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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奇幻] 【歪歪异世录】(1.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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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歪异世录】(1.1-2.15)

               歪歪异世录


作者:不详
字数:8465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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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第一节色老头

  当早晨第一缕阳光照在她的枕头上,随着一个荡人心魄的娇呤声,金堂使劲
扭动着她那令全校男生垂涎三尺的完美胴体,在绵软的被子里像蛇一样蜿转弹动
着。

  直到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她才睁开那双拥有修长睫毛的双眸,随即映入眼
中的那个猥琐而熟悉身影让她愤怒得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尖叫道:「啊……你
这死色老头,你给我滚出去啊……」

  她抓起枕头向那个抱头鼠窜的家伙狠狠地砸过去,那道身影无比迅疾的从窗
台消失。

  邻床的袁流宴被这120分贝的恐怖声音震醒过来,看到气鼓鼓的金堂,片
刻就反应过来。

  「那死老头又来过了?」从金堂的表情上得到了答案,袁流宴立即从床上弹
了下来,直奔自己的衣柜,也是一声尖叫:「啊啊啊,我上周才买到的小猪兜档
汗巾啊,还有我的小粉兔胸围都不见了。」与此同时,楼上楼下,隔壁左右,仿
佛响应她的号召,尖叫声此起彼伏,「色老头,快还我衣服。」「色老头,我要
杀了你。」

  人所共知,这个老头是岽国都城国教院中最无耻,最无良的败类武师,在女
宿舍偷小姑娘的内衣,偷窥女浴室,肆无忌惮的吃女孩子豆腐这已经是家常便饭,
据说他还经常利用工作之便把他的女学生叫到房间里单独授课,那些进过他房间
的女孩子红着脸出来后,无论他们的朋友怎么问,都不肯说出在里面发生过什么。

  不过大家都相信,进去过的女同学肯定是被这老头祸害了。所以对于国教院
里的所有女生来说,这个老头无疑是她们的最大天敌,绝对不能容忍的毒瘤,为
了抵制继续被这无良老头骚扰,女生们已经组织了无数次抗议示威,告老师,告
导师,告家长,告院长,无论告到哪里,到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于是在黎拂晓时分,老头便一如既往地频繁活动在女生宿舍里,乐此不疲。
久而久之,甚至于有人传出他(她)曾亲眼看到色老头和段倩院长在学院小青山
的树林里苟全的流言,虽然大多数人都不太相信这个流言,但是联想到院长的处
理态度,这也算是个比较「合理」和解气的解释了。

  而对国教院里的男生们来说,这样牛X的人物无疑是他们绝对的偶像,他们
想做的,不敢做的,不屑做的,不能做的,不愿做的,这老头全做的。

  于是无数个清晨,男生宿舍里一双双深含崇拜,羡慕的眼神随着隔院女生宿
舍窗台上那上窜下跳的猥琐身形而移动,他们也常常在入睡前歪歪幻想着如果那
个人是自己,将会是一段怎样激情,香艳而又浪漫的传说,但勇于像这个色老头
一样身体力行的却一个都没能成功,要知道,甲已丙丁四个等级的女生全住在那
同一个院里,甚至还有几个女武师和一个极其恐怖的看门老太婆。

  而我们今天这个小事件的女主角金堂正羞恼地坐在床上,回想到刚醒来时老
头正蹲在她的床尾,从他那个角度,正在看什么呢?昨天晚上沐浴完后,自已只
着了件很短的睡袍就上了床,里面未着寸缕,睡着以后随着自己翻动,那短短的
睡袍下摆早已缩到了腰部以上,那滚圆的香臀,饱满润泽的修长大腿,还有那因
为自己不堪的睡姿而时隐时现的羞处,可以看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想到此节,
金堂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羞完过后,金堂捏紧拳头,咬牙切齿地恨声道:「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
地。」

  以前也不是没被那老头性搔扰过,但最多也就是捏捏屁股揪揪小脸什么的,
所以每每看到别的女生气极败坏的样子,又是可气又是好笑,但是今天不同了,
那里,可是自己最稀罕最宝贵的所在啊,那是只有自己未来的夫君才可以欣赏的
珍贵之处,竟然,竟然就这样被这无耻的老色鬼用眼睛猥亵了。这是自己的耻辱,
也是岽国金家的耻辱,自己身为国相的孙女,岽国金家的新一代,绝不能容忍这
种狂妄之辈的挑衅,那怕他是武师也不行。

  因为前几次的经验,金堂觉得想要达到惩罚这个色老头的目地,光靠自己是
不行的,学院方面也靠不住,恶人自有恶人磨,金堂决定请大哥来为自己出头。

  金堂在家排名第四,老大名叫金富,说起这个名字,可谓是恶绩斑斑,让都
城里家有艳妇的男人们闻名色变,红杏们芳心荡漾,清纯少女们避之不及。人送
一外号「色魔」。

  让色魔来对付色鬼,这是多么绝妙的主意啊。无论谁胜谁负,对大家都是一
件好事。

  而在金堂心里,自然不会认为自己的兄长对付不了一个色老头,虽然金富恶
名在外,可是自己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金富是多么有天赋的一个人,便是与自己
一样大的时候,以14岁的弱龄跳级升入国教院,仅仅一年时间,再次跳级,在
前年的殿试中,在大岽国皇帝的观赛下,大出风头,一举夺魁,成为这都城中最
有望进入寒冰之川的第一人。

  前些日子听二哥金贵说,大哥已经突破了家传烈阳功的第二层,烈阳功传男
不传女,金堂不知道突破了第二层是什么概念,而金家武库的秘术,金富竟然已
经练成了十三个,金堂有些羞愧地想到,到目前为止,自己只学会了一个色诱术,
这个术还是在大嫂清秀巧舌如簧地诱惑下才勉强学习的,据说可以可以让女人的
皮肤更加光滑,更有弹性,而自己练到现在为止,并没有看出什么明显的变化。
同样是金家的新一代,咋人和人的差距就那么大哩?

            第一章第二节三小无猜

  在下午放学之前,金堂已经想好了她的复仇大记,心情愉快地登上家里来接
她的马车,那个镶着三色三角徽章的马车,正孤伶伶的单独霸住一角,其它马车
跟随其后保持的距离,更体现着主人的尊贵和不可冒犯。

  宽敞的车厢正面对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待金堂看到车里那个虎头虎脑
的微胖小男孩时,她的心情就更好了,她高兴地坐到小男孩的身边,兜头便将小
男孩的脑袋搂进怀里,「小满小满,一周都没见到你了,想死你了。」如果说金
家四个孩子中,唯一还能让金堂有点自信心的,无疑是这个排行第三的哥哥,虽
然叫他哥哥,但这两个孩子是双胞胎,所以更多时候,金堂把这个比她还矮的笨
家伙当做弟弟看待,因为他即笨又憨而且还呆。此刻金满就在金堂的怀里拼命挣
扎,金堂又故意在他头上揉了几把,把他的头发完全弄乱,这才放开手。

  接着她向坐在对面的小女孩行过礼,问道:「公主,这周周未你不回宫吗?」

  那小女孩撅起嘴巴道:「宫里有什么好玩的,闷死了,我还是喜欢跟小满一
起上学。」

  金堂深有同感的抿嘴一笑,又在金满肥坨坨的胳膊上揪了一下。

  金满气呼呼道:「早知道一见你就没什么好事,不过你马上就也就欺负不了
我了。」他得意的一摆大头,正等待两个小女孩的追问,不过他那点儿小心思早
被人看出来了,于是他运起真气,胖嘟嘟的手指在空中画出各种图案,很明显的
赤色在空中形成一个七星图,最后他大喝一声,手带着那图一下拍在桌中间那个
紫金香炉上。运功完毕,看着目瞪口呆的两女得意不已。

  「哇,小满你竟然学会了增强术,我都不会呢,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啊,太厉
害了吧!」金堂又揪住金满脸颊的肥肉,捏了两把,才从上到下的打量金满,仿
佛才第一次看清楚这个人。

  金堂的这种态度极大的满足的金满的小小虚荣心,他又是得意又是仿佛有点
不好意思的说道:「一般一般啦,我们班上好多人早就学会这个了,这个是必修
的啦。」

  小公主听到金堂近似拍马屁的言语,一愣,金堂不会增强术?她可是比我们
高一级啊,不过当她看到金堂脸上那若有若无的谑笑,恍然大悟,配合道:「我
也没学会这个术哦,小满肯定是作弊了,莫非你使用了什么符?」这两个女孩在
眼色的交流下开始了作弄金满的无声配合。

  看着两个女孩惊骇的表情,金满高兴极了,他反驳道:「没有啊,我怎么会
作弊呢。」疑惑的看着金满,两个女孩仍然不肯相信,一口咬定,金满一定是凭
借符作弊。在两个女孩的逼迫下,金满只好一脸委屈的脱光了衣服,摇晃着小鸡
鸡,一丝不挂的开始施展术,连接两次成功证明的金满的的清白。

  两个女孩瞠目结舌,金满微笑道:「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之所以能够这么快
的学会这个术,是因为我想出了一个自己的方法,只要掌握了方法,你们也可以
使出增强术哦!」听到金满的话,两个女孩立刻一人一只胳膊,把金满给挟持了
起来,逼迫着他将办法传授给她们,面对着两个女孩的要挟,金满直摆头,虽然
心里早已愿意说出来,但是金满喜欢她们求自己时的样子,不好好享受一会怎么
行。

  正在金满得意的时候,金堂说了一句话让他打了一个哆嗦,金堂故做生气道
:「如果你再不告诉我们,我就弹你的小鸡鸡哦。」这句话是从爷爷的嘴里学来
的,却让金满从小就有了心理阴影。

  「小鸡鸡?」听到金堂的话,小公主皱起了眉头,找了好一会,小公主不解
的伸出手,拽着金满的那根肥肉肉的东西,转头对金堂道:「是这个东西吗?」
「呃!」看着小公主揉捏着的小东西,金堂那个汗啊,确实是那个东西不错,可
是自己也只是在开玩笑呢,那么羞人的东西,你也不能这么搞啊。

  金满却傻眼了,小公主光是抓住还不算完,竟然还揉捏了起来,随着她的动
作,一阵阵刺激的电流,闪电般的从那个小东西上蹿出,直冲金满的大脑,一时
间,索加竟然有点眩晕的感觉。

  以前,虽然也曾和金堂经常一起洗澡,赤身相对,可是小孩子嘛,看看也就
看看,不会有任何想法的。

  可是尽管如此,但是还不曾有人玩过金满的小鸡鸡,就连与金满最亲密的金
堂,也因为隐约的羞耻感,而不敢下手。不过这次逮着了机会,那还不好好研究
一下?金堂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咕哝:「我也摸摸看……」说话间,白嫩的
小手伸处,金满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才十四岁,还没有发育成熟,可是……男人该有的东西,金满都有了。

  「啪!啪!」终于,忍受不住两个女孩的蹂躏和摧残,金满肥手挥处,将两
个女孩的小手拍了开来,怒声道:「你们做什么?揉的我好难过,小心我锤你们!」
完全无视金满的爆怒,小公主赞叹的道:「真好玩,那两个小球肉滚滚的,好柔
软啊。」点了点头,金堂点头道:「很软……」

  回味着刚才的感觉,金满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似乎很舒服,但是又似乎很难
受,不过不可否认,那种电流般,让大脑都为之眩晕的感觉,还是非常让人着迷
的,很想再尝试一下那种感觉。

  金满对着两个小女孩道:「好吧,我可以把我的方法教给你们,不过你们必
须答应我,要是以后你们先学会了什么术也要教给我哦」

  听到金满的话,两个女孩当场便答应了下来,随后金满开始详细的解释了起
来。

  「咝!」刚解释了没一会,金满只感觉一双冰凉的小手,从下面伸了过来,
一把握住了自己柔软的小东西,轻轻的揉捏了起来,一波波的电流,闪电般的冲
击着他的大脑。

  金满抽搐了一下,转头看去,原来是金堂这个顽皮的丫头,此刻她正一边看
着金满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一边下意识的把握着金满的小东西。这次金满没有制
止她,而是闭上了眼睛,全身心的感受着这种无可形容的刺激,不一会,一道银
铃般的声音响了起:「轮到我玩了。」伴随着这道声音,金堂的小手被拉了开来,
随后……一双更加柔软的小手,瞬间取代了金堂的位置。

            第一章第三节男人的最痛

  在那个水晶石所筑的丈余长的大浴池里,金富闭上双眼,将整个人深深地沉
入池底。

  内心深处那股燥动,就如同三伏天赤裸裸地被烈日焚烧炙烤一般难以忍耐,
几欲发狂。自从进入第三阶段,金富就感觉到自己的状态极不稳定,一股内火在
心底燃烧着,从未停息过,无数次感觉到自己仿佛已经到了零界点,就快要崩溃
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咬紧牙关挺了过去。

  随着他真气的放出,池下涌出一股寒流,清澈的水便随着白茫茫的冰流瞬时
间被结成冰块将他冻在其中。可是他仍然一动不动,更歇斯底里地放出更加凛冽
的真气,这股真气不断地从身体中涌出,穿过池中的整块大冰探到池上的空气中,
犹如一只只白色的纤手,在空中轻拂着,扭动着,舞出漂亮的姿势。

  「男儿只流血,不流泪,你是金家新一代的保护神,你要挑起你父亲留下的
责任。」这句话连同奶奶的那个响亮的耳光无时无刻不在脑中反复地闪现着,每
当他遇到因难时,它就给他带来最大的勇气和动力。

  可是这一次,这一次,他真的感觉到太累了,更让他受到致命一击的是,他
在突破的惊喜之后发现了一个让所有男人都会崩溃的事实,他忽然不能雄起了,
即便是在血气最旺的晓晨时分,下半身仍然死气沉沉。

  他昏沉沉的大脑中响起一个声音:「让我……就这样……死去吧。」这个声
音便如同昙花一现,随即便被自己身体里磅礴的真气给否决了。

  他这几天就常常在想,若是自己不练这烈阳功,自己依然雄风依旧,那该有
多好。

  最可恨的是清秀那个贱女人,自从告诉她自己进入第三层必须禁欲后,才二
个月不到,就跟金贵那个混帐玩意儿勾搭上了,女人就是靠不住啊。

  老二,他也应该进入第二层了吧,想必要不了多久,自己这个色魔的外号就
要移交到他的头上了。清秀被自己养成的大胃口,只希望老二能喂得饱她,否则
自己头上的绿帽子只怕将来数都要数不过来了。

  虽然已经默认了金贵和清秀的做法,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毕竟无论哪个男人想到自己的老婆和另一个男人发生那种事情都会产生这种情绪,
哪怕那个男人是自己的亲弟弟。

  甚至有几次自己曾想过散去这一身烈阳真气,但是武库里的那些术全是以烈
阳功以基础,没了烈阳功,只怕一个极度寒霜自己的内腑就会被冻伤。

  更何况明年七月就是寒冰之川开放之期,自己的时间不会太多了。去年三弟
金满的血脉印记已经开始苏醒了,父亲明年就不得不回寒冰之川了,如果明年的
四国会试自己能进入前十,就能进入寒冰之川了,说不定,能与五岁时就离开自
己的母亲见面了,柔软的心只在一瞬间又变得刚硬起来,我一定,一定,一定要
见到母亲。这是一定会达成的愿望,这是一个绝对会达成的信念。想到这里,这
个昂昂七尺男儿的眼泪有些湿润了。

  算了,不要想这个了,金富抛开这个念头,这两年,金家可是要发生大变化
了,身为金家的后人,便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是凡人。

  父亲,以十七岁的弱龄便成为了四国公认的强者进入寒冰之川,为了金家的
传承,他又回到大陆,为大岽国长年驻守在边疆,以绝对强者的实力,震慑着部
落的野心。

  而今年自己都快十九岁了,烈阳功才刚刚突破第二层进入第三阶段,虽然国
教院的高级班武师都告诉他他的实力已经超越了他们,可是按当今的实力等级而
言,自己最多也不过初级武尊的水平。

  根据父亲所描述,寒冰之川最起码需要初级武圣的实力,而从武尊到武圣,
虽然仅仅只是一个等级的变化,但这个变化需要多少汗水,多少努力,多少心血
和多少机缘,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而自己实在没有信心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
突破到武圣,虽然近一段时间自己进展神速,但是仿佛已经到了目前瓶颈,短时
间想要再做突破只怕反而有碍修为。

  金富又想到跟在父亲身边的那个小姑娘—那个兵部尚书的宝贝女儿。这个小
姑娘跟在父亲身边,在沙场上生活已有六年之久,得父亲的悉心调教,想必实力
甚至有可能还在自己之上。

  许多年以前大家都曾认为这个小姑娘将会是金家大少爷的妻子,不料造化弄
人,拥有血脉印记的是三弟金满,想想金满也快有十五,估计他们俩差不多也应
该要成婚了,如果今年年底父亲会回来,多半会把他们的婚事办了,是不是应该
留点心准备件像样的礼物了?

  金富的脑海中浮现出金满那张傻乎乎的胖脸,这个小子,现在是武士还是武
者了?奶奶真的太过于宠他了,这小子一点都不用心学习,父亲应该会对他很失
望吧,毕竟他将会是金家未来的家主。祈祷那个小姑娘嫁过来后,这个未来的家
主能震得住他接近武圣水平的妻子吧,不然夫妻内扛时,不堪设想,金富嘴角微
挑,露出一丝谑笑,仿佛已经看到小胖子被打成猪头的模样。

  转念间,又想到晚餐后小妹拉着自已连哀求带撒娇要自己办的事情。

  一个色鬼老头?有多色?能比我色魔还色吗?真有意思,去教训教训他吧,
既帮小妹出口气,又顺便放松一下自己,一念间,金富已经做出了决定了。

  气息一凝,池面那几股飘动的如翼如带的白色寒气诡异地停止在空中,变成
一只只冰的触手,又随着池中那块整冰地绽裂开来而掉落下来。金富双拳一紧,
全身肌肉发力,一阵噼里啪啦乱响,震得一块块的碎冰四溅飞射,一个雄壮俊伟
的男性躯体就这样从池中赤条条地站了起来,从双肩到腰是一个完美的倒三角,
粗壮的双臂,厚厚的胸肌和那一块块方方正正的腹肌都呈现着男人无与伦比的曲
线美和阳刚美。

  「进来吧。」

  守在门外的两个丫鬟这才推开门,给她们的少爷拭擦身体,穿戴衣物。她们
用痴迷的目光扫过男人的雄躯,小手轻轻的拂过充满力量的肌肉,又在少爷目光
扫过来时,红着小脸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继续穿着衣服。

  那娇羞的小模样看得金富一阵心动,若是往年,金富多半就即兴在这浴室中
宠幸了这两个丫头,可是现在,金富心中一阵黯然。

            第一章第四节神秘的丫鬟

  一阵轻巧的脚步声正接近浴室,丫鬟小嵩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少爷,
少奶奶请您快去翠枫阁,说是太奶奶召唤。」

  金富一阵苦笑,这个太奶奶虽然常年隐居在后山的翠枫阁里,便却是个闲不
得的主儿,虽然家里大小事都有清秀操持着,可是她也什么大小事都喜欢插一腿,
有什么急事?八成就是为三弟金满的事吧。

  前些日,清秀入睡前就总跟自己咬耳朵,说是太奶奶交了一桩极其为难的差
事给她。老太太说金满到今年十月就算是满十五的人了,当年老爷这个年纪的时
候烈阳功已经到了第三阶段了,便是金富这个年纪,也是京都里响当当的风流名
仕了,怎的金满这孩子愣是不开窍呢。

  便是上个月太奶奶去金满的小院里逛了一趟,发现金满身边那个五岁就买来
做随床丫鬟的红豆竟然还是个未开苞的雏儿。出来后便将这几个哥哥嫂子们骂了
个狗血淋头。当下就把为傻小子开窍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大管家清秀。
这下把清秀可愁死了。

  金富还未进入大厅,便老远听到太奶奶那洪亮的嗓门:「这件事儿,再不能
拖了。」

  看到金富进了门,太奶奶顿了顿,等看金富在清秀身边坐了下来才道:「要
知道事儿有个轻重缓急,满儿什么时候能懂事,谁心里有数?这个丫鬟我看不错,
很中我意,屁股大好生养,就是要这样的。」

  只见厅中间站着一个高挑的女孩,衣服也褪下了大半,只余几件小衣遮着羞
处,这女孩长手长腿,身高便是在男人中也算是中等偏上了,而且蜂腰肥臀,曲
线玲珑,火辣之极。

  金富心中暗赞:「好一个尤物。」在清秀耳边低声问道:「你找来的?」

  清秀听出了金富话里的醋意,送了他一记白眼,低声回道:「这可是你二弟
妹馨儿带来的人呢,要想让金满开窍还真得找这样的女子才行,不过……我总觉
得她有一点不大像丫鬟。」

  金富从一进门就看出来了,这女孩眼神清澈,即使在众人的围观之下也没有
半点拘束或慌乱之感,说明这个女孩很大胆,准确一点说应该是很勇敢,而且从
她的气息中金富感觉到—这女孩是练过的。

  馨儿从哪里找的这么一个女孩,这个女孩绝不简单,而且以二弟的脾气,竟
舍得放过这样一个妙人儿,肯将她送人,当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便在这个时候,金满和金堂两个的声音从外面响起,两人拉拉扯扯,打打闹
闹的进了门,太奶奶瞪了金堂一眼,道:「这么大丫头了,还一天到晚没点正形。」

  金堂讪讪坐到一旁,咕哝道:「我就在家里才这样,在院里我可规矩了。」

  金满乖乖叫道:「奶奶。」老太太微笑着唤道:「好孩子,到奶奶身边来坐。」
手一环将胖小男孩抱到怀里,一顿狠亲,让旁边的人看了好生一顿感慨。

  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也只是在金满面前,才会让人觉得这才是那个最慈
祥最令人尊敬的太奶奶。而在其它时候,多半都是严厉多于宽容。

  而金满的眼睛也随着大家的目光落到了面前站着的半裸女孩身上。

  「这个小姐姐以后就是你的丫鬟了,你可以随便使唤她,无论你叫她做什么,
她都要依着你的话,如果她要是不听话,你就告诉奶奶,奶奶替你教训她。」

  首先映入金满眼帘的,是一对高挺的双乳,然后是那火辣惹人的胴体。

  金满好奇的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面对着金满的询问,女孩用妖娆而又妩媚的大眼睛看了看金满,声音是一种
特别的娇嗲:「我叫单丹,今年16岁了!」

  换了一般的男人,在如此的注视下,恐怕早就呼吸急促,满面通红了,可是
金满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纯净无邪的目光反倒让单丹不敢直视了。

  「哦?」赞叹的看着面前的女孩,金满喃喃的道:「你的胸部这么大啊,真
是了不起啊!我班上的女同学没一个能与你比的。」

  听到金满的话,女孩不由羞的满脸通红。这个胖男孩说话这么直接,真让人
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难到他就是自己将来要服侍的主子吗?

  看着满脸娇羞的女孩,金满好奇的探出手,轻轻的捏了捏单丹的硕大胸脯,
皱着眉头道:「你这里这么大,不会感到沉重吗?」

  「呀!」见到金满竟然伸手摸自己的胸脯,一时间,女孩不由的尖叫了起来,
不过……当她看到金满那清澈见底的眼神时便停了下来,因为她明白过来金满只
是好奇而已。

  可是尽管如此,少女娇羞的部位被一个男孩子当众抚摩,还是很难为情,满
面羞红间女孩支吾了一会,回答道:「以前会感觉沉重,也会影响行动,必须穿
上特制的胸甲才行,那些胸甲可以很好的托着她们。」

  「哦!」了然的点了点头,金满慢慢缩回手,赞叹的道:「真的很结实,手
感不错……」金满一本正经的样子,还装出一小大人样,可说出的话实在太孩子
气了。旁边的众人忍俊不禁,就连太奶奶也啼笑皆非。

  「呃……」听到金满的话,单丹不由再次的愣住了,看着他纯真的表情,不
知道该怎么办了,要拒绝吗?

  看着面前的金满,女孩内心一阵阵起疑,难道……大户人家里面,就是这样
肆无忌惮吗?如果他要继续侵犯自己,那该怎么办呢?要不要拒绝?

  太奶奶打断两人的幼稚交流,笑着对清秀道:「这孩子来的一应事情,你就
打理一下吧,这天也晚了,大家没什么事就趁早歇着去吧,贵儿你留下来。」

  众人纷纷告退。

  从翠枫阁出来,清秀揉了揉一直紧收的眉头,今天老太太已经明显表态了,
之前自己把握不了老太太心中的尺度把这事儿一拖再拖,而今天老太太的话便是
给自己吃个定心丸,要对付金满这样一个小屁孩那还不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金满这个小屁孩很明显对女孩子已经有了好奇心了,只要利用好他的好奇心,
这相国府里的美女大把大把,还怕他不上钩?

  她接着想起点玉阁里那双最妩媚的眼睛,这个金家的姑姑,是金府里最妖异
的存在,她疼爱金满的程度,更甚于奶奶,将金满交给她会有什么结果,清秀很
是期待。

            第一章第五节晨练的丫鬟

  便在清秀思索着怎么样才能说得动那位姑姑肯帮忙的时候,翠风阁中,太奶
奶问道:「这孩子,什么来历查过没有。」

  金贵道:「这个女孩也是点玉阁的人推荐给我的,说她想进大户人家为奴,
我起初很是起疑,后叫鹰卫去查查她的底,她在淆城出生,父亲开了家武馆,听
说在当地很有名气,后来她父亲得罪了当地一家武馆,那家武馆姓洪,是宫里洪
太监的亲弟,后来那洪太监使了一些手段,把她父亲抓进狱里害死了,她在淆城
呆不下去了,流浪到京都,欲进城教院学艺,又没有推荐人,被点玉阁的阁主看
中了,在点玉阁做了一段时间。」

  「点玉阁?从事何职?」

  「入阁初她是做侍酒女,也时不时演下夜场,一般只有穷人家的姑娘才会演,
十分辛苦,后来被人追捧,在北门那一带也算小有名气,生活才改善一点,那次
我陪刘督军公子去玩,便是叫她来陪酒,我当时觉得她功夫底子极牢,而且元阴
丰沛,这样一根好苗子若是在那些不识货人的手里折损了实在可惜,便将她要了
过来。」

  奶奶沉默了一段时间,道:「这孩子,难得了,虽然出身不好,但是很有潜
力,且再试试她,如果她能对我们金家忠心不二,对满儿尽心侍候,便留下来好
好培养。」

  欺负小丫头只是金满的恶趣之一,他最拿手的还是欺负那些丫环,经常讲些
鬼故事给她们听,然后吓得那些青春气息十足的女孩子尖叫不停,大家在床上瑟
瑟挤成一团。

  虽然金满年纪不小了,但仍不太懂用言语去挑逗她们,但还是会本能地喜欢
女孩子们香泽腻脂的拥抱。

  而每当丫环们好奇,三少爷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可怕的故事
时,金满就会把责任推到马夫高身上。

  所以丫环们现在每每看着马夫高的眼光都有些不善,心里想着相爷太老爷花
钱请你来给小少爷驾车,你居然给他讲鬼故事,吓坏了小孩子不说,吓坏了我们
这些花朵儿,你就是罪过太大了!

  依照旧例的鬼故事夜话结束之后,两个丫环面带受惊之色,犹有满足之情,
侍候小家伙洗了洗,便关门让他睡了。

  这时候是夏末,丫环们自然乏的厉害,斜歪着身子,手中的小罗扇有一下无
一下地轻轻摇着。

  回到卧室之中,金满爬上了床,从枕头下面掏出一本书来。那本书的封面微
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他轻轻翻开这本书,翻到某页,那上面画着一个赤裸的男子,在身体上有些
红色的线条似隐非隐,不知道是用什么涂料画成的,竟然让观看的人产生了一种
视觉上的错觉,似乎这些线条正在依循着某种方向缓缓流动。

  这本书是他很小的时候,点玉阁的那个像姐姐一样的姑姑留给自己的。但是
他很怕这个姑姑,因为他总感觉到姑姑身上有一种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异气质,
每每看到她时自己的心就会扑通扑通跳得很快,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随时会破胸
而出,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一直躲着姑姑。

  但不知道为什么,姑姑除了每年年关时,会到院里抱着小金满睡睡觉外,任
由太奶奶如何挽留,也没有离开过点玉阁。所以即使小金满有些怕她,但是也能
看出姑姑对于自己的关怀乃是发自内心,根本作不得假。便是在小金满六岁那年,
她将这本书放在了金满的枕头旁边。

  金满一直对这件事情有些疑惑,难道这位姐姐姑姑就不怕自己瞎练?转念一
想,便知道了原因,自己是个小孩子,根本不可能认识书上那些字,自然也就不
怕练出问题来了。

  金满这样想着,已经有明显气感的真气流开始缓缓循着那些书上描绘的线条,
在他的身上流动起来,那种感觉十分舒服,就像某种温暖的水流正在洗刷着他体
内的每一寸内脏。

  渐渐地,他很舒服地在床上睡着了。

  清晨,金满从床上醒来,揉了揉有些朦胧的眼睛,爬了起来,蹿进了丫鬟红
豆的床里,嗅着裤窝里残留的温柔体香,撅起了嘴,九分满足。

  丫环红豆正拿着把梳子在梳头,发现他起来了,笑着走到自己的床边,将像
八爪章鱼一样绞着自已毯子的男孩儿使劲拽了出来,也来不及再梳头发,就随便
拢了拢,起身去准备晨洗的用具热水。

  金满慢慢清醒过来,忽然想起一件事儿,问道:「昨天叫来侍候我的那个小
姐姐呢,怎么没见她。」

  红豆端着盆子进来了,噘着嘴道:「那个丫头说什么她早上要晨练,这回儿
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哪有这样侍候人的丫鬟?」

  「晨练?」金满惊奇地问,丫鬟晨练这还真是从没见过的稀罕事儿,金满将
脸胡乱在红豆手上的毛巾里一蹭,就算是洗过了,飞快地跳起来,说了一句:
「我出去找她去。」便往外跑。

  红豆熟练地揪住他的衣领,又把他拉了回来,将毛巾一把盖在他的胖脸上,
就在他的唔唔声中,来来回回仔仔细细地拭擦了几遍,肯定已经洗干净了,这才
放开手。

  看着那短短小小的背影,红豆不知怎的,又发起愁来。

  自从前些年确认了金满才是下代的家主之后,她这个随床丫鬟的地位也跟着
水涨船高,家里的下人们对她是恭谨有加,便是府里的长辈对她也是和颜悦色。

  可是上个月太奶奶来过一次后,生活有了一点点小变化,院外的那些下人们
看着自己的眼神似笑非笑,那些丫鬟们更是带着一种鄙夷的眼神在偷偷看她。这
让她心里面难受起来。

  还差三个月少爷就满了十五了,可是怎么看都像一个小孩子,那短胖的手臂
短胖的腿,矮胖矮胖的身材加上那奶声未去的童音,怎么也令人不敢相信他就快
十五了。

  「这,难道是我的错吗?」红豆无语自问。

  因为她的无能,所以昨天太奶奶便又给金书找了个随床丫鬟,听说那丫头和
自己是同一年出生的,但和自己青涩的身体比起来,那修长的身材带着一股逼人
的青春气息,令人自惭形秽,令自己这个从就在院里长大,没晒过多少太阳的红
豆更是自卑到了极点。

[ 本帖最后由 zlyl 于 2011-7-30 01:2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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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第六节牛13的色老头

  月亮尚依依不舍地留在地平线上,就在天刚蒙蒙亮时,城教院里女生宿舍的
门缓缓地打开,那个看门的老太婆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慢慢踱了出来,她似乎是出
来打水洗漱,可是眼角却若有若无的警惕地看向教学区钟塔的顶端。

  那是全院最高的一个建筑,此时,就在那塔顶上,站着一个小小的黑影。那
人挺拔的身形就如同一把笔直指天的绝世名剑,即便是黑夜也无法遮掩他夺目摄
人的光芒。他远远地散发出一股股凛冽和霸道的气息,虽然与这里隔了近百丈的
距离,仍然将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这孩子,想干什么?」老太婆一边嘀咕着,一边又打着呵欠进去了。

  站在钟塔顶端就是被妹妹拉来做打手的金富,他一眼就选中了这最高的钟塔
做为他观察的位置。处在最高点上,校园一切动静都收入眼中。

  金富就在这里静静地等着,等待那个色狼自投罗网。

  他刚刚就在想,同样都是色界同仁,但我想要占女孩便宜就光明正大的占,
何必像个老鼠一样偷偷摸摸,这么没品。

  就冲这一点,金富决定待会儿多揍他两拳。

  就在这时,他的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老鼠现身了。」

  就在这个头上扣着短裤的色老头一边把一件粉色的衣物塞进怀里,一边轻轻
带上某个窗户的时候。

  他忽然听到一声尖锐的急响,这种衣袂破空之声,是那种若非速度快到极点
不可能发出的声音。

  与此同时,色老头的身体一僵,下一刻,猛地向侧前方的花坛扑了出去,半
空之中,转身挥手。

  尖锐的衣袂破空声中,一块石头擦过他的身体,将窗外一棵小树直接轰断。

  粗壮男子的右拳已经呼啸而来,如果命中,瘦弱矮小的色老头将会毫无悬念
的筋断骨折,色老头已经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寒冷拳风,甚至脸上的皱皮已经被
拳风拂动,眼球受到了压力,视线开始扭曲,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挥手卸开这刚
猛到了极点的一拳,随后,攻击如暴风雨一般的降临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拜……托……这位同学,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难怪小宣宣是你的什么人
吗……我把裤子还你……停……停……你不停我怎么拿下来啊。」转眼间已经不
知道挡下多少记重拳,卸掉多少膝撞。本就不是以蛮力见长的色老头浑身汗如雨
下。下一刻,随着一次互击,两人的身体同时向反方向飞了出去。

  金富摔过一个花坛,在地上一滚,站了起来,色老头地后背则狠狠撞上了后
方一米多远的墙壁,随后身体直接摔在地上,在他的身后,墙上地瓷砖已经裂成
了圆形的蛛网状,正噼噼啪啪地向下掉碎片。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又归于平静,但金富的表情反而凝重起来。

  便在金富一出手时,那股骇人的声势,立即打破了校园的平静,女生们纷纷
从窗户探出头来查看。

  短短的十几秒的时间,两道身影不断交错,拼杀,撞击声不绝于耳,一时间
竟让人眼花缭乱。直到色老头倒地,金富站定,女生们都惊喜交加的尖叫起来,
一颗颗心型的眼睛牢牢地盯在这个英俊威武的男人身上。

  进攻,防守,进攻,进攻,进攻……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金富便已经发现,
这个看起来无论哪方面都不如自己的色老头,几乎有着与他不相上下的速度与力
量,而且自己是偷袭,那老头却是被动应战。

  一个城教院的武师能有这样的水平?金富静静着站在那里,盯着色老头,等
待他爬起来跟自己继续战斗。

  「不对。」片刻后,金富发现,那个伏在地上的色老头,或是说那只是个酷
似色老头的人形东西,而色老头的气息已经消匿不见了。

  土遁,这老头土遁跑了。金富飞起一脚向伏在地上的色老头踢去,许多围观
的女生纷纷捂眼尖叫,然而意想之中那个血肉模糊的场面并没有出现,那个人型
物被一脚踢散,飞落到四周,竟是一个人型的土堆。

  「这老头,好快的反应,好丰富的经验。」金富被震惊了。这时他才回味过
来,那老头便在倒地的刹那间,以极快的速度和隐蔽的姿势结了一个印,便连全
神贯注与他对峙的金富也未能发觉。

  金富升起一股懊恼的感觉,绝不是他轻敌了,只是他以前所经历过的战斗,
对手绝不会有这样迅捷的反应和急智,当然,要做到这点,水平才是关键。

  金富感受到了久违的热血沸腾,「这样的对手,才够劲。」他轻轻一笑,为
色老头默哀。

  而这个时候,学院后面的那个小青山的树林里,色老头正靠坐着一棵大树,
大口大口的喘着。

  「这小子疯了吗?还是我偷了他老婆?」

  他咒骂着一把扯下仍罩在他头上的粉色小裤衩,就当成毛巾来擦拭着满脸的
汗水,「莫非小宣宣是这小子的女人?」他怀疑着,想起这裤衩的主人,然后将
手中的裤衩捂到脸上,深深地吸气。

  虽然裤衩已经染上了他的汗臭味,但仍掩盖不了女孩子日积月累的体香,他
贪婪的嗅着,说了两个字。

  「值了。」

  在满足了自己变态的嗜好和玩世不恭的心情后,他开始正儿八经地思考,京
都里有这样水平的年青人会是哪家的子弟。

  不过不管他怎么思索,也不会有结果,因为他得罪的人太多了。

  早在他还在室里偷窥女生的时候,他便感应到了那个人的气息,只不过他没
有想到他的目标是自己。

  每个月里,来找他报仇的或是想要教训他的多得去了,只不过都会被他戏耍
一番,然后离开,反复几次以后,人家自然知道不是他的对手。

  像今天这位,以雷霆之势偷袭,又如狂风暴雨般的连绵不绝的攻击,那样速
度的攻击同时能具备那样强大的力量,几乎在短兵交接的一瞬间,他被逼得不得
不拿出全部的精力用在他并不善长的格斗上。

  直到最后他发觉在格斗方面绝无可能胜过这个青年,他用了一个从「那里」
学来的术,硬受了那个青年三拳,五脚;那青年以为他已经没有行动能力了,才
被他从容遁走。

  如果他能有自己这样的阅历,自然可以从他身后墙壁地凹陷碎裂程度看出,
他的三拳五脚全由墙壁受了。

  可惜了,可惜了,幸而,幸而。

  即使在大陆上,这人也是曲指可数的高手,当然仅仅是在大陆上。

  「有这样实力的年青人,当然会去『那里』,他是谁,明年的四国会试就能
知道了。」他想着。

          第一章第七节是姐姐还是姑姑?

  金贵环视庭中,就着绣窗透出的灯光,却见院里小径铺石,夹道种满梅树,
枝叶经过细心修剪,不见寒日凌霜的赫烈威仪,倒觉得有些娇巧妍丽,两支石灯
柱雕成瘦颈长鹤的形状,布景美则美矣,闺阁似的小气家家却不对他的味口。

  那丫环将他引入内堂,绣阁居中置了张全不相衬的大长桌,桌上堆满帐册书
卷、图纸簿记,迭起来比一人还高,将桌后之人完全遮住,桌下只露出一抹栀子
花下摆的明黄色裙角。

  裙子的主人双腿交迭,裙里翘出一只小巧的鹦鹉绿拖鞋,鞋中未着罗袜,雪
白的足背如玉般莹润,浑不露骨,教人忍不住想捧在手里,轻轻握着揉着,恣意
品尝。

  金贵吞了口馋涎,慌忙低下头来,对着这位姑姑,他真不敢胡思乱想。

  桌后女子忽然开口:「人来啦?」

  那丫环俯首道:「是。」

  「喀」的一响,仿佛随手掷笔,拖鞋「啪啪啪」地拖着地面,似乎正走出来,
只是半边翠玉屏风掩住,仍看不见人。

  就在拖鞋拖地声中,一阵幽香随风轻扬,桌后转出一名襦裙半袖、绣绫裹胸
的倦慵丽人,梳着蓬松俏皮的坠马髻。她披着明黄色的薄纱乃是睡时所用的闺服,
薄纱里,仅有一件葱绿抹胸,沿边缀着艳丽的孔雀蓝,上有银线绣图,裹着的那
两堆发酵面团似的饱满隆起,仿佛一只横放的大葫芦,双丸迭宕,略一走动,那
两只豆腐似的浑圆便颤忽忽地晃荡起来,望之令人目眩神驰,不忍须臾稍离。

  可是那张精致的瓜子脸儿,表情却是那般娇俏动人,仿佛才十七八岁的小姑
娘,纤细的皓腕上佩着一只羊脂玉镯,肤质竟比镯子还要腻润。金贵就常常在置
疑:「她真是是我的亲姑姑吗?」可是金贵却知道,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亲姑姑,
她在金家的地位却是可以与奶奶、父亲同起同坐的存在,据知,府里最强大的战
斗力鹰卫便是这位姑姑在主持着,还有府里但凡有那些的巨大开销的时候便需要
来找这个姑姑,这是府里的高度机密,便是金贵也只隐隐约约知道,并不知详细
内情。

  她颈下裸露出大片胸脯,可能是在案头前并不通风,娇嫩的身子不堪暑气侵
袭,酥胸上布着一大片晶莹薄汗;身子一动,一滴汗珠便滑入了乳间深沟。只可
惜沟壑被挤得太胀太满,中间竟无一丝缝隙,汗珠滑之不进,颤抖着滚到了抹胸
边缘,溅开一抹水光。

  金贵看得目瞪口呆,喉结「骨碌」一声上下滑动,慌忙挥去脑中纷乱的想法,
可眼睛却都不知道该望向哪里了。

  无论如何,她必竟是长辈,所以金贵仍然十分克制自己脑中的那些邪恶想法,
可是这女子却丝毫不以为意,径自落座,也挥手让他坐下。一名丫头奉上浓茶,
她随手接过,以杯盖轻轻揭去浮沫,就着丰润的樱唇啜饮一口。

  她似笑非笑道:「满儿的事儿清秀已经跟我说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啊,没
想到过满儿都快十五了,前些日子你父亲有些事情要我帮忙,是我疏忽了。」

  她似乎有些感触,顿了顿,又用那种让金贵混身发毛的眼神扫了扫金贵,
「清秀说你想让我教满儿那个新来的丫环媚术?听说那个丫环还是你买来的?」

  金贵悚然,这事儿他只告诉过奶奶和馨儿,姑姑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金
贵思索了片刻,慎重地回答道:「只是这事儿的确挺为难的,奶奶又催得紧,若
是姑姑肯帮帮忙,事情就好办多了。」

  姑姑瞇起美眸,喃喃低语:「你要我教那丫头媚术,是真想帮金满,亦或是
你自己喜欢那丫头?」

  她从刚才便一直是一副懒懒的模样。此时突启朱唇,冲口而出,喉音却与先
前绝不相同,似多了几分低哑轻媚,充满磁性,周遭无不一震,顿觉荡气回肠,
铁心骨全成了绕指柔。

  金贵听得颈后一悚,想起库里有本幻术方面的书里曾有记载,有一门媚术的
绝品,名曰吐心媚,说是:「啼唤如丝,穿针入骨,太息似酪,漫入九骸。声促
男子之精者,如盘肠曲径,陷人於无地。」姑姑几句呢喃,竟约如是。

  但在这数字之间,金贵已然发觉自已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就在这个错误的
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人面前,发生着自己最不想发生的变化,心中惶惶然,
已然不想再在这个几近妖异的姑姑面前多留片刻。

  姑姑似是看出了金贵的想法,又恢复到懒懒的样子,轻轻喝着茶水,漫不经
心地道:「你随便找个时候,白天吧,把那丫头送过来好了,要是没什么事了,
你就回去吧,我也有点困了。」

  金贵忙告辞,出了院子,一抹额头,竟是满头大汗。

  便在那屋里,从那高高迭垒的书案后方又转出一个丽人来,若是金贵仍在,
一定会惊得目瞪口呆,那书案后面走出来的女人竟然跟姑姑长得一模一样,一样
的坠马髻,一样的明黄襦裙,一样的粉红肌肤。

  「贵儿这孩子,聪明是聪明,可是作风太过阴柔,心性与功法不合,敢怪进
展如此慢。」

  「我知道你想说你喜欢富儿,那年你只冲他用了一次这个术,他就很干脆地
把你推倒了。」

  「你是在笑我吗?别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把我推倒了,你有什么好
得意的?」

  屋里又是一阵沉默,过了许久,不知道是哪一个说道:「明年应该只有富儿
有希望去那里,我们和哥哥回去了之后,他们怎么办。」

  「是应该准备一下要留给他们的东西了。」另一个回答,「尤其是满儿。」

  那个似乎有点不满,「我就知道你有偏心。」

  另一个哼了一声:「难怪你不喜欢满儿吗,是谁隔三差五的晚上去满儿屋里
帮他练功的?」

  那个声音软了一些,道:「我只是觉得也应该多给富儿和贵儿一些机会。」

  屋里又陷入沉默……

          第一章第八节向日葵还是罂粟花?

  不到几日,单丹就在府里混了个脸熟,下人们也都知道三少爷多了个喜欢练
武的丫环。

  第三天晚上,单丹就完成了清秀交待她的事,成功的为金满「开了窍」。

  清秀顿时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如果金满还继续不谙情欲的话,她还真怕他
一辈子都像个小孩子一样养不大了。

  于是她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太奶奶,太奶奶听后也十分欢喜,便将单丹
叫去好好问了一番,这丫头看起来似是不谙世事,其实颇有心机,将太奶奶逗得
甚是开心,便答应让她做金满的伴读丫环。

  单丹曾在风月场所做过,自然也学了不少风月手段,这几日白天又得那个漂
亮的姐姐姑姑教了一些东西,此番尽心尽力的侍候金满,引得初开窍的金满食髓
知味,夜夜索欢。

  而红豆则在屋外落泪不止,其它丫环不忿红豆受冷落,便背地里将单丹「骚
蹄子,浪货」的骂个不休。

  但自从「开了窍」之后,金满的气质很明显地发生了一些变化,虽然仍是那
样矮胖矮胖的身材,但是眼神里却多了一种以前他从来不曾有过的叫做自信的东
西。

  金满得知单丹可以陪他一同上学,也十分高兴。

  这日清晨,单丹从马车上一下来,倒吸了一口气,被学院的恢弘气像深深震
憾。

  那门前是两座数丈高的巨大全景砖雕,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即使后面的高
层建筑林立,但这两座高高耸立的巨雕的坚实感和稳重感依然醒目,它好像一位
历经风霜的历史老人,整整地蹲在那儿,无论是高官要员或平民百姓,它都以雄
伟庄重的姿态迎接着。

  院墙的形状,也体现了传统的建筑美学观念。它是一个规则的长方形,城楼
相对,四条大街道,中间座落着一个钟楼。

  那错落有致,分布均匀的五院十楼且不说,单说这主广场的武师们的办公楼,
楼角九梁十八柱七十二条脊,远处近处看都是那么的灵秀,壮丽。

  像这样气势宏大的建筑群单丹还真见得不多,她以前待过的那个点玉阁,那
里虽然也是富丽堂皇,极尽奢华之处,不过毕竟是个令人不齿的所在;淆城的区
教院也是读过,不过那个小地方怎能与京都相比;而且在单丹看来,进入了这里
就等于有了学习无上武道的机会,这么多年的辛苦磨难,换来了如今的幸福,终
于离自己的梦想又近了一步,单丹激动得浑身发抖,热泪盈眶。

  金满正牵着单丹的手,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颤抖,安慰道:「丹儿,不用紧张,
放轻松好了,你是害怕什么吗?有我呢,没什么好怕的。」

  这几日,这对主仆如胶似漆,你浓我浓,片刻也不愿分开;这丫头对金满百
依百顺,倾心相就,俨然让金满生出了一股大男人的情怀,心境与以前恍如隔世,
大不相同了。虽然单丹比他大上近二岁,可是他仿佛觉得这女孩是自己妹妹一般,
理所当然要照顾她。

  单丹镇定情绪,拭去眼泪,妮声强笑道:「是啊,少爷对丹儿这么好,丹儿
什么都不怕了。」

  太奶奶派人已跟院里武者中级班的督教打过招呼,督教听说只是个陪读丫环,
也就不怎么重视,便在那教室的最后一排加了一副桌椅。

  这让金满心里十分不安。

  能在这城教院里学习的大部分都是京都里达官贵人的子弟,纨绔子弟尤其为
多数,鲜有穷人家的孩子,多数便是和单丹一样陪读的随从丫环。

  而武师们对这些纨绔子弟头痛之极,这些孩子背景复杂,又拉帮结派,极不
好管教。

  于是武师便习惯便把这些学生分成前排后排两派,一些尊师重道的优秀学生
则坐前排,另一些顽劣不堪的纨绔子弟则坐在后排。

  金满在所有人的眼里,是属于乖宝宝一类的好孩子,自然是坐在前边,上课
的时候他心系后面单丹,不停地回头关注,只见她十分投入地听老师在讲课,时
而恍然大悟,时而若有所思。而让单丹这么可人的一个小姑娘坐到那后面,就如
同羊入了狼群。金满十分担心她会被那些坏学生们骚扰。

  这节课武师讲的是擒拿术中的一些要领,他说道:「人的关节是很脆弱的,
在有些使错力的情况下很容易被扭断,所以真气要平均地维持在肢体里是很重要
的,重点是要留有余力。」

  他看到最后排新来的那个女生左手和右手互相扭动着,似乎在试验着什么,
险些当堂笑出来了。

  这时,后排一个恶少终于忍不住了,自从上课后,他就肆无忌惮地在和周围
个几个少年谈笑,可是眼睛却一直留在这个新来的女生身上,从她的穿着,他便
知道这只是个丫环。于是他更是恣意用眼神猥亵着这个女孩的身体,很快他就发
现,这女孩确实有料。

  他起个头,后面的其它人也不再遮掩着偷看了,这些人小声的淫笑着,还发
出赞叹地嘘声。

  单丹自然发现了周围的异状,但她丝毫不在意,她更为关心的是武师正在传
授的那些宝贵的知识,所以她完全忽视了后面这派纨绔子弟的恶劣心性。

  那个恶少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得意地伸出他的左手,抚上单丹挺翘饱满的圆
臀。然后在单丹的尖叫声中,若无其事的与周围的恶少们发出态度暧昧的哄笑。

  后排发生如此大的动静,武师再也无法视若无睹了,前排的同学回过头来,
现出一副进了垃圾堆里的厌恶表情,而对那个可怜的女孩纷纷投以同情的目光。

  可是,谁也没敢站出来,为正被色狼欺负的小羊羔讨回公道。

  就连武师也只是在苦笑。除了金满。

  谁也没想到这个从来都是默默无闻的小胖子会突然站出来。

  但是他站起来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们不要欺负她好不好,她是我的丫
环。」

  可是这句话在后排那派人里造成了更大的哄笑。

  那个欺负单丹的恶少,只笑了一声,便笑不出来了。

  因为单丹抡起了屁股下的凳子,狠狠地砸在他因为仰天大笑而暴露出来的喉
结上。

  他「呃」地一声把最后一个笑音咽了下去,然后像死鸡一样被凳子贯倒在地
上,一动不动了。

  全班人都惊呆了。

  只要少爷心里有她,便是叫她去杀皇帝,她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让少爷因
为她而被嘲笑,这是不可原谅的事情。

  单丹很简单直接地做出了反应,在她看来,就跟喝醉了的酒鬼打架没什么两
样,只是,对手实在太弱了。

  半晌,这个倒霉鬼的随从才应过来,一个人喊道:「这个疯女人,把她抓起
来。」

  「住手。」武师终于不得不出来阻止事情的进一步恶化,他喝道:「快送陈
书文去医馆,打架的事学院会处理。」

  那三个慌了神的随从才前后抬着那个倒霉鬼出了教室,最后的那个临出门时,
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单丹。

  武师意味深长地看了单丹一眼,道:「我要去报告一下这个事情,你们先看
看书吧。」说完慌慌张张地出门了。

             第一章第九节聪明人

  仍是在相国府后山那个幽致僻静的小院里。

  一个男人没有任何丫环带路,就那样施施然的信步进来,然后掀帘而入。

  屋里那个美人儿仍在那高高迭垒的书案后抄写东西,头也不抬,仿佛早就知
道会有人进来。

  她仿佛很随意的问道:「回来了?情况如何?」

  那个男人苦笑道:「明面上,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动,京都二十四路精兵,
只有六路能为我们所用。」

  那丽人这时才抬起头来,看着男人,「咛嗡」一声将自己滑了下去,缩进靠
椅里面,却将两条白玉凝脂股的双腿架上了桌子,然后慵倦地伸了个懒腰。

  她问道:「六路?很多了,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六路应该是你所在的检察院,
二皇子手握的城卫军,李公公私下养的那院爪子,九门提督洪霄全的虎贲军,禁
军的陆教头和我手上的鹰卫?」

  男人眼中露出钦佩之色,道:「姑姑果然运筹帷幄,想必姑姑心里已经有了
计划。」

  那丽人微笑道:「太子这一年太过急进了,皇上如今正值壮年,他便为自己
争取了如些雄厚的势力,怎么能不引起皇上的警惕?」

  男人疑惑道:「大皇子自以为得了远征军元帅袁峰的支持和左丞相一干文臣
的支持,便可以与太子争锋?」

  丽人微笑道:「这只是明面上的,真正让大皇子有信心站出来的,是宫里的
支持。」

  男人骇然道:「那爷爷在朝堂上跟左丞相联名上奏,是皇上的意思?难怪太
子会有诺大的反应。」

  丽人冷笑道:「就是这一出戏把太子吓到了,皇上以为借我们金家和大皇子
的威慑力,可以让太子收敛一点,不想反而逼得太子先下手为强,斩了我们金家
的大头收入。」

  男人道:「太子就不怕我父亲年关回来了,来个秋后算账?」

  丽人笑道:「他们不怕你父亲,他们怕我,那几个老家伙已经等得太久了,
所以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我还在不在这京都呢。」

  「不过这次,这六路的人我们都不能用。」丽人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一个字
一个字地说道:「我会再给他们一个警告,我的警告。」

  金富出了这个院子,反复地深呼吸,每当他感觉到有压力的时候,他就会用
深呼吸来平缓心境。

  自从那次去金堂的城教院跟那个色老头打过一架后,觉得有不少收获,于是
连后数日,他都在临晨继续前去找那老头麻烦。然而那老头却像个滑溜的老鼠,
金富怎么也无法再抓到与他正面交锋的机会。多半是在百丈开外,那老头已远遁
而去。

  他自然知道,如果自己做个冲锋陷阵的战士或是所向披靡的猛将,那是绰绰
有余;而叫他做个无声无息的刺客,那就是强人所难。

  他所修练的功法,首重气势,更合他心性,所以他的气势尤其强盛,五觉灵
敏的人在很远处就能感应到他的气息。

  如此反复几日,心里虽然不甘,但也只好暂且放弃。

  回到自己小院,方才坐下,清秀得了丫环的通知,连忙也回院里,告诉金富
说:「你可知硕亲王府的小王爷又派人来了?」

  金富皱眉道:「不是跟你说,这些天若是他派人来就说我不在吗?」

  清秀道:「就是因为上次我说了你不在,所以这次不是来找你的,他直接把
老二请了去了。」

  金富「哼」了一声,道:「还不死心!」

  清秀道:「老二可知内情?要不要给他提个醒?」

  金富想了想,摇摇头,缓缓道:「老二是个聪明人,他应该心里有数,你不
用太担心。」

  重理子心里不止一次想过金家会有怎么的反应,但是经过那几个老家伙的分
析,他们得出的结论是:「没有反应,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于是他主持了这件事,宣布这些店涉嫌洗黑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了金
家的二十九家金店,而这些店的门以后自然再也不会再打开了,因为,那些「黑
金」已经被搬空了。

  太子自己是笑得合不拢嘴,只是将那些稀罕的东西请人略一诂价,就已经是
一笔天文数字了,这笔钱既可以为自己拉拢更多的势力,又打击了敌对大皇子一
派,太子当天晚上睡觉时,梦里都笑醒了好几次。

  重理子也颇为得意,这件事他策划了好久,动用了太子手里的三处精兵配合
行动,只花了一个时辰不到就结束了。太子对他大是赏识,并恩赐了他一件价值
连城的首饰。

  得到太子陛下的重识,日后新皇登基,他的飞黄腾达指日可期。

  他推开门,进入庭院。

  一瞬间,难以言喻的恐怖感攫取了他。

  「什么东西?」他吼道,他发现庭院是黑的,就如同黑夜一般。

  就在中午时分,太阳的明媚照耀下,庭院没有阳光。

  颤抖不休的双腿开始发软。他一动也不动地靠着镂窗砖墙,慢慢向下滑坐,
他清楚看到庭石的幽影之间,那从天而降的巨大黑影。

  那是一只非常庞大的黑色恶魔。漆黑的镰刀、漆黑的披风……它不曾发出过
任何声音,黑色的身体遮掩处是绝对恐怖的寂静。

  它的体型大得骇人,尖锐的嘴喙犹如磨过的锄头,上肢鼓起虬结的肌肉,最
前端两只黑爪狰狞可怖,那是轻易便能抓起一头牛的恐怖身型。

  重理子觉得它似乎也有表情,就跟人一样……

  除了震骇与恐惧,留在重理子生命中的最后一个想法便是:「这……这不是
世间有的东西;而能役使这种怪物的,是什么人?」

  就在重理子魂归西天的那一刻,金贵从硕亲王府告辞而出,这顿宴席宾主尽
欢;硕亲王得到了他的承诺,他也得到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让他对目前朝中的
形势和自家的一些事儿有了一些更多的了解。

  他想起后山那个风情万种的「姑姑」,手里摸了摸小王爷送的那瓶冬荫浆,
耳畔又响起小王爷的话来,「只要一滴,便能让贞女变荡妇。」

  他心里冷笑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的好事,今晚便让你领略到什么叫
欲仙欲死。」

  那对颤忽忽的饱满隆起又仿佛在他眼前晃动起来,让他狠狠地吞了口馋涎,
下身已经硬到痛起来。

            第一章第十节我一直都在

  太子脸色铁青的看着白布掩盖的心腹属下的尸体。

  「这是谁干的?」

  很明显他问了一句废话。

  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任何人都知道,会做这件事,敢做这件事,而且有理由
做这件事的人是谁。

  他又转向那个验尸的侍卫:「怎么死的?」

  那侍卫脸色有些异样,回答道:「回主子话,属下无能,实在查不出来,尸
体身体上下并无伤口,验其口喉胃腹都无中毒迹象,只是死者死时表情十分惊恐,
属下斗胆猜测他……」这待卫停了一停,似乎连他自己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他似乎是被吓死的。」

  「吓死的?真滑稽,他是本宫的人,谁敢吓死他,谁能吓死他?」

  太子来回地踱着,「好个金家,小王倒小瞧了你们的手段,乐老师你怎么看?」

  他后面那半句话是对着角落里一个全身裹在黑袍里面的男人说着,那男人连
头也罩在袍中,谁也看不清楚他的面目。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冷彻彻如同九幽之渊传来的回声,「这人的确是被『吓
』死的,我感觉到了,这院子里,有鬼来过的气息。」

  院子里的人齐刷刷的打了一个冷战。

  「九幽之渊里魔物只有宗师级别的召唤师才能使役得了,沈恩真想告诉那些
老家伙们,她真的还在金家,陛下您,可有点麻烦了。」

  金贵在最初狂热的冲动过后,他便鬼迷心窍般的做了一些连他自己都不敢相
信的事。

  他知道后山的院里有个冰库,像这样的酷热的三伏天,她最喜欢叫厨房的人
弄些冰镇的汤来喝。

  于是他守在路上,等那个送汤丫环过来时,上去几句甜言蜜语,就把那丫环
迷得魂都没了。他便趁机将那据说无色无味的冬荫浆倒了半瓶子在那壶冰镇绿豆
汤里。

  等那个丫环从房里出来后,他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这会儿姑姑应该将那绿
豆汤喝了不少,这才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地越墙而入,径直步向那令他日思夜想的
绣阁。

  他本以为姑姑会像所有吃了药的姑娘那样神思不清,春情勃发。掀开门帘,
却发现姑姑正坐在靠椅上小寐,桌上的空碗说明主人已经喝过了绿豆汤。可是美
人的脸除了有些稍红外,并无其它异样。

  便在进来的一瞬间,不知是否眼花,金贵竟在她的眼神里看了一闪即逝的薄
嗔轻怨,然而又迅速消失不见。

  两个相对无言。

  「唉。」随着一声轻叹,姑姑柔声道:「怎么会是你?为什么对我下药?」

  金贵心中一紧,「她知道了?」她的反应大大出他意料之外,他暗忖道那药
怎么并未起效果?

  他还有那么一丝丝侥幸,支吾道:「姑姑何出此言,小贵不懂。」

  姑姑淡淡一笑道:「我本来以为是富儿的恶作剧,是不大相信的,你便进来
了,我才知道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很想得到姑姑的身体吗?」

  金贵心中本来有那么一丝丝愧疚和胆怯,这刻被姑姑说破,他反而放开来了。

  他冷笑道:「不错,就是我下的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金富那点破事,我
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金富比我更有天赋,比我更努力,所以同样都是青梅竹马
一起长大的,清秀选择了他不选择我,我再怎么努力也超过不了他,不过你们不
要忘了,我也是金家的血脉,凭什么人人都称赞他,他就是金家的英雄,金家的
守护神,我呢,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无论怎么努力都不会得到认可的可怜
虫,你说凭什么,凭什么,你说啊。」

  姑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温柔地道:「很久之前,我好像就跟你说过了,每
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但你要记住一点,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能失去勇气,否
则你将会失去更多,只要你认清你自己,不要畏惧前面的挫折,你也可以走出一
条你自己的路,你也会和你哥哥一样优秀。」

  金贵怔怔地看着姑姑的脸。两只秋水一般的眸子,透着令人信服地智慧光芒。

  她虽然近在咫尺,却似遥不可及的仙子。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那张俏脸,便是上天用最美的白玉雕琢而成。

  金贵无数次在女人身上驰骋时,就幻想着眼前的这张脸,此刻心里的阴暗面
完全的战胜了理智,他低吼道:「我不听,我不管,我现在只想要你。」

[ 本帖最后由 zhgri 于 2011-5-24 17:3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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