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金银花的警示当我醒来时,看门大爷己将我扶到沙发上躺下了。我翻身
坐起来想,平时看院门的连别墅门都不让进,当然对里面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从他那里不可能问出什么来。这帮家伙真狠心,临分别也不告诉我一声。这下我
也明白了,昨夜九点喂奶,我有意与小孩多逗留一会。喂完奶后,我看房间一个
人也没有,高兴地哼小曲给小孩听,用头拱小孩肚子,逗得小家伙嘎嘎直笑,嘴
哇哇地想对我说什么。我很兴奋,一直逗留到十一点,二个女工进来将我赶走。
在喂奶时,我是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当时心事全在小孩身上,根本就设注意;由
于兴奋过度,晚上睡得沉,听不见外面的动静。虽然我清楚分离是早晚的事,想
不到来得这么早,这么突然,心里同刀绞一样痛。老大爷给我端来一杯开水,站
在我身边,看我花容失色,呆若木鸡的样子,关切的说∶“洪小姐身体不舒服?
他们临走时说,洪小姐已休息了,晚上就不通知了,叫你今天直回到你原宿舍。
如果你今天不走,就在我这儿弄点吃的,先休息一天,等雪不下了,再走。”
我头脑完全给我那两个可爱的宝贝占满了,那大眼睛,红润的小脸。我失去
他们,再也见不到他俩。我的宝宝,你们在哪里?我想死了,见不到你,我真不
想活了。我要找他们,那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们。我忽的站起来,冲出门
外冲,进那茫茫雪原,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毫无目标的往前走。
不知什么时候,雪停了,太阳从云层中露出脸,将金色的阳光撒向白色大地。
阳光在白雪的印衬下,刺得人睁不开眼。我停下脚步,一阵乳房的胀痛使我有的
清醒,我该给孩子喂奶了。孩子呢?孩子在什么地方?我现在什么地方?我向四
周一看,我怎么跑到两条山沟的汇合处,前面不远有一憧憧小楼,我很快发现了
其中熟悉的,那是我的宿舍。已有大半年未住了,水仙不知在否,我先回去再说。
回到房间里,里面很干净。看来还同过去一样,定期有人来打扫。看到我熟
悉的房间,奶计胀痛的乳房又激起我对孩子的思念。我和衣躺在床上,动也不想
动,眼前老是晃动孩子身影,迷迷糊糊不吃也不喝,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
“玫瑰姐在家吗?”
有人走进房间问道。好像有人在推我,对我说∶“哟!你真回来了。快起来,
这一年多你到哪里去了,想死我们了。”
我睁眼一看,原来是荷花和月季。她俩把我拉起来,一边一个抱着我,弄得
我的气都出不来。我只好挣扎着起来,一年来见她俩,成熟多了。一举一动显示
出一个风流女的妩媚与妖娆。
我还能对她们说什么呢,只要强装笑脸对她们说∶“你说我还能干什么?我
看你们倒是越来越漂亮了,这一年演了不少戏吧?”
荷花指着月季说∶
“我命苦,整天在影棚里受煎熬。人家月季命好,给一个富家人包了,有吃
有穿还有钱。”
月季脸马上红了,掐了荷花手臂一下说∶“玟瑰姐。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荷花一边躲闪,一边伸手掀起月季长裙,对我说∶“玫瑰
姐,你看这是什么?”
我低头看,一种只能走一小步晶亮的坤镣,套在月季穿著丝袜的脚上。月季
连忙扯开荷花的手,将长裙放下遮挡住脚镣,急急分辩说∶“这能说明什么呀!
上次水仙不是披枷带锁在家,就是玫瑰姐也五花大绑在家整整一天一夜。”
我看她俩斗嘴,觉得好笑。就说∶“对社会上正常人,这样做是不可思议的
;但对我们从事这种职业的专业人员,这很正常。怎么没看见水仙。”
月季告诉我说∶
“水仙三个月以前都走了。都怪现在住在你对面的妖精,那个妖精是今年春
天来的,还是水仙校友。去年毕业未找到工作,就招聘到公司,同水仙在一个剧
组,还拜水仙为师。天天老师长,老师短的,叫得特亲热。上次那个王导不知从
那里弄到一个剧本,叫什么(西门庆戏虐潘金莲)真是开了古装戏裸演之先河。
里面是潘金古装裸体,被绳捆索绑,披枷戴锁,脚镣手铐演床上激情戏。叫水仙
上,水仙死都不肯,为这事同编剧,导演都翻脸了。可这个妖精当面支持水仙,
背后却主动请樱。她是戏校毕业,做学生时就被老师开了瓜,皮特厚,又有较好
的戏剧功底,演这种戏自然马到成功。这妖精五官没有水仙好,上妆不如水仙,
但她年青,皮肤好,不上妆比水仙漂亮。平时同剧组男士们打得火热,公司领导
又欣赏她,很快她取代水仙,成了头牌花旦。水仙一气之下向公司请辞,现在有
了新秀,工资又比水仙低,自然落得顺水推舟。你看看水仙多不合算,好不容易
打下江山就这么让给别人,了多可惜。”
“长江水后浪推前浪,剧团新人换旧人,这很正常。”
月季突然想起什么,马上接过我的话头说∶“我差点忘了。水仙临走时,找
不到你。她让我转告你,你到她表姐处,可以找到她的联络地址。”
这时荷花插话说∶
“我在外拍戏时,好几次遇到金银花。她说她找过你好几次,都没找到,不
知你到那里去了。前二天又来过,说有重要事告之你。若你有空,务必打个电话
给她联络。她讲她手机号码你知道。”
整个一天,她们俩都在我这儿叽叽喳喳讲了公司近一年好多趣事。她们的到
来,分散了我的注意力,减弱了我对孩子的思念和乳房的胀痛。临出门,她们一
再叮嘱叫我不要理睬对门那个妖精,她俩部讨厌她。
她们走后,我想是应当到市里去了一趟。去打听水仙消息,再约金银花,她
到底有什么事找我。
第二天我去公司财务处结算工资。我有一年多未拿工资了,算算也有六万多。
我身上没钱,这笔钱我还能办点事。那知财务上一下将我公司所有欠款扣干净。
我怎么和他们协商都不行,结果只拿到不足一万元。我有点奇怪,财务上这样做
太反常了。
取了钱,我当天赶到市四医院。正巧张主任夫妻二人在家休息。他俩都关切
地问我对女性角色适应不适应,并认为我无论从外表,还是言行都像一个不到三
十岁的少妇,没有一毫男人痕迹;并认为我得益于刚发育成熟的全套雌性生殖器
官,能提供充沛的雌性激素,使我的生理年龄更年青化。他们很欣赏在他们手中
创造的医学奇迹,他们已将我手术前后他们能搜集到的治疗资料,全部整理出来,
写了一遍学术价值极高的论文。为了完善他们的论文,他们坚持要给做一次全面
彻底地身体检查,来完善他们的论文有关资料。本来我不情愿,但为了报答他们
夫妻恩德,我牺牲了一周时间,做了他们需要的体检,得到我变性后身体体征重
要资料。夫妻了高兴得同小孩一样,又是跳又是唱,与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判若
二人。唯一不足是这论文暂不能公开发表,因为这要涉及到黑社会头面人物的隐
私,他们得罪不起。
在体检时,我与水仙取得联系。她已在龙口县归属的龙川市组建了一个民营
剧团,一切都很顺利。并高兴的告诉我,她己和殷莫者喜接连理。我从心里祝福
她。她要我一定抽时间,去她家玩。我将近况简单告诉她,她对公司扣除我所有
欠款有些意外,并认为对于我可能不是好兆头。公司这样做,肯定有目的。并反
复叮嘱我,不要对任何人透露生孩子的事,即把我藏在那样秘密地方,据她了解
那幢别墅是公司最机密的地方来生养孩子,而不是安全系数高的大医院,肯定是
不想外人知道。并提醒我要注意保护自己。听她这样说,我倒有了警觉,最近走
到哪儿,总感觉到有人跟踪,叮哨,是要注意点了。
在水仙表姐家,我与金银花联系上了。抽一个没有体检项目的下午,乘出租
车赶到金银花别墅里。我按过门铃,金银花披了件皮大衣就迎出来,老远就听见
铁链碰击的叮当声;她连长裙都没来得及穿,脚上套了双皮鞋,拖着镣跑到我跟
前,把我紧紧抱着说∶“你跑到那里去了,找得我好苦。”
到了她的房间,刚坐不来,就紧张地告诉我说∶“我几天前探得一个不好消
息,先给你一点警示,你得有个思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