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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作品] 【2022文心雕龙——长恨无期】【断崖边的修路人】【01】(完)

本主题由 夜月 于 2023-8-5 23:40 加入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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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小节读下来,还没搞懂这个世界观设定的真正意义,以及与两位女主身世背景是否存在特殊联系,但看这个故事节奏,估计还需要不少章节来听作者大大一一讲述了。
读文的过程中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末世的社会秩序是不是过于好啦?如果不是文中时常提起人类所处的困局,真的很难感受到末世的气息。倒是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诙谐、甜蜜的气息。作者应该是准备写一篇末世甜宠文吧,确实是一个很有趣的角度。目前看来,姐姐克男主,男主克妹妹的食物链已经形成,但男主的战力等级尚未0,姐妹的身世背景估计也要牵扯很多,以及未来更多未知的人物关系,故事才刚开始,要慢慢等更了。不知道能否看到人类战胜恶魔返回大陆的那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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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逍遥夢 金币 +28 征文期间,双倍奖励!! 2022-8-8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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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写了个开头,但是我个人认为作者的布局很大。
11楼的朋友说他还没搞懂这个世界观设定的真正意义,这一点其实我有类似的感受,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个人认为这种设定恰恰是作为一个引子最为出众的地方。这种营造出的末世的氛围,带着那么一丝朦胧感,让人不禁想继续往下读下去。
而且我发现作者不同于其他写手,作者在前几节很直观的把一些概念抛了出来,比如男女主,比如“幽灵”,再比如两位女性角色之间的关系,但是这些关系又像我之前所说的,给的不多不少。少到这些名词只是一个个概念,多到它给出的解释可以引发无限遐想。
其次我想说的就是反差,末世背景带来的紧张与作者在描写主人公之间相处的慢节奏,这两者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这种反差让人既为他们担心,又好奇这样的三个人在末世能擦出怎样的火花。
虽然只有八节,但是依我之见,这篇作品开篇开的相当好,期待后续的情节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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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逍遥夢 金币 +36 征文期间,双倍奖励!! 2022-8-12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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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写的真不错,这种末世设定一度让我想起《长夜余火》,加上叙述的方式也很有意思,其中的冷幽默也比较戳我,非常期待后续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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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逍遥夢 金币 +6 征文期间,双倍奖励!! 2022-8-23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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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作者写的文章突然想起自己精力旺盛的时候有时候忍不住会想要是有个像电影里的女鬼来勾引我一下可有多好啊,估计作者也有过这个想法,景敏真的很可爱,美丽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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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逍遥夢 金币 +6 征文期间,双倍奖励!! 2022-8-23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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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写文真的很出人意料,刚开始介绍背景设定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一个有着科幻色彩的末世文,结果作者笔锋一转,原来写的事一个校园里的色情故事,但又有着种种神秘色彩和悬疑气息,让人看的津津有味。文风是一种略带吐槽的搞笑文风,看的很舒服,剧情经常让人猜不到下一步想干啥。现在来看故事主要就是讲姐妹两和男主之间的故事,以及他们背后派发色情杂志的神秘组织,很有意思的一个小说,期待作者早点更新,想看到姐妹两的色情戏份,这么有趣的人设不多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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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逍遥夢 金币 +20 征文期间,双倍奖励!! 2022-8-24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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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6534

                (九)

  数百年前的旧历时代,一个伟大的探险家曾从世界的一端出发,向着一个固
定的方向启航,经历了多年的艰难航行后又回到了原点。从那一刻起,人类终于
相信自己脚下的世界是一个球体。在此之后的一个时代,曾被称为「大航海时代」。

  「大航海时代」诞生了文明的交流,也诞生了战争,同时也诞生了一批以钢
铁、鲜血和自由为食的豪杰。他们一般被人称为「海盗」。

  海盗不向君主称臣,不向贵人低头。他们游离于规则之外,只为自己的信念
而活。各路海盗聚集于名为「拿骚」的世外岛屿,和各国海军进行着不死不休的
较量……

  不过这些早已经成了遥远的历史,在我们现存的资料中都已经记载甚少。就
连「拿骚」这座岛屿,或许也已经在魔族降临后被毁灭了。

  不过,现如今「拿骚」显然已经被赋予了新的意味。

  「欢迎来到拿骚湾。」

  「拿骚湾」便是景言所说的那个组织的名字。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她
送来的色情刊物,都是以海盗船作为封面。

  「所以现在我也是你们的一员了?」

  「嗯。对了,今天正好是拿骚湾每月例会的日子,你也来一趟吧,正好和大
家认识认识。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意问。」

  「你们还有定期会议吗?」

  「维持任何一个组织都需要开会的。当然,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官僚主义,不
会特地把大家叫在一起说废话,也不强求每个人必须到场,除非有什么生死存亡
的问题需要探讨。一般来说我们只是约定个日期,自己视情况按时来就好了。如
果不愿意可以不来,没人会追究责任。」

  「那一般会有多少人到场呢?」

  「多的时候地方都坐不下,少的时候除了我和小敏之外一个也不来。」

  「你是『拿骚湾』的领袖吗?」

  「你是问拿骚湾是不是归我指挥?大体上可以这么说,但是内部没有严格的
上下级关系。而且我们的说法一般叫『舵手』——无论如何,暂京只有一个领袖。」

  「大致明白了。那你们的『开会地点』在哪?」

  「跟我走就知道了。」

  于是我跟着她们,一路来到了百夫楼(这名字据说是纪念当年为掩护其他人
撤离而留下断后牺牲的烈士们)。

  「上三楼,309 号房间就是。」

  「309 ,我记得那不是文学社的地盘吗?」

  「你怎么知道?」景言突然回头瞪我一眼。

  「我是文学系的学生啊。」

  我看见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再显然不过的反感。她站在楼梯上,就这样回头一
直盯着站在下面的我,过了好久,才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就这样吧。至少
你看起来不像个文人。」

  「这是嫌弃我的意思吗?」

  景言没有回答,一个人默默往楼上走。景敏凑过来,在我耳边小声道:「放
心吧,这是我姐能给你的最高赞誉了,不开玩笑!」

  直到几年以后,我才知道景敏说的是真的。

  309 号房间是一间小型会议室,在名义和实际上都属于学校官方的文学社。

  文学社有他们自办的校刊,然而我认识的人当中订阅的不超过一只手。相比
起景言的那些色情刊物,那些诗歌和散文对绝大多数人而言可谓是不堪卒读——
甚至包括我自己。从这方面来讲,我倒是很能理解为什么景言会说我看上去「不
像个文人」了。

  309 还是空空荡荡。今天是休息日,整栋楼里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景
言走到门口,拿出一张亮眼的橙色卡片,插在了木门上的一条裂隙里。

  「这是什么东西?」

  「暗号。」

  「为什么要用橙色的?」

  「因为橙色是红色加黄色。」

  我听不明白,也没打算再弄明白,索性不问了。我们在里面坐了一会,没过
十分钟,便有六七人接连进来,坐在中间的会议桌旁边。他们各自朝我这个陌生
人看了一眼,景言便对他们轻轻点头,他们便不再说话了。

  这场会议比我想象得要严肃得多,甚至连一个说黄段子或表现性暗示的都没
有。每个人都在尽可能用严肃和正式的词语来描述那些在色情作品中出现的要素。
其中一位甚至用了长达一百多个字的长难句描述了「阴道」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名
词,直到景言一拍桌子叫住了他,然后爆出了整场会议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粗
鄙之语:「肏你妈的,别弯弯绕绕了,赶紧说正事。」

  在我简单地向众人做了自我介绍后,整场会议前半部分围绕下一期月刊的作
品选和主题拟订进行,后半场则是各个参会者相互交流自己的「创作经验」,除
了我和斜对面另一个看上去有些文静的女生外,基本都有过发言。

  整场会议只持续了不到四十分钟。但景言宣布散会后,告诉我说他们还会有
些私下交流些事情,而我可以趁此机会来熟悉一下我的新朋友们。我点点头,照
做了。

  我第一个打招呼的是那个坐在斜对面的文静女生。她在会议上从头到尾一言
不发,引起了我的好奇。

  「啊,你好?你是问我吗?我其实不是拿骚湾的成员,只是受景言许可偶尔
来旁听一下。」

  「是吗?那你平时是给他们的刊物投稿吗?」

  「啊?那倒没有,我可不是作家。但是偶尔会帮忙画点插图……」

  「你是美术系的?」

  「嗯,拿骚湾的徽章和月刊封面就是我画的,想不到吧!」她冲我微微一笑。

  「原来如此,失敬失敬。哦对了,还没问怎么称呼?」

  「真名我不能在这随便透露,你就和大家一样叫我『变色龙』吧。」

  「这是他们给你起的绰号吗?」

  「不,是我自己起的艺名。至于我为什么会喜欢变色龙,如果你试过调制颜
料就会理解了。」

  她告诉我她还有急事,说完便离开了。

  我走向另一边两个长相略显成熟的男生,一个方脸高瘦,一个圆脸矮胖。他
们看起来正在严肃地谈论些什么。在之前的会议中,他们两人是除景言之外发言
最多的人,想来在拿骚湾中的资历相当不低。

  「你们好。」

  「你好啊,我们已经很久没招过新人了。今年船长可刁钻了不少,好多我们
觉得不错的作品她都已经看不上眼了,能把你选进来,想必你身上肯定有什么过
人之处,有空的话把你的作品也给我们看看?」那位方脸的一见我便对我侃侃而
谈。

  「嗯……等有机会吧。顺便问问二位怎么称呼?」

  「我叫叶钊,建筑专业的;他叫葛桥,信息技术专业的。」

  「这是你们的真名?」

  「是啊,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叶钊满不在乎地瞟向旁边的葛桥,「当然,
笔名肯定也有,我的是『常存』,他的叫『和平使者』。」

  「但私下交流的时候没人会拿笔名称呼吧,我自己都觉得尴尬。更何况像景
言的笔名还长得不得了,叫『断崖边的修路人』,叫起来就更麻烦了。」一旁的
葛桥也插话说。

  「断崖边的修路人?」

  「是啊,可能是因为她梦想去大裂谷对岸吧。」

  「我好像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那你应该看过她的《龙剑》。」

  「嗯,我想起来了,确实是那一篇,原来就是她啊……」

  「对了,你有什么想从我们这打听的吗?当然,你才刚刚加入,太过机密的
问题我们不会透露的。」叶钊问我。

  「刚刚在会议上,我听你们和景言吵得有来有回,是和她有什么矛盾吗?」

  「怎么会,我们这些搞黄色的,哪里来的什么矛盾,单纯的学术争端而已。」

  「学术争端?」

  「要不葛桥——你跟他解释一下吧。」

  葛桥吸了一口气,对我说:「简单来说吧,不管你对色情小说持有什么态度,
总得承认一件事,那就是我们起码是在搞文字创作的,对吧?」

  「对啊。」

  「既然是搞创作,自然就有分歧。目前拿骚湾的创作思想大致分两派,我和
叶钊支持的是『心理学派』观点,景言的是『社会学派』观点。具体的观点内容
我们曾在前几期月刊的末尾宣传过,你应该看过吧?」

  「真不好意思,那几页我都是跳过的……我们大多数人都是。」

  「好吧,起码你是个老实人。而且我也没指望你们能认真思考色情小说背后
的创作意义——那是我们这群傻子才会计较的事,一般人不过就是拿它当个下酒
菜,晚上偷偷让自己发泄一下性冲动就完了。」葛桥说。

  「是啊,你要是真心想跟我们一起干,那最好把我们认真研究过的东西好好
看看……虽然有些可能听起来像是胡扯,但至少也是我们认真思考过的东西。」
叶钊说道。

  「我之后会好好看看的。」

  我告别两人,正要回头时,忽然发现景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对面的墙角。
我挪动了两步,让目光绕开叶、葛两人,正看见她神色仓惶地抖了抖裙子。虽然
她的反应很快,但我很确定她刚才一定是把裙子撩起来了。至少我确定我刚才看
见了她白花花的大腿根。

  叶钊和葛桥没有再理我,我便径直朝景敏走了过去。她看见我越来越近,便
把脑袋转到一边,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却刻意至极。她一边瞪大眼睛瞟向
别处一边吹着口哨,可是根本吹不出声音。

  「你刚才……」

  「没什么,你看错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那你先说……」

  「你刚才是不是对着我把裙子掀起来了?而且你里面好像还没有穿……」

  「你看错了!」

  和想象的一样,她根本不打算给我开口的机会。我向来也不是个喜欢胡搅蛮
缠的人,便不再追问。

  接下来我又依次和其他几名参会者打了招呼,其中三人是月刊的常驻作者,
另一人则是印刷员。我从中得知他们的印刷间被安置在校外的一处秘密基地,印
制成品会通过特殊渠道送回。但具体情况只有「船长」与印刷员才知道了。

  「嘿,你大致都认识了吧?」景言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我应了她一声。随
后在场的人接连离开了。我和景言、景敏是最后一组离开的。

  「从现在起,我就算是你们的一员了?」

  「是——也不是——」

  「那是什么意思?」

  「我把你带进来的时候,还没有看过你的任何作品,其实这是不太合规矩的。」

  「那你是让我现在拿给你看?」

  「以后再说吧。拿骚湾里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写作,只要能为拿骚湾做出某一
部分的贡献,也可以被接纳。」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投名状』?」

  「嗯,现在起码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人。」

                (十)

  景言是那个在夜里出没于宿舍窗口的幽灵,而我在此前只能透过玻璃看到她
隐约的身形轮廓,然后在看清她的真实面容以前,和其他室友一样只顾着疯抢她
扔进了的新刊。至于她是如何爬上高层,又如何分发月刊并全身而退,从来没有
人能知道。

  也就是在那个晚上,我有幸能从最近的视角观察景言的工作内容(她本人则
称其为一场革命)。

  「嘿,别愣着了,把包拿好。保安的巡逻路线我已和你说过了,记住了吗?
每隔十五分钟就会有人转回来,如果有任何情况及时给我放哨!」

  「知道了。」

  我那时只回答了她三个字,并不是因为我不想说话,而是过于沉重的包袱压
得我无力再说第四个字。那塞满了不知几百份刊物的大背包全压在我一个人的肩
上,让我扛着走了几百米路。如果不是因为之后和景言的相处让我了解了她的为
人,我必定会怀疑她是诱骗我来做苦力然后愤然离去的。

  我们绕到男生宿舍的背面,我把背包放在宿舍楼的一角,那里正好有一棵枯
树可以阻挡视线,同时正好也可以望见景言的动作。

  三楼第四个窗户就是我的住处,室友们肯定还在心心念念等着这位幽灵登窗
拜访——我想我的失踪应该不太会引起他们的关心。毕竟我向来是个没什么存在
感的角色。上一次我在景敏的单人住宅里享受了一晚上没有回去,甚至都没有引
来太多的怀疑,就连仙峰对我的说辞都没有提出疑意,只是叹息自己和幽灵的有
缘无分。

  「嘿,别愣着了!」

  我听见景言在叫我。抬头看时,她竟然已经攀在了二楼的床边,脚下踩着一
块微微凸出的砖头,周围明显还能听到石灰从墙上剥落的声音。我不敢拖沓,立
刻抱了几本月刊过去,一本接一本向景言的方向甩过去。接着我看见她潇洒地将
那些精神食粮飞进窗户,然后帅气地敬了一个礼。

  「午夜愉快,朋友!」

  她送完一户,轻轻一跃,又到了下一面窗户的跟前,整个人说不出的轻盈,
宛如一位优秀地舞者,在最狭小不堪的舞台上跳出一支最优雅的舞曲,整个人像
是被月光拖曳一般漂浮在空中。即使在那样危险的境地,却丝毫没有让我产生
「她可能会摔下来」的怀疑。

  或许,她真的就是一个幽灵。

  不得不说,我的第一次出勤任务完成得相当不错,在男生宿舍我们共送出了
一百一十三本书,期间我只有四次没有把书丢到景言手上。另外在保安巡逻回来
时及时向景言打出暗号,避免了麻烦。

  「大开眼界啊。」我感慨道。

  景言笑道:「对你们来说可能挺刺激,对我来说这就是日常而已。」

  「好了,赶快回去吧。明天再见……」

  「回去?你想打退堂鼓了?」

  「怎么,还有别的事吗?」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能猜到她的脸色应该不怎么好看。

  「嘿,」景言沉默了好一会才重新开口,「你没有性别歧视之类的对吧?」

  「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为什么觉得把书刊发给男生宿舍,任务就算完成了?」

  我吃了一惊,基于那时我浅显的认知,本想回上一句「原来女生也要看这些
东西吗」,但好在我反应还算快,立刻就明白了景言为什么要问我那句话,加上
在拿骚湾会议上的所见所闻,我立刻便领会了她的意思,经过简短思考后,我问
道:「男生宿舍你是进不去的,但如果是女生宿舍的话,你为什么不直接从正门
进去送呢?」

  「哦?你的意思是,我背着一个几十斤重的大背包,大摇大摆推开门,跟看
门阿姨礼貌地说上一句『您好,这包里都是些色情杂志,麻烦不要查问』。然后
大摇大摆地走上楼,敲响楼上每一扇门,跟里面喊『喂,小妹妹你今晚的色情杂
志到了,赶紧出来领一下』……」

  「好了,我明白了……」

  「那还说什么,走吧。」

  我们到了女生宿舍的楼下,远远就看见景敏带着另一个大背包坐在树下,见
我们来了,什么都没说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她这是?」

  「她只是负责帮忙看管,但送货上门这种危险的工作我不让她参与的。」

  「所以危险工作现在都由我来帮忙了?」

  「是,你看上去就很像是即将为某种事业牺牲的人。」

  我们两个都笑了。

  说真的,一个青春期的男性,在深更半夜站在女生的宿舍楼下,实在是一件
很奇怪的事。连我本人都觉得是否要避嫌一些才好。但我所站的地方看不清任何
东西,每扇窗户后面都不约而同地拉上了窗帘。在景言敲响那些窗户时,偶尔会
露出一两条白皙的胳膊把书接过去——不过稍稍想象一下这些漂亮的手即将要做
的事,就足以让人兴奋。

  而这项充满刺激挑战的任务,也在日后成为了我日常的一部分。

               (十一)

  在叙述这个故事时,考虑到未来读者将会提出的疑惑,我应该需要在这里做
一个简略的解释。我能想到有人读到这些看起来莫名其妙的文字和光怪陆离的情
节时,一定会好奇:这里所述的,究竟是哪一个时代的故事?这些故事究竟是真
是假?那些所谓的「恶魔」又是何物?更重要的是,在那个遥远的的战后世界,
人类文明始终面临着物质匮乏的艰难困境和随时到来的恶魔的威胁,为何在我的
故事中,人人都可以那样自然地沉醉于色情的创作之中,仿佛心无他物。

  在这里我不得不敬佩景言那独一无二的思维和条理分明的逻辑,因为要回答
这个问题,我不得不大量引用景言在第47期拿骚湾月刊的文论版面发表的作品
《黄色革命》。作为所谓的「社会派」色情小说作者,她结合现存的历史文献与
对现实生活的观察,在文中详细论证了色情作品在不同时期的风格与社会形态变
革的联系,同时提出了一个在当时十分有代表性的观点:淫欲并不在饱暖之后。
她认为「饱暖思淫欲」的观念只是人在和平时代产生的错觉。事实上,战争狂潮
之下的人类比和平时期有着更强烈的繁殖欲(也就是淫欲)。

  在战前时代的一部传奇漫画作品《手表人》中提到:「……这代表在战争时
期的一个普遍现象——情色泛滥……」在恶魔降临人间的半个世纪之前,人类已
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造成的伤亡不计其数,但短短数十年,世界的人口数量便
迅速恢复到战前水平,甚至持续呈指数增长,这便是最直接也最有利的证明。同
时,战争史上士兵攻破一座城市往往便会大肆奸淫城中妇女,手段残忍且无所不
用其极,也足以见到人在战争重压之下积攒的淫欲的是何其可怖。战前许多国家
的海军也多爱以女性名字为船舰命名,或许也是一种性意识在战争中的延伸。

  与之相对的是,在恶魔降临的前十年中,整个世界基本处于和平与发展的上
升期,生活质量的日益提高却导致了人类性欲的日益冷淡,也即到了恶魔降临的
那一年,人类文明的发展其实早已进入瓶颈,零星的抵抗在魔族大军的席卷之下
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因此,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在那个生死存亡之秋,色情作品最终成为我们赖以
生存的必需品之一,更不难理解为什么我们如此自发热衷于色情的创作。它已是
我们在生存高压之下唯一的精神寄托了。

  而我所记述的这个故事,或许发生在过去,或许发生在未来,或许也会是现
在。

[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2-8-30 20:24(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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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逍遥夢 原创 +1 征文期间,双倍奖励!! 2022-8-30 20:25
  • 逍遥夢 金币 +260 征文期间,双倍奖励!! 2022-8-30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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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风格现在好少见了。现在的黄文都说越来越刺激越来越重口。看到标题第一时间就被吸引了,好文艺啊。不过还没看出来和剧情的关联。以前有部番叫没有黄段子的无聊世界。不知道作者大大有没有看过哈,我看第一节一下子想到了那部动漫了。好几年了,好怀念那个时候啊,那时候互联网更自由,更开放,更美好,我也更年轻。

[ 本帖最后由 fland0902 于 2022-9-3 20:43(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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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逍遥夢 金币 +14 征文期间,双倍奖励!! 2022-9-3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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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作者有很强的文字功底,而且所要表达的内容很深刻。这绝不是一篇简单的爽文,蕴含的哲学内涵和隐喻值得细细品味。作者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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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oyoui 金币 +6 Double reward 2022-9-9 0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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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字数:3686

                (12)

  加入拿骚湾并没有给我的生活带来太多实质上的变化,大多时候我依然是个
不起眼的人,偶尔和身边人分享些黄色段子或是相互推荐几篇较佳的新作。

  不过,最大的变化是我隔三差五就会去景敏的独立住宅过夜。理由无他,当
尝试过她那的软床之后,宿舍的硬板床便很难再让我入眠了。对于我这近乎死乞
白赖的行径,景敏倒是也没有推辞什么,反倒是好奇我借住在女孩子家里却怎么
一心执着于软床而非她本人。

  说真的,就连我自己如今想起来都会觉得奇怪:那时我竟对景敏的身体毫无
欲望。但这绝不是我存在着什么生理或心理上的毛病——我会读黄色小说,也会
写黄色小说,自然也和大多数同好一样会躲在被窝里解决自己偶尔升腾起来的生
理需求。

  但面对真正的漂亮女孩时,我反而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了。

  上一次我和景敏针对「色情作品中的男性角色形象塑造」这一话题进行讨论
时,她一针见血地指出:「当前的色情作品中,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男性角色,
只有会运动和说话的鸡巴而已。」

  我对此提出了不同意见,表示「这只鸡巴应该还会思考。」

  「不,它不会。它只会凭借本能,进入一个又一个女性的身体罢了。人是会
思考的芦苇,但男人大多仅仅是会运动的鸡巴而已。」

  我以最好的善意去揣摩她这句话的观点,认为她说的应该仅仅局限于色情创
作这一领域。起码我自认为还有思考的能力,而且也并不经常使用鸡巴。

  之后我再一次对她提出了那个疑惑:「对了,那天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出门?」

  她一听这个问题,便憋红了脸,叫道:「你能不能不要再问了,我想告诉你
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要是再追问的话,小心我一枪打死你!」

  「我不信。」

  「不信什么?」

  「不信你有枪。」

  当我说完这句话后,景敏的脸色立刻又变了,变得既狡黠、又得意。

  「那好,等我把枪对准你的时候,你最好跪下来跟我求饶哦!」

  说着她便转头进了房间——那并不是她的卧室。我跟过去,只见她从门边墙
角下的一处破洞里勾出一把钥匙,熟练地打开摆在房间右手边的一个大铁箱。不
一会,她便转过身来,却把双手藏在背后,满脸坏笑地凝视着我。

  「我现在手里就有一把枪了,你信不信?」

  「不信。」

  于是她把手对我举了起来——我没看错,她的手上确确实实有一把枪。虽然
那是一把至少有二十年历史的老古董左轮枪,但保养得却相当好,外壳还散发着
银光。我不清楚这种老古董是否真的还能用,里面究竟有没有上子弹。但如果这
枪还可以开,在这个距离,她想一枪打死我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

  「现在呢?信了吗?」

  「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当年逃亡的时候,姐姐就是带着它陪我一起来到这的。当时遇见魔族袭击
队伍的时候,姐姐开了四枪,我接过来开了一枪,现在里面还剩一颗子弹,我一
直在想用在哪比较合适。现在我感觉你老是喜欢让我不痛快,要不我一枪把你打
死吧?」

  虽然她脸上笑嘻嘻的,但我丝毫不怀疑她真有胆量开那一枪——毕竟一个女
孩子要赤身裸体出门的胆量,并不比开枪杀人要小到哪去。

  「好吧,我认输了,把枪发下吧。」

  「嘻嘻,不放,除非你跪下来求我!」

  「其实要我跪下我也没什么意见,只可惜……」

  「什么?」

  「只可惜你今天穿的不是裙子。」

  「你——」

  由于我这一如既往不合时宜的玩笑,她的脸色转喜为怒,假如不是因为景言
及时回来,我相信她是会打出那一枪的。我并没有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只听见
她在我背后吼了一声:「还不给我放下!」

  事后想起了,那也真是够危险的,假如景敏被她的突然吼叫吓得扣动了扳机,
只怕我真的就完了——那样一来,也就没人来撰写这篇奇怪的回忆录了。

  不过所幸景敏还算冷静,见到姐姐回来后急忙放低枪口。但景言没有耐心等
她把枪放回原处,直接一个箭步冲过去夺下枪,塞进了自己的口袋——自那以后,
景敏就再也没摸过那把枪。

  看得出来,景言是真的很想狠狠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妹妹,但正如许多外刚内
柔的姐姐一样,她的巴掌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没落下去,便气呼呼地走了。

  而景敏甚至还偷偷冲我吐舌头。

                (13)

  那把枪的风波并没有带来什么严重后果,起码当时没有,当时我也并没有太
放在心上。只是景敏似乎始终耿耿于怀,不时念叨起那把枪。

  我私下里试图向景言问起那把枪的事,但她的脸上总是呈现出一种悲哀的神
情。显然,这把枪应该是承载了她太多痛苦的记忆。我也大致能才想到她曾在当
年那场亡命旅途中失去了什么。但我很难说自己对她「感同身受」,毕竟她们的
生活状况远比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我要好得多。

  绝大多数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景言在哪。她就和她的外号「幽灵」一样神出
鬼没,有时想要找到她却踪迹难寻;有时想要避开她,她却从天而降。只有「拿
骚湾」举行会议的时候她会按时到场。

  和我交流最多的还是景敏。那时我们已经可以平心静气地探讨起凌辱一个少
女的多种手段这种话题——当然我也无法确定是只跟我我如此还是每个人都一样。
色情对我而言已日益成为一种近乎学术研究的话题,我和景敏甚至会为「后入式
和女上位那种更容易导致女性高潮」的话题吵得不可开交。

  「话说,在创作中好像有一种理论和枪有关,对吧。」那天她似乎又想起了
自己被姐姐没收的手枪,便顺势和我这么聊起来了。

  我想了想,回答说:「哦,你说的是那个……假如戏台上有一把枪,那在终
幕之前枪一定要响……大概说的是文章中显眼的伏笔一定要派上用场之类的。」

  「对,就是这个……」

  「说这个干嘛?」

  「我最近觉得这条理论在色情写作上似乎可以延伸出另一条理论来。」

  「说说看?」

  「嗯……就是,如果一部色情小说里,存在一个漂亮的女性角色,那么在作
品结束之前,她至少会有一次性交的情节——你觉得呢?」

  我依然还是条件反射般的想要反驳她,但在细细回忆了拿骚湾刊登过的所有
色情小说后,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事实。虽然我想起仍有两篇作品可以作为反
例,但读者的声音却足以将这两篇反例排除:其中一篇由于后续色情桥段太少,
最终被主编直接处以腰斩;另一篇较为火热的后宫题材的作品由于作者心太软,
让主角最终没有对自己结义兄弟的妻子下手,导致读者为此遗憾叹息了许久,也
让这一点成了作品中公认的「美中不足」。

  而对于阅历丰富的读者,只怕是在读到某个女角色的外貌描写时,自己便已
经在大脑里想到了上千种玩弄的手段了……

  最终,面对景敏这条滴水不漏的文学理论,我只能选择了赞同。

                (14)

  如今我心中怀着两种巨大的疑问,一是景敏的裸衣之谜,二便是景言的手枪
之谜。这里我先叙述后者的答案,前者的原因会在不久后的一次意外中得知。

  那已是我不知第几次造访姐妹俩的住处了。那天接待我的是景言。当她给我
开门的时候,脸上依然戴着面具——我不清楚是她在家一直都这么做,还是临时
戴上的,总之我一直没有看到她的真容。

  相比上一次,她的目光警惕了许多,但犹豫再三后还是放我进去了。而客厅
角落的一张小圆桌上,正放着那把左轮手枪——不过已经被拆成了若干零件,显
然是景言正在清洗。桌子边缘处竖着一颗(大概也是景言仅有的一颗)子弹。

  我并没有客套太多,便趁机向她问起那把手枪的事。

  「你就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吗?」

  「对不起,我倒不是有意窥探隐私,我只是恰好爱对有疑问的事情刨根问底。
当然,如果你还是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或许是我在拿骚湾期间的工作成绩打动了她,又或许只是她单纯不想再被我
打扰——这次她邀请我坐下,开始娓娓道来她曾经的故事。

  「那是在大迁徙时期的事情了……简单地说,这把枪是父亲留下的遗物。那
时母亲早已经被恶魔杀害了,父亲又抛下了我们,只留给我一把枪,让我保护好
妹妹……」

  讲起这段往事时,一向冷静的景言也难得在言语间流露出哀伤与愤恨的情绪。

  我追问道:「那你父亲为什么会抛下你们?」

  「呵……我想或许他根本不在乎我们吧……」

  她说到这里,房里面却传来一声大喊:「才不是!」我听出这是景敏的声音,
原来她一直在里面听着。只见她赤着脚快步奔出来,大叫道:「爸爸明明是为了
保护我们才留在原地断后的!」

  「断后?」我愣了一下,「你说的是那支372阻击队?」

  「是,」景言回答道,「现在大家都叫它372阻击队,但几乎没人知道,这只
小队其实有373人,多出来的那一个就是我父亲。那时他明明可以和我们一起走,
却非要留下……我那时求爷爷把他留下,但爷爷也什么话也没有说,竟然就让他
去了。」

  后来的事我也就不必再问了。当年那场大迁徙中,我们数十万人的队伍中能
够作战的人员不过五千,而将近一半都倒战死在了路上。其中372阻击队的事迹则
是如今最广为流传的。那时我们的队伍已经走进栈道,距离踏上这片陆地之岛仅
有一步之遥,然而恶魔却尾随而至。最终,372名战斗人员自愿留下断后,其中一
半都有子女家人。最终他们激战至最后一刻,直到栈道被炸毁……而在我们安定
下来后,才发觉档案遗失太多,那些牺牲者的名字却已大多无从查找,最终用于
纪念的,只有一块立在广场的无字石碑。

  这时景敏忽然冲着姐姐吼道:「爷爷当初没有拦着他,一定也是有道理的。
你为什么非要一直怨到现在?就连他的生日你都不愿意去看看他?」

  「是,我能理解他,但很抱歉,我不会原谅他。」

  「等等,你们说的爷爷是……」

  话刚出口,我便被景言打断了:「别说了,我现在不想再提起他了。」

  最终,这场谈话不欢而散,对于景言景敏的故事,我当时所打探到的也仅仅
止步于此。不过我们的日常还在继续。

  而且几天之后,我便又一次在学校撞见了赤身裸衣的景敏……

[ 本帖最后由 孤叶随水流 于 2022-10-31 08:37(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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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楼 的帖子

作者的笔触很是娴熟啊,很有西方魔幻小说的即视感,通俗流畅而又风趣幽默,时不时抖抖包袱,在不经意间就把一对姐妹的形象勾画得跃然纸上。姐姐作为“幽灵”非常有主见,背地里主办涩情期刊,既大胆又很有品味,普通的情色小说还入不了她的法眼,与此同时她又无时无刻都在隐藏自己,给人一种异常神秘的感觉,更想一探究竟。
妹妹又与姐姐截然相反,喜欢脱的精光放飞自我,感觉大大咧咧的但又偏偏遇上了男主这样的直男,让她无可奈何。不过这样倒是给了她姐姐一个考察男主的机会,随即也做出决定吸纳男主入会。
两姐妹的极度反差,以及男主的透着狡黠的直男神经,让人不禁对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充满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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