乳球,尽情揉捏、挤压着。

  「噢……」

  在宝玉高明的攻势下,薛姨妈忍不住玉首上扬,仰天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

  下一刹那,薛姨妈芳心一惊,她能清楚感受到宝玉那羞人之物的变化,不堪
挞伐的她就好似受惊小鹿般,急忙推开正要翻身而上的宝玉。

  「玉儿,别闹了,我可受不了啦!」薛姨妈望了望窗外的天色,焦急地催促
道:「好玉儿,你还是立刻回去吧,钗儿她们快回来啦!」

  「怕什么?」宝玉信心十足地悠然笑道:「如果被宝姐姐撞见了,就说我来
探望姨妈。」

  薛姨妈见宝玉又有跃跃欲试之状,大为娇嗔道:「你倒是会瞎编,竟然探望
到姨妈的床上来,小坏蛋!」

  话语微顿,薛姨妈恨恨地瞪了「小宝玉」一眼,玉脸再次弥漫着羞红,道:
「姨妈现在浑身酸痛,必须在她们回来前休息一下,要是被她们看出破绽,我饶
不了你。」

  宝玉见薛姨妈说得在理,只得无可奈何地答应,突然他眼珠一转,竟又趴在
薛姨妈的身上,开始看薛姨妈的身体有没有五色仙花。

  薛姨妈先是吓了一大跳,随即诧异地问道:「玉儿,你在找什么呀?」

  「姨妈,你身上有没有印记,好像花朵那种?」

  「没有,玉儿,别闹了,好痒呀,嘻嘻……」薛姨妈受不了宝玉指尖带来的
刺激,不禁扭身闪躲,并诧异地追问道:「玉儿,你为什么要这样问呀?」

  「姨妈,我就是好奇,随便问一问。」

  薛姨妈丰腴的娇躯雪白莹润,除了先前留下的欢爱痕迹之外,根本找不出丝
毫异样,宝玉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心中的失落一闪而过:这什么五色仙花到底
在哪儿呀?唉!

  受到心情的影响,假宝玉从薛姨妈的身上翻滚而下,随即带着复杂的思绪走
出蘅芜院。

  多愁善感向来不是假宝玉的习惯。走在林荫下,风儿一吹,他立刻心神舒畅、
志得意满,意念一转,火热的心飞向王熙凤的身上。

  禁忌的欲望已经在薛姨妈的身上爆发,宝玉只觉得内心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对于挚爱的王熙凤更是志在必得。

  王熙凤是宝玉在这特殊时空碰见的第一个绝色女人,也是进入他心灵的第一
个女人,他岂能放过?

  情与欲交织盘旋,有如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宝玉的脚步,不由自主来到王熙凤
的居所前。

  宝玉前脚刚跨进去,后脚却随即收回来,挺拔的身形迅速一晃,躲入路旁的
林木后。

  偷情而来的宝玉还未完全藏好,一群丫鬟、仆妇已经从门内蜂拥而出,边走
边聊着七大姑、八大姨的琐碎小事。

  「咯咯……」

  骚媚的笑声自女人堆中传出,宝玉听闻这似曾相识的话语,不由得偷偷一瞧,
原来竟是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鲍二媳妇。

  鲍二媳妇不改风骚本性,水汪汪的桃花眼透出一丝兴奋,故作神秘地道:
「你们知道吗?琏二爷就快从杭州回来啦!」

  「太好了!我家那死鬼这次随琏二爷出去那么久,总算要平安回来了。」一
位中年仆妇欣喜万分,双掌合十向天祷告。

  「嫂子,你是想念你家周瑞,还是想念他下面那玩意儿呀?」另外一名妇人
一边调笑,一边突然在周瑞媳妇的胸口上摸了一把,道:「我看你是憋不住了,
还是找个男人消消火吧!嘻嘻……」

  一众妇人随即哄然大笑,而周瑞媳妇不甘被取笑,快嘴加双手在众人身上乱
动起来。

  藏于暗处的宝玉不由得心中大汗,惊叹不已:谁说只有男人才好色?看这群
女人谈起男人来,简直比大老爷们还直接!

  「你怎么知道琏二爷要回来了?」一阵嬉闹后,周瑞媳妇略带怀疑地注视着
鲍二媳妇。

  鲍二媳妇得意地微仰向天,低语道:「我刚才在外房整理时,听到二奶奶与
平儿亲口说的!」

  「我们怎么没有听见,就你一个人听到了?」另一位妇人疑惑地追问道。

  未待鲍二媳妇开口回应,周瑞媳妇抢先接口,故意调侃道:「我看呀,她是
整日念着琏二爷那玩意儿,所以特别用心吧,嘻嘻……」

  众人的目标又转移到鲍二媳妇身上,鲍二媳妇自是追逐打闹,不过那桃花双
眸中的一抹春意更是水色浓浓。

  宝玉见一众仆妇终于走出视线,不由得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宝玉对这些庸脂俗粉自是没有兴趣,不过听闻贾琏就快回府,他不由得心生
烦恼,意念一转,更加坚定要尽快见到王熙凤的决心。

  快刀斩乱麻,迟则生变!宝玉念及此处,一股狂野气息透体而出,随即带着
万丈雄心自院门杀入。

  可宝玉还未走过前院,平儿已经自大厅内行出,平静地迎上来。

  「宝玉,奶奶有事出去了,你改日再来吧。」

  听到平儿的话语,宝玉心头一跳,不妙的预感在他脑海中光速盘旋:自己还
是来晚一步,凤姐因为贾琏即将回来的消息再次关闭心灵。

  宝玉眉毛一挑,脚步却不退反进,道:「平姐姐,你别骗我了,我知道凤姐
姐就在里屋,呵呵……」

  也许是因为晴雯之事余怒未消,平儿柳眉一皱,板着玉脸,冷声道:「我说
奶奶不在就不在,二爷请回。这儿不是你的怡红院,你不要以为自己真是宝天王、
宝皇帝!」

  宝玉心想:唉,原来这黑锅风波还没有过去,呜!

  「平姐姐,我知道你气我对待晴雯的事情,以后你总会明白真相,我不是薄
情寡义之人。」

  宝玉在暗自悲叹一声,他没有在晴雯的事情上做太多解释,双目光华一闪,
凝视着平儿道:「我知道凤姐姐此时肯定也心情紊乱,我一定要见到她。平姐姐,
你帮帮我们!」

  宝玉的话语恳切而又坚定,好似一块块巨石砸在平儿的心海深处。

  平儿娇躯一颤,看着宝玉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新奇,她原本打定主意要厉声拒
绝,此时却莫名其妙地心软,叹息道:「好吧,你进去吧!不过奶奶的心情真的
很不好,你千万不要惹她生气。」

  宝玉瞬间满心欢喜,大步向里面走。

  平儿走到门口时,略一犹豫,还是沉声提醒道:「巧姐在书塾读书,大概还
有半个时辰就会回来。」

  「平姐姐,谢谢你。」

  宝玉再次回身行了一个大礼,这才缓缓掀开那重若千钧的门帘。

  只见凤姐那动人娇躯侧卧在豪华软榻上,如水般的美眸失去流转的光彩,兀
自痴痴地直视着窗外天空,心中全是无尽的烦恼。

  世事总是这么难料,王熙凤鼓起勇气正要投身爱河时,贾琏竟然要提前回家,
就好似一把利剑悬在身为人妻人母的王熙凤头顶上。

  「姐姐!」宝玉柔情地轻抚王熙凤滑腻的香肩,低沉的话语中则隐藏着激情。
王熙凤娇躯微颤,缓慢地翻过身。

  两人四目相视,王熙凤疑似在梦中般,玉手缓缓抚向凭空出现的宝玉的面颊,
那温暖的体温令她美眸一酸,不由自主泪花涌现。

  「你来了!」凤姐并未有任何大动作,只是简单地说了三个字,随即眼帘一
垂,竟然就这样睡着。

  宝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明悟,然后他就笑了。

  几秒的凝视后,宝玉小心翼翼地躺在王熙凤的身边,虽然轻拥着王熙凤,但
却没有丝毫欲望的波澜。

  温馨与宁静悄然来临,无声无息地笼罩着空间。

  王熙凤露出恬静的睡容,宝玉则安静得好似一尊泥塑木雕般,呼吸随着王熙
凤的梦呓起伏着。

  时光悠然过去。

  平儿快步走向王熙凤的卧房,她站在门外凝神倾听,玉脸的晕红随即变成错
愕之色。

  在诧异之下,平儿没有敲门就掀帘而入,入目就是王熙凤那幸福的笑容,还
有宝玉那深情的双眸。

  平儿从未见过王熙凤这样的睡容,禁不住心弦一颤、檀口大开。

  「嘘!」宝玉见平儿张口欲言,轻轻伸出食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平儿
自觉的微点玉首,用手比划着表明时间已经不多,破坏好事的巧姐就快回来了。

  宝玉双目微闭表示明白,再度深情凝视王熙凤片刻后,这才无比小心地轻轻
移动手臂,欲悄然离去。

  「嗯!」王熙凤一声满足的轻哼,身子一侧,宝玉适才的辛苦瞬间化为流水。

  宝玉无奈地在心中暗叹:看来只能打断凤姐姐的美梦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双玉手凭空出现托住王熙凤的头部,善解人意的平儿不
仅出手相助,而且眼中丝毫没有怨气。

  几秒后,在平儿的帮助下,宝玉终于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

  回复自由的宝玉心神一松,就欲翻身而起,却在无意中忽略一个现实的问题,
就因这小小的忽略,引出一个「小小」的尴尬,小小的尴尬又为狭小的空间油然
生出几分暧昧。

  由于王熙凤是睡在靠墙一侧,平儿只能站在床边帮忙,宝玉自然身处在两女
之间,加上他与平儿的心神都放在王熙凤的身上,并未发觉两人之间的「暧昧」,
远远看去,平儿的身子好似伏在宝玉身上般。

  这时宝玉突然起身,他只觉得眼前一花,脸颊无意间撞入挺拔而饱满的「云
团」中,醉人的幽香立刻扑面而来。

  暧昧的变化发生在瞬间,宝玉脑中一片迷离,顺着本能的牵引,他大手一伸,
环上平儿柔若无骨的腰肢上。

  平儿心房一颤,只觉得一股男性的呼吸穿透她的衣裙,弥漫向她的双峰,乳
尖急速地胀大,隔衣凸出两点清晰的痕迹。

  「啊!」两秒的呆滞后,平儿一声尖叫,猛然将宝玉狠狠推到在地。

  倒地的宝玉并未呼痛,反倒是推人的平儿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想扶起宝玉,
又因适才的暧昧深觉不妥,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

  「宝玉,你怎么啦?」两人的动静终于惊醒王熙凤,她一觉醒来只觉得心神
舒畅,三千烦恼消失无踪,美眸一张,正巧看见宝玉从地上爬起的狼狈模样。

  即使以假宝玉脸皮之厚,也不由得脸皮微热,一丝羞愧不可抑制的浮上面颊,
讪讪地回应道:「没……没什么,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是吗?你可真不‘小心’呀!」

  恢复平静的王熙凤可是贾府最为精明的女人,宝玉与平儿脸上的异样又那么
明显,她岂会猜不到原因?

  平儿与宝玉听到王熙凤加重语气的「小心」两字,不约而同脸颊发红、思绪
大乱。

  王熙凤并未在这微妙话题上穷追猛打,而是话锋一转,谈到正事上:「宝玉,
明日你琏二哥就要回府了,那高利贷之事,看来我与平儿去不成了。」

  宝玉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不由得黯然低叹,随即对王熙凤的平静诧异不已,
忐忑不安地暗自思忖:凤姐姐这一觉醒来,不会是要挥慧剑斩情丝吧?

  念及此处,宝玉不由得心房一紧,双目隐含焦虑凝视着王熙凤,但碍于平儿
在侧,满心情话却难以说出口。

  「奶奶,我出去接巧姐。」

  知情识趣的平儿盈盈矮身一礼,就带着醉人的香风走出房门。

  平儿怒气未消,从头至尾都没有与宝玉打招呼,还悄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
眼,令心有所愧的宝玉更是感到汗颜。

  「咯咯……你这坏蛋,碰到刺了吧?」凤姐未语先笑,玉手轻戳宝玉的额头,
道:「你以为人人都像我这么傻,非要飞蛾扑火?」

  「呵呵……」宝玉大为不好意思,傻笑的他随即大为欢喜,道:「好姐姐,
那只是一个小误会,我可不是有心的!」

  凤姐对宝玉的「坏」可是深有体会,大为不信地哼了一声,绝美玉容带着调
侃之色,半真半假地道:「要不要我帮你一吧呀?」

  话音未顿,王熙凤感慨万千的低叹道:「平儿可是一个细心人儿,她过得也
很苦呀!」

  宝玉闻言忍不住心中一热,但想起平儿先前一推的「力大无穷」,不由得心
中发寒,心有余悸地道:「姐姐,你还是不要戏弄我了,我可不敢!」

  「嘻嘻……」王熙凤打趣道:「原来是‘不敢’,不是‘不想’呀,你这个
花心的坏蛋!」

  「好姐姐,我们怎么办?」宝玉嘴上不是王熙凤的对手,只得从手上找回胜
利,大手钻入王熙凤的衣襟内握住美乳。

  「宝玉,别逼我,好吗?」

  王熙凤虽然闪避宝玉越来越激情的抚弄,但美眸却柔情万千,随即又光华一
闪,无比坚定地凝视着宝玉,一字一顿地道:「宝玉,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我
最后答不答应你,从今天起,我绝不让贾琏碰我!」

  「姐姐,我此生绝不负你!如有违誓,愿受天打雷劈!」假宝玉曾经认为誓
言很无聊,但在这一刻,他发自心底的誓言却脱口而出,绝无反悔。

  「宝玉,你又逼我了。」凤姐嘴里娇嗔,美眸已经滑落出两滴感动之泪,差
一点,只差一点点,她就要扑入宝玉的怀抱。

  「奶奶,巧姐儿回来了。」

  平儿的「示警」声及时出现,王熙凤急忙从床上跳下来,玉脸一红,不禁暗
呼好险!

  两人快速整理着凌乱的衣衫,王熙凤低声嘱咐道:「你离开后,立刻找一个
信得过的大夫来。」

  「你生病了吗?哪儿不舒服?让我看看有没有发烧?」宝玉停下手上的动作,
焦急地触摸王熙凤的额头。

  「傻瓜!」王熙凤妩媚的凤目抛了一个迷人的秋波给宝玉,低语道:「不这
样,怎能骗得过贾琏?你想让我与他同房吗?」

  宝玉欢呼声还未出口,特大号的灯泡已经照得两人无所遁形。

  「二叔,你来啦,咯咯……讲故事给我听。」

  门帘一掀,巧姐化作一阵狂风冲进来,一个熟练的跳跃,娇躯就扑进宝玉的
怀中。

  「巧姐,宝二叔还有正事要办,下次再讲故事给你听。」

  王熙凤看着日益成长的女儿整个人都赖在情郎的怀中,她突然有种酸溜溜的
感觉,下意识走上前,要将巧姐从宝玉的身上拉下来。

  「不要,二叔答应过我的。」巧姐一脸坚定地大声反对,纤细的小手搂住宝
玉的脖颈不放,还眨着眼睛道:「二叔,你不会不守信用吧?」

  巧姐如此一闹,宝玉三人不约而同无可奈何地笑起来,宝玉更是心中发虚,
明白巧姐那威胁的眼神。

  「好、好……」宝玉连声答应,一脸讨好的轻笑道:「二叔现在就讲故事,
你先下来好吗?」

  此时巧姐在宝玉的怀中扭来扭去,开始发育的娇躯弄得他不可避免的心火直
冒,害怕「出丑」的他急忙双手用力,欲将巧姐从身上弄下来。

  「唔……」巧姐的力气虽然没有宝玉大,但却懂得「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的兵家格言,没有任何先兆的大哭道:「二叔,你不喜欢我啦!呜,我要看神仙 ……」

  「好、好,二叔马上讲神仙的故事。」

  宝玉的后背顿时冒出冷汗,他不禁暗自怀疑:巧姐真的不知道神仙棒是什么
东西吗?唉,自己不会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骗了吧?

  在这关键时刻,王熙凤沉声道:「巧儿,今日你二叔确实有事,让他明天补
上,听话,别闹了。」

  「嘻嘻……」在王熙凤的威仪下,巧姐突然变成乖孩子,一脸灿烂地回应道:
「还是母亲疼我,我听母亲的。二叔,你明日在家等我,可别‘晃点’我哟。」
宝玉偷偷感激地看了王熙凤一眼,随即强振心神,低头对巧姐道:「行二言即出,
四匹马也拉不回来,我们拉勾!」

  「好啊!」巧姐开心地与宝玉打勾勾,然后在从宝玉身上跳下去的刹那,她
黑亮的眼珠一转,就在宝玉的耳边抛出一颗重磅炸弹。

  「二叔,母亲笑得好开心呀,比父亲在家时开心多了,人家好久没见过母亲
这样笑了!嘻嘻……」

  巧姐的话语好似晴天霹雳般,在宝玉的脑海中轰然炸响,强大的威力让他心
虚地猛然一颤,刹那间怔在当场。

  这小丫头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无尽的疑惑充塞宝玉的脑海中,即使他离开
王熙凤的居所已经很远,但思绪依然波澜起伏,越想越乱:不愧是辣凤姐的女儿,
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敏感,不知她看穿自己与她母亲的私情没有?还有,她究竟知
不知道什么是神仙棒?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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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王府宴会

  朝露晨雾,鸟语花香,又是生机勃勃的一日之始。

  「二爷,北静王府送来拜帖,邀你到王府一聚。」

  麝月故作冷漠的话语自门外传来,昨日麝月三女从晴雯处回来后,虽然面色
稍缓,但依然不能完全消去心中的怨怼。

  「唉!」宝玉伸了一个懒腰,从床上爬下来,心中苦笑连连:孤枕难眠的滋
味真不好受。

  袭人与麝月甚至也不服侍宝玉的基本起居,就更别说行云雨欢爱之事。

  大半年来,假宝玉终于自己穿了一次衣衫,可平日简单无比的动作却令他手
忙脚乱。

  宝玉好不容易套上外衫,却始终扣不好玉带,头发散乱地挽作一团,一个本
是精致的玉箍却因歪歪斜斜显得碍眼而难看,最为可笑的是放在怀里的汗巾竟然
被他当作腰带。

  「噗哧!」当宝玉如此模样出现在袭人三女面前时,她们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三张玉脸刹那间如花盛开般,暖暖的春意终于替代严冬的寒冷。

  「唉,还是我来吧。」

  袭人先将宝玉拉回房间,温柔地为宝玉重新穿戴衣服,接着秋纹与麝月相视
一笑,随即紧跟而入,三女全心为宝玉忙碌起来。

  在三双巧手的施为下,伴随着四人的轻言浅笑,片刻后潇洒俊朗的宝玉重现
在袭人三女面前,她们虽然已经见过不知多少遍,但依然忍不住美眸一亮,眼中
闪现缕缕异彩。

  温馨终于重临怡红院,恢复笑语欢声的宝玉四人心结全解。

  在喜悦之下,宝玉抛开北静王之事,与袭人三女度过动人的清晨时光,当朝
阳变成艳阳后,他才在三女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出门。

  宝玉临走之际,温柔似水的袭人说出——一女的心声!「宝玉,晴雯之事我
们知道不应该全部怪你,也许她是中了邪也说不定,这几日我们再好好劝劝她。」
袭人话音刚落,麝月道:「如果晴雯姐姐能够回心转意,你到时可不能摆架子不
给她好脸色看。」

  未待宝玉有所应答,秋纹清脆的嗓音已在宝玉的耳边回绕:「好歹我们四姐
妹服侍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忍心见晴雯流落在外,受人白眼?」
秋纹话未说完,双目已经闪现泪光,虽是说晴雯,但也是觉得唇亡齿寒,再加上
多年姐妹情深,令她忘记嫉恨,在这一刻竟然奇迹般压制魔力对她的影响。宝玉
四人都不知道,神奇的「五色神石」正时时刻刻悄然影响着四周的一切。虽然秋
纹是其中受惠最少,但五色神石乃是天地间最为神奇的宝贝,自从秋纹在灵堂内
朝夕陪伴宝玉三日后,她心中的魔性已日渐溃败,甚至比以前更加善良多情。

  「好,我听你们的。」

  宝玉翻身上马,并强忍着心中笑意,平静地凝视着袭人三女,语带弦外之音
的道:「只要晴雯能回心转意,我一定大开府门接她回来。呵呵……」

  话音未落,宝玉双腿一夹,挺拔的身影迅速绝尘而去。

  当宝玉纵骑来到北静王王府时,眼尖的下人早就通传入内,他下马还未站稳,
一群人就已出府迎接。

  「兄弟,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了!」朱水溶发自内心的笑
意浮现面容,握住宝玉的手安慰道:「不要想那些伤心事了,今日我特意为你邀
来大群好友,大家聚在一起闹一闹、吃吃酒,就什么都好了。」

  宝玉凝神一看,十余人中大多都是熟人,八公子弟一个不少,还有几张陌生
的面孔,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这位世兄是?」

  宝玉望向与朱水溶并肩而立的高大男子,此人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端正的面
容隐含威势,眉宇间散发出的尊贵之气竟不在朱水溶之下。

  「兄弟,他是忠顺王爷。」朱水溶高兴地向宝玉引见他的族兄:「这次我特
地将他府中最为出名的戏班也请过来,就是为了大大热闹一番。」

  「宝玉见过王爷。」宝玉急忙行了一礼。

  「贾兄弟不用多礼。」忠顺王对宝玉大为看重,亲切地扶起恭身施礼的宝玉,
笑道:「为兄早闻你的大名,今日就是没有北静王的相邀,也会冒昧前来。」忠
顺王的亲切令众人无不暗自松了一口大气,宝玉也是笑语回应。

  一时之间,一群王孙贵胄笑语一片,气氛很欢乐,突然一声清脆的话语破空
而来,突兀地打断众人的雅兴。

  「贾公子的架子蛮大的嘛,竟然让所有人等你一个。」

  又是这只死兔子!宝玉顺着清脆的话音终于注意到曾有一面之缘的天意公主,
他暗自腹诽之余,不禁生出一丝诧异:这小子怎么总与自己过不去?咦,难道他
是恨自己与北静王太亲近?

  宝玉心中胡思乱想,下意识脚步一动,故意离开朱水溶的身边以示清白,随
即强忍着笑意道:「是小弟的不是,还请天公子见凉!」

  男装打扮的天意公主迈步而出,给了宝玉一个大大的白眼,手中折扇「唰」
的一声展开,倒还有几分潇洒之气,可惜却被她紧绷的玉脸破坏殆尽。

  「哼,算你识相,本……公子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你一般计较了。」

  天意公主再次翻起白眼,还骄傲地仰起头颅。

  天意公主是要激怒宝玉,不料宝玉的思维与她完全不同。

  宝玉唇角一颤,思忖道:真是一只爱吃醋的兔子,不过这模样还真有点可爱。

  下一刹那,宝玉心中一颤,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天啊,我怎么会觉得他可爱
呢?不会是占用贾宝玉的身体也沾染上他的恶习了吧?去他奶奶的!

  为了将这恶心的认知从心中驱赶出去,宝玉脸色一沉,突然唇枪舌剑地还击
道:「大家愿意等我,是看在兄弟的情分上,至于天公子你又何必等候在下呢?
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你……大胆……」天意公主何曾受过此等待遇?顿时勃然大怒,不料「刁
民」两字还未出口,她又遭到宝玉一顿抢白。

  「你什么你?大什么大?如此不知礼数还想强词夺理,懒得理你!」

  宝玉旦夕被众女调教,不知不觉间也成为一个吵架的好手,为了彻底与天意
公主划清界线,他出口不留余地。

  「臭小子,你好大胆!」天意公主大受委屈,两脚在地上跺个不停,下意识
转首向在场的两位王兄求助:「你们还不帮我?给我狠狠揍这小子一顿———

  朱水溶与忠顺王平日受尽天意公主的「折磨」,此刻正看得过瘾,不料天意
公主现在竟想拉他们下水,心中暗自好笑的两位王爷相互一望,转眼间计上心来。

  朱水溶来到宝玉的身边,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低语道:「兄弟,你做得
对!我精神上支持你,是该杀杀她的锐气了!」

  朱水溶蛊惑着宝玉,另一边的忠顺王则来到天意公主的面前,低声道:「王
妹,这贾兄弟也确实太自以为是,是应该好好教训一顿,王兄支持你。」

  话语微顿,忠顺王又故作为难地道:「我们帮你整他倒是不难,可是这样就
显不出王妹的本事,你说对吧?」

  未待天意公主有所应答,忠顺王继续道:「凭王妹你的天资聪明,要教训这
小子还不是轻而易举,怎用得着王兄出手?」

  对忠顺王的恭维天意公主大为受用,不由得点头道:「王兄说得在理,那我
就用老祖宗的令牌收拾他!」

  「别、别、别!」忠顺王可不想这么快就让好戏落幕,急忙开口阻止。

  在天意公主疑惑的眼神下,忠顺王强装平静地微笑道:「这会让那小子口服
心不服。王妹可是我们大明朝最聪明的小公主,自然可以整得他无话可说,何须
以权势压他呢,对吧?」

  「嗯!」本性善良的天意公主其实也不愿做仗势欺人的事情,深以为然的微
点玉首,随即愤愤不平地望了望远处的宝玉一眼,恨声道:「这臭小子,不整得
他心服口服,我就不是——天意公主!」

  「那王兄预祝王妹马到功成、旗开得胜。」

  忠顺王平静的面容下早已乐开花,暗自感激菩萨保佑:终于出现一个贾宝玉
帮他们消灾挡难,从今以后去天香楼喝酒,也不怕王妹前来砸场了,哈哈……

  在府门口的小小插曲后,众人进入大厅,分成两边对坐。

  忠顺王与北静王心有灵犀,交换了一个成功的眼神。

  而坠入「圈套」的宝玉与天意公主兀自不知,仍横眉冷对、大翻白眼。

  「贾兄,好戏快开锣了,我们就不要再愣在这儿了!」冯紫英与宝玉有了利
益瓜葛后,已经将他当成是自己人,神色言语最是随意。

  「好戏?什么好戏?」正与天意公主斗眼的宝玉微微一愣,他还未完全习惯
古代生活,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朱水溶接口笑道:「先前哥哥不是跟你说了吗?王兄府中的戏班可是京城最
出名的,这次王兄还特意将最为出色的琪官带来登台,那可是京城一绝呀!」
「是呀!」未待宝玉开口,冯紫英立刻接口道:「上次我在王府听过一回,那可
真是绕梁三日,称得上一个字——绝!」说着,冯紫英一脸暧昧地道:「这琪官
不仅唱功是一绝,那长相也是细皮嫩肉,比娘儿们还嫩滑。如果他不是王爷的专
宠,我看大伙都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去。」

  「哈哈……」一众浪荡公子齐声哄堂大笑起来,而忠顺王不仅不以为忤,反
而颇为自豪,得意地大笑起来。

  天啊!原来又是一只死兔子!宝玉听到这儿总算明白了,搞了半天原来是忠
顺王的变童。

  瞬间宝玉兴致全无,又不好开口告辞,只盼贾府突然来人唤自己回去。

  可是幻想终归是幻想,不到片刻,锣声已经敲响。

  看惯电影的宝玉怎会对大戏与兔子感兴趣?无可奈何下,他只得与天意公主
互瞪以打发时光,好在天意公主还挺配合,两人不时四目相瞪,火花四溅。

  朱水溶与忠顺王见此一幕,不由得开心无比,暗庆计划成功,他们自不会打
扰宝玉与天意公主,还故意与众人杯来盏往,给足两人斗眼的空间。

  「天公子,我敬你一杯。」眼睛总会疲惫,酒量如海的宝玉眼珠一转,决定
灌醉天意公主,让天意公主出洋相,自己也好高兴一番。

  「哼!」天意公主娇里娇气的冷哼一声,头一转,不屑地道:「我才不喝这
玩意儿,难喝死了!」

  「堂堂七尺男儿自当豪情万丈,天公子你虽没有七尺身高,但好歹也是男儿
之身,怎能不会吃酒呢!」

  宝玉故意上下扫视着娇小的天意公主,语带刺激的加重语气道:「是男人,
就将这杯酒干了!」

  「臭小子,不是男人又怎么样!本公……公子就不喝!」

  在情急之下,天意公主差一点暴露身份。她还真不是演戏的料,好在宝玉太
过先入为主,又沉浸在打击她的乐趣中,难得糊涂地没有发现对方的异状。

  被骂的宝玉并不生气,反而暗自偷笑:你这死兔子当然不是男人,你是不男
不女的死兔子、龙阳君的好姐妹,呵呵……

  「臭小子,你在笑什么?」天意公主骂兴一起,索性先骂个痛快再说:「你
这臭小子,是不是对本公子不怀好意?」

  「嘻!」

  这时,一声响亮的锣声止住宝玉的反击,他顺着声响望向高台,从旁人的期
待之语知道是戏班当家的花旦要出场了。

  片刻后,在如雷般的掌声中,一个女装打扮的戏子旋转着出现在高台上。

  宝玉不由得惊叹不已,觉得那戏子孩真是比女人还嫩滑,可是一想到对方的
真实性别,他只觉得无精打采,再无看第二眼的兴趣。

  见众人全神贯注地为琪官喝彩,唯有天意公主狠狠瞪着自己,宝玉在无聊之
下开始胡思乱想。

  再次望了望台上的戏子,又回头仔细看了看天意公主,宝玉自得其乐地暗自
思量:不知这死兔子换上女装后,比台上的戏子又如何呢?

  在一番幻想之下,宝玉竟觉得天意公主换上女装后应该还挺漂亮的,至少比
台上的琪官漂亮多了!

  咦,这家伙不会是女扮男装吧?宝玉心头一热,目光随即又被「天公子」的
喉结所吸引,他不禁郁闷地长叹一声。

  天意公主被宝玉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低头扫视全身,却不知哪儿出了问
题,不由得开口怒问。

  可是任天意公主如何威逼,宝玉依然一脸怪笑,让她羞怒无比地一连骂了宝
玉十几声「臭小子」,方才稍稍解气。

  就在宝玉与天意公主斗气之际,高台上的大戏也告一段落,在众人的期待中,
琪官缓缓走下台。

  「贾兄,他就是琪官,真名叫蒋玉涵,嘿嘿……」冯紫英手指琪官为宝玉介
绍,泛着酒色的脸颊露出猥琐的笑容。

  宝玉外表一片平静,随意点头应和,心中却猛然一惊,翻起一道不大不小的
波浪,波浪之巅,光芒一闪,久违的廖老大凭空突现。

  在一番铿锵有力的演说后,宝玉终于明白前因后果。

  这蒋玉涵正是《红楼梦》中袭人最后所嫁的戏子,如果不是他假宝玉的出现,
蒋玉涵就是袭人最后的归宿。

  瞬间宝玉怒从心头起,虽然事情还没有发生,但他却在心中怒声咒骂起来:
他妈的二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还敢抢老子的女人!

  宝玉心中的怒火刚要浮上脸颊,忠顺王竟然将琪官带到他的面前。

  忠顺王欢声道:「贾兄弟,这是我府中的花旦,久闻兄弟你的大名早想一见,
这次缠了本王好久,非要本王替你引见一番!哈哈……今日一见,兄弟你果然玉
树临风,难怪琪官对你这么痴迷。」

  咦,忠顺王是什么意思?要将他的「女人」介绍给我?他有怪癖,还是……
另有所图?宝玉微微一愣,万千道意念转瞬即过,他看向忠顺王的目光更加恭敬
自然,笑语回应道:「王爷过誉了,在下怎么比得上王爷?」

  「琪官见过宝二爷。」

  此时,身着女装的琪官学着女人的模样向宝玉矮身施礼,那娇腻的话语听得
宝玉浑身发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宝玉身躯微颤的模样落入忠顺王眼中,他不由得得意无比,还以为他的「色
诱」计划成功在望。

  忠顺王嘴角闪过一抹阴笑,随即将琪官送到宝玉的座位旁。

  宝玉只得哑巴吃黄连,还要强忍胃里的翻江倒海。

  诸人都不是笨蛋,见忠顺王主动将「爱人」送到宝玉身边,明白官场道理的
他们假装未见,随即更纷纷借故远离,方便他们谈话。

  「宝二爷,奴家敬你一杯。」琪官含情脉脉地举杯相邀,首先将杯中酒一饮
而尽。

  宝玉再也强装不下去,手一抖,酒水洒了出来。

  「二爷,你胸前都湿了,用奴家的汗巾擦一擦吧。」

  「扑通!」宝玉见琪官来势汹汹,忠顺王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急忙灵机一
动,假意身子不稳向后摔,自然地连退几步后,好不容易站稳脚步。

  避过那可怕的大红汗巾后,重新坐好的宝玉强振心神,从对「断袖」之癖的
恐惧中迅速回复平日的精明。

  「第六章」调戏公主

  假宝玉思绪光速转动,两秒后,他主动走近忠顺王,单刀直入地道:「多谢
王爷厚爱,不知王爷有何吩咐?」话语微顿,宝玉看了看四周人潮,声调微沉道:
「在下虽说不上聪明,但还算懂得几分人情世故,若王爷有令,尽管吩咐!」忠
顺王没料到宝玉如此直接,微微一愣后,赞赏的目光一闪而现,随即大手一挥,
让琪官离席。

  「贾兄弟,既然你如此直爽,那本王也不娇情了!」忠顺王主动拿起酒壶为
宝玉斟满一杯,以居高临下的口吻道:「其实我这次确是有事与你相商!」

  话音未落,忠顺王伸手入怀,竟然掏出一盒香薛,主动递了一根薛给宝玉。
「多谢王爷厚爱。」

  宝玉一脸「受宠若惊」地用双手接过香烟,心中却是意念盘旋:原来这家伙
是冲着「香烟」而来,只是不知他从谁口中得知?又知道自己多少底细?

  忠顺王看似随意地说:「这是前日冯将军送给我的大礼,果然很是惊喜呀,
哈哈……」

  忠顺王吐出两口烟圈,随即直视着宝玉,大有深意地问道:「不知贾兄弟认
为本王应不应该收下这礼物?这还真是好东西呀!」

  宝玉坦然的双眸透出丝丝笑意,心中却大骂不休:原来是冯紫英这蠢货出卖
自己,看来这些纨绔子弟真靠不住!

  神色不变的宝玉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话语令忠顺王开心无比:「以王爷威
望,收此礼物再是恰当不过,小弟十万分的赞成!」

  「好,你以后就是本王真正的兄弟了!」忠顺王满脸喜意,想不到此事竟然
如此容易,他本来备着威逼的后招还未用上就已成功。

  「兄弟,陪本王干了这杯!」

  想着那滚滚而来的金山银山,忠顺王不由得酒兴大发,兴奋之余,不由得对
宝玉生出轻视之心,不屑地暗自笑道:这贾宝玉真是个废物,总有一日,要将‘
香烟’完全抓入本王的掌中。

  忠顺王神色之间的微妙变化并未逃过宝玉的双眼,他眼中笑意更深,完美地
掩盖一抹森冷的寒光。

  刹那间,一个一石二鸟之计闪现在宝玉的心中。

  这计划本来酝酿已久,却因宝玉甚为佩服朱水溶的正直不忍下手,不料天意
却将这贪婪无耻的忠顺王送到眼前,顿时令他心情爽快、大为欢喜。

  「哈哈……」宝玉与忠顺王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不同因由的笑声都是那么
欢快、那么得意。

  「兄弟,礼尚往来,本王这小宝贝儿送你如何?」忠顺王在琪官的脸上捏了
捏,大手一用力,就欲将琪官推入宝玉的怀中。

  忠顺王与琪官恶心的举动看得宝玉再次心中发寒,再见忠顺王如此「恐怖」
的举动,他再也顾不得虚假的寒暄,即使要翻脸,他也无法忍受这五脏六腑翻腾
的滋味。

  眼看宝玉先前的努力就要化为泡影,在这关键一刻,一阵吵闹声化解他的危
机。

  「我就是要过去!你要是再阻拦,我就要翻脸了!」天意公主被朱水溶哄到
一旁,看了一阵西洋玩意儿后,兴致不高的她还是觉得宝玉更好玩。

  朱水溶虽不知忠顺王与宝玉在谈何事,但他素有成人之美的美名,用尽借口
拖延天意公主好一会儿,如今见天意公主一脸不满,不想惹祸上身的他立刻闪开。

  宝玉见天意公主气势汹汹地杀过来,突然灵光一现,急中生智道:「王爷,
小弟的克星杀过来了,你帮我挡一挡,我先躲一躲。」

  未待忠顺王有所应答,宝玉匆匆一礼转身就跑,一跑就跑出大厅。

  「臭小子,站住!」天意公主见越喊宝玉反而跑得越快,顿时气愤不已,竟
然使出武林中的轻身之术,在虚空划出一道美妙的轨迹,飞速追向宝玉。

  「哈哈……」众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同情的目光与幸灾乐祸的笑声充塞
整座大厅,深有感触的他们并未责怪宝玉的不告而别,毕竟在恶魔公主的「残酷
追杀」下,逃跑已是最后的本能。

  奋力奔跑的宝玉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倩影从天而降,挡住他的去路,让他
不禁神色大变,没想到天意公主竟是武林高手。

  「臭小子,你又在笑什么?古里古怪的!」天意公主见宝玉嘴角上翘,目光
怪异地扫视着自己,先前的怒火与疑惑同时爆发,不由得大声质问。

  宝玉并未回话,只是呵呵直笑,脸上玩味的笑意更加明显。

  「臭小子,不许再笑!」天意公主玉手直指宝玉的鼻尖,大为不满地说:
「我又没笑你,怎么回答你!神经病!」宝玉嘻笑着双手一摊。

  「臭小子,你敢不承认!」天意公主几时见过如此无赖,更是气得柳眉倒竖,
月牙美眸也变成八月十五的明月。

  宝玉举目四顾,见他们已经远离众人的视线范围,他的笑容更加邪魅。

  「臭小子,你说话呀!哑巴啦?」

  「死兔子,你叫我说什么?」宝玉身子一挺,竟胆大包天地骂当朝公主。

  「兔子?什么意思?」天意公主双眸中透出深深的疑惑,脑海中浮现小白兔
可爱的形象,但聪慧的她可不认为宝玉会说好话,直觉判断这肯定是骂人之语,
却始终不明白。

  「哈哈……」宝玉见天意公主满脸好奇,不由得笑得前仰后俯,难以开口。
「你这臭小子,兔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天意公主顿时羞怒猛增,玉足不停猛跺
大地,好像宝玉正在她脚下般踩个不停。

  「你想知道‘兔子’是什么意思吗?」宝玉在天意公主期待的眼神下,话语
顿了顿,随即再次调侃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臭小子,你……」天意公主的玉脸由白变红,愤怒不已。

  「你什么你?死兔子!」宝玉不待天意公主说完,立刻连声抢白。

  宝玉与天意公主就在「臭小子」与「死兔子」之间展开拉锯战。

  「臭小子,你再不说,我就……」

  天意公主的玉脸由红变青,猛然迸发无比怒气,可是本性善良的她「我就」
了半天,始终没有下文。

  「死兔子,你就怎么样?说呀!」宝玉存心要看天意公主能说出什么狠话,
在他认为肯定离不开打打杀杀之类。

  想起天意公主适才高明的轻功,宝玉不由得暗自思量:不知自己那不听话的
法力对不对付得了这死兔子?

  「我就……」天意公主苦思一番后,芳心发狠,银牙一咬,道:「我就每日
在家中骂你,骂到你做恶梦为止!」

  天啊,这就是他的绝招?真是只可爱又善良的死兔子呀!宝玉心中又好笑又
惊叹,,看不出这死兔子的人品竟然还不错!

  念及此处,宝玉不由得生出一丝发自心底的喜欢——不,应该是欣赏,自己
怎么能喜欢兔子呢?

  宝玉急忙纠正这可怕的错误,然后故意做出恐惧之状,惊叹道:「你不会这
么狠吧?好了,我告诉你就是。」

  「臭小子,怕了吧,咯咯……」天意公主得意洋洋地微抬玉脸,并竖起双耳,
等待宝玉解说这稀奇的名词。

  三「哩:」…「

  宝玉不怀好意地笑起来,笑得天意公主一颗芳心七上八下,暗自猜测:臭小
子骂了自己半天的词语肯定是极其难听的话语。

  宝玉笑意一收,然后一脸郑重,脚下却暗自使力,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最
后平静地指了指喧哗的大厅。

  「在那里面,忠顺王怀中的戏子就是一只——死兔子,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举例解释后,宝玉紧紧盯着天意公主,只要稍有异动他就立刻逃跑。

  「琪官就是兔子?」天意公主喃喃自语思索起来,片刻的出神后,猛然爆发
出无尽怒气,道:「臭小子,你敢骂我是变童!我要杀了你!咦,人呢?」

  天意公主刹那间玉脸通红,愤怒的目光却没看到宝玉,她迅速环目四顾,这
才看见宝玉已经冲出大门的背影。

  「臭小子,看我收拾你!」

  天意公主玉脸紧绷,信心十足地飞身追去,以她高明的轻功要追上宝玉还不
是易如反掌?

  天意公主嘴角带笑,已经开始思索要收拾宝玉的具体刑罚。

  可惜世间事多有离奇之时,当天意公主追出大门时,仅仅只看到宝玉的一片
衣角,大为惊诧的她微微一呆,就在这眨眼间,连那片衣角也消失不见。

  「不会吧?」天意公主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因为这种速度别说她,就是
她那身为皇朝供奉的师父恐怕也只能望其项背。

  良久,天意公主娇躯一颤,再次望了宝玉消失的方向一眼,喃喃自语道:
「臭小子,你以为你逃得了吗?嘻嘻……元妃姐姐不是你亲姐姐吗?本公主回到
宫中,只要略施小计,还不将你骗入宫?到时进了本公主的地盘,看你往哪儿逃!」
天意公主越想越得意,要与元妃相见的心情也更迫切,想做就做的她随即翻身上
马,风风火火地冲向皇宫。

  离开险地的宝玉大大呼了一口气,想起忠顺王贪婪的嘴脸,他不屑地冷冷一
笑:这个自大的蠢货也想在本少爷口里拔牙,真是不知死活!

  宝玉一声冷哼,画面一闪,一脸悠然的石钰就此凭空出现,迈着沉稳的步伐,
直奔红楼别府而去。

  在战略上要轻视敌人,在战术上则要重视敌人。

  石钰一边念着对敌战术,一边将包勇与倪二叫到面前,一番吩咐后,包勇两
人快步离去,石钰这才摇身一晃变回宝玉的模样,悄悄摸进金钏儿的房间。金钏
儿一声尖叫,随即娇啼婉转,身子就紧紧缠在宝玉的身上。

  宝玉在红楼别府一待就是整晚,他与金钏儿如鱼得水,却不知一个令他恶心
的流言已在一夜之间传遍金陵。

  第二天一早,宝玉回到大观园,他脸上的微笑逐渐僵硬,不妙的预感缓缓浮
现,因为向贾母请安后,宝玉回怡红院的一路上所遇到的下人皆是一脸古怪,往
日大抛媚眼的丫鬟竟然像避瘟疫般,一见到宝玉靠近,立刻四散惊逃。

  不仅如此,一些长相清秀的小厮则主动靠过来,对宝玉神秘地微笑,并频送
「秋波」,弄得诧异不已的宝玉毛骨悚然,加快脚步逃回怡红院。

  进入院门的宝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暗自苦笑不已:难道今年流行「死兔子」
这玩意儿吗?

  这时,袭人三女迎面而来,宝玉顿觉心中一热,万千烦恼悉数飞到九霄云外。
「袭人,你们要去哪儿?」宝玉大手一伸,欲将袭人搂入怀中缠绵一番。

  「停!」袭人出乎意料地玉手虚空一拦,然后往后退,一脸严肃地娇嗔道:
「你别碰我!」

  「还在为晴雯的事生气呀?」双手扑空的宝玉毫不气馁,嘻笑着就近扑向麝
月,道:「我的麝月最乖了,让二爷抱抱!」

  「啊!」麝月一反常态地惊叫起来,娇悄的玉脸花容失色,转身就跑。

  「怎么啦?」连连吃鳖的宝玉大为纳闷,明若寒星的双眸闪现浓浓的疑惑,
不由自主走向秋纹,想让她解释一番。

  「你……你别过来。」秋纹并未逃跑,但却一脸紧张,娇躯微微颤抖着。

  宝玉脚步一顿,上下扫视自己一遍,并未发觉有何不妥之处,不由得略带不
满地道:「你们究竟怎么啦?见鬼了不成?」

  温柔似水的袭人微圆的玉脸暗淡无光,话语低沉,隐含一丝担忧:「宝玉,
是不是我们不好,所以你才那样?」

  「是呀!」麝月双眸失去灵动的生气,更弥漫无尽的幽怨,道:「我们对你
全心全意,你怎么能够做那种事情?」

  未待宝玉有所反应,秋纹的芳心已是酸楚不已,大为不甘地说:「宝玉,枉
我平日为你牵肠挂肚,你不但对我忽冷忽热,如今还这样,哼!」

  宝玉听得一头雾水,心中大呼冤枉,一脸苦色的他双手一摊,抱怨道:「你
们到底在说什么?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我到底做了什么坏事?」
袭人与麝月双眸红润,满心的悲伤、怨怼难以开口,反倒是秋纹情急之下勇气大
增。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要问我们?」悲愤不已的秋纹玉手直指着宝玉的鼻尖,
好似连珠炮般将心中的幽怨发泄出来:「整个金陵谁人不知你宝二爷风流倜傥、
多情不凡!」

  宝玉暗自一笑:原来她们是吃醋了。

  宝玉不由得放松心情,准备展开强大的甜蜜攻势安慰袭人三女一番,不料秋
纹接下来的话语让他眼前一黑,差点就此昏死过去。

  秋纹因急促的呼吸而话音微顿,玉手轻拍着胸口后,再次语含怒气地道:
「我只不过是一个丫鬟,你看不上倒也罢了,如今居然与第一戏子忠顺王的变童
眉来眼去,行那龙阳苟且之事。我说宝二爷,你本事真大呀!」

  秋纹骂着宝玉,却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自伤自怀的热泪顺着面颊轻溅在石
板上,最后化作无尽的酸涩,充塞秋纹三女的心房。

  「什么?我与戏子搞上了?」宝玉瞬间目瞪口呆、僵立当场。

  袭人三女齐齐一愣,见宝玉的反应竟然如此大,她们不由得生出一丝喜悦的
期待,暗自祈求苍天保佑:如果不是真的就好了!

  「哇!」片刻后,木然呆立的宝玉身子一颤,一阵恶心让他胸腹内好似翻江
倒海般,不可抑制的身躯一弯,大吐特吐起来。

  宝玉吐啊吐,不停的吐……直到吐出胆汁,吐得脸也绿了,这才从「恐怖袭
击」中恢复过来。

  袭人三女见状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再也顾不得撒娇使性,纷纷围在宝玉的身
旁抚胸捶背,手足无措地服侍起来。

  「你们听谁胡说八道?我非杀了那家伙不可!」宝玉愤怒得满脸通红,似要
杀人的双目火光迸射。

  「是我不好,听府中的下人乱讲,不弄清原由就与袭人和秋纹说了!」麝月
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双手紧抓着衣角,感到紧张不已,不知宝玉要如何处罚自己。
「你就别怪麝月了,我也不应该怀疑你与戏子……」袭人急忙为麝月开脱。

  宝玉虽然为人温和,但前有晴雯之事,袭人生怕宝玉一怒之下会将麝月赶出
去。

  「哇!」未待袭人讲完,宝玉听闻「戏子」两字,立刻再次心中发恶,猛烈
干呕起来。

  「宝玉,我扶你进去休息一下。」秋纹不想宝玉与麝月算帐,聪明的转移话
题。

  「不行!麝月的问题先解决。」宝玉脸色一变,严肃的目光在袭人三女身上
环绕一圈。

  袭人三女不约而同芳心一惊,麝月更是面色苍白,双目中泪光隐现。

  「谁也不许说情!」宝玉神色严肃地直视着麝月,声音低沉地说:「你竟然
中伤二爷我是兔子,我要罚你……」

  宝玉「你」了半天却故意不说下文,见麝月泪水已经涌出眼眶,他突然神色
一变,轻快的低声调笑道:「就罚你今晚一个人陪我,不许袭人帮忙。」

  袭人与秋纹不约而同羞喜交加,身为黄花闺女的秋纹更是娇躯发热,玉脸红
云密布。

  麝月想不到会是如此「惩罚」,不由得喜极而泣,情怀大动下,扑入宝玉的
怀中大声哭泣起来。

  片刻后,麝月一脸担忧地小声问道:「宝玉,你不会真的只要我一个人吧?
好二爷,饶了人家吧!」

  「不行!」宝玉再次断然拒绝,随即眼珠一转,露出坏坏的笑容,笑得袭人
三女芳心同时一颤。

  「我说不准袭人帮忙就是不准,不过可没说不准找别人帮你。」宝玉说到
「别人」两字时,灼热的目光不由得投向秋纹。

  「不要!」秋纹出于本能脱口惊呼,话音未落就已大为后悔:这不正是自己
日思夜盼的吗?

  「好啊!」麝月欢欣无限,玉手轻扬,袭人也微笑着附和起来,她们又怎会
不知秋纹的心思?

  宝玉松开怀中的麝月,迈步走上前,将羞涩不已的秋纹轻拥入怀,发自心底
的语带歉意道:「以前是我疏忽你了,这段日子你肯定心中不好受,你能原谅我
吗?」

  「嗯!」秋纹凝视着宝玉的俊脸,动情的轻声回应,虽是微不可察的点头,
但芳心却意念翻转,激动不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终于心愿成真了,原来宝
玉心里也有我,他还叫我原谅他,呜……啊丨在内心喜极而泣的秋纹突然心海一
震,身子很突兀地剧烈震颤一下,好似被闪电击中般。

  「秋纹,你怎么啦?」袭人两女急忙扶住秋纹,连连紧张追问道。

  「我没事,真的没事。」泪水在秋纹的脸颊上奔流,她欢喜无比地反手抓住
袭人两女,道:「袭人、麝月,以前我做了很多错事,你们千万不要生我的气,
好吗?」

  秋纹的确没事了,就在刚才的刹那,宝玉感觉到胸前的「通灵宝玉」突然轻
轻一跳,一道光芒飞入秋纹的眉心中。

  在神石的光华下,妖气再无存身之地,秋纹就此变成宝玉身边的一个好女人。

  宝玉微微一愣,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通灵宝玉会发光,但却感受到秋纹泪花中
的幽怨,他双臂一展,就将秋纹搂入怀中。

  「秋纹,别哭了,如果你再哭,我不等晚上,现在就抱你回房,呵呵……」
「啊!」还是少女之身的秋纹心中虽是千肯万肯,但有两位好姐妹在旁,立刻羞
得脸若滴血,好似受惊小鹿般跳走。

  「好妹妹,这下你可放心了。」

  袭人适时上前轻拥秋纹,窃窃私语几句,随即话锋一转,温柔地对宝玉道:
「二爷,我们本是要去劝说晴雯,被你这一耽搁,又费去不少时间,你就别闹了。」
袭人三女对于劝说晴雯之事真是无比上心,不待宝玉回话,她们已经走出怡红院
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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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阴风再起

  就在宝玉与袭人三女嬉闹时,一顶软轿缓缓行入中直门。

  临近气势雄浑的皇城大门之地,软轿轻轻落地,机灵的随从急忙上前掀起轿
帘,一脸方正的贾政弯腰下轿,长途奔行使他身心疲惫,但他皇命在身,不得不
立刻进宫见驾。

  「下官贾政回朝复旨,还请公公代为通传。」贾政虽是朝廷大员,但对守门
太监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迂腐并不等于愚蠢。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那可是官场定律!

  贾政虽人如其名方正呆板,但基本的宦海手段还是运用自如。

  「贾大人请稍侯,奴才立刻入内禀报。」守门太监对贾政这位二品大员比面
对朝中许多一品大官还恭敬,因为贾政除了官职之外,国丈的身份更是耀眼。

  望着守门太监恭敬的神色,贾政忐忑不安的心房就此轻松下来:看来皇帝急
召自己回宫并不是有坏消息。

  一盏茶的时间后,皇城总管在太监的引领下疾步迎出来,尖着嗓子道:「贾
大人远程归来,一路辛苦,咱家给大人请安!」

  「公公多礼,贾某愧不敢受。」

  「大人请随咱家一行,皇上正在国师府等你复旨。」太监总管并未解释太多,
话音未落,兀自向前行。

  贾政微微一愣,皇上迷恋虚无飘渺的仙道已是天下皆知,只是想不到竟然会
荒唐到在国师府处理国事。

  「唉!」念及此处,贾政不禁黯然叹息。

  一个时辰后,一脸严肃的贾政木然钻进官轿中,略显呆板的道:「起轿,即
刻回府!」

  「大人,你是说回金陵,还是回京城行馆?」

  「金陵!赶紧动身,不要啰嗉!」贾政沉声怒斥,令一干随从不敢再多嘴询
问,但众人眼中的不解却怎么也难以化去。

  金陵距离京城说远不远,说近绝对不近,最快的马车加上最快的舟船,至少
也要两、三天才能到达,而贾政刚到达京城就急着要回金陵,这样违背常理的事
情在贾政身上还从未发生过。

  一干随从无不摇了摇头,随即小跑着跟上轿子。

  官轿行出皇宫来至闹市街道时,只因路人口中的「宝二爷」三字,让轿子突
然停下来,也为宝玉带来一场难以逃避的风波。

  「停!」贾政低沉而冷厉的话语令一众随从同时一愣:「赖大,你去探听一
下,看他们在议论宝玉什么事?」

  身为贾政亲随的赖大立刻恭声回应,快步走向茶楼内,可他进去时一脸轻松
随意,可走出来时,脸上的微笑已经变成惊慌,更迟迟难以开口。

  「说,究竟是何事?如有一字虚言,小心家法伺候!」贾政已从帘缝中看到
赖大犹豫的神色,不由得隐含怒气的斥责出声。

  赖大心神惊惧,只得将宝玉与第一戏子的风流传闻说出来,连宝玉先前立死
人为妾之事也不敢隐瞒,一并告之。

  「这个孽障!」贾政猛然间勃然大怒,却没有高声怒吼,反而显得声音无比
阴沉,一道诡异的黑芒从眼底一闪而过,随即钻入脑海中盘旋不休、反复翻腾。

  在大观园内。

  宝玉仍不知劫难临头,正百无聊赖地一个人四处闲逛。

  沿途碰见的下人、婢女依然神色怪异、眼神暧昧,但宝玉也懒得辩解,为了
保持怡然自在的好心情,他走向人烟稀少的偏僻地带。

  已有大半年了,宝玉还从未将大观园所有地方游览完,感慨万千的他伸了伸
懒腰,步伐缓慢地走到接近高墙的密林地带。

  「咦!」隐约的响动从林木中传到宝玉的耳边,若不是他六识远超常人,绝
对听不到如此细微的动静。

  心中略感诧异的宝玉好奇不已: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也有人,难道是在这儿
偷情?嘿嘿……好玩。

  邪魅的思绪一动,宝玉下意识放轻脚步,快速走向响动处,只想看好戏的他
全无偷窥可耻的自觉,反而万分迫切期待着春宫大戏跃然入目。

  身轻如燕的偷窥贼探目一看,灼热的双目顿时火焰全无,根本没有他想象中
的赤裸野战,只不过是两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在那儿攀墙过院。

  「快点,要是被人看见,我们就出不去了。」已爬到墙头的小孩连声催促下
面的同伴。

  原来是这两个小家伙!宝玉凝神一看,竟然是平日像乖宝宝般的贾兰及探春
的亲弟弟贾环,他不由得对先前邪恶的揣测暗自好笑。

  意念一转,童心未泯的宝玉故意清楚的咳嗽一声,果然吓得贾兰以及贾环顿
时僵立当场,正在爬墙的贾兰更是心中一慌,突然从踏脚的石块上摔倒。

  在墙上的贾环还未惊呼出声,一道好似狂风般的身影已经凭空出现,将正要
与地上碎石亲密相拥的贾兰抱入怀中。

  抱住贾兰后,宝玉额头上还直冒冷汗,在心中大呼:好险!贾兰可是纨姐姐
的心肝宝贝儿,要是让贾兰摔出个好歹,那温柔动人的纨姐姐恐怕会化身为史前
恐龙,不将自己追杀到天涯海角,誓不罢休!

  「二哥,是你呀,吓死我们啦!」贾环动作利落地自墙头爬下,他虽与宝玉
相处时日不多,但豪爽的假宝玉平日对他也大是不薄,况且近段时日他母亲也没
说宝玉的坏话,反而不时夸赞宝玉,贾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自是没有主见,就从
原来的讨厌转变为现在的喜欢。

  「兰儿,你这是要偷溜出府吗?」宝玉轻笑着将小脸苍白、惊魂未定的贾兰
放回地面。

  贾兰脚踏实地,脸上的惊慌之色反而更深,颤抖着声音道:「二叔,你可千
万别告诉我母亲,最多我不出去玩了,好吗?」

  「二哥,你不会告诉别人的,对吧?」年龄稍大的贾环明显是两人中的带头
者,期待地望着宝玉。

  宝玉见状,心中呵呵直笑,却故意板着脸,学足兄长的威严道:「你们再也
不许翻墙了!」话音微顿,见两张小脸一脸失望、无精打采,宝玉话锋一转,嘻
笑道:「我说不许翻墙,可没说不准从侧门出府,跟我来吧。」

  「呀!」贾兰与贾环不约而同欢呼出声,紧跟在宝玉的身后。

  一大两小来至近处的角门,贾兰上前轻拉宝玉的衣袖,低声道:「二叔,我
母亲早有吩咐,不许下人放我出府,怎么办?」

  「放心吧!有你二叔在,一定没问题!」宝玉转身,神情郑重地对贾兰两人
道:「不过你们必须听话,在外不许胡闹,如果不同意,以后我就不帮你们了。」
「嗯!」贾兰两人同时点头同意,自幼无父的贾兰更是一头扑入宝玉的怀中,孺
子思慕之情表露无疑,在他心中父亲的幻影已经与宝玉重合在一起。

  宝玉也怜惜半个孤儿的贾兰,疼爱地拍了拍他的头,身为长辈的新奇感觉令
他心怀激荡,暖意洋洋。

  「小妇人柳氏见过宝二爷。」

  一位中年仆妇自角门小屋内走出来,恭敬的面容上神色激动,想不到宝玉会
出现在这偏僻的小门处。

  宝玉微笑着点头,示意柳氏起身,平易近人的关怀几句后,他见柳氏面容清
秀,不似表里不一的奸诈之人,不由得心念一动,道:「柳嫂子,他们要出府玩
耍,我就拜托你带他们出去,有没有难处?上柳氏不由得大为欣喜,此事虽是责
任不小,但能得到宝玉的重托,对她来说无疑荣幸之至,便道:」小妇人一定尽
心尽力服侍好两位小少爷,不过……「柳氏话锋一转,略带忧虑地道:」这儿只
有我一个人看门,万一哪位主子要从此门进出,小妇人不在,那可如何是好?乙
「娘亲,你去吧,我来帮你守门。」娇媚而轻柔的话语从小屋内传出,接着就见
一个高挑秀丽的少女红着玉脸盈盈走出来。

  「二爷,这是小女柳五儿,」柳氏牵着柳五儿来到宝玉的面前,风韵犹存的
面容透出自豪神采,柔声对柳五儿道:「五儿,你还不快拜见宝二爷!」

  柳五儿明亮的美眸异彩闪现,羞涩不已的低头盈盈一礼。

  宝玉平易近人地回了一礼,头一抬,不由得微微一呆,见惯绝色的他并不是
因为柳五儿的秀美而震惊,虽然她的确很漂亮,但还及不上大观园一众绝色佳人。

  能令宝玉瞬间呆滞,只因柳五儿竟然与晴要有着七分相似。

  柳氏见状,不由得心中一喜,她虽然为人本分,但也不免有着几分虚荣心,
要是柳五儿能成为宝玉的贴身丫鬟甚至是侍妾,那她可就光彩了。

  垂首低眉的柳五儿眼角余光也看到宝玉的异常,芳心猛然大颤,宝玉的多情
早已传遍贾府,他对金钏儿的真情更是打动无数妙龄少女的芳心,成为她们的梦
里人。

  瞬间的呆滞后,宝玉凝神一看,还是看出柳五儿与晴雯不同的地方。

  晴雯与柳五儿容貌虽然相似,但气质却截然不同。晴雯灵秀中透出刚毅与坚
定,柳五儿的气息却更像袭人,温婉而柔和。

  此时,宝玉完全清醒过来,他心房早已充斥众多佳人的真情,让他并未兴起
猎艳之心,淡淡一笑后,将大锭银两送入柳氏的手中,随即身子一转,在柳五儿
惆怅的目光下快步离去。

  小小的插曲过后,宝玉也失去闲逛的兴致。

  原本宝玉想去王熙凤的居所,脚步刚起却又立刻停下来,满心无奈地重重叹
息一声:「唉!算了吧,要是与贾琏撞上就不好了。」

  虽然宝玉不会顾及贾琏,却不能不考虑王熙凤的感受。

  时光一晃,又过了无风无浪的两日。

  一大早,宝玉还未吃完早点,小厮紧张的声音已经在院门口响起:「二爷,
老爷回府了,正四处找你呢!」

  「什么?父亲回府了!」

  宝玉双眸闪现意外之色,想不到没有等回贾琏,意想不到的贾政竟然先回来。
等宝玉走出院门,焙茗立刻凑上去,极其低声禀报道:「老爷刚一下轿,还未跨
过府门,已经吩咐人找二爷你,而且语气极为不对劲,要不要小的向老太太报个
信?」

  「不用了!」得意的微笑浮现脸颊,宝玉赞赏的拍了拍焙茗的肩膀,道:
「我能应付,老爷上次那么凶,我不是也轻松解决了吗?哈哈……」

  笑声未落,宝玉已经转身离去,他可是「假」宝玉,要对付一个迂腐呆板的
贾政,还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自信满满的宝玉却不知自己固然不是原来的贾宝玉,但现在的贾政也不是原
来的贾政,只是一个被妖僧施法、吞下魔符的贾政。

  危机悄然来临。

  荣国府大厅内刮起一阵阴风,贾政脸色铁青、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心中有
道莫明的声音盘旋不休,化作潜意识刻在他的脑海中。

  这忤逆子竟然坏到如此田地,再不狠狠教训,他日恐怕就会大逆不道,弑父
弑君,我贾家的百年基业岂不败在这逆子手中?对,绝不能轻易饶过逆子!念及
此处,贾政双目中顿时黑芒大炽,大手「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案几上,咆哮的怒
吼声令一干下人心惊胆颤。

  「你们听好了,逆子一进大厅,立刻给我绑起来重重的打!」话语微顿,贾
政怒气冲冲地继续道:「谁来也不许开门,就算是老祖宗来了,没我的命令也不
准开门,谁敢违令,当场打死!」

  下人们何时见过贾政如此大的怒火,顿时噤若寒蝉。

  「大胆!竟敢阻拦我见老爷,还不让开。」

  这时,一道娇媚的怒斥声在院门处响起。

  喧闹声传入大厅中,贾政不由得双眉一皱,厉声冷斥道:「谁人在外喧哗?
给我赶走!」

  满头冷汗的赖大在厅外颤声回道:「老爷,是姨太太,小的劝不走她,还请
老爷出面。」

  「混帐!你们耳聋了吗?先前我说的话没听到吗?」贾政不耐烦的大手虚挥,
大步来到厅门口,扬声怒吼道:「你们听着,谁要闹就给我打!」

  「老爷,是妾身!」赵姨娘听闻贾政的话语,不由得激动地呼唤道。

  夫妻俩已经分别好几个月,赵姨娘正巧碰到焙茗,得知消息后,立刻风风火
火赶过来,只想与贾政一叙相思之情,没想到连院门也进不去,不由得大为嗔怒。

  「滚!」贾政暴躁地狂吼起来,夹带黑芒的目光好似有形般迸射而出:「再
不识相,休怪我不念夫妻之情。来人啊,给我赶她出去!」

  本是满心喜悦的赵姨娘刹那间花容失色,何况她也有自尊,芳心感到悲痛,
哭泣着飞奔离去。

  「姨娘,你怎么啦?」赵姨娘刚跑过转角,就与宝玉迎面撞了个满怀,宝玉
发自内心的关怀道:「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没什么。」赵姨娘不好意思地拭去脸上的泪痕,对宝玉关心的话语产生感
激,问道:「宝玉,你要去哪儿?」

  「是父亲急着找我,也不知是什么事?」宝玉浑不在意地悠然一笑,道:
「父亲还在等我,我先去了!」

  走出几步的宝玉突然停下脚步,双眸涌现真诚之色,道:「姨娘,如果你有
什么困难,一定要记得跟我说,孩儿一定全力帮忙!」

  赵姨娘听闻宝玉真诚的话语,不由得心房狂颤,下意识的喃喃自语:「宝玉
是真心对我好,他竟然在我面前自称‘孩儿’!」

  「砰!」突然一声响亮的关门声惊醒怔怔呆立的赵姨娘,望着还在颤抖的院
门,她双目不由得浮现疑惑之色,脑海中万千道意念纷至还来。

  「啊!不好!」

  两秒后,赵姨娘眼中猛然闪现一抹灵光,脸色一白,她不由自主跑向院门。
跑出几步后,赵姨娘眼珠一转,转身再次飞奔起来,她心中已忘记伤悲幽怨,只
剩下十万火急的惊慌与焦虑。

  宝玉刚一跨入大厅,身后两扇门板突然「砰」的一声关起来,心生不妙的他
还未来得及喝斥出口,几个如狼似虎的粗壮家丁已然扑上来,将他强行按倒在地。

  「你们要造反吗?竟敢对二爷我动武!」突生的异变令宝玉诧异不已,但他
心中却无多大惧怕,凭他此刻的力量,就是再来三五个大汉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绑你又怎样?」

  一双官靴出现在宝玉的眼前,他抬首一望,正巧与贾政阴森的双目碰个正着。
脸色铁青的贾政俯视着宝玉,道:「是不是谁绑了你宝二爷,就是得罪天王老子?
还是贾家所有人都要顺你的意、听你的话?」

  话音未顿,贾政冷厉的话语从齿缝中挤出来:「要不要我也做你的奴才呀?」
宝玉注视着气息阴沉的贾政,不由得心惊肉跳,出于本能,他强自平静下来,对
贾政展开他以往的「说服」政策:「父亲,请听孩儿……」

  「住嘴!」可惜如今的贾政却不吃这一套,暴躁地大手一挥,对一众头冒虚
汗的下人道:「将这逆子的嘴堵起来,然后狠狠的打!」

  「第八章」贾政打子

  下人们不敢抗命,只得心慌神乱地手拿丝巾逼近宝玉,按着他的几个下人更
是心中暗自悲嚎,,这下子惨了!

  这些下人夹在宝玉与贾政这对父子之间,无论结果怎么样,日后肯定没好果
子吃,不被贾母活活打死就是祖上积德。

  假宝玉见贾政要动真格,他可不会老实挨打,双目怒火一涌,狂野的气势瞬
间透体而出,心想:他妈的!管不了了,我可不是贾宝玉那蠢货,想打我,没门!
无须运转动门术法,宝玉被神石改造后早已体质超人,他意念一动,强大的力量
自气海涌现,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瞬间透体而出。

  「滚开!」

  伴随着虎吼之声,宝玉身躯猛然往地面一沉,随即借着地面传来的反弹之力
冲天而起,身形凌空的一刻,「砰」的一声,捆绑他的绳索瞬间炸成七、八段。

  「啊!」四个按住宝玉的大汉飞起来,在连串闷响声中,他们撞在墙上,又
砸回地面,翻滚几圈后,转眼就昏死过去。

  宝玉这巨大的异变震惊在场所有人!

  幻觉,一定是幻觉二众下人,尤其是贾政的亲随无不呆呆望着黑发飞扬的宝
玉,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幕。

  「滚!本少爷要与父亲单独说话。」

  宝玉怒火充斥的目光在十余个下人脸上——划过,内心则急速冷静下来。

  贾政怎么变得如此狂燥?看来自己要想说服他太难了!怎么办?还有,自己
绝不能背负逆子之名,否则以后如何在贾家混下去?刹那间,宝玉的脑海中已经
闪过千百道意念。

  宝玉呼出一口大气,正要试探贾政心思,不料更令下人们大出意外的恐怖异
变再次发生。

  一团妖气猛然从贾政的眉心喷出,然后他突然冲向宝玉,身形无比凶猛,在
虚空中留下一连串残影。

  「轰!」

  巨响声回荡天地,墙壁上陡然多出一个人形大洞,宝玉竟然被贾政一掌震得
穿墙而过,吐血惨叫。

  同一时刻,在京城国师府内。

  阴风一收,黑羽大王元神归体,他双目一张,身躯禁不住摇晃一下。

  在一旁护法的旋风真人眉心一皱,急切地追问道:「黑羽兄,事情如何?杀
死那贾宝玉没有?」

  黑羽大王脸色发白,摇摆着身子坐到太师椅上,沉声道:「旋风兄真是好计
谋,借贾政之身果然重伤贾宝玉,可惜那神石着实厉害,将我的元神强行从贾政
体内震出来。」

  原来黑羽大王与旋风真人绞尽脑汁,终于让他们想出一个好主意,旋风真人
先在贾政的体内打入魔符,黑羽大王则附身其上,在宝玉毫无防备的情形下,给
予他重重一击。

  因为贾政是凡人之体,再加上他对神石一无所知,所以此次就连五色神石也
「被骗」一次。

  「黑羽兄,贾宝玉究竟死了没?」旋风真人神情急切地追问道,在他想来,
只要杀死贾宝玉,神石没有主人,抢夺起来自然轻而易举。

  「唉!」黑羽大王无可奈何地叹息道:「那贾政体质太弱,我那一掌只是打
伤他而已。」

  话语微顿,黑羽大王凶狠一笑,面露得意地道:「不过旋风兄大可放心,我
的妖气打入贾宝玉的体内,他已不能动弹,也不能施法护体,绝对挨不过贾政的
板子!只要再过一会儿,贾宝玉肯定会去地府报到!嘎嘎……」

  旋风真人闻言兴奋不已,狂笑道:「那太好了,黑羽兄,咱们即刻动身飞去
金陵,只要贾宝玉一死,立刻夺走五色神石!」

  在贾府大厅内,一切果真如黑羽大王与旋风真人所言。

  贾政浑身弥漫着黑气,他将不能动弹的宝玉拖回大厅,然后厉声大吼道:
「你们给我打,狠狠的打!」

  一众下人早已被贾政的神威所震慑,别说是贾政要他们打人,此刻恐怕就是
要他们造反,他们也不敢反对。

  「二……二爷,得罪了!」赖大与几个下人结结巴巴地说道,然后将宝玉按
倒在地——不,应该是推到在地。

  不能动弹的宝玉「砰」的一声,就与大地来了一个鼻青脸肿的热吻。

  「打!再不动手,我就打死你们!」贾政厉声催促,黑气盘旋的眼神无比恐
怖。

  不明内情的下人见贾政铁了心,不敢再拖延的他们只得心一横,高高举起棍
棒,打向宝玉的臀部。

  「啊!」宝玉顿然闷声惨叫,无论是石钰还是贾宝玉,何时吃过这种苦头?
钻心的剧痛好似海潮般冲击着宝玉,只是第一棍下去,他就已经头晕目眩。

  「再打重点,给我打死他!」

  在啪啪声中,宝玉臀部的血迹染红衣物,贾政还是不满意。

  执棒的下人在贾政的威逼下,只得眼一闭,全力打起来。

  初时宝玉还能感到剧痛,但在几十下板子过后,他已是麻木无觉,眼前满天
的金星也消失不见,换作越来越深的黑暗。

  宝玉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深,在模糊的身影即将完全消失时,惊天动地的敲门
声与嘶喊声自院门外传入。

  「老爷,老太太与太太来了,我们是不是要开门?」

  赖大一脸慌张地停下动作,一干下人纷纷望向贾政,心中暗自乞求贾政能
「正常」起来。

  「我说过了,给我打!直到打死为止!」暴躁的贾政怒吼声穿云裂空,极为
不耐地虚挥大手,催促下人继续动手,一点也不理会贾母等人在门外的呼喊声。

  「砰……砰……」此时敲门声已经变成猛力的撞击,听到贾政怒吼的众女顿
时脸色大变,王熙凤更是不顾一切,亲自指挥身强力壮的下人用力撞门。

  高墙大院,木门厚重,即使门内的下人佯装用力推拒,可是门外的下人一时
半刻也撞不断两根木闸。

  贾家众女看得焦急无比,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乱转,里面那一声接一声
的「砰砰」声就好似打在她们心头般奇疼无比。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宝玉准没命!

  眼见木门巍然不倒,薛姨妈只觉心房好似裂成碎片般,眼前一花,就先昏倒
在地。

  几乎在同一时间,王熙凤也双足一软,倒在同样花容惨淡的平儿怀中。

  王夫人还未倒地,贾母抢先仰天悲嚎:「老天呀,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贾母纵横的老泪还未落地,她已经紧随王熙凤之后昏死过去。

  众人自是一片惊呼、乱成一团,王夫人只得强振心神坚持不倒,可是心神大
伤的她也想不出任何办法。

  薛宝钗见撞门的下人也不知所措地停下来,她毅然挺直娇躯,大声吩咐道:
「你们继续撞门,还有你们几个都去帮忙,绝不能停!」

  探春也挺身而出,她指挥婢女抬起昏倒的几人,另外派帮不上忙的丫鬟出门
请大夫前来,更吩咐下人连金创药也为宝玉准备好。

  在薛宝钗两人出乎意料的表现下,混乱的局势回到正轨上,但宝玉的危险依
然未能解除。

  在大厅里。

  我不能昏死!我绝不能死!宝玉奇迹般保持清醒,愤怒的目光如有实质般,
一直狠狠瞪着贾政。

  这么一顿板子下来,如果不是五色神石改造他的身体,宝玉早就不知死了多
少回。

  在院门外。

  众人仍徒劳无功的努力着,而且因体弱的林黛玉宿疾复发,再次乱了阵脚。
林黛玉天生灵秀、惊才艳世,却红颜天妒从小身患怪病,在这混乱之际,她不堪
心灵惊扰,竟然当场怪病复发,身体如坠冰窖般猛烈颤抖起来。

  「林妹妹!」李纨首先发觉到不妥,焦急的惊呼拉开二次混乱的序幕。

  薛宝钗与探春都在指挥一众下人,迎春立刻上前与李纨扶住黛玉,同时伸手
探入黛玉的怀中,掏出她日常服用的药丸。

  香菱与平儿都随着昏倒的薛姨妈与王熙凤离去,只剩下芳龄最小的惜春待在
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惜字如金的惜春在这危急关头依然没有开口惊呼,不过紧握的玉手、红润的
双眸,再加上那紧绷的玉脸,完全打破她素日漠然尘世的形貌。

  就在众女即将绝望的一刻,救星终于从天而降。

  惜春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微风自她身侧吹过,风儿看似细微,但却吹得人
潮向两侧倒去,刹那间空出一条笔直的通道,直达紧闭的朱红大门前。

  「啊!」惜春诧异不已,难得脱口惊呼,大张的双唇还未合拢,一道飘逸如
仙的倩影已经凌空飞至,好似天仙临尘般飞向大门。

  「是她!她竟然有如此本领?」惜春天生淡漠,令她在众人中最为清醒,一
眼就认出出尘脱俗的妙玉。

  「轰」的一声巨响,厚实的门板刹那间终结它的使命,在不可抗拒的力量下,
化为碎木四溅而飞。

  大厅内的下人们不由自主停下动作,不敢置信地望着呼啸而来的狂风,可贾
政却丝毫未受影响,此刻他的脑子只有唯一的念头——打死孽障!打死孽障……
入魔的贾政见下人们呆呆出神,他猛然夺过棍棒,大步走上前,然后高高举起棍
棒,用尽全力砸向宝玉的后脑。

  「啊!」众人同时惊呼起来,因为这哪是家规教子,分别就想亲手杀儿!众
女一涌而入,正巧看见贾政举起木棒狂猛下落。

  禀性温婉的迎春与李纨不堪如此惊吓,双双步上王熙凤的后尘,她们抱着虚
弱的林黛玉倒在地上。

  一阵惊呼声中,几个丫鬟如紫鹃急忙上前扶持小姐。

  混乱再次来临,薛宝钗与探春也失去分寸,顿时心乱如嘛,只能看着木棍狠
狠砸向宝玉的后脑。

  「大胆妖孽,休得造次!」

  挟带无尽怒火的剑鞘随着妙玉的怒斥直飞而出,寒光一闪,剑鞘抢先击中贾
政。

  妙玉含怒而来,法力猛烈激荡而出,贾政一声怪叫,就向后抛跌,凌空翻滚
的身躯洒下一股血雾,落地后他已是无知无觉、一动也不动。

  异变太快,尽在眨眼之间。

  赖大等人石化当场,片刻后,才想到一个事关自己生死的问题——老爷难道
被打死了吗?

  一众下人连滚带爬来到贾政的身前,探手后这才安心,皆心想:还好只是重
伤,还有呼吸!

  烟消尘散,回过神来的众女顿时一涌而上,在看清楚一片狼藉的大厅后,她
们再次花容失色、木然呆立。

  宝玉不出意料的倒在地上,臀部与大腿一片血渍,触目惊心,而「凶手」贾
政则一动也不动,横躺在一片血泊中。

  「他们都不会有性命之忧。」妙玉轻柔地说道,随即飘然上前轻挥玉手,柔
和的霞光随手而现,宝玉体内的禁制有如阳春白雪般,迅速消失不见。

  「啊!」恢复自由的宝玉心神一松,紧接着不能忍受的剧痛好似巨浪般席卷
他的身心,醒酿已久的惨叫声终于冲出他的喉咙。

  妙玉听到宝玉的呼痛声,虽然明知宝玉只是外伤,但关心则乱,芳心一颤,
娇躯向前一俯,就欲将宝玉搂入怀中。

  「宝哥哥,你伤到哪儿啦?」

  探春的呼喊声令妙玉身子一顿,然后停下动作,见众女均扑向宝玉,她深深
望了宝玉一眼,随即御剑而起,好似天外飞仙般飘逸离去。

  妙玉虽然美绝天人,但众女却无心惊叹,探春的动作最为快捷,迎春与薛宝
钗则扶着林黛玉紧随其后,众女七手八脚地扶起宝玉。

  王夫人在丈夫与儿子之间略一犹豫,下意识追上众女,连一贯爱在贾政面前
争宠的赵姨娘也放弃「可怕」的贾政,倒向宝玉一方。

  片刻间,宝玉身边人影幢幢,而贾政的身旁却只有几个下人,而且他们也是
面色惊恐、一脸紧张,生怕再出什么恐怖的事端。

  经此一闹,贾政以往谦厚正直的形象荡然无存,在众人的心中,此刻的荣国
府二老爷与恶魔也相差无几。

  贾家姑娘中,唯有惜春没有随着众人上前,她见宝玉还能回话,淡漠的外表
下,一颗芳心缓缓回到原位。

  意念一转,惜春望向妙玉消失的方向,淡漠的双眸突然爆发一团炽热的光华。
这绝对是她人生十几年来目光最为明亮的一次。

  惜春生性「古怪」,对世俗的一切没有太大兴趣,迷茫的芳心完全不知自己
要追寻什么,但妙玉先前的神奇异术好似一把利剑凭空突现在她的心房,以不可
抗拒的威势劈开她心海十几年的迷雾。

  惜春那薄薄的玉唇微微一张,心声差一点涌出檀口:找到了,我找到了,我
要拜妙玉为师,像她那样飞跃尘世!

  「来人啦!赶快将宝玉抬到我房中。」王夫人母子连心,见宝玉被打得如此
惨状,不由得厉声道:「从今日起,谁要再敢打宝玉一下,我就亲手将他打死!」

  面色苍白的下人们全都身体颤抖一下,随即争先恐后上前搀扶宝玉,先前执
棍的两人跑得最快,努力争取将功赎罪。

  宝玉被众人托着,身子刚一动,就被剧痛再次打倒,不可抑制的冷汗从他白
得吓人的脸上落下。

  「蠢材,去找张春凳来,抬宝兄弟回房。」聪慧睿智的薛宝钗临急不乱,美
眸威仪流转,极力平静地道:「将二老爷扶回他房中,速速请御医前来。」

  薛宝钗的话音未落,已清醒过来的林黛玉虚补充道:「宝姐姐,我……看舅
舅,好像……中邪了,再找个……道士来看一看。」

  「对,我看老爷这样是中邪了。」赵姨娘连声附和。

  赵姨娘曾经请马道婆陷害过宝玉,对邪术更了解,大声附和后,不由得心虚
的望了身受重伤的宝玉一眼,最后露出一抹感激的神情。

  薛宝钗虽不懂这些神怪的事情,但为防万一,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还是照林黛玉的意思吩咐下人。

  又宽又长的春凳抬入大厅后,宝玉一脸苦笑地被抬上凳子。

  出门之际,宝玉回头望了望凌乱的大厅,万千感慨一闪而过,想不到自己竟
然差点命丧于此!

  贾政,我不死,就该你死了!恨火在宝玉的眼中熊熊燃烧,久久不休。

  宝玉与贾政分别被下人抬进房间,一场风波终于平息。

  一切安排妥当后,众女纷纷告辞去探望昏倒的王熙凤等人,一时之间走了个
干干净净,只留下舍不得宝玉的王夫人独自守在宝玉身边。

  趴在榻上的宝玉见王夫人珠泪盈眶,不由得心窝一暖,那股暖流与怨恨之火
纠缠起来。

  我该怎么办?报复!对,我要报复!假宝玉想到眼前之人是贾政的妻子,恶
念猛然涌上来,就想伤害贾政的妻子。

  不行!她是我的「母亲」!恋母情结化作强烈的屏障,挡住宝玉心底恶念的
冲击,让宝玉即将失去理智的心海险之又险地恢复清醒。

  片刻间,两道意念争斗不休,难受无比的宝玉不禁拳头一紧,重重捶打在床
榻上。

  「玉儿,你怎么啦?可别再吓为娘啦!」王夫人情急地俯身轻拥宝玉,焦虑
不已的连声急问。

  王夫人丰盈的娇躯不知不觉间与「儿子」紧密相贴,即使隔着几层衣物,宝
玉也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滑如凝脂。

  就在这刹那间,在宝玉的脑海中争斗的两股意念「轰」的一声意外融为一体
他要报复贾政,还可以爱护眼前这个绝色妇人!

  对,就这样!嘿嘿……瞬间宝玉的元神头生双角、坏笑不断,与「小宝玉」
凑在一起商量起绝世妙计。

  贾府风波过去,虚空上两团阴风停在金陵城外。

  「唉,可恨,没用的废物!」

  「不是贾政没用,是贾府有修真者破坏我们的计划。」

  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连声咒骂,最后只得无奈低叹,转身飞向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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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猎母游戏

  荣国府,贾政的房间内。

  「回禀老夫人,贾大人只要服药养息一段时间,身体自可痊愈,不过……」
留守金陵的御医手抚颔下黑须,面现迷惑之色。

  「不过怎样?」贾母虽然痛恨贾政的铁石心肠、狠毒手段,但毕竟母子连心,
怒气一过,自是十分担心昏迷不醒的贾政。

  「下官在贾大人的脉息中感到他心脉极其微弱,可是体内生机却十分强盛,
而脑脉又混乱无比。」御医疑惑不已,摇头叹息道:「下官行医数十载,还是首
次见到如此奇怪的症状!」

  「御医,你的话我不是十分明白,能否再说清楚一点?」

  王夫人双眸闪现焦虑之色,这御医已不是贾家所请的第一位,她们连和尚、
道士都请进府中,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救醒贾政。

  「夫人,请恕下官医术浅薄,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御医面带
愧色地施礼告辞,连贾府配备的软轿他也无颜乘坐。

  「唉,又是这样!」贾母老脸苍白,连连黯然叹息,每个大夫最后都是这一
句,众人的信心也在这句话的多次重复下消磨殆尽。

  「对了,玉儿怎样了?」贾母意念一转,又关怀起宝玉。

  「玉儿只是外伤,很快就会痊愈,他喝了安神汤,已经入睡了。」王夫人想
到宝玉平安无事,眼中的忧愁终于消散许多。

  王夫人柳眉微蹙,心海一颤,顿时贾政凶神恶煞,欲置宝玉于死地的一幕再
次在她脑海中回放。

  相公是怎么啦?整年不归家,一回来竟然就要打死唯一的儿子,太……可恶
了二股怨怼在王夫人的心海油然而生,思绪微妙变化下,她眼底的担忧少了好几
分。

  「婆婆,要不要多派几个丫鬟帮你照料宝玉?」李纨柔声询问王夫人,然后
看向站在下首的袭人三女。

  宝玉没有性命之忧,王熙凤的心神也稳定下来,她接过话头道:「是呀,姑
妈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就让平儿去你房中帮着做点杂事,可别到时宝兄弟好了,
又把你累坏了。」

  「唉!」王夫人玉脸流露出无奈,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欣喜,柔声叹息道:
「我也想有人帮忙,可是宝玉大受惊吓后,如今他见人就怕,除了我这母亲,他
连袭人也不让接近。」

  话音未顿,王夫人慈爱的目光透出浓浓的溺爱,语带怨怼道:「都怪他父亲
这次打得太狠了,玉儿才会这样,昨日连老祖宗进屋他也浑身发抖。」

  众女均吃过宝玉的闭门羹,无论是薛姨妈还是王熙凤都突然变成宝玉眼中的
「陌生人」,弄得她们担忧之余又多了几丝忐忑情伤。

  好在宝玉的情形一天天好转,大夫诊断过后,说只要再吃几贴安神汤、多多
静养几日,自可完全好转,众女这才放下心。

  「你说得也是。」贾母点头认同王夫人的话,随即感慨道:「本来我还打算
让鸳鸯这丫头帮忙,看来也只有劳烦你一个人好好照料玉儿了。」

  「老祖宗,宝哥哥真是的,人家一早跑来看他,竟然连面也不见,真是扫兴。」
史湘云不依的赖在贾母的怀中,嘟起小嘴说道,她活泼纯真的气息终于为贾府带
来几许阳光。

  「云妹妹,待宝哥哥好了,你就让他给你赔不是。」

  林黛玉大受惊吓,而「可恶」的宝玉竟然给她吃闭门羹,她自是心中有气,
在轻言浅笑之余,已将史湘云拉上贼船。只要宝玉病好,精灵古怪的史湘云加上
灵秀超凡的林黛玉,肯定会是完美的「折磨宝玉」二人组。

  「好啊!」史湘云欢呼着从贾母的怀中蹦起来,直奔林黛玉而去,道:「我
们就故意不理他,急他一急!」

  话音未顿,史湘云的手指在众好姐姐身上二点过,连袭人等丫鬟也没放过,
随即大声提议道:「你们也要和我们一样全都不理他,看他还敢不敢不理我!」
众女不由得笑着附和起来,原本沉闷阴郁的气息,在如精灵般可爱的史湘云的欢
笑下消散一空。

  心情愉悦的薛宝钗少有的童心大起,国色姿容浮现淡淡的戏譃笑意,语带调
侃道:「那云妹妹是准备一世不理宝兄弟,还是一时呢?」

  「当然是一时啦!」史湘云毫不犹豫的开口回应,随即秀眉微皱,犹豫不已
的喃喃自语:「就冷淡他五个时辰,嗯,还是四、三……就一个时辰吧!」

  「咯咯……」各有特色的少女笑声顿时此起彼伏。

  探春眨了眨美眸,淡淡的疑惑一闪而过,边笑边低声对迎春道:「二姐,惜
春去哪儿,怎么一早就不见她人影?」

  迎春怡然轻笑,也困惑地道:「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已出门了。听丫鬟司棋
说,四妹好像是去栊翠庵,也不知道她去找那怪怪的妙玉做什么?」

  香菱与迎春最合得来,笑着接口道:「惜春平日也怪怪的,她们这叫怪人找
怪人,惺惺相惜啊!」

  「哎呀!」王夫人突然一声低叫,抬头望了望天色,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时辰不早,我先回去了,要是宝玉醒来见不到我,又要害怕了!」

  在内院豪华卧房内。

  宝玉无奈地趴在床上冥思苦想,当然想的不是国家大事,也不是贾府家事,
甚至就连贾政的异变也没有心思细想,在「恋母情结」驱使下,他的脑海中只有
一个刺激万分的「猎母计划」!「

  沉思片刻后,得意的微笑浮上宝玉邪魅的面容,他不由得为前日的灵机一动
大为得意。

  「受惊过度」绝对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反应,也绝对是一个天衣无缝的绝妙
借口,只有这样,宝玉才能与王夫人单独相处、朝夕相对。

  有了充分的时间,以宝玉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先进手段,还不能将王夫人这深
闺怨妇手到擒来?

  嘿嘿……贾政,老子一定要狠狠报复你!邪笑声在静谧的空间内回荡,笑声
未落,宝玉面色突然一变,转眼间仿佛变成惊恐的羔羊般,在被窝内瑟瑟发抖。

  「你们就待在这儿吧!」行至中门时,王夫人回身对随行的丫鬟、仆妇玉手
轻挥,止住她们跟随的身影,语带郑重地道:「不要大声喧哗!如果惊扰到宝玉,
全部重重责罚。」

  「奴婢们知道!」一众丫鬟恭身低首,目送王夫人独自走入内院。她们下意
识的望了望两门之间那长长的距离,不由得暗自好笑:太太真是有点杞人忧天。

  「别打我,我怕……母亲,救我!」

  王夫人刚走到内院门前,断断续续、惊惶无助的哀号声立刻传入她耳中,她
本是优雅从容的玉脸瞬间花容失色,无比急切地掀帘而入。

  「玉儿,为娘来了,别怕!」王夫人双眸闪现慈爱的光辉,万种风情地走向
受惊过度的宝玉。

  「母亲!」

  宝玉不顾臀部的疼痛,无比激动地扑入王夫人的怀中,情怀激荡下,他的俊
脸「无意间」落在王夫人的双峰之间,双手则环在腰间上。

  「又吓着了?」王夫人丝毫没有怀疑地轻抚宝玉的头,连声安慰他受惊的心
灵。

  「嗯!」宝玉好似孩童般赖在王夫人的怀中扭动着头,脸颊在这片刻间感受
着腻滑饱满、幽香醉人的熟妇风情。

  长久的拥抱后,宝玉抬头对王夫人道:「母亲,孩儿又做噩梦了。」

  话音未顿,未待王夫人怜惜的话语说出口,宝玉再次说:「我还想睡觉,可
是又害怕再做噩梦……母亲,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在这儿陪陪孩儿?」

  「这……」王夫人想不到宝玉会要求自己陪他睡觉,虽是「单纯」的要求,
但她也觉得十分尴尬,不由得芳心紊乱、犹豫不已。

  「母亲……」宝玉摇晃着王夫人的玉臂,哀求道:「我好怕,睡不着。」

  看着宝玉双目中的哀求与无助,王夫人芳心一软,暗自思忖:宝玉是我的儿
子,我不帮他谁帮他?

  念及此处,王夫人的宠溺之爱战胜隐约的不妙之感,她语带娇嗔,轻轻拍了
宝玉的肩背一下,道:「你这孩子,好、好……别闹了,为娘依你就是!」

  耶!成功!宝玉在心中大声欢呼道。

  「母亲,你对孩儿真是太好了。」激动无比的宝玉迫不及待地往床榻内侧挪
动,连因移动带来的疼痛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王夫人略带好笑地看着宝玉的举动,却不知自己已经落入色狼所设的陷阱。
「母亲,你快躺在孩儿身旁,我想好好睡一觉。」未待王夫人有所反应,宝玉已
将略显无奈的王夫人拉倒在身边。

  王夫人在猝不及防下倒在宝玉的身边,而且随着宝玉那火热的身躯挨过来,
久未与贾政亲热的她不由得芳心一颤,立刻醒悟宝玉已经长大成人,不由得产生
一丝后悔。

  还是先将他哄睡了,然后悄悄离去吧!王夫人意念翻转,暗自下定决定。不
料早有计划的宝玉一双有力的大手立刻粉碎她的意念,他双手果断地环住王夫人
的腰身,但他并未借机轻薄,只是老老实实抱住「母亲」的身子,不过力道甚是
坚定,丝毫不给王夫人逃走的机会。

  慢慢来二点一点引诱她,嘿嘿……宝玉深明循序渐进的重要性,他非但手脚
老实,而且连外衣也未脱去,母子两人就此合衣而卧。

  王夫人芳心纷乱,紧张地躺在宝玉的身边。

  时光悠然过去,良久后,王夫人见宝玉并未有何出格的举动,与自己紧密相
触的大手规规矩矩、一动也不动,这才缓缓松懈下来。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宝玉已经进入梦乡,嘴角浮现一缕纯真的睡容,令王夫
人下意识的感到安心:嗯,宝玉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自己真是多想了。

  王夫人轻轻挪开宝玉的手臂就要下床,不料宝玉的大手再次环上去,迷迷糊
糊地说:「母亲,不要走,我怕。」

  「母亲不走,玉儿别怕,乖乖睡觉吧。」

  恍惚间,王夫人眼中的宝玉变成她记忆中的幼子,不由得慈爱地轻轻抚摸宝
玉的头,宠溺之情流淌而出。

  为了让宝玉睡得更甜,王夫人身子微侧,闭目养起神来,在不知不觉中,她
也睡着了。

  时光一如既往,无声流逝,不同以往的是,在这无声的宁静中,暧昧的春风
已悄然钻进这间房间。

  日落西山,暮色初显,王夫人秀长微翘的睫毛轻颤,从难得的好梦中醒转过
来。她美眸一张,只见宝玉正一眨也不眨凝视着她。

  「你这孩子,吓了为娘一跳!」王夫人微微一惊,随即暗自检视娇躯一番,
并未发现到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谢谢母亲,孩儿终于睡了一场好觉,再也没有做噩梦了。」宝玉仍然凝视
着王夫人,不过目光中丝毫看不出有暧昧。

  其实王夫人也是长期独眠,陪伴在宝玉的身旁,她也出乎意料睡了一场好觉,
芳心舒畅下,她轻笑道:「要感谢为娘也不用这样直愣愣的盯着呀,怪吓人的!」
宝玉搔了搔头,流露出纯真可爱的赤子之情,开心笑道:「孩儿醒来也不久,一
睁眼就看见母亲,开心极了。」

  话语未顿,宝玉故意再次盯着王夫人。

  王夫人被宝玉看得心跳加速,一丝红云浮上脸颊,慈爱地责骂道:「你这孩
子还吓为娘,不像话!」

  「我是觉得母亲好看!」宝玉故作委屈之状,嘴角微翘,柔声道:「孩儿这
才发现母亲原来这么美丽,恐怕那天上的仙女也比不上。呵呵……」

  爱美乃女人天性,王夫人自然也不例外,听闻宝玉由衷的夸奖,她不由得面
露喜色,随即不好意思地轻轻打着宝玉,道:「你这孩子,越说越不像话,连为
娘也敢调侃。」

  「孩儿说的句句是真!」宝玉激动无比,恨不得指天发誓:「我若有半句虚
言,就让孩儿……」

  激动的誓言还未完全说出口,相信鬼神之说的王夫人急忙打断宝玉的话语,
很无奈地叹息道:「好了,我相信你就是。玉儿,以后不要随便发誓,知道吗?」
王夫人深呼吸一口气,随即话锋一变,语带担忧的提醒道:「玉儿,你这番混话
咱娘俩说说也无妨,可千万不要在人前乱讲,那会惹来闲言碎语。」

  「母亲放心吧,我又不是不识大体,怎会这么傻呢?」宝玉轻笑道,然后身
子自然依偎在王夫人的怀中,一脸纯真的孺子思慕之状令王夫人毫无戒备之心。

  「天色不早,我该叫人熬安神汤了。」母子俩相拥片刻后,王夫人念念不忘
宝玉的伤,娇躯带着妩媚与端庄交织的风情向门外走。

  宝玉趴在床上看着「母亲」的背影,那修长玉腿交替之间荡起的动人臀浪令
他的伪装瞬间消失不见,灼热的目光直追着王夫人浑圆又挺翘的香臀而去。

  也许是宝玉的目光太灼热,王夫人行至门口时,娇躯突然微微一顿,一丝异
样从心底一闪而过,下意识双腿一紧,回首望向宝玉,却见宝玉正趴在床上闭目
养神。

  自己这是怎么啦?王夫人玉首微摇,莫名叹息一声,随即加快脚步,走出这
令人有点呼吸困难的地方。

  好险,差点就露馅了!王夫人刚走过转角,宝玉立刻张开眼睛,额头上直冒
冷汗,心想:想不到「母亲」的感觉竟然这么敏锐,看来自己可要好好计划一番,
否则定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接下来,没有异常的两日时光一晃而过,全心投入「猎母计划」的宝玉尽力
扮演着纯真小孩的角色,连外面一大堆需要他解决的事情也抛到脑后。

  在这两日,除了宝玉方便的时候外,宝玉几乎不让王夫人离开身边,母子俩
的亲密每日俱增。

  晨曦初露,天色还未大亮,习惯早起的王夫人首先醒转,她睁开美眸,望了
望身旁的宝玉,经过几日的陪伴,这个动作终于成为她的习惯。

  从白天的小歇到夜晚的睡眠,王夫人都陪伴在宝玉的身边,她已没有丝毫别
扭,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对宝玉一些不小心的碰触也不怎么排斥。

  王夫人见宝玉仍一脸恬静趴卧在身旁,欣慰的微笑浮上玉脸,自她旦夕陪伴
在宝玉的身边后,宝玉再也没有做噩梦,只是依然不敢与旁人相见,念及此处,
王夫人欣慰的笑容中多了几分自豪,能成为宝玉唯一的倚靠,她这母亲自然满心
欢喜。

  一番思绪转动后,王夫人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轻轻挪开宝玉环在她腰间的大
手,随即小心翼翼下床穿衣出门。

  当王夫人消失于门后的一刻,「熟睡」的宝玉刹那间张开明亮的双眸,神奇
的动门法术总是能令他早王夫人一刻醒转。

  得意的坏笑浮上宝玉的脸颊,经过两日的努力,虽然没有突破性的进展,但
王夫人在夜里已能自然的脱下外衫。

  虽然是熄灯之后,虽然还有几层中衣相隔,虽然还是各睡一床被褥,但宝玉
的信心仍无比强大,时时刻刻都陶醉在对未来的畅想中。

  过了一会儿,王夫人端着药碗回到卧房门口,她还未掀帘而入,惊惶的呼叫
声就已传入耳中。

  「母亲,你在哪儿?我怕!」

  听着宝玉焦急的呼唤,王夫人并未惊慌,因为每次她离开宝玉不到一盏茶的
时间,宝玉就会醒过来,那惶急的呼唤也必不可少。

  「宝玉,为娘来了,别怕!」

  王夫人微笑着疾步而入,轻拥着宝玉趴伏的身躯,柔声道:「快把这碗安神
汤喝下,不要苦着脸,乖乖听话。」

  一脸苦色的宝玉此刻是发自真心的郁闷,如果说这个计划有何缺陷,那这苦
药无疑就是美中不足的地方,但更令宝玉下定决心,就是为了对得起这些苦药,
自己也一定要……将计划进行到底!

  在喝药的时候,宝玉的背部挤入王夫人的怀中,那火热的身躯压在「母亲」
的乳峰上。

  王夫人试过推开宝玉,但在宝玉无辜的眼神哀求下,更为了让宝玉乖乖喝药,
最后她还是强忍着胸前传来的压迫感觉,坐直娇躯。

  不过只要宝玉喝完安神汤,王夫人就会立刻站起身,然后借口拿药碗出去,
逃离与宝玉身躯的厮磨。

  一晃又过了两日时光,宝玉依偎在王夫人怀中的时光不停加长,即使不吃药
的时候,他偶尔也能在王夫人的怀中厮磨一下。

  宝玉心中一阵兴奋,但并未被胜利冲昏脑袋,经过这些日子的试探后,他已
经明白王夫人的贞洁意志比王熙凤还要强烈,时机远远还没有成熟。

  「第十章」禁忌风云这一日吃过药后,宝玉闭目假寐一会儿。

  突然宝玉张开双目,哀声道:「哎哟,好痛!」

  正在看书打发时光的王夫人吓了一大跳,急忙扔掉手中的孔孟典籍,快步来
到床前,美眸透出无比焦虑,道:「玉儿,你哪儿疼?快告诉我。」

  「娘亲,我伤处疼,好疼呀!啊……」宝玉一脸煞白,颤抖着声音猜测道:
「不知是不是大夫敷的药膏失效了?」

  「有可能!」王夫人见宝玉疼得面容扭曲,芳心一急,思绪顺着宝玉的猜测
转起来:「这药膏已敷了好几日,大夫也说过要看你的伤处,再决定要不要换药。」
说着,王夫人转身向外走,道:「玉儿,别急,我这就去找大夫为你换药。」
「不要!」宝玉满脸惊恐地嘶吼道:「娘亲,万一大夫要害我怎么办?我不要换
药——就算是疼死,也不要换药,哎哟!」

  「不换药怎么可以!」王夫人急得呼吸紊乱,转身走到宝玉的身前,极力劝
说:「玉儿,听为娘的话,换药吧,大夫与你无怨无仇,怎会害你呢?」

  宝玉神色更加惊恐,身子颤抖地反驳道:「那父亲与我也是无怨无仇,为何
又要害我?」

  「这……」王夫人顿时哑口无言,心海不由得对贾政的怨恨再深一层,她难
以反驳,只得柔声安抚道:「大夫换药的时候,为娘就站在一旁,绝不会让他害
你!」

  「我怕,我不要,啊!好痛!」宝玉面容再添惊惧之色,不停颤抖的双唇发
青、发紫,更是不时痛叫出声:「我不换药,疼死也不换药!」

  唉!怎么办?一时之间,王夫人在房内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脑海内意念翻
转、纷扰不休,最后猛然一咬银牙,只剩下唯一的念头——无论如何,绝不能让
宝玉的伤恶化!

  「玉儿,为娘有办法了。」

  王夫人的呼吸猛然粗重十倍,话语停顿天长地久般的几秒后,她这才鼓足勇
气道:「娘亲亲自帮你敷药!」

  「啊,娘亲,这……这,我……」宝玉顿时如遭雷击般,身躯突然僵硬起来,
仿佛伤疼突然消失了。

  「玉儿,你将娘亲想成大夫就可以了,这只是敷药,不用害羞。」

  因为宝玉的反应,王夫人反而开始劝说宝玉不要拘泥世俗,同时心底的犹豫
也悄悄化为灰烬。

  「娘亲,可是我受伤的地方是……」

  「你小时候还是为娘帮你洗澡呢!乖乖听话,为娘这就去取药。」

  不待宝玉有所回应,王夫人已走出房门,倩影疾步走过之处,留下慈爱、圣
洁的母性光辉。

  瞬间宝玉双目一呆,那圣洁的倩影已经走出他的视线范围,但他的脑海中还
是波澜回荡、浪涛汹涌。

  「我这样做……对吗?为何会有这么强烈的罪恶感?」假宝玉的心灵突然陷
入天人交战中,万千道意念纷至还来,千丝万楼缠成一团。

  「如此圣洁、端庄的女人,你怎么能诚心欺骗她、诱惑她?」义正严词的声
音指责瑟缩在心灵墙角的宝玉。

  「嘿嘿……」色色的坏笑紧随于后,在宝玉元神空间回荡不休:「你怕什么?

  不要犹豫,行动吧!你是‘假’宝玉,得到王夫人不仅可以报复贾政,还可
以将王夫人从苦海中解救出来。「

  「胡说!」义正严词的话语大声反驳:「你只是灵魂变了,身体还是贾宝玉,
怎么能对母亲这样?混帐东西!」

  「你才混帐!」邪笑声也理直气壮大声反击道:「你这迂腐的笨蛋,什么最
重要?是一个人的灵魂最重要,你是来自未来的人,不是原来那个白痴!」

  话音微顿,邪笑声反击道:「什么是错?什么是对?六百年后表姐弟结婚就
是错,可是现在却是对二千年、一万年后,你还敢肯定母子相恋是错的吗?」义
正严词的声音无可奈何下转移话题:「就算你是‘假’宝玉,王夫人这么疼爱你,
完全就是将你当作她的心肝宝贝般爱护有加,你就用玩弄回报她对你的好吗?」

  「胡言乱语!」

  「迂腐笨蛋!」

  两道不同的声音在宝玉的脑海中争执,开始还有次序的前后交替,后来竟然
同时在宝玉心中互相交战,乱成一团。

  「住口!」一直蜷缩在心灵角落的宝玉元神终于怒火爆发,他猛然立身而起,
双目迸射无尽怒火,将一黑一白两道虚影同时焚为灰烬。

  「呀!」在现实中的宝玉不由自主仰天长啸,将无尽的烦闷夹杂于长啸声中
倾泄出来。

  从药房取药返回的王夫人正巧听到宝玉的长啸声,芳心一惊,她几乎撞开门
扉跑进来,道:「宝玉,伤处更疼了吗?娘亲这就为你上药!」

  「不疼,我只是觉得心中发闷,所以才忍不住叫了几声。」宝玉的理智与欲
火还未分出胜负,他一时之间甚至失去猎艳的心情,面带无奈地苦笑,然后轻轻
一语带过。

  「吓死为娘了!」王夫人顿时放心,忍不住拍了胸口一下,随即柔声道:
「玉儿,你躺好,娘亲这就帮你上药。」

  「娘亲……还是我自己来吧。」宝玉意念动摇,开始挣扎起来。

  王夫人掀开被褥的动作微微一停,眼中闪现一抹动摇,但随即又被强烈的母
爱驱散,道:「你这孩子,我可是你母亲,为你敷药又有什么大不了?想不到我
的玉儿还真腼腆呀!嘻嘻……」

  然而王夫人发出的笑声更多是在安抚自己,事到临头,她终于发现羞涩的感
觉比想象中要强烈许多。

  「那……就劳烦母亲了。」宝玉双目一闭,半推半就的踏上自己早就铺好的
轨迹。

  王夫人再次深呼吸,并极力保持平静,但当她伸手要解开宝玉的腰带时,玉
手却不停颤抖起来。

  恍惚间,王夫人的手指停在那方寸之间。

  宝玉缓缓张开眼睛,他的理智还在挣扎,欲望却早在心海狂呼:近了!更近
了!母亲就要脱下我的裤子,我就要在她面前露出……下体了,呃二想到这儿,
禁忌的刺激好似排山倒海般,瞬间冲破宝玉的心防,他顿时丧失理智,欲望则呼
啸得更加肆无忌惮:来吧,快来吧,母亲,你快动手吧!

  不知不觉间,一个小小的解带动作却变成一道横亘在礼教与真情间的高山峻
岭。

  宝玉见「母亲」还僵持着,已是满心邪火的他立刻计上心来,再次运功逼出
一头冷汗,神情凄惨无比地痛呼出声。

  惨叫声好似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剑般,狠狠刺穿王夫人的心房,刹那间,万千
道杂念从她的心房汹涌而出。

  王夫人虽然长在世家,并嫁入豪门,一生地位尊崇,但长子贾珠却少年夭折,
女儿元春又嫁进皇宫,长年难得一见,相公贾政不仅为人古板,没有情趣,而且
还长期在外任职。

  不知不觉中,王夫人的眼中只剩下小儿子——贾宝玉,传统的思想更令她将
宝玉当作未来的依靠,其地位甚至超过贾政。

  王夫人感慨万千的同时,玉手猛然一紧,她人生第一次做出近似野蛮的动作,
竟将宝玉的裤子扯到腿弯处。

  「啊!」这次宝玉是真的痛叫出声,因为王夫人用力过猛,还未愈合的伤口
顿时传来一阵剧痛。

  王夫人本是美眸望向上面,一听到宝玉的痛叫,情急之下急速低头,关切的
话语还未出口,就被眼前惨不忍睹的画面瞬间惊呆:天啊!宝玉竟然被打得这么
—— #

  只见宝玉身上,从屁股到大腿竟无一寸完整之处,大部分肌肤血痕狰狞、隐
见红肉,未破皮的地方也又红又肿,任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不由得为之侧目。

  王夫人只觉心房一酸,所有的羞涩与难堪都在震惊中化为酸楚的泪花涌出眼
眶,洒落在高耸的乳峰上。

  「宝玉,我的儿,疼死为娘了,呜……」王夫人瞬间芳心大痛,猛然抱住宝
玉的上身,哀声哭泣起来。

  「母亲,别伤心了,孩儿这不是好好的吗?」王夫人发自真心的热泪洗涤几
分宝玉心中的尘埃,在温馨暖流的冲击下,他心中的邪火也消退几许。

  「我的儿,苦了你啦,都怪你那狠心的父亲,简直是混帐!」

  母子俩一番激动过后,王夫人的思绪已生微妙变化,她伸出的玉手不再颤抖,
并动作轻柔地为宝玉敷药。

  依照大夫的交代,王夫人先浸湿丝巾,然后轻轻拭去干涸的药膏。

  第一道工序终于完成,王夫人随即扔开丝巾,玉手沾上药膏,缓缓伸向宝玉
的伤处。

  「咚咚……」突然王夫人的心跳加速,宝玉的头虽然埋入枕头中,但她脸上
的羞红还是越来越深,一个不可忽略的现实终于在她心窝盘旋起来:天啊,自己
这当母亲的竟然在——触摸儿子的屁股!唔……不,不是这样,只是上药。

  王夫人修长的玉手再次颤抖起来,突然宝玉身子一震,发出一缕低吟。

  「玉儿,为娘弄痛你了吗?对不起呀!」王夫人本已轻柔至极的动作更加轻
缓,就似一片羽毛般轻轻扫过宝玉的伤处。

  因为有五色神石的保护,宝玉只有皮外伤,这声呻吟根本不是因为伤疼,而
是心中的邪恶快感溜了出来。

  宝玉自然不会说出真相,而是顺着王夫人的话语回应道:「娘亲,孩儿不怕
疼,你尽量抹药吧。」

  王夫人对宝玉的勇敢大为欢喜,动作却越来越慢,呼吸也越来越紊乱。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反而越到后面,王夫人越感到羞臊不
安,因为宝玉的屁股全是伤,就连接近下体的地方也有板子的痕迹,这程度绝对
已经超出王夫人的预料。

  精明的宝玉感觉到王夫人久无动作,意念一转,轻易就明白原由。

  出于心底那微弱正义之音的回响,宝玉并未落井下石,而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沉默——在沉默中等待变化来临。

  沉默还在继续,片刻的时光仿佛已是冬去春来。

  王夫人身子一挺,怒突的双乳剧烈震荡几下,她随即闭着眼、咬着银牙,玉
手向下一压。

  开始了,美妙的接触又开始了!

  王夫人的手虽然弄得宝玉的伤处发疼,但他心中却是一阵狂喜,只想在王夫
人的「抚摸」下纵声高歌、尽情欢唱。

  在王夫人通红的玉脸下,心神早已无比紊乱,原本简单的动作变得困难重重,
使得暧昧时间也漫长无比,仿佛没有结束的时候。

  终于,最为暧昧的一刻在假宝玉火热的期待中来临了!

  怎么办?好羞人呀!微弱的抗拒在王夫人的心海刚一盘旋,就被坚定的意念
驱散,她急速瞥了一眼,只是看到一道黑影,却已经羞得她浑身有如火烧般。

  又是几秒颤抖后,王夫人瞎子摸象般小心翼翼地摸过去,并幸运的停在正确
的地方——宝玉的股沟尽头。

  王夫人强振起心神,开始在靠近宝玉屁股的伤处抹药,她只觉此刻的时间是
如此难熬,本已紧绷的心弦更是蹦到极点,似乎随时都会断裂。

  就在王夫人芳心狂震的同时,宝玉也是心房狂跳,此刻他脑海中邪恶的声音
越来越清晰,一道疯狂的意念在他心中飞速盘旋,令他很想分开双腿,让「母亲」
的玉手一不小心落在早已怒胀、咆哮的「小宝玉」上。

  不行,时机未到,绝不能打草惊蛇,功亏一篑!在这关键时刻,宝玉的欲望
与理智终于找到平衡的一点,他微微分开的双腿立刻又夹紧了。

  「呼呼……」

  在急促的呼吸声中,暧昧的时光终于结束,不过暧昧的烙印却悄然钻入王夫
人的心海。

  一张纱布覆盖住宝玉的伤处,也将王夫人的羞涩掩盖起来。她极力平静地问
道:「玉儿,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好一点?」

  「孩儿感到一阵清凉,很舒服。」心思矛盾的宝玉并未抬头回话,也不敢轻
易抬头,因为他眼中满是欲火。

  「那好,你休息一会儿,娘亲出去洗手。」

  房内不是没有清水,但王夫人想洗去的除了手上的药膏之外,还有心底的羞
臊,先前看到的黑影总是在她脑海中飘来飘去,煞是羞人。

  王夫人疾步走出门,一场刺激万分的疗伤敷药就此缓缓落幕。

  时光一晃,又是好几日,就在这寻常的几日中,宝玉心中的邪恶完全打倒正
义。

  情火肆虐的宝玉总是每日吵嚷着换药,而王夫人经过几次的紧张后,出于人
类强大的适应本能,如今她已是应付自如,毫无尴尬之态。

  在这特别的空间中,画面总是重复相似的一幕。

  「玉儿,你怎么又这样盯着我?怪吓人的!」

  王夫人刚苏醒过来,入目总是宝玉凝视她的发亮眼睛,那日渐灼热的目光令
她不由自主心生微乱。

  「娘亲,不能怪我,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呵呵……」宝玉的嘻笑之语已经
隐含些许调戏之意:「要想我不看呀?那是——不可能的!我就算是变成瞎子也
要看,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小无赖!」在不知不觉中,王夫人仿佛回到少女时代,好似妙龄少女般轻
戳宝玉的额头,如水的双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其实王夫人的心中不是没有不妥的感觉,但习惯总会成为自然,她更暗自思
忖:既然连替儿子臀部上药自己都不怕了,何必介意这些小事呢?再说,这都是
宝玉对自己的依赖,自己怎能伤他的心?

  美眸一眨,万千思绪回到王夫人的脑海,面对宝玉有点过分的调笑,她做出
的回应是温柔威胁:「你这小无赖,连娘亲也敢调侃,等会儿换药,你可别喊疼。」

  几乎每日一次的敷药之举对宝玉母子俩已是尴尬全消,反而变成调节气氛的
游戏之事。

  随着宝玉伤势的好转,王夫人甚至会在母子玩闹时,故意一掌拍在宝玉已经
痊愈的大腿上,作为对他不老实的惩罚。

  「不要啊,我投降!」

  一脸苦色的宝玉心中却喜意连连,脑海内意念盘旋不休:看来「母亲」对自
己的本能抗拒已经消失,接下来该是第三步计划了!

  「好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趴着,我去帮你拿早点!」王夫人轻笑起身,下
床之际,将宝玉欲动的身子按回床榻。

  时光一晃,到了午后小睡的时候。

  「娘亲,我困了,你陪我休息一会儿吧!」

  宝玉运功逼出一脸倦色,并在抓住王夫人滑如凝脂的玉手后再也不放,连声
哀求王夫人陪伴午睡。

  「唉!」王夫人无可奈何的一声叹息,她虽然没有半丝睡意,但却禁不住宝
玉的不停哀求,只能娇嗔道:「你这孩子真是缠人。」

  宝玉听闻此言,心中暗自一乐:自己当然会「缠」了,没有几分真本事,又
怎能将你这圣洁美妇「缠」进怀抱!

  在宝玉不停的哀求下,王夫人只得优雅万分地褪去外衫,随着锦衣华裙离体,
单薄的中衣再也掩藏不住那勾魂夺魄的身材曲线。

  「母亲,快来!」

  心急火燎的宝玉再次用力一拉,就将「母亲」拉倒在身旁,随即掀起丝被,
两人就盖在同一床被子下。

  此刻宝玉与王夫人的样子很暧昧,可是王夫人却毫无察觉,再次被人类的惯
性俘虏。

  王夫人猝不及防被宝玉拉倒,微微一愣后,玉脸露出宠溺的微笑,就毫不生
气的配合着躺在床上。

  王夫人还未闭上眼睛,一双火热的大手就已经环上她的腰间,令她芳心微微
一颤,出于本能,她感觉到此刻的宝玉与往日有所不同。

  一番凝神思索后,王夫人低头看了看宝玉的大手,却找不出任何不妥之处,
只得带着消失不了的几分迷惑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更长,王夫人在寂
静中悄然入梦,可即使在睡梦中,她微皱的秀眉也未散开,心底的迷惑仍未找到
答案。

  当王夫人的呼吸变得平稳悠长时,本已「沉睡」多时的宝玉悠长的呼吸突然
一停,紧闭的眼帘悄然张开。

  醒过来的宝玉并未有所动作,只是眼带异彩,深深凝视着美艳「母亲」的恬
静睡容。

  时间总能冲淡很多东西,宝玉对贾政的怒火就减弱许多,并在冷静下来后,
他已经明白贾政是中了妖人的毒手。

  时间总能留下很多东西,尤其是男女之情、本能之欲。

  在多日朝夕相处下,王夫人的影子已经刻入宝玉的脑海中,并占据很大的方
圆之地,他现在已经没有丝毫犹豫。

  不为报复贾政,甚至不为恋母情结,宝玉只有一个强烈而又单纯的决心——
如此善良、美丽的女人,自己如果不能得到,岂不是一生的遗憾?

  来吧,禁忌之火立刻降临吧!

  请续看《诱红搂》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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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图】【诱红楼】【第十三~十四集】作者:知乐

书名/诱红楼-09(本集字数:58444)
作者/知乐
出版/河图文化有限公司
前文链接:thread-4943774-1-1.html



               内容简介:

  贾环、贾兰、巧姐因假宝玉而得病,而且还是人人惧怕的天花,这让赵姨娘、
李纨、王熙凤心乱如麻、焦虑不已。

  假宝玉自动接下治疗贾环三人的大任,同时也见缝插针的进驻赵姨娘与李纨
的心里……

  贾珍与贾蓉预染指尤氏姐妹的诡计被秦可卿得知,尤氏众女决定除尤二姐外
皆至稻香村避祸,而尤二姐与秦可卿则将联手惩罚这对父子


  目录:

    【第一章】——情挑李纨
    【第二章】——母女花开
    【第三章】——绮梦仙缘
    【第四章】——三小治病
    【第五章】——强占姨娘
    【第六章】——阴风四起
    【第七章】——二姐计谋
    【第八章】——半夜三更
    【第九章】——报仇雪恨
    【第十章】——巧姐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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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场出场人物

  赵姨娘:贾政的妾侍,探春的生母,中年美妇,外表艳丽。

  柳氏:贾家仆妇,柳五儿的母亲。

  柳五儿:贾府丫鬟。

  李执:宝玉的嫂嫂,丈夫贾珠早死。

  秦可卿:宁国府少夫人,贾蓉的妻子。

  卖蓉:宁国府少爷,贾珍的儿子。

  正文

  「第一章」情挑李纨

  一片静谧中,李纨望着贾兰那少有的满足睡容,不禁百感交集。

  烛火下、床榻边,夫妻俩相携并肩哄儿子乖乖入睡,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这
是多么美妙温馨的画面呀!

  曾几何时,李纨奢求的不正是这样的梦想吗?她午夜梦回,酸楚的泪花不正
是为此而流吗?

  这一切要是真的,那该有多好呀!李纨看着宝玉的侧脸,心弦突然微微一颤,
迷离之音在心房内荡漾开,即使她胸前裹着布条,震荡的波纹还是穿透衣裙荡起
层层乳浪。

  可惜眼前之人不是相公,而是相公的弟弟,唉!潮红爬上脸颊的刹那,李纨
暗自一咬银牙,强自克制心底那不应该有的思绪。

  「宝兄弟,兰儿养病肯定要花些时日,这阵子你不用过来了,等兰儿病好,
嫂嫂再派人请你前来为兰儿授课。」

  李纨很少自称嫂嫂,但每一次面对宝玉这样说,都让宝玉不能抵抗那一股寒
气的入侵。

  宝玉心中情火瞬间熄灭,他眼底一阵黯然,不得不松开贾兰的小手站起来。
就在这时,贾兰突然又在梦中呼唤起来:「父亲别走,娘亲,快拉住父亲,父亲
要走啦!」

  贾兰再次胡乱挥舞着双手,宝玉与李纨急忙上前,同时抓向贾兰的手腕。贾
兰随即不再做噩梦,这时李纨身子一颤,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原来在慌乱之际,李纨抓住贾兰的手腕,宝玉则抓住李纨的手背。

  「轰!」刹那间,李纨好似被雷电击中般,宝玉的手掌是那么厚实、那么火
热,只是简单的碰触,她浑身竟仿佛被烈焰包裹般。

  李纨的心海再次波澜翻腾、巨浪咆哮,恍惚间贾珠又一次凭空出现,慈爱地
凝视着贾兰,几秒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横扫虚空,悄然变异。

  「嗯……」李纨微微张开朱唇,一丝低吟飘荡而出,「贾珠」眼中的炽热令
她感到羞涩,不由自主想起洞房花烛夜:那一夜,相公也是这样看着自己,也是
这样缓缓靠过来要亲吻自己的嘴唇……嗯……羞死人啦!

  李纨美眸波光闪烁,人生少有地妩媚欲滴,眼见「贾珠」越靠越近,她枯寂
已久的芳心好似小鹿乱撞般,件枰狂跳起来。

  「嗯啊……」

  终于,一声娇吟后,梦幻达至最为完美的瞬间。男人的双唇温柔的、轻轻的、
小心翼翼地吻在女人朱唇上,只是轻轻的触碰,好似蜻蜓点水般。

  「轰!」引信的火花总是那样温柔,但被点燃的炸药总是惊天动地!

  泪水瞬间涌出李纨的眼眶,多年来的幽怨让她失去控制,而宝玉的呼吸也瞬
间异变,他手臂一揽,将喜极而泣的李纨搂入怀中。

  「啊!」下一刹那,惊叫陡然冲出李纨的唇角,因为「贾珠」的双臂无比有
力,与她记忆中的那道身影完全不同。

  就在宝玉的胸膛用力挤压李纨玉峰的刹那,李纨突然感觉到柔腻平坦的小腹
上有一样火热坚挺的东西,那狂野的力量不仅戳出一道漩涡,还戳入她的心房。

  这不是相公,绝对不是相公,啊,我怎么会这样!李纨猛然推开宝玉,然后
奋力向后一退,就此成功撕裂唯美的幻梦。

  「宝兄弟,你……你在做什么?」羞涩的烈焰化作愤怒冲口而出,李纨虽然
身子颠抖,但气势却坚定无比。

  「纨姐姐,我……」宝玉本想以如簧之舌掩饰自己的居心,但在李纨眼中泪
光的映照下,他突然舌尖打结。

  「宝兄弟,别说了,我明白!」多年的忍耐给予李纨特别的本领,几秒的羞
愤后,她急速恢复平静,玉手虚挥道:「刚才只是一场误会,嫂子知道你是无心
的,不怪你。」

  话音未落,李纨已经走到门前,不给宝玉丝毫反对的机会,沉声道:「我去
探望巧姐与贾环,他们也病了,兰儿就拜托你看顾一下。」

  李纨的话语轻快而有力,毫不犹豫斩断暧昧的情丝,唯有那离去的背影略失
仪态,走得过于快速。

  唉!这里到底是谁的家呀?怎么只剩下我一个人?对了,还有一个昏睡的贾
兰。宝玉愕然呆立良久,随即发出懊悔的叹息,他又冲动了,明知冲动是魔鬼、
会坏事,但他性情一起,总喜欢顺着冲动行事。

  不过嫂嫂的嘴唇好香呀,嘿嘿……就是挨上两记耳光也值得,更何况嫂嫂虽
然生气,但却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翻脸,以嫂嫂的性子,这可是一个美妙的开
始,说不定自己再……宝玉越想浑身越热,不禁舔了舔嘴唇,回味着李纨的幽香
与柔软。

  幻想的力量点燃欲火,男人之物又一次弹立而起,震颤不休。

  宝玉突然感觉度日如年,浑身难受,恨不得立刻飞回怡红院。

  「二爷,请吃茶!」

  这时,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柳氏恭敬地俯身而入。

  瞬间两道亮光从宝玉的眼中迸射而出,他主动接过茶杯,火热的大手一不小
心碰到柳氏的手掌。

  「啊!」

  「砰!」

  柳氏的惊叫声脱口而出,紧接着茶杯落地。

  「柳嫂子,小心!」

  茶杯已经落地,柳氏也侥幸安然无恙,可宝玉仍然厚着脸皮表达着他特殊的
关怀,大手一伸一拖一带,柳氏就此落怀而坐。

  连续的声响中,贾兰难免被惊醒,但却在睁眼的一刻被「好心」的宝玉随手
一拂,再次悠然进入梦乡,回避少儿不宜的画面。

  「啊!」柳氏再次惊叫出声,叫声穿透屋瓦直冲云霄,她身子一倒,竟然正
正坐在宝玉超人的巨物上,滚烫的热力紧贴她臀沟,与神秘幽谷仅只分寸之距。
「二爷,不要!」柳氏用力一扭腰身,意图逃离。

  利箭既然已经离弦,当然再无回头之理,在体内魔性的涌动下,宝玉已经不
顾一切,大手环上柳氏的腰肢,再次往上一顶,先前还只是刺入柳氏的臀沟里,
此刻则实实在在抵在她的幽谷上。

  「啊……」

  虽然还隔着几层衣衫,但柳氏寡居已久,怎堪如此情挑?她只觉得火热的硬
物如巨兽般,一口咬住她的蜜桃禁地,紧接着一股火热穿透衣裙,弥漫玉门花瓣,
她嘴唇一颤,尖叫瞬间变成低低的呻吟。

  「柳嫂子,不要动,你衣裙上有灰尘,我帮你弄掉。」

  邪情逸趣早已充斥宝玉的心海,寡嫂李纨给了他满腔郁闷,又送来这个同样
是寡妇的柳氏,他怎会拒绝李纨的「好意」?

  无赖话语飘入柳氏耳中的一刻,宝玉重重向上一顶。

  春衫本就单薄,再加上宝玉的阳根超长、超硬,柳氏的玉门花瓣就此往内凹。
「二爷,不要……」柳氏极力哀求,不过私处却羞耻地多了一丝水痕:「二爷,
放过小妇人吧,啊……」

  宝玉一只手攀上高耸的酥胸,另一只手则下探来到湿热的双腿间,一边尽情
揉捏,一边诱惑地低语道:「你是要我放过这儿,还是放过这儿?」

  此时此刻,宝玉的心中只有肉欲肆虐,动门术法的力量毫不迟疑钻入柳氏的
乳头内。

  「啊……」乳头突然凸立而起,柳氏还未回过神来,那电流般的快感已经令
她的乳房胀大,原本的尖叫涌到嘴边,突兀地变成羞人的呻吟声。

  「柳嫂子,二爷喜欢你,你也喜欢二爷,对吧?」宝玉隔衣捏住柳氏的乳头,
一边把玩,一边淫靡调戏。

  「不,二爷,我不……啊!」柳氏羞急挣扎,不料乳头突然一阵疼痛,令她
顿时失去哀求的力量。

  「柳嫂子,我对你不好吗?」宝玉眼珠一缩,几分粗野狠狠击穿柳氏的反抗。
「好,二爷对奴婢很好,不过,啊……二爷,不要……」

  「既然好,为什么不愿意?是不是看不起二爷?」

  宝玉故作怒气牵引着柳氏的思绪,随即解开柳氏的腰带,大手探衣而入,直
接握住乳球。

  「二爷、宝二爷,奴婢不敢,奴婢怎会看不上二爷您?啊啊……」

  「既然看得上,那你就是喜欢我了,只要你喜欢,二爷就成全你!」宝玉理
直气壮地说出歪理,他五指一紧,陷入乳浪中尽情揉捏,变化出千百淫靡的形状。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二爷,好疼!」

  柳氏背坐在宝玉的怀中,私处被阳根紧抵,乳房更被大手玩弄,突然宝玉拉
着她的乳头,火热刺痛后,竟然是羞人的快感弥漫四散。

  「柳嫂子,你的意思是,二爷我轻一点就可以吗?」宝玉一边解开柳氏的衣
襟,一边又在乳头上磨蹭一下。

  小小的威胁吓得柳氏浑身颤抖,恍惚间,她的思绪已被宝玉微妙改变。

  柳氏怎么可能讨厌俊朗不凡的宝玉?如果不是来得如此突然,她绝不会这么
反应,不过即使如此,她空旷已久的私处依然一片泥泞。

  面对宝玉的强势,柳氏不禁哀羞盘旋,毕竟主子要使坏,她又能怎么样?难
不成与主子撕破脸不成?

  意念微妙变化,柳氏乳头的疼痛立刻减弱许多,取而代之的是酥麻酸胀,顿
时两腿一颤,又溢出一缕羞人的春潮。

  「二爷,轻……轻一点,啊……」一声羞涩的低吟,柳氏半转身子,不由自
主靠在宝玉的肩上。

  那颤抖的哀求飘入风中,风儿顿时火热打转。

  成功了,恶少的淫威终于大获成功,邪情逸趣大为满足,怀中女人虽然不是
端庄典雅的李纨,但勉强也可以当作她的替身。

  宝玉喜欢美女,也乐意帮人,但在帮助柳氏母女「高升」之前,他又怎能不
调查一番?如果是轻薄之人,又岂能在李纨面前待得长久?

  一股征服的快感涌入宝玉的脑海,他轻托柳氏微尖的下巴,双目的邪火悠然
散去,柔声问道:「柳嫂子,你真的喜欢我,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嗯。」柳氏的低吟微不可察,羞涩的红霞则无比明显,迅速淹没她的脸颊。
柳氏真的屈服了,当宝玉的强势化作温柔后,她的心房瞬间酥软,一声羞涩娇吟
后,寡居多年的她主动投入宝玉的怀抱。

  「二爷,别撕,奴婢自己来,若是被大奶奶发现,奴婢会羞死的。」

  柳氏盈盈站立,含羞带怯地宽衣解带,肚兜一去,她立刻捂住乳球,犹豫两
秒后就主动松开遮掩,一对丝毫没有下垂的美乳映入宝玉的眼中。

  「二爷,奴家感激你,也喜欢你,请……二爷怜惜。」

  娇羞的低吟柔媚回旋,如果让那些垂涎柳氏母女姿色已久,却难以得手的一
干贾家子弟听到、看到这一幕,恐怕就是撞破南墙他们也不会相信。

  随着柳氏羞怯的请求,宝玉眼中的怜惜应声而生,他迈步上前,轻轻吻住柳
氏的朱唇。

  一番轻怜蜜爱后,狂野之气弥漫,宝玉的大手往下,一手将柳氏饱满的幽谷
完全掌握住。

  「唔:」

  除了呻吟在喉间作响之外,柳氏已没有意识。

  宝玉的手指分开柳氏私处的毛发,在幽谷玉门上缓缓摩擦,才三两下他就弄
得桃源禁地春水四溢,那空寂多年的玉门欢呼而开,阴蒂瞬间勃然奋起。

  「啊……」

  宝玉与柳氏正面相对站立,柳氏浑身一颤,再也站立不稳。

  远远看去,宝玉两人好似站立交欢,正面插入,情景很撩人。

  近处看去,宝玉的阳根不疾不徐地在柳氏的小腹上来回摩擦,手指仍在最迷
人的地方邪恶探索,火热的指尖挑开阴唇花瓣,「滋」的一声,手指插了进去。
「啊……」

  虽然仅仅只有一根手指,但柳氏却大受冲击,她身子一紧,一股春水猛然喷
溅而出,将宝玉的大手弄得水色淋漓,倍增淫靡。

  柳氏的阴唇肉壁不停蠕动收缩,「咬」得宝玉的手指很酥麻,顿时心火一涌,
第二根手指也插进去,在柳氏的花径内旋转抽插。

  「喔唔……」柳氏发出如泣似诉的低吟,她情不自禁咬住宝玉的胳膊,随即
红着脸颊颤声道:「二……二爷,不要在……这儿,兰哥儿还在一旁,万一……」

  「宝贝儿,别怕,不管有多大的动静,小家伙不会醒的!」

  火热的诱惑声中,宝玉的手指从柳氏的蜜穴里抽离而出,沾满春水的指尖在
阴蒂上轻轻一点,肉棒随即抵住柳氏的玉门阴唇。

  「噗滋!」

  不待柳氏回过神来,宝玉的肉棒已经插入泥泞幽谷,迅猛之力一插到底,刺
入幽谷深处还不停止。

  「啊……停……停下,二爷,穿……穿了。」

  爆炸的快感、强烈的肿痛,令柳氏一时之间语无伦次,也令室内的激情拉开
高潮的序幕。

  「啪啪!」

  宝玉两人依然站着,宝玉捞起柳氏的一条玉腿,一鼓作气就是上百下耸动,
直到他胸口那团狂躁的欲火稍稍发泄,他才换了第二个姿势。

  「噗嗤!」

  宝玉坐在床边,柳氏不由自主坐在他的双腿上,随着那重重的一坐,肉棒前
端一紧一松,柳氏的子宫花房瞬间失守。

  「啊……要死了,二爷,奴家……要死啦。」柳氏陡然仰天一声尖叫,一股
火热从私处急速升起,如闪电般钻入脑海,「轰」的一声巨响,她只觉自己被炸
成万千碎片。

  柳氏再也没有丝毫矜持地尖叫出声,她已经忘记一切,只知道一根又硬又长、
又热又大的异物将她狠狠顶起来。

  「呀——破、破了,二爷,弄破啦……」

  片刻后,在宝玉的猛烈冲击下,柳氏的魂魄再次片片粉碎,瘫软如水的她无
力哀求道:「二……爷,小妇人不……不行了,你放过小妇人吧!」

  「宝贝儿,二爷想答应,可是它不答应呀!」

  宝玉搂着柳氏立身而起,肉棒重重一顶,随即在室内游走起来。

  「噢……」柳氏的呻吟又是满足又是惊惧,可在宝玉一步一顿、一顿一顶的
风吹雨打下,她再也不堪挞伐。

  走过一圈后,柳氏知情识趣地道:「二爷,要不……要不小妇人用……用嘴
帮你……弄出来吧!」

  「好啊!」宝玉想不到柳氏竟然如此懂事,心神一喜,终于松开双手。

  柳氏如春泥般的身子滑落于地,跪立在宝玉的双腿之间,她先轻轻握住肉棒,
然后朱唇张至最大,一分一寸含住肉棒。

  「嗯!」宝玉心中的欲望之火迅速涌向肉棒。

  柳氏手抚春丸,口含巨物,进退之间虽然很艰难,但熟妇就是好,比起青涩
少女的服侍不可同日而语。

  浓浓春色情火飞腾,激情时光转瞬即逝。

  在柳氏无比辛苦、口手并用下,醉人的酥麻终于在宝玉的丹田涌现,紧接着
直冲脑海肆虐盘旋。

  酥麻透心的刹那,宝玉用力抱住柳氏,腰臀急剧来回挺动不休,令柳氏呼吸
一荡,握住肉棒的手不由自主加重力度,唇舌的吮吸力量猛增。

  「呃!」

  终于,滚烫的阳精犹如利箭般射入柳氏的嘴里。

  柳氏的唇舌紧紧含住肉棒,直到宝玉射出最后一滴精液这才缓缓后退,然后
玉脸一扬,「咕咳」一声吞下阳精。

  「呀——」

  「砰!」

  就在柳氏舔去唇角最后一滴精液的刹那,尖锐的惊叫声与茶杯碎地声同时在
门外响起。

  宝玉与柳氏回身看去,两人同时脸色一变,宝玉只是有点尴尬,而柳氏则花
容剧变,脸色一片煞白。

  竟是柳五儿,柳氏的女儿!她怎么会来后院厢房?这儿不是不准随便进入吗?
房内的宝玉两人一时之间呆若木鸡,在门口的柳五儿也好似泥塑木雕般,呆滞的
目光在宝玉与柳氏身上转动一圈,随即捂着嘴转身逃跑。

  李纨虽然没有叫柳五儿进去服侍,但柳五儿还是端着茶水来到养病的厢房,
因为那儿有她的梦中人,即使是家规也难以拴住她的脚步。

  不料,柳五儿看到宝玉的一刻也看到柳氏,而且是一丝不挂的柳氏,刹那间
柳五儿如中雷击般,对眼前的一幕不敢置信。

  地位尊崇、风采非凡的宝玉有女人并不奇怪,甚至就是将贾府所有婢女都抱
上床,柳五儿也不会觉得半点奇怪、产生半点怨言。

  可是……可是……这次却是柳五儿的母亲、她那端庄守礼的寡居母亲,这又
让柳五儿怎么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呜……」

  串串泪珠熄灭柳五儿心中的情火,怀春的美梦破灭了,被柳氏那不知羞耻的
动作扑灭,心想:怎么会是母亲?怎么能是母亲?他们怎么能这样?

  「第二章」母女花开

  柳五儿下意识冲回卧房,「砰」的一声,她关上房门,仿佛也关闭少女之心,
随即一头扑到床上,悲声哭泣不休。

  心碎的柳五儿越哭越伤心,越伤心哭得越凶,就在这悲凉的阴郁中,潜伏在
人心深处的心魔出现了。

  魔音回响道:「你已经没希望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一死,什么悲伤都没了!死了吧,一死百了,只要三尺白绫什么都解决了!」

  「对呀,一死百了,再也不会伤心。」柳五儿顺着心魔的诱惑喃喃自语起来,
她站了起来,恍如行尸走肉般弄好白绫,然后站上凳子。

  「娘亲、二爷,五儿去了!」

  话音未落,垫脚的凳子已经歪倒,柳五儿双目一闭,脑中瞬间一片空白。恍
惚间,柳五儿感觉自己没了呼吸,身子好似失去重量般,轻飘飘向下坠,最后落
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心想:咦?死亡怎么会是这种感觉?不仅不痛苦,还十分舒
服。

  「五儿、五儿……」

  温柔的呼唤打断柳五儿的臆想,令逃避现实的她心神一颤,心想:这道声音
很熟悉?好像、好像……宝二爷的声音呀!

  啊,就是宝二爷的声音!柳五儿猛然双眸大张,只见近在咫尺的脸颊带着坏
坏的笑容,不是宝玉还会是谁?

  宝二爷来救我啦,他真的来救我啦,呜……柳五儿悲凉的心房顿时情思激荡,
可是激动的泪水还未涌出眼眶,就看到柳氏及屋梁上的白绫,少女之心瞬间又坠
向深渊。

  「五儿,都是娘不好,娘这就跟你赔不是!」柳氏见柳五儿醒转后依然痴痴
不语,她也不顾此刻衣衫不整,双膝一软,就要向柳五儿道歉。

  「娘,我不怪你,是女儿福薄,就让女儿去死吧!」

  柳氏的哀声让柳五儿彻底惊醒过来,已钻入死胡同的她心中别无它想,只是
一心求死。

  话音未落,柳五儿猛然挣脱宝玉的搂抱,低着头撞向墙柱。

  「啊!」柳氏急忙伸手去抓,却只扯下柳五儿的一片衣襟,眼看柳五儿就要
血溅五步、香消玉殒。

  在这危急刹那,宝玉自然要扭转乾坤。

  「砰!」低沉的闷响声中,柳五儿撞是撞上了,不过却是撞入宝玉的怀中。
不待柳五儿再次挣扎,宝玉大手一揽,将柳五儿横抱而起,挺拔的身躯直向床榻
行去。

  柳氏化惊为喜,一时之间也未多想,看着宝玉昂首阔步的背影,她双眸迷离,
仰慕无比。

  异彩闪烁不到一分钟,柳氏突然又慌乱起来,一边走上前,一边颤声道:
「二爷,你……你……这是做什么?」

  宝玉将五儿放上床榻后,并未像柳氏所想那样为柳五儿盖上被褥,反而脱下
柳五儿的裙衫,眨眼间就已脱去长裙。

  「啊,你干什么?放手!」

  柳五儿的怒声给予柳氏答案。

  「二爷,你?不要,不要这样!」

  二爷竟然要占有五儿!柳氏脑海一震,一股怒火顿然汹涌而起,不顾一切扑
了上去。

  宝玉没有解释太多,一边撕裂柳五儿的中衣,一边头也不回地道:「柳嫂子,
不想五儿继续闹自杀,你就帮我!」

  刹那间柳氏呆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她看着宝玉与柳五儿纠缠的身影,本
应勃然大怒,但脑海中回荡的却是宝玉的话语。

  「母亲,帮我,快帮我……推开他!」此刻的柳五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反抗,她要用力反抗,反抗宝玉的粗暴!

  「啊,好、好……」柳氏猛然一颤,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心想:无论如何,
先制止宝二爷对女儿的侵犯再说!

  柳氏上前揽住宝玉的肩背,可她还未发力,宝玉突然转身,郑重无比地反问
道:「你真想五儿死吗?」

  宝玉的一句话又让柳氏变成泥塑木雕,紧接着宝玉胸膛一挺,将人间歪理说
得理直气壮:「我喜欢你,也喜欢五儿,既然喜欢,就应该在一起,二爷我从不
管什么礼教,你们母女俩都跟了我吧!」

  这一下连柳五儿的反抗也戛然而止,心想:什么?「爷说什么?天啊!他竟
要母女同收?这……不是乱伦吗?这怎么可能?可看他的神色……又不像是开玩
笑!我能答应吗?我可以答应吗?答应了……又会怎么样?

  无尽的疑问还未水落石出,宝玉的双手已经紧抓着柳五儿的玉手往两侧张开,
随即俯下身直视柳五儿从狂乱变为震惊的美眸。

  宝玉如魔鬼般诱惑道:「五儿,爷喜欢你,爷知道你也喜欢我,对吧?」

  「嗯!」柳五儿的心神已被震慑,下意识说出心中真意,随即又猛然想到如
今现状,立即如波浪鼓般摇头道:「不、不对,你与母亲已经……」

  柳五儿又开始挣扎反抗,宝玉虽力大无穷,但却不想强暴柳五儿,更不愿错
手伤着她,两人再次陷入扭动纠缠中。

  「母亲……」

  柳五儿的哀鸣唤醒震惊当场的柳氏,虽然柳氏脑海中一片混乱,但却下意识
走向宝玉。

  「你想逼死你女儿吗?」

  又是同样的问句让柳氏止住动作,不过这次宝玉却详细说出理由。「五儿心
灵受创,已神智不清,我一放开,她立刻就会寻死,救她的方法只有一个…………
让她也成我的女人!」

  「那,可是……」

  柳氏凝神看了看柳五儿的眼神,果然犹如中邪般狂乱,加上在宝玉话语的刺
激下,三人周身空间无比凝重,也让柳氏失去思考,不知不觉中,她认同宝玉
「唯一」的说法。

  「来,帮我按住五儿的手臂,」

  宝玉心中的情欲之火倏地燃至头顶,就连他事先也未想过会有如此美景——
母亲帮忙按着女儿的玉手,心甘情愿让情人与女儿翻云覆雨,如此一幕别说是亲
身经历,就是想也让宝玉兽血沸腾,不能自已!

  「哦,好!」柳氏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慌乱之
际,她顺着本能行动起来。

  柳氏按住柳五儿手腕,更跪在柳五儿的身边轻声安慰道:「五儿,是娘亲不
对,现在就让二爷疼你,以后娘亲不再与二爷亲热,二爷是你一个人的,你听话,
别乱想了!」

  亲情之泪感人肺腑,就连柳五儿也逐渐停止挣扎,迷惘的目光与柳氏四目相
视,费尽心力思索着柳氏话语中的意思。

  可惜如此感人的一幕却丝毫不能引起宝玉的同情心,反而如火上浇油般,令
欲火更加凶猛。

  因为宝玉与柳氏来得匆忙,柳氏只穿着一件外衣,她俯身说着感人话语时,
裙摆已经散开,露出内里的春光。

  宝玉看着如此勾魂美景,连连挥舞着双手。

  转眼间,不仅柳五儿全身只剩下胯间的薄纱,就连柳氏的外衣也变成碎片,
一对美丽母女的裸体就此充斥宝玉的眼中。

  「啊唔!」微凉的清风吹过,令迷糊的柳五儿陡然惊醒过来,她再次惊叫出
声,不过叫声却中途消失。

  原来宝玉火热的唇舌封住柳五儿的檀口,亲吻野性而不失温柔,与此同时,
柳氏也轻轻抚摸着柳五儿的酥乳,帮宝玉刺激柳五儿的情欲。

  一番唇舌交缠后,宝玉的大手攀上柳五儿的乳峰,一挤一压、一揉一捏,不
仅变化出各种淫靡的形状,更让乳尖迎风颤抖、傲然挺立,迸射一缕缕醉人的红
光。

  「五儿,愿意做二爷的女人吗?」

  面对宝玉突然柔情款款的目光,柳五儿心房的慌乱数倍增加,她下意识目光
闪躲,不知如何回答。

  「女儿,从了二爷吧,他会好好待你的。」

  「不,我不要!哎购!」

  柳氏的劝说激起柳五儿的怒气,但宝玉及时五指一紧,重重捏住乳核,疼得
柳五儿眉眸扭曲,再也说不出愤怒的话语。

  「二爷,不要这么用力,五儿还是……姑娘,你……温柔一点。」

  「好,我对你们母女一视同仁,哈哈……」

  宝玉松开乳核,随即化野蛮为温柔,轻轻含住乳尖,缓缓吮吸起来。

  一遍、两遍、三遍……宝玉无比耐心地吮吸柳五儿的乳珠,柳氏也抚摸着柳
五儿身子的敏感部位。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柳五儿的银牙差一点咬破下唇,最后还是发出
羞人的呻吟声。

  「五儿,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宝玉的目光无比霸道,随即又温柔
抚弄柳五儿胀大的乳珠,话锋一转,道:「你真要你母亲死吗?」

  「不,不要,我不要母亲死!」柳五儿愣了几秒,这才听清楚宝玉的话语。
「你不想你母亲死,可是……」宝玉又使出他最拿手的本领,偷换概念、歪曲事
实,还用淫靡的刺激搅乱女人的思绪。

  宝玉话语微微一顿,勾住柳五儿心神后,这才叹息道:「可是如果你死了,
你母亲肯定也会自杀,这就等于是你逼死了你的母亲,对吧?」

  宝玉的大拇指用力一压,压得柳五儿乳珠无处躲藏,也压得她思绪更加呆滞。
柳五儿一声低吟,思绪顺着宝玉的话音改变,道:「是,二爷说得是。」

  「那你还要自杀吗?」

  「不死了,我不死了。」

  为了柳氏,孝顺的柳五儿怎能再轻言生死?

  「既然不死了,你与你母亲又都是我的女人,你们是不是应该相亲相爱,比
以前还好?」

  「嗯。」柳五儿略显艰难地点了点头,羞涩的红霞弥漫她的脸颊。

  小羔羊就这样被色狼诱骗,大羔羊见状,竟然欢喜得泪花奔流,颤声道:
「女儿,好女儿,母亲太开心了。」说着,柳氏松开柳五儿的双手。

  柳五儿恢复自由,身子一紧,突然抓住亵衣,羞声道:「二爷,不……不要,
不行。」

  「小宝贝儿,做二爷的女人不能说不行。」宝玉想不到费了半天劲,柳五儿
竟然还在抵抗,不禁多了几分火气。

  担忧再次浮上柳氏的脸颊,她比宝玉更害怕柳五儿反悔,急忙又俯身趴过去。
「女儿,不要怕,女人都要过这一关,二爷会很温柔的,不会弄疼你。」柳氏为
了缓解柳五儿的心情,一边劝说,一边主动抚摸柳五儿的酥乳。

  「娘亲,我真不行,今天……不行,啊!」柳五儿眼中没有求死的光华,也
没有先前的幽怨,只有强烈的羞窘,她紧抓着亵衣,坚决的气势甚至比先前更甚。

  宝二爷生气了,欲火倏地充斥着空间,突然他俯身一咬,咬得柳五儿的酥乳
剧烈震颤。

  「啊……」在酥麻与疼痛的双重刺激下,柳五儿玉手失去力量,胯间薄纱随
即飞上半空中,好似彩蝶般离开蜜穴。

  「呀」

  下一刹那,宝玉目瞪口呆、失声惊叫,他平生唯二次对自己厉害的手段感到
后悔,昂扬的「小宝玉」倏地缩回家中,任凭大哥如何千呼万唤也不肯出来。

  房中突然一阵寂静,好似天长地久般的一会儿后,柳五儿伸手抢回亵衣,娇
羞道:「爷,人家都说不行了,你还……」

  「噗哧!」

  柳氏情不自禁掩面而笑,她笑得前仰后俯,虽然胸前荡起层层乳波,但此刻
的宝玉除了俊脸胀红、木讷无语之外,根本无暇观赏。

  来红了,原来柳五儿来红了,难怪她一直坚持不行……

  「女儿,来,为娘帮你!」柳氏见柳五儿手脚酸软,不甚灵活,她脸颊扭曲
着上前相助,一边为柳五儿穿衣,一边还故意大声问道:「女儿呀,你怎么月事
来了也不跟娘说呀?你看,吓到咱们二爷了,嘻嘻……」

  男女情事总能抹杀尊卑,柳氏竟然也有胆子肆意取笑意图吃下母女花的宝玉。
宝玉被意外击败,脸感到越来越烫,颇有钻进地洞的冲动,心想:唉,上的山多
终遇虎,女人,果然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嘿嘿……

  偷笑的春风喜孜孜的随着时光溜走,一场激情大戏意外落下帷幕。

  宝玉虽然满心郁闷,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回到养病厢房不久,李纨
就在赵姨娘的相伴下,脚步略显沉重地回到稻香村。

  当李纨和赵姨娘走进房间时,房中所有激情的痕迹都已消失不见,宝玉不禁
暗自夸赞柳五儿利落的动作。

  虽然未能将柳五儿就地正法,但能看着她含羞带怯地打理柳氏与他留下的淫
靡残痕,宝玉心中的郁闷瞬间化为灰烬。

  「宝兄弟,辛苦你了!」

  李纨故意走在赵姨娘的后面,她强自镇定,维持素日的自然端庄。

  「那是应该的,纨姐姐不用跟我客气,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宝玉可不想轻
易让李纨恢复平静,悠然笑语间暗自加重语气,令李纨不想听出弦外之音也不行。

  如此话语换成以前再也平常不过,更在情理中,可是有了先前「一家三口」
的暧昧一幕,那「一家人」三字传入李纨耳中,顿时令她感到一丝异样,心想:
啊,宝玉也太……肆无忌惮了,赵姨娘在这儿,他竟然不怕!不行,一定要提醒
他,不能让他继续错下去。

  「宝兄弟,你对兰儿这么好,‘嫂子’怎能不说声谢谢呢?‘姨娘’,您说
是吧?」

  李纨也是灵慧之人,同样也加重语调提醒两人的身份及第三者的存在。

  未待赵姨娘有所应答,宝玉抢先话锋一转,笑道:「姨娘,环弟病情如何?
没什么大恙吧?」

  「没、没什么,环儿与兰哥儿一样,可能是玩得太累了。」

  李纨的策略是正确的,但毫无疑问她找错了人,赵姨娘面对宝玉,比她的心
绪还慌乱。

  颤抖的话音未落,赵姨娘又觉得这样应对似乎有点着于痕迹,紧接着又柔声
补充道:「现在你三妹正看着环儿,所以我才有空过来探望兰哥儿!」

  二女一男闲聊片刻后,只因各怀心思反而倍显拘谨。

  宝玉素来喜欢无拘无束,不由得大感难受,他灵机一动,拱手道:「纨姐姐,
我也去探望一下环弟,就不陪你与姨娘聊天了:」

  「嗯,好的!」李纨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轻松喜悦瞬间油然而生,可是目送
宝玉离去的背影时,她却忍不住生出一丝莫名的失落:宝兄弟的背影与相公越来
越像,唉,为什么他不是相公呀?啊!我在想什么呀!相公早已死了,死了很久
啦,他是宝玉,不是相公!

  「李纨,听说巧姐那小丫头也病了,咱们待会儿也去探望吧,熙凤最近对我
挺不错,不能冷了她的好意。」

  赵姨娘率先收回眺望的目光,强自扯开话题,叹息道:「真怪了,怎么三个
小家伙一起病了?唉。」

  「姨娘放心,兰儿他们除了疲累之外,没什么症状,明儿就会好起来的!」
李纨悄然将心中杂想全部藏入心田深处,匆忙下,只得任凭莫名的意念在心窝里
飘来荡去,久久不休。

  「唉,无聊呀!」

  走出稻香村后,宝玉并未去探望贾环,意兴索然下,他一如既往在大观园随
意四处蹓跶.

  宝玉环目四视,不知是否老天作怪,平日人影幢幢的院子里,此刻竟无一个
姐妹的身影,就连丫鬟们也不知跑到哪儿。

  宝玉本想去找迎春,但转念又想起诗词考试,而且迎春十有八九又被薛宝钗、
林黛玉她们缠住,心想:自己还是不要自投罗网的好!

  无聊之下,宝玉坐在还未盛开的桃林中,仰望蓝天白云,脑海灵光一现,想
到打发时光的好方法。

  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刻苦钻研——学问了,这么悠闲的时间,当然应该「读书」
了,嘿嘿……念及此处,宝玉顿时兴致大发,探手入怀,掏出珍藏的爱书刻苦阅
读,那聚精会神之状哪有半点懒散,真是一个爱学习的好老师!

  无处不在的春风无时无刻不监视着宝玉的一举一动,如今见他如此大反常性,
好奇的风儿当然要上前侦察。

  悠悠清风围着宝玉身形一转,从他侧靠假山的后背绕到正前方,定睛一瞧,
看到四个大字——《绮梦仙缘》丨哦!原来如此,难怪、难怪……好看、好看,
真好看!

  正当春风相伴宝玉看得津津有味时,一道高挑的倩影从桃林路径处出现,老
远就看到痴痴入迷的宝玉。

  咦?!那不是宝哥哥吗?他在干什么?探春放轻脚步,悄然走向浑然忘我的
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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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绮梦仙缘

  探春照顾贾环许久,在房中待闷了,如今遇见古里古怪的宝玉,她当然要作
弄一番。

  「呀!」

  惊声尖叫在宝玉的耳边炸响,与此同时,探春的玉手抓向宝玉手中的书本。
「啊!」宝玉下意识弹跳而起,如常人般吓了一大跳,好一会儿,惊魂未定的他
才发觉手中的书不见了!

  「宝哥哥,吓着没有?咯咯……」

  众女中,探春的玉脸最是明媚,拥有雕塑般美丽的脸部曲线。

  欢声一笑,探春表现出少女特有的活泼一面,轻扬手中战利品,骄傲地笑道:
「什么东西呀,你竟看得这般入神?让本姑娘也瞧一瞧!」

  「看不得,三妹妹,看不得……」

  宝玉心中发虚,毕竟此等「好书」要是让探春看到,那还得了?「咯咯……」
见宝玉面色发急伸手就抢,探春及时将书藏到身后,笑意中更添无比好奇,道:
「宝哥哥,不就是一本书,有什么看不得?我非要看看不可!」

  「好妹妹,听我说,真的不能看!」

  脸色发烫的宝玉止住脚步,双手急速摇晃,示意探春停下翻书的动作。

  见探春毫不在意,对他的警告丝毫不放在心上,宝玉只得强忍难堪,隐晦说:
「这书不适宜女子看,你是大家闺秀,更不能看!」

  「哼,又是这一套!」

  宝玉好心的解释却换来探春满心的怨怼,她自小就心高气傲,愤愤说出心中
积压已久的话语:「凭什么我们女子这样做不得,那样不能做,天下好事都被你
们男子占遍,可我们却连大门也不准出!」

  话音未落,探春看着愕然呆立的宝玉,继续埋怨道:「我们女子天生又不比
你们笨,凭什么说我们无才便是德?哼,你能看,为什么我就不能看?」

  对呀!这倒是事实!宝玉来自未来,他自然不会反对探春的论调,但这本书
的确女人不宜。

  宝玉深吸一口气,一脸真诚道:「三妹,我也觉得你说的甚是在理,谁说女
子不如男人?你们女儿家同样能顶起半边天!不过……不过,这书你不能看,它……
它是禁书,你们不能看:」

  「哦!」探春闻言,芳心不由得大为欢喜。想不到宝玉竟然如此开明,比她
想象中还要尊重女子,不由得顿生知音之感。

  探春明媚的玉脸光华一闪,突然直视着宝玉道:「宝哥哥,你看过《水浒传》
没有?」

  「看过,但这与……」

  「咯咯……看过就好,那我也要看这书!」探春轻快的打断宝玉话语,绝色
玉脸上浮现坚定自信的神色,悠然道:「不是说男不看《水浒》,女不看《西厢》?
既然宝哥哥都可以看《水浒》,那妹妹我又为何不可以看《西厢》?我就不信一
本书能将我怎么样!」

  唉,又说不过探春!宝玉抹去额头上的冷汗,最后努力道:「三妹,我从外
面带回许多新奇的小玩意儿,很好玩,要不这样,你将书还我,我每日送你一件
好东西,怎么样?」

  宝玉虽是话语诚恳,一脸心疼不舍之状,但探春却丝毫不为所动,说:「好
啊,等我看完后再拿书跟你换礼物,就这样说定了!」

  话音未落,探春已急步离去,似乎生恐宝玉追上去一样。

  宝玉就此痛失所「爱」,但乐观懒散的他却一点也记不住烦恼,未到一时三
刻,他已经在怡红院众女的笑颜中深深迷醉。

  一转眼又过了三五日,贾兰、贾环与巧儿的病情非但未见好转,反而还发起
烧,这下可急坏他们的母亲。

  好几个有名的大夫进入贾府,集体诊断为小风寒,李纨,赵姨娘及王熙凤这
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中大观园笼罩在阴霾中,而宁国府上下则是暗流涌动,阴风大作。
「混帐东西,贾宝玉那小兔崽子为什么一点事也没有?」

  「砰」的一声,贾珍砸碎茶壶,他面色铁青地看着贾蓉,恨不得将贾蓉像茶
壶那样砸个粉碎。

  「父亲,孩儿亲眼所见,道长的确对贾宝玉下了毒,发病的却是三个小孩子,
会不会是贾宝玉将毒素转移给他们?」

  贾蓉胡乱猜测,还真被他朦对几分。

  「他妈的!」

  一种即将失败的预感在贾珍心中涌起,他摸了摸胸前灵药真人赐予的符咒,
眼中煞气一涌,斗志重新涌了回来。

  「贾蓉,你叫上信得过的下人立刻去玄真观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真人,
记住,给我找遍方圆百里的道观,一定要找到他!」

  「是,孩儿马上去办,一定找回那个老道。」贾蓉暗自吐了一口气,立刻转
身离去,模样无比狼狈。

  「等一等。」贾珍突然叫住走到门前的贾蓉,心烦意乱下,他的欲火充斥眼
眶,话锋一转,道:「你前些日子说的那什么春药还在不在?」

  「在在在,父亲,你的意思是?」贾蓉无比兴奋地回到贾珍面前,将烈性春
药递过去,满脸欢喜之状,对于先前的斥骂浑不在意。

  「嗯!」贾珍眼中的欲火熊熊燃烧,他拿起玉瓶仔细看过后,道:「找个机
会将它放到你二姨她们茶水里,咱们父子要好好享受一番!」

  「太好啦,孩儿就等父亲这句话,嘿嘿……」兴奋嚎叫后,贾蓉却面色微变,
无奈叹息道:「不知是不是二姨她们有所察觉,她们最近的饮食茶水都特别小心,
我们不易插得上手呀。」

  贾珍一愣,近日来他的心思都放在家主之位上,还不知道有这等事情,但他
可比贾蓉狡猾许多,神色一转,计上心来道:「那先别急着动手,以免打草惊蛇。
先将这药放进你母亲茶中搞定她,再由她对尤家母女下手,定能十拿九稳!」

  「父亲高明。」

  禽兽父子得意的淫笑声在空间回荡,就连亘古不变的清风也为之胆寒。

  「呼……」

  一股凌厉的阴风凭空突现,彻骨的寒气让贾珍父子的奸笑声戛然而止,他们
不约而同惊棒不已,下意识环目四顾,却只听呼呼风响,并未看到风起何处。

  「父……父亲,有……有……」贾蓉嘴唇发抖,费尽全部心力也说不出那个
恐惧于心的字眼,他原本高大的身形瞬间狗偻萎缩,躲在贾珍的身后。

  「混帐,青天白日哪来什么鬼怪?」色厉内荏的贾珍大声喝斥替自己壮胆,
随即扬声指着虚掩的门窗道:「只是风吹,你怕什么?还不将窗户关好!」

  片刻后,阴风不见了,憎恨——滔天的憎恨则充斥秦可卿的双眸,她不仅恨
贾珍父子,也恨五庄观的道人。

  五庄观道人为了善始善终,封印秦可卿的灵力后才飘然离去,在他们想来,
这是做了一件好事,防止人间又一桩杀戮,但他们却没有想过,秦可卿变成普通
孤魂野鬼后,面对仇人却不能报仇,那种痛苦是何等钻心蚀骨?

  这段时日如果没有尤家姐妹的陪伴,秦可卿定然会走火入魔,不是化为厉鬼,
就是化为飞灰。

  片刻后,尤二姐的惊怒之音脱口而出:「什么?」她银牙紧咬,发自灵魂的
咒骂道:「这对禽兽,不得好死!」

  「二姐儿,你说现在怎么办?我的灵力被封,三姐儿又回去道场,你们还是
逃吧!」善良的人总是多几分软弱,秦可卿唯一想到的就是逃走。

  「不行!我与母亲走了,大姐怎么办?」

  尤二姐不愧是一个「妖女」,毫不犹豫拒绝秦可卿的提议,她不由自主摸了
摸怀中匕首,寒声道:「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绝不能便宜那两个禽兽杂种!」

  「二姐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秦可卿急声劝说:「要不也带上婆
婆,趁早离开这儿,你们可以回自己家,也可以去大荒山找三姐儿。」

  情急之下,秦可卿连生前称呼也脱口而出。

  「妹妹,这贾家财雄势大,我们回家同样逃不过贾珍的魔爪,大荒山离此又
岂只千里之遥,怎么去呀?」尤二姐在哀声叹息中也逐渐恢复平静。

  尤二姐美眸一眨,突然灵光闪现,沉声问道:「可卿,你刚才说……李纨儿
子生病是妖道下毒,你听清楚了吗?」

  「我绝不会听错,狗贼说的道人应该就是前些时日出现的那个修真者,他有
点道行,幸亏我躲得快,不然就被他发现了。」

  秦可卿眼中闪过一抹惊悸,随即迷惑地追问道:「二姐儿,你问这个做什么?

  还是赶紧想办法,看怎么样才能躲过这一劫。「

  「我正是在想这件事。」尤二姐红润的脸颊没有风骚气息,内藏的灵秀化为
深邃的目光,略显得意道:「贾宝玉虽然是我们的目标,但不是我们的仇人,如
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帮他,他肯定还会感激我们,对我们的防范心就会大大减低。」
秦可卿生前也是灵秀人儿,随即也明白过来,欢声道:「好主意,咱们还可以利
用宝二叔对付狗贼父子,等三姐儿回来再设法偷取通灵宝玉也不迟!」

  话语微微一顿,秦可卿的灵体在原地飘忽一下,兴奋地催促道:「那你赶紧
过去呀。」

  尤二姐玩弄男人在鼓掌之间,对人心自然很了解,微笑道:「这事急不得,
三个小孩子的病情刚刚发作,还不明显,我们现在去说,贾宝玉不一定会相信,
只有在他最焦急的时候出现,效果才会更好。」

  「那……会不会害了三个孩子呀?」

  「不会的,如果贾宝玉有本事,他就能救得了贾兰他们,如果他本事不够,
咱们不管什么时候说他都救不了。」尤二姐强自稳住呼吸,心情轻松几分,自信
地笑道:「咱们先将此事告诉大姐,让她也多防范一下,要想接近贾宝玉还要靠
她出力。」

  画面一闪,尤氏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她不堪承受如此消息,不禁眼前一黑,
就此昏了过去。

  「大姐、大姐……」

  尤二姐急忙俯身抱住尤氏,一连串的焦急呼唤下,终于唤醒悲痛欲绝的尤氏。
「女儿,你怎么啦?别吓着为娘。」

  尤夫人正好也前来探望尤氏,就看见这一幕。

  在尤二姐母女俩合力之下,手脚发软的尤氏终于躺在枕榻上,片刻后,她才
恢复一丝清醒意识,道:「母亲、妹妹,我们怎么办呀?呜……」

  「女儿别急,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尤夫人虽贪慕虚荣,但本性并不坏,听完后不由得脸色又青又白,同样怒火
满胸,道:「这……这……世间怎么会有……这等禽兽?」

  「母亲、大姐,现今我们只能……」

  尤二姐美眸闪动坚定的复仇之光,压低声音将计划说出来。

  为了掩藏秦可卿的存在和尤三姐的目的,尤二姐不得不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只说是要托庇于荣国府,躲避禽兽骚扰。

  「二姐儿,这行吗?我们与荣国府没什么关系,只是外人而已。」

  尤夫人无奈下也只能同意尤二姐的提议,但却满面愁容地叹息道:「这贾珍
可是宁国府大老爷,只要他一句话,谁敢收留我们?咱们还是走吧,回老家去。」
尤夫人的心思与秦可卿倒是差不多,面对强权,她下意识想逃避。

  尤二姐又重新解释一遍,随即握住尤氏的手腕,郑重地道:「大姐,我们最
好的去处就是稻香村,只要拖上一段时日,等三妹一回来,就可以收拾贾珍父子。」
说到这儿,尤二姐手上猛然用力,抓得尤氏手腕生疼,无比沉重道:「像贾珍这
种相公、贾蓉这种儿子,千万不要再抱半点奢望,否则一定会落得生不如死。大
姐,我与母亲的安危全靠你了。」

  「那好吧,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奢望呀!」

  两行泪花涌出尤氏的眼角,一声悲鸣后,她强自振作心神分析道:「我素日
与李纨还有交情,知她为人最是好心,而且老祖宗对她也甚是看重,只要我们将
实情与她细说,在稻香村躲避一段时日应该不会有问题!而且……」

  尤氏抹去滑到嘴角的苦泪,说:「李纨的儿子刚好得了病,需要人帮忙照看,
咱们就以这为借口过去找她,也勉强说得过去。」

  「好,大姐这主意甚好!」尤氏的主意与尤二姐不谋而合,尤二姐顿时一喜,
完善计划道:「母亲、大姐,你们赶紧先过去,今晚就不要回来了,我则留在这
儿,以免贾珍起疑。」

  「可是……」尤夫人的玉容浮现忧喜之色,本想开口相劝尤二姐一起离开虎
口,但却再次被尤二姐打断。

  「母亲,就这样决定了!我留下是因为另有要事,放心吧,我有自保之策,
不过……」说至这儿,尤二姐与尤氏四目相视,再次沉声道:「大姐,我现在要
收拾贾蓉这小畜生,你会不会舍不得?」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舍不得。」尤氏惨然一笑,还未干涸的泪痕又滑过
泪水,她心一横,咬牙道:「我就当为世人除害吧,这等小畜生还是早死早超生
好!妹妹,反而是你要小心才是。」

  「大姐,那我就放心了!」

  母女三人抱在一起,激动的热泪接连奔流而出。

  清静多年的稻香村突然热闹起来,宁国府大奶奶尤氏与其母尤夫人造访,而
且一来就没回去,无比热心帮李纨照看贾兰,令贾母也不禁对尤夫人刮目相看。

  而李纨的态度也很出人意料,不仅一反常态留下尤氏母女居住,而且在第二
天当贾珍派人来接尤氏回去的时候,她还予以回绝,最后更搬出贾母。

  贾母只以为李纨寂寞太久,很想有人陪伴,再加上尤氏一番巧妙的说词,她
自是站在李纨一方,还斥责贾珍一顿。

  贾珍父子无言反驳,也没有怀疑,只能徒自咒骂老天不作美,还好宁国府内
还有一个风情万种的尤二姐,无奈下,他们同时转移目标。

  时光一晃,又过了两、三日,贾兰三人的怪病终于露出端倪。

  真相浮现,不过却将府中众人吓个魂飞魄散——天花,贾兰三人竟然得了可
怕无比的瘟疹。

  原本不停前来探病的人潮顿时消失一空,就连三个院子的丫鬟、奴仆也无不
缩到墙角,似乎小主子已经变成恶魔、厉鬼。

  李纨当场晕厥,赵姨娘哭成泪人儿,王熙凤虽然坚强,但也是花容惨淡。

  天花可不是寻常小病,不仅死亡率极高,而且传染性很强,即使是贾宝玉所
处的时代也是一种会死人的疾病。

  最慌乱的一刻,王熙凤只想到宝玉,她顾不得旁人的目光,第一时刻就冲入
怡红院。

  面对王熙凤充满期待的目光,宝玉却发出无奈的叹息,无论是他的法力还是
五色神石,对付疾病同样无能为力。

  能杀人不等于能救人,宝玉看着床上的巧姐,同样感到心痛,但他神色充满
自信地道:「凤姐姐,别怕,有我在,一定会还你一个活泼乱跳的女儿。」

  「真的吗?」

  王熙凤神色大喜,不顾一切扑入宝玉的怀中,好在这里已经成为禁区,如此
一幕只有平儿看到。

  「宝玉,你若是治不好巧姐,我与你没完!」

  「呵呵,好姐姐,她的命包在我身上了!」

  宝玉用力拍打着胸膛,心中却发虚,不过这等时刻他已经成为王熙凤唯一的
希望,自然不敢露出丝毫破绽。

  这时,贾母的悲嚎声从窗外飘进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贾家这
又是造了什么孽呀!」

  贾母不敢进入内院,只得在院门外守候,一干小姐、夫人也纷纷涌到王熙凤
的院子外,而贾琏这个父亲一听说巧姐得了天花,早已不知躲到哪儿。

  薛宝钗学识渊博又见多识广,不禁紧皱眉头道:「真是怪了,巧姐不是已经
种了人痘?怎么还会患上天花呀?」

  「也许是种痘没有成功吧!」探春的美眸也充满担忧与迷惑,道:「贾环也
种了痘,还有贾兰,但他们都被传染了。」

  林黛玉望了望紧闭的院门,细腻的心思想得更加深远,道:「他们三个人种
痘的时间并不一样,也不是同一个大夫,怎会全部失效呢?真是奇怪。」

  香菱站在王夫人与薛姨妈身边,忍不住接过话头道:「大家不用慌,宝玉肯
定会有办法。」

  情急之下,香菱没有多想,但她这话语一说出口,立刻引来几个灵秀少女异
样的目光,越了解香菱的人,越为她此时的语气诧异。

  一丝羞窘瞬间爬上香菱的脸颊,但薛姨妈比她还慌乱,急忙出声道:「宝玉
出来了,快问问巧姐是不是真的得了天花,也许是庸医误诊也说不定。」

  紧急的病情果然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但宝玉的回应却令她们心情更加沉重。
真的是天花,死亡率极高的瘟疫。

  宝玉像安慰王熙凤那样安慰众女一番,随即大手一挥,他的人生又有一个新
角色——治疗天花的总指挥。

  「第四章」三小治病

  根据从电视上看来的经验,宝玉指挥下人将三个小病人全抬进稻香村后院隔
离起来,只有他一个人能自由出入,即使是三个小病人的母亲也不能走出院门。

  几个丫鬟、婆子虽然待在前院,但脸上的恐惧依然难以遮掩,至于尤氏母女,
因为尤二姐并未告诉她们全部真相,她们同样忐忑不安,不过她们现在就是想走
也走不成,不仅宝玉不同意,就连贾珍也关闭两府中间的通道。

  整个贾家阴霾密布,甚至引起朝廷的注意,好几个御医进入贾家,人人都在
焦急等待好消息来临,可惜却始终不见大夫的苦脸有半点舒展。

  「什么?痘疮又长出来了!你们这些御医是怎么当的?」面对一干所谓名医
战战兢兢的身形,听着内屋贾兰三人痛苦的呻吟声,宝玉已有杀人的冲动。

  「回二爷,小的们已经尽力为三位少爷、小姐诊治。」年龄最大的老御医虽
然身份不低,但在四大家族面前同样神色惶恐。

  面对宝玉的责难,拿了重金的老大夫只得硬着头皮道:「老夫行医多年,还
很少见过这么厉害的痘疮,昨日下药原本已经有点效果,可今天又变得有点严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位少爷、小姐的身子骨过于虚弱。」

  他娘的,这不是废话吗?宝玉费尽心力才未将脏话骂出口,心想:谁见过小
孩身板会精壮如牛,况且还是世家大族的宝贝?

  「宝玉,老太太差我前来问一下巧姐他们的病情如何?」大夫刚退出去,一
脸忧愁的鸳鸯出现在院门口。

  鸳鸯本要跨步而入,但宝玉却一挥衣袖将她挡在门外。

  「唉,还是那样!」宝玉难得愁眉不展,烦闷的叹息一声,随即柔声道:
「老祖宗身子骨好点没有?」

  「老太太只是过于担忧,没有大碍。」鸳鸯见四下没有外人,不避嫌的关怀
道:「你也千万要小心,姐妹们可都急死了,救人固然重要,但你可要为我们多
想一想。」

  暖流在宝玉心中流转,令他眉心松了几分,道:「你们放心,忘了我有神石
护身、百病不侵吗?」

  「二爷、二爷……不好了,巧姐又昏过去了!」柳五儿倩影未现,声已先至,
无比焦急前来向宝玉报信。

  「啊!」

  在鸳鸯的惊叫声中,宝玉身子一晃,化作一股狂风飞卷而去,与刚刚冲过来
的柳五儿擦肩而过。

  沉闷的房间内,王熙凤时刻紧抓着巧姐的手,不让她乱抓、乱挠,以免在身
上留下疤痕。

  此时王熙凤累得筋疲力尽、浑身香汗淋漓,再无半点素日的风采。

  「巧姐怎么样啦?」

  门帘一掀,宝玉挺拔的身影给予王熙凤唯一的希望,她没有着落的芳心也在
这刹那找到倚靠。

  「回二爷,巧姑娘的病加重了,老朽无能。」老御医脸上蒙着纱布,面带羞
愧地垂首回话,紧接着沉声提醒道:「巧姑娘的痘疮已到最强的传染期间,从现
在起,只要没得过痘疮,无论大人小孩都不能接近,二爷、二奶奶,你们还是先
退出去吧!」

  「不行,我要陪着巧姐,无论怎样也要陪着我女儿!」母女连心,王熙凤虽
然不是免疫者,但死亡的威胁又怎能大得过母爱?

  「好、好……姐姐别急,我们不出去就是。」

  宝玉抢先打断老御医的劝说,毕竟王熙凤与他恩爱后已不算凡胎肉体,真正
让他担心的是在隔壁的李执。

  思绪一转,宝玉沉声问道:「另外两个孩子的情形如何?」

  「比巧姑娘情况好一点,但也好不了多少。」老御医尽职尽责,老实回话道:
「二爷还是劝说三位太太离开病房才好,三位小姐、公子的状况太严重,老夫也
不敢保证得过痘疮的人真不会被传染,二爷,请恕老朽无能,先告辞了。」

  御医竟然也害怕得要逃走?过度的惊惧化作怒火从王熙凤眼中升腾而起,王
熙凤道:「不行,你要敢走,我叫人砸了你的招牌,你是大夫,怎可以贪生怕死、
见死不救?」

  「好姐姐,别生气。」

  宝玉急忙扶住王熙凤发抖的娇躯,随即大手一挥让无地自容的老御医离开。

  宝玉将悲伤焦急的王熙凤搂入怀中,坚定地道:「好姐姐,我向你保证过一
定能治好巧姐,一定!」

  「你保证?」王熙凤已是芳心大乱,下意识木然反问道。

  「嗯!我保证!」

  宝玉的大手随着话音一落用力一抓,虽让王熙凤隐隐生疼,但却让她紊乱的
芳心感受到宝玉的强大。

  「你来治?」

  已对大夫失去信心的王熙凤此刻哪有半点泼辣风采?她就似世间所有接近绝
望的母亲般,紧紧抓住宝玉这根救命稻草,以盲目的心态说服自己相信宝玉这没
有根据的话。

  「对,我来治,我亲自来治!」

  此时此刻,宝玉已是逼上梁山,并在此亮出通灵宝玉。

  五色霞光凌空洒下,笼罩整间房间。

  巧姐痛苦的呻吟逐渐消失,王熙凤则紧张地站在床边,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
神石,眼中充满期待,而宝玉则突然化作泥塑木雕,仿佛没有灵魂的躯壳般,久
久没有动弹。

  霞光越来越灿烂、越来越浓,为了救治巧姐,宝玉已经不惜损耗元气,发动
源生之火。

  「唉……」

  一道悠长的叹息在虚无幻境里飘荡而现,警幻仙姑挥洒衣袖,宝玉的元神微
微一闪,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宝玉,你还有拯救三界的重任在身,怎能为了区区小事伤害自己的元神?」
警幻仙姑语重心长,但宝玉却冥顽不化。

  「仙姑,我连自己身边的人也救不了,又怎能拯救三界?如果亲人没了,我
还拯救三界做什么?」

  「罢了、罢了,天意难测,既然上天选择你,我也不能改变。」

  虽然警幻仙姑的语气很无奈,但眼底一丝异彩却一闪而过,她只是观音大士
的化身,自然多了几分红尘之气,思绪一转道:「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阻止
你,不过五色神石虽可补天,但却不是万能,你这样救不了他们。」

  「仙姑可有好办法?」

  宝玉的狡猾绝非虚假,听到警幻仙姑那平静的声调,他不悲反喜,眼中光芒
四射,如有实质般笼罩向警幻仙姑那宝相庄严的容颜。

  「我授你一门法诀,虽然不能治好他们的疾病,但却可以保住性命,你再慢
慢医治。」

  话语微微一顿,警幻仙姑眼中光华一动,多了几分缅怀的光芒,自言自语道:
「可惜净瓶不见了,不然……唉!」

  杨柳甘露与净瓶相伴不下千万年,柳叶虽然幻化成仙,但对净瓶还是无比留
恋。

  宝玉闻言双目一亮,欢声追问道:「仙姑,你是说有了净瓶就可以轻易治愈
天花对吗?那净瓶在哪里?我马上去取!」

  「有了净瓶,天下瘟疫皆可消弭。」警幻仙姑的话语不由自主多了几分自信,
随即却瞪了宝玉一眼,略带埋怨道:「如果你能勤加修炼,我早就可以破关而出,
现在却连净瓶在哪里也感应不到。」

  宝玉无赖地笑了笑,丝毫没有负责任的念头,元神之身原地一转,急速离开
虚无幻境。

  现实空间,看上去宝玉只眨了一下眼,满室霞光却突然消失不见。

  「宝玉,怎么样?」

  「好姐姐,我已经找到法子了,保准巧姐无事。」虽然只是权宜之法,但宝
玉却说得斩钉截铁。

  「嗯,那太好啦,我先睡一会儿。」

  宝玉的目的达到了,王熙凤终于感到几丝安慰,心弦一松,强烈的倦意立刻
侵袭而来,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阖眼,此刻话音未落,她已躺在宝玉怀中,发出
梦呓声。

  宝玉轻轻放下王熙凤,随即大步流星来到花园摘下一大堆柳叶,按照警幻仙
姑传授的法诀炼制起来。

  两个时辰后,五色霞光再次弥漫虚空,此时宝玉额头见汗,脸色少有的疲惫。
王熙凤虽然心急巧姐的病情,但也心疼宝玉,抢先道:「宝玉,你歇息一晚,剩
下的事情交给我来,柳氏与五儿可以帮我的忙。」

  「那好,我在隔壁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大叫我一声就可以了。」

  宝玉能感觉到元气的虚弱,在王熙凤情意绵绵而又精明干练的目光凝视下,
他强自闭上双目,迅速进入梦乡。

  王熙凤深吸一口大气,为巧姐全身擦拭神秘柳叶汁的同时,不忘吩咐柳五儿
将这件事转告李纨与赵姨娘,让她们心中多了几分希望。

  月隐日升,一晃眼已经过去半天。

  李纨的卧房里,强烈的药味早已抹去以往的素雅气息,李纨耗尽全部心神,
才没有哽咽出声。

  面对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贾兰,李纨整夜坐在床边,手掌与贾兰的小手十
指紧扣,丝毫不怕自己也被不治之症传染,毕竟她已经失去相公,怎能再失去儿
子?否则里哪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纨姐姐,兰儿好点没有?」

  珠帘被轻轻掀开,挺拔的身影与明媚的阳光一起映入李纨红润的眼帘。

  宝玉看了看全身长满痘疮的贾兰,再看了看李纨憔悴的容颜,不由自主心脏
收缩一下,道:「不用担心,我炼制的药汁已经在巧姐身上起了作用,有我在,
兰儿一定不会出事。」

  充满自信的安慰是心灵的良药,虽然宝玉的从容镇定很有破绽,但李纨彷徨
的心绪立刻得到抚慰,犹如黑夜中见到指路明灯一样。

  「那太好了,宝兄弟,药汁在哪里?快拿出来呀!你可千万要救救兰儿,嫂
嫂求你了!」

  特别的情形下,宝玉与李纨全都忘了曾经发生的暧昧一幕,李纨甚至主动抓
住宝玉的手腕,捏得很用力。

  「纨姐姐,别急,药在这儿!」

  宝玉手腕一扬,如变戏法般,手中突然多了一只药碗,翠绿色的汁液隐隐散
发着五色霞光,令李纨瞬间美眸放大,心房枰忤跳动起来。

  不待李纨回过神来,宝玉已经解开贾兰的衣衫。

  「纨姐姐,你先到外屋休息一下,我很快就会弄好!」

  「不用,我帮你,两个人快一点。」李纨疲惫的面容闪现坚定的神色,怎么
样也不愿离开贾兰半步。

  「你不能直接与兰儿接触,你可没有‘通灵宝玉’的保护,只能在一旁帮忙!」
宝玉同样以不可反对的坚定语气做出正确的决定。

  李纨微微一愣,看着宝玉认真的神色,她焦急的芳心又多了几分紊乱,不由
自主向后退了半步。

  宝玉说得轻松,却做得艰难。

  贾兰全身都是可怕的痘疮,甚至已经红肿溃烂,令宝玉不仅心疼,还手指发
僵,每一个动作都必须小心翼翼,好似面对最强大的敌人一样。

  不到一分钟,横扫群妖的宝玉已经额头见汗、俊脸通红。

  就在宝玉全神贯注与痘疮交战时,一条馨香扑鼻的丝巾飘然而至,温柔地擦
去他脸上的汗珠,也拭去他心中的疲惫。

  宝玉下意识侧首一望,李纨那温柔的目光立刻映入他的心海。

  刹那间,端庄娴静的倩影在宝玉的心房急速变大,原本只是一锥之地,但在
这互不影响的对视下,那幻影迎风而长,扶摇直上,直追王熙凤的地位而来。

  「轰隆隆——」宝玉只觉得脑中一阵嗡鸣,仿佛海啸席卷过,再难保持平静。
相夫教子,贤淑典雅,美貌温柔——这不就是每一个男人心海深处梦寐以求的女
人吗?

  特别的时间、特别的空间,世俗礼教突然消失不见。

  宝玉的目光无比火热,但并未引来李执丝毫的不快,也没有半点难堪尴尬,
她望着专心致志为贾兰上药的宝玉,已经又一次沉浸在二家三口「的美妙天地中。
在这巧妙的刹那时光里,宝玉与李纨相视一笑,亲切又自然。

  一笑之后,不知是李纨的目光给予宝玉力量,还是反复动作熟能生巧,宝玉
上药的动作越来越快,神色也越轻松自在。

  终于,宝玉呼出一口大气,如释重负地向后一退,对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
药汁已经擦遍贾兰全身,而且还缠上纱布,就好似传说中的木乃伊,经过宝玉的
「妙手」后,简直是越看越——难看。「父亲、父亲……」

  如此一番折腾,昏睡的贾兰自然难免被弄醒,他只觉得浑身一阵清凉,虽然
滑腻腻的并不舒适,但受尽痒意折磨的他只觉得上了天堂,朦眬的小眼又见到思
念的父亲。

  「兰儿!」

  李纨与宝玉几乎同时伸出手,在某人有意无意间,「一家三口」的手掌紧紧
握在一起。

  「嚼!」

  除了一声低吟之外,李纨没有半点挣扎反抗,任凭宝玉紧紧抓住她的手背。
苦涩的药味逐渐消散,温馨的气息缓缓卷土重来,一丝暖流在宝玉与李纨的心间
缓缓积聚,直到贾兰再次酣然入梦,宝玉与李纨紧握的玉手才自然松开。

  「宝兄弟,累着你啦。」

  「纨姐姐,为了兰儿,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宝玉故意停顿一下,
瞬间暧昧在风中飘荡,绕着李纨团团打转。

  李纨顿时心房一颤,玉脸终于多了一抹红晕,最焦虑的时刻过去后,礼教又
压在她身上,她想开口警告宝玉,但此时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冷厉的话语。

  「纨姐姐,我去探望一下贾环,你先陪兰儿休息吧。」

  隐晦的进攻后,宝玉及时抽身后退。

  李纨看着宝玉快步离去的背影,先是长吁一口大气,随即又不禁低低叹息一
声,目光复杂无比,失落竟然盖过欣喜。

  画面一闪,宝玉走入另一间药味弥漫的房间。

  「咦?三妹,怎会是你?姨娘呢?」

  宝玉刚掀开门帘,差一点与探春撞个满怀。

  「母亲累极了,我刚把她扶到隔壁厢房歇息。」

  探春绝口不提自己不听命令,擅自进入隔离区之事,原本担忧的口吻突然一
变,倒打一耙,话中带刺道:「环弟都折腾好几遭了,可你待在纨姐姐房中总不
见出来,我正要去叫你,你却自己出现了,还吓了我好大一跳。」

  面对精明能干的探春,心中有鬼的宝玉可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故作平静地
解释两句,随即自然的转移话题:「你别担忧,我为贾环准备好药,上完药他就
不会吵了。」

  「那就好,你赶快帮贾环上药吧,他这样子太可怜了。」

  探春虽然素来不喜欢顽劣的弟弟,但骨肉亲情又怎是一句话语能抹杀?危难
之际,她甚至不顾众姐妹的劝阻,毅然冲入恐怖地带。

  「好妹妹,你是不是回避一下?」宝玉在脱下贾环衣衫之前,找了一个很好
的理由劝道:「天花很容易传染,你还是出去歇息一会儿,我可不想到时又多出
一个病人。」

  探春玉脸微红,但坚毅的目光却没有半点变化,在情在理地回应道:「环弟
只是一个小孩,宝哥哥你哪来这么多讲究,不会是看不起我吧?」

  话音微顿,探春神色转柔,沉声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这样吧,你上药,
我整理纱布就是。」

  在能干的探春帮忙下,再加上一回生,二回熟,宝玉再无先前的紧张与笨拙。
简单反复的动作在最初的新鲜过后变得烦琐起来,宝玉无聊之下,侧首望了望垂
首忙碌的探春,不由得生起嬉戏之心。

  「三妹,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还转过身呢?你不是说贾环是小
孩子吗?呵呵。」

  「哼!要你管!」少女之心千变万化,探春也不是老实受欺负的主,她手中
动作不变,反击道:「坏二哥,你这激将法太老套了,一点不好玩,嘻嘻……」

  「三妹就是厉害,怎么也骗不了你。」宝玉计谋被识破,却丝毫不知脸红,
继续调侃道:「不过你怎么说我坏呢?无凭无据那可是冤枉好人。」

  「你还不坏?」探春美眸大张,故作惊诧地上下扫视宝玉一番后,道:「要
不要我将你那坏书拿给宝姐姐与林妹妹看呢?到时看她们怎么收拾你!」

  面对探春厉害的威胁,宝玉心中发虚,面容却更加镇定自若,大力反击道:

  「三妹怎么知道那是坏书?你看过了吗?」

  话音一落,宝玉两人的心房几乎同一瞬间猛然一跳,原本悠然轻闲的气息突
然变得火热难耐,隐隐生出窒息压迫的感觉。

  天啊!这话……二哥哥怎么问得出口?强烈的羞涩占领探春的玉脸,她先前
的话语也是未经深思,话一出口,才感觉到其中无限暧昧之处。

  在天高地厚般的尴尬袭击下,就连英姿飒爽的探春也为之羞赧、手足无措。
静,出奇的静,让宝玉两人倍感慌乱的寂静突然来临,暧昧横生。

  宝玉目光发热,却闭口不语,探春则思绪飞扬,娇羞无限。

  这几日里,探春不仅偷偷看完那本羞人的禁书,而且在与迎春聊天时,还无
意间听到宝玉在皇宫所讲的改版梁祝故事。

  迎春说起故事虽然没有宝玉那等扣人心弦的本事,但探春的天性比迎春野性
许多,心灵承受的冲击更加深刻。

  不知不觉间,探春的心绪已经微妙变化。自那一日开始,她几乎每晚绮梦缠
绕,被一道身影困扰,令她慌乱丛生、羞臊不已,她可是豪门千金,怎么能做那
样羞人的梦境,怎能被一道身影折磨?

  探春性子直爽,素来干练果断,不过情窦已开,人力又怎能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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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强占姨娘

  暧昧在寂静中蔓延时,宝玉上药的动作并未停止,一炷香后,他终于又弄出
一具难看的「木乃伊」。

  「噗哧!」

  探春自有活泼之心,她看着宝玉的杰作,忍不住笑出声。

  「宝哥哥,你这样……有用吗?」窃笑过后,探春半信半疑地追问道:「这
是不是从‘西洋’传来的新药?」

  「算是吧!」宝玉模棱两可含糊其词,随即心念一动,毫无预兆的突然抬手
用衣袖拭去探春鬓角的汗渍。

  刹那间,房中的气息光速异变,还未完全散去的暧昧瞬间卷土重来。

  宝玉的衣袖从探春的玉脸上缓缓滑过,拭去的不仅是几滴香汗,还拭去她芳
心的层层迷雾—那在梦中困绕她的迷雾。

  看清了,探春终于看清楚迷雾中的男人,挺拔修长的身躯、清俊中透着几丝
坏笑的面容,还有那永远让人看不透的神秘眼神——不是眼前的宝玉还会是谁!
「啊!」探春心房陡然剧烈颤抖,心底深处的惊叫猛然冲到唇边,心想:天啊!
怎么会是宝哥哥?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幻觉,那一定是幻觉,讨厌的幻觉!

  探春暗自银牙一紧,她急速抹去芳心的悸动,随即往后微退,平静笑道:
「宝哥哥,你这衣袖这么脏,还帮人擦脸,真是不安好心,嘻嘻……」

  探春的轻言浅笑驱散室内初生的旖旎气息,宝玉不禁心生失望,想不到探春
如此厉害,轻轻一句话就改变局势。

  「宝玉,环儿怎么样啦?他还在发烧吗?」

  关键时刻,赵姨娘掀帘而入,房中盘旋的气息终于恢复正常。

  赵姨娘急步上前俯身探视,疲惫的双眸红丝密布,令探春对赵姨娘的观感再
次有些改变。

  「母亲,宝哥哥已经帮环弟上药了,你也不要太着急,小心累着身子,女儿
去休息一会儿。」话音未落,探春已经略显慌乱地离去,连招呼也忘记打。

  「唉,这丫头。」

  赵姨娘怎会明白探春复杂的心思?她充满歉意地看了宝玉一眼,随即趴在床
边,整个心神又落到生死未卜的贾环身上。

  「宝玉,环儿这是?」疑惑弥漫赵姨娘洗尽铅华的脸颊,她望着被裹成粽子
的贾兰,不禁暗自思忖:这又是哪门子的医治方法?

  「姨娘,我这样裹着他是怕他抓伤自己,痘疮一旦破裂,就会留下永远的疤
痕。」

  宝玉狠狠盯了赵姨娘鼓胀的双峰一眼,随即再解说一遍,末了,道:「姨娘
放心,有我在,保证贾环安然无恙。」

  「那太好啦,宝玉,谢谢你,谢谢老天爷!」

  宝玉的自卖自夸,在赵姨娘面前效果远远强过李纨与探春,她不仅激动得浑
身发颤,还将宝玉的「可怕」忘到九霄云外。

  不知不觉中,宝玉与赵姨娘并肩而立,宝玉的大手自然地搭上赵姨娘的香肩,
柔声安慰道:「姨娘,有我在,不用求什么老天,我不仅会救治贾环,也会照顾
你一生一世!」

  赵姨娘虽然是贾政的小妾,但宝玉可没有半点顾忌,室内风儿一荡,暧昧还
没有来得及回归,欲火已经抢先点燃。

  宝玉的挑逗如此狂野大瞻,赵姨娘虽然不算聪明,但依然看懂他此刻的目光。
「啊!」

  赵姨娘芳心猛然一震,无尽的躁热瞬间烧红她艳丽的脸颊。

  「宝……宝玉,别……别这样。」

  赵姨娘扭动着身子,意图躲开宝玉的魔掌,不料宝玉大手一紧,竟然将她搂
入怀中。

  瞬间赵姨娘花容失色,除了低声哀求之外,她又无力反抗,甚至生不出反抗
之心,还下意识望向房门,生恐如此羞人一幕落入探春眼中。

  「姨娘,我知道老祖宗一直不喜欢你,父亲也从没有看重过你,你过得很苦。」
宝玉眼中只有欲火,嘴里只有魔鬼的诱惑:「好姨娘,从了我吧,我能让你过上
快乐的日子,一辈子都能享受荣华富贵!」

  「不……不行,我是你父亲的侧室、是你的姨娘,我们不能……」

  赵姨娘不是三贞九烈的人,但还是懂得伦理道德,她摇晃着通红的玉脸,慌
乱无比地道:「宝玉,放开我,要是被人看见,姨娘会被活活打死。」

  「姨娘,你若是真的恼我,我马上就走,以后再也不管你的事!」

  宝玉眼中喷出两股怨气,威胁的味道无比明显。

  如此手段很不优雅,但对付赵姨娘则正好刺中要害,令赵姨娘瞬间脸色再变,
一把抓住作势离去的宝玉。

  「宝玉,姨娘不是恼你,只是……唔!」

  赵姨娘话音未完,宝玉突然转身,唇舌毫不犹豫地封住赵姨娘的红润朱唇。

  一想到怀中美妇是自己的姨娘,宝玉的唇舌就充满侵略的力量,三两下撬开
牙关,深入赵姨娘嘴中凶猛地卷动起来。

  「嗯唔……」

  赵姨娘象征性的挣扎几下,推拒的玉手随即微妙变化,竟也搂住宝玉。

  赵姨娘犹如熟透的蜜桃般,宝玉口手游走,犹如撕去蜜桃外皮般脱下赵姨娘
的衣襟,然后五指一紧,落在高耸的乳房上。

  衣襟歪斜,丰乳半露,赵姨娘虽然没有灵秀的气息,但却多了几分妖娆艳丽。

  宝玉鼻尖一耸,一边嗅着赵姨娘的乳香,一边将赵姨娘的上衣撕成两半,一
对美乳立刻跳跃而出,紫红色乳头瞬间充斥眼帘。

  「啊,宝玉,轻……轻点。」

  宝玉的双指夹住胀大的乳头,用力一夹一扯,就此拉开赵姨娘情欲的大门,
紧接着他咬住赵姨娘丰润的耳垂,轻轻一舔。

  「啊哦……」

  如此刺激下,赵姨娘的娇躯猛然一颤,不待她僵硬的双腿恢复柔软,干涸的
幽谷已经春潮倾洒,顺着双腿内侧往下流淌。

  「姨娘,我小时候有没有吃过你的奶水?」宝玉把玩着赵姨娘柔腻浑圆的美
乳,嘴里的热气直接喷在她的耳朵深处。

  「没……没有,那个时候我还是你母亲的丫鬟,还是黄TEM 女,哪有奶水……
喂你呀,啊……」赵姨娘扭动着身子,在宝玉火热目光的凝视下,乳头再次胀大,
好似两颗随风晃动的紫葡萄。

  「姨娘偏心,只给三妹奶水,孩儿现在要补上,嘿嘿……」

  淫靡的气息从宝玉的七窍喷出,他大手一抓,赵姨娘的乳头随着乳浪翘起来,
诱人的浪涛还未散去,宝玉已经叼住乳尖。

  「滋……」

  吮吸如头的声音无比刺激,赵姨娘脸颊上扬、朱唇大张,不由自主发出淫荡
的呻吟,双手抱住宝玉的后脑,丰满的乳房用力塞向宝玉的嘴里。

  宝玉用力吮吸乳头,大手则揉捏另一只乳房,一时之间,吮吸声与呻吟声浑
然交融,此起彼伏。

  赵姨娘身子扭动得越来越快速,宝玉的吮吸则越来越猛烈,赵姨娘的衣裙逐
渐滑到腰部。

  「姨娘,你下面……好多水呀,嘿嘿……」宝玉的右手在赵姨娘的胯间掏了
一把,指尖故意从两瓣阴唇中刮过。

  虽然还隔着几层衣物,但赵姨娘依然觉得好似触电般,脸颊更红若滴血,羞
窘地道:「宝玉,你……你欺负……姨娘。」

  「孩儿这是孝敬姨娘,哈哈……」

  宝玉的笑声往上飘荡,淫靡依然,得意则增加几分,沾着水渍的指尖轻轻一
弹,再次滑向赵姨娘的桃源禁地。

  酥麻的快感在心窝打转,羞人的春水源源不断,赵姨娘久旷的心房已是千肯
万肯,但在这时她却突然隔衣抓住宝玉的手指。

  「不要,宝玉,不要!」赵姨娘布满情欲的脸颊多了几分惊慌,羞涩哀求道:
「不要在这儿,不要在环儿房中,姨娘求求你……」

  「姨娘,我听你的,咱们到隔壁。」

  话音还在空中回绕,宝玉已经将赵姨娘横抱而起,直接穿墙而出,又穿墙而
入,幸亏赵姨娘完全沉浸在羞窘中,双眸恍惚,这才没有被如此跪异的行为吓到。
当床榻映入眼帘一刻,宝玉的欲火立刻升到头顶,他毫不犹豫大步冲过去。赵姨
娘虽不是三贞九烈,但也不是淫娃荡妇,更是堂堂贾家侧室夫人,宝玉能这样轻
易得手,绝对是占尽天时地利,如此天赐良机,他岂能不急?

  幻影一闪,宝玉一只脚已经踏上床,下一刹那,他突然强行停下来,呆望着
侧卧在床上的探春,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心想:真是倒霉呀,这儿这么多空房,
怎么偏偏撞上探春,这可如何是好?

  瞬间宝玉与赵姨娘同时变成化石,两人的瞳孔都急速放大,偷情被人撞破,
那种恐惧与羞窘混杂的感觉在他们心中猛烈回荡。

  原来探春离开房间后,心灵并未得到平静,反而越来越乱,她躺在床上翻来
覆去,好一番天人交战,最后不免神思倦怠。

  当探春闭上眼睛不久,宝玉就误闯而入,她虽然没有神通,但芳心却敏感无
比,感受到了身后气流的微妙异变。

  有人?探春的娇躯猛然一紧,突然张开眼睛,不由自主回身望去。

  糟啦,要被发现了,啊!虽然宝玉纵横花丛、风流无双,但此时此刻也吓得
呆若木鸡、脸色大变,心想:完啦,我在众姐妹心中的光辉形象就要完蛋啦!为
了一个赵姨娘失去一群绝色玉人,真是一桩赔本买卖呀!呜……

  危急时刻,宝玉大失方寸,反而赵姨娘显得极为冷静,及时咬了他胸口一下。
赵姨娘这么一咬,宝玉只觉得脑海一震,陡然惊醒过来,他强行抹杀平日的怜惜
之念,心一横,隔空弹出一指。

  「砰」的一声轻响,探春刚看到一道朦胧的人影,立刻就被一片黑暗笼罩住,
强行将她送回梦境中。

  「宝玉,咱们再换间房间,赶紧离开这儿。」

  赵姨娘不禁长出一口大气,看了探春一眼,随即迅速缩回去,羞红有如潮水
般在她脸颊蔓延开。

  「姨娘,就在这间房,这儿好,嘿嘿……」

  赵姨娘想走,宝玉却大手一揽,再次将她抱上床榻。

  在探春面前与她母亲欢好——只是这样想,宝玉已是浑身发热,某部位坚硬
似铁,如此销魂的邪情逸趣他又怎会放弃?

  「我已经点了三妹睡穴,不管我们怎么样她都不会醒过来,呵呵……」宝玉
轻咬赵姨娘的耳垂,看似安慰的话语充满淫靡的刺激:「好姨娘,咱们若是走来
走去,会被下人看见。」

  「不……不行,宝玉,不能在这儿……啊……」

  赵姨娘哀声的反抗中途化作销魂的呻吟,宝玉的双手突然重重一捏,玉乳与
幽谷同时明白「痛快」两字的真正涵义,她一下子就软倒在床榻上。

  「哗……」

  宝玉的大手变成暴力的凶器,阻碍欲火的衣衫纷纷飘飞而起,伴随着惊心动
魄的撕裂声,柔媚丰盈的玉体,青年阳刚挺拔的身躯,彼此交相辉映。

  「宝玉,不要,求求你,咱们离开这儿。」赵姨娘的眼角总是难以忽略探春
的存在,她一边呻吟,一边下意识夹紧双腿。

  「舶:」

  宝玉大手一挥,在赵姨娘肥美的屁股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五指印,对赵姨娘
他可没有顾虑与怜惜之处。

  「姨娘,你不愿意成为我的女人吗?」

  「不、不是,我……」

  赵姨娘与王夫人都是女人,都是贾政的妻子,都是宝玉的母亲,不过人与人
不同,花有百样红,面对宝玉蛮横霸道的眼神,赵姨娘没有丝毫反抗,反而还满
脸惊惧地颤声解释。

  「姨娘,疼吗?」宝玉的「杀气」又突然消失,他轻柔抚摸赵姨娘肥臀上的
五指印,恩威并施道:「当我的女人可以享受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好姨娘,你不
想过好日子吗?」

  「嗯……」宝玉的指尖拂过柔腻的臀丘,赵姨娘发出一声低吟,她看了看昏
睡的探春,又看了看神色微怒的宝玉,心房一颤,紧夹的双腿不由自主缓缓张开。

  「姨娘,你对我的好,我会永远记在心里。」

  宝玉的目光直射向赵姨娘私处,刹那间欲望的火焰充斥他的双目。

  不知是因为贾政「办事不力」,还是因为他长期在外赴任,赵姨娘的蜜穴嫣
红饱满,玉门紧窄有如一丝细缝,让宝玉呼吸一荡,忍不住伸手探去,立刻触摸
到一片泥泞。

  「啊!」随着宝玉五指的揉捏,赵姨娘的身子好似蛇般扭动起来,她无意间
低头一看,心房瞬间剧烈收缩,更加抑制不住惊叫出声,心想:好大!宝玉的那
里真的好大,比自己曾臆想的还大!

  宝玉能感觉得到赵姨娘的心思,邪恶的欲火再次轰然爆炸,玩弄赵姨娘阴唇
的手指往里一入,挑起赵姨娘第一波快感,指尖搅动的同时,邪恶地逼问道:
「姨娘,你惊叫什么?」

  「我……我……」

  「说呀!说给我听听。」没有情愫的阻挠,宝玉肆无忌惮释放邪恶的欲望,
第二根手指又插入赵姨娘的私处。

  「啊哦,我说、我说,宝玉,轻一点。」赵姨娘有如柔弱的羔羊般,在宝玉
的逼迫下,她银牙打颤,说出人生最淫荡的话语:「大,你的……宝贝……好大
呀!」

  「哈哈……姨娘,你喜欢它大吗?」宝玉欢声大笑,又刺入第三根手指,同
时腰身一震,「如意金箍棒」顿然又胀大一圈。

  「呀!喜……喜欢。」赵姨娘的惊叫声强烈一倍,看着宝玉那威武雄壮的肉
棒,她双腿一颤,一汪春水喷在宝玉的手指上。

  满足了,宝玉的邪恶之心完全得到满足。他缓缓抽离手指,阳刚之躯似若泰
山压顶般,不徐不疾地压上去,而赵姨娘则自动分开双腿,蜜穴玉门已经露出淫
荡的入口。

  「滋……」

  插入之声悠长低沉,水花四溅中,宝玉的肉棒终于插入赵姨娘的私处,刺破
人间的禁忌。

  「噢呀……」

  满足的呻吟与轻微的痛楚浑然交融,一起冲出赵姨娘的唇角,她那成熟的玉
体面对宝玉如此一刺也颇感不适。

  「啪」的一声,宝玉那插入一半的肉棒突然加快速度。

  在猝不及防之下,赵姨娘猛然娇躯紧绷、四肢发僵,瞬间陷入昏迷。

  片刻后,赵姨娘这才张开双目,紧接着双腿一弹,主动盘在宝玉的腰身上。
「死啦,我死啦,啊……宝玉,给我,快给我!啊啊……」

  「第六章」阴风四起

  「果然好大,比眼睛看到的更大!啊……」赵姨娘的目光好似翻腾的春水,
任凭她如何努力也抹不去下体胀至极限的感觉。

  「嗯!好长呀,插……插到底啦,啊啊……」当宝玉再次猛力一挺,直至尽
根而入时,赵姨娘双眸一翻,差一点又失去意识。

  「好有力,插……插破啦,噢……」

  一连串的欲望思绪在赵姨娘的心窝激荡,宝玉只是一插一抽,她就陷入迷离
狂乱的境界,淫荡的春水不停喷溅而出。

  「啪、啪……」

  宝玉性发如狂,单足跪于床榻上,双手将赵姨娘的玉腿紧紧夹在腰上,狂猛
有力的「小宝玉」则疯狂抽插,弄得赵姨娘浑身波浪翻腾,双乳荡漾得特别销魂。

  赵姨娘仰躺在床榻上,初时还能摆动香臀迎合,肥美的乳波臀浪也增加几分
威力,可是这一切在宝玉的强势下都只不过是风雨中的残花,转眼就片片飘落。
「啊……啊……嗯……」

  从始至终,赵姨娘的双唇没有闭合过,不到一刻钟,她已是全身香汗,还有
熟妇动情时特有的幽香。

  肉体撞击的声浪持续不断,而赵姨娘的反抗逐渐势微,在宝玉毫不留情的抽
插下,赵姨娘的双手下意识胡乱挥动,无意中握住探春的玉手,也没有反应过来。

  「叭!」宝玉大手一松,赵姨娘身子酥软地跌至床榻,紧接着他俯身冲刺,
「噗嗤」一声,雄赳赳、气昂昂的「如意金箍棒」又插入赵姨娘的花心深处。

  不待赵姨娘尖叫出声,宝玉的阳刚之躯已经压上去,尽情享受父亲小妾的丰
腴肉体。

  狂乱之际,宝玉的手顺着赵姨娘的手臂滑动起来,这本是情欲勃发时的本能
动作,不料他却顺藤摸瓜,碰到探春的酥乳。

  探春的酥乳没有肥美的乳浪,但却更加挺拔而圆润,宝玉的掌心压在乳核上,
他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喜,最后心海荡漾、欲火沸腾。

  「啪啪……」

  肉体撞击的声浪顿时高昂数倍,春风围着床榻疯狂打转。

  「如意金箍棒」好似打桩机般急速抽插,枪枪准确、棍棍迅猛,只见赵姨娘
的两瓣阴唇翻进翻出,蜜汁四溅,她不由自主侧压在探春身上,出于母亲的本能,
她只紧握着探春的玉手,最多是抚摸手臂。

  宝玉可没有那么讲礼,他一边肆意蹂躏赵姨娘的花径,一边色手游走,探春
明媚的玉脸、挺拔的玉峰、盈盈一握的纤腰及柔腻的小腹上,全都留下他欲望的
气息。

  「呼……」

  春风咆哮起来,掀开最后的禁忌面纱。

  宝玉将赵姨娘的身子对折,肉棒直插子宫花房的一刻,手指刺入探春的檀口,
与那细滑丁香交缠在一起。

  肉棒的力量一浪高过一浪,手指的卷动则温柔缠绵。赵姨娘的蜜穴剧烈收缩,
紧紧地包裹宝玉的肉棒,探春的香舌则吮吸着宝玉的手指,偶尔也会用双唇「夹」

  一下。

  「呃!」一道闷哼在宝玉的喉间激荡,肉棒前端一紧一松,随着赵姨娘前所
未有的尖叫,他终于插入子宫花房。

  瞬间赵姨娘双眸涣散、唇舌大张,除了下体剧烈痉挛,她浑身难以动弹,有
如死了一般。

  「啪!」

  宝玉一掌打在赵姨娘的屁股上,不仅打了赵姨娘的魂魄,还打出淫靡、淫虐、
邪恶的味道。

  赵姨娘发出痛叫与呻吟声,她只觉得屁股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那疼紧接着
涌入心窝,令她瞬间获得重生的动力。

  美艳熟妇就是知情识趣,对宝玉的动作有会于心,她又羞又喜地白了宝玉一
眼,随即主动翻转身子俯伏在床榻上,高高翘起浑圆肥美的香腴,并微微摇晃着。

  下一刹那,宝玉还未一挺而入,突然赵姨娘惊叫出声,但不是因为激情难以
自抑,而是因为角度的变化,她终于发现探春此刻的不妙。

  天啊,探春的衣裙怎么被解开了?难道宝玉想……可探春是他妹妹,他怎么
可以?意念一转,赵姨娘芳心不妙的预感更强烈:宝玉连自己都敢占有,还有什
么不敢?这、这……这可怎SP呀!啊……

  赵姨娘的思绪还在百转千回,宝玉突然开始攻击,硕大的肉棒直接从后一挺
而入,如此位置更是又深又猛,直到宝玉的小腹与肥美的屁股紧密相贴,才停了
下来。

  「噢……啊……停下,顶……顶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刺,刺穿赵姨娘的心
神,魂儿、魄儿都在这一刺之下飞上青天。

  母女连心,尽管肉体化为软泥,赵姨娘还是没有忘记探春之事,道:「宝玉,
你三妹……是怎么……回事?你可……千万不……要弄她……呀!」

  宝玉没想到赵姨娘还有这般心志,不由得生出一丝戏谑之心,故意附耳挑逗
道:「好姨娘,你说什么?我怎么弄三妹了?」

  「你这……坏东西!」嗔责的话语在激情中断断续续,更像是淫靡的打情骂
俏,赵姨娘强自维持着清明,颤声道:「她还是黄花……大闺女,你可……不能……
毁了她。」

  「啪、啪……」

  故意作恶的宝玉在赵姨娘的反抗中加强攻击的力度,片刻就让赵姨娘蜜汁喷
洒,烫得「小宝玉」透心舒爽。

  狂猛抽插、轻推缓送,好几百下后,宝玉大手一提,将赵姨娘抱坐在怀中。

  赵姨娘的玉手按在宝玉的大腿上,开始勉强起伏,她虽已是强弩之末,但在
快感的刺激下,动作也甚是激情。

  宝玉上身微微后仰,一只手攀上赵姨娘跳动的乳房,仔细感受乳波的颤动,
邪魅回应道:「姨娘宝贝儿,我现在不会动三妹,不过……」

  「不过怎么样?」赵姨娘下意识脱口追问,心房不由得高高悬起。「如果有
一日,三妹自愿与我好,你可不许阻止。」宝玉话音未落,猛然用力往上一顶,
迎着赵姨娘下落之势,狠狠刺入花心深处。

  「啊!」尖叫声穿云裂空,赵姨娘心飞神跳,她绝不怀疑宝玉有诱惑探春的
本事,只得颤声反对道:「不……不行,探春可……可是你妹妹,亲妹妹!」

  「嘿嘿……」色色的坏笑声中,宝玉又是一连几记重重的「惩罚」,火热的
话语浑不在意打破赵姨娘的反抗:「这有什么?你还是我的姨娘,咱们还不是这
样……」

  言语间配合着邪魅的刺激,宝玉又是猛力一顶,然后再次道:「你放心,我
绝不用强,不是三妹心甘情愿绝不胡来,这下你可愿意?」

  「唔!」

  面对宝玉如此「宽厚」的让步,赵姨娘只得无奈答应,她明白即使自己反对,
恐怕也难以改变结果,到时反而会失去宝玉的宠爱。

  宠爱?对,此刻赵姨娘想得到的就是宝玉的宠爱。

  不知不觉间,赵姨娘的心思已经完全异变,她已经忘记自己是宝玉的姨娘,
只想当宝玉的女人。

  思绪一荡,赵姨娘极力翘起肥美的屁股,不算好人的她灵机一动,道:「宝
玉,家里女人那么多,姨娘愿意帮你牵线搭桥,你可不可以放过你三妹?」

  「不行!」

  赵姨娘的媚惑还不足以改变影响宝玉的心思,他肉棒一挑,怒声道:「你要
不答应,我现在就破了三妹的处子之身。」

  话音未落,宝玉的手指已经钻入探春的领口,隔着一层肚兜捏住乳尖。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虽然蛮横不算高招,但一般妇人就吃这一套,
赵姨娘慌乱无比地连声答应,末了,又自欺欺人般补充道:「你可要遵守承诺,
不能对探春用强!」

  「好姨娘,你连我也信不过吗?哈哈……」

  得意的笑声在宝玉周身回荡,他其实只是吓唬赵姨娘,情欲交融总是胜过单
纯的肉欲,探春如此绝色玉人,他又怎舍得囫囵吞枣?

  大笑过后,宝玉势若奔雷,棍影飞舞,声音略显沙哑地挑逗道:「好姨娘,
叫我一声相公,叫啊!」

  「啊啊啊……」

  一连串的呻吟低沉婉转,最后一声尖叫直冲屋顶,赵姨娘往后一仰头,娇躯
紧绷,片刻后,她瘫软如水的身子倒回床榻,带着牙印的双唇微微颤动,终于喊
出最禁忌的话语:「宝玉……相公、相公!」

  「好姨娘,如果三妹也成为我的女人,你又应该叫我什么呢?」

  「如意金箍棒」突然停在赵姨娘的蜜穴门口,邪恶的大手则再次揉捏着探春
的酥乳。

  宝玉的邪情逸趣已经映入赵姨娘的心海,为了不让探春受到伤害,她不顾浑
身酥软勉强爬起来,随即张开朱唇含住宝玉的肉棒。

  宝玉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姨娘殷勤服侍的动作,征服的快感终于飞上巅峰。

  刹那间宝玉只觉得丹田一热,身子酥麻丛生,滚烫的岩浆就此迸射而出,悉
数灌入赵姨娘的檀口内,一滴也没浪费。

  激情喷射的刹那,宝玉的手掌紧紧抓住探春的酥乳,五指特别用力。

  即使是在睡梦中,探春依然朱唇微启,发出一丝痛楚的低吟,玉脸则增添几
抹动人的红晕。

  风停雨止,春色仍未消失,宝玉抱着赵姨娘布满欢爱痕迹的身子,一边上下
抚摸,一边附耳一阵亲昵的低语。

  「啊……好吧!」

  赵姨娘不禁浑身颤抖,宝玉的要求虽然羞人,还有点过分,不过她身心已经
完全臣服,生不出反对之心,心底甚至还有一点窃喜:嗯,宝玉说得对,留下他
的珞印,自己就永远都是他的女人,永远能得到他的宠爱!

  五彩霞光凭空大作,法力幻化的金针悠然出现,宝玉大手一挥,他的大名就
此刻在赵姨娘的玉乳上。

  金针化为五彩霞光随风散去,宝玉的目光则飘向在一旁的探春,心想:嘿嘿,
要是也能在探春身上刻字那就太美妙了,唉,可惜时机未到!

  稻香村的春风细雨绵绵不绝,宝玉在无边春色中享受无比,而宁国府内,贾
蓉也眉飞色舞、兴奋于心。

  贾蓉怀着不轨之心疾步走入客院厢房,未经守门丫头通传就径直闯进去。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蓉小子呀!」妩媚慵懒的话语止住贾蓉的脚步,尤
二姐婀娜多姿的倩影从内款摆而出。

  尤二姐一向销魂的朱唇此刻却含刺带勾,嘲讽道:「怎么?是嫌二姨在这儿
住久了,想赶人是吧?不用你赶,我这就走。」

  「二姨这等大美人我请还请不来,又怎会赶人?嘿嘿……」

  贾蓉见尤二姐转身要走,急忙绕步上前,一脸讨好地打躬作揖道:「二姨大
人大量,千万不要与小侄计较,我适才也是想念二姨,所以才会鲁莽忘了规矩,
二姨勿怪。」

  「咯咯……」素日的千般妩媚又回到尤二姐身上,她掩唇而笑,白了贾蓉一
眼,娇媚笑道:「混小子,这次算了,下次可别再犯。」

  对于贾蓉话语中的挑逗之意尤二姐是故装不懂,笑语嫣然中,坐到待客的大
炕上,以手示意炕桌另一侧道:「蓉小子,坐吧。」

  尤二姐如此娇柔的话语传入贾蓉耳中,好似那天籁仙音,令他心神刹那间狂
喜,以往尤二姐虽也谈笑无忌,却从未如此主动热情过,他怎能不想入非非?贾
蓉顿时身轻脚快,三两步就撺上大炕,心念微变的他在紫檀炕桌的掩护下,将春
药瓶从手掌放回怀中,毕竟如果能与清醒的美人儿共度春宵,当然比用春药要好
多了。

  贾蓉细微的动作并未逃过尤二姐的眼睛,她唇角微翘,荡起一道迷人的弧线,
欢声道:「蓉小子,今儿怎么有空探望二姨?不会是皮痒想挨揍吧?咯咯……」

  「孩儿就是想让二姨教训教训,嘿嘿……」

  对年龄相仿的美女自称孩儿,贾蓉丝毫不脸红,色笑的同时,眼中灼热之光
不再掩饰,直直落到尤二姐丰盈起伏的乳峰上。

  「咯咯……」尤二姐笑得前仰后俯、花枝乱颤,同时悄然使了一记眼色,制
止隐身在一旁的秦可卿杀人的动作。

  「你这臭小子真是皮痒,讨厌得很。」含糊不清的斥责不带怒气,尤二姐笑
声微顿,随手抓起炕桌上的瓜仁吃了起来。

  「好二姨!」在尤二姐的万种风情下,贾蓉心中的欲望轰然爆发,就连门口
有丫鬟伺立也不管不顾,一个翻身跨过炕桌就扑向尤二姐,道:「二姨,想死我
T !」

  「噗!」尤二姐并未勃然变色,也未用力闪躲,任凭贾蓉扑过来,不过迎接
贾蓉的却是嚼烂的瓜仁。

  秽物喷了贾蓉满脸,令色迷心窍的他微微一愣,随即在尤二姐的巧笑嫣然下
又骨头发软,怒火全消,只疑惑不已的反问道:「二姨,你这是?」

  「哼!」尤二姐玉手一抖,挣脱贾蓉的控制,再次抓了一把瓜仁放入嘴中,
冷哼道:「你这臭小子,二姨我是黄花大闺女,怎能让你坏了名声!」

  话音未落,尤二姐隐带暗示的双眸往门口望了望,随即半真半假地斥责道:
「蓉小子,还不坐回去。」

  对于尤二姐的暗示,贾蓉会心一笑,先前的怒气与怀疑全都消散无踪,更在
尤二姐嘴中瓜仁的威胁下乖乖爬回座位。

  尤二姐满意的悠然一笑,妩媚秋波蕴含无尽诱惑,轻柔的从怀中掏出锦帕擦
了擦朱唇,最后随手甩在两人之间的炕桌上,大有深意的笑道:「蓉小子,吃茶
吧。唉,这丝帕上的图案太差了。」

  话音未落,尤i 一姐故作幽怨地转头望向他处,片刻后,等她回过头来时,
桌上的丝帕已经不见,贾蓉则一脸兴奋,浑身都在发抖。

  「二姨累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一下。」尤二姐的醉人秋波随风一荡,随
即不给贾蓉机会,果断扬声道:「来人啊,送蓉哥儿回府。」

  贾蓉虽然舍不得离去,但尤二姐突变的态度却改变他用强的心思。

  走出客院的中门后,卖蓉心急火燎掏出丝帕,展开一看,那眉笔所写的留言
让他犹如发情的公牛般嗷嗷直吼、团团乱转一三更,西角门,黄金十两,不见不
散!

  尤二姐终于想通了,她终于被本少爷征服了,哈哈……贾蓉意念一转,又想
起贾珍,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虽然十两黄金不少,但自己堂堂宁国府少爷还出得起,何况这等美人又岂止
十两黄金!贾蓉眼中欲火一荡,已下定先拔头筹的决心,不过在贾珍的积威下,
他也不敢独占美食,暗自决定今夜过后再回禀贾珍,心想:嘿嘿……三更天,赶
快来到吧!

  同一时刻,不同地方,赵全的怒吼震得屋瓦颤抖。

  「怎么搞的,贾宝玉那小子怎么还未死?岂有此理!」

  「对呀,时限已经过了好几天,只有几个小孩得病,真人,你可弄错?」

  对灵药真人这个人间修真者,赵全与孙绍祖的态度可不怎么恭敬,责备的口
吻无比明显。

  汗珠滚出灵药真人的额头,他从席上站起来,躬身回应道:「两位大人,上
次是贫道一时心软,不想伤及无辜,所以没有用上最毒之物。大人放心,今夜三
更贫道再去一次贾府,包管贾宝玉那厮活不过今夜!」

  「那就好,辛苦真人再走一趟,如若成功,国师之位必归真人所有。」

  「多谢赵大人抬举,贫道这就下去准备,今晚必不负大人所托。」

  灵药真人匆匆离席,直奔炼药丹室而去。

  孙绍祖看着灵药真人的背影,忍不住凑近赵全,低声问道:「赵兄,你说他
的话可不可信?这么多天了,除了他那只葫芦有点神妙之外,我还没有见他施展
过什么神通法术?」

  「派人跟着他,不管他能不能毒死贾宝玉,我们一定不能留下后患。」阴毒
的光芒充斥赵全的双目,他随手比了一个灭口的动作。

  炼药丹室内。

  一个童子小心地关上大门,还趴在门缝里向外扫视一会儿,这才紧张地回到
灵药真人的身边,低声问道:「师父,你今夜真要再去贾府吗?」

  「唉,不去不行呀,为师已经在赵千户眼里看到杀机。」灵药真人的声调无
比沉重,后悔地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听信柳湘莲的话语,这金陵的浑水不
好蹚,赵全也不好唬弄,这国师之位不好坐,唉!」

  「师父,柳湘莲是真正会道术的高人,咱们要不写封信,让他前来救急?」

  「唉,为师只是一个不入流的修真者,怎么请得动大荒山的高人?不要多想
了。」无奈叹息过后,灵药真人眼珠一转,咬牙道:「今夜还是要拼一下,成功
了,就万事大吉,如若不成,咱们就连夜逃走,你先去城外帮为师备好快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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