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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黑天使】(黑欲天使)作者:程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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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光复记

  救出霍夫曼皇帝刻不容缓,欣然、罗素、亚历山大和迪奥夫妇聚在舱中商议
对策。

  眼下天佑城内全是监察会的爪牙,硬攻绝非上策。正焦虑的时候,船上的女
战士赶来自动请缨,示意帮助迪奥夫妇夺回皇城。

  迪奥断然拒绝了女士们的好意,毕竟请大家来是做新娘,而不是来打仗的。

  罗素也认为不该让亚马逊人牵扯到罗摩内战中去,便问迪奥,有没有通往城
内的秘道,明攻不行,就只有暗中下手了。

  迪奥闻言笑道:「死狐狸和我想到一起去了,秘银宫的下水道出口就在码头
附近,你不怕脏就陪我走一遭吧!」

  安琪拉不愿意丈夫冒险,摇头劝道:「殿下想得太简单了,秘银宫是卡洛特
的老巢,岂有不严加防范的道理,况且此人一向工于心计,会利用下水道布置陷
阱亦未可知。」

  迪奥明知道妻子所言非虚,却强硬的辩解道:「为了救出父亲,冒点险也是
应该的,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我一个人去!」

  安琪拉知道丈夫脾气倔,只得苦笑着向欣然递了个眼色,除了欣然,谁也劝
不动怒火中烧的「白狼」。

  欣然咳嗽了一声,笑嘻嘻地扶着迪奥的肩膀说:「各位,我同意狼大哥的计
划。」

  众人闻言深感意外,想不通一向谨慎的欣然为何附和迪奥的冒险主张。

  亚历山大从星子里冷哼一声,挖苦道:「有勇无谋!死掉活该。」

  欣然知道这老滑头早有打算,故意问:「老怪物,你有没有办法帮我们引开
城内守军的注意,这样被发现的危险就会降低很多。」

  亚历山大不悦地说:「你太小看人了,给老爷我五分钟时间,天佑城的全部
防御设施立马冬眠!」

  「别是散布瘟疫吧?」他知道这老怪物精通邪术妖法,制造一场毁灭全城人
口的疾病并非难事。

  亚历山大冷笑着道:「真要那样你还敢进城,废话少说,我这就演示给你们
看。」

  亚历山大命人取来他那身苯重的蓝外套,胡乱扭了几下,竟然变成一台便携
式电脑。原来这身衣照也是一具小型机械铠,叫做「魔方」,按照不同的方式纽
结组合,可以变成不同功能的机器。

  亚历山大熟练地敲击着键盘,顷刻间调出一幅图,指着荧幕告诉大家,哪里
是防空炮塔,哪里是雷达中心,哪里是军方司令部……钜细靡遗。

  欣然看得啧啧称奇,叹道:「想不到老怪物还能兼职间谍。」

  亚历山大不屑的撇撇嘴,说:「狗屁的间谍,天佑城的防御设施,百分之八
十都是老爷我亲手设计的。」手上也没闲着,成功切断炮火管制,并制造一系列
自相矛盾的信号,使天佑城司令部的生体雷达陷入混乱。

  新郎号没有受到海军的盘查就泊入港口,迪奥和欣然走上甲板。

  罗素跟出来对迪奥说:「老狼,你钻下水道用不着机械铠,梵厉尔借给我用
一下怎么样?」

  迪奥明白他要冒险吸引敌军注意,给自己制造潜入机会,感激地说道:「狐
狸,多加小心啊!」

  罗素哈哈一笑,熟练的驾驶着梵厉尔跃上码头,惊得装卸货物的工人四散奔
逃。

  没有什么广告比这更具有轰动效果了。

  迪奥太子在港口登陆……消息以闪电般的速度传到秘银宫。监察会立刻做出
反应,调遣军队前住码头迎战。然而灾难却在此时降临在他们头上,魔导雷达、
生体雷达、魔兽战车与机械铠部队在同一时间陷入瘫痪,命令无法传达,军队无
法调集,升降梯和自动门也无声无息的罢了工,举凡与机械术相关的设施和武装
通统失效,城内一片混乱。

  同一时间,换上便装的迪奥和欣然来到水道出口,准备借入城内。迪奥用力
搬下铁栅栏,一堆垃圾被污水冲出来,恶臭扑鼻。

  「老弟,你不舒照?」迪奥发觉欣然脸色很难看。

  「狼大哥,这条路恐怕走不得。」欣然对洁净的要求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自然无法忍受钻下水道的酷刑。

  「你有更好的办法?」

  「试试看吧!也许能挖出一条捷径。」

  「挖?现在?别开玩笑了!」迪奥有点急了。

  欣然微微一笑,取出那张封印着「赤红蚁后」的封魔卡夹在掌心念念有词。
封魔卡化为一蓬猩红的光流消散在欣然掌心,变成一副红黑双色的皮手套。

  「老弟,你在搞什么鬼?」迪奥迷糊的望着他。

  欣然默不作声的戴上手套,皮子质地柔软温润,宛如少女的肌肤。左手掌心
绘有一颗黑色的骷髅头,右手则绘有一团栩栩如生的火焰。这副手套是欣然对阿
夏发动主魔合体术之后得到魔导器,名目「毒火」。戴上「毒火手套」,欣然就
可以使用阿夏所精通的毒、火两系魔法,此外,阿夏最擅长的挖掘特技也被移植
到了手套上。

  欣然蹲下身来,双手平按地面心中默念:阿夏,带我去秘银宫。出发之前,
他已经把天佑城的地图牢牢记载脑中。合体后,阿夏与主人心灵相通,自然晓得
选择最近的道路,心意方动,欣然双手向下一沉,身体随即陷了下去。

  迪奥眼看着欣然从跟前消失,面前凭空出现一个深洞,吓得变了脸色,却听
见地洞内传来欣然的呼唤:「狼大哥,快跟上来哟!」

  「噢……臭小子,你上辈子是鼹鼠怎么着,钻洞钻得这么快,难怪人家都说
你是少女杀手。」

  「此洞非彼洞,你不要胡乱联想好不好?」

  在阿夏的指引下,欣然一路实飞猛进,迳直把地洞打到秘银宫的地下室。

  噗……

  地面凸起一个小小的土包,紧接着冒出一个人。

  两名肩扛火枪的监察会雇佣兵直勾勾的注视「拔地而起」的欣然,嘴巴张得
如此之大,足以塞进自己的拳头,其面部表情充分说明了「活见鬼」是怎样一种
体验。

  「嗨,两位老兄,日子过得怎么样?」欣然从容不迫地笑道。

  佣兵手忙脚乱的举起火枪瞄准不速之客。这一举动却断送了他们的小命,还
没来得及扣下扳机,喉咙已经被血荆棘剌穿。

  欣然和迪奥换上佣兵的制照,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地牢。关押在牢内的
多是忠于皇室的大臣和将军,面容憔悴,神态凄凉,看上去很是吃了些苦头。

  欣然悄无声息的干掉了其他守卫,迪奥扭开牢锁,把囚徒释放出来。众人惊
见太子现身,感动得热泪盈眶。迪奥吩咐大家不要声张,立刻循地洞逃出城外,
去借口与安琪拉皇后会合。

  霍夫曼皇帝不在地牢是情理之中,令人不解的是连内阁大臣也没见到半个。

  一位将军告诉迪奥:「陛下被软禁在秘银宫顶层,内阁诸公今天早晨被押住
楼上大厅,听说是在开会。」

  罗素制造的混乱有效的转移了监察会的注意力,秘银宫中的守卫多被调遣去
调查失控的机械。欣然和迪奥大模大样的爬上楼梯,与匆匆急行的监察会官员擦
肩而过,折进秘银宫主会议厅。包括右相古斯塔夫在内的内阁大臣济济一堂,围
着圆形会议桌正襟危坐,似乎在等候某人的训示。

  一名肥胖秃顶的监察会高官倨傲地端坐在主席的位置上,野猪人最明显的特
征,那双凶悍的小眼睛,正不耐烦的扫视着与会的众人,粗暴的嚷道:「你们这
群糊涂虫给齐格弗里德家族当了一辈子的奴才,就算是榆木脑袋瓜也是时候开窍
了!蠢货们,你们真的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共和国你们懂不懂,没有王族,没有皇帝,更没有特权和不公,万恶的帝
制时代即将在伟大的科洛特。萨菲罗斯元首脚下宣告灭亡。现在,你们这些旧帝
国时代的孝子贤孙,必须履行新时代的共和国公民的权利,在这份宣告共和国成
立的『告国民书』上签下你们一文不值的名字……这就是你们今天的工作,想清
楚啰,要么签字,要么杀头,你们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野猪官僚摆摆手,身后的秘书上前,将文件摆在每一位内阁大臣面前。

  「赶快签字,不许提问,不许弃权,谁要是惹老子不高兴,嘿嘿!」野猪官
僚竖起手掌凶狠的在桌上劈了一下,做出杀头的手势。

  在座的内阁大臣随便哪一位都比那粗鄙的监察会头目的官阶高出不止三级,
然而会议桌上却惊人的没有任何反抗的声音。人们呆滞的拿起笔,梦游似的在文
件上签下名字。

  旁观的迪奥气得按捺不住,冲上前去怒喝道:「古斯塔夫大人,诸位,你们
疯了吗?在这种妖言惑众的布告上签字,你们的名字将会为之蒙羞!」

  「你、你是……混蛋,你是怎么进来的,卫兵……该死的,快来人哪!」猪
头官僚惊恐的跳了起来。在座的其他人却没有丝毫反应,茫然的望着迪奥,好像
不认得这位太子殿下了。

  迪奥飞身扑上,揪住猪头官僚的领子提起来,挥拳迎面猛击。那人哼也没哼
半声,软软的倒下去了。

  欣然眼看身份暴露,转身关上房门,把追兵堵在门外,同时转身招呼众人:
「各位大人,快离开这里。」

  大臣们仍如泥菩萨般呆坐着。

  「苏,没有用的,他们被迷心蛊控制,听不见你的话。」阿夏以心电感应告
知缘由。

  「迷心蛊?」

  「一种生活在寒带的微小毒虫,一旦被迷心蛊缠身,就会变成傀儡……」

  「阿夏,你是昆虫之王,一定有办法帮助他们恢复清醒对不对?」欣然急切
地问。

  「苏的朋友就是阿夏的朋友,这个忙我一定帮!你把手放在他们头上,头发
是迷心蛊最常寄居的地方,我会尽力驱走益虫。」

  欣然依法施为,以毒火手套触摸身前大臣的头发。也不知道阿夏使用了什么
法术,只觉得双手震颤,耳畔响起一阵细微的嗡鸣,仿佛蚊虫飞过,却又看不出
异状。

  顷刻间,那位大臣恢复了清醒,满面茫然地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
这里?」

  「抱歉老先生,现在没时间解答你的疑问,请马上离开这里。」欣然手上也
没闲着,飞快的解除了其他人的禁制,指点他们顺着地道逃出秘银宫。

  送走内阁群臣,欣然才发觉迪奥不见了,连忙追出去。一路上尸骸遍地,墙
上冰霜未融,残冰碎雪和着血污残肢四下抛落,惨不忍睹。显而易见,迪奥把路
上遭遇的卫兵当成了出气筒。

  欣然加快脚步,一边爬楼梯,一边暗骂亚历山大缺德,破坏军事目标也就算
了,何苦连升降梯也「黑」掉,二十四层楼啊!爬到顶人都要累到休克了。

  忽听见楼上传来打斗声,声势甚是惊人。欣然急忙上楼一看,好端端的办公
厅已经变成了「水晶宫」。地上、天花板上,到处是厚厚的冰霜,寒风袭来宛如
刀割。迷漫着雪雾的房间里两条人影飞舞腾挪,举手抬足之间罡风棱厉,施展的
惧是寒冰神功。仔细一看,与迪奥交手的人竟是霍夫曼皇帝。

  欣然是首次目睹霍夫曼出手,没想到这深度酒精中毒的老皇帝,武功如此强
悍。迪奥的功力本就不如父亲深厚,加上被迫应战,自然落了下风。

  霍夫曼皇帝受迷心蛊控制,对儿子亦毫不留情。迪奥屡次出声呼喊父亲,霍
夫曼皇帝置若罔闻,一味抢攻,招招直奔要害,逼得迪奥疲于招架,险象环生。

  「阿夏,快让老皇帝清醒过来!」

  「苏……这一枚迷心蛊的力量特别强,蛊虫的主人一定就在附近,不靠近宿
主的话,我也无能为力啊!」

  欣然插手打出一道虚天指剑,粘住霍夫曼大帝的内劲。「皇帝老伯,中场休
息啦!」

  霍夫曼振臂怒吼,妄图甩开欣然,不料,虚天指剑内含巨蝎皇室的最高秘技
「分心诀」,霍夫曼使出全身功力仍无法挣脱。

  欣然吹了声口哨,解除与阿夏的合体。赤红蚁后轻盈的扑到霍夫曼背上,在
他头上一啄,旋即腾空跃开。

  霍夫曼身躯剧震,随即软绵绵地倒在地上。迪奥失声惊呼,不顾一切的冲向
阿夏,挥掌拍出一道白茫茫的玄冰真气。

  欣然连忙喝住:「狼大哥住手。小妖女是自己人,你老爸没事了。」

  迪奥半信半疑的收手,匆匆抱起父亲,低头细看,见老人呼吸正常,只是体
力透支虚脱而已,这才稍稍放心。

  欣然留下阿夏保护霍夫曼父子,独自追上楼顶,一脚蹋开通往天台的铁门,
喝道:「卡洛特,给我滚出来受死……」

  在天台上等候欣然的并非卡洛特。萨菲罗斯。他背对着门站在天台前方,右
手优雅的端着斟满葡萄酒的翡翠高脚杯,左手扶着栏杆,若无其事的俯瞰街道。
当他转过身来,欣然不由得惊叹了一声。

  这是一位浑身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黑衣少年,白发如雪,瞳子妖红。俊美的面
孔上仿佛凝结了冰霜,散发着冷冽的杀气,仿佛连周围的空气也被冻结了。

  一袭黑色的斗篷宛如烟雾笼罩着少年,使他的人看上去像是漂浮在空中。欣
然注意到少年眉心处有一枚深蓝色的水滴形标志,看不出是烙印还是胎记。

  「当心,此人是魔母的亲信。」欣然听见灵魂深处传来洛基的警告。

  黑衣美少年的脸上浮现出自命不凡的冷笑。他走上前来,潇洒的向欣然伸出
右手:「你终于出现了,不枉我等了六半个钟头。」

  欣然耸肩微笑,巧妙的拒绝了不愉快的握手。「你认识我,我却不知道你是
谁,这不公平。」

  黑衣少年眼中闪过一抹怒色,转身负手卓立,傲然道:「我没有和你攀交情
的兴致,你也不配知道我的各字,之所以在这里等候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是
代萨拉丁大哥说几句话。」

  「原来卡洛特没脸见老朋友,只好派一条走狗来说场面话。」欣然毫不客气
的回敬道。

  黑衣少年气得俊脸扭曲,眼中几乎冒出火来,然而萨拉丁的叮嘱却使他不得
不暂时放弃把欣然置于死地的念头。

  「萨拉丁大哥让我告诉你……人类文明的果实已经腐朽,警钟敲响,凛冬将
至,伟大不朽、至高至美的贝拉母亲将对人间芸芸众生发起审判,在这个即将被
消灭的渺小种族里,我大哥惟独欣赏你,他希望你能够抛弃卑微的人类身份,加
入我们海洋一族,惟有如此才能逃过末日之冬,成为美丽的银色世界的主人!你
不需要马上告诉我答案,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在冬天到来之前请至北极魔宫一
晤,母亲和萨拉丁大哥期待着你的投诚。」

  「你的话很耳熟唉,是从某本奇幻小说上抄来的吧!」欣然故作轻松的讽刺
道。

  「哼,愚蠢之人,无可救药。」黑衣少年终于放弃了说照欣然的打算。他面
向天空插起双臂,腋下突然张开两扇漆黑的羽翼,接着便振翅腾空飞起,化作一
道黑烟射向北方。

  「记住,我的名字是巴巴罗萨,『蝇王』巴巴罗萨……假如你执迷不悟,我
将是送你下地狱的那个人。」

  失去支撑的酒杯落地粉碎,葡萄美酒渗入地毯后向外扩撒,鲜红如血……

  欣然遥望天际浮云,回想着巴巴罗萨的警告话语。「人类文明的果实已经腐
烂,凛冬将至……」

  「多么可怕的预言,海洋巨人真的要入侵中洲,卡洛特放弃辛苦经营多年的
监察会,到底打得什么鬼主意,还有那个名叫巴巴罗萨的少年,怎么看都都是洛
基的仿制品……」

  欣然希望了解洛基对巴巴罗萨的印象,然而对方却不置一词。

  巴巴罗萨离开后,监察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短短一天便告瓦解。

  远航归来的英雄们在市民的夹道欢迎下进驻天佑城,得以享受难能可贵的和
平时光。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对于未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安排。

  卡洛特之乱使罗摩王国元气大伤,霍夫曼皇帝也深感心力交瘁。他预感到来
日无多,下诏禅位于太子迪奥,在后宫安渡晚年,闲暇时与宝贝孙子玩耍取乐,
祖孙三代尽享天伦之乐。

  迪奥甫登皇位,自然忙得不可开交,幸而外有精明强干的宰相古斯塔夫分忧
解难,内有冰雪聪明的皇后安琪拉出谋划策,国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只是再也没
有时间和精力陪欣然出去鬼混了。

  狼大哥的幸福生活很让罗素眼红,天佑城动乱平息的第二天他便提出告辞。
迪奥夫妇当然极力挽留,可是罗素的理由却使他们无法辩驳。

  「我们家小狐狸就快出世了,当爹的怎么也得回家看看啊!」毕竟,他已经
不是当年那个孤身浪迹天涯的财宝猎人,家庭和亲人才是他最珍爱的「财宝」。

  返回太阳城的罗素受到了盛大的欢迎,在离开欣然的日子里,他凭着威信和
才干,成为沙漠住民心目中当之无愧的领袖。

  罗素在这座新兴的城市里发起了一系列的改革,努力把太阳城朝着「自由」
、「平等」、「文明」、「开放」的方向推进,这正是当年他和欣然龟缩在简陋
的沙漠邮局中梦想的美好未来。时间才过去短短一年,一个崭新而美丽的新世界
却已经在热情的大沙漠上初见雏形。

  罗素在全体市民的拥护下就任太阳城第一任市长。太阳城的繁荣就是罗素的
光荣和梦想,他的人生至此步入正途。此后多年,罗素一直致力于为那座新兴的
沙漠都市贡献聪明才智,赢得了举城居民的爱戴和敬仰。

  罗素找到了人生的归宿,欣然的历练却才刚刚起步。就在罗素走后不久,罗
兰从艾尔曼打来电话,委托欣然送小杰回家……事实上,比起弟弟来,罗兰更迫
切的想见到他本人。

  小杰预感到大难临头,死活不肯回艾尔曼。可是姐姐的命令是无法抗拒的,
怀着上刑场的心情,小杰暂且告别冒险生涯,回家与姐姐团聚。十二三岁的男孩
还没有掌握命运的能量,之后的生活可想而知。

  父亲在圣都替他重新注册学籍,穿上立领学生服,胡乱在书包里塞几本书,
小杰开始了他在圣龙学院的学习生涯。

  与欣然一同经历了诸多冒险后,小杰无论在能力还是眼界上都远非同龄人所
能望其项背,况且又有明艳照人的小沙精陪伴左右,入学后惹出了不少轰动一时
的话题。少年的天空总是那样丰富多彩,撩人情怀,若要详述,恐怕得另写一本
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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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姊妹花

  就在欣然一行重返天佑城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山中秘境「香格里拉」也
迎来了非同寻常的访客。

  香格里拉!无忧宫!竹林精含。

  残冬的势力尚未全然消散,有专人照料的草坪已然满眼苍翠,牵牛花、女郎
花、龙胆草,点缀的富有浓郁禅宗园林风格的庭院春意盎然。

  白衣胜雪的长发女子怀抱琵琶,弹奏着清雅的古曲。薄冰初融的池塘在琮琮
的琵琶声中荡漾着闲适的涟漪,青翠的竹林随风摇摆,偶有几片竹叶悄无声息的
飘落在碎石小径上。

  小径尽头是两盏古香古色的石灯笼,一头姿容俊美的白龙,安静的匍匐在中
间,随着音乐节拍轻轻的摆动尾巴。

  两位中年男子此刻正坐在廊檐下对饮。左首容貌可亲的中年胖子是花园的主
人,精心修剪的仁丹胡使其弥勒佛般的形象多出几分孩子气,新剃的平头在春寒
料峭的季节显得过份精神。主人不时的抬起肥而粗短的手掌,喀嚓喀嚓的揉蹭发
茬,口中则伴随以呵呵的憨笑,俨然动物园中悠闲度日的狝猴。

  若是初次见面,恐怕不会有人相信这位笑容可掬的老好人就是天下第一刺客
集团的独裁者——「山中老人」御剑鹰四郎宗平。

  与老友对坐饮酒的花无忌亦不例外。

  尽管与宗平相识二十多年,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他还是对其憨厚的外
表下隐藏着的极端争强好胜的性格称怪不已。幸而之前遇见更加表里不一的苏欣
然,才算对老友的形象适应了少许。

  山中老人,百兽天尊,当世两大武学宗师的威名固然显赫,此刻却并非花园
中的主角。

  在廊檐前方不远处,两位倾尽全力相互搏杀的美少女才是今天的核心人物。

  左侧的少女身材健美,容貌艳丽,一袭黑色劲装更凸显出曼妙惹火的曲线。
手中的武器,则是对女性来说显得过份粗野的鬼头长刀,深黑的刀身锈迹斑斑,
看上去连卖废铁的价值也无,事实上却是一口凶名远播的宝刀。

  花左京,百兽天尊的独生女,北国赫赫有名的女侠「霸王花」,此刻正表情
凝重的注视着她的对手,一位远比自己年轻的女孩。

  女孩身穿白色和照,乌黑的秀发扎成马尾,稚气十足的俏脸白里透红,黑白
分明的眸子清澈如水,仿佛不识人间烟火的凌波仙子。她双手捧刀,试图做出气
定神闲的姿态,然而汗珠却不争气的自白皙额头上流下来。手中那口来自扶桑古
国的稀世名刀,也同样挂满了清澈的甘露,一滴滴的渗落在草地上,恍若春雨。

  花左京的唇角泛起一抹刚毅的笑痕,突然上步提刀,以家传「铁血七杀」刀
法中最凌厉的一式「血照浮屠」横斩对手肩胛。

  和服少女美丽的眸子亦迸射出一决生死的火花,娇叱一声,挥刀斜挑。冰冷
的露滴脱离刀锋射向花左京,在刀气的催化下,粒粒水滴如同同弦利箭,足以洞
穿金石。

  花左京毫不畏惧,一鼓作气将铁血罡气提升至极限,衣杉鼓荡,硬如钢板,
水滴射在衣上,发出劈劈啪啪的爆鸣。

  锵……

  两刀交击,溅起一溜火花。人影一触即分,擦肩而过,背对背伫立在对手适
才站立的地方。

  花左京转身微微一笑,手腕一抖,太岁刀唰的一声归入刀鞘。

  「承让了。」

  「我输了……」和服少女沮丧的抱着武士刀,向花左京浑浑的鞠躬。她的左
侧衣袖被削落了半尺长的一截,露出美玉般圆润可爱般的小臂。

  花左京学着和照少女的样子还礼。两女携手回到廊檐,分别在各自的父亲身
后落坐。

  和服少女双膝紧并跪坐在榻榻米上,低眉垂眼,俨然一位小淑女。花左京盘
膝而坐,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很不雅的打着哈欠。

  「村雨刀不敌太岁刀,胖子,现在你得承认还是我们花家的武学更胜一筹了
吧!」花无忌很为女儿的胜出自豪。

  宗平嘿嘿干笑,回敬道:「令嫒年长小女八岁,却在第一百九十二招上才勉
强胜出,无忌兄,宗平以为这不是一件值得你骄傲的事。」

  「这个……倒也是啊!」花无忌顿时兴致全无。

  「况且兄台只有一个女儿,比起我家的温婉姊妹花来,就算质量略胜,数量
上也是一败涂地啊!」

  「岂、岂有此理!」花无忌气道:「死胖子,你越说越不像话了!」

  宗平得意地笑道:「我还没说完呢!无忌兄,据说尊夫人已然仙逝,小弟深
感痛惜。」

  「唉,说起内人,真叫人难过……咦,胖子,先妻去世,你痛惜个屁啊,难
道你对我老婆……」

  宗平忙笑道:「无忌兄多虑了……小弟对嫂夫人一向敬重有加,绝无觊觎之
心。」

  「哼!谅你也不敢。」

  「嫂夫人英年早逝固然令人痛惜,幸好我家那口子如花似玉,正当韶华,除
了温儿、婉儿,还能再给我生几个胖儿子,用不上几年,我宗平儿女满堂,到时
候,嘿嘿,左京侄女再有出息也是独苗一根,花家还能拿什么跟我宗平竞争,你
我二人斗了一辈子,始终不分胜负,可是论起下一代的少年英雄,一定是我们香
格里拉独占鳌头啊!呵呵,来,无忌兄,为了御剑家的美好未来,干一杯!」

  「好你个死胖子,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真不要脸!」花无忌气得牙根发痒,
恨不得在宗平的胖脸上踩一脚。

  两位武学大宗师傅孩子似的斗嘴,看似有损身份气度,其实不然。无论花无
忌还是宗平,早已把相互揶榆取笑当成了友情的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同时,这也
是表达对彼此的关心的唯一方式。宗平对花无忌的独身主义嗤之以鼻已经不是一
年两年了,不好明里劝说老友续弦,只有以此暗中提示。

  花左京却不懂得宗平的苦心,这单线条的姑娘见父亲被主人取笑,忍不住出
言打抱不平。

  「宗平先生真好笑,我原以为只有村妇才会为孩子生的多沾沾自喜,想不到
先生也有同样的癖好。」

  「咦,小丫头的嘴巴蛮毒啊!这可不像无忌兄。」宗平眯着眼睛,饶有兴致
的望着花左京。

  花无忌顿时起死回生,拍着女儿的手笑道:「丫头说得好!男子汉大丈夫,
岂能比赛生孩子,太丢脸了!」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来,不乏炫耀
地问:「嘿,宗平,你的两位千金,可曾讦配人家?」

  宗平摇头道:「天下虽大,却难找到配得上我家温婉的男子。」

  花无忌得意地笑道:「这么一来,比女婿你是拍马也追不上我花某人了。」

  宗平惊讶地问:「令嫒已经嫁人了,这倒奇了……是哪位少年英雄活的不耐
烦,自己住刀口上撞。」

  「胡说!宗平!你这是什么话?」

  「凶悍的妻子,再加上更凶悍的岳父,敢娶你女儿的家伙,难道不是自寻短
见?」

  霸王花见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不由得又羞又喜,骄傲的告诉宗平:「先生
有所不知,我们花家的姑爷,可不是寻常之辈呢!论起当今的天下豪杰,微笑骑
士苏欣然自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宗平先生和父亲大人固然是一等一的大英雄,
可是比起我家的小不点来,恐怕也要自叹不如哩!」

  「喂,丫头……你夸未婚夫我管不着,可是有必要把老爸踩在脚下给苏小儿
当垫脚石吗?」花无忌颇有些吃醋的抱怨道。

  花左京吐吐舌头摸着后脑勺讪笑道:「对不起老爸,您就委屈一下下啦!」

  「唉,果然是有了老公忘了爹娘,没良心的丫头,我算是白养你了……」

  宗平越听越吃惊,身子前倾,在花无忌膝盖上拍了一掌。「喂!无忌兄,你
说的那个苏欣然,莫非是洛基元帅的继承人?」

  花无忌哈哈大笑,傲然道:「不错,正是此人!换言之,苏小儿乃是我们六
翼后人共同的主公,宗平啊!我如今成了主公的岳父,你是不是应该对我更客气
一点啊!」

  「这不公平!你作弊……」

  「宗平老弟,花家与御剑家竞争了一百年不分胜负,今日总算有个了结,往
后你就乖乖的给我当小弟好啦,我不会亏待你的。哈哈哈,抛却心头不快事,尽
情饮酒吧!来,干杯!」

  两位老友推杯换盏,喝得兴起。和服少女悄悄站起身来,向花左京招招手,
随即拉开身后的米纸滑门。两人牵着手走入房中,席地而坐。房间里还有一位与
和照少女容貌相似的女孩,正趴在桌子上拿一根筷子戳蚂蚁玩。

  见到两女进屋,她笑逐颜开的奔过来道:「你们回来啦!」

  「婉妹妹,你一个人很寂寞吧?」花左京爱怜的把女孩抱在怀里,摸摸她的
小脸儿。

  「嗯,好无聊呢!比武结果如何?」

  「婉,不该问的不要问。」

  「霍霍……我就知道温一定会输。」

  「换成你也白搭。」

  「倒也是,我们哪里是左京姐姐的敌手,差太多啦!」

  小姊妹齐声叹息,满眼仰慕的望着花左京。

  花左京颇感羞愧,拉着姊妹俩的手问:「温儿、婉儿,你们是十二岁?」

  「虚岁十二。」温说。

  「差三个月零九天过生曰。」婉补充。

  「零八天,我比婉大一天。」温说。

  「胡说!明明只有一分钟!」婉惊怒的瞪着姐姐。

  温面不改色的辩解道:「我是零点过一分出生,早一分钟就是早一天。」

  「好了啦,温儿、婉儿,别再争了,我十二岁时武功可远不如你们。」

  温摇头道:「左京姐姐太谦虚了。」

  婉也说:「左京姐姐最厉害啦!」

  「其实,我和婉儿一直很崇拜你的。」

  「崇拜我,我有什么值得你俩崇拜?」花左京深感意外。其实她才是有点嫉
妒温婉姊妹呢!毕竟人家父母双全。

  「因为左京姐姐很坚强呀!年纪轻轻的就独自闯荡江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呢!」温儿说。

  「而且左京姐姐已有未婚夫,这一点也很值得我们学习。」婉儿油然神住。

  花左京脸一红,羞气地道:「什么呀!这种事哪里值得学习,你们真的什么
也不懂……」

  「所以才希望像左京姐姐一样外出旅行,增广阅历啊!」温说。

  「还是先说一下未婚夫的事吧!」婉睁大眼睛,兴奋的拉着花左京的手,显
然对这一新出炉的八卦甚感兴趣。

  「也没什么啦,就是一个挺不错的男孩子呗!」花左京避开婉的眼睛,羞答
答地说。

  「喔。到底是怎样的男孩子,帅不帅?」

  「帅呆啦!」一说起欣然,花左京情不自禁的眉飞色舞。

  「喔喔。家里面是做什么的,阔气吗?」

  「听说是做地产生意的,肯定有钱。」

  「喔喔喔。脾气如何,上过学吗?」

  「脾气好的不得了,可温柔呢!人家从小就有家庭教师辅导,天文地理无所
不知,学问大着呢!」

  「喔喔喔喔。武功呢!商家之子按理说不该学武的。」

  「不能这么说哦,小不点的武功也是一级棒,你们觉得我的武功还算不错,
其实我比他差远了……差十万八千里!」花左京越说越得意,这话,也有点信口
开河了。

  「喔喔喔……」小姊妹羡慕的执手拥抱,眼睛里跳动着大大的「红心」。

  花左京还想就末婚夫的话题说点什么,却听见门外传来父亲的呼唤:「丫头
该回家啦!」

  送走了花家父女,宗平闷闷不乐,使他烦恼的是「苏欣然」这个名字。香格
里拉的情报搜集网给他提供了关于苏欣然的完备的资讯,近一年来中洲发生的每
一件大事,几乎都与这个名字挂上了钩。

  一想到花无忌那番话,宗平心里就填堵。作为六翼的后人,宗平一直悟守祖
先的遗嘱,不到时机成熟,绝不轻易持近洛基的继承者。

  可现在他的想法改变了,既然花家犯规在先,他也不应该落人之后。至于如
何持近苏欣然,他一时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幸好,宗平有一位足智多谋的军
师,他的夫人……万象院妙子。

  外事不决问佛祖,内事不决问老婆,这是宗平的人生信条。多年来,妙子夫
人也未曾让他失望过,每每三言两语,难题迎刀而解。

  「苏欣然是主公选中的继承人,人品资质一定不会差,我听说他的家世也非
常显赫,在圣国朝廷人脉广布,势力非同小可。」

  「你的意思是?」

  妙子夫人拉着丈夫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鹰四,女儿们的年纪渐长……我
想,是时候替她们考虑终身大事了。」

  「这两件事有关系?」

  「当然有关,花左京自称苏欣然是她的未婚夫,我看过件事做不得准,月有
阴晴,人的心意也是会变的。」

  「这样啊……我明白了。」宗平露出释然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既然夫人
有此心意,那个计划就提早动手吧!花家姑且不论,苏欣然这一年来委实干下了
不少出人意料的大事……有理由相信他已经足够成熟,能够发挥那件宝贝的威力
了。」

  宗平夫妇相视微笑,随即找来温婉姊妹,把打算告诉了她们。

  「让我们嫁人?」

  「这太早了吧……」

  小姊妹有些不知所措。

  「很抱歉,对你们来说的确是很突然的决定,可是不着急不行啊!退一步,
那小子就成了别人家的姑爷啦!」宗平摸着后脑勺直叹气。

  「母亲,那个人是谁呢?」

  妙子神秘的一笑,在女儿们耳畔轻声说出一个名字。

  「这怎么行!」

  「他是左京姐姐的未婚夫啊……」

  「傻丫头,未婚夫是什么意思?」

  「未来的丈夫呗……」

  「既然是未来的,就不是真正的,你们并非没有机会。」

  「我不懂,为什么非要抢别人的未婚夫呢?」温蹙着柳眉,满心迷茫。

  「而且是左京姐姐的未婚夫……我们这么做,她一定会很伤心的……」婉难
过的垂下头去。

  「理由当然是有的,我也不想为难你们,总之回去好好的考虑一下吧!」宗
平挥挥手,不由分说撵走了女儿。

  「这样好吗?」妙子夫人担忧的望着女儿们如受惊小鸟似的背影。

  「没关系,她们也是大人了,应该自己决定未来,如果不愿意嫁人,难道我
还真的会勉强吗?哈哈,希望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始。」宗平用力拍拍后脑勺,决
定在女儿们做出行动之前先喝一杯。

  「妙子,继续弹琴好吗,我可是在这里洗耳恭听哪!」

  「唉,没正经的老头子……」

  蜿蜒的山路通向谷外,道路之隐秘繁复超出了任何陆行动物的忍耐界限,恐
怕只有传说中的迷宫牛才会以如此令人恼火的无聊方式修筑道路。然而这又是必
要的,香格里拉作为山老集团的大本营,绝对不希望诸如迷路的游客、砍柴的椎
夫或者私奔的小情人莫名其妙的闯进来,为了保密,所有的对外联络都通过空运
进行,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也只有知情人方可来去自如。

  花家父女正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谢绝了宗平提供的仆鹏,花无忌决定
利用步行出山的时间和女儿谈一谈家史。在路上,他首先追述五百年前的飓风浩
劫,讲到既今后人仰慕而又心怀恐惧的邪神洛基,还有他麾下的六翼天使。

  「原来曾祖母是六翼之一,小不点则是洛基的继承人……」花左京在震惊之
余也感到欣慰。「五百年前是主仆,如今是夫妻,我和小不点还真有缘呢……」

  「左京姐姐……」

  少女的呼唤传来,父女二人回头一看,却见温婉姊妹急匆匆的追了上来。

  「温儿、婉儿,你们怎么来了?」

  「花伯伯,我们想和左京姐姐说几句话……」温喘息着解释道。

  「是悄悄话哦!」婉不好意思的补充。

  「老爸,等我几分钟。」花左京牵着小姊妹的手走到树林里。两女七嘴八舌
的把父母的计划告诉了她,接着便紧张的注视着自己最敬爱的大姐姐,希望她能
同情自己的遭遇,并想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花左京听罢又好气又好笑。想不到一向视为亲妹妹的温儿、婉儿,转眼之间
竟成了情场上的竞争对手,真有些哭笑不得。

  「要嫁人的是姐姐还是妹妹?」花左京决定先探一探「准情敌」的口风。

  「我和婉儿早就发下誓愿,要么都不嫁人,要么共事一夫,总之一辈子也不
要分离。」

  「现在你们有何打算?」

  「哦,我们嘛……不知道该怎么办。」婉干脆地说。

  「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的话是一定要听的……可是我们又不希望因此伤害到
左京姐姐……真为难呢!」温泫然欲泣。

  花左京颇感不是滋味,酸溜溜地说:「我有那么脆弱吗?会为这种可笑的事
情受到伤害,别小看人了!你们如果喜欢苏欣然,尽管向他表白好了,我才不在
乎呢!」她的表情充分证明……不在乎才怪!

  「就是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所以才烦恼嘛!」

  「这样啊……」花左京忽然发觉之前干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好在还有补救
的机会,于是清清嗓子,幽怨地道:「两位好妹妹,事到如今,我也只好实话实
说了……那苏欣然,他其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啊?」

  「左京姐姐……」

  「他这人缺点多多,简直馨竹难书。他贪花好色,风流成性,见到女人就好
像蚂蚁见到蜜糖,胆小如鼠不说,还特别喜欢闯祸,总是把人害得苦不堪言他才
开心!他甜言蜜语,油嘴滑舌,十句话里有九句当不得真,爱耍小聪明,自以为
是,嘴巴恶毒,挖苦起人来比毒蛇还凶狠……」开始只是为了吓唬温婉,后来越
说越激动,越说越投入,手舞足蹈,表情丰富,好似向父母诉苦的小媳妇。

  温婉果然被她吓住了,小脸儿苍白,嘴唇颤抖,眼睛里含着一汪泪水。

  「左京姐姐,你好可怜哦。」

  「我知道了……苏欣然是个大坏蛋、大流氓、大恶棍!」

  「对、对、对,小不点坏死啦,你们可千万不能嫁给他呀!」

  「当然不会,放心吧左京姐姐,我绝不嫁给坏蛋苏欣然!」

  「嗯、嗯,我和温一样。」

  「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温儿、婉儿,后会有期,姐姐这就去替你们
物色好男人,等我的好消息吧!」

  花左京心事重重的挥别了小姊妹,决定马上去给温婉找个男人来,不管他是
残疾人士也好,五官不整也罢,只要能暂时转移这对花痴小姊妹的注意力就好。

  「万能的佛祖……一定要保佑我的亲爱的小不点别被温婉勾搭上啊!阿门。
咦,不该说阿门吧?得了得了,我都快失恋了我……多可怜哪……佛祖会原谅我
的!」

  然而,花左京走得太快,没来得及听见温婉姊妹之后的对话。

  「婉,左京姐姐好可怜哪。」

  「温,我们应该帮助她。」

  「婉,书上说女人的痛苦来自男人。」

  「温,书上还说男人是女人的地狱。」

  「婉,苏欣然是左京姐姐的地狱。」

  「同意。」

  「我想左京姐姐是不喜欢受地狱煎熬的,换做我就不想,婉,你说呢?」

  「同意、同意!」

  「我们应该怎么办?」

  「还用想嘛!杀掉苏欣然,解放左京姐姐!」

  「SOOOGAAA……」双胞胎相视窃笑,好像两只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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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演习记

  且说欣然送小杰回艾尔曼,进城时,发现门前围了很多人,好奇的挤进去一
看,城墙醒目的位置贴着征兵布告。据征兵官介绍,艾尔曼正在举行每四年一度
的「蓝白之战」,在此期间参军的新兵可以拿到双倍的粮饷。今天是报名的最后
期限。

  所谓「蓝白之战」,是指驻扎在艾尔曼的部队分为蓝军白军两大阵营进行演
习,对新兵来说尤其是出人头地的好机会,因此演习期间参军的年轻人特别多。

  欣然最喜欢凑热闹,看了布告很是心动,便让尤丽亚和沙王先送小杰去元帅
府,自行去征兵点报名。

  行至半路,忽然想起还没有盔甲,就去路边的武具店买了一套现成的「部队
也发盔甲,但有些来历的武士。更喜欢穿戴铭刻着家徽的私人盔甲,以示出身不
凡」。正和老板讨价的时候,欣然看见一位英姿勃发的壮汉大步走进店门,此人
身材威武,仪表脱俗,举手投足威风凛凛,看似绝非寻常之辈。欣然心中称奇,
暗自留心他的举动。

  壮汉试穿最大尺码的盔甲,还是嫌小,勉强穿在身上,自言自语道:「反正
只用一次,凑合吧!」又买了一副击剑此赛用得铁护面。

  欣然灵机一动,也买了一张面具,免得被人识破身份。

  欣然和英武男子前后脚来到征兵点,却见征兵官已经合上花名册打算走人,
赶紧追上去道:「大人慢走,我要报名!」

  征兵官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站到那边去,你们是最后两个名额了。」

  欣然连忙和其他新兵站成一列,恰与英武男子相邻。

  「老兄,咱们又见面了,请教贵姓?」欣然笑着打招呼。

  「你老爸。」

  「我还是你亲爹咧!」欣然没料到对方会出口伤人,勃然大怒。

  英武男子哈哈大笑,解释道:「老弟误会了,我的名字就是『尼劳巴』。」

  「原来是尼兄,在下苏三,来自商业都市,请多指教。」

  英武男子豪爽笑道:「苏老弟太客气了,演习结束找个地方喝一杯如何?」

  「小弟正有此意。敢问尼兄参加蓝军还是白军?」蓝军是元帅军,白军是军
长军。欣然参加的是蓝军,打算帮罗兰取得战役的胜利,作为久别重逢的礼物。

  本想和英武男子并肩作战,可惜对方决定加入白军。欣然摇头道:「白军比
较弱,我看八成会输。」

  英武男子不以为然地说:「大丈夫横行天下,扶弱犁强才是王道,趋炎附势
岂是男儿本色!」

  欣然脸一红笑道:「我不是趋炎附势,其实……我从小就很崇拜罗兰元帅,
在她手下当兵是我一辈子的梦想。」

  英武男子点头道:「原来如此,老弟……是我错怪你了,哈哈,可惜此地无
酒,不然我甘愿自罚三百杯!」

  「三、三百杯!」

  「你是酒缸啊?」

  「嘿!把面具摘下来。」

  征兵官喝问英武男子:「为何遮遮掩掩不敢见人?」

  英武男子不慌不忙地说:「我身患麻风病,脸快烂光了,不敢见光。」

  征兵官吓得倒退出三米开外,怒道:「混账!麻风病人不许参军!」

  英武男子横眉怒目,反诘道:「哪一条军规规定麻风病人不许参军?」

  征兵官为之语塞,挥挥手,示意属下把他赶走。

  下头当兵的也不是傻瓜,哪敢靠近「麻风病人」,劝道:「长官,念在此人
一片忠心为国出力,就了却他的心愿吧!如果不合适,等演习结束后再向上头禀
报也不迟。」征兵官勉强同意,把英武男子编入白军哨兵连,为他专门编了一个
「预备班」,全班就他一个人。

  轮到欣然时,征兵官已经没了脾气,问道:「你怎么也戴面具?」

  「嘿嘿长官,我是麻风病人哪!」

  「狗屎!怎么又来一个麻风病……」

  「长官,这不怪能我……是刚才编进白军的那位老兄传染给我的,他可以参
军,我为什么不行?」

  「得了得了,你也给我进预备班!」

  「尼老兄,后会有期。」

  「哈哈,苏兄弟,沙场上见!」

  就这样,欣然也成了蓝军部队中唯一的单干户,去军需处领到一口木剑。演
习使用的兵器全是木制的,一来可以避免伤亡,二来也为城中木匠提供了就业机
会。

  欣然佩上木剑,雄赳赳气昂昂的跟着新兵连长去报到。战场位于城外旷野,
只见旌旗招展,遮天蔽曰,骑兵步兵衣甲鲜明,蓝白双方加起来足有数万之众。

  上战场之前,还有一道涂装魔法警报的手续。

  军队的魔法师用魔法药粉磨制的墨汁,在每个新兵胸前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每受伤一次,圈的一部分会变红,倘若受到致命一击或多次负伤,圈就会完全变
红,意味着该战斗单位报废「死亡」,必须退出战斗,违反者将受到军法处治。

  欣然参战时蓝白之战正处于胶着状态,双方的阵地战已经持续了两天两夜,
伤亡相当惨重,不断有抱着大红圈的士兵退下来,新兵也被一波波的送上战场。
和欣然一起参军的新兵被编入预备队,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任务。

  欣然感到很失落,便跑去营部自动请缨。

  营长听说他是「身残志坚」的麻风病战士,吓得不敢让他进营部,派卫兵告
诉欣然:「司令部决定委任你加入奇袭部队,对敌司令部发动突击,去吧!」

  欣然大喜过望,问道:「奇袭部队的负责人是哪位长官?」

  「就是你了。」

  「哎呀,这怎么好意恩,人家才刚刚参军呢……」

  「先别高兴,据我所知,所谓的奇袭部队,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多谢长官栽培!属下一定不辱使命!」欣然敬了个漂亮的军礼后,转身冲
向战场。

  那卫兵用看待死人的眼神目送欣然远去,回营部报告营长说那个倒霉儿已经
打发走了。

  然而谁也没想到,欣然出战不久,白军多处营地突然陷入混乱。线报传来消
息,有一蓝军蒙面战士单枪匹马杀入白军司令部,闪电般击毙所有连级以上军官
后扬长而去。类似的消息也从其他阵地传来,同样是神秘蒙面刺客所为。蓝军营
长这才醒悟有眼不识泰山,急忙派卫兵寻找欣然,却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且说欣然连续刺杀得手,眼看蓝军胜局已定,便返回司令部找罗兰。

  蓝军的司令部设在一处高地上,欣然眼见帅旗迎风招展,想到马上就要见到
可爱的「小病人儿」,心情感动的无以复加。他不走正门,纵身飞上房顶,打算
突然跳下去冒充刺客,给兰兰来一个惊吓加惊喜。

  欣然用木剑在屋顶钻了个洞,向下一望,只见司令部内的将领们正紧张的工
作。房间的东北角拉有一道屏风,战事不决的时候,便会有人来到屏风前禀告军
情,询问对策。身为统帅的罗兰隐身屏风背后,不断发出命令,指挥若定,从容
不迫。欣然旁观半响,对兰兰又是钦佩又是怜惜,钦佩的是她的大将风度,怜惜
的是她身患重病,无法公开在人前露面。

  正出神的时候,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惊呼:「有刺客!啊……」伴随着一声惊
叫,守门的侍卫倒摔进司令部。

  欣然闻言一愣,先是怀疑有人发现自己的行踪,转念一想不对啊!难道另有
刺客,低头再看,却见营门仿佛被重炮轰炸般,门扉四分五裂,一团黑影猛扑进
来。

  帅帐内的侍卫慌忙拔剑迎战,没等靠近便被一股澎湃无比的气浪冲翻在地。

  「好强的内力!」欣然暗吃一惊,仔细一看,刺客竟是与自己一同参军的蒙
面男子尼劳巴。

  实如其来的袭击使蓝军司令部陷入混乱,对手武功之强匪夷所恩,身份却全
然不知。房间内的军官也加入战团,其中有些人甚至换上了真刀真剑。他们不敢
把这次事件当成演习的一部分……谁知道神秘人是不是真的刺客?

  尼劳巴深陷重围却毫无惧色,木剑左突右剌,既快且狠,出剑角度之刁钻令
人叹为观止。围攻的侍卫、军官如同比赛卧倒速度似的「毙命」剑下,幸而尼劳
巴没有在剑上凝聚真气,否则此刻帅帐内早已血流成河。被击倒的侍卫不肯退出
战斗,爬起来继续参战。

  尼劳巴纵身跃出圈外,怒道:「蓝军战士,为何不守演习规则?」

  没有人给他解释,现在人们都把他当成了真正的刺客,欲杀而后快。

  尼劳巴不悦的哼了一声,忽然收剑仰天长啸,灌注了雄厚真气的啸声恍若平
地惊雷,震得周遭侍卫当场昏厥,功力较深的军官也头昏眼花,站立不稳。

  尼劳巴哈哈大笑,高声断喝:「元帅小姑娘听着!大英雄尼劳巴今日特来取
你项上人头,还不快出来受死!」说罢大步走向屏风。

  「尼兄休得无礼!苏三在此,容不得你放肆!」危急关头,欣然挺身护驾。

  尼劳巴见欣然从天而降,不由得一愣。欣然趁机掷出木剑,直取对手咽喉。
尼劳巴侧身闪开,不料木剑画了道弧线,又从背后反剌过来。尼劳巴心中暗凛,
果断的自腋下反手剌出一剑,啪的一声,荡开身后的木剑。

  欣然飞身扑上,一记勾拳结结实实的轰在尼劳巴下巴上,打得这足足比自己
高出一头的壮汉踉跄后退。

  「好你个苏三,真有两下子!」尼劳巴双目精光毕露,怒吼着回敬了欣然一
剑。欣然抬手接住飞回的木剑,与之对了一招。双方皆使出六成功力,双剑交击
的刹那,隐隐有风雷之声。

  欣然身形晃动,宛如身在飓风之中,勉强站稳了脚跟。

  尼劳巴努力把持脚步,最终却还是退了半步。一次交锋双方便已明了,论功
力,欣然稍胜半筹。

  帅帐内陷入寂静,欣然与尼劳巴四目相对,都震惊的无以夏加。经过亚马逊
的历练,欣然眼下的功力已经超越了百兽天尊与罗兰,实在没有理由与一个名不
见传的尼劳巴打成平手。而尼劳巴则更加惊恐,早在三十年前,他就已经名列天
下四大高手之一,今天竟被一个毛头小伙儿一招挫败,简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尼劳巴此人生性好斗,从不服输,功力不及欣然,反而霉起了凶性。只见他
换做双手持剑,突然发起攻击,一口气剌出八十一剑,剑势连绵不绝,宛如长江
大河席卷而来。欣然的长处本不在剑术,先前的那一招「飞燕剑」尚能取巧,如
今拼起真功夫就相形见拙了,勉强挡住七十七剑,却因木剑无法承受尼劳巴狂风
暴雨般的猛攻,齐锷折断,余下四剑全数击中胸腹要害,中剑的刹那,虚天魔功
自动护体,震得尼劳巴虎口龟裂,血流不止。

  尼劳巴扳回一局,大感得意,豪气干云的喝道:「苏三小子,还不认输?」

  欣然指着胸口笑道:「圈没有全红哩,老子还没死!」

  尼劳巴冷笑:「有剑时尚且不是我的对手,现在身无寸铁只会自取其辱。」

  便在此时,屏风背后响起罗兰的娇喝:「苏三接剑!」说罢掷出封神剑。

  欣然神剑在手且有爱妻在背后声援,顿时豪情大发,连人带剑扑向尼劳巴。

  尼劳巴只见一道银星破空射来,快如电光石火,尚未来得及躲闪,冰冷的剑
锋已经紧贴咽喉。

  欣然凝住剑势蓄力待发,暗自点头:「总算没见血,力道控制的很成功。」

  比起在亚马逊时对红鹰那次,如今的欣然已经把风之快剑的奥妙发挥的尽善
尽美。能够取得如此惊人的进步,并不全是欣然刻苦修炼的结果。自从被洛基附
身,以一招神似风之快剑的「流云断」击毙黑精灵王,欣然才真正体味到风之快
剑的精髓。洛基出剑刹那的感觉已经深深的铭刻在他的脑海中,甚至连肉体也记
住了出剑的角度与节奏,正因如此,欣然的风之快剑也变得不太像风之快剑,毋
宁说,比罗兰传授的剑法更加简洁纯粹。

  尼劳巴一剑败北,惊得面色如土,愕然说道:「苏三……你为何会用风之快
剑?」

  欣然装傻道:「什么风之快剑、云之快剑,我这招剑法名叫『流云断』。」

  「流云断……怎么可能……你不该知道这名字的!」尼劳巴身躯剧震愣在当
场。

  欣然趁机收剑退进帅帐,抱起轮椅上的兰兰亲热的搂在杯里,「兰兰,我回
来了,你开心吗?」

  兰兰强忍着激动的眼泪,撒娇道:「苏三是谁,我不认识耶。陌生的小男孩
儿,你来这里找谁呀?」

  气得欣然在她脸蛋上扭了一下,嚷道:「好啊!连你老公都不认得啦,抢亲
啰、抢亲啰。」欣然逗的兰兰咯咯娇笑,大眼睛忽闪了一下,突然滚出两行相思
泪,哽咽道:「小男孩,我想你了……」

  「我的小病人儿,我也想你啊!想得快疯了!」欣然眼中合泪,按捺不住感
动,在兰兰额头上轻轻一吻,「亲爱的,我们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可好?」

  罗兰用力点了下头。

  欣然把罗兰藏在胸甲内,拍拍小姑娘元帅的脑袋笑问:「演习怎么办?」

  「不管啦!」兰兰爽快地说。

  欣然走出帐外,却见尼劳巴已被侍卫团团围住。他单手仗剑应敌,口中自言
自语「流云断……流云断……」,似乎在冥思苦想。欣然知道尼劳巴武功高绝,
只要他想离开,这些侍卫是困不住他的,于是放心的偷了一匹军马落荒而逃。

  路上侍卫嚷着「捉刺客」追过来,欣然大感纳闷,勒住缰绳问追兵:「刺客
在帅营,你们追我干什么?」

  侍卫们喊道:「蒙面人是刺客,别让他跑了哇!」

  欣然哭笑不得。月黑风高视野不佳,自己又很倒霉的戴着和尼劳巴一样的面
具,难怪被人误会。

  正打算杀出重围,听见背后有人呼喊:「苏老弟慢走,我有话问你!」

  原来是尼劳巴追了上来。

  「苏老弟,你出身何门何派,那招剑法是从何处学得,可否赐教?」

  欣然信口胡诌:「小弟出身贫寒,不曾拜师学艺,只随邻居猎户大叔学过几
招粗浅的拳脚。多年前一次进山砍柴,意外找到一本秘笈,上面记载这招剑法,
我胡乱练了几年,算是无师自通。」

  尼劳巴大失所望,见追兵围了上来,奇道:「老弟,蓝军的人为何追你?」

  欣然笑道:「我在帅帐顺手拿了一样宝贝……打算换几十酒钱请尼兄喝个痛
快,不幸被侍卫发现,穷追不舍好生讨厌。」

  尼劳巴笑道:「既是这样,你先走一步,我来赶走追兵。」

  「多谢尼兄仗义襄助,他日必有厚报!」欣然一拱手,策马飞奔而去。兰兰
露出头来,嗤嗤娇笑:「小男孩儿,你什么时候和我老爸交上朋友了?」

  「那位英雄姓尼名劳巴,可不叫『吴劳巴』。」

  「苯蛋啊你!尼劳巴就是我父亲阿曼拉达。亚瑟,在军营里,你不是已经见
识过他的绝技『暴雨梨花剑』?」

  「啥,你说啥?」

  「他这人忒没正经,听说我这里举行蓝白之战,巴巴的跑来揍热闹,美其名
目来接弟弟去上学,其实是想混在军营里找人打架。我爸爸每次听说什么地方有
战争,都会乐颠颠的跑去参加,而且每次也是戴上面具假装小兵,唉,这游戏我
看都看厌了,他老人家居然乐此不疲,真是孩子脾气呢!」

  「嗯?」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没问我呀!」

  「啊啊啊。可恶的小妖精,气死我啦……」欣然快抓狂了。未来的岳父假如
得知自己帮人拐走了女儿,不气炸肺才怪……嗯,赶紧溜,能跑多远跑多远。

  且说,尼劳巴击退追兵,要去找欣然,忽见山上帅旗飘扬,白军统帅风麟亲
临。

  「亚瑟猊下,你还没玩够啊!」

  「嘿嘿,风麟大人……」

  「你还不知道吧,元帅失踪了!」

  「什么!兰兰……她……她失踪了?」亚瑟惊得面无人色。

  「根据情报,是自称苏三的蒙面人劫走元帅,我正派人严加搜索……这些侍
卫是前来捉拿犯人的,亚瑟大人你放走犯人,还与自己人为敌,到底安的是什么
心?」

  「亚瑟大人、亚瑟大人……」

  阿曼拉达。亚瑟仰面栽倒,当场昏厌。

  「老爸……老爸,仆鹏已经准备好了,你怎么还在磨蹭……嗔,老爸,你睡
着啦?」小杰从风麟身后挤出来,莫名其妙的望着昏迷不醒的父亲。

  「风麟大人,我爸爸似乎不想去圣都唉,那我也……」

  「别说了!元帅交代过,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要把少爷进去圣都。」风麟
没好气的唤来侍卫:「马上送亚瑟大人和杰克少爷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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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渡假记

  欣然带着兰兰纵马狂奔,从正午跑到日落,直累得战马口吐白沫才勒住了缰
绳。

  兰兰从他怀里钻出来,噘起小嘴嚷肚子饿。欣然环顾四周,山野苍茫,林木
葱茏,早已没了道路,正一筹莫展之际,实见一缕炊烟自山间升起。

  欣然牵着马走近一看,林中有几间简陋草房,一对老夫妇正在院子里劈柴煮
饭。

  欣然摸摸兰兰的头发,笑道:「女施主休要聒噪,小僧这就去化缘。」欣然
抱着兰兰走进院落,自称是父女二人进山游玩迷了路,希望在此借宿一晚。

  老夫妇是本地的守林人,没儿没女,都是老实厚道的乡下人,热情地请欣然
兰兰进屋歇息。欣然见附近风景优美,空气清新,不由得流连忘返,便和兰兰商
量,打算在这里多住几天。兰兰当然满口答应,她对欣然一住情深,就算带她私
奔也不会反对。

  山间没有什么精致食物,但老太婆手艺极佳,简单几样野菜野味烹制的美味
可口,兰兰一口气吃了两碗小米饭,撑得肚子滚圆。

  饭后,欣然取出十枚银币送给老夫妇俩,乡下人哪见过这么多钱,吓得不敢
收。

  欣然只好编了借口说:「小女身患奇病,大夫说必须在空气新鲜的深山老林
疗养才有望康复,这点钱算是房租,顺便还要请两位老人家治办伙食,院子里那
匹马也送给你们了。」

  老夫妇欢天喜地的答应了,收拾了一间干净的屋子,招待欣然和兰兰住下。

  当晚,兰兰和欣然睡在同一个被窝里,娇憨地道:「小男孩儿,你坏。」

  欣然搂着小妖精的胴体,舒服的叹道:「我哪里坏了……天底下找不出比我
更忠厚善良的男人。」

  「好吧!我的忠厚善良的小男孩儿,你把人家拐到山里来,是不是想卖给没
有小孩的老头老太婆,然后拿了钱找我老爸喝酒去?」

  欣然被她逗的大笑,深情地道:「小傻瓜,我是带你来渡蜜月的。」

  次日一早,欣然易容出山,买了一大包药材,回来后便着手给罗兰治病。在
天佑城,欣然在亚历山大的指导下进一步钻研《秘魔宝卷》,已经找到了治疗兰
兰众多疾病的方法。山中气候宜人,且无杂务分心,正适合兰兰静心疗养。

  欣然先用《秘魔宝卷》中记载的「引毒之法」,将兰兰肺中的结核病菌排出
体外,这一疗法耗时三天,期间兰兰呼吸稍微有些困难,但在欣然的精心护理下
总算圆满成功。病愈的那天早上,欣然特地在病床前摆了一束鲜花,兰兰嗅到花
香,竟不再咳嗽,激动得像孩子似的哭起来。

  接下来,欣然又用「换血之法」替兰兰治疗血友病。

  这门技术在《秘魔宝卷》记载的左道医术中也算是最危险的了,幸而欣然曾
经在宋禧身上练习过一次,进行起来驾轻就熟,只花了不到半天就把兰兰的体质
改造成功。不过他本人也因此失血过多,整整昏睡了一昼夜。

  次日深夜醒来,只见兰兰趴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娇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
宛如一只雪白的兔子。欣然怜爱的抚摸着兰兰的胴体,为拥有这位天之骄女的爱
情而由衷自豪。

  兰兰茫然睁开睡眼捧着欣然的脸喃喃问:「小男孩儿,你的脸色好差……」

  「可是我的小病人越来越精神了。」欣然笑着说。

  「如果给我治病的代价是损害你的健康,我宁可不治。」兰兰难过地说。

  欣然感动极了,握着她的小手柔声道:「傻宝宝,不许再说这种话,我的命
就是你的。」

  他微微一笑,又说:「兰兰现在是健康的小姑娘,不能再叫你小病人儿,往
后就叫你……叫你小毛头好吧!」

  「不要啦!人家才不是小毛头!」兰兰娇嗲说:「我是小男孩的大姐姐。」

  「不然,就叫你小精灵可好?」

  「小精灵……」罗兰认真想了一下,点头笑道:「这个我喜欢,兰兰是小男
孩儿的小精灵,小男孩儿是兰兰的好丈夫。」她的嗓音娇媚,撩人情思。

  欣然一时情动,一股热流自下体升起。兰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纤手向下
一探,捉住欣然的命根子,红着小脸儿吃吃羞笑。两人连日来同床共寝,与夫妇
无异,对彼此的身体也不再陌生。

  欣然急欲发泄心中的爱欲,便让兰兰仰躺在床上,就着烛光审视女孩幼嫩的
胴体。兰兰的肌肤细滑白腻宛如婴儿,当真是吹弹可破。酥胸尚未发育,两点乳
蕾娇红可人。欣然爱抚着她的小脚丫把玩了半响,轻轻分开兰兰的粉腿。

  白净可爱的玉户呈现在烛光下——浅蓝色的静脉血管依稀可见,触感滑不留
手,还没有长出半根耻毛。穴口的嫩肉紧紧撮在一起,白里透红,小嘴似乎微微
翕合。欣然强忍激动,小心翼翼的掰开白馥馥的嫩肉穴,兰兰惊呼一声,下体处
散发着处女特有的芬芳,花唇内淫肉红腻如脂,小小的销魂洞口细如笔芯。

  「亲爱的……我们,真的要做那件事?」兰兰又羞又怕,小手遮住红的发烫
的面庞,不敢看欣然。

  「小精灵,第一次会有些痛,忍着点哦。」

  「呜。只是『有些痛』吗?根本是谋杀!」兰兰心中叫苦,然而又不愿情郎
扫兴,勉强点头应允,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只觉得下体温热,仿佛被一团火炭灼
烤,接下来便剌痛钻心。

  兰兰紧咬银牙,默默忍受,每一分钟时间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不知过了
多久,疼痛渐渐被酸麻之感取代,她壮着胆子低头一看,欣然的大肉棒已有二分
之一进入自家蜜穴,正温柔的小幅度抽动。

  当她看见欣然胯下那根庞然大物,不禁吓得尖叫起来,「天哪!好吓人的家
伙!」她怎么也不相信这么粗大的东西果真挤进自己身体里去了。

  欣然的大肉棒像烧红的铁棍半插在兰兰光洁无毛的玉户里,被粉红色的淫肉
紧紧含着,两片小肉唇亲密的贴着大肉棒,随着那根扭曲凸起的青筋一同震颤,
而幼嫩狭窄的花径也被撑得涨涨的,阴埠周围的皮肉肿得发亮,好似涂了油脂。

  若论花丛勾当,欣然可算当之无愧的大师,深知处于破瓜不可莽撞,况且兰
兰又是格外的幼小「就生理而言」,因此,每个动作都尽可能温柔小心,充满柔
情。兰兰渐渐苦尽甘来,花房里滋生出潺潺淫水,使得交合顺利讦多。慢慢的快
感阵阵袭来,兰兰面生红霞,星眸微圄,因按捺不住内心的需要而呻吟起来。

  欣然也感觉到处子的蜜穴不再生涩如初,淫肉摩擦肉棒,带来细腻酥麻的美
妙感受,与和其他情人欢好人的滋味迥然不同,于是稍微加快节奏,同时爱抚兰
兰的粉腿玉足,挑逗得她越发情动。

  兰兰不胜挞伐,仰起小脸儿哀求饶命。

  欣然促狭地道:「要叫我爸爸才肯饶你。」

  罗兰爽到极处,没口子的嚷道:「小爸爸、亲爸爸、狠心的小男孩爸爸,操
死乖女儿吧……」忽然身子一紧,寒战连连,兰兰紧紧抱住欣然,咬紧牙关登上
了人生第一次性高潮,宝贵的处子阴精汩汩涌出。

  欣然亦情动射精,将火辣的生命种子深深灌进这三十四岁的小女孩体内。

  兰兰受到阳精冲击再次飞上快乐之颠,八爪章鱼似的抱着欣然,娇躯颤抖,
久病初愈的身子受了爱情的滋补,恰如久旱逢苷霖,小脸蛋儿红扑扑的分外的诱
人。

  兰兰因疾病缠身,自幼停止了身体发育,如今阴阳调和,休眠多年的生理机
能也慢慢的开始正常工作,身体一日日强健起来,再加上爱郎陪伴身旁,精神愉
悦,整个人更显得好似小天使一般可爱迷人。

  等她康复到一定程度,欣然便着手治疗下肢瘫痪。兰兰并非没有腿脚,只是
因为软骨整而无法行走,现今血脉既通,气自运行,肌肉萎缩的下肢也渐渐恢复
了活力,半十月后,竟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站立起来。

  从这一天开始,欣然便手把手的教她学习走步,好像抚养刚满月的小孩子。
不出几天,兰兰就可以陪他在草地上散步了,短时间的奔跑也不成问题。

  闲暇时,欣然说起亚马逊的所见所闻,每逢精彩处便添油加醋大肆吹嘘,艳
遇则略去不提。兰兰人虽小,醋劲可大得很,这一点欣然是深有体味的。

  兰兰听得津津有昧,还鼓励他把经历记录成文。于是在半个多月的休假中,
欣然忙里偷闲写成一本小说《亚马逊历险记》,算是他自《苏大头春宵寻梦记》
之后的又一著作,日后付梓印行,五湖四海的「苏迷」大饱眼福,换言之,又将
有众多大好青年遭受毒害。

  房东老太婆给兰兰裁了一件连衣裙,作为礼物庆祝她康复,还数落着欣然:
「你这个当爹的真粗心,连换洗衣照也没给闺女准备一下。」

  欣然煞有介事地叹道:「唉,都怪孩儿她娘去的太早……我又当爹又当娘,
哎、哎、哎……好痛!」

  原来是兰兰气得发笑,冷不防掐了他一把。

  这一天,风和日丽,欣然带着换上新衣的兰兰去散步。兰兰在草地上跑来跑
去,一刻不停。欣然担心她累着,又怕她摔倒,兰兰却毫不在意,好像要把因不
良于行而荒废的时光连本带利讨回来,春光明媚的小山谷回荡着少女幸福的欢笑
声。

  远处青山依依,流水淙淙,欣然双臂交抱枕在脑后,仰望蓝天如洸,白云四
合,朝霞潋滟,晨鹊翩飞,一时心有所感,自言自语道:「幸福的滋味,就该是
这样子吧……」

  兰兰跑过来,一屁股坐在他的肚子上,一个人在那里嘻嘻憨笑,小脸红通通
的,挂着几颗甘露似的汗珠。忽然她皱起秀眉,含羞带嗔的伸出一根粉嫩的指头
点在欣然鼻尖上。

  「坏蛋,快把那根硬东西收起来,硌得人家屁股疼。」

  欣然哈哈大笑,反手撩起小姑娘的裙子在浑圆结实的小屁股啪的拍了一掌。

  「兰兰,好可爱的小屁屁哦。」

  温热的手掌贴在凉津津的臀肉上,兰兰舒照的颤抖起来。欣然的手指拨开裤
衩,悄然进军兰兰光洁肥润的幼女玉户,指尖火热儒湿,触感美妙至极,香气袭
人的蜜汁顺着指尖流下来。

  欣然故意逗弄兰兰:「亲爱的小精灵,我不过硌了你一下,你却在我身上小
便,咱俩谁比较坏呢?」

  兰兰眯着春情勃发的眸子,艰难的喘息道:「坏蛋……人家……才没有……
小便……」好不容易说出羞耻的字眼,害羞的耳根都红了。

  欣然继续爱抚女孩的秘密花园,巧妙的诱惑道:「小精灵,我有个好主意,
你想听吗?」

  「坏男孩……啊……有话就快说嘛!人家好难过……」

  「把我的硬硬的东西塞进你的软软的小穴里面,这样既不会硌到你,小弟弟
也会被你的汁水泡得很舒服。」

  「嗯。啊。狡猾的小男孩,色色的小爸爸,快来吧。把你的硬东西放进来,
宝宝等不及啦……」兰兰软泥似的趴在欣然胸口,抛弃自尊与矜持,呻吟起来。

  欣然顾不得脱衣照,迳自拉开腰带,解放出早已昂扬待发的大肉棒,同时巧
妙的将兰兰的儿童式三角内裤住侧向一拔,热气腾腾、香润迷人的小肉穴便暴露
在空气中了。

  欣然抱起兰兰,让她双腿分开跨坐在自己身上,大肉棒顶住小嫩穴,稍一用
力,便咕滋一声没入三分之一。虽然不是初次欢好,火烫粗大的肉茎仍顶得兰兰
又麻又痛,小脸煞白,幸而蜜穴经过了充分的融化,不至于造成伤害。

  兰兰像杂技演员似的骑在大肉棒上,款摆腰肢,扭动粉臀,慢慢的把余下的
肉茎也吞入了穴内,这一过程足足花了近十分钟,终于完成后,她满足地叹了口
气,爱抚着明显被撑得凸起来的小肚子,不胜怜惜地说:「小男孩儿,瞧啊!我
们又长在一起了。」

  「喜欢和我长在一起吗?」

  「喜欢死了!」兰兰插起红红的小脸,热情的回应道。

  欣然满心怜爱的吻上兰兰花瓣般娇嫩甜美的嘴唇,双手揽着她的小屁股,上
下律动起来。大肉棒在幼女蜜穴内出出进进,发出淫靡的交合声。兰兰被插的欲
仙欲死,身子后仰,好似一张拉满弦的弓,腰身紧绷随着欣然的动作娇啼婉转。

  与此同时,欣然迅速攀上了快感的顶峰。兰兰的蜜穴既窄且深,外紧内松,
淫水丰沛,每一次抽插都会使他体验到难以形容的至乐。望着兰兰因不胜鞭挞而
吐气微张的小嘴,天真的小脸上呈现出的娇媚的神态,还有那楚楚可怜的眼神,
真有种与宝贝女儿乱伦的倒错快感。

  一时情动,精关难守,欣然奋起冲锋发动最后一搏,将兰兰再次送上高潮。

  「啊。亲老公……嗯,好丈夫,我要死了……小精灵丢给你啦……」兰兰浑
身战栗,阴精狂泻而出。

  欣然只觉得肉棒被一汪温水包裹起来,柔韧的花心紧紧的啄住龟头,麻痒难
当,不由得脊柱发冷,大量火热的精液痛快淋漓的灌进兰兰稚嫩的子宫。

  「好宝贝儿的功夫越来越棒了,老公也被你吸出精了……」欣然意犹未尽的
解开女孩的衣襟,在她微微隆起的酥胸上亲了又亲。

  「嗯。啊!好痒。宝贝儿别闹,人家的『咪咪』还没长大呢……」

  「经常亲才会长大嘛!」欣然头也不抬地说。

  「唉。我的调皮的小男孩儿呀……」兰兰亲呢的搂着欣然的头,表情温柔安
详,难得的表现出与心理年龄相符的大姐姐风情。

  突如其来的号角声惊醒了沉浸在幸福中的两个人,欣然翻身跃起,举目眺望
只见山脚下尘烟滚滚,似有千军万马来袭。

  「是圣国军!」

  「奇怪,这里没有土匪,军队来做什么?」两个人正莫名其妙时,却见一队
骑兵冲上山来,为首的骑士竟是戎装的风麟。

  欣然在额头猛击一掌,叫道:「糟了、糟了!军队是来抓我的……」

  兰兰不解地问:「你又不是强盗,为何抓你?」

  欣然苦笑道:「傻老婆,我不是强盗,却是诱拐圣国三军统帅的人贩子,你
说该不该抓?」

  兰兰羞赧的吐吐粉舌,娇声道:「不是诱拐,是私奔。好了啦,小男孩儿别
害怕,姐姐帮你求情去。」说罢迎着骑兵走去。

  元帅失踪逾月,身为艾尔曼市长的风麟头发都快急白了,日夜派人搜索,今
日连人带犯一并擒获,总算松了口气。正要对欣然发火,却见兰兰像健康人似的
走过来,风麟惊愕的不知如何是好,等到兰兰解释了来龙去脉,才晓得欣然是带
她来疗养的,满腔怒气全化作感激,看待欣然的眼神也凭空多了几分温柔。

  欣然心中偷乐,暗想这冰美人总算开窍了,看来猎艳花名单上又要添加一笔
辉煌的胜利……哎哟哟哟……痛,痛啊!

  不幸狼子野心被兰兰看穿,狠狠掐了他一把。

  下山时罗兰问风麟,为何能够找到他们。

  原来看林老头去城中卖马,被人认出是军马,怀疑他走私军用物资,捉去追
查。老头吓得半死,只得供出欣然。

  风麟得知后,立刻猜出拐走元帅的人就是他,于是带领军兵前来捉拿。

  回到元帅府,等待处理的文件堆了足有半人高。风麟抱怨说罗兰跑去渡假,
她一个人处理事物累得半死,现在兰兰回来了,应该轮到她放假啦!

  罗兰看到那些无聊的文件,只觉得头大如斗,歉意地笑道:「风麟啊!真不
凑巧,我明天就要出差去东海米兰达港,家里的工作还得靠你。」

  此话气得风麟直跺脚,感叹自己天生劳碌命,都没有好男人替她分忧解难。

  欣然听罗兰要出差,不由得十分紧张:「米兰达措远在东海,你去那里做什
么?」

  「我有一位朋友住在米兰达港,此人曾是魔母贝拉的亲信,对海洋巨人的秘
辛了如指掌,也许她知道巴巴罗萨所说的『凛冬浩劫』究竟是何用意,如能洞悉
魔女的阴谋,对防范海洋巨人的入侵大有好处。」

  「我陪你去!」

  罗兰也含不得与情郎分手,笑道:「同去当然最好……可是你有那个闲工夫
吗?」

  欣然摇头道:「我闲的很……」

  不料祸从口出,话音未落,天佑城打来电话,迪奥以垂死之人的口气哀求欣
然马上回罗摩帮忙,说是天佑城现在一大堆难题,满世界的男人都挤到皇宫申请
娶妻,还有人揣着菜刀跑来静坐示威,声称不发给他老婆就自杀。

  「喂,狼大哥,我也是很忙的唉……」

  「狗屁!你这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除了泡妞还能忙什么,再不回来,我真
的要疯掉了!」

  「不愧是好兄弟,这都被你猜中……」

  「可是我……」

  「少废话,三天之内你定要出现在天佑城,不然……不然老子也怀揣菜刀去
艾尔曼示威!」

  无奈,欣然只得答应。新婚燕尔,小夫妻自然千般不舍,万种留恋,只有用
「小别胜新婚」的老话互相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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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招亲记

  且说欣然告辞罗兰返回天佑城,持受狼大哥的委托,为分配新娘这一火烧眉
毛的难题出谋划策。

  监察会解体以后,确立一套新的国民婚配方案成为罗摩征照的当务之急。如
果做得不好,势必在社会上引起抵触情绪,监察会藉机死灰复燃亦非全无可能。
另一方面,女人国的准新娘们,对政府的决策非常关注,假如这一次不能给姑娘
们找到称心如意的郎君,怨言传回女人国,南女北嫁的后续计划也将受到阻碍。

  迪奥最初的设想是由亚马逊姑娘采取主动,从举国上下的年轻人中选取如意
郎君,毕竟男多女少,女方应该受到优待。

  全国待婚青年多达百万之众,挑选起来很不方便,准新娘们私下里商量后,
派出代表向迪奥提议:「亚马逊姑娘最爱勇士,不如举行比武招亲,由亚马逊人
做擂主,挑战获胜者就是命中注定的新郎。」

  迪奥当即表示同意,并下诏在天佑城内建立一百座擂台,筹备史上规模最大
的「比武招立」。

  比武招亲的主意虽好,真正操作起来却也存在难题。

  第一批抵达罗摩的候补新娘不过两千人,对于全国数十万迫切渴望结婚的兽
人青年而言实在是杯水车薪,倘若打擂不加控制,势必造成排队现象,白白浪费
人力物力,为了争夺登场次序,甚至可能发生内讧,这更不是尚未从内战中恢复
元气的罗摩政府愿意看到的。

  听了迪奥的诉苦,欣然微微一笑,说道:「这件事其实也不难办,狼大哥可
以在全国范围内发行彩票,一等奖获得者以第一顺位的资格参加打擂,二等奖其
次,三等奖再次,依此类推,排名次序全凭运气,百姓自然不再有怨言。」

  迪奥听罢喜形于色:「我就知道你小子准有办法,发行彩票的工作就交给你
了!嘿,别忘了给我留一张头奖彩票……」

  欣然捶了他一拳,笑道:「我会把你的要求如实转告安琪拉姐姐,你有权保
持沉默,如果没钱雇佣律师,我会帮你指定一个……」

  「呜。可恶……」

  事情就这样定了。两天后,面向全国未婚青年的「幸福彩票」在欣然的主持
下发售,而国民亦拿出前所未有的激情投入到购买彩票的行动中来,幸亏欣然早
有先见之明,规定每人最多只能购买一张。

  一百万张彩票很快销售一空,比武招亲的筹备工作也如期完成。在万众的期
待下,亚马逊女郎即日登台献艺,以武会情郎。

  比武招亲的第一天,欣然也化装成游吟诗人雷。苏普,带着尤丽亚、沙王和
阿夏三位美丽的女仆前来观战。比起台上的佳丽,欣然身边的女人更能吸引群众
的眼球,不时有人投来匕首般的目光,恨不能干掉他取而代之。

  同样受到群众鄙视的还有头戴竹蜻蜒在空中飞来飞去的亚历山大。内战结束
后,老怪物本来打算回圣都覆命,不过听说举行比武招亲,坚决留下来凑热闹。

  台下人山人海,挤得不可开交,人人都得把脖子伸到最大限度,才勉强能看
到台上的打斗。只有老怪物独霸领空,还抽空飞到台上与美女擂主打情骂俏,色
眯眯的嘴脸激起众怒,不断向他投掷烂苹果臭鸡蛋。连欣然也觉得认识它实在是
一件很丢脸的事,决定另选一处远离老怪物的擂台观战。

  御道两侧是商店街,欣然无意中发现一家商店门前围着人群,似乎发生了不
得了的事件。好奇的走过去一看,人群当中围着两个奇装异服的小女孩。

  她们是双胞胎姐妹,十一、二岁的样子,容貌一模一样。同样身穿白地团花
和照,小巧可爱的玉足趿拉着看上去有些苯重的木履,洁白的罗袜上端露出一截
嫩耦般雪白光润的小腿,乌黑的秀发梳成马尾,娇花般的粉靥一笑,露出两颗可
爱的小酒窝。前者背着一口古色古香的武士刀,冷冽的杀气几次冲出剑鞘;后者
腰间佩一把银质短枪,雪白的枪身散发出强烈的魔法能量。

  此外,双胞胎各带一只猫,一白一黑,尾巴出奇的分成两股,神态机警的尾
随在小主人身后。

  此刻,双胞胎一人手里抱着一颗大苹果,正专心致志的啃吃。点漆明眸好奇
的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娇憨可掬。同样的,双胞胎也吸引了路人的注视,互
相打听这两个完全可以摆在玩具店里冒充洋娃娃的小美女的来历,有说是皇帝的
私生女的,也有说是仙女下凡的。

  其实大谬不然,这对小仙女正是山中老人的爱女御剑温和御剑婉。自从听了
花左京的诉苦,两人便对从未谋面的苏欣然恨之入骨,不惜离家出走,千里迢迢
的来到天佑城行剌。

  双胞胎中的姐姐御剑温说:「婉,罗摩人的京城真土气,苹果也不够香格里
拉的甜,杀掉姓苏的坏蛋就回家吧!」她漫不经心的说出可怕的话,仿佛对杀人
早已司空见惯。

  「顺便再杀几个坏蛋……我看过城里坏人远比好人多。」妹妹御剑婉也不合
糊。

  「温,我的苹果吃完了,想吃你的。」婉笑咪咪盯着姐姐手中的半个红苹果
说。

  温连忙把苹果使劲的住嘴里塞,含糊地道:「我的也吃完了。」

  「温,你是小气儿。」

  「婉,我爱你,吃太多苹果你会变胖的。」

  「温,我恨你,你变成胖猪我才高兴呢!」

  「现在开始工作。」

  「去找那个坏人?」

  「婉,我们应该守株待兔。」

  「我听你的。」

  「我们先去找全城最热闹的地方,然后打听那个人住在哪里。」

  「温,那边聚集了好多人耶……」

  「去看看吧!」

  「不许走!」水果店老板拦住小姊妹:「你们还没有付钱哩!」

  温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楚楚可怜地说:「我没有钱。」

  「我也没有。」婉说:「我们去工作,赚了钱回来还给你。」

  老板板起脸说:「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回来,哪家的丫头,好没教养!」

  婉无奈的问姐姐:「猫留下来抵债可好?」

  温摇头道:「星石和吉良是重要的武器,父亲大人有言在先,『猫在人在,
猫亡人亡』。」星石是温儿的白猫,黑猫吉良则是婉儿的宠物。

  姊妹俩从小到大不曾离家半步,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出门在外钱也不带
一文。这一路上饿了,就随便选家饭馆进去坐下就吃,吃完就走,人家向她们讨
钱时要么耍赖,要么装傻,幸亏模样可爱,多半不会留难。不想今天遇见一位难
缠的主儿,御剑温紧抿唇角,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好大的杀气!」欣然无意中捕捉到了这一变化,不由皱起眉头。

  御剑温向老板鞠了一躬,和颜悦色地说:「先生,用我妹妹的处子之身换苹
果钱可以么?」

  「呃……我、我没听错吧,太……可以了!」水果店老板没想到天降艳福,
喜得垂涎三尺。

  欣然走上前去,丢下一枚银币,拉着小姊妹的手扭头就走。

  「呔!臭小子竟敢坏我好事,站住……」老板抄起水果刀追上来。

  「老板,你还没有找钱。」

  半人马女郎与女巨魔面色不善的挡住去路,吓得他缩回头去乖乖找钱,大气
也不敢出。刺客小姐妹跟随欣然走进闹市,引来无数路人回头打量。

  婉忽然甩开姐姐的手,气呼呼的嚷道:「温,我恨你!」

  温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妹妹吵嘴,搂着她的肩膀柔声说:「婉……我爱
你。」

  「我恨你我恨你,为了两颗苹果出卖我的贞操,温,你是自私鬼!」

  「婉,那是骗他的,若非这位好心的先生阻拦我早就把那小气鬼宰掉了。」

  「哦,这是真心话?」婉仍有些耿耿于怀。

  「当然,我最喜欢婉儿了!」

  「温,我不恨你了,咱们和好吧!」

  「姐妹之间本来就该如此,婉,我一如既住的爱你。」

  「温,我也重新爱你啦!」

  双胞胎在码头前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欣然嫣然一笑,同时九十度鞠躬。

  温儿娇声道:「好心的先生,谢谢您的帮助,今后还请继续关照。」

  欣然大方的笑笑,说:「有什么事尽管说,大叔一定尽力而为。」

  温儿看了妹妹一眼,难为情地说:「其实,我们要去找一个人……」

  「可是现在迷路啦!」婉毫不客气的自曝其短。

  「希望您帮我们引路。」温说。

  「去找一个名叫苏欣然的大坏蛋。」婉说。

  「苏欣然?找他做什么?」欣然吓了一大跳。

  「苏欣然是坏人,我等路见不平,特来取他狗命。」温轻描淡写的给欣然判
了死刑。

  欣然擦了把冷汗,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问:「苏欣然这个人我很了解,并不
是你们所说的坏蛋啊!你们是不是受了别人的利用?」

  温摇头道:「没有赏钱可拿,所以不是受人利用。」

  婉正气凛然地说:「是为了替天行道!」

  「惩恶扬善!」

  「除暴安良!」

  「斩草除根!」

  「杜绝后患!」

  双胞胎比赛似的报出一连串成语。

  「慢着……」欣然越发头痛,抬手阻止温婉继续跑题。「惩恶扬善和除暴安
良我能理解,可是杜绝后患与斩草除根又当作何解释?」

  双胞胎闻言大窘,小脑袋揍在一起低声商量,最后由温出面坦言相告。

  「爸爸妈妈想逼我和妹妹嫁给苏欣然,我们才不要嫁给坏蛋,杀掉他就用不
着嫁人啦!」

  欣然又好气又好笑,想不通是谁如此赏识自己,动了招婿的心思,便问温婉
的身世来历。

  「我们来自香格里拉。」御剑温暗示道。

  「爸爸是绰号『胖猴子』的鹰四大人,妈妈是绰号『狐狸精』的万象院……
妈妈大人!」婉说。

  在香格里拉,她们每次向人报出父母的身份,都会引来憧憬与敬畏的目光,
如今身在江湖,母亲的闺名自然不好对外人道及。

  欣然对香格里拉一脉所知不多,印象中并无哪位高人绰号是「胖猴子」,但
温婉姊妹敢于大张旗鼓的前来谋杀自己,武功必有可观之处,怎么也得想个办法
摸摸她们的底细。

  「我是御剑温,大叔叫我温儿好了。」

  「我是御剑婉,比温迟出生一分钟。」

  「错!是迟一天!」

  「一分钟……」

  「一天……」

  双胞胎再一次陷入无谓的争执,看这架势,如果不加干涉,势必会永无止境
的吵下去。

  欣然只好岔开话题:「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叔请你们吃雪条赏金鱼,顺
便聊聊锄恶大计可好?」

  「雪条?」

  「金鱼?」

  「大叔你好色耶。」温儿不胜娇羞的嗔道。

  「皇宫街有家冷饮店的果珍冰淇淋非常够味,我请你们吃东西也有错?」

  「金鱼呢?」

  「你们不是带着两只猫嘛!请人吃东西,没道理让猫饿着,点心店附近是花
鸟鱼市场,我买几条金鱼喂猫难道很过份?」欣然委屈的辩解道。

  温婉深感愧疚,向欣然鞠躬道歉。

  「真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金鱼佬哩!」温难为情地说。

  「因为温看了太多工口漫画的缘故!」婉不遗余力的替姐姐出糗。

  「啊!婉儿你好多嘴。」温羞窘的追打妹妹,码头上空飘过银铃似的笑声。

  「话说现今的萝莉,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欣然摇头苦笑。

  冷饮店中,三人两猫团团围坐。欣然双手支颐,饶有兴致的望着温婉姊妹大
吃冰淇淋。

  意外的发现女孩子吃东西的样子和猫儿吃鱼非常的相似。

  温婉面前的盘子见了底,黑白二猫也吞下了最后一条金鱼。

  欣然轻轻嗓子,说:「首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名叫雷帝欧斯。苏普,你们
叫我苏普大叔好了。」假发和假胡子使他的年龄看上去凭空增加一倍有余。

  「苏普!」

  「难道是……拍《游侠兰兰》的那位苏普先生?」

  温婉突然停止舔盘子的不雅之举,瞪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欣然。

  欣然也颇感意外,问:「你们看过我拍的电影?」

  「当然看过!」

  「看了不下一百遍!」

  小姊妹尖叫着抱成一团,激动的快要流泪。温儿手忙脚乱的掏出日记本,请
「苏普先生」签名。婉儿更是夸张,拉着欣然的手,结结巴巴的说着仰慕之词,
甚至亲口表白:自从看了《游侠兰兰》,雷帝欧斯。苏普这个名字就成了她的梦
中情人的代名词。

  欣然故意逗她:「你现在见到真正的我,是不是大失所望?」

  婉儿避开他的目光,娇羞地说:「才没有呢……除了年纪稍微大一点,其他
都很合适。」看得出来,小妮子是动了春心。

  欣然心弦为之一颤,与萝莉身材御姊心的罗兰相比,温婉姊妹另有一种灵动
娇俏的魅力,令他情难自禁。

  「苏普大叔,你来天佑城是为了拍摄新片?」温关切地问。

  欣然顺水推舟道:「的确有此计划,可惜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女主角,我听说
天佑城有一批来自亚马逊的美女,特来碰碰运气。」

  婉喜形于色,喜孜孜地问:「是什么角色,您看我合适么?」

  欣然忍着笑端详她一番,说:「是一部场面宏大的战争史诗片,我本人出演
男主角,女主角将扮演我的妻子,婉儿虽然可爱,演大叔的妻子却嫌太年轻。」

  婉儿激动嚷道:「不年轻、不年轻!难道你看不出来我虽小,可是心智特成
熟。况且现今流行老夫配少妻,我演女主角保准新片比《洛丽塔》更受欢迎。」

  温不悦地说:「婉,你再成熟也比不过我,这女主角还是让给姐姐吧!」

  婉惊见竞争对手,大为紧张,口不择言地说:「不行、不行!你还是去找苏
欣然吧!我要留下来演苏普夫人!」

  「演戏的事情以后再说。倒是天佑城那么大,你们可知苏欣然身在何处?」

  温自作聪明地说:「不用找,城里不是正在举行擂台赛,我们上台公开宣布
挑战苏欣然,他是名人,名人都爱面子,听说有人挑战怎能不出面?」

  婉说:「对呀对呀!温,你快去报名参赛,迟了就来不及啦!」她一门心思
的想把姐姐打发走,独自留下来讨好欣然。

  「你们不是亚马逊人,按规定不能参加比武招亲。」欣然给她们泼了冷水。

  温婉齐声叹气,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欣然起身笑道:「我有个朋友是管登记的,也许帮得上忙。」

  温婉转忧为喜,第三次向他鞠躬道谢,好在小姊妹腰肢柔软,怎么鞠躬也不
至于折断。

  欣然给赛事委员会打了个电话,通知临时增加两名擂主,随后带着双胞胎前
住指定的擂台,吃得肚皮滚圆的黑白二猫也慢悠悠的跟出来。

  温婉登场的擂台位于大内西侧,装潢设计远比普通擂台豪华,原本是皇帝的
御用观戏台,除参赛选手,受邀观战的人全是国内军、政、商三界的重要人物,
位居首席的正是新近登基的迪奥大帝和安琪拉皇后。

  温婉领到出场次序表,她俩被排在第一、第二位出场,这当然也是欣然特别
安排下的。

  欣然带着她们去休息室等候出场,舒适的房间里坐满了亚马逊女郎,一见欣
然亲临,连忙收敛笑颜,跪倒在地上呼万岁。

  欣然摆手笑道:「不必多礼,我是来给你们加油哦!」

  亚马逊女郎知道这位少年国王为人和气,并不注重君臣之礼,于是不再拘谨
七嘴八舌抢着说:「为了陛下,我会努力比武的!」

  「为陛下而战是我等的光荣!」

  「万一候补新郎都被打败,陛下是不是要亲自出马,陪民女们共渡春宵?」

  「嘻嘻,干脆咱们都嫁陛下算了,省得麻烦!」

  「同意、同意。」

  ……

  姑娘们情意绵绵的围上来,俏脸上春情荡漾,恨不能把欣然一口吞下肚去。

  欣然见事不妙,只得收敛笑容,严肃地说:「不许胡闹!瞧瞧你们,这像是
快要出嫁的样子吗……」

  一位亚马逊女郎吃吃笑道:「出嫁之前,我希望把最宝贵的处子之身奉献给
陛下,请陛下慈悲为怀,了却民女这一微薄的心愿。」

  「我也要、我也要!」姑娘们齐声起哄。

  欣然被她们骚扰的毫无办法,只得抽身逃走。

  温儿追出来问:「大叔,为啥那些女人称你为『陛下』?」

  欣然压低嗓音扯谎:「小苯蛋,你们都没有发现休息室里面的摄影机?」

  婉儿杏目圆睁,尖叫道:「原来那是拍片现场……」

  欣然淡淡地说:「在剧本中,男主角是亚马逊人的国王,临时演员则由真正
的亚马逊女郎担任,也就是你们在休息室里见到的那些疯丫头。」

  温儿心悦诚服的点头,婉儿却呆呆出神,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

  「不要啦……人家不要啦……好不容易有机会上镜,却连一句台词也没顾得
上说……呜呜呜。我好后悔啊!我真是个大傻瓜!」她越哭越伤心,后悔的猛揪
头发……她姐姐的。

  「哎哟哟。痛……痛啊。婉!你疯啦,为啥揪我头发?」

  「呜呜。非此无以发泄我心中的懊悔……」

  「八格野鹿!懊悔就去揪自己头发啊……」

  「人家这头乌云般的秀发还要留着下次出镜时美美的秀上一秀那,舍不得揪
嘛……」婉羞答答地说。

  「我怎么会有这种妹妹,真后悔没把你卖给水果店老板!」

  欣然说尽好话,答应温婉打擂结束后,就给她俩补上几十特写,总算平安无
事的把这对傻乎乎的小仙女送上擂台。找来阿夏,让她回家取两台摄影机,一台
装在休息室,一台送到观众席,欣然就在那里等她。

  准备停当后,欣然悠哉的踱回观众席:和迪奥夫妇打了个招呼,坐下来观赏
双胞胎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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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铠之兽

  和服小姊妹的登场给观众注入一针兴奋剂,看到与印象中的亚马逊女郎风格
迥然不同的小美女登台献艺,人们报以期待的掌声,挑战者也个个摩拳擦掌,喜
形于色。

  温婉姊妹脱下木履摆在擂台一角,手牵着手赤足步入擂台中央,面向观众席
九十度鞠躬,羞答答地说:「请多指教!」

  白猫「星石」和黑猫「吉良」亦懒洋洋的爬上擂台,蹲坐在主人的鞋子上。

  首先出场的是御剑温,挑战者是一位身材高壮的虎人。这莽汉根本没把温儿
放在眼中,登台后得意洋洋的举手向观众致意,淫笑着问:「嘿嘿,小乖乖,你
叫什么名字啊……」

  温儿左脚向前跨出了一步,双手握剑与肩齐平,摆出正宗的香格里拉实剌剑
式,剑锋指定虎人前胸要害,冷声道:「御剑温候教,请赐招。」

  「大爷我乃……」

  「先生小心,我要出招了!」不待虎人自报家门,温儿身剑合一,以迅雷不
及掩耳之势扑向对手。

  嚓……一声闷响,虎人踉跄后退,双手紧捂心口,鲜血喷涌而出。

  温儿收刀入鞘,鞠躬道:「承让了。」转身姗姗退场。

  「你……好狠毒……」虎人轰然倒下,当场气绝。

  台下观众惊讶的忘了鼓掌,谁也没料到貌似仙女的小姑娘一出手就要人命,
他们更没料到,御剑温冷酷的一刀,拉开了屠杀的序幕,短短几分钟,七条人命
断送在村雨刀下。

  七名挑战者毫无例外的一招送命,最后三名有资格挑战御剑温的人也不约而
同的宣布弃权,比起赢得美女,终归还是小命重要。

  擂台主办方经过研宄,最后由迪奥亲自宣布,御剑温选手连战七场,请稍做
休息,换下一位选手登场。真正用心是暗示御剑温不要捣乱,比武招亲本是一件
喜事,点到为止才好。遗憾的是温儿自幼接受的全是杀手教育,根本不懂得什么
点到为止,与人过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御剑温被迫逼退场后深感不过瘾,叮
嘱妹妹不要浪费时间,杀光小卒子,正主才会出场。

  御剑婉出场后,完美的贯彻了姐姐的思路,相对的,挑战她的人命运也就更
加凄惨。首先登场的挑战者是绰号「飞天猿猴」的轻功高手,实力远比之前登场
的人为高,现在,他也知道这对小姊妹可不是善男信女,一出手便展开拿手的轻
功,在台上飞来舞去,台下观众看得眼花缭乱,纷纷喝彩助威。

  御剑婉面无表情的站在擂台当中,任凭飞天猿猴围着自己团团飞转却不为所
动。僵持了几分钟,飞天猿猴忍不住,突然闪到婉儿背后,挥爪攫向女孩后颈。

  婉儿撇嘴冷笑,闪电般拔出手枪,转身扣下扳机,一连串的动作宛如行云流
水,看上去倒像飞天猿猴自己送到枪口前一般。没有预想中的枪响,一声细微的
破风声切断了飞天猿猴的手掌,顺势击中咽喉。

  一道血箭破空溅起,飞天猿猴的尸体像块破布似的摔下擂台。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御剑婉的枪上,银闪闪的小手枪,精美的枪身散发
着令人心悸的魔力。

  「风之魔法枪!」

  「西鲁芙!」

  观众中有人喊出了手枪的来历。四大魔法枪之一的「风之西鲁芙」,无数枪
手梦寐以求的秘宝,如今正像玩具似的握在小女孩手中。

  「风之魔法枪」的威名给挑战御剑婉的人心中压上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战斗
结束的比前一场更快,当第三名挑战者被「真空弹」切掉半个脑袋,婉儿就再也
找不到对手了。

  好端端的比武招亲陷入尴尬僵局,观众的情绪也发生了变化,恐惧与愤怒在
会场内蔓延,甚至有人怀疑温婉姊妹是监察令雇佣来破坏这场盛会的间谍。

  欣然也没料到事情会演变到这地步。

  发觉温婉如此嗜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如同你精心照料一盆美丽的花卉,
突然有一天发现它是有毒的。失望归失望,麻烦是自己招来的,当然要由他来打
发。

  欣然压低嗓音吩咐尤丽亚:「小母马,你上台去把婉儿那个小煞星弄下来,
记住,千万不可以出手太重。」尤丽亚和御剑婉都是射击系,应该有的一拼。

  「遵命!」尤丽亚微微一笑,自信的登上擂台。

  立刻有观众对女性挑战者的合法与否提出质疑,男人打擂是为了招亲,女人
打擂是为了什么,和男人抢老婆吗?

  尤丽亚拿出昔日百合女的气魄,傲然道:「没有规定女人不能打擂,更没有
规定说女人不能娶女人。」台下又有人起哄,尤丽亚气得柳眉倒坚,怒道:「哼
哮什么!谁不服气上台来一决雌雄,若非你们男人不争气,何须本小姐出手!」

  起哄的观众闻言面有愧色,顿时哑口无言。

  「半人马姐姐,请多指教。」婉儿才不关心挑战者是男还是是女,照旧鞠躬
行礼,谦卑的态度与适才杀人不眨眼的作风恰成鲜明对比,这也是山老家族的传
统。

  「小妹妹别客气,有什么本领尽管使出来吧!」尤丽亚摘下爆裂弓潇洒的弹
了一下,弓弦发出悦耳的呜音。欣然有言在先不可伤害婉儿,她便放弃使用威力
无法控制的爆裂弓,仅用空弦真空箭对战。

  御剑婉听到弓弦震动发出的声音,轮廓秀美的耳朵突然抖动了几下,表情也
变得格外严肃,只凭尤丽亚拔弦的手法,她就断定对方的水准远远超出了截至目
前的挑战者,在她所经历的射击系射手中也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御剑婉毕竟缺乏实战经验,不敢贸然抢攻,脚步快速移动,蝴蝶穿花般绕着
尤丽亚疾行,试图找出开枪的最佳时机。

  尤丽亚以脚下为轴,随着婉儿的步法原地绕行,始终保持背对敌手。御剑婉
的呼吸渐渐急促,鼻尖隐现汗渍,她知道对手是那种比起眼睛来更相信直感的高
手,不与自己对视,反而更能集中精神。

  僵持数息后,她突然调转方向,以相反的路线移动到尤丽亚侧面,同时开枪
射击。选择这一角度也有其道理,人的耳朵位于头部两侧,在侧面开枪,两只耳
朵在听到枪声时,势必存在一定的时间差,这一微小的误差,对于真正的高手而
言却可能造成致命的判断失误。

  风之魔法枪发出爽脆的爆鸣,一道肉眼难见的冲击波射向尤丽亚侧腹。几乎
就在同一时间,尤丽亚娇叱一声,人立而起,拉弓连射两支真空箭,第一箭恰与
真空弹相遇,彼此对消,第二箭直取婉儿右腕。

  婉儿躲闪不及,魔法枪被击落。幸而她反应敏捷,在枪落地之前抄手抢回。
第一回合的较量,尤丽亚明显胜出。

  御剑婉棋差一招,羞怒难当,眼中杀气毕露,后退两步含着小指吹响口哨。

  蹲在擂台一角的黑猫一跃而起,嗖得窜到婉儿肩上。

  「铠兽武装……紧急凭依!」伴随着婉儿的怒吼,黑猫化为一团黑色的旋风
将之重重包围,气流散去,重新出现在观众面前的婉儿已经披上一身闪烁着金属
光泽的黑色机械铠,恍若来自地狱的亡灵战士。

  婉儿闷不做声地扑向尤丽亚,举枪连射。尤丽亚亦拉弓还击,表情无法保持
之前的从容。真空弹与真空箭破空飞射,恍若一阵流星雨。铠化的御剑婉速度明
显比之前大幅提升,行动起来如同鬼魅,若隐若现。尤丽亚凭着经验和直觉苦苦
支撑,期待魔法枪耗尽晶石能源。

  婉儿也情知久战不利,挺起酥胸喝道:「铠兽特攻。浮游气功炮!」胸甲应
声裂开,就在观众瞪大眼睛期待观赏春光外泄的身后,两只棱形物体自胸甲中飞
出来,鸟儿似的围着尤丽亚纵横飞舞,一旦发现空档立刻射出犀利的真气波动。

  这两只飞行棱与铠甲之间并无任何导索相连,完全体靠真气遥控,温儿将真
气源源不断的送入飞行棱,在棱内增幅装置的激发下演变成威力足以洞穿金石的
无形利刃。

  如此一来,尤丽亚等于以一抵三,立时陷入被动。

  台下观战的欣然亦脸色大变。婉儿的浮游气功炮与红莲改的线控浮游盾有相
似之处,但是更加精致,也更加难以控制。

  传说中确有一门「隔空摄物」的绝学,但无论如何也没法达到像婉儿这般如
臂使指的操纵飞行棱的程度。

  「你错了。」冥冥中突然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

  「洛基老大?」

  「操纵飞行棱的不是真气,是精神力。」

  「精神力……飓风巨人的精神力?」

  「你试着放出精神波动,应该能感知到其中奥妙。」

  欣然闭上眼睛,像发动精魔力场那样放出精神波动感知台上的御剑婉,果然
隐约有两泓奇妙的波动在精神力场中激起震颤,其中奥妙只有身具飓风巨人血统
的人才能体味。

  台上的婉儿也感应到了陌生的精神干扰,一时间无法维持精力集中,飞行棱
失去控制,停留在半空滴溜溜打转。

  尤丽亚喜出望外,抓住机会,连射六箭迫使婉儿退却,随后两箭击落了飞行
棱。

  旁观的温儿替妹妹着急,喊道:「婉儿……快用绝招!」

  「可恶……用不着你指手画脚!」婉儿羞怒之下晃动身躯,一分为二,二分
为四……转眼间幻化出十二道残相,将尤丽亚团团围住。

  「哇塞,好厉害……」

  「这就是传说中的忍术吧?」

  「只有一个是真的!」

  台下观众发出自以为是的评论。

  欣然摇头苦笑,发出心电感应告知尤丽亚立刻认输。

  婉儿这一手他并不陌生,外行人以为是障眼法,其实是「风之精魔力场」的
特技「分身术」……每一个分身都分配了均等的生命力「查克拉」,全部都是真
人!当初「镰鼬」上元明人发动狂战士系统后使出这一招,险些击落欣然的红莲
改。

  倔强的半人马女郎没有立刻照从欣然的命令。「不可以认输……没能完成主
人托付的任务,没有比这更丢脸的事了!」

  尤丽亚举弓向天连射,数十道真空箭宛如天女散花一般扫向婉儿的十二道分
身。

  「铠兽武装最终奥义。疯猫暴虐杀!」

  御剑婉的呐喊结束了鏖战。十二道分身同时揭开胸甲,放射飞行棱,二十支
真空棱恍若蜂群,连续不断的发射气功炮,密密麻麻的冲击波在空中对撞,发出
一连串剌耳的爆鸣。

  这还仅仅是序曲而已,真正的杀手来自婉儿的「西鲁芙」。

  「风之女神西鲁芙,请聆听古老的契约,展现毁灭之力吧!风神召唤……毁
灭风暴!」回应婉儿的祈祷,大气在尤丽亚头上凝结成一团漆黑的蘑菇云,龙卷
风孕育而生,携着万千利刃般的气流涌向尤丽亚。

  尤丽亚摇头叹息,在暴风及体之前纵身跃下擂台。

  「小妹妹……我输了。」

  婉儿中止召唤魔法,脸色苍白的喘息道:「大姐姐,你真的好厉害……」

  大小美女相视微笑,惺惺相惜。

  御剑温搀扶着几乎虚脱的妹妹去休息,而后重新回到擂台高声喝道:「还有
人向我挑战么?」

  「有啊有啊!可爱的小妹妹,我来挑战你!」

  轰隆……

  「地、地震?」

  「哇……好可怕的脚步声……」

  「是恐龙吗?」

  「白痴,是巨人啦!」

  沙王扛着精金巨棒,纵身跃上擂台,震得台柱瑟瑟发抖,几乎折断。

  温儿抬起俏脸,只看到一双大理石柱般健美的长腿,继续抬头,看到了女巨
魔波涛汹涌的胸部,当她艰难的看到对方的面孔时,腰肢已经向后折成六十度。

  「我的妈呀……好个大块头!」温儿打生出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何等的渺
小,沙王一条胳膊就比她的腰粗!

  「小妹妹,嗯,我叫沙王,咱们先打架,然后做好朋友。」沙王娇憨地说。

  温儿后退了一大步,不太自信地说:「先别动手,我还没有准备好呢!」说
着吹响口哨,招来白猫「星石」,发动「铠化武装」。

  星石附在温儿身上,变成一套银白的铠甲,样式与吉良所变大同小异,鲜明
的古代扶桑武士风格,然而相比于吉良强调机械化的超现实色彩,更具有浓郁的
冷兵器风格。

  欣然耐不住好奇心,通过心电感应问洛基:「老大,你可知道温婉所用的机
械铠是何来历,好像和常规机械铠不太一样呢!」

  「是铠兽。」

  「铠兽?」

  「解释起来很麻烦。」

  「好了啦,亲爱的洛基大哥,您就发发慈悲告诉我吧!」

  「真拿你没办法……」欣然的「赖皮功」所向无敌,连铁石心肠的洛基也甘
拜下风,耐着性子说:「所谓铠兽,是以动物的生育方式诞生的机械铠。普通的
机械铠是铠树结出的果实,假如『铠果』在成熟前被路过的动物不小心吃掉,就
有可能借助动物的肉体继续孕育,吸取宿主精气,进化成铠兽。铠兽从孕育到成
熟需要上百年时间,远超出一般动物的寿命,如果宿主在铠兽成熟之前死亡,势
必前功尽弃,因此铠兽的数量非常罕见。」

  「这么神奇啊!」欣然惊讶的咂咂舌头,追问道:「温婉姊妹的猫咪是什么
动物孕育出来的,除了龙和海龟中洲似乎没有其他动物拥有超过百岁的寿命。」

  「是猫又。」洛基说。

  所谓猫又,也就是积年老猫成的精,外貌与普通猫咪差不多,唯一的特征是
尾巴分成两叉。

  沉默片割后,洛基又说:「我印象中使用猫又铠兽的只有一个人,如果那两
个小姑娘果真是他的后人,你可要当心了……那家伙一向是杀人不眨眼的,这方
面连我也自叹不如。」

  欣然正待追问,忽然听见台上传来一声巨响,观众席上随即惊呼声四起。欣
然循声望去,只见沙王与铠化的御剑温已经开打。

  沙王抡起精金巨棒朝温儿迎头砸下,温儿出乎预料的没有躲闪,被重逾万斤
的狼牙棒当场砸扁,像橡皮膏似的粘在擂台上。

  沙王没有料到对手如此不堪一击,误杀了欣然特别提醒不可以伤害的人,不
禁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哪知失态的演变已经无法用常识来衡量,被砸成肉饼的御剑婉像蒸汽一样消
失,数秒钟后,突然自沙王背后闪现,双手握刀连续突剌。

  「铠式奥义。天马流星剑!」金色的剑气如同怒涛排壑般倾斜在兀自发愣的
沙王身上。

  穿上机械铠的御剑温获得了两项超人能力,其一是出刀速度比声音更快,当
沙王听见破风声时,金色的剑气已经把她的身体戮的千疮百孔,若非有超强的自
愈体质,便是十条命也不够用。

  绿色血浆漫天飞溅,沙王连遭重创,也打出了真火,迎着劈头盖脸射来的剑
气大步冲上,腾出左手擒向温儿的头颅。她的手掌比蒲扇还大,加上鬼神般的怪
力,别说温儿可爱的小脑袋,便是钢铁也要应手粉碎。

  假如换做婉儿与沙王对战,面对这致命的一击,非要采取退闪战术不可。可
是穿上机械铠的温儿脑子里似乎根本没有后退这个词,无论面对何种强敌,始终
如一的勇往直前,只攻不守。

  沙王的大手终于扣住温儿头颅,同一时间,超音速黄金剑气九十一斩联发,
切断了沙王的左臂。

  与躯干脱离的手臂依旧残留着强大的破坏力,温婉在头颅碎裂的刹那发动了
铠兽「星石」的第二特技……「超奥义——小强不灭体!」

  少女的身体再次融化为液体,水银似的倾泻在地板上。失去目标的巨魔手掌
攥成拳头,跌落在擂台上。

  沙王弯腰去拉手臂,打算在创口凝固之前重接断臂。不料「水银」状态的温
儿发出一串银铃也似的轻笑,托着断臂唰啦一声流出好远。

  「这是……水之精魔力场!」欣然惊讶的喊出声来。一连串难忘的影像在欣
然脑海中闪电般浮现,黑狱魔尊所罗门和他那强大的机械铠「大所罗门」,欣然
的处女战。

  黑狱岛波涛汹涌的怒海上,欣然初次驾驶红莲改与黑狱魔尊殊死决斗,「大
所罗门」无限再生无限强化的「水之精魔力场」给他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没
错,欣然是战斗最后的胜利者,但平心而论,所罗门并非被他击败,而是死于暴
走的精魔力。

  万没想到今天会在温儿身上重见那恐怖的一幕,欣然不禁坐立不安,苦思如
何给这场自己无心中导演的大麻烦收场……

  便在此时,台上的决斗也到了分胜负的关键一刻。

  液态御剑温胁持沙王的断臂「游」到擂台边缘,重新汇聚成人体形态。

  沙王急于夺回手臂,狂怒之下使出绝招。单手抡起精金巨棒原地飞速旋转,
好似一只超级巨大的陀螺,势不可挡的朝着温儿所在的方位靠近。精金巨棒恍若
转动的风车,搅动气流,带来一场人造龙卷风,吹得身材单薄的温儿飞起来,洁
白的和服在空中翻飞,恍若一只粉蝶。

  沙王一声怒吼,猛的掷出巨棒。棒尾锁链哗啦啦作响,瞬间抖的笔直。布满
尺长尖剌的棒首正面击中温儿,娇小的身体遭到重击,突然间折成U形,飞速落
向台外。观众齐声惊叹,女人则捂住眼睛,不忍目睹温儿脊椎折断,当场惨死的
景象。

  沙王自身也受到惯性的牵制,踉跄跌下擂台。

  空中的温儿徐徐落向地面,忽然凭空消失,化为一团白色的水蒸气被风吹回
到擂台上,重新聚集成人形,竟然毫发无伤,连脸上的笑容也一如先前的稚气可
人。

  沙王单手撑地站起身来,回望擂台,看见温儿向她鞠躬道「承让」,惊讶的
目瞪口呆,奸半响才拍拍胸口憨笑道:「晤,谢天谢地……我还以为小姑娘死了
呢……」比起个人胜负,她更害怕因误伤温儿引起欣然的不悦。

  温儿微微一笑,抖手将断臂抛还给沙王,转身退台歇息。经过一番苦战,她
体力完全没有消耗的痕迹。「以某小强为名的铠兽,果然拥有不死之身啊……」

  擂台赛至此告一段落。迪奥找到欣然商量对策,发觉除却他们亲自出手,否
则天佑城内无人可以赶温婉姊妹下台。

  「苏宁!都怪你多事,找来两个小妖精让老子难堪……」

  「嘿嘿,狼大哥别发火,我总会想出办法把她们摆平的。」

  「怎么摆平,比拼床上功夫吗?」

  「拜托,你现在好歹也是九五之尊,思维方式怎么还是直奔下半身,真没出
息。」

  「你还有脸说,我这是受了谁的毒害啊?」

  就在欣然和迪奥拌嘴的时候,温婉再次一起登台亮相,面向观众鞠躬致敬,
温儿率先开腔:「天佑城的父老乡亲们,大家好,我和妹妹不远千里来到贵宝地
为得是……」

  「给大家说一段相声。」婉儿抢过姐姐的话茬说。

  「台下鼓掌声。」

  「婉?」温的脸上瞬间浮现三道黑线。

  「俗话说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鼓掌声。」

  「婉?」黑线变成巨大的汗滴。

  「各位父老乡亲大哥大婶,如果我们说得不好,还请您多担待,如果说得还
不错,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更加热烈的鼓掌声。」

  「婉……」温已经变成化石状态。

  婉儿面向观众作了一个罗圈揖,眉飞色舞的正要开讲,无法忍受妹妹跑题跑
出十万八千里的温狠狠的在她头上敲了一拳。

  「好痛啊!温,为什么打我?」

  「白痴婉!我们来这是给人说相声的吗?」

  「哦?」

  「哦什么哦,我们是来找人的,你忘了?」

  「找谁?」

  「大、苯、蛋!」

  「怒气上升,直逼火山爆发。」

  对姊妹俩来意一无所知的观众以为上述对话是「相声」的一部分,又开始鼓
掌。比起血腥的屠杀来,果然还是小萝莉说相声更受欢迎。

  温儿抓住妹妹的肩膀向后转一百八十度,不许她面对观众。温儿轻轻嗓子,
严肃地说:「简而言之,我们姊妹来天佑城,是为了斩锄大恶人苏欣然为万民除
害!苏欣然你听着,假如你还算是一号人物,就上台来与我们决一胜负!」

  观众闻言立时哗然。苏欣然的名头在天佑城可不比皇帝小多少,乃是民众心
目中的偶像级人物,这两个小姑娘公开挑战苏欣然,形同与全体罗摩人作对……
这还了得?

  卫兵闻风而动,便要擒拿温婉。幸亏欣然有言在先,迪奥忙下令卫兵维持现
状,不可轻举妄动。

  正在会场陷入混乱的时候,一条人影从天而降,大模大样地走到温婉面前说
道:「你们要找苏欣然,老爷我就是了。」冒名顶替欣然应战的人竟是亚历山大
那老怪物。

  温婉的目光集中在老怪物风干橘子般皱巴巴的脸上,沉默半响后一同摇头。

  「你不是苏欣然。」

  「你是机器猫。」

  「凭良心说,你们有见过像我这么英明神武的机器猫,普天之下,姓苏名欣
然的人确平只有老爷我一人而已,骗你们的是小狗!」老怪物一脸真诚地说。

  欣然恨得牙根痒痒,真想冲上擂台把他的胡子揪光。

  温儿半信半疑,试探地问:「我听说,苏欣然是绝世美少年,你却是个丑老
头,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亚历山大长叹一声,凄然道:「无错,想当年我老人家的确是惊世骇俗的美
少年,可恨天嫉英雄,我苏某因为情场失意,曰渐憔悴,终于变成了如今的丑老
头,不过只要你们嫁给我……有了爱情的滋润,老爷我自然会恢复美少年的容貌
啦!」

  温婉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点点头。同时召唤猫咪,换上铠兽武装。

  「不管你是真的苏欣然还是假的苏欣然,既然敢上台挑战,就请赐招吧!」
温儿双手握刀合身扑上,以大上段手法直壁亚历山大面门。

  「来吧!哆啦A梦,是时候决出谁才是最强之猫啦!」婉儿举枪射出一发真
空弹,封住老怪物的闪避路线。

  「可恶,老爷我才不是什么机器猫!」亚历山大迅速念诵咒文,在温儿村雨
刀及体之前布下烈火护盾。

  与铠兽合体后,温儿属性为水,烈火护盾恰是她的克星,一旦靠近,身体便
会被蒸发,「小强不灭体」也无法发挥效应。黄金剑气亦在剌中烈火扩盾的刹那
蒸发为气体,倒是自身受到反震,吃足了苦头。

  婉儿见事不妙,连忙放出「飞行棱」,发动浮游气功炮替姐姐分忧解难。

  亚历山大嘿嘿怪笑,挥手伸进臃肿的「魔方套装」内,掏出一把朱红色的来
复枪。流线型的枪托上绘有一只栩栩如生的火蜥蝎,一双熔岩色的眸子仿佛流淌
着灼热的钢水。

  亚历山大端着长枪朝婉儿开火,射出一团火球,与真空弹相撞,炸成满天火
雨。

  婉儿脸色顿变,失声惊呼:「天哪!沙罗曼蛇……炎之魔法枪沙罗曼蛇!」
已经出世的四支魔法枪,水、炎、风、土,只有炎之沙罗曼蛇是长枪。

  「哈哈哈。小丫头,沙罗曼蛇不算什么,瞧着吧!老爷我还有更厉害的家伙
呢!」亚历山大脱下「魔方套装」抛在地上,满不在乎的跺了两脚,喝道:「懒
猪,还不快滚出来……」

  「呼噜噜。哼哼。」

  魔方套装卷成一团,构成套装的数以万计的微小机械部件重新组合,迅速扭
曲变形成一只青铜色的大肥猪。

  「战斗吧!我的杰作,兼备智慧与美丽的青铜魔偶……鸡鸣五鼓返魂猪!」

  「噢?呼噜噜……呼噜噜……」铜猪眯着小眼睛,四蹄蹬地,冲向御剑温。
温儿挥刀上撩,发射出一道半月形气刀,斩在铜猪身上,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
痕。铜猪无视攻击继续前冲,撞得温儿倒飞出去,险些跌下擂台。

  婉儿挂念姐姐,急忙上前相助。铜猪调转方向,朝她冲过来。

  温儿以刀撑地,单膝跪在擂台上,强忍伤痛,吃力的提醒妹妹:「婉……不
可以硬拚!」

  婉儿应声闪身避开,以真空弹射击铜猪屁股。铜猪甩甩尾巴,毫不在乎的调
转身来,继续冲撞。

  婉儿和铜猪周旋半响,无论真空弹还是气功炮都伤不了它,情急之下被亚历
山大偷袭,打落了一只飞行棱,不禁心头火气,拼着消耗体力,使出绝招「疯猫
暴虐杀」,将铜猪团团围住,气功炮全弹发射,风精灵招来毁灭风暴,铁了心要
把这讨厌的肥猪干掉。

  在「疯猫暴虐杀」的强大破坏力面前,青铜魔偶亦无法幸免,铜猪的四肢被
毁灭风暴切断,不甘心的倒下了。温婉姊妹还没来得及露出胜利的笑容,铜猪尸
体突然炸裂,冒出一股白色的香烟。

  温婉首当其冲,被烟雾重重包围。只觉得头晕目眩,耳鸣眼花,眼前的景物
也在剧烈摇晃,摇摇摆摆的走出几步,终于不支倒地,陷入昏迷。直到失去意识
的刹那,她们才明白亚历山大给青铜魔偶命名为「鸡呜五鼓返魂猪」的真意。

  「哇哇哈哈哈。现在知道老爷我的厉害了吧,小姑娘,你们干脆拜我为师好
了,这鸡鸣五鼓返魂猪的不传之秘就要靠你们继承下去啦……」亚历山大双手掐
腰,在台上发出不可一世的狂笑。

  欣然可不愿意温婉落入老怪物的魔手,见事不妙挤出人群,一拳打断台柱。

  擂台突然塌倒,亚历山大很丢脸的摔将下来,被铜猪的残片压住下半身动弹
不得。他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魔法师,换一种环境就威风不起来了。

  「苏小子,快救我出去……」

  「您老先歇着吧!」欣然头也不回的从他身边跑过去,抱起昏迷不醒的双胞
胎夺路而逃。

  大内侍卫怀疑温婉是破坏擂台的元凶,锲而不舍的追上来。欣然不便在这种
场合下露面,只好没命的朝着寓所方向飞奔。

  行至一个岔路口,忽见阿夏背着摄影器材走来,急忙喊道:「阿夏……我在
这里?」

  「苏,发生了什么事?」

  「没时间解释……快帮我引开追兵。」

  「好!」阿夏掉头拐进一条胡同,让欣然先行通过,自己留下来放出一道火
墙拦住去路,气得追兵破口大骂,呼三喝四的招呼附近的居民取水灭火。

  此时天色已黑,春寒料峭,夜风寒挣刺骨。温婉姊妹都有一定的内功根基,
受了冷风刺激,慢慢的从昏迷中醒来。

  温儿偷眼看见欣然与阿夏讲话,不由得紧张起来,悄悄问:「大叔,那个黑
姐姐是谁?」

  欣然边跑边说:「她名叫阿夏,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温儿深感羡慕,神情忸怩地问:「苏普先生,我也给你当助手好么?」

  「你会烧菜吗?」

  「不会。」

  「会做家务吗?」

  「不会。」

  「会跳艳舞吗?」

  「也不会……」

  「啥都不会要你有什么用!」

  「呜呜。自卑死了……」

  温儿重新振作精神,百折不挠地说:「等我回到香格里拉,马上就去拜师学
习烧菜、做家务、跳艳舞……保准一学就会,你还不知道吧!我可聪明呢!」

  欣然爱怜地道:「行,等你学到真本事,大叔一定聘你当秘书。」

  婉儿乐呵呵的说:「温,等你学会了也教给我行么……我想给苏普先生当秘
书。」

  「没问题,好姐妹就该有福同享!苏普先生,让婉也来行吗?没有她陪着,
我会孤单的……」

  「好、好、好,都来大叔才高兴呢!」

  欣然回到家中,一脚踹开房门,把两只小绵羊丢在沙发上后,自行坐在一把
藤椅上喘气。

  温婉抬头环顾四周,却是一栋陌生的宅子!装潢设计华丽高雅,断非普通人
家。

  欣然对着穿衣镜摘掉碍事的胡须和假发,转眼间变得更加帅气了。双胞胎看
得眼睛发直,问欣然为何不用真面目示人。

  欣然故作深沉地说:「大叔是搞艺术的,如果看上去太年轻,人们就不会相
信我真有才华。」

  温儿、婉儿置若罔闻,两双明眸痴痴的粘在他脸上,不自觉得流露出炽热的
情愫。

  欣然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一人头上拍了一下,佯怒道:「看什么看,好
像两只小花痴!」

  小姊妹羞得雪颊飞红,嘿嘿傻笑的样子可爱的冒泡。欣然的心都快融化了,
简直不知道如何宠爱她们才好,至于两女本为杀他而来的尴尬立场,却不曾认真
考虑。

  欣然去厨房拿来食物,还有尤丽亚她们平时买的糖果零食,招待温婉享用。
小姊妹也不客气,争抢着大吃起来,风卷残云般把食物吞光,拍着微微凸起的小
肚皮发出满足的呻吟,活像两只小猫咪。

  「吃也吃饱了,温儿、婉儿,你们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喔!我都忘了,还没有找大坏蛋苏欣然报仇呢!」

  「这就走!」婉儿一跃而起。

  「大叔,你也帮我们找苏坏蛋好么?」温哀求道。

  「找什么找,你们现在就在他家里。」

  「啊!」温婉齐声惊呼,手忙脚乱的拿出武器。

  欣然摆手笑道:「慌什么,没听说过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吗,苏
大恶人正忙着追杀你们,暂时不会回家。」

  说罢,他带着两女走进卧室,指着床铺说:「这是苏大恶人睡觉的地方,怎
么做就看你们的了。」

  婉摸着下巴想了片割,忽然打了个响指,眉开眼笑的对婉儿说:「婉,你假
扮妓女勾引坏蛋上床,我藏在床下杀他。」

  婉摇头说:「温,这是个坏主意,我们没有受过妓女的训练。」

  「那就只好装炸弹啦!」

  「『轰』的一下送坏蛋苏上西天!」

  「不可以,婉,我们不能杀人,不然大叔会伤心的。」

  「那么……就装一颗空间炸弹。」

  「好主意!」

  两女忙忙活活的在床下安装「炸弹」。

  欣然关上卧室门,在客厅内来回踱步,心想这么折腾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找
个机会向温婉表明身份。

  忽然房门被一脚踹开,亚历山大怒仲冲的闯进来:「好你个小混蛋,竟敢坏
老爷的好事!」

  欣然没好气的推开他,淡淡地说:「别惹我,正心烦呢!」

  「可恶……你小子搞上双胞胎,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才没有呢……温婉去了哪里我不知道。」

  「真的,既是这样,咱们这就去追,抓住那两只萝莉,你我平分如何?」

  「拜托……您都那么大年纪了还干这个,不怕『马上风』?」

  「哎呀!我才不像你那么色……我是看中那两丫头资质聪颖……想收她们为
徒。」

  「抱歉,我真的没兴趣……」才不相信你呢!欣然暗想。

  「好了啦,小伙子,打起精神!」亚历山大不由分说拉着欣然出了门,趁欣
然不备,将一只竹蜻蜒安在他头上。

  「咦,老怪物……你搞什么鬼,快点把我弄下去!」欣然不受控制的飞上半
空。

  亚历山大拍手大笑:「小混蛋!想骗我,你还嫩着咧!老爷我明明看见你带
着那对萝莉进了卧室,还敢装傻,岂有此理!我老人家不忍见无知少女被你这色
鬼欺骗,今日要替天行道!嘿嘿,别担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那两只小萝莉的,
少年啊!敞开年轻的怀抱……迎着夕阳飞翔吧!霍霍霍。拜拜了您呐!」

  亚历山大冲进房内,见温、婉并肩站在床前,色眯眯的扑上去,满口嚷道:
「小美人儿,老爷我来啦。」

  温婉吓得急忙躲闪。亚历山大扑了个空,重重的摔在床上。不幸引发空间炸
弹,一声巨响,床铺被黑色的次元门吞没,带着亚历山大的哀嚎,瞬间转移到另
一未知的地点。

  爆炸声引来侍卫。小姊妹荒不择路,朝后院奔去。

  欣然在空间看见卧室爆炸,不由得心急如焚,强行扯下竹蜻蜓,连带撕下一
缕头发,剧痛难当,气得他大骂老怪物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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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偕美行

  欣然匆匆赶回家中,发现卧室内空空如也,不但亚历山大不在,连桌椅摆设
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暗想这枚炸掉威力好强,连灰都没给我剩下……阿弥陀佛,
可怜的老怪物,祝你来世投胎做个好人。

  欣然的寓所位于皇宫大内,爆炸发生后,侍卫立刻赶来救火,黑夜里人声嘈
杂,捉拿刺客的喊声四起。欣然凭借混血儿的黑暗视觉找到温婉藏身之处,拉着
小姊妹的手一溜烟的钻进机械铠格纳库。发动红莲改,带着两女飞出城外,直到
远远的把追兵甩在身后,才降落在一处山坡上喘口气。

  温儿看出欣然心情沉重,善解人意地问:「大叔的脸色很差,是在为刚才的
事担心吗?」

  欣然苦笑着摇摇头,歉意地道:「温儿,其实被炸死的那个人并不是真的苏
欣然……都怪我我没能早一点告诉你们真相,害得可怜的老怪物白白送命。」

  温儿柔声道:「大叔不必自责,此事都怪我和婉儿欠考虑,况且误杀了你的
朋友,应该道歉的人是我们才对……」

  一直没开腔的婉儿突然打断姐姐的话:「温,那老头未必会死,我们埋在床
底下的是香格里拉特制的『传送炸弹』,炸弹本身没有破坏力,其特效在于能够
把爆炸范围内的物体传送到另一个地方而已……」

  「婉,传送到那种地方,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温沉声道。

  欣然还是不死心,追问道:「到底是什么地方?」

  「是香格里拉的地下迷宫?」温说:「五百年前飓风巨人战败之后,洛基元
帅的秘宝落到初代山老手中,为了收藏秘宝,鄙先祖特地请来圣杯之亚历山大,
修建了这座地下迷宫,内中有无数致命机关,连我爸爸也不敢轻易进入。」

  欣然闻言心中一阵战栗,脑海中仿佛有电流通过,瞬间联想到许多线索,拉
着温儿的手激动地问:「温儿……山老集团与五百年前的邪神洛基到底是什么关
系?」

  「哦,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初代山老,也就是我的曾曾祖父隆盛公,乃是洛
基元帅手下六翼大将之一,飓风浩劫末期,洛基元帅预感到命数已尽,便把一样
很重要的宝物交给先祖保管,曰后交还给元帅的继承人,从那以后,先祖便隐居
香格里拉,建立山老集团,梦想恢复飓风巨人昔日的光荣,可是一百二十年过去
了,洛基元帅的继承人始终没出现,那件宝贝也就一直保存在香格里拉。」

  欣然霍然起身,厉声长啸,心情振奋之极。温婉面面相觑,不懂他发什么神
经。

  欣然负手望天,沉吟半响,终于下定决心向温婉姊妹摊牌。

  「温儿、婉儿,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们,那就是你们一心想刺杀的苏欣
然,就是洛基元帅的继承人。」

  温儿点头笑道:「这我早就知道。」

  婉儿持过姐姐的话茬,狡黠的向欣然眨眨眼睛,说:「我不但知道苏欣然是
洛基元帅的继承人,还知道苏欣然就是大叔你!」

  「这……你们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嘿嘿……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香格里拉的情报系统可不是吃白饭的
哦!」婉儿双手掐腰,得意的扬起小脸。

  「虽然我们不会烧菜做家务跳艳舞,可也不是有眼不识泰山的苯蛋哦!」温
儿笑嘻嘻地说。

  欣然尴尬的无地自容,只得仿效小姊妹爱用的招数……嘿嘿傻笑。

  「聪明的温儿,伶俐的婉儿,你们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为何又不杀我?」

  「因为你的表现与我们得到的情报大相迳庭,实在不像十恶不赦的坏蛋。」
温儿说。

  「所以,我们才在你床下装了没有杀伤力的空间炸弹,打算突然把你推到床
上,送去香格里拉慢慢研宄。」婉儿说。

  「没想到怪老头半路杀出当了替死儿,我和婉儿只好放弃计划随机应变!」

  欣然深深的吸了口气,问道:「现在你们作何打算,还要杀我吗?」

  温儿摇摇头,羞赧地说:「我们是因为不愿意嫁给坏蛋苏欣然才走到这一步
的,假如真正的苏欣然并非坏蛋……嗯……身为女儿只好听从父母的安排嫁人了
事。」话到末尾,嗓音细如蚊蚋,小脸羞得好似火烧云。

  婉儿的表情却与姐姐不同,乐呵呵的注视着欣然,似乎很为如意郎君自豪。
忽然想起一件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附在姐姐耳畔悄声说:「温……大事不好
啦!」

  「哎?」

  「我们和大叔好上了,左京姐姐该怎么办?」

  意识到挖了好朋友的墙角,温儿也面带难色,踌躇良久后强颜笑道:「婉,
左京姐姐说大叔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那就意味着她并不喜欢他,既然如此,咱
们和六叔好,也不算对不起她啊!」

  之前还满腔热血的不惜为好友两肋插刀,转眼间便又奋不顾身的跑来挖人家
的墙角,转变如此之快,便是天真如温婉者也难免感到愧作,好在她俩人虽小,
心胸却宽广的很,很快就不再为即将失恋的左京姐姐难过了。

  婉儿对姐姐的分析很是赞同,轻描淡写地说:「大不了咱们帮左京姐姐另找
一位未婚夫好了。」

  假如花左京得知温婉也萌发了与之相似的念头,自告奋勇的替她寻找新任男
友,表情想必会非常有趣。

  听了温婉一席话,欣然猜测所谓的「幻之翼」十有八九指的是山老后人,于
是请求温婉带他去香格里拉拜见当代山中老人御剑鹰四郎宗平取回洛基的秘宝。

  欣然能去香格里拉,对春心萌动的萝莉小姊妹而言乃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最
好在谈公务之余顺便向她老爸求婚,干净利落的把姊妹俩娶回家。为此,温婉姊
妹也立下宏愿,一回到香格里立刻拜师学艺,拢络住欣然的心。

  香格里拉人才辈出,某位毒药大师曾是圣国御厨,某位陷阱专家同时也是慈
祥可亲的家政老奶奶,至于以美色为武器的杀人舞娘更是一抓一大把,以温婉的
聪明再加上爱情激发的斗志,前途不可限量,只是……温婉的努力似乎正朝着与
欣然的期待不尽相同的方向发展。

  除了自己的事,欣然也暗自祈祷老怪物坚强的活到他去营救的那一天,香格
里拉地下迷宫诚然危险四伏,可是某人总不至于苯到被自己设计的迷宫困死吧?

  订下远征香格里拉的计划之后,欣然给天佑城的寓所挂了个电话,告知留守
家中的沙王和尤丽亚有急事需要办理,不得不出门一段时间,请她们转告迪奥夫
妇不必挂念。尤丽亚和沙王不能与之同行少不得抱怨几句,叮嘱欣然一路小心,
尽快回家团聚。

  离开天佑城的第一个晚上,欣然不得不与受到通缉的温婉姊妹露宿荒郊。红
莲改变形的行军营内有两个单间,温婉却偏要和欣然挤在同一个房间同床共寝。

  双胞胎各据一侧,枕着欣然的胳膊安然入眠。欣然望着双胞胎并蒂莲花般娇
美的睡容,心中充满宁谧的柔情,仿佛注视着人世间最美好的图景。幸福的余韵
中亦杂有些许凄凉,用不了多久,温儿和婉儿就要回到父母的怀抱中去,一如返
回天上的仙女,从此与他这个浪迹红尘的凡夫俗子缘尽无干。在兴奋与忧伤的交
替煎熬下,欣然目不交睫,彻夜难眠。

  「哇塞,大大的黑眼圈。」

  「熊猫叔叔,你好可爱哟!」尽管知道欣然的年龄不比她们大多少,温婉还
是习惯叫他大叔。

  欣然提议分居睡,不然他根本睡不着。

  温婉一起举手反对,「没有人搂着我就睡不着,在家里都是妈妈陪我们一起
睡。」

  欣然无奈,只好臣服于两位小姑奶奶的任性之下,继续牺牲睡眠时间。

  温儿起身帮助阿夏准备早餐,婉儿盘膝坐在床上,乖巧的帮欣然梳头。

  婉儿盯着欣然的头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嚷道:「大叔的头发有点怪耶,是
艺术家的新发型吗?」

  温儿好奇地看了一眼,自作聪明地说道:「婉,这叫斑秃,中老年人常见的
病。」

  「可恶的小丫头!我是为了谁才变成这样子啊?」

  欣然吞下口中的食物,轻轻嗓子,目光威严的注视着温婉。

  小姊妹停止进食,楚楚可怜的回望着他。

  「温儿、婉儿,今天我很生气。」

  「因为斑秃?」

  「才不是哪!」欣然气得想笑,但考虑到话题的严肃性强行忍住。「我是因
为你们胡乱杀人才生气!」

  「为什么不可以杀人?」温儿一连茫然。

  「杀人很好玩耶。」婉儿笑嘻嘻地说。

  「不对!」欣然大摇其头:「杀人应该是很痛苦的行为,你们应该为此感到
内疚……」回想自己初开杀戒的情景,欣然感触良深。虽然熊王米奇死有应得,
但杀人后整整一个月,每想到那血淋淋的场面他都会做噩梦。像温婉这样天真的
小女生,为什么能够像对待草芥似的漠视人命,这绝对是不健康的。

  「杀手是我们的职业,杀人才有饭吃嘛!」温儿委屈的辩解道。

  「可是死在擂台上的那些人并不是你们的目标,他们并没有错。」

  「我们才不理谁对谁错,弱者死掉活该。」婉儿举起小手,得意洋洋地说。

  欣然沉吟不语,深感温婉所受的毒害已经深入灵魂。

  双胞胎不以杀人为耻,津津有味的炫耀其光辉历史来。

  「我和婉从小就在香格里拉接受专业杀人训练,第一次动手时才七岁,在那
之前,我连一只蚂蚁都没有伤害过。」温儿沉湎于往事,所有所思地说:「我清
楚记得那是我和婉儿七岁生曰那天,妈妈抱来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儿,大叔你不
知道,那孩子长得可好看呢!见到我呀就笑,笑得人心都醉了……后来,在爸爸
的强迫下,我挖出了婴儿的心脏……」她说着,眼圈发红,嗓音哽咽。

  婉儿不甘示弱,兴奋的抢着说:「还有我呢!大叔大叔,我更厉害!温挖出
来的心脏立刻被我吃掉啦……」

  「呕……」欣然听得汗毛倒坚,恶心不已。

  「大叔……」温儿关切的替他拍打背心。

  「不好了、不好了,大叔生病了……」婉儿抚摸欣然的额头,满面忧色。

  「我不要紧……温儿、婉儿,求求你们,别再说那种事了……」欣然强颇笑
道。

  「我们做错了吗?」温儿忧心仲仲地问。

  「世人谁敢轻言对错!我只是不希望你们继续过杀手的生活,那会毁掉你们
一生的幸福……」

  「大叔……您别生气,我和温给你说段相声吧!我们可会逗乐啦!」

  「婉,你别多嘴行么,大叔不想听相声。」

  「那我唱歌!」婉儿拍手唱道:「小燕子,穿花衣,春天来到……」

  「婉!你别说话啦!大叔是在生我们的气呢!」

  「呃,为啥生气捏?」

  「大叔是不喜欢我们杀人吧……也许,他和爸爸的看法不一样。」温犹豫的
说。

  「那好办!咱们不再杀人就是了。」

  「为了让大叔开心,我也示意那么做,可是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爸爸知道
咱们放弃当杀手该有多难过……」

  「嗯……真是好为难呢!」

  双胞胎抱着膝盖垂头静坐,陷入沉思。

  欣然也无话可说,温婉没有错,她们是被错误的教育方法所污染,这是她们
的父母造下的罪孽。

  诚然,欣然自己就算不上好人,先天的宿命、父母的娇惯、不正当的教育方
法和过于优渥的生活环境,众多负面因素使他成长为一个坏心肠的男孩子,似乎
没有规劝别人的资格。

  然而还是那句老话,只有黑暗中诞生的人才懂得光明的可贵。

  经过两年多的历练欣然也在走向成熟,他不再恶作剧,不再故意伤害别人,
尝试着去关心朋友,爱护情人,也许他做得还远不够好,但他的的确确朝着男子
汉的方向努力着,与此同时,他也收获了从未体验过的幸福与满足。

  他喜欢温婉姊妹,不忍心见她们落入歧途。什么是悲剧?把美好的存在扭曲
成丑陋就是最大的悲剧。欣然暗下决心,对发生在温婉身上的错误加以纠正。

  正出神的当儿,忽然听见,帐篷外响起一声洪亮的怒吼。

  欣然脸色顿变,交代温婉小心,持剑冲出帐外。

  狂风扑面袭来,一头俊美的白龙从天而降。

  温婉不顾欣然的阻拦来到帐外,见到白龙,齐声惊呼:「晴川!」

  「是妈妈的龙。」

  「妈妈大人来捉我们了。」

  温婉吓得掉头便跑。白龙纵身一跃,拦住双胞胎的去路。一位端庄秀美的和
服女子从龙背上飞下来,冷冰冰的注视着欣然三人。

  欣然见她的相貌与温婉有八九分相似,上前行礼道:「请教夫人尊姓芳名,
有何见教?」

  女子冷笑一声,没有搭腔。

  温儿替母亲答道:「大叔,这位是我妈妈……」

  婉儿抢着说:「妈妈名叫万象院妙子,是不是很动听呢?」

  「住口。不知羞耻的臭丫头,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妙子夫人满面
怒色。

  温婉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妙子夫人冷冷的扫了欣然一眼,走到女儿跟前说:「杀掉这个男人,然后跟
我回家!」

  温婉大惊失色,含着眼泪向母亲求情。

  「母亲是不是对大叔有所误会……」

  「大叔是好人哪!」

  「呸!我才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你们连日来与他同行同宿,把御剑家的
名誉都要丢尽了!为了你们的清白女儿身,更为了杜绝天下悠悠众口,今天是非
要他死不可。」

  欣然摇头苦笑,心想难怪温婉视人命如草芥,看这位母亲就知道原因了。

  婉儿哭着说:「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呢!我就是喜欢大叔嘛!」

  温儿竭力说照母亲:「妈妈,你不是说想把我和姐姐嫁给苏欣然吗?大叔就
是苏欣然啦,我们嫁给他,别人就不会说三道四。」

  妙子夫人深深看了欣然一眼,语气稍微缓和,「你们不是一直反对这门婚事
吗,为何突然转了性子?」

  温婉异口同声道:「现在不反对了!」虽然有点对不起花左京,情急之下也
顾不得那么多了。

  妙子夫人摇头道:「我看此事不成了,你们私自离山,已是带罪之身,哪还
有提要求的资格!况且,苏欣然乃是人尽皆知的色中恶魔,你们这些天厮混在一
起,谁知道干出了什么勾当,不杀他,何以洗刷你们的清白……」

  欣然忍不住打断她的话:「夫人可有想过,假如,我真的坏了你家女儿的清
白,就算杀了我,失去的清白也没办法再补回来。」

  「你、你……岂有此理!」妙子夫人辩不过欣然,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欣然笑道:「夫人消消气,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你可愿一听?」

  「哼!说说看。」妙子夫人也不是真生气,其实温婉与欣然发展到今天的地
步,正是她和丈夫幕后策划的结果。

  「温婉出山,本意是找我苏某头的麻烦,虽说现在化敌为友,然而私自下山
的罪责仍是因我而起,我愿意代替温婉受罚,只求夫人饶恕她们,毕竟她们还小
不懂事。」

  欣然这番话正中妙子夫人下怀,难得的露出笑容:「你这话可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不愧是名扬天下的微笑骑士,果然有气魄,假如你能凭一己之力安全抵达
香格里拉,温婉的罪责不但可免,你们的婚事也可由我做主。」

  「我还没有向令嫒求婚的打算……」

  「大叔!」

  「哇……大叔不要我啦,石头在哪里,我要去一头撞死……让我去死!」

  「好吧!我收回前言,夫人的条件,我全都答应,包括婚约。」欣然哭笑不
得道。

  温婉姊妹见他回心转意,立刻破涕为笑。

  「通往香格里拉的道路上危机四伏,且有顶尖高手昼夜行剌,你当真相信自
己有命活到终点?」妙子夫人半信半疑地问。

  欣然满不在乎地笑道:「越是危险才越好玩,我会尽情享受夫人安排下的节
目,另外,希望夫人能够善待我的朋友亚历山大,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妙子夫人别有用心地笑道:「你是说那个被传送到地下迷宫的老色鬼,放心
吧,他现在安全的很。温儿婉儿我先带走,如果你能活着来到511孤儿院,自
会与之相见。」说罢,妙子夫人递给欣然一张前住香格里拉的地图。

  欣然大体浏览,发现地图上共有六处值得特别注意的地名,分别是断臂山、
郊狼狩猎场、蜃气泽、511孤儿院、风之谷、兰若寺。按照路线顺序走,不难
找到传说中的「幻之秘境」香格里拉。

  在母亲的催促下,温婉依依不舍的乘上白龙,含着眼泪挥手话别。

  「大叔,一定要来孤儿院找我哦,不见不散!」

  「婉儿会努力学习的……将来还要给大叔当秘书……不,是当新娘子!」

  可爱的姊妹花就这样从生活中消失了。欣然满心惆怅,回想几天来朝夕相处
的情景,真如一场春梦。为了延续那迷人的梦境,欣然毅然骑上黄金步行鸟,朝
着地图指明的第一站「断臂山」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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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断臂山

  山坳中升起一缕炊烟,方圆六十里内唯一一家野店,正等候倒霉的客人送上
门来。店主人早年曾是江洋大盗,因犯下人命被官府通缉,只得遁入山林,伙同
一帮匪徒开了这家黑店,靠杀人劫财过活。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一对青年夫妇前来投店。男的身着黑色猎装,高大魁
梧,一脸络腮胡子,由眉心自下颚绽开一道深深的刀疤,伤口黑里泛紫,触目惊
心。

  女的头戴遮阳斗笠,容貌艳丽如花,身材曼妙丰满,曲线玲珑,肌肤如同不
见阳光的蘑菇一般白腻,瓜子脸大眼睛,圆嘟嘟的红唇肉感十足,最妙的是唇畔
那一点美人痣,尤其撩人遐思。女人时不时的吐出粉舌轻舔嘴唇,随即露出一个
妩媚的甜笑。

  老板见生意上门,满脸堆笑的迎上来请夫妇俩入座。

  「两位客人吃点什么?」

  男人抽抽鼻子,漫不经心地说,「人肉包子来两笼,酒五斤。」

  老板脸色顿变,讪笑道:「客人真会开玩笑,我们可不是开黑店的,哪里有
人肉包子卖,请问客人尊姓大名,去何处发财?」

  「我叫阿郎,约好和朋友在这里见面,她是我老婆阿芙。我说老板,你们这
里当真不卖人肉包子,吃不到人肉我会消化不良的啦!」

  「没有、没有,嘿嘿,真的没有。」老板不由得紧张起来,开店至今,还是
头一次遇见如此古怪的客人。

  「奇怪了……我明明闻到新鲜人肉的气味,你却一口咬定没有,难道想留着
自己吃,舍不得卖给我?」

  阿郎面色不悦,掏出一枚金币用力拍在桌面上:「还是怀疑老子买不起?」

  女人阿芙笑着打圆场:「死狼,你就别挑三拣四了,我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
吃人肉包子!老板随便弄点好吃的送上来,我家那口子专喜欢胡闹,别理他。」

  「哎、哎,两位稍等,这就上菜!」老板灰溜溜的退下。

  阿郎仍不照气,瓮声瓮气的问女人:「阿芙,你的鼻子比我还灵,没道理闻
不出血腥气……」

  阿芙冷笑道:「苯蛋,你喜欢吃人肉……难道别人也喜欢吃,冒冒失失的去
问,人家当然不肯承认,这里既是黑店,下手就方便多了。」

  阿郎环顾四周,狞笑道:「两个店伙,一个老板,厨房里准还有一十胖嘟嘟
的大厨,嘿嘿。好丰盛的晚餐哪!」说着,垂涎三尺。

  阿芙压低嗓音嗔道:「死鬼,就知道吃,总有一天你会被撑死!丑话说在前
头,今次的任务若有闪失,妙子夫人绝不会轻饶咱们。」

  阿郎撇撇嘴,不屑地说:「想不到身为香格里拉九天狗之一的蝙蝠娘子,竟
是如此胆小,区区一个苏欣然何足挂齿,我疾风狼一个人就足够摆平他。」

  阿芙怒道:「蠢货!除了吃,你的脑袋里还有别的吗,苏欣然如果好对付,
熊我真男和上元明人又怎会客死他乡,哼,你给我记住,今晚一定要按照计划行
动,没有我的信号不准动手。」

  阿郎悻悻地说:「省省吧!我还不知道你这骚货的心思,说起来姓苏的小子
也真可怜,若是栽在我手里,大不了被吃进肚里,痛一下就完了,可是若被你这
香格里拉第一淫妇逮住,恐怕连骨髓都要被榨干哪,哈哈哈哈。」

  阿芙脸上飞起一抹红霞,恼羞成怒道,「笑个屁!要不是你那玩意不中用,
老娘何苦去找别的男人!」

  阿郎瞪着牛眼嚷道:「这怎么能怪我,铁杵塞进你的骚穴都要被磨成绣花针
了,血肉之躯怎么受得了……」

  阿芙正要反唇相讥,店伙捧着一大盘子热腾腾的肉包子送上来,只得忍气住
口。

  阿郎拾起一个包子整个丢进嘴里,嚼了几下,哈哈大笑,「老板还说不卖肉
包子……嗯,好吃……真会扯谎,这不是人肉是什么?」

  店伙脸色大变,突然自背后抽出一柄匕苜,夹在蝙蝠娘子颈上。

  「死不开眼的,嚷嚷个屁!想要你老婆的命就把钱财通统交出来……」

  阿郎头也不抬,继续大口吞吃包子,口齿不清地说:「阿芙。嗯,好吃……
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阿芙伸出春笋般的纤指夹住刀刃,格格娇笑:「小哥哥坏死了,人家好怕怕
哦。」突然打出一记肘锤,砰的一声击中店伙心口。

  店伙痛得放声惨叫,胸骨肋骨一齐折断。

  阿芙曼妙的转过身来,擒住店伙的衣领,张开樱桃小口恶狠狠的咬住他的颈
动脉,贪婪的吮吸鲜血。店伙手脚抽搐,转眼间便被吸成一具干尸。

  另一店伙见同伴被杀,急忙锁上店门,抄起门闩扑向疾风狼。

  疾风狼嘴角泛起轻蔑的冷笑,不慌不忙的拾起一只空盘子,甩手抛了过去。
盘子带着锐利的破风声射向店伙,先切断了铁门闩,捂着割断了他的脖子,无头
尸体软软的栽倒在餐桌下,头颅飞起半天高。

  疾风狼接住飞回来的盘子,向上一举,恰巧接住落下来的头颅,双手捧起血
淋淋的头颅,贪婪的啃吃起来,吃光头颅,又将脚下的尸体拎到桌上,扯下四肢
遂一啃吃。

  黑店老板从内室奔出来,眼见两名伙计都遭毒手,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
的掏出一只火铳,瞄准蝙蝠娘子扣下扳机。枪响的刹那,蝙蝠娘子腾空跃起,腋
下弹出两乌黑色膜翼,折扇似的展开,托着她的身子悬浮在半空中。

  「鬼……鬼啊!」老板吓得狼哭鬼嚎,没命的朝门口冲去,不料门已上锁,
无路可逃。

  疾风狼嘿嘿狞笑,不慌不忙的逼近。老板举枪朝他胸口连连射击,子弹击中
要害,溅起道道血光,疾风狼身躯微晃,步履沉着如初。

  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疾风狼背上。只见他双臂高举,仰天怒啸,身形陡
然巨大了一倍有余,青灰色的肌肉挣裂衣照,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皮肤上遍布粗
硬的兽毛,浑身散发出惊人的杀气。当他垂下已然变成灰狼头颅的面孔与猎物对
视时,黑店老板顿时被那双湛蓝凶残的狼眸吓到崩溃。

  「咿咿……咿啊……妖怪啊……」

  疾风狼猛扑上去,一口咬断了他的脖子,利爪向下一插,噗嗤一声剌穿了猎
物胸腔,顺势剜出尚在跳动的心脏,贪婪的吞入口中。短短几分钟后,黑店老板
的尸体便被他吞吃干净,连根骨头也没剩下。

  店中唯一的幸存者,一直藏在厨房里的胖大厨师目睹了外面的惨剧,吓得大
气也不敢出,悄悄自后门逃走。刚打开门,忽觉眼前一黑,蝙蝠娘子自门楣上倒
挂下来,染血的唇角荡漾着凶残的笑意。

  「妈呀……饶、饶命啊。」胖厨师吓得掉头就跑。忽然看见最先被蝙蝠娘子
杀死的店伙竟起死回生,静静地站在背后,情急之下迎上去求救:「小三子,你
还活着……太好了,快帮我干掉那女妖……呃,小三子,你干什么……」

  店伙面无表情的抄起匕首,剌穿了胖厨师的心脏。

  他被蝙蝠娘子吸了血,已经沦为吸血鬼的奴仆。

  「哇塞……这家伙一定是厨师,比我想像中更胖,嗯嗯,肉质肥美,油而不
腻,入口既滑上品啊上品。」疾风狼剖开厨师的腹腔,大块朵颐。

  「老公,别光顾着自己吃,也给客人留点啊!」蝙蝠娘子娇嗔的白了丈夫一
眼,提起菜刀熟练的剖开尸体,割下一大块鲜血淋漓的人肉提进厨房。

  野店重新升起了炊烟,烤肉的香味飘荡在原野上,一直送到欣然的鼻子里。

  「好耶,今晚不用露营啦!」催动黄金步行鸟,欣然一溜烟的冲到山坳,下
鸟行至店前双手叉腰嚷道:「老板在家吗?老板娘在家吗?」

  「哎哟,客官的嗓门可真大,震得人家耳朵嗡嗡响。」蝙蝠娘子笑盈盈的走
出来,邀请欣然入座。

  「哎……还真有老板娘?」欣然色眯眯地盯着她看了半响,忽然噗嗤一笑:
「老板娘贵姓,咱们好像是亲戚呢!」

  蝙蝠娘子不明就里,讪笑道:「我叫阿芙,这家店是我丈夫阿郎开的,公子
吃饭还是住宿?」

  欣然笑道:「连吃带住。」说罢掏出一枚银币丢过去。

  蝙蝠娘子收钱回到厨房,悄声告诉丈夫猎物上门了。

  且说欣然坐在店前,取出自带的干粮就着茶水吃起来,老板娘端上来的掺了
蒙汗药的人肉包子一个也没动。

  蝙蝠娘子很是不安,问道:「公子怎么不吃包子?」

  欣然合十笑道:「我是佛教徒,只能吃素,阿弥陀佛,小娘子要不要随贫僧
参欢喜禅,我可以免费传授哦!」

  「呃……哈、哈哈,公子真会说笑,床铺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歇息。」
蝙蝠娘子匆匆退回厨房,告诉疾风狼:「一号方案失败,妈的活见鬼,那小子居
然吃素!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二号方案……」

  「何必那么麻烦,直接宰掉他不就完了……」疾风狼不满的嘟囔道。

  用过晚饭,欣然洸漱就寝。刚上床边,听见门外传来细微的风声,似有鸟雀
飞过。

  欣然微微一笑,取出封魔卡攥在手中,悄声道:「阿夏,苯蛋上门啦……」
封魔卡中飘出一缕红色烟雾,化为俏丽的黑精灵少女。

  「苏,我闻到吸血鬼的气味,是女人……」

  「就是老板娘啦,吃饭的时候我还想跟她攀亲戚来着,居然装傻不理我……
哼,装模作样的贱货,等着瞧吧……」

  「厨房里也有不好的气息,这附近曾经死过很多人,充满了魂魄的怨念……
苏,我们得小心呀!」

  「别怕,我的好阿夏,待会儿我对付老板娘,其他人就交给你收拾。」

  「没问题,苏,我放一个结界魔法保护你。」

  「真是我的好保镖,来,亲一个!」欣然搂着小妖女的腰肢,低头吻了她。

  阿夏忽然坐起身来,侧耳聆听,她的感知像昆虫一样敏锐。

  「苏,那女人来了,我去守门……你要多保重哦!阿夏爱你……舍不得你受
伤……」阿夏还给欣然一个情谊绵绵的热吻后,鬼魅般飞出窗外。

  其后不久,蝙蝠娘子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来到窗前,深吸一口气,喷
在欣然的脸上。

  欣然哼了一声,装作被催眠,茫然的睁开眼睛,愣愣望着笑靥如花的蝙蝠娘
子。

  「你……你是谁?」

  「嘻嘻。小哥哥,我是你的梦中情人。」

  「梦中……情人,我的梦中情人……」欣然装疯卖傻的抱住蝙蝠娘子:「你
找我……想干什么?」

  「哎哟我的小冤家,白天是谁要和人家参欢喜禅呀!」眼见催眠毒雾生效,
蝙蝠娘子不疑有诈,宽衣上床,媚笑着与欣然赤身裸体抱在一起。却不知这位美
少年正是此道行家,早就识破了她的把戏。

  欣然将计就计,尽情享受蝙蝠娘子成熟火辣的肉体,开始开装作被催眠的被
动姿态,后来玩的兴起,干脆把她压在身下,疯狂奸淫。蝙蝠娘子没想到文弱秀
美如少女的欣然在床上竟如此勇猛,不由得心花怒放,遍体生春,肉穴紧咬大肉
棒,淫声浪语直达户外。只是她只顾贪淫,竟忘记通知丈夫前来趁机暗杀欣然。

  疾风狼在门外守候多时,只听见妻子夸张的叫床声,却不见她发信号,不由
得心头火气,一脚踹向大门,要冲进来行凶。

  万没料到门前忽然冒起一道烈焰,吓得他缩回身去连连跺脚,好不容易扑灭
身上的火苗,身后又响起破风声,似有暗器偷袭。

  疾风狼急忙偏头躲闪,只见一道黑光迎面飞来,在身前一尺处突然炸裂,散
为惨绿的烟雾,腥甜剌鼻。

  疾风狼不经意嗅了一口毒烟,顿觉头晕目眩,浑身汗出如浆,似有一把烈火
正在五脏六腑内燃烧。

  疾风狼瞪大眼睛一看,身后不知何时站立着一位姿容美艳的黑衣少女,红发
乌肤,手握细剑,眉宇间杀气隐现。

  「好你个姓苏的,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埋伏下党羽……哼,小丫头,给我死
吧!」疾风狼振臂变身,化作身高八尺的人狼,抄起一把长柄铁斧扑向黑精灵少
女。

  阿夏扬眉冷笑,纤手朝疾风狼一指,发动魔法「融金术」。

  疾风狼手中的铁斧瞬间被加热至熔点,烫的他手掌焦黑,慌忙丢下武器。

  阿夏趁机欺身扑上,赤红毒剑连续突剌,剑尖幻化作满天繁星,劈头盖脸罩
向疾风狼。

  疾风狼躲闪不及,被刺中数剑,气得暴跳如雷,挥拳直奔阿夏面门猛击。阿
夏不与他硬碰硬,凭借身材娇小步法轻盈的优势突然一矮身,自疾风狼腋下钻了
过去,顺势一剑,剌中胯骨。

  疾风狼痛得嗽嗽惨叫,疯了似的追打阿夏。

  不多时赤红猛毒发作,肌肤灼烫,痛苦非常,急忙呼唤妻子,快点杀掉欣然
出来帮忙。

  蝙蝠娘子对丈夫的求救置若罔闻,此刻她正与欣然颠鸾倒凤,享受够之前才
不舍得动手呢!

  欣然的大肉棒深入浅出,龟头旁的肉棱不断的滑刮紧嫩的淫肉壁,每每顶动
花心,逗引的蝙蝠娘子骚劲大发,主动抬起嫩滑修长的美腿夹住欣然的腰杆,不
住旋转肥白的大屁股迎持大肉棒的肏干,饱经锻炼的骚穴宛如婴儿奶嘴不断的收
缩吸吮着肉茎,尽展内媚妖术,急不可待的要吸出这美少年的阳元真精。

  岂料使出浑身解数,欣然非但没有射精,大肉棒反而更加坚挺粗长,攻势也
越发猛烈,肏的蝙蝠娘子面如春花,杏眼眯瞌,小嘴哼哼卿卿的低吟着,声声诱
人,语语妖媚。

  欣然揉着蝙蝠娘子的肥乳,邪笑道:「老板娘,这欢喜禅……是不是很舒照
呢?」

  「啊。好哥哥……舒照死了,再用力一点嘛!嗯,就是这样,插烂姐姐的小
骚洞……哼……啊……哼……好痒……我……喔……快插吧……哼……我的……
哼……小亲亲……喔……美极了……哼……啊啊……不好了……要泄身了……」

  蝙蝠娘子渐渐感到阴户内饱胀难当,一股激流带着浑身力气冲出花房,浇灌
在大龟头上,情知高潮已到,咬紧银牙抵挡那刻骨销魂的极乐滋味。欣然亦感觉
到妇人泄身,大肉棒顶住软烂如脂的花心一动不动。

  前所未有的充实感使得蝙蝠娘子又爱又惊,暗想:「老娘自幼修炼房中术,
数十年来阅男无数,从未遇见对手,怎么被这弱不禁风的美少年弄得死去活来,
元阴连连失守……」一时恋奸情热,抱着欣然的肩膀又啃又舔,心肝儿肉肉唤个
不停,至于门外陷入苦战的丈夫,早就被她丢到九霄云外。

  「嘿嘿,别着急嘛!我还有更刺激的玩法呢!朱诺,快来帮我奸这骚货!」

  「好咧,求之不得!」红魔女轻笑一声,化为阳物附着在欣然胯下。

  「小主人,拜托抬高一点这荡妇下贱的屁股,我要插爆她的后庭花。」

  「啊……不行啦,那里不可以的……」蝙蝠娘子吓得花容失色,她虽然生性
淫荡,却不曾被人走过后门。

  欣然不由分说抱起蝙蝠娘子的肥臀,挺起第二根大肉棒,毫不吝惜的插入紧
凑火烫的菊肛。

  大龟头强硬的挤压着肠道,齐根插入,不胜摧残的肛肉龟裂出血,点点落红
洒在雪白的床单上。蝙蝠娘子痛得哀嚎啼哭,几乎昏死过去。

  「哼……好舒照……想不到吸血荡妇的后门还是处女地,小魔女,你爽不爽
啊?」欣然大力操干蝙蝠娘子前后两洞,爽得直打冷战。

  朱诺也舒爽的直哼哼呻吟:「爽,当然爽得很……哎哟……又紧又滑的肥屁
股。真真夹死人家了,主人啊!今晚你好像特别勇猛哩!」

  欣然笑道:「最近都在陪温婉姊妹坐而论道,没有机会寻花问柳,可把我给
憋坏了,唉,我说朱诺呀!你可不知道,这萝莉虽好,却只应远观而不可亵玩,
妙在暧昧,要是想痛痛快快得干上一炮,非得找这等丰乳肥臀,骚浪耐肏的熟女
不可!」

  朱诺被他说得欲念更炽,娇嗲地道:「亲爱的小主人哪。陪你玩女人虽然很
爽,可被你玩却更爽……嗯,等你奸够了这荡妇的大屁股,也来试试人家冰清玉
洁的小屁股可好?」

  欣然笑道:「当然好啦,我还有更好玩的把戏呢!」

  说着扳起蝙蝠娘子的粉腿盘在腰间,面对面抱着她走出户外,随着脚步,胯
下的大肉棒有节奏的在肉穴中出出进进,奸得蝙蝠娘子死去活来,眯着眼睛呻吟
道:「狠心的小哥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夜风袭来,吹得她打了个寒战,神经顿时一紧,阴道也抽搐起来,夹得欣然
险些喷精。

  欣然深吸一口气,屏住精关,邪恶地笑道:「老板娘,我要带你去门外表演
床戏,给你老公开开眼界。」

  蝙蝠娘子羞愧难当,抽泣道:「天哪……不可以,不可以啊……好丢脸的,
好哥哥,人家已经被你玩的快断气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欣然置之不理,把蝙蝠娘子平放在桌上,搂着妇人肥腴粉白的大腿,面朝激
斗中的疾风狼疯狂挺动下身,操得蝙蝠娘子死去活来,亲哥哥亲老公叫个不停。

  「畜生……你在干什么……马上放开我老婆!」疾风狼眼见欣然公然奸淫妻
子,气得七窍生烟,几次想冲过来,却被阿夏施放火墙拦住去路。

  「哈哈哈哈。狼人老兄,我只不过借你老婆玩一晚,又不是不还给你,何至
于如此小气?」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欣然才心满意足的拔出大肉棒,把滚烫的阳精射入蝙蝠
娘子的樱桃小嘴中,随即把她丢还给疾风狼。

  「老婆!你怎么了。快醒醒啊!」疾风狼顾不得再与阿夏缠斗,抱着妻子急
切的狂吼。

  蝙蝠娘子悠然醒来,嘴角尚残留着欣然的精液。

  只见她呼吸急促,俏脸红晕,满眼春情荡漾,舒展皓腕,搂着丈夫的脖子娇
哼道:「亲爱的,快来嘛。人家还想要……」不由分说推倒疾风狼,跨坐上去玩
起倒浇蜡烛。

  「老婆……你已经和那小子搞了整整一晚上,怎么还不够……啊!不好,我
忍不住了……」疾风狼辛苦的呻吟道。

  「嗯,不可以在我高潮之前射精哦。老公,无论如何要坚持住……不然我会
杀掉你!」

  「嗷嗷嗷嗷……太痛苦了……怎么可能坚持那么久啊……谁来救、救、我、
啊。」疾风狼浑身颤抖,咬紧牙关克制射精的冲动。

  艾夏照侍欣然穿衣,一边满腹狐疑的打量疾风狼夫妇。

  「苏,那女人有点不对头呢……」

  「我喂了她一滴威而刚圣水才还给她丈夫,当然骚得要命。」

  欣然双臂交抱,吹着口哨走向野合的疾风狼夫妇。疾风狼暗自一凛,担心他
趁机偷袭,情急之下顾不得把持精关,小弟弟好似拧开龙头的水管,大股稠精咕
嘟咕嘟的射入蝙蝠娘子饥渴的子宫。

  蝙蝠娘子还没有满足,气得大骂疾风狼没用,狠狠咬住他的肩膀,撕下一大
块血肉。

  疾风狼痛得嗷嗷惨叫,神情很是萎靡。欣然哈哈大笑,自乾坤袋中取出一瓶
稀释过的威而刚圣水丢在疾风狼脚下。

  「老兄,相见即是有缘,这瓶壮阳药水算是我一点小小的心意,有了它,老
板娘就不会生你的气啦!」

  说罢飞身登上黄金步行鸟,挥手插长而去。

  「臭小子……说得好像真的一样,哎哟我的妈,痛死了……呸!老子才不上
你的恶当哩!」

  疾风狼忿忿的拾起药瓶,正要摔碎,蝙蝠娘子阻止道:「你为什么不试试,
也许真的有效。」

  疾风狼怒道:「蠢女人,你是想我被毒死不成?」

  蝙蝠娘子不屑地道:「苏公子若有心杀你刚才就有机会,何必多此一举,你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呸!他是君子,我是小人,那你为什么不去找那小白脸,跪求他收你当
奴婢?」疾风狼大感吃醋。

  蝙蝠娘子幽幽一叹,不再言语,似乎对丈夫的话很是认同。

  疾风狼很是不安,负气的拧开药瓶,吞了一大口。「妈的,老子活的这么窝
囊,死掉算了!」药水入口,一股热气直冲小腹。

  蝙蝠娘子见丈夫脸色古怪,关切地问:「你怎么了,难道,真的是毒药?」

  「我、我不知道……」疾风狼突然抓住妻子的手,急切地道:「老婆,快点
跟我干那事别又弄得人家不上不下,讨厌死了。」

  「不会的啦……那药水好像真的管用!」

  夫妇俩顺势抱做一团,在野地里媾和起来。疾风狼果然雄风大振,操得老婆
娇啼求饶,直到曰上中天才结束了盘肠大战。蝙蝠娘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温柔体贴的帮丈夫穿衣,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疾风狼亦踌躇满志,做了一辈子男人,今天才真正扬眉吐气。

  「老公,多亏了苏公子,我们才能体味到人间的至乐。」

  「是啊!真希望他能一路平安……」

  通往香格里拉的道路上,等候欣然的将是更加危险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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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集

              第一章 还童记

  北疆公路东侧,郊狼狩猎场。

  深夜,碎石铺就的公路泛着惨白的月光,如同一条冻僵的蛇。旷野中似有点
点鬼火游荡,郊狼的嚎叫此起彼伏,令人不寒而栗。

  这里是狼群出没的危险地带,从无旅人敢在夜间单独来往。

  路旁摆着一只摇篮,白胖的婴儿睡的正香,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被狠心的母亲
抛弃了。一头饥饿的郊狼走近摇篮,急不可待地扑了上去。婴儿突然醒来,眼中
射出两道凌厉的精芒,郊狼吓得向后一缩身,野兽的直觉告诉它最好别再靠近这
危险的猎物,然而饥饿却使它不甘心就此罢休,流着口水在摇篮附近梭巡不去。

  婴儿不悦的哼了一声,张开小小的嘴巴,口中似有寒芒闪动。郊狼预感到死
神将至,急忙夫着尾巴逃走,不时的回头张望。

  这时,公路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婴儿似乎受到惊吓,放声啼哭起来。

  郊狼困惑地摇摇尾巴,终于放弃猎物,匆匆地跑开了。

  一辆载满货物的马车疾驰而来,路过摇篮时婴儿的哭声更加响亮。

  「安迪,快停车!」一位浓妆艳抹的妇人撩起帷帘问车夫:「你听见婴儿哭
声了吗?」

  健壮的车夫瞅瞅路边的摇篮,不安地说:「夫人,是个弃婴,我们现在没时
间管闲事,不然被老爷捉到就全完啦!」

  妇人冷笑道:「你现在害怕了是不是?当初你决定带我私奔的时候为什么不
怕?是不是认为老头子的家产已经偷到手,不再需要我了?」

  车夫慌忙辩解:「夫人,我发誓……要是有一丁点对不起您的念头,活该被
郊狼撕成碎片!」

  「哼,那就乖乖听我的话。去,把那婴儿抱上车来,他一定是饿了。」

  车夫不太高兴地从摇篮里抱起婴儿,送到妇人手中。

  「瞧啊,安迪,多么漂亮的小宝啊,还是个男孩呢!」

  「夫人,你可别打算收养他,谁知道是哪里来的贱种。」

  「啊,多么冷酷的男人,我真后悔爱上你。」妇人摇头叹息,解开衣襟,把
丰满的乳房送到婴儿唇边,自鸣得意地说:「喝点贵妇人的奶吧,我的小乖乖,
等你进了孤儿院,你将会为此感到自豪,你当然可以向别的孤儿炫耀,因为你喝
过高责的安德森夫人的奶。」

  「请允许我提醒您已经不是安德森夫人了,况且,您从前也只是安德森老爷
八位情妇之一。」

  「喔呵呵呵呵……可怜的安迪,你真让我扫兴!

  的确,我抛弃了安德森老头,但我依然拥有安德森家族的财富一盛好人贪婪
的环顾车厢内成箱堆积的金银,从今天开始,这些财产全都是我一个人的,安德
森老头和他的七条母狗活该去当叫花子!啊呀,该死的小东西,竟敢咬我!」妇
人气得把婴儿摔在地上。

  婴儿没有哭,吐出粉红色的舌尖舔净唇边的奶渍,眯着眼睛仍在回味母乳的
美妙滋昧。

  他的表情让妇人感到害怕,慌乱地嚷道:「安迪,把这小畜生扔出去,我不
再喜欢他了!」

  这话正合车夫的心意,转身钻进车厢,伸手去抓婴儿。婴儿突然睁开眼睛,
冲他冷冷一笑。车夫吓了一跳,身子登时僵住了。

  「怪……怪物!」惊呼声尚未来得及出口,婴儿突然张口吐出一道银光,刺
破车夫的喉咙。

  车夫惨叫一声,仰面栽下马车。

  妇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向车外张望。

  婴儿慢慢地站起身来,幼小的身躯在月光下迅速长大,仿佛十多年的发育全
部浓缩在这几秒钟里。妇人吓得目瞪口呆,傻傻地注视着这诡异的一幕。

  转眼间,婴儿变成一位身材硕长的英武少年,赤身裸体的沐浴在月光下。

  「鬼……鬼啊……安迪、安迪……你在哪里?救命啊……」妇人终于回过神
来,吓得放声尖叫。

  少年回头微笑,柔声道:「妈妈,别这样,太难看了……」

  「别、别过来,都是安迪那个混蛋一个人干的,整件事我都是被迫的啊!」

  妇人并不傻,知道少年是丈夫派来的杀手,「不要杀我……我把财产分给你
一半……不,全都给你,求你饶了我吧!」

  「不要哭了妈妈……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少年仍在自言自语,神情亦像
做梦似的古怪迷离。

  妇人奋力跃上马车,没命地朝着荒野逃去。

  「不要跑,妈妈……我会保护你的……我已经长大了,没人敢在我面前伤害
你,妈妈,你没有听见我的话吗?」少年不紧不慢地跟上去,鬼魅似地贴在妇人
背后。

  妇人没命地奔跑,对少年的话,当然不敢回答。

  少年脸上闪过一丝怒色,闪身上前抓住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说:「可恶的女
人!你不是我妈妈……你……给我去死吧!」左手在妇人颈上一抹,割断了她的
喉咙。

  少年信手将尸体抛向狼群,丢下指间染血的刀片,从摇篮中取出衣服穿上。

  乌云遮住新月,旷野中伸手不见五指。郊狼在马车附近游荡,拖走车夫的尸
首。少年坐在车厢顶上,信手捡起一片落叶,含在口中吹响。笛声悠扬凄婉,飘
飘洒洒的飞向夜空。

  一阵狂风吹散乌云,俊美的白龙与月光一同降落在马车旁。

  妙子夫人飘然跃下龙背,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左侧是身着粉色和服的长发女
郎,右侧是做艄公打扮的黑衣驼背人。

  妙子夫人走到马车跟前,望着少年微微一笑:「小次郎的还童忍法还是那么
精彩,剃刀想来也不至于生锈吧!」

  少年杀手放下叶笛,冷冷答道:「妙子夫人为什么不进来试试?你的奶一定
比死人的好喝。」

  「剃刀小次郎,用这种口气对香格里拉的主母大人讲话,你不觉得太过失礼
吗?」驼子阴森森地训斥道。

  小次郎毫不理睬他,目光深深地望着长发女郎,表情变得异常温柔。

  女郎眼帘深垂,在月光下扬起虽算不上美丽却温柔可人的脸庞,朝着小次郎
所在的方向欠身微笑,她的眼睛看不见,却能感受到对方倾注在目光中的柔情。
小次郎恋恋不舍地从盲女脸上收回视线,转而问妙子夫人:「夫人深夜来访,应
该不是巧合吧?」

  「我是来请你杀一个人。」砂子夫人开门见山地说。

  「怪了,平常的工作都是海蜘蛛或者奈落姬传达,今次夫人却亲自出马,目
标想来非同小可。」

  「苏欣然这名字,可听说过。」

  小次郎吸了口气,神情凝重地说:「杀这个人,价钱可是很高很高的哦!」
妙子夫人胸有成竹地笑道:「事成之后,我请奈落姬给你唱一夜情歌可好?」

  「夫人……请别这样子,会被小次郎笑话的……」盲女奈落姬羞涩地垂下头
去,香肩微微颤抖。

  「夫人真是出乎预料地大方,如果奈落姬不反对,这任务我接了。」

  「怎么会反对呢……当然不会。」盲女小声细气地说。

  妙子夫人把她推到小次郎面前,轻声道:「奈落,去给小次郎唱支歌,就算
是预付的定金。」

  盲女羞涩地点点头,摸索着走到马车前,面向月光理理秀发,慢声歌唱。

  小次郎亦吹起叶笛伴凑,感伤的歌声在月光下婉转低回,令人闻之泪下。一
曲唱罢,两个人相对无言。

  小次郎擦去眼角的泪痕,沉声道:「后会有期。」说罢跳下马车,提着摇篮
走进夜幕深处。

  盲女望着他的背影,几许忧色浮上眼角眉梢。

  黑衣驼子抓抓下巴,粗鲁地问她:「喂!风间你告诉我,小次郎杀人后为啥
一定要吹笛子,活像个大白痴……」

  风间奈落幽幽地说:「小次郎很小的时侯没了妈妈,是被一伙残忍的强盗杀
死的……死前饱受折磨,那时侯他还没有断奶,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遇害……也
许笛声能帮助他回忆起母亲的样子吧!」

  驼子冷笑道:「所以他就像强盗对待他母亲一样对待别的女人?这家伙的脑
子一定坏掉了。」

  风间奈落苦笑道:「也许他是把死在自己手中的女人想像成强盗的母亲。」

  「变态。」

  「唉,的确有点呢……」

  「哦,你也这么认为?」

  「才不是呢,其实我挺喜欢小次郎的。」

  「哼,那么在他眼中,你究竟是情人还是母亲?」

  「我也不知道啊……也许两样都有一点,情人也好,母亲也好,只要是小次
郎的人,我都不讨厌呢!」风间奈落羞答答地说。

  「为什么不嫁给他?」

  驼子是个粗线条的男人,完全不懂情人间微妙的心思。

  「他又没有向我求婚。小次郎,他是个害羞的男孩子呀!」

  「哼!没出息的家伙……」

  「海蜘蛛先生,请别当着我的面说小次郎的坏话好吗?」

  悻悻地吐了口痰,海蜘蛛决定不再管这两个人的闲事:「夫人,小次郎那套
花样只能对付无知妇女,男人会上他的当?」

  妙子夫人笑道:「别人或许不会,但苏欣然一定会上当,据情报分析,他是
个不折不扣的恋童癖。」

  「呸!变态遇见变态,这下有得好看啦!」海蜘蛛幸灾乐祸地笑道。

  「小次郎的刺杀虽然十拿九稳,但为了预防万一,你也去蜃气泽准备吧!」

  「遵命!如果姓苏的侥幸闯过小次郎那一关,蜃气泽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海蜘蛛身形一晃,化作一股黑烟消失了。

  天刚濛濛亮,一只被漆成金黄色的机械步行鸟,迈着滑稽步伐走进郊狼狩猎
场。

  鸟背上的两个人可谓黑白分明,白衣的是睡眼惺忪的美少年,依偎在他怀中
的是一位有着一头火红长发的黑精灵美少女。

  「啊啊……呜,好想睡觉哦……哎哟!」美少年打哈欠的时侯恰逢步行鸟向
一侧倾斜,于是他便很不雅地滚下鸟背,摔了个马趴。

  「该死的笨鸟儿!」

  「苏,这是第五次,我帮你教着呢!」黑精灵少女窃笑道。

  「阿夏……你是在幸灾乐祸吗?」

  「嘻嘻……有一点点啦,看到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的苏少爷也有倒霉的时侯,
弱小可怜的阿夏就会对生活重新充满信心。」阿夏笑说着,轻舒皓腕,把欣然拉
上鸟背。

  欣然搂着赤红蚁后富有弹性的小蛮腰,哀叹道:「阿夏,在亚马逊时你连自
己的名字都说不好……才没过几天嘴巴就变得如此恶毒了,一定是被朱诺给教坏
啦!」

  阿夏连忙替好友辩白:「才不是呢,朱诺姐姐最好了,平时人家住在封魔卡
里不见天日,只有朱诺陪我聊天解闷,至于我变得比从前更能会说话,那都是因
为少爷你教导有方呀!」

  「我有教你挖苦人?」

  「那倒没有,可是每天晚上你都要人家给你吹箫呢……」阿夏掩口羞笑。

  「这两件事有关系吗?」

  「当然有!阿夏吃了你的精华,自然而然地沾染了你的聪明才气,嘴巴也就
变得越来越会说话啦!」

  欣然被这骚媚的小女妖逗得哈哈大笑,爱抚着阿夏的小腹坏坏地问:「我射
进你肚子里的精华更多,怎么不见你的小肚肚耍贫嘴呢?」

  「嘻嘻……因为阿夏要把肚子里的宝宝们积攒起来,给你生一大堆会贫嘴的
胖娃娃!」

  「听起来好像蚂蚁产卵,该不会生出一堆妖怪吧?」

  说笑声惊动了饥饿的郊狼,纷纷追上来,扯着脖子嚎叫不已。一头饿狼试图
扑上鸟背,刚一靠近便被阿夏的纤足迎头踩下,脑浆迸裂而死。群狼蜂拥而上,
抢吃同类的尸首。

  阿夏童心未泯,见状拍手娇笑。

  欣然嫌狼嚎刺耳,打了个哈欠道:「阿夏,看看地图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唔……是郊狼狩猎场。」

  欣然精神一振,笑道:「过了郊狼狩猎场,孤儿院就不远了。温儿、婉儿就
在那里等我们呢!」

  「苏,为什么不让红莲改直接飞过去,那样不是比走路快得多?阿夏也好想
念那对有趣的双胞胎呢!」

  「谁不想飞啊?可惜备用的晶石不多了,附近又没有魔晶石专卖店,如果在
路上用光,战斗时就会很被动。」

  交谈时又有一群郊狼追上来,阿夏扬手抛出一颗火球,炸得群狼四散奔逃,
留下两具狼尸,冒起焦臭的黑烟。

  狼群被惊散,嚎叫声锐减,欣然隐约听见不远处传来婴儿的啼哭,连忙催动
步行鸟赶过去。

  公路旁停着一辆被毁的马车,马儿早已不知了去向,现场留有一滩凝固的血
渍。

  欣然翻身跃下鸟背,走近马车。车厢一角堆放着凌乱的衣物,哭声便从里面
传来。欣然拿开杂物,只见一个白胖可爱的婴儿仰躺在摇篮中。

  「苏,发生了什么事?」阿夏追上来问。

  「一个孤儿,车里没有其他人,不知道是遇见强盗还是饿狼造的孽……喔,
别哭别哭,可怜的小家伙,叔叔这就带你去找妈妈。」欣然抱起婴儿,在他白胖
的脸蛋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阿夏环顾四周,忧心忡忡地说:「苏,我闻到尸体的气味,一男一女,年龄
在三十岁左右,应该是一对年轻夫妇……」言外之意是婴儿的爸妈十有八九已经
遇害了。

  「狗鼻子阿夏,你就不能说点让人高兴的话!」欣然孩子气得捂住婴儿的耳
朵,不想让他听见父母遇害的消息。

  「可是……苏,你打算怎么办,我们现在的处境不适合抚养婴儿。」阿夏对
孤儿的未来深表忧虑。

  欣然闻言陷入沉思,怀中的婴儿悄然停止哭泣,脸上闪过一线杀机,正欲吐
出藏在口中的飞刀。

  欣然忽然眼睛一亮,指着婴儿大叫:「哇!这里、这里,阿夏快来看,好奇
怪哦!」

  伪装成婴儿的剃刀小次郎被欣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唯恐被他发现藏在口中的
飞刀,连忙紧闭嘴巴。

  「苏,怎么了?」阿夏好奇的凑过来。

  「这小家伙居然有一根白头发!」

  返老还童的小次郎只有寥寥几根头发,其中一根是白色。

  「喊什么呀……白头发有啥了不起,人家一出生就是满头华丽的红发哩。」
阿夏悻悻地说。

  小次郎可没有责怪欣然大惊小怪的心情,激烈地扭动身躯,表情里透出难言
的恐惧。这根白发是「还童忍法」的命门所在,一旦脱落,他将无法变回成年人
的体型。

  「小小年纪长白头发太不吉利,我来替你拨去!」

  「哇……」小次郎惨叫一声,险些昏死过去。

  欣然得意地吹飞白发,重新计算婴儿的头发:「一、二、三,还剩下三根,
好哩,从今往后,你的名字就叫『三毛』。」

  从这一天开始,山老刺客剃刀小次郎神秘地绝迹江湖,取而代之的是被轻率
地冠以「三毛」之名的倒霉婴儿。他必须花费十数年的时间重新长大成人,在找
到寄养孤儿的地方之前,欣然和阿夏就是他的监护人。各怀心事的三个人重新上
路。阿夏兴高采烈地抱着弃婴三毛,与后者的郁闷心情恰成对比。几只孤狼前后
游走,与一行旅人做伴。

  小次郎此刻对害得他无法变身的欣然恨之入骨,可偏又不能马上动手暗杀,
一来与欣然之间隔着黑精灵少女,以婴儿的体质他绝无可能同时杀死两名强敌,
二来即便侥幸干掉欣然和阿夏,他以婴儿的身躯孤零零地停留在郊狼狩猎场,难
保变成郊狼的美餐。

  强忍心头怒火,小次郎决定在夜间两人入睡后再行刺杀。

  日上中天时,欣然一行人终于走出危机四伏的郊狼狩猎场,前方群山起伏,
树木繁茂,景色分外秀丽。

  欣然按照地图的指引离开公路走进树林,在一棵大树下停下来,吃点干粮,
稍做休息。

  阿夏勤快地把步行鸟变形成行军营,拉出一块毯子当餐布。

  欣然看见不远处有一棵果树,春夏相交的季节,果子尚未成熟,半青半红,
看上去十分诱人。欣然摘下一颗果子啃了一口,味道辛辣,竟与烈酒相仿。

  「吱吱……」树上窜出一只猴子,好奇的打量他。

  欣然看着有趣,便把手中的半颗果子扔过去。猴子亦学着他的样摘青果子掷
来,欣然轻松闪开,冲猴子扮了个鬼脸,拍手大笑。

  「吱吱……」

  不料住在其他树上的猴子也被他激怒,纷纷投来果子,砸得欣然东躲西藏,
挨了好几枚「炮弹」。情急之下纵身跃上树梢,朝树荫深处逃跑,转眼间远离了
宿营的地方。

  不知走出多远,视野忽然变得开阔,前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沼泽地。

  欣然扶着树枝眺望沼泽,心想这里大约就是「蜃气泽」了。

  沼泽上空水汽氤氲,阳光折射成七彩光华,美不胜收。

  水面与蒸汽交相辉映,远方的景物幻化成为空中楼阁与各色山精水怪,忽而
聚做一团,忽而被风吹散,光怪陆离,难以言表,欣然正看得出神,背后飞来一
颗果子,恰击中后脑勺。

  「哎哟!好痛……可恶的小猴!」

  猴子攀上树梢飞速逃离。欣然紧追不舍,不多时到了树林尽头,前方是一座
水声轰鸣的瀑布。猴子纵身跃入瀑布,不见了踪影,欣然深吸口气,飞身跃向瀑
布。虚天魔功排开水流,护送他安然抵达瀑布内的洞穴入口欣然钻进洞窟深入山
腹了,路尽头是一座空荡荡的石室,正对面的石壁上雕着两行古文。

  左边三个字是「花果山」,右边是「水」、「X」、「洞」,居中那个字却
不认得。

  石室内空荡荡的一无所有,也不知是天然生成,还是古代隐士修行的洞府。
欣然四下搜寻,没有找到偷袭他的猴子,却意外的在一截凿空的树干中发现了香
气扑鼻的美酒,想来是猴子所酿。

  欣然抱起酒捅返回营地,与阿夏一同品尝。小次郎嗅到酒香,心中暗喜,一
旦欣然和阿夏喝醉,再下手暗算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欣然酒量不高,阿夏也稀松平常,两个人略饮了几杯便有了醉意,一切都朝
着小次郎希望的方向发展。

  然而就在这时,阿夏忽然想起这个被遗忘在角落中的小婴儿,醉薛酸的娇笑
道:「三、三毛……阿姨请你喝猴儿酒……」说罢拎起他丢进酒桶。

  小次郎头朝下栽进酒桶,差点被活活呛死。等到被欣然救出来时,肚子里已
经灌满了猴儿酒,醉得四肢瘫软神智不清,苦心策划的暗杀行动只得再次搁置。

  小次郎勉强振作精神,暗运内力试图将酒精排出体外,无奈变成婴儿以后内
功也只剩下不足三成。行功到紧要关头被奇异的声音惊动,抬头一看,欣然与阿
夏正搂在一起亲热。

  阿夏销魂夺魄的呻吟声传大耳中,小次郎不由得心猿意马内息浮动,差点走
火入魔。吓得他连忙收敛心神,暗骂欣然无耻,光天化日之下与情妇行淫,完全
不顾别人的感受……

  转念想到沉于性爱中的男女是最缺少防备的,不禁大喜过望,决定趁欣然与
阿夏欢好忘我之时痛下杀手。

  亲热中的小俩口对小次郎的恶毒用心毫无察觉。在酒力的鼓动下,阿夏显得
比平常更加热情,吃吃娇笑着挣脱欣然的怀抱,站在树荫下曼妙的旋身起舞。

  双手一扬,魔法所变的衣服立刻不翼而飞,娇小婀娜的胴体慷慨地裸露在春
日温暖的阳光下。肌肤闪闪发亮,散发出诱人的体香。

  皮肤虽黑却比寻常女孩更为细腻光滑,挺拔的豪乳随着舞步摇曳起伏,平滑
的小腹仿佛整块黑玉琢磨而成,无一点瑕疵可寻,圆臀挺翘迷人,浑圆纤美的大
腿更是鬼斧神工的杰作。

  欣然看得两眼发直,由衷赞叹道:「小妖女的艳舞跳得真棒。」

  阿夏抛了个媚眼,依偎在欣然怀里腻声道:「苏,快来嘛……人家也要你脱
光光。」说完,灵巧的解开欣然的裤带,伸手捞出早已昂首待发的大肉棒上下套
弄,挑逗得欣然欲念勃发,通体舒爽。

  欣然好奇地问道:「阿夏,你这招『素手擒龙』的神功是从哪里学来的?」

  阿夏笑嘻嘻地道:「我的师父可多啦,亚马逊的三位皇后是启蒙老师,品萧
的绝技是朱诺姐姐所传,爱抚的技巧是尤丽亚姐姐手把手教授,你瞧,我还会这
个呢……」说着猫儿似地缩身盘在欣然胯下,吐出夹红的香舌,跪伏在脚掌上细
心舔吮,喉中发出妖媚的呜鸣。

  欣然爽得打了个寒战,呻吟道:「不是吧……沙王小乖乖的绝招……你也学
会了!」

  阿夏仰头笑道:「姐姐们倒没有特意教我,都是平时阿夏藏在封魔卡里偷学
的。」原来欣然平时与情人们欢好时阿夏便在封魔卡中旁观,久而久之,竟也自
学成材。

  「苏,阿夏学得好不好呢?」小妖女深深地望着欣然的眼睛,含情脉脉地说
道:「姐姐们都不在你身边,阿夏要代替她们所有人爱你……」

  欣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有用行动回报她的深情。双手环抱小妖女的腰肢
顺势向怀中一带,与之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阿夏身材瘦小玲珑,个头仅比标准萝莉身材的温婉姊妹高一丁点,容貌也显
得稚气未脱,然而身材却惹火得令人目瞪口呆,仿佛一百多年的时光全用于发育
胸部,「童颜爆乳」用在她身上最恰当不过了。两颗豪乳宛如成熟的甜瓜,轮廓
浑圆完美,骄傲的挺立在纤巧的腰肢之上。

  欣然抬手托住左侧的肥乳爱怜地把玩,乳峰压在手掌上沉甸甸的,仿佛蓄满
了香甜的乳汁,却没有丝毫下垂的迹象。

  乳肉柔中带韧弹性十足,肌肤细滑紧凑,触感美不可言。上头一点嫣红的蓓
蕾,向外扩撒成粉红的乳晕,小小的乳头因兴奋充血向上凸起,变成一株可爱的
小肉芽。欣然瞧着有趣,低头含住乳头用力吮吸,让那粉红的小可爱变得更加茁
壮。

  「啊……太刺激了……苏,不要这么用力亲嘛,阿夏的眯咪要爆炸了……」
小妖女扬起俏脸苦闷地呻吟,紧抱着情郎肩膀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由于阿夏的体质比较特别,欣然不想过份刺激她,依依不舍地放过乳峰,低
头找到阿夏剧烈喘息的小嘴热吻起来。

  阿夏柔媚地应和着他的索吻,吐出香舌,把甜美的汁液和爱心奉献给情郎。
阿夏的唾液不但是解毒良药,更是美味的饮料,特别是当她动情的时侯,分泌出
的体液带有一种略微发苦的香气,比最名贵的香水更撩人情怀,为了品尝这美妙
的香味,欣然每次都要花很多时间爱抚阿夏。

  在欣然带有魔力的双手无所不至的爱抚下,阿夏很快便到达高潮的边缘。

  周身渗出细小的带有奇香的汗滴,仿佛给黑亮的肌肤涂上一层蜂蜜,触手温
热滑腻,欣然感觉就像抱着一尾滑溜溜的美人鱼,稍不留神阿夏就会从他怀里唰
的一下滑走。可又舍不得太过用力,唯恐弄痛了这千娇百媚的小妖女。

  顺着奇香的踪迹向下寻找,欣然的攻势转移到小妖女的秘密花园。阿夏乖巧
地翘起玉腿,红着小脸儿把湿漉漉的蜜穴呈现在情郎面前。

  粉红色的水汽立时扑面而来,欣然深深吸入,顿时七窍通畅,心旷神怡。

  阿夏的耻毛一如她的秀发鲜红夺目,柔顺地贴着肥美的阴埠,宛如一团炽烈
的火苗。中央是高高坟起的玉户。构造与人类女孩迥然不同,上下左右各有一片
肥厚水嫩的肉唇,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红嘟嘟的一开一合,流出粉红色的
淫水,被春情勃发的火热胴体蒸发成为绯红的香雾。

  四瓣花唇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羞答答半隐半露的鲜红淫肉,正中一点相思豆,
被涌出的蜜汁冲得摇摇欲坠。

  欣然爱不释手地撩拨着那颗小肉蒂,逗弄的阿夏扭动腰肢,圆臀亦饥饿难耐
的向上挺翘,软语哀求道:「苏。快来吧,阿夏忍不住了……」

  欣然也早已情火难耐,自然不会让可爱的小情人儿失望,扶着大肉棒在桃源
洞口略为润滑,奋力一挺,滋的一声连根插入肉穴深处,直抵花心。

  阿夏盘起美腿夹住欣然的腰杆一动不动,幽怨地呻吟道:「苏,好坏哟……
话也不说一句突然插进来,阿夏的小洞洞快被你撑破了。」

  欣然亲亲小妖女的香唇,坏坏地笑道:「好阿夏,是我错了,快用你的小花
花惩罚我吧!」

  阿夏俏脸绯红,咯咯羞笑。她知道自己的肉穴与众不同,欣然还特别为之起
了个昵称叫做「小花花」,每次被他这么说,阿夏就会又害羞又自豪,兴奋得无
法自禁。

  说话间她挪动双腿,四瓣花唇宛如睡莲般合拢,娇痴地包裹着大肉棒,同时
挺起臀部迎接着龟头,欣然知道她春情大动,顺势加大力道抽送起来,弄得阿夏
娇喘吁吁,淫水横流。

  欣然见她春情荡漾,媚态迷人,更加欲火如炽,抱紧娇躯,耸动着屁股,一
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猛,不停地狂插,每次深入,花唇都会随着肉棒子卷进
肉穴,涨得阿夏小腹痉挛,又爽又怕,大力抽出时粉嫩的阴肉反卷出来,仿佛五
脏六腑也被拉出来似的。

  阿夏娇喘连连,媚眼如丝,娇声地叫道:「啊……啊……苏,好棒……我的
亲亲小丈夫,阿夏的好主人,好老公……玩的人家……好舒服啊……啊……你真
会干……美……美死我了!啊……你顶到……你的小妖女的花心了……啊,好舒
服……小花花美死了!」

  欣然听着阿夏放浪的叫床声,更为卖力的抽插着,双手移到肥硕的大奶子上
粗暴的揉捏了几下。

  上下夹攻之下,阿夏更加欲仙欲死了。心中燥热难言,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小
腹深处喷射出去,身子一下子被倒空,轻飘飘地如在云端。

  忽然一阵肉紧,火热的阴精喷射在大龟头上,手腿也都瘫软下来,同时娇喘
吁吁道:「啊……亲爱的,我不行了,小花花融化了……阿夏飞上天了……」花
心一阵阵的酸麻酥翘,又是一股阴精狂泻出来。

  欣然停止动作,大肉棒浸泡在充满温热阴精的嫩穴里,享受水乳交融的极乐
滋味。

  阿夏浑身颤抖,勉强克制昏厥过去的冲动,嗓音颤抖地道:「苏,快……闭
上眼睛,阿夏忍不住要变身了。」话音未落,浑身骨骼发出爆竹似的脆响,顷刻
间身形暴涨三倍,变回赤红蚁后的真正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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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海蜘蛛

  原来阿夏只能在心情平静的时侯保持人类的体形,高潮时精神极度亢奋,自
然无法维持化身。

  欣然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依旧与阿夏亲密相拥。随着阿夏体形的改变,他的
身体也被托在赤红蚁后浑圆巨硕的肚皮上。

  「呜……苏,坏死了,不听人家的话……」阿夏发觉欣然没有闭上眼睛,反
而笑咪咪地盯着自己,害羞地抽泣起来。

  欣然亲亲小妖女的脸蛋儿,又攀下她头上的触角温柔地把玩:「好阿夏,为
什么害羞呢?就算变成现在的样子,我还是一样喜欢你啊!」

  欣然的安慰给了阿夏些许勇气,抬起泪眼幽幽地问:「真的吗?可是我觉得
这样子好丑。」

  「别傻了,我的好女孩,只要是阿夏的,我全都喜欢。」

  阿夏破涕为笑,玉臂亲昵地环抱着情郎的颈子,下身八只纤足也紧紧的锁住
他的身躯,吐出修长的粉舌,俏皮地在他脸上舔来舔去。

  小情人如胶似漆,旁观的小次郎可无法保持镇定。

  之前旁观欣然与阿夏交欢,一开始还想着等待机会行刺,结果两个人搞得轰
轰烈烈,比春宫戏还精彩,小次郎不知不觉看得入神,连刺杀大计也抛出九霄云
外。

  正如痴如醉之际,小次郎忽然目睹阿夏变身,顿时吓得三魂出窍。

  心中暗想道,老子自幼苦练「还童忍法」,自认为在「变形界」名列头把交
椅,万没想到这貌不惊人的女孩竟可以变得更加夸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老句
话果然不假,我派忍法虽然号称天下无双,但与真正的高人相比毕竟仍有不及之
处。

  他可不知道,阿夏的变身才不是什么「忍法」,这位小姐打从生下来就是这
副模样。

  「阿夏,没想到你变回赤红蚁后以后小花花,还是那么紧窄……我还没有干
过变大之后的你呢,咱们继续吧!」欣然兴致勃勃地说。

  阿夏害羞地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变得这么丑你还有兴趣……真是个坏孩
子……苏,不是阿夏不乖,实在是身体软趴趴的一点力气也无,再玩下去只有逃
回封魔卡休息啦!」

  「那怎么办,你满足了,可我还硬着呢……」欣然很是扫兴。

  阿夏奉上歉意的一吻,柔声道:「苏,阿夏用嘴巴伺侯你好吗?」

  欣然乐不可支地笑道:「当然好!我再多喂你一点精华,好让我的小妖女变
得更加伶牙俐齿……」说罢拔出大肉棒,站起身来。

  阿夏揉揉酸麻的腰腿,八爪曲折,肥圆的腹部紧贴地面,匍匐在欣然胯下。
一手握住紫红的大肉棒,张开小嘴慢慢地把壮硕的龟头吞进去,炙巧的香舌围着
肉棒子绕圆圈,舌尖儿不时地在马眼口上挑一挑,挑得欣然一阵阵沸血。暗赞阿
夏不愧是红魔女的私塾弟子,「口技」着实厉害,含得小弟弟快感迭生。不多时
精关猛开,大量浓稠的的阳精噗的射出来。

  阿夏忙用口接着,含满了一口阳精,咕噜一声吞下喉咙,余下的精液无法吞
净,尽数喷在她的脸上。黑里透红的俏脸上挂着几点白浊的阳精,妖媚地令人窒
息。事实上,旁观的小次郎看到这一幕时真的快要昏倒了。

  阿夏再次显示出得天独厚的本钱,吐出蛇信般细长的舌头,把欣然丢了精的
肉棒舔得干干净净,而后舌尖一甩,绕着脸庞扫了一圈,把残精一点也不浪费的
收入口中,津津有味的咽下肚去。

  欣然心满意足的躺在草地上歇息。悠然遐想情人中的异类们,龙女、巨魔、
半人马、蝎子女,再加上赤红蚁后……我还真有「妖怪缘」呢。转念又想,我自
己就是半吸血鬼,体内又寄生着上古邪神,不但是妖怪,而且是天下第一号的大
妖怪,大妖怪配小妖女,也算是物以聚类!一念至此,呆呆地傻笑起来。

  阿夏伏在他身旁,上半身的女体蜷缩在他怀里,脸蛋紧贴在欣然的小腹上,
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抚摸着滚圆的大肚皮喜滋滋地想,等到积累出足够的「种
子」,就可以给亲爱的老公生一大堆可爱的妖怪室室啦!

  她听从欣然的训示不再生产赤红蚁人,然而孕育后代的方式是不会随意志改
变的,不生则已,一生就是一支童子军。

  谁又能想到,有朝一日中洲第一阔少将为儿女们的奶粉钱伤透脑筋。

  喔,再说说咱们那位「三毛小次郎」,这家伙先是看春宫看得太投入忘记报
仇,后来又被阿夏变身吓得半死,如今好歹小情人歇息了,他也后悔起来。

  「活见鬼!我到底干了些什么呀?」

  时机错过,刺杀计划只得再次推后。况且他心里也不愿意打扰幸福中的男孩
和女孩,毕竟这份幸福也曾是他梦寐以求的。

  「如果这两个人换成我和奈落姬该多好……」

  小次郎羡慕而又伤感的想。突然之间,他开始痛恨从前的自己……那个不敢
向爱人表白情谊的懦弱的剃刀小次郎。

  话说回来,小次郎宽宏大量地饶了欣然和阿夏一命,当事人可没有因此感恩
戴德。

  阿夏服侍欣然穿好衣服,正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忽然发觉摇篮中的小家伙有
些不正常,目光很快转移到婴儿胯下。

  「耶?苏……快来看,三毛的小弟弟勃起了哎……」小女妖粗暴的揪住小次
郎硬撅撅的鸡鸡,痛得他哇哇大哭。

  欣然阻止阿夏欺负三毛,笑着说:「阿夏……你带他去撒尿……可能是尿憋
的。」

  阿夏像抓兔子似地拎着小次郎的耳朵走进树林,强迫他撒尿。小次郎是因为
看春宫起了生理反应,根本无尿,如何以尿解之?在阿夏的折磨之下被迫挤出几
滴,小鸡鸡还是一如既往的坚挺。

  欣然见阿夏还不回来,很是担心,走过去问:「阿夏,三毛怎么样了?」

  阿夏在婴儿胯下弹了一下,扭头笑道:「还硬着呢!」

  「书上说小鸡鸡长时间充血会造成海绵体损伤,一旦失去弹性,长大以后就
再也没办法抱女人了。」欣然很为三毛的未来担忧。

  「切掉算了!」阿夏不负责任地说,可以预想,她将来绝不会是一位称职的
母亲。「因为孩子太多?」

  小次郎吓得哇哇大哭,心中恨死了阿夏,咬牙切齿地调整暗杀顺序……阿夏
超越欣然荣膺首位。

  欣然摸着下巴沉吟半晌,异想天开地说:「阿夏,我们给三毛找个小女生泄
泄火怎么样?」

  「咿咿……」小次郎转悲为喜,心想:苏大哥其实还是一个好人嘛,冲你刚
才那句话,再让你多活几天也无妨。

  「荒郊野外的,哪里去找……」阿夏有些为难。

  「……」欣然也愁眉不展。

  「嘿嘿,阿夏有主意啦!找不到女生,母兔子啦母野猫啦什么的也行呀!」

  「你好邪恶啊……」

  「人家本来就是小妖女呢!」

  「唔……这件事就当我不知道,我现在要小睡片刻,三毛的健康就全拜托你
啦!」欣然翻身睡去。

  阿夏吹响口哨,发动召唤低智生物的特技。

  众多的青蛙、蟾蛛、土鸡、泥狗、蜈蚣、蝎子、青蛇……纷纷前来朝拜,阿
夏细心地从各类虫蛇之中挑选出雌性个体,强迫小次郎与之交合……

  阿夏自幼生活在亚马逊丛林,天性淳朴狂野,行事从不受人类道德的约束。
在她眼中人是同类,昆虫动物也是同类,因此丝毫也不觉得这样对待小次郎很过
份。

  一幅惨不忍睹的景像在夜幕下的荒野中上演,婴儿的啼哭似在控诉某妖女的
滔天罪行。

  人虫乱伦的惨剧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

  小次郎现在是婴儿的身体,根本无法从性爱中获得快感,况且对象又是丑陋
的虫蛇青蛙,完全是被阿夏以「钻木取火」的精神榨出了童子精。

  「哦耶……聪明的阿夏成功啦!苏,快醒醒,我治好三毛的病了。」

  「唔……」欣然被阿夏推醒,揉着眼睛看看小次郎,露出深表同情的苦笑。

  可怜的前香格里拉顶尖杀手如今面无血色,出气多进气少,胯下一片狼藉。

  欣然在阿夏臀上拍了一掌,没好气地道:「快把虫子赶走,恶心死了。」

  阿夏趋散虫蛇,抱起小次郎审视一番:「苏,三毛的小弟弟软下来啦!」

  「哼,被你这么折腾,他这辈子恐怕再也硬不起来了。」

  「别这样说嘛,人家也是一片好心……」阿夏泫然欲泣。赤红蚁后刚进入人
类社会,情感像小孩子一样天真敏感,欣然又是她唯一的亲人,因此特别着紧他
的态度。

  「好了啦,善良的小天使,过来让老公抱抱……」欣然把阿夏搂在怀里轻爱
蜜怜,亲亲小妖女的黑脸蛋儿,哄得她破涕为笑。欣然哈欠连天道:「好阿夏,
我的乖乖女。睡吧……」

  「嗯!」阿夏蜷缩在欣然怀里,幸福地枕在主人的肩膀上。视线越过欣然的
睡脸,定定地注视着小次郎,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始终不肯合上。

  小次郎以为阿夏发觉了他的居心,心中忐忑不安整夜未曾合眼,每次故作无
心的回头一瞥便与阿夏的阴沉的目光对视,仿佛被针刺了一下,惊得连忙低头,
暗杀的念头冰消瓦解。

  在阿夏的严密监视下,直到天亮小次郎也没能找到出手的机会。

  「讨厌的妖女,竟然不惜牺牲睡眠保护主人!我虽然恨你入骨,可是,却不
得不对你的忠心道一声钦佩……」

  当东方发白,小次郎怀着失落的心情沉沉睡去。

  他永远不会知道,阿夏和其他赤红蚁人一样,睡觉时从不闭合眼睑。

  天亮后欣然一行人继续上路,穿越树林,来到那片古怪的沼泽地前。天气不
太好,看不见一丝阳光,沼泽上空的幻景显得有些吓人。阿夏提议乘坐红莲改飞
渡沼泽,欣然有些不情愿,他对蜃景很感兴趣,想靠近沼泽中央看个仔细。

  正在这时,灰濛濛的雾气中飘来一架竹筏,头戴斗笠的黑衣摆渡人幽灵似的
站在上面。

  欣然喜出望外,挥手呼唤道:「船家,这边……」

  摆渡人挥挥斗笠,撑起竹篙划到岸边。

  欣然跳上竹筏,笑嘻嘻地问:「大叔,送我们去对岸好吗?」

  船夫是个相貌平平的驼背中年人,打量了欣然一眼,问道:「就两个人?」

  「还有一个小孩。」

  「那是什么?」船夫好奇的望着黄金步行鸟。

  「机械鸟,坏脾气的交通工具,能带它一起去吗?我可以出三倍的渡资。」
欣然担心竹筏承受不了步行鸟的重量。

  「不乱动的话就没问题。」

  「那就行了。」欣然扭头吹了声口哨,步行鸟轰然启动,一步跃上竹筏。竹
筏剧烈的摇晃了一下,但还是有惊无险地恢复了稳定。

  「阿夏,快上船,我们要去看蜃景啦!」欣然急不可待地嚷道。

  阿夏警惕的端详了船夫一番,没有发觉敌意。正要上船,怀中的三毛突然啼
哭起来,似乎不愿上船。

  船夫很巧妙地隐藏了杀气,瞒过了欣然和阿夏,却瞒不住同为山老刺客的小
次郎,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香格里拉九天狗中最擅长在水上行刺的「海蜘蛛」。

  小次郎了解海蜘蛛的为人,知道他绝不会因为自己在场而改变计划,一旦上
了船,极有可能被殃及池鱼。虽然他巴不得欣然主仆挂掉,可并不愿意为此赔上
小命。

  「啊啊……三毛真是个调皮鬼,再不听话,阿姨可要生气啰!」阿夏粗暴地
揪住小次郎的耳朵,拎兔子似地把他提上船。

  小次郎无奈地呜咽一声,气急败坏地想:臭妖女,死掉活该!

  三人上船后海蜘蛛忽然记起一件事,问欣然有没有携带火种。

  「打火机、火柴、火晶石……凡是能够引火的东西通通不能带上船。」

  「为什么?」

  海蜘蛛指着空中的蜃景,煞有其事地说:「咱们这地方叫做蜃气泽,很久以
前是天神关押古代炎魔的监牢,如果把火种带进沼泽,被囚禁在蜃景中的炎魔就
会复活!」

  欣然半信半疑,但还是把随身携带的火种留在岸上。机械铠内暗藏的火晶石
倒没有拆除,如果真有炎魔出现,对这素来喜欢无事生非的闯祸精来说倒也不是
一件坏事。

  见欣然留下火种,海蜘蛛露出放心的笑容,撑起竹篙将筏子划向沼泽深处。

  越是靠近沼泽中心地带,雾气就越发浓重,视野也变得越来越模糊,河岸与
天空隐没在雾气深处了无痕迹,只有空中的蜃景清晰可见,仿佛伸手可及。

  欣然盘膝坐在竹筏最前方,摊开写生稿,聚精会神的临摹蜃景。海蜘蛛偷眼
一瞥,见他毫无防备,悄无声息的踱到欣然背后。正待下手忽听见欣然开口问:
「大叔,你干这行多久了?」

  海蜘蛛心中一凛,强作镇定地说:「噢……差不多有二十年了。」

  欣然微微一笑,和气地问他:「你平时都是用单手撑篙?」

  海蜘蛛一愣,迟疑地道:「当然是双手一起撑。」

  「这就奇怪了,你双手撑篙二十年,为何只有右手虎口磨出老茧,依我看,
你的手不是用来划船,而是用来握剑的。」

  海蜘蛛惊得头冒冷汗,当机立断拔出藏在竹篙中的短剑刺向欣然后脑。

  欣然嘴角泛起一弘冷笑,维持坐姿文风不动,抬起左手向后一挥,食、中二
指闪电般夹住刺来的利刃,送出一道内力。

  海蜘蛛顿觉一道澎湃的力道传来,绝非自己所能抗衡。急忙放弃短剑,转身
逃向船尾。

  欣然屈指一弹,短剑掉头飞回去,齐柄没入海蜘蛛后背。海蜘蛛身躯剧震,
无声无息的扑倒在竹筏上。

  「苏!发生了什么事?」阿夏闻声赶到。

  「没什么,一个笨蛋刺客送上门来。」欣然合拢素描本,起身走到海蜘蛛尸
体旁。低头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短剑仍牢牢的钉在海蜘蛛背上,从创口中流出来的却是与血液迥然不同的液
体。

  阿夏嗅嗅鼻子,迷惑地道:「苏,好浓的油味……」

  欣然脸色骤变,急忙拉着阿夏的手向后飞跃。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船夫的尸体横空飞起,射出一蓬密集的毒针。

  欣然打出黑洞盾挡开毒针,上前再看,尸体不翼而飞,留在原地的是一袭黑
衣,蒙在圆滚滚的物体上。

  阿夏挥剑挑飞衣服一看,竟是一只被戳破的木捅,里面还剩有半俑蓖麻油。
原来海蜘蛛的驼背是这只油桶伪装出来的。

  「何故特意背一桶油在身上?」欣然百思不得其解,「哼哼……乖乖的被杀
掉不就完了,非要逼老子下水出绝招……」水中传来海蜘蛛的阴笑。

  欣然循声望去,凭借吸血鬼的黑暗视觉清楚的看见水面上漂浮着一层油脂,
在微弱的光线下折射出妖冶的彩光,油层上面隐约浮现出一张人脸,不怀好意地
窥伺着竹筏。

  欣然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功夫,不由得暗自吃惊,沉声问阿夏:「小妖女,
这家伙使得是什么妖术?」

  「不像是妖术,船夫身上没有妖气。」否则登船之前阿夏就会有所察觉。

  船上三人,只有无法开口讲话的小次郎看穿了海蜘蛛的手段。这是香格里拉
众多奇妙忍法中最不可思议的一种,施法者从小吞服药物改变体质,身体与油接
触后便会融化成液体,与油脂混合后能够自由的漂浮在水面上,此时无论何种武
器都难以对他造成伤害。

  「客套话到此为止,苏小鬼,接受我海蜘蛛大爷的惩罚吧!」水面射出一道
白色的寒光,切断了竹筏的一条绳索。

  竹筏自尾部散开,步行鸟险些落水。

  阿夏急忙把步行鸟拽到竹筏前部,重量的失衡使竹筏更加岌岌可危。

  欣然挥手射出一道虚天指剑,击中浮油后溅起一圈涟漪,海蜘蛛的面孔随着
波浪起伏,变得份外狰狞。

  「好小子……在这么暗的地方竟然还能找到本大爷,宗平大人和妙子夫人果
然没有低估你呀!」水波渐平,海蜘蛛的脸庞再次浮现在油面上,表情中多出几
分惊讶的意味。

  欣然迅速环视四周,失望地发现竹筏已经飘到沼泽中央水位最深的地方,四
下里一片汪洋,如果在这种地方落水,绝无战胜海蜘蛛的可能。

  「看来只有发动红莲改了……」

  「嘿嘿,苏小子,你是想借助机械铠逃生吧?」海蜘蛛洞穿了他的心意。

  「别做梦了,本大爷特制的炸弹会把你的大鸟炸上西天。」欣然无从判断他
是否在恐吓,但开动机械铠的念头不得不暂时打消。

  海蜘蛛又射出一道水箭,这一次目标是阿夏。阿夏的暗视能为远不如欣然,
直到水箭及体的刹那才有所察觉,连忙发动护身魔法。水箭与烈火护盾相撞,立
刻被蒸发成水汽。

  海蜘蛛惊讶地咦了一声,迅速远离竹筏。欣然见状心中一动,顿时悟出其中
的奥妙。

  「阿夏,我知道了……那混蛋怕火!」火是油的克星,难怪海蜘蛛特意提出
不许带火种上船的要求。

  「苏,雾太大,我看不见他……」

  「我的眼睛借给你!」欣然不由分说从阿夏怀里夺过小次郎抛上高空,同时
握住她的手发动主魔合体术。阿夏的娇躯化作红黑两道长虹,套在欣然手上。

  欣然举起右手,先打出「闪光术」照亮水面,而后朝着海蜘蛛潜伏的地方射
出一枚魔法火球。

  火球引发海蜘蛛遁身的油脂,立时化为一片火海,水面上冒出滚滚黑烟,中
间夹杂着海蜘蛛痛苦的惨叫,渐渐远去……

  欣然望着海蜘蛛遁去的方向挥手笑道:「再贝啦!水鬼大叔,谢谢你的船,
别忘了告诉妙子夫人,下次换个漂亮点的刺客来!」

  左手接住从天而降的小次郎,欣然单手撑起竹篙,平安到达彼岸。

  回首眺望,火海中的蜃气泽美轮美奂,奇鱼怪鸟在湖面上悠然来往,仿佛穿
行于烈火之间。

  欣然静静观赏,直到火势熄灭也不见半只炎魔出现,失望地叹了口气,乘上
黄金步行鸟,离开厘气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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