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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作品] 【岁末征文活动】【无厘头之大武侠】(第二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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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征文活动】【无厘头之大武侠】(第二卷1)

作者:PLACEBONK
2008年/12月/21日发表于sexins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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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末征文参赛作品,活动期间严禁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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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非池中】

            第一章 万里茫茫东归客

  二十六岁的猴龙涛坐在从西贺牛州前往东胜神州的驴车上。

  在安稳的驴车里,只有他和他的朋友。

  他的朋友,是一根熟铜棍。

  一个男人,从生到死,他真正的朋友,通常都是棍状物体。

  风,大漠的风。没有来由,没有归宿的风。

  猴龙涛就如这风,这个外表斯文俊秀的年轻人,没人知道他的来自何方,没
人知道他将去向何处。

  ——除了他自己和那头驴。

      ***    ***    ***    ***

  「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驴蹄声嘎然而止。

  猴龙涛打开帘子望去,客栈前是一个白嫩美艳的妇人。

  迎面扑来的是狂野朔风。

  如此荒僻的地点,竟有一家客栈,乌黑盖瓦,朱漆画栋,金字招牌,犹如海
市蜃楼。

  多年的江湖经历告诉猴龙涛,这是一家黑店。

  招牌上金光灿烂,「性龙门客栈」。

  下有大字落款:「乾隆」。

  落款旁另有一行小字「十二年间兰州丰店镇五斗乡黑狗村秀才李铁根之子玉
栓题」。


  「看来果真是家黑店。」

      ***    ***    ***    ***

  猴龙涛犀利的眼神扫过美妇人,妇人被他看得一个激灵,心道:「看来是个
难对付的主儿!」

  栓驴、进堂、落座、沏茶、上菜,不在话下。

  美妇人便是此间店主,姓白名洁。

  「阿宾!快把上好的女儿红端出来给客官尝尝……」

  白洁话音刚落,后堂的一个少年小斯满脸堆笑地跑出来,手中抱着一只大坛。

  「客官,您请慢用……」言闭,开坛斟酒。

  这是什么味道……猴龙涛不住皱了下眉。

  只见海碗中的酒液,橙黄橙黄的,上浮有一片泡沫,腥臊之气有如便溺。

  「这是取自绝对良家处女的上等女儿红,埋在地下近三十年了,要不是遇见
如此俊朗的客官,我还不舍得开呢,嘻嘻」

  白洁见猴龙涛并不喝酒,从旁劝说,娇语莺言,一袭藕臂也顺势搭在猴龙涛
宽阔的肩上。

  猴龙涛不为所动,冷冷道:「三十年前的上等良家处女,如今恐怕也要不得
了。」

  白洁一听,知他已经识破,恶气徒生,刚要开口辱骂,却听猴龙涛接着道:

  「不用上酒,有包子的话,端一盘上来。」

  白洁嘿嘿冷笑一声,「客官原来爱吃包子,不知~要什么馅儿的!」

  猴龙涛心道:「来了!」,那眼角一瞥女店主,正色道:「只要那人肉馅儿
的。」

  白洁勃然变色,冲边上的少年阿宾一招手,「客人要吃人肉包子,跟我做去!」

  言罢,两人穿入后堂。

  此时只留猴龙涛一人在店厅内,他运起内功,顿时后堂隐隐的喝骂便清晰起
来:

  「马力隔壁的!开张仨月了,就碰上这么个铁公鸡!阿宾,干脆把埋下的酒
全启出来,老娘我自己喝了!」

  「哎哟,奶奶哎,那酒是甲醛兑的尿,您喝不得!」

  「好吧,那你给喝了。」

  「姑奶奶饶命啊……老爷才被你逼死没半年,您就要把我也逼死啊!」

  「你又没屄,逼不死的。」

  「……」

  「咳……咳……」猴龙涛轻轻咳嗽了几声,摊开挡在口边的手,只见掌心有
一丝血迹。

  虽然从西域学得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但猴龙涛体制单薄,患有肺气肿和二
型糖尿病。

  他微叹一口气,握着铜棍的手又紧了紧。

  他的手指很长,手掌很干燥,是使飞刀的好料子。

  可惜他用的铜棍。

  半盏茶的功夫,白洁从后堂出来,一张俏脸依旧有如寒霜。

  「咣当……」

  白洁将手中一只大盘扔在猴龙涛面前。

  盘有金盘银盘铜盘胎盘。而猴龙涛眼前这只盘,是空盘。

  「撕啦……」一声裂帛之音,猴龙涛抬眼望向白洁,不觉一愣。

  只见白洁撕开了自己的外衣,里面一对颤巍巍、白晃晃的大奶子挺露了出来。

  「咚……」

  猴龙涛的手很快,但女店主的动作更快。她一个鹞子翻身,便一下趴在了桌
上。

  她将自己一对鼓胀的乳房,搁盘中,冷眼对猴龙涛道:

  「你要的人肉包子来了,只有俩,不管饱!」

  猴龙涛只觉一阵晕眩,胸口血气翻涌,一股血箭顿时从鼻中喷出,洒了白洁
一头一脸。

  白洁破口大骂:「肏你大爷的,还他妈敢颜射老娘!」

  阿宾赶忙从后堂跑出来,「客官,您就趁热吃了吧……」

      ***    ***    ***    ***

  夜。

  没有星月。

  大漠上的这家客栈,只有二楼一点昏黄的光亮。

  厢房内,一个美艳的妇人正骑坐在一个高大的男人身上。

  男人的手被麻生绑起,两条长腿被大大分开,脚踝被绑在一根熟铜棍上。

  妇人一身黑色紧身皮衣,袒露着胸口两只流星锤般的乳房。下身紧窄的皮裤
衩,深深勒入臀沟,显得两瓣雪白的屁股更加硕大、浑圆。

  妇人使一条九尾皮鞭,出手如风,鞭尾扫过男人的胸膛,留下一道暗红的鞭
痕。

  猴龙涛镇定地看着白洁。

  他的眼神中没有惶恐和痛苦,而是像要看透眼前这个美妇人一般,眼光似落
在她面上,却又是落在她身后。

  「看着老娘!」白洁又挥起鞭子。

  「哪儿来的野货!小白脸!」白洁亢奋得满头大汗。

  热汗顺着她挺立的乳尖,滴落在猴龙涛身上。

  「让你知道老娘的厉害……」

  当白洁猛地含住猴龙涛的脚趾时,猴龙涛不由地颤了一下。滑腻腻的舌头在
趾缝间游动,女人口中的津液如蝉衣般包裹着男人的脚趾。

  江湖中最强霸的外门功夫是金钟罩。但即使金钟罩练到有如少林玄铁大师般
登峰造极,也练不到海绵体。相反,如此罡强的外功,越练下去,阳物越是坚硬。
据说玄铁大师就因常年勃起,排尿不畅,最终导致前列腺炎而退隐江湖。

  猴龙涛虽未修炼此门外功,如今胯下却也已坚硬如铁。

  白洁却残忍地用皮鞭逐段束住他的阳具,将猴龙涛的老二捆得有如香肠。

  「杀千刀的死男人,别想得美,待会儿先让老娘我爽了再说!」

  「你,还是处女。」

  猴龙涛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白洁浑身猛烈颤抖。

  「你……怎、怎么知道!?」

  猴龙涛不答,淡淡的目光只是望着白洁。

  白洁顺着他的眼光,低头看去。

  雪一般的肌肤上,有一丛乌黑的毛发,其间一点殷红的朱砂痣分外醒目。

  守宫砂!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后,猴龙涛脸上留下五道指痕。

  「这是阴蒂,懂不!?」

  猴龙涛默默闭起眼,口中喃喃念出当年在天竺游学时听过的梵语佛经。

  「阴蒂,阴蒂,波罗阴蒂,波罗僧阴蒂,菩提萨婆诃……」

  翻成汉语,便是「觉悟,觉悟,正在觉悟,已经觉悟,如此方成佛道」。

  顿时心下一派光明,「原来,佛家所言‘觉悟’,就在女人身上!」

  「咦!」忽然白洁一声低呼,令猴龙涛从佛陀圆觉世界回到现实。

  「你……三颗痣!」白洁盯着猴龙涛左脚脚心,檀口圆张,面上一派惊讶惶
恐之色。

  「……你说!你是不是姓猴!」说着一把狠狠攥住猴龙涛的「香肠」。

  「是又怎样?」

  猴龙涛心中也暗自惊奇,为何她见我脚底的志会如此吃惊?但他面上却仍是
淡定。

  「我、我……你这根,是不是‘千钧棒’!?」

  「不是。」

  白洁的表情瞬间犹如冰冻,眼中方要射出怒火,又听猴龙涛接着说:

  「这根是我的肉棒。下面你用来绑我脚的铜棍,才是千钧棒。」

  白洁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还兀自紧握着猴龙涛怒挺的阳具,面上忽然一阵
潮红。

  将猴龙涛脚踝的绳索解了,拿起那根铜棍细细看起。

  棍长七尺,两头有一尺红铜套扣,中间棍身漆金,上暗有盘龙之雕。

  这……这正是当年先父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定海神珍铁」!

  「哇……」的一声,白洁将铜棍抱在胸前,突然大哭了起来。

  猴龙涛见她情绪大异,坐起身来,

  「你怎么了?先帮我将这绑手的绳索解开了吧」。

  语气却比先前多了一份温柔。

  大凡男人看到女人哭,只要不是歇斯底里嚎丧的模样,都会心存恻隐,加倍
温柔。

  即使是猴龙涛这样冷漠如顽石、从异国归来的游子。

      ***    ***    ***    ***

  「你……你……解个屁啊!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

  白洁如今哭得歇斯底里,正是嚎丧的模样。

  「我爹当初把这千钧棒给了你爹……和你爹指、指腹为婚……后来、你爹说
你跟人去了西域学武……不出三年就会回来……你、你学了什么武了!看到女人
奶子你就喷血昏倒,老娘用丝袜绑你的手你都挣不开……你学了个屁!」

  猴龙涛顿时心下了然,不禁一阵惭愧。

  原来这白洁的父亲正是猴龙涛先父「美猴王」猴丕谷的结拜之交,人称「四
海龙王」的白盐松,仗一条「千钧棒」几乎从未遇过敌手。与先父惺惺相惜,结
义为兄弟。

  赶巧两人妻子先后怀孕,虽各自怀疑老婆怀得是对方的种儿,但碍于金兰义
气,相约若都是男孩儿,便结为兄弟,若是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妻。

  而后两家分别产下一子一女,白盐松更是将自己的得意兵器「千钧棒」作为
聘礼送予猴丕谷。

  待猴龙涛到了十六岁,父亲久病复发,见儿子武功未成,便托付昔日一位天
竺武学宗师,将儿子带去西域留学,约期三年。不久猴丕谷便病逝。而「四海龙
王」也在他之后逝世。

  白洁在家等了「夫君」三年,托人打听,却不闻回音。

  后来干脆举家搬迁至这邻近西域之地,又等了两年,仍不见猴龙涛归来。

  她也是江湖儿女,一赌气便嫁给了当地的农户王二狗。

  那王二狗本以为喜从天降,偏居这不毛之地,三年见不着一个女人,家里的
牲口,凡是母的,都被他肏过两遍了。

  如今却有这如花似玉性感惹火的大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当然喜不自胜。

  怎奈他确实没福之人,且又不是练武之人,新婚洞房之夜,被新娘白洁一屄
给夹死了。

  那处子之私处,固然紧窄,但怎会将男人夹得血管爆裂以至身亡?

  想来也是因为白洁自幼练武,肌肉爆发力强,而王二狗日常捅的都是牛屄羊
后,宽松如巫师的袖子,

  遭遇白洁如此之夹力,顿时便承受不了。

  白洁见未婚夫旧候不至,如今新婚丈夫又死了,自己提心吊胆紧张了大半月
的「洞房夜」竟然不到十秒钟就结束了。

  百感交集,不仅悲从中来。

  于是白洁自叹命薄,将身子随便就交给了王二狗的家丁阿宾,和他一起开了
这爿客栈。

  如此过了大半年,白洁如今已经二十五岁,不料竟在今天遇到了当年指腹为
婚的「丈夫」!

  想到自己多年来的幸苦磨难,白洁如何能不悲哀?

      ***    ***    ***    ***

  猴龙涛轻轻叹了一声。

  「不想她这些年来如此艰苦。」

  想到自己本不持念于儿女之情,本就对这父辈定下的婚姻看得很淡。又因自
己所学还未大成,便在西域一留就是十年。

  就是这次学成归来,也并未将寻找「未婚妻」之事放在心头。怎料竟在这大
漠黑店与她不不期而遇?

  「你……你过来!」白洁止住哭泣,眼眶通红,眼中却射出怨恨的光芒。

  「白……姑娘……」猴龙涛微微低头,轻声对她说道:「猴龙涛让你受苦了,
理应万死。

  但无奈有件心愿未了,待我完成此愿,定来姑娘面前领死。「

  「呸!」白洁对猴龙涛所言无动于衷,「给老娘过来!让我一屄夹死你!」

  一个时辰之后……

  白洁低头呆呆看着自己蜜穴中缓缓流出的黄白色液体,又看着面前男人那张
棱角分明的脸庞,剑眉入鬓,鼻梁高挺,坚毅的嘴角带着冷峻与骄傲。

  「唉……」

  白洁低叹一声。用手指沾了些女阴内流出的精液,送到嘴边尝了尝。

  「这么俊的男人,却有糖尿病……」

      ***    ***    ***    ***

  「姑奶奶,您慢走啊……」白洁身后是少年阿宾单薄的身影。

  「阿宾乖,待老娘办完正事儿了再回来找你……」白洁回头冲他笑道。

  阿宾确实脸色一变,这几年来,自己由一个一百三十多斤的胖大小子变成如
今骨瘦如柴的豆芽菜,种种「惨痛」历历在目,口中喃喃自语道:「姑奶奶您…
…最好还是别回来了……」

  「得儿……驾……」

  马蹄声碎,驴鸣声咽。黄沙如海,残阳如血。

  白洁驾着青葱马,不时给身旁的铁脚驴打上几鞭子。

  「忽儿……」

  她拉住缰绳,撩起驴车的窗帘,冲里面的猴龙涛喊道:

  「老娘怕你溜了,盯着你一起去。」她望着男人深邃如海的眼睛,略微一顿,
「等你了了那桩心愿,就来老娘跟前……领死,可别忘了!」

  说着一甩窗帘,打马向前跑去。

  驴车中的猴龙涛,握着千钧棒的手微微紧了一下。

  「‘老婆’,到底是什么?」

  黄沙飞扬的大漠尽头。

  一个风一样的男子,乘着驴车。

  大漠边缘的小镇。

  一个骑马的女人与一架驴车,踏着最后一丝夕阳而来。

      ***    ***    ***    ***


            第二章 星月灿灿玉门关

  镇是小镇。

  镇名双旗。

  「哟嗬……两位男女客官,你们是打尖儿呢……还是,那个,住店?」

  面容猥琐的店小二瞅了瞅猴龙涛和白洁,最后将眼光定在了白洁高耸的胸脯
上。

  「吃面。」

  白洁避开小二淫邪的鼠眼,冷冷道。

  「好嘞!我们有馄饨面炮仗面打卤面牛肉面……不知奶奶要什么面?」

  「哪儿来这么多话……」

  白洁不满地咕哝一句。忽听身旁猴龙涛开口道:「有包子的话,来一盘。只
要那人肉馅儿的。」

  白洁先是惊讶于石头般的猴龙涛竟然会开玩笑,随即又想到他这玩笑开地却
是自己,心头火起,抄起马鞭,没头没脸地朝猴龙涛一顿乱抽。

  「娘的,你还吃上瘾了是不是!还惦记人肉包子!?吃自己的人肉鞭去……」

  猴龙涛挨了一顿鞭子,却巍然不动,白洁抽完便扭身不去看他。

  身后的猴龙涛依旧保持沉默。

  「这痨病鬼倒也硬气,看他还敢不敢开老娘玩笑!」

  却见小二在一边愣住了,白洁也忍不住回头去看猴龙涛。

  猴龙涛昏倒在地。
      
      ***    ***    ***    ***

  黑夜的客栈里。

  昏黄的油灯,只发出豆大的光亮。

  在客房的阴影里,一个男人正将一个女人搂在怀里揉搓。

  女人强烈地扭动身体,看来她并不情愿。

  「我的好妹子……别乱动,小心伤到自己,嘿嘿。」

  猥琐的语调伴随着淫荡的怪笑。

  白洁怎么也没想到,这边陲荒僻的小镇客栈上,这獐头鼠目的店小二,竟然
身负武功。虽是出其不意,但能如此制住自己,看来绝不是庸手。

  「乖乖听我话,嘿嘿,不然……不仅你跑不了,你那病鬼汉子也得陪葬!」

  白洁听了「汉子」二字,心头一阵慌乱,往床上望去,见猴龙涛依旧双目紧
闭,如死去一般。难道他如此不济,被自己打了几鞭就这么死了!?可昨天在床
上,他明明是如此骁勇与强壮。

  「嘻嘻,我最喜欢大奶妞儿了……」

  店小二扯开白洁的外衣,从贴身小衣中掏出白洁一只丰满的乳房,握在手中
不停揉捏。女人嫩滑的乳肉随着几根干瘦却强有力的手指不断地变化着形状。

  胸部被捏得隐隐作痛,白洁咬紧牙关,屡次想运内力挣脱,却被男人有技巧
的牢牢控制住关节,更被封住了半边身子的穴道,单凭一只手,却是无法逃脱男
人的控制。

  「奶头儿尖尖……奶团儿圆圆……生个儿子,中了状元……嘿嘿!好妹子,
将来我们的儿子能中状元呢!」

  「肏……你大爷的儿子……」白洁怒骂着,扭头狠狠瞪住店小二。

  「唉,我大爷死了,你肏不成了。还是让我肏肏你吧!」

  店小二说着,已经伸手去退白洁的裤子。

  粉底蓝花的绸裤被退到了膝盖,小二肮脏的手顺势插进了白洁的小裤。

  「哎呀……你、你他妈别以为老娘是雏儿……会任你摆布……」

  「泼辣的小娘儿……我最喜欢了!」

  一根手指扣住阴门,拇指顶住女人阴蒂慢慢揉搓。另一只贼手从搓乳房改为
两根手指夹住乳头捻动。

  白洁在他的上下夹攻之下,喘息渐渐加重。

  只觉一股股电流从乳尖和下身流窜到全身。这一阵阵的电流,令自己浑身开
始酥麻,有知觉的那条腿也开始酸软,连内功仿佛都无力提起。

  「等……等一下……」

  「怎么了,好妹子,哥哥我是不会停手的,到手的女人,我不会让她飞走的
……」

  「不是……你、你他妈想肏我……至少让我知道是被谁肏了!」

  白洁狠狠地挤出一句话,身上的抗争却一下子都放松了。

  店小二只觉怀中美人瘫软了下来,心头呵呵一乐,「小绵羊,只要你乖乖的,
哥哥我不会瞒你的。」

  他舔着白洁的耳垂,亲吻着她的脖子,手指尖端确实感觉到丝丝水意,「呵
呵,任你贞节烈妇,在我「双旗镇刀客」手下,也叫你淫水长流。」

  白洁听了心下暗惊,「你是……「双旗镇刀客」……流沙河!?」

  「怎么,你也听过我的名号?」

  自从父亲死后,家中失去顶梁,白洁本也并不留意江湖中事。

  但这「双旗镇刀客」确实曾听父亲提起过的,据说是西北一位劫富济贫的侠
客,怎会变成如此猥琐的采花贼?

  「唔……你……!」

  「嘿嘿,怎么样,我的绝学「流沙搅风」,滋味如何?」

  流沙河将两根手指沾着淫水,探入白洁阴道深处。苦干的手指猛烈回旋转动,
白洁只觉小穴内有如翻江倒海,腔壁的皱褶在指肚的摩擦下起了剧烈的反应。

  「哟,小屄还挺紧的……来,你也摸摸我这「宝刀」吧!」

  白洁的手被拗到身后,直往男人的胯下放去。入手处只觉一条肉棍,坚硬如
铁。

  「来,替爷吹吹。」

  流沙河将白洁反过身,手中使劲儿,将她摁跪在地,另一手一扯裤带,顿时
一条黑黝黝、硬邦邦的阳具弹了出来,几乎打在白洁脸上。

  「怎么样?红不如紫、紫不如黑,我这可是黑中极品,名刀中的名刀,哈哈
……」

  流沙河得意地套弄几下自己的阳物,「别害怕,它虽然凶,却很懂礼貌咧。」

  说着握住阴茎根部抖动几下,黑色的大龟头便如打招呼似地冲着白洁频频点
头。

  「来吧,亲亲它……」

  白洁的头被流沙河按着,往他胯下凑去,眼看龟头就要触及自己的红唇。

  白洁心头微微有些慌乱,自己虽不是贞节烈女,但堂堂「四海龙王」之女,
竟要被人强奸,怎能让她忍下这口气!

  想要借机脱身,心中盘算了无数方案,却都苦于流沙河手段高卓,难以实
施。

  难道,只能等他在自己身上泄火后,放松警惕,再寻找机会?
 
     ***    ***    ***    ***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唷……」

  猴龙涛突然在这时转醒过来,口中诗句还未念完,突然觉得脸颊一痛,似被
什么暗器击中。

  低头看来,竟然是一只绣花鞋。

  「草堂春睡,你睡个屁!你老婆都要被人肏了,你还在做什么大梦啊你!」

  随着白洁一声怒骂,猴龙涛看清了墙角边的白洁,光着一只脚丫,正被店小
二按住身子要口交。

  「嘿嘿,你这个病鬼丈夫,早不醒晚不醒,现在醒了,只能怪自己福薄命短
了……」

  流沙河话音刚落,却见猴龙涛如离弦之箭,向自己面门直扑而来。

  难道是个高手!?

  急中生智,一手忙将白洁推到在地,另一手便曲指为爪,想要后发先至,往
猴龙涛眼中抓去。

  「嗤」的一声轻响,猴龙涛在空中竟然滑了一个半圆,身子如纸鸢般斜向滑
行,避开流沙河的手爪。

  流沙河见对方露出这手惊世骇俗的轻功,竟能在无处借力的半空如御风而行
般移动闪避,心顿时凉了一截。怎么想到,今天本想赚个十年未见的美妇人,却
遇到个百年难得的真高手。

  正在惶恐间,只见猴龙涛足尖一点地,却是改了方向一下子撞出门去了。

  流沙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茫然,难道……这空中转向的功夫,竟是
不受自己控制的?

    随即脸上复又现出得意神色,冲白洁哈哈大笑几声,「你那胆小如鼠的死汉
子,溜得倒快!」

  正欲再拉白洁起来奸淫,房门忽而复开,猴龙涛神色淡然地走进,身后还跟
着个白面大胖子。

  流沙河见了那胖子,先是一呆,转而「噗通」跪倒在地。

  那胖子看看他,又看看瘫倒在地的白洁,两条短眉倒竖,厚唇一张,声音雄
浑犹如狮吼:「告诉你丫多少遍了!不要强奸客人!你他妈怎么就是不听!?马
上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掌柜的!求求你饶了我这次吧……再也不敢了我……」

  「呸!饶了你多少次了!连上次进藏成婚的文成公主都他妈让你开了苞了,
捅出多大的篓子!」

  店掌柜怒火中烧,「幸好刘厨子那儿有块吃剩下的馒头皮儿,给她鼓捣鼓捣
算是做了个处女膜修复……」

  一旁冷着脸不说话的猴龙涛突然插口道:「馒头皮充处女膜?也太厚了些吧
……」

  掌柜冲他一笑,说:「客官,你不知道,这处女膜肥厚些也是有的。」

  一转脸,马上又变作声色俱厉的模样,拿手一指跪在地下的流沙河:「你,
明天不要来上班了!马上去老板娘那里办退工手续!」

  流沙河哭丧着脸,冲掌柜磕头,又冲猴龙涛磕头,「客官大老爷,小的我有
眼无珠,罪该万死!但我有一桩心愿未了……等我了了心愿,一定来老爷、奶奶
面前领死!恳请大老爷帮小的求求情,让掌柜的不要赶我走!」

  猴龙涛听了心中一动,原来他与我一样,也是为心愿而活之人,待心愿了却,
便是捐了这条性命也不觉什么。

  想到此处,便对身边的掌柜说:「算了,如今经济也不十分景气,掌柜的你
还是再饶他一次吧。」

  掌柜的频频向猴龙涛点头,又冲流沙河说:「听见没有你这狗东西!还不谢
大老爷替你求情!?」

  流沙河忙磕头如捣蒜。

  猴龙涛这才过去拉起白洁,替她解了穴道,收拾了什物,便要趁夜赶路。

  店掌柜苦留不住,便送了他俩些许银两和干粮。

  猴龙涛只挑了些馒头和肉干收下,其余一概不要。

  猴龙涛扶白洁上马,自己钻进了驴车。见掌柜和小二流沙河在一旁恭敬地垂
手侍立,便招招手让流沙河过来。

  「你的心愿,可否和我说说?」

  流沙河低眉顺目,完全没有了先前淫邪的模样,老老实实答道:「不敢隐瞒
大老爷,小的心愿便是在这客栈中,强奸一百位女子。」

  猴龙涛听着一愣,而后叹了一声说道:

   「嗯,人各有志……」

      ***    ***    ***    ***

  星月微明的子夜。

  沙漠如一头巨兽横亘在身后。

  前方,就是玉门关。入关后,便是东胜神州地界。

  夜凉如水。

  白洁紧了紧手中缰绳。

  马儿缓步前行。

  「怎么了?」

  猴龙涛掀起驴车帘子问道。这个行事如急火燎原的女人,怎么忽然有兴致与
自己并肩齐行了?

  白洁晶莹的脸庞在月光照映下,反射着朦胧的柔光。

  她望着猴龙涛,似是想起什么,眉头微一动。

  「啪!啪!啪啪!」

  一阵鞭响,在旷野中带出层层回音。

  「负心汉!老婆要被强奸了还像没事儿人一样!还他妈跑去找掌柜投诉!你
到底是不是江湖人!?还替那强奸犯求情!放虎归山,为虎作伥!你说!人家给
你的银两你为什么不收!你丫就准备吃我的用我的,是不是!?你这个吃软饭的
东西,老娘打死你,打死你!」

  旷野中的风,久久地刮着。

      ***    ***    ***    ***

            第三章 心事渺渺成黄粱

  玉门关一过,便有辅关幽门,而后是条羊肠小道,只容一人一马。

  羊肠道的尽头,便是「玉门三关」最后的钢门关。

  话说这钢门关上,有一伙盗贼盘踞,时常劫掠过往客商。

  这伙盗贼有两个头目,一姓刚名毛,一姓刚名娄,是俩同胞兄弟。

  「贤弟,今日听二叔情报,有个美艳妇人便要从此经过。」

  头戴金角盔的刚毛一边搂着个妖艳少女揉奶子,一边和他兄弟搭
话。

  「二叔自己尝过没?」

  「二叔说味道很不错,所以让我们也别错过了,不过……」

  「不过什么?」

  「说还跟着个男人,有点儿扎手。」

  「嘿嘿,怕他个球……」

  头戴银角盔的刚娄说着叫过一个手下来,「刁钻古怪,你带着我这紫金痰盂
儿去巡山,仔细留神有没有个美丽妇人经过。若是见她男人,便顺手宰了,办成
了,回头把小娇让你玩儿两天!」

  手下得令,从刚娄手中接过一个暗金色的大痰盂罐子,捧在手里便往山中去
了。

         ***    ***    ***    ***

  「老娘辛辛苦苦在前面开路,你倒坐在车里享福!」

  白洁正在路边草丛脱了裤子小便,口中连天价抱怨着她的「丈夫」

  猴龙涛。

  猴龙涛解开帘子望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并没叫你跟着来。

  事情办完了,我自会回去找你……哎?你尿鞋上了。」

  「吧嗒!」

  一团带着骚气的湿泥迎面打来,幸好猴龙涛手快,用窗帘子挡住。

  白洁虽是气恼,却又无奈,自己这近十年来颠沛流离,曾经历尽艰苦寻猴龙
涛不得,如今遇见了,心中总是觉得不能让他轻易跑了。


  似乎冥冥中确有天命,本想当个黑点老板娘了此一生,在寻到猴龙涛后,却
又觉得如此生涯实在无味,父亲与母亲当年携手闯荡江湖的英姿在她幼年时便烙
下了深刻的印记,「终于让我寻着了他……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白洁口中喃喃自语,但面对未知,人的心中总是希望相信美好的一面。

  想到自己与猴龙涛,两个江湖侠客的后人共闯江湖,又念及两人的婚约,白
洁望着天上漂浮的云朵,那洁白的云朵,似乎化成四个大字:

    「神、雕、侠、侣。」

  我做那小龙女,他……便是杨过了。我虽非处子之身……那少年

  阿宾便算尹志平罢……但最后我还是和他一起……不过还差一只雕……

  白洁心思不知已经飘到何处,不禁痴得连尿也忘记撒了。

         ***    ***    ***    ***

  白洁哪里知道,她少妇的心春意萌动之时,边上却有一双贼眼暗中窥视。

  一丈开外的草丛中,刁钻古怪正拿一双贼溜溜的环眼仔细打量着白洁赤裸的
雪臀。

  「这娘们,一定就是大王口中的美妇了!瞧这屁股长的,怎么这么圆!」

  背对着刁钻古怪的白洁,蹲在地下,硕大浑圆的臀部裸露在外,双腿合拢之
处,还能看到几根阴毛。

  微风拂过白洁的光腚,让她觉得凉凉的,方才惊觉,用叶子细细擦过了下身,
刚要站起,听身后「忽腾」一声,白洁一回头——只见一个身形小巧但四肢极长
的怪物腾空而起,向她扑来。

  白洁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里冒出一个念头:这难道就是「神雕」?

  可待那怪物扑近,白洁才看清,那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丑汉,脸上带着淫邪不
堪的表情,舌头外吐,口角流涎,一副要将自己吃了的模样。

  白洁吓得「呀」地叫了一声,刚要闪开一步,却觉脚下绊蒜,「噗通」一声
摔倒在地。却是被未及拉起的裤子绊住了腿脚。

  白洁摔倒,那怪人倒一个扑空,扭头又冲白洁而去。

  白洁见他离自己近在咫尺,心头大骇。

  慌乱中,望着静静的驴车,想喊猴龙涛求助,口中却慌不择言:「过儿!」

  说是迟那时快,白洁只觉一只手已搭上自己肩膀,忍不住扭脸看去,男人的
一张丑脸已贴在自己跟前。那脸上坑坑洼洼青青绿绿的,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白洁直看得头皮发麻,此时双手正提着裤子,可偏偏越慌越乱,裤子卡在腿
弯,怎么也提不上来。

  情急之下,「啊……呸!」,白洁狠狠向那张丑脸啐了一口,乘那人一仰头
的功夫,也不顾得提裤子了,双手一招「乳燕投林」推向他的胸口。

  「咣……!」

  一声大响,白洁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响,耳朵也闷了。

  那人被当胸推出,咚的一下栽入草丛。

  白洁赶忙提起裤子,只觉得刚才一掌打中的不似血肉之躯,而是坚硬如金属。

  「你他妈又要装死到什么时候!老婆屁股都让人看光了……」

  白洁抄起马鞭,一脚踹进驴车,忽然呆了——里面空空荡荡,猴龙涛呢?

  抬头一看,只见猴龙涛将千钧棒横担在肩上,摆了个金鸡独立式,单脚站在
车顶。

  「你好帅呀!」

  猴龙涛低头看着白洁,神色淡然,丝毫不现得意之色,「还好吧,我就是这
样的男子……」

  话未说完,一条马鞭缠住猴龙涛脚踝,忽的一下将他拉下车来,猴龙涛单脚
被制,站立不稳,顿时摔了个屁股蹲儿。

  「你以为你好帅啊!?刚才叫你你不应,在上面摆独脚鸡作死啊!?」

  猴龙涛拍拍裤子衣衫站起身来,木然道:「你何时叫过我?刚才只听你叫什
么「过儿」来着……」

  白洁脸上微微一红,意识到刚才口误喊错了,用马鞭往草丛里一指,叉开话
题道:「那个盗撮女厕的淫贼在那儿,快去给老娘抓来!」

  末了又补一句,「小心一点,那人身上有点古怪。」

  猴龙涛也不答话,单手搭个凉棚往草丛一望,提着千钧棒纵身往前一跳,正
赶上那刁钻古怪从地上鲤鱼打挺蹦起来,迎面正赶上猴龙涛千钧棒打来,连忙扭
脸避过。

  不料猴龙涛却是一招虚招,手中棒子向前一送,刁钻古怪的胸口便结结实实
中了一招,又是「噹」的一响,刁钻古怪向后连退几步,方才站定身子。

  猴龙涛也如白洁一般心中骇然,中此一招,常人不骨折也得吐半升血,此人
竟然毫发无伤,且听着打击之声如中金石,绝非血肉之躯。

  刁钻古怪得意地嘿嘿一笑,又要揉身上前,只听猴龙涛喊道:「慢着!少林
乃佛门正派,你为何要行此邪恶之事?」

  刁钻古怪楞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脑袋,怒道:「老子我头发虽然稀疏,
但好歹也是天天用「霸王」的,哪里像个秃子了!?」

  猴龙涛深邃的双眸紧紧盯着他,缓缓道:「不要再装了……看你一副铁皮铜
骨,想必……就是那少林十八铜人吧!」

  刁钻古怪还未搭话,猴龙涛只听脑后呼呼风响,正是白洁的鞭子招呼上来了。

  猴龙涛一矮身避过,「打错了!」

  只见白洁竖眉立眼的冲他喊道:「打的就是你!还十八铜人!再废话,老娘
日你先人!」

  刁钻古怪见了在一旁嘀咕,「这娘们美倒是美,不过是个凶悍的泼货……」

  正思忖间,这边猴龙涛的棒子又到,只觉眼前黄光一闪,肩窝处就挨了一下,
身子被打得一扭,刁钻古怪连忙脚底运劲,一个横跳,避过棒子的后招。

  猴龙涛几步赶上,单手握棒,棒头指着刁钻古怪的肩窝,正色道:「十八铜
人,我已发现你罩门所在,快快投降便是!」

  脑后鞭声又起,猴龙涛心中暗叹:她是将我当那铁脚驴了吧!

  身形往前一纵,又向刁钻古怪打去。

  刁钻古怪挨过一招,不敢怠慢,手往怀中一伸,掏出那紫金痰盂儿出来。

  猴龙涛只觉眼前一花,见刁钻古怪捧着个暗光流动的大口罐子,不似兵器不
像暗器,不知他要做什么。

  「嘿嘿,我乃钢门关二大王刚娄手下小钻风,奉命前来劫你女人,顺便把你
宰了!」

  猴龙涛听罢,正容道:「出家人莫打诳语!你手中的钵盂,不正是那化缘的
家当么!」

  刁钻古怪大喝一声,「大胆狂徒,辱我大王宝器,速来受死——」

  说着手头一扔,将那紫金痰盂儿凌空朝猴龙涛掷来。

  只见那痰盂儿在空中不住滴溜溜旋转,划着一条弧线直奔猴龙涛脑门。

  猴龙涛侧身避过,却见那痰盂却如自己长了眼一般,又从身后转了回来,直
袭他的后脑。

  「果然有点邪门!」

  也不转身,挥起千钧棒向后一扫,「噹」的一响,那痰盂斜刺刺飞去,却如
燕子投林,又飞回刁钻古怪手中。

  「哼,这紫金痰盂儿,又称「血滴子」,千里取人首级,从未失手。小子你
就乖乖受死吧!」

  说罢又将痰盂掷出,猴龙涛刚要拿棒格挡,却听脑后鞭声又起,「我这回没
说话,她怎么还打我?」

  只得平地里个打旋儿,横挪两尺,同时避开痰盂与马鞭。

  再回眼看去,之间白洁甩出的马鞭正中空中的痰盂儿,鞭子缠绕,紫金痰盂
儿便咚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后边白洁得意的一笑,一抖鞭梢,鞭子缠着痰盂便到了她手中。

  猴龙涛和刁钻古怪同时看得张口无言。

  半晌,刁钻古怪磕磕绊绊地说道:「你、你、你……还、还我痰盂……」

  话未说尽,当胸挨了猴龙涛一脚,一个跟头摔了出去。

  刁钻古怪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身,弓着腰朝山路上跑去,边跑边喊:「有种
你丫别跑!哎哟……」

  后背又挨了白洁一鞭子,撕去一块衣服,背上火辣辣的。

  他侧头瞥见白洁那青葱马站在路边,心头一转,飞身扑上马去,一拍马臀,
便飞奔而去。

  「白姑娘……你的马被人偷去了。」

  白洁冷冷道:「那我乘驴车,换你骑马。」

  猴龙涛楞道:「但是……你的马……已被人偷去了!」

  只见白洁已经跨上驴车,回头对猴龙涛道:「用腿夹着你那棒子当马。」

      ***    ***    ***    ***

  钢门关上,银角大王刚娄气得直在室内踱步转圈儿。

  「贤弟,你歇歇吧!」

  刚娄苦着脸对大哥刚毛说:「这成事不足的家伙,人没拿来,还失了我的宝
贝!」

  说着一指跪在地下的刁钻古怪。

  「算了,你也别骂他了。」刚毛劝道,「我们不是还有一样宝贝嘛,再说,
人虽没拿到,好歹他也夺了匹马回来……」

  刚娄叹口气,又对刁钻古怪喝道:「大王饶你了,还不快起来!

  去,把马牵来!」

  刁钻古怪磕头谢恩后,将白洁的青葱马牵来门前。

  刚毛拍拍弟弟,「贤弟,放宽心,待他们来到关口,我们亲自动手,还怕她
飞了?贤弟,去,哥哥让你占先,败败火,好好消消气啊。」

  刚娄听了,心下略为宽松,便叫人搬来踏凳放在马后,自己则脱了裤子,站
上凳子。

  一个时辰之后……

  一个小钻风慌慌张张进来,正赶上大王刚毛在束裤带子。

  「来的正好,去,叫人把马拉到后面宰了,大家好好吃一顿。」

  「大、大王,那、那、那两人已经上关来、来了……」

      ***    ***    ***    ***

    雄关。

  西风凛冽。

  正午时分。一人一驴行上关头。

  驴车半卷着窗帘儿,微微现出一张美人的面庞。

  车畔是一高大的男子,面目如刀刻斧凿,胯下却夹着一条金灿灿的铜棍——
好比小儿骑竹马做戏。

  「听刁钻古怪说,那男的功夫了得……怎么是这么个模样?」

  「贤弟,你有所不知,有种天生的武痴,功夫虽然绝伦,性情却像个白痴,
或如小儿一般。对付这种人物,哥哥我自有办法!」

  猴龙涛与白洁正行到关前,此处山路渐宽,关口两旁高崖耸立,关口上硕大
的「不入钢门非好汉」七个大字,据说是当年大将军卫青手书。

  「呔!给……我……站住!」只听凌空一声大喝,一旁山上扑下两个人来。

  猴龙涛不动声色,面如止水,白洁却从驴车中一跃而出,手中紧握一条马鞭。

  见两人头戴金银盔,身披红黄两色蚕丝大袍,内露犀牛皮镶铜钮铠甲,脚蹬
青、金两色墨底虎头仿朝靴。一人手持三股钢叉,一人手拿金丝大环刀,真个儿
是豹头环眼面目狰狞,虎背熊腰威风凛凛。

  那大王刚毛冲弟弟使个眼色,刚娄一个横步插到猴龙涛背后,将他与白洁两
人隔开。

  白洁毫不在意,手中鞭子一抖,空中打了一个花儿便呼呼的朝刚娄面门甩去。

  「好泼辣的婆娘!呵呵,我喜欢!」

  刚娄手中钢叉一伸,将白洁的马鞭缠住,一使劲儿,将她往自己拉近几步。

  白洁心道不妙,此人臂力奇大,鞭子被他缠住,如此两相较劲,自己定要吃
亏。

  这边猴龙涛见白洁不利,刚欲动手上前助手,却被刚毛纵身拦住。

  这刚毛面露和蔼笑容,更收起手中大刀,对猴龙涛笑道:「小兄弟,不要怕,
我们不是坏人……」

  猴龙涛听了一愣,这贼人怎么这样说话?

  「怎么了?你看,我虽然长得凶了点,但脾气好,最喜欢你这样的好孩子了,
来,给你糖吃……」

  刚毛边说着便伸手入怀,在自己身上搓出个澡泥儿团,拿在手中冒充糖球儿。

  猴龙涛呆呆地望着他,有点不知所措。见他的手快伸到自己嘴边,鼻中隐隐
闻见那酸臭的汗味。当下想起自己的兵器还夹在胯下,抄手握起棒端,往上一送,
「喀嚓」一声,打在刚毛下巴上。

  刚毛被打得措手不及,凌空向后一个翻身摔出去。

  刚毛摸着自己的下颚,痛得都麻木了,想来下巴骨已经碎了,心中又是惊诧
又是愤怒。

  「这骑竹马的小白痴,难道我哪句话得罪了他?或者……他根本是装的!?」

  刚娄听得身后响动,扭头看见大哥倒在地上,嘴巴大大张开,满口都是鲜血,
赶忙叫道:「大哥你为何吐血!?」

  只听刚毛呜呜咽咽道:「我……被……打……了」

  刚娄见猴龙涛手中握着铜棒,知大哥吃了他的亏,心头又是愤怒,也埋怨大
哥不小心,先前还拍胸脯说对付这类智力发育迟缓的武痴有办法,结果下巴都被
打掉了。

  他一个纵身直扑猴龙涛而去,却忘记手中钢叉正和白洁鞭子纠缠角力,只觉
手头一松,心道不妙,自己的兵器已经脱手朝白洁飞去。

  白洁正在苦苦支持,见他忽然松了兵器,忙抄手接过钢叉,换在另一手中。

  刚娄落地,正在猴龙涛身前四尺,自己失了兵器,大哥又倒地不起,正在那
里捂着下颚打滚儿,心中惶惶,进退无措。

  见猴龙涛起身似要向自己打来,刚娄忙伸手入怀,掏出个白瓷瓶儿来。

  「羊脂玉茎瓶在此!还不乖乖受死……」

  猴龙涛见他拿着个底圆身窄的瓷瓶,像个男人的阳具模样,手中千钧棒略微
一顿,只见对方手一翻,将瓶口对着自己,顿时一股辛气冲鼻袭来,心头大骇:
「这莫不是毒气!?」

  连忙运气屏息,无奈先前已吸入一口,刚纵身在半空,便觉脑内嗡嗡作响,
四肢百骸如有一股乱流窜动,眼前只见一片血红,鼻水、口涎不住价地流下。

  「好……好辣啊……!」

  猴龙涛忍不住叫出声来。

  刚一落地,便舞着棒子向前乱打。

  白洁在后听见猴龙涛大喝一声,而后见他竟用棒子冲着一棵枣树猛打,树冠
猛烈摇晃,落了一地枣子。

  白洁正不得其解,忽见刚娄转过身来,拿个鸡巴样的瓶子对着自己,一脸得
意。

  白洁啐了一口,闪身跳开,空中出手,右手鞭子朝他面门甩去,左手的钢叉
飞掷对方脚面。

  刚娄使出铁板桥功夫,上身后仰避开鞭梢,足下使了个巧劲儿,脚画个圆圈,
踢在钢叉侧面,将叉远远踢开去。

  「饶你泼辣似母老虎,遇上我这宝贝,嘿嘿,男的阳气爆裂不死也疯,女的
骚痒难耐自甘为娼!」

  话音未落,却听边上「啊哟」一声。扭头看去,见大哥刚毛脑门上插着一柄
三股钢叉,双眼上翻,看来已经气绝了。

  「大哥……!你、你死得好惨哇!!」

  刚娄悲呼一声,刚要大哭,身后却听疾风袭来。

  白洁见他躲开自己招式,还脚踢钢叉插死了自己兄弟,心道:如此穷凶极恶
六情不认的山贼还是头一次遇见。

  甫一落地,手中鞭子又如灵蛇出洞,打向刚娄背后大穴。

  眼看鞭子触及刚娄后背,只听耳畔一声爆喝,却是猴龙涛朝自己冲来,势如
疯牛。

  「你作死啊……」

  白洁飞起一脚,踢在猴龙涛腿上,不料他全无抵挡,一个踉跄,身子打滚,
歪刺刺地摔倒在草丛,直朝山下滚去,口中兀自呼喝不止。

  完了,刚寻到没几天的丈夫又死了!

  白洁心念俱灰,手中鞭子一松,已被刚娄夹手夺去。眼看着刚娄满脸淫邪之
色朝自己逼近,白洁心烦意乱,只想放弃了抵抗,任他摆布也罢。

  心中如此所想,白洁垂下手,眼光有些涣散,忽觉后脖子一麻,眼前一阵晕
眩,便失去了知觉。

      ***    ***    ***    ***

            第四章 疑窦丛丛蔽真伪

  「美妞儿,咱们又见面啦!」

  白洁睁开眼来,眼前迷迷蒙蒙看不真切,只听到有人说话。

  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

  忽觉胸前一凉,外衣已被人扯开。白洁扭动一下身子,却是挣脱不开。原来
手腕脚踝皆被麻绳捆了个结实。

  紧接着胸尖一麻,被人用手指隔着小衣捏住了乳头。

  白洁脑内一热,眼前也清晰了一些。只见轻薄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夜店
中小二,流沙河。

  他怎么来了?

  白洁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边上的刚娄说道:「二叔,搞这小娘好不费事儿,
连大哥都折了!」

  流沙河却不答话,自顾摩挲着白洁的身子。将她胸口的贴身小衣揉成乱麻一
般,又将手探入她裤内抚摸外阴。半晌,才说了句:「那也只能怪他没福……就
埋在你四弟、五弟、七弟、十三弟坟边上吧。」

  忽听外头有人报告:「二大王,不好了!大王的尸首又让野狗叼去了!」

  刚娄一愣,不禁悲从中来:「哥哥……怎么你也和六弟、八弟……
十一弟一样命苦呢……」

  流沙河一边掏出白洁一只乳房握在手中把玩,一边自言自语道:「早跟他们
爹说过,少生孩子多养猪,就是不听……」

  「你这不要脸的东西!真后悔当初饶了你……」

  流沙河一抬头,见绑在柱上的白洁正怒目望着自己,口中贝齿紧咬,鼻翼微
微息张。

  「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就事论事,我现在不在店里,这就不算强奸客人,
掌柜的也管不着我!来,小娘皮,这回我可终于能入入你的小屄了……」

  一旁刚娄疑道:「二叔,你不是说已经尝过滋味儿了么?」

  流沙河被问得一呆,讪讪道:「说来话长……昨儿只让她给我口爆而已……」

  只听白洁怒骂道:「口爆!?来呀!看老娘不咬爆你龟头!」

  流沙河被她这么一骂,倒有点担心起来,万一这不要命的悍妇真敢咬断自己
鸡巴怎么办,又见边上刚娄更是一脸狐疑神色,连忙找话说:「想爆我头?你还
嫩点儿……不过……嫩点儿好,老子就喜欢入嫩屄!」

  说罢直接扯断白洁的腰带,将小裤连同外裤一起退了下来。

  白洁两条长腿暴露在空气中,在阴暗的室内反射出珍珠般朦胧的白光。这两
天整日骑马,把她原本微微鼓起的大腿髀肉也消去了,显得更加健美,而大腿尽
头便是一片萋萋芳草洲。把流沙河看得口涎直淌,忍不住伸手抓捏一把白洁的大
腿,又猥琐的将脸颊贴在她腿内侧,来回摩擦。

  旁边的刚娄也看得有些把持不住,假意问道:「二、二叔,咱把这女人,怎
么……办好?」

  流沙河当然知道他话中意思,笑道:「还能怎么办,如此泼辣的小娘,当然
先上生化武器,后靠炮兵火力!」

  说着一指摆在案上的羊脂玉茎瓶,同时拍拍自己裤内已经鼓涨的老二。

  刚娄得令,抄起玉茎瓶,拔开瓶塞,在白洁面上一晃,白洁便觉一股辛辣之
气直冲脑仁,忍不住打出个喷嚏来,开口便骂:「有种就给你老娘灌辣椒水、上
老虎凳!」

  刚娄一呆,又将那瓶子往白洁脸上招呼。不料这次白洁闭住呼吸,待瓶子靠
近面门,猛吹一口气——顿时,刚娄只觉眼中一阵火辣辣的疼,眼泪鼻涕一股脑
儿涌出,但眼泪刚出眼窝便都辣干了。

  流沙河听得刚娄惨呼,忙上前查看,见他一双眼睛肿得烂桃儿一样,脸上青
筋暴起,太阳穴突突鼓动,浑身衣裳都已霎时汗透了。

  顿时命小的端水过来给刚娄冲洗眼睛,换到第三盆水,刚娄才慢慢平复下来,
只是眼睛依旧死死紧闭。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娄这羊脂玉茎瓶中的情花粉,妇人吸入一点儿便会迷了本性,变得淫荡不
堪,怎么白洁只打个喷嚏却似无事?刚娄反而还被坏了招子?

   只听刚娄呜咽道:「我、我想起来了……去年用这瓶儿想迷东村

  的小艳红,结果错迷了她姥姥,把一瓶子花粉都用光了。赶巧儿在四川唐门
做奶妈子的三婶娘家的狗二黑借出去配种,养了一窝新崽儿——三婶家没儿子,
她把这二黑当儿子养的——所以给送来二斤红蛋加一包辣子……大哥说咱们是绿
林豪客,学村夫村妇那样挂串辣椒在门前,不太像样子。所以便碾成辣椒面儿,
拿这瓶子装了……二叔你说,这事儿巧不巧?」

  「巧,巧,很巧,十分巧,拿辣椒面儿做迷香,怎么这么巧?太他妈巧了!
当初你爸要娶你妈,我就说使不得,你爸却说,他和你妈结了夫妻,正巧俩人又
是亲兄妹,果然很巧哇!生了你们一窝傻兄弟,巧得很!真巧啊!巧死了……」

  流沙河一边说,一边使窝心脚踹刚娄,踢得他满地打滚。

  忽听白洁叫道:「别巧了,老娘尿都快笑出来了!」

  流沙河冲她一瞪眼,咬牙切齿道:「抓你回来,是来挨肏的!不是让你来听
笑话的!」

  说罢,抄起地上的玉茎瓶,狠狠道:「我、我让你笑……」

  只听白洁猛地一声惨叫,流沙河已将瓶颈插进了白洁的阴道。

  他一边儿大力做着抽查,一边儿还摇晃瓶身,顿时辣椒粉末在白洁的腔道中
弥散开来。白洁只觉下身火烧一般,痛得眼前金星直冒。

  「让你笑!让你笑!好淫妇!刚死了男人,还笑!」流沙河边插边骂。

  白洁听到「刚死了男人」,想起猴龙涛来,心里酸楚,想到自己和他相处的
两天,多是打骂,几乎没有好好说一句话,这段让自己历尽波折的姻缘,到头来
却是如此收场,似乎又像当初下嫁王二狗,新婚夜一屄夹死丈夫的翻版,忍不住
嚎啕大哭起来。

  流沙河见她哭出声来,以为受不住这辣椒塞阴的酷刑,十分解气,猛地把瓶
子一拔,「啵」的一声,一股红色的气体涌出白洁的阴道,跟着一柱金黄的液体
便喷射而出。

  堂堂江湖大侠的女儿,竟在淫贼面前失禁了。

  流沙河先是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泼辣货!现在你知道什么是真正
的辣了吧!受不了了吧?老子给你敬酒你不吃,现在正好自己撒泡尿照照,看看
你那屄心子什么模样?比猴子屁股还红!哇哈哈……」

  白洁正羞愧得无地自容,又听见「猴子屁股」,忍不住又想起猴龙涛来,再
次悲从中来,继续嚎啕大哭起来。

  正哭得梨花带雨之时,外面一个小山贼冲进来急报——「报、报告二大王和
大老爷……哎?大老爷把二大王打昏过去,还把这小娘整得潮吹,真了不起……」

  「挑重点讲,另外别乱用专业术语,这他妈是潮吹么?」

  「是,大老爷,外、外面一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口口声声喊着二大王的名
字,还、还叫骂山门……」

  话音未落,一条人影从外飞身而入,「铛」的一声,将手中铜棒猛杵在地上,
砸碎了一块青石板。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滚下山去的冷面绝情小郎君——猴龙涛!

  白洁正哭在兴头上,忽见猴龙涛出现,眼泪顿时就没了,扯起嗓子就是一串:
「死男人你扔下老娘滚到哪里去了遭雷劈的负心汉老娘被人灌辣椒就快被腌成咸
菜了你说你到底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刚刚骂完,心头一动: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看见他就是想骂呢……

  流沙河也有些慌了手脚,一把揪起地下的传信,怒道:「你是不是瞎了眼!
这哪里是毛脸雷公嘴的和尚!?」

  传信忙道:「大、大老爷饶命……小的刚、刚才话没说完……」

  「那、那和尚叫骂山门……叫骂一阵后,便,便下山去了……」

  「啊……呸!」流沙河气得将传信扔到一边,随手抄起一把钢刀,就朝猴龙
涛砍去。

  猴龙涛静如止水,面色深沉,一双星目牢牢盯在流沙河面上。忽然开口一字
一字念到: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扑到半空的流沙河听了这两句话,咚的落在地下,如中了邪一般,表情极不
自然,手指似僵硬一般,「咣当」一声手中钢刀落在地下,颤声道:

  「你……是、是……明、明、尊座、座下……哪位、哪位使、使……」

  猴龙涛不待他说完,拔起千钧棒朝他面门一指,流沙河呆呆望着棒端,他这
是第一次仔细看猴龙涛的千钧棒,棒子有小碗粗细,鎏金的棒身,棒头嵌套着红
铜皮,铜皮端上有个小小的火焰形凸起。

  流沙河目不转睛,忽又朝室外看去,见那驾驴车也被猴龙涛停在了门外,心
中忽然一凛,口中喃喃自语道:「圣王新主骑驴到,神火熊熊照我教……神火熊
熊……新主……」

  话到一半,忽然噗通跪倒在地,全身筛糠般地抖了起来。

  那边白洁看得好生奇怪,刚见猴龙涛时又喜又怒,现在见这凶残无耻的流沙
河还未交手,却向他下跪,难道刚才猴龙涛念出的两句暗语不像暗语、对子不算
对子的话竟有什么魔力不成?

  再看猴龙涛,见他面上仍然是一贯的淡然神色,可凝视着流沙河的眼神里,
似怒却非怒,而有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严,只是这眼神的改变,竟与先前判若
两人。

  白洁忽觉猴龙涛竟是如此陌生,身上打了个冷战。

  流沙河浑身抽风般的抖过一阵后,稍稍平复了过来,他哑着嗓子说了一句,
更令白洁骇然。只听他说道:

  「小人……不知明尊圣驾降临,罪、罪该万死!」

  猴龙涛听罢,一抬棒子,似是示意流沙河起身,果然见流沙河双手垂于膝侧,
毕恭毕敬地站起身来,垂着脑袋,似是听候发落的模样,只见他脑袋上已是布满
黄豆大小的汗珠。

  猴龙涛也不理会他,而是走向白洁,将她从柱上解下,瞥见昏倒一旁的刚娄,
伸棒子一挑,挑起他外罩的披风来,给白洁围在腰间遮挡住下体。

  白洁怔怔地望着他,猴龙涛却不发一言,见白洁身上并无大恙,便冲她笑了
笑,说道:「上车去吧。」

      ***    ***    ***    ***

  白洁坐在驴车内,因为从阴部直到屁股,仍是火辣辣的疼,只得侧着臀靠坐。

  他边上坐的是猴龙涛,见她坐姿辛苦,却也不来扶她,只是偶尔撩起帘子,
对前面的流沙河喊几句话。

  白洁心里闷闷的,似乎猴龙涛一下子变成个她全然不了解的人,可气的是,
他也不来向自己解释,更可气的是,他竟然还把那流沙河带着一起——因为自己
的青葱马被钢门关二盗先奸后杀宰来吃了,自己和猴龙涛坐在车内,流沙河就骑
在驴上,那驴一下子要负担三人重量,行得要比先前慢许多。

  少妇白洁低眼瞅着沉默如石头的猴龙涛,外面日头已经西斜,空中几只回巢
的大雁撒下几声雁鸣。虽已入了关,但白洁却觉比大漠上更冷了些。

  「他就是自己的丈夫吗?」

  「他……是谁?」

  「这又是往哪里去……」

     ……

  黄昏时分,驴车缓慢的朝着夕阳驶去。

        ***    ***    ***    ***


            第五章 言之凿凿话古今

  话说三人走走停停,走了两日,才赶出几百里地。

  一路上白洁也不说话,只有猴龙涛偶尔和流沙河交谈几句。

  待行到一处小镇,名作洪方古镇。镇虽不大,却也颇有繁华气象。路上酒店、
肉庄、胭脂水粉、米糖果仁、棺材黄纸,一应俱全。

  傍晚间在一处客栈歇下,不料流沙河又动了邪心,跑去邻近村里劫掠了一个
少女回来强奸。

  流沙河正拔了女孩的裤子,硬挺挺的想要插入,猴龙涛突然推门而入。

  流沙河见状忙俯倒在地下,连声道:「明尊息怒,明尊先请」。

  猴龙涛也不搭理他,搀其床上花容失色的女孩,看着只十几岁模样,略安慰
了几句,女孩见此人面目英俊,也对他稍稍安心。

  猴龙涛又问女孩姓名,知其名叫麻蛋蛋后,冷着脸对流沙河道:「你本是边
陲双旗镇的传令,老明尊也是看你可怜,才收容下你。不料你却肆意摧花折枝,
如此恶徒,怎配为我教弟子?」

  一席话说的流沙河满头冷汗,自从知道猴龙涛身份后,兀自收敛身形,言语
绝不敢造次,眼睛更是不敢再往白洁身上打量,只因这常年的嗜好,上次擒了白
洁后又未及泻火,这次来了镇上便故态复萌,不想竟被猴龙涛当场撞破。

  当下磕头如捣蒜,忙对猴龙涛道:「小的今后再也不敢行这等事了,明尊若
是不信,小的现在立马引刀自宫!」

  猴龙涛摇摇头道:「也不用这样。男女之事,天经地义,只是你不该强抢民
女。你今后只需好好与女子交谈,待两情相悦时,自然能与之交合,即使是刚认
识的网友愿与你同床,我也不会来管你。」

  流沙河连说几句「明尊宽宏大量十分英明」,猴龙涛又道:「这位麻姑娘,
你准备怎么办?」

  流沙河瞧了瞧缩在床角的麻蛋蛋,便对猴龙涛道:「明尊……小的……小的
刚才还未坏麻、麻姑娘的身子……要不……这两天驴子脚力有限……」

  「那又怎样?」

  「小的随明尊出来,身边也未待多少银钱……不如把这位麻姑娘卖入勾栏,
换些银两也好买马,您看如何?」

  猴龙涛沉默半晌,而后微微点头道:「唔……也好,你看着办吧。是不是说
处女的价钱能卖得贵些?」

  流沙河笑道:「明尊圣明,小的绝不敢私藏回扣……」

  话音未落,门咚的一声被踢开,猴龙涛刚扭头看去,脸上便「啪啪」

  挨了两巴掌。定眼一瞧,眼前正是白洁。

  流沙河见明尊被打,想要呵斥又觉不妥,大张着嘴巴,半天没合拢。

  「处女卖得贵!老娘的巴掌卖得更贵!再赏你两个,让你好去买马、买牛、
买王八!」白洁说罢又要往猴龙涛脸上招呼。

  流沙河见状忙去扯住她的手腕,一边口里呼呵着「王八骑不得」,不料白洁
飞起一脚踢在他裆下,顿时痛弯了腰。

  「老娘阉了你!省得又有姑娘坏在你这淫贼手里!」

  「白姑娘……你何必如此动怒呢?」

  白洁瞪了猴龙涛一眼,「你还有脸说!面上一本正经的,竟干出这种把人往
火坑里推的恶事!」

  猴龙涛摇摇头道,「我前面话未说完,我本想问问麻姑娘,她若不愿,我自
然不会强她。」

  「少废话,这种事情能愿意吗!?」

  白洁说着一把拉过麻蛋蛋的手想往外走,忽听麻蛋蛋开口说道:「我愿意!」

  白洁一愣,「你愿意……什么?」

  麻蛋蛋红着脸说:「我愿意被卖去勾栏……」

  「你知道勾栏里是干什么的吗!?」白洁忍不住怒喝。

  麻蛋蛋低头捏着自己衣角,小声道:「知道……卖到勾栏里……就是被男人
……肏」

  白洁听得糊涂了,捏了捏麻蛋蛋的脸,「那你还愿意?」

  「……能赚钱,为什么不愿意?而且……听人说也蛮……舒服的」

  「你……要是缺钱,我这里还有些……」

  麻蛋蛋不等她说完,便摇摇手,正色道:「你的钱我不要!爹爹和我说了,
不能平白受别人恩惠,要靠自己的劳动赚钱!」

  白洁只觉得嗓子眼儿堵得慌,「卖屄到底算不算劳动?」这个问题在脑海中
盘旋一阵,却没出口。心下暗叹:代沟,这就是代沟。

  地上的流沙河爬起来道:「那我先前要强奸你,你咋还不情不愿的?」

  麻蛋蛋白了他一眼,「你强奸我,会给钱么?」

  流沙河咧开嘴笑说:「强奸,当然不给钱了,给了钱就变嫖娼了,那性质可
不一样的!堂堂「双旗镇刀客」去嫖娼,太让人笑话了!」

  麻蛋蛋啐他一口,「呸,你不给钱,我凭什么让你肏!」

      ***    ***    ***    ***

  第二天出发,白洁骑上了一匹栗色母马,猴龙涛还坐在驴车里,流沙河则骑
在驴上负责赶车。

  马上的白洁自觉恍恍惚惚,看看手中簇新的马缰和马鞭,心中回想起父亲当
年的教导:

  「行走江湖,一定要记得四个字:人心难测。」

  刚走没几步,白洁忽然勒住马,跳下地来。

  流沙河见她气势汹汹冲着驴车而来,刚要开口询问,只见鞭影晃动,连忙伸
手护住头脸格挡。

  白洁扯开车门,一脚跨在车里,大声对猴龙涛喊道:「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猴龙涛淡淡地看她一眼,「你问就是了。」

  白洁强压着怒气道:「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淫贼叫你「明尊」?
你到底要去哪里,到底要了什么心愿!?你说!你不说我就不跟你走了!」

  猴龙涛仍是淡淡地道:「我本没让你跟我走,你自己要跟来的,前路诸多凶
险,我也不希望你跟着。」说罢也不看白洁,只是伸手摩挲着千钧棒。

  白洁又强忍怒气,但最终没能忍住,大声骂道:「忘恩负义的东西!枉我苦
等你那么多年……虽然我等不及,后来嫁人了……你知不知道青春守寡对一个女
人意味着什么!?」

  猴龙涛怔怔望着她,缓缓道:「不是很清楚……」

  「那老娘就告诉你!」白洁说着一叉腿,伸手「啪」的一拍自己下身,「这
张嘴,吃不饱!内分泌失调!将来更年期也会提早!不到五十,就要绝经!我怎
么这么命苦……」

  猴龙涛插嘴道:「你不是……还有个叫阿宾的伙计么……」

  白洁略微一顿,马上说道:「别提那玩意儿!老娘用来剔牙的!

  反正……你今天要是不说,你也别想走!别忘了你的人头要在老娘这儿寄着!
你到底说不说!?」

  猴龙涛依旧淡淡地回道:「我也没讲过不说吧?」

  白洁一愣,语调突然缓了,「那你……就说吧……」

      ***    ***    ***    ***

  黄土道边。远远传来一两声驴鸣。

  一丛蓝色的野花中,有一坨新鲜的马粪。

  不远处,一个男人倚在一棵槐树旁,一根七尺长的铜鼓搁在身上。

  「真正是没心没肺的东西,站着竟然也能睡着!」

  女人的一声怒喝,令猴龙涛醒来过神来。

  「你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女人狠狠看一眼男人,腿一盘,坐在了草地上。

  「什么都想知道!」

  「那……从何说起?」

  「就从你逃婚去西域开始说!」

  「不是逃婚,我是去……」

  「啪啪!」

  两声清脆的鞭响,惊起一只叮在马粪上的苍蝇。

  「那就从十年前说起……那年我父亲病重,正合先父当年故交,西域大雪山
大轮明王欧拔古鲁木法师回国,欧拔乃是吐蕃国国师,身负密宗绝学,先父便将
我托付于他,约期三年……」

  「少跟我提什么三年!要不是我前夫短命,孩子都三岁会打酱油了!」

  「三年……那个……我从欧拔法师先在吐蕃国住了些时日,后又从他去西域
各国游历,我身处异乡,也不知日月。谁知那欧拔法师虽深知汉文经典,竟将先
父所嘱「三」年,理解为古文中之虚数——三者,言其多也——所以待到法师病
重,弥留之际对我说:「你已从我学艺五年,还未大成,可见资质之鲁顿,今后
更须勤加练习」云云。

  借此我方知已早过三年之期……当时我正在西域暹罗国,时至此国局势动荡,
断了与外界的通路,我便滞留下来。后来所幸结识了丐帮在暹罗的一个分支,当
地名叫泰米尔猛虎组织的首脑,那人也是从中原过去的,名叫胡兵兵,那胡兵兵
年级虽不大,身手倒也了得,我便暂且入了帮,安顿下来……」

  白洁听到此处,怒不可遏道:「好哇!原来你出国留洋,竟是去做那外国乞
丐的!」

  猴龙涛皱皱眉头,继续说道:「只待了几个月……胡兵兵便替我疏通关系,
令我化妆作暹罗国人妖,出口到了天竺。」

  白洁奇道:「人妖是什么?」

  猴龙涛含糊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是当地一种特产。」

  白洁追问:「水果?干货?还是兵器?」

  猴龙涛想了半晌,才道:「算是水果吧……也不全是……看着有点像鲍鱼,
吃起来又有点儿香蕉味儿……」

  白洁还在思索这鲍鱼形状的香蕉,猴龙涛接着说道:「到了天竺,我在一处
寺庙暂歇,却误打误撞发现一卷经书,结果便在那里留下常住了几年……」

  「什么经书?」

  猴龙涛正色道:「二十四章经!」

      ***    ***    ***    ***

  白洁听后也吃了一惊,听说这几年朝廷正在收缴这部经书,凡有敢窝藏的,
都判死罪,想不到此经竟然在天竺国也有。

  话刚到此,流沙河忽然从树后转出身来,向猴龙涛躬身行礼,「明尊,我…
…」

  猴龙涛看看他,微微点了点头,流沙河顿时满面喜色地坐在地下。

  只听白洁呵道:「死淫贼,离我远点儿,干什么贼偷狗脑的也过来听!」

  流沙河冲她笑笑,果然挪开身去,离她稍远再坐下,「白姑娘您息怒,小的
只因听见明尊谈到《四十二章经》……那对我教而言可是了不得的东西,故斗胆
过来接受明尊教诲……」

  猴龙涛「嘿」了一声道:「恐怕,你这欢喜里头,还有点其他心思吧?」

  流沙河听了满脸堆笑,朝猴龙涛磕头道:「明尊明鉴!小人我……我……」

  「罢了,如今特事特办,准你听了也无妨,只要你痛改前非,此行若能将功
折罪……」

  流沙河在地下一个劲儿地磕头,「谢明尊栽培!」

  原来其教中规定,只有六大光明使者才能听教主亲口谈论《二十四章经》,
如今猴龙涛准许流沙河旁听,也就是许了他将来有机会成为六大使者的高位。

  「要说这二十四章经,就得说其来历。白姑娘可知,这「江湖」的来历么?」

  白洁听了一呆,江湖的来历?江河湖海自古有之,哪有什么来历?

  想必他问的是那「江湖人」的「江湖」,想了一想,便道:「听我爹说,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猴龙涛微微一笑,「这么说也不错,不过此乃泛泛言之,不够精准。」

  白洁气道:「那你精准说来我听听,快说!」

  「要说这江湖二字……其实得从共工说起。」

  白洁奇道:「公公?太监?」

  猴龙涛咳嗽一声,「共工,不是公公。共工乃是上古西域的一个胡人,此人
身负绝学。后来此人来到中原黄河一带,改姓江,当时恰逢黄河决堤,据说此人
出掌硬是让洪水改道,因此被奉为水神。」

  「能用掌力让洪水改道?我看是用嘴吹的吧?」

  一旁流沙河听了白洁插话,连忙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口中默念:「教外
之人触辱教祖,愿教祖恕其罪过……」

  猴龙涛继续说道:「后来共工广纳门徒,传其绝艺,教名即为「水神教」,
据说信徒有十万之众。后来据说他和中原地带的另一大族首领颛顼比武失利……
一怒之下头撞不周山而亡。」

  「这不周山是哪里?」

  猴龙涛皱眉道:「不周山……其实是个虚称,不周者,不完整也。只因此山
被共工撞裂,才得名不周山。而共工在临死之前,将其一生绝学以指力书于山体
裂口内以传后人。可惜,此处石刻一直未被人发觉,

  直到女娲补天之时,取石三万六千零一块,其中便包括不周山,但最后因剩
下一块未用,便遗在原地,人们方才发现其上的刻纹,发觉是一套绝世武学,可
惜仅留的十之一二,所以虽知其为绝世之学,却更本无从习起。」

  「那和二十四章经什么关系?」

  「且听我说……你可知道陨石么?天降陨石,又名流星。后世有位甘霖先生,
好石成癖,某次意外发觉陨石上隐隐有字,疑为怪事,此后便多方留意收集,据
说集了这类石头数千块,钻研其上字迹,发觉便是共工传下的绝学,又取了不周
山石刻的拓本钻研,将其前后贯通,竟有大成,此人便开创了本教,据说几年后
就已是武林第一人

  后来他愈研究愈发现这些武学极其艰深博大,且手中石刻似乎还不完全,不
可想象共工当年武学之威力,确实可能令洪水改道、撞裂大山……此后他更多方
收集,足迹也深入西域,直到他七十逾岁,共采集到陨石近万块,已可还原当年
共工遗文之八九。

  可惜,其实年岁已高,无力将剩下这些石文解读出来。当时甘霖先生正处天
竺那烂陀寺,当地一位僧侣,知其为武学宗师,恳请他将那些石头留在寺中,以
传后人。甘霖先生本是不愿将此武学留在番邦,但见那僧人百般恳求,甚至不惜
熔了庙里金身佛像,将那烂陀寺院中遍地铺以金砖,以示隆重,这才同意将其收
集的流星陨石交予那天竺僧侣,此后不久,甘霖先生便在那烂陀寺中过世。

  那僧侣也是一代天竺武学大家,此武学始祖共工,又本是西域人,其文字与
天竺梵文相近,所以这天竺僧破解出的石刻文字,竟更胜于甘霖先生。他将破解
之绝学书写成经卷,那便是《二十四章经》。」

  白洁听得目瞪口呆,一旁流沙河只知《二十四章经》记载的乃是教内至高武
学,却从不想原是天竺武僧书写,赶忙又问:「那,那些石头呢?」

  猴龙涛仰头望了一下湛蓝的天空,「那些流行陨石,便被天竺僧埋在了那烂
陀寺的地下,由于上有金砖覆盖,即使有贼人前来偷盗,也只为了挖走金砖,却
想不到金砖下面还有这些石刻。」

  「看来他把这些石头看得比金砖还紧要了。」

  「正是如此,而那烂陀寺的埋陨石的院子,因此也被称为流星花园。」

  白洁奇道:「原来如此!这流星花园的名头我倒也听过,想必你说的那什么
烂一坨屎寺,就是后来人们说的「爱佛寺」了?」

  猴龙涛点点头,「不错,那就是《大唐西域记》中所写的爱佛寺,其实,这
西行取经的玄奘法师,正是我教第三代教主。」

  「唐僧怎么也成了你们教主了?还第三代,从什么女娲到唐朝,好几千年了
吧,才传三代啊?」

  「你有所不知,本教武学虽有共工所创,此后因只留不周山残刻,断绝了数
千年。直到甘霖先生寻取陨石,复原武学,开创教门,方才是第二代教主。而天
竺僧虽继承其所学,更将翻译之文书成《二十四章经》,但其平生未跨出寺庙一
步,更无从谈及创立门派领导教众,

  因此只能算武学先辈,却算不得一代教主。而直到唐代玄奘法师,途径不周
山时,见到石山上有一封条,他登山揭下一看,方知是当年甘霖先生的拓本残留,
而原本石上文字,已因风雨而消失殆尽了。他只读了拓本残片上寥寥数言,便惊
为天书,此后便立志定要寻访得原文。

  说来也巧,当时从天竺来了叫达摩的番僧访华,玄奘与其交流后得知,此人
曾在那烂陀寺阅过几卷《二十四章经》,言其极其艰深难明,而甘霖先生当年拓
下的文字和收集的刻字陨石,皆以化为《二十四章经》存于天竺国那烂陀寺。玄
奘便禀明当朝皇帝,前往天竺寻访。

  玄奘带了弟子善财前往爱佛寺,途中又收了几个徒弟。等到了天竺却得知那
烂陀寺中不允许出借经书,更何况这镇寺之宝的《二十四章经》?玄奘无奈,只
得长宿于那烂陀寺,抄写经书。可此经庞杂,堪堪抄写到八章时,便已过了数年,
玄奘恐唐朝天子疑自己外逃叛国,便留下两个弟子便急急赶了回去。回到东土,
便着手将梵文译成汉语,而这带回的八章《二十四章经》,便足以使玄奘法师成
为开宗立派的武学宗师。

  法师是出家人,博爱众生,发愿欲普渡世人,因此便将教名由「水神」更为
「明明很爱你」,简称「明明教」,教中以神火为尊。」

  「这教名……倒也古怪!」白洁听得瞠目结舌,又问道:「原本的水神教,
怎么会以火为尊?」

  「那就要说到这「江湖」的来历了。」

  白洁这才想起早前的问题,将手中鞭子抖得如金蛇狂舞,「快说快说快说!」

  「白姑娘……你的鞭子不要老是冲我下身招呼……」

  「我也不是故意,老娘坐着你站着,正好打到那儿,你将就一下吧。」

  「……话说,后来玄奘法师过世,将教主之位传于一位自称是共工氏后人的
江姓弟子,是为第四代教主,从此人起,明明教的信徒逐渐增多,而江教主之后,
其子本想继承教主之位,不料这时从西域来了一个汉人。

  此人自称是当年玄奘法师留在那烂陀寺的弟子之一的传人,其师耗一生之力,
与师弟一起将之后的十六章经抄写并翻译了十章,怎奈年事已高,便收了个流落
异乡的汉人孩子为徒,将此十章经交予他,并告诉他,回到中土去寻先前师祖带
回的前八章,并再找意志坚定之人,务必要来天竺将所剩最后六章经也抄写带回
东土。这个年轻弟子,也不知姓名,只因是从西域而来,别人就管他叫胡人,久
而久之他也自称姓胡了。

  那江教主的儿子资质本不十分高,且从父亲那里只传的八章经文,而这胡姓
少年,却是读过十章经文,两人比武一场后,江教主之子便拱手让出了第五代教
主之位。不过此人心中其实不忿,竟偷偷将前八章经文盗了出去,更在外扬言自
己才是明明教正宗教主,惹得教内众

  人对其大家鞭挞,而两方手中皆有《二十四章经》的部分,胡教主一怒之下
便将教徽由水改为火,以示与其水火不容之意。而这两人的争斗,逐渐形成了各
大门派之争,有的加入江方,有的支持胡方,当时武林中人,一见面首先便要过
问「是江是胡?」久而久之,便为外人误传为「江湖」了。」

  白洁和流沙河听了,都是长吁一口气,「原来「江湖」一称,是从唐代以后
才有的!」白洁暗自点头,忽而又问:「那你是怎么当上这明明教教主的?你现
在是第几代教主?」

  猴龙涛缓缓道:「我……是第一千三百二十六代。」

  白洁听了,「腾」的从地上站起来,杏眼圆睁,「传到唐代才四、五代……
怎么到了你这里竟然变出一千多代了!?你们这「明明」是耗子教!」

  猴龙涛无奈道:「当年玄奘法师立下教规:选教中七位武功、人品皆卓绝者,
其中六位为六大光明使者,相当于护法罗汉,剩下一位则是教主钦定的传教接班
人。教中只有这七人,合称非常六加一者,能习《二十四章经》上的武学,而六
位使者只能由教主口授,只有接班人能亲自阅览经书,所以凡是能阅读《二十四
章经》的,便是新任教主。

  可是,自从「江湖」二主之争后,先是前八部被盗出,而后经书四散,引得
众多门派人士抢夺,有的是为那无上武学——即使自命武学正宗的少林也不乏有
人觊觎此经,只因他们的创派祖师达摩,早年也只在那烂陀寺匆匆看过几眼《二
十四章经》,还是断章取义,不能十分了悟,不想来到中土,竟被奉为武学宗师,
因此少林派更对这《二十四章经》念念不忘……也有的夺经者,是为着武林第一
大教的教主之位,因为只要有人得其中一章,便可名正言顺地成为教主。

  其实朝廷从那时起也便开始搜查《二十四章经》,当时号称是此经引起武林
腥风血雨,多伤人命,其实恐怕暗中还是为了遏制武林势力——《二十四章经》
乃明明教之本,一旦被没入朝廷,恐怕就此烟消云散。甚至,朝廷看中的也可能
是经书上的武功……」

    「难不成皇帝还想做武林高手?」

  「皇帝当然未必要练武……只是,好比皇宫后宫那些妃子,皇帝未必都会宠
幸,但却非要放在自己宫中——好东西,就算我只是拿来当摆设,也不能让别人
用了去——这恐怕就是皇帝的心理。」猴龙涛继续说道:

  「到如今,我教历代如此之多,也是因为当时经书在多人手中流转,而继任
教主的,长则半年,少则一月,手中经书又为人所夺,因此…

  …传到我这里便已是一千多代了。」

  白洁听了直摇头:「照这么说来,你们「明明教」,明明应该很有名,怎么
江湖中从没人提起过?」

  流沙河突然插口道:「你听说过「晓」没有?」话刚出口,意识到在教主面
前插嘴乃是大不敬,连忙深俯下身子,抬头望着猴龙涛。

  猴龙涛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说什么。

  白洁听了却坐不住了,「什么晓?难道是那个……「月夜行路要趁早,当心
莫被鬼吃掉」的「晓」!?」

  猴龙涛缓缓点点头,「正是……那个「晓」便是我教……」

  「好哇!原来你当了黑社会头子啦!呸!我怎么跟了你这么个恐怖分子……」

  这「晓」乃是近年江湖上势力徒增的一个门派,门人弟子大多是江湖知名人
物——不是辣手摧花的淫贼,便是恶名昭彰的大盗,甚至连一些歪门邪道的魔头
都入了此派。此派行动诡秘,时常数年间不闻动静,但每次出手便是惊天要案!

  最近一次还是在三年前,只在一夜之间,声名显赫威震西北的「德龙山庄」
便被血洗,自山庄庄主、回民们一呼百应的领袖人物马万新,直至家中的走卒、
丫鬟,近三百多口都被屠杀殆尽,更诡异的是,山庄中的巨万资产也在一夜间被
搬空。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如此大的手笔,若不是朝廷的军队,就只能是「晓」
干的,至于其究竟用了什么手法,无人得知,甚至,无从猜想。

  「你听我说完,」猴龙涛接着道:「那「晓」其实就是当年我教「江湖」中
的江派,现任头目据说已集齐了此派中的八章《二十四章经》,将其派改头换面,
起了个名字叫「晓」。」

  「那另一支呢?有没有改名?」白洁笑着对猴龙涛道,「要不,就从我名字
吧?改名叫「洁」,这样合起来,就叫「小姐」了!」

  猴龙涛听了半晌没吱声,边上流沙河却又是四十五度望天,口中默念「教外
村妇有辱先教祖门庭……」云云。

  「咳,咳……」猴龙涛说了半天话,肺气肿的老病又有点犯了,「我如今继
承的便是……」

  白洁又插话:「你继承的,便是「洁」了。」

  「……是……是胡派的明明教,前面说过的,我在天竺正巧栖身在那烂陀寺,
见到了《二十四章经》。」

  流沙河听着瞪大了眼睛,「明、明尊,你可是……将全部《二十四章经》都
看了?」

  「……没有,若是全部都看,恐怕再过十年也不止。只是……我在寺内遇到
了前任明尊……」

  「啊?老明尊!?许……三多!?」

  「不错,正是许教主。也是他将教主之位托付于我。我是待他身亡方才动身
返回东土……之前,你们听说的「圣王新主骑驴」云云便是他托人带去的话,为
的是让教里知道,已有了新明尊。」

  「等等……」白洁喊停,「先前你对他念的什么「飞雪连连」是什么意思?」

  「猴龙涛笑道:是「飞雪连天」吧?那是指代我教光明使者的六字真言。」

  「少放屁!明明是十……十多个字,怎么叫六字真言?」

    「是六词真言……比如飞雪、连天、白鹿,指得就是三个使者。」

  一旁的流沙河皱褶眉头思忖了半天,忽然问道:「但是、但是……老明尊他
……为何……」

  「为何要将《二十四章经》带走,是不是?」

  流沙河抬眼望着猴龙涛,有些怯懦地点了点头。

  「《二十四章经》本应放在本教圣地保管,并有教主选定教内一人作为继任,
许教主之所以带着宝经远赴天竺,一来自从那次触动整个武林的夺经浩劫后,本
派原本十章经书也只留下了一半,许教主自觉有愧先辈,想仿玄奘法师,到那烂
陀寺取得完经;二来……教中有不轨之人,觊觎教主之位。」

  流沙河听了此话,大惊失色,「怎、怎么会……」

  明明教自唐代以后,渐渐衰落,教徒也远比之前减少,教中所纳之人,已不
似兴盛时期那般严格要求「武学、品格」,往往有些为求安身躲避仇家或朝廷追
捕之人混入教来。只是教规依旧如玄奘所订时那样严苛,故教徒如流沙河之类,
纵使在外胡作非为,于教内则谨守教规,敬教主有如再生父母。如今教内竟然有
欲夺教主尊位之人,流沙河的惊讶非同一般。

  「此事日后再说。」

  流沙河听了,咬牙切齿而怒,一双鼠目倒也能圆睁,「明尊请发令,您说日
谁就日谁!」说罢便要扯自己裤带。

  「……不,我是说……以后再说,今天……趁着天没黑,再赶几里路吧。」

  说着便往驴车走。

  不料白洁却一把将他扯住,「你还没告诉我,你要去哪里!还有,你那个心
愿,到底是什么?」

  猴龙涛看看她,又冲身后流沙河一努嘴,轻声告诉她:「这些话,等晚上再
告诉你。」

  白洁知他是对流沙河还不十分放心,便送了手。又听他说什么「晚上再告诉
你」,不禁脸上有点发烫,

  「死汉子,没良心!跟着番邦人混了十年,刚回来没几天,就想耍流氓了!」

      ***    ***    ***    ***

            第六章桃之夭夭锦绣园

  夜晚。有风。

  入了关内,风也变得暖了。

  暖风吹拂过的空地上,有一架静静停着的驴车。

  铁蹄青口的大黑驴,站着睡着了。

  在大路另一头的马棚里,一匹栗红色的小母马也睡着了。它的头朝下垂着,
干草堆在它身边,围着着它。小母马正梦见狮子。

      ***    ***    ***    ***

  驴车在风中轻轻摇晃着。

  「下流鬼!为什么不进客栈去?」

  「听西域人说,在车里敦伦非常刺激。」

  「哪里刺激了?」

  「不知道。试着敦一下看看吧,也许就刺激了。」

  「好吧。」

  猴龙涛火热的分身挺进了白洁同样火热的花道。

  两人都被烫到了。

  「怎么了?」

  「可能那天进去的辣椒面儿还没出干净。」

  「刺激吗?」

  「不怎么鸡巴刺激。」

  「你一个女人家,怎么爱说粗话?」

  「哪里粗了?」

  「“鸡巴”啊……」

  「不要脸,你有萝卜粗么你?」

  「我是说,你说的那句“鸡巴”。」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词儿?」

  「就是刚才……」

  「呸!我一个女人家,怎么会说这种粗话!?」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拿你的鸡巴肏我呗。」

  「……也好。」

  猴龙涛火热的分身再次挺进了白洁同样火热的花道。

  粗大的尺寸,另女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疼」

  「那么……算了?」

  「别」

  「哦」

  猴龙涛的分身一寸寸小心翼翼地推进着。

  「又怎么了?」

  「……又疼」

  「要不……算了?」

  「别」

  「……哦」

  猴龙涛的分身刚要继续推进。

  「怎……么了?」

  「还是疼」

  「还是……算了吧?」

  「别」

  「……」

  猴龙涛正要……

  「怎么了?」

  「疼」

  「可是……我已经拔出来了。」

  「别」

  「哦」

  白洁轻轻揽住猴龙涛的脖子,有史以来第一次用如此温柔的眼光望着他。

  「快点吧……别弄太晚了。」

  猴龙涛再次将分身挺进白洁的花道。

  「怎么了?」

  「疼」

  「那我拔出来?」

  「别」

  「那我放进去?」

  「疼」

  「拔出一半?」

  「别」

  「放进三成?」

  「疼」

  「拔出三点一四成?」

  「别」

  「放进三点一四一五成?」

  「疼」

  「拔出三点一四一五九成?」

  「别」

  「放进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成?」

  「疼」

      ***    ***    ***    ***

  第二天清晨。

  「明尊……为何您脸色如此憔悴?」

  猴龙涛懒懒地看看流沙河,「累了一宿」

  流沙河脸上堆笑,见白洁也是一脸疲惫。

  「白姑娘……您……」

  「妈的,疼了老娘一晚上。」

  流沙河忍不住捂着嘴嘿嘿直乐,凑近猴龙涛说道:「明尊,不瞒您说,小的
我,年轻时候也是这么整宿贪欢的……想必您的……那个“功夫”又有所精进了
吧!」

  「好像没有。不过算术倒有长进。」

  流沙河挠挠头,「教主到底是读过《二十四章经》的文化人,连算术都能用
上!下次定要向他讨教……」

      ***    ***    ***    ***

  白洁病了,痛经。

  猴龙涛自己骑马,将驴车让给她坐。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底下马儿跑……」猴龙涛抬头望着蓝天白云,脱
口吟道,「杜工部的诗,实在是妙!」

  「明……明尊,那不是杜工部的诗。」

  流沙河忽觉一阵寒光迎面射来,抬头看去,只见是猴龙涛一双冷冷的眸子,
吓得他连忙低头小声说:「小的……不学无术,造次了……请明尊恕罪……」

  「罢了。前头是什么地界?」

  流沙河赶忙从驴上下来,跳上一方大石,登高向前望去。

  只见前方绿柳红樱锦簇,小桥流水叮咚,其间更掩映着不少亭台楼榭,仔细
辨之,一座雕花大石牌坊上写着三个大字:「大观园」。

  「明尊,前方便是大观园了!」

  「这大观园是什么地方?」

  「明尊长年在西域,不知这大观园也不奇怪。小的我虽也长居边陲小镇,但
平时勤于读书看报,且因经常强奸过往女客,所以对各地情报多有了解……」

  猴龙涛皱皱眉,「挑重点说。」

  「是。这大观园是近年来新起的一个园子,园子主人姓段名樟柯,本是江南
人士。他这园子仿制江南园林而建,其中花卉果木、怪石假山、游鱼飞鸟……皆
是从江南运来,据说花了白银二十万两,才起得这个园子,在这西北可算一绝。」

  「哦,那看来不是武林人家?」

  「呵呵,明尊这又有所不知,这园子虽好,但比起园主的武功来说,又是不
值一提了……」

  猴龙涛不满道;「不值一提的说来干嘛,刚才不是让你挑重点说么?」

  流沙河一躬身,「是,小的错了。那就说着园主,本是云南大理人士……」

  「大理段家!?」

  「不错!就是大理段家。不过,他家和大理国皇帝段袖癖却没甚干系。」

  「那你还说“不错”!?那就根本不是大理段家。」

  「但……他确实是从大理而来。此人最长于经营买卖,是西北地区“云南宣
威火腿”的总代理。」

  「慢着,」猴龙涛伸手打断他,「西北地区多是回民,这火腿,该是猪肉的
吧?」

  「明尊高见!所以,这段樟柯的生意便做亏本了。于是又改做土木建筑,明
尊你看,这园子据说就是他亲手设计的,据说连西夏王宫中的茅厕都是他设计的
呢!」

  「难道就是人称“柯乐”的那位?」

  「不错!“柯乐”段樟柯——柯者,木也,据说他最擅识别木材,好比识马
的伯乐,故称“柯乐”。」

  「停,刚才不是让你说他武功么?」

  「回明尊……他的那点微末功夫,比起这辨别材料、飞檐画栋的土木本领来,
又不值一提了!」

  「好吧,就挑要紧的说。」

  「是。他这园子建成不过五年,却在京都都有了名头,人称“江湖双园”的,
这就是其中之一了。」

  「还有一个是谁家园子?」

  「另一个便是长江十三路水道人力客运总会总镖把子伊相杰的“伊甸园”」

  「水道人力客运?不就是个纤夫的头儿吗?」

  「话是这么说,但如今江湖中都管他叫“纤夫长”呢!」

  「行了,这段樟柯最大的本事,到底是什么?」

  「明尊明鉴,小的确实不知。」

  猴龙涛一声叹息还未叹出,只听驴车里的白洁喊道:「你们他妈快点前去借
宿,老娘要解手了!」

      ***    ***    ***    ***

  「吱呀」一声,红漆大门微开一条缝儿,里面转出两个人来。

  一人手长脚短,鼻孔上翻;另一人脑袋奇大,双眼却朝左右两边歪斜——看
着皆非善类!

  「我……我叫段、段智障,这……这、这是我弟弟段真蠢……我们是段、段
老爷的家、家、家丁,来者何、何人!」鼻孔上翻者先开口说话。

  不料边上那位脑袋奇大者忽然蹦起身子,挥起拳头便往段智障的头上凿去,
「呸呸呸,我、我才是哥哥!」

  「你放、放……放屁!」智障也出手回击。

  两人顿时滚做一团扭打。

  流沙河见状,奇道:「这堂堂西北段家,竟然让这么两个家丁应门,实在有
失体统!」说罢,便上去打太平拳助兴,一会儿帮着真蠢打智障一拳,一会儿又
替智障绊真蠢一跤。

  流沙河正打在兴头上,忽觉背后被戳了一下,回头之间猴龙涛手里提着千钧
棒,冷着脸看着自己。

  「小的一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请明尊见谅。」

  「你这明明是火上浇油……」说着一纵身跳到俩兄弟近前,挥起手中棒子,
给两人腿脚一人来了一下。

  那段真蠢腿弯处挨了一下,只觉一阵酸麻,腿一软,扑通一下坐倒在地。

  而那段智障因为腿短,猴龙涛这一棒子却打在了他屁股上,刚一倒地,屁股
处的裤子就被一滩鲜血湮红了,口中不住哎哟起来。

  猴龙涛也是一愣,「难道我下手太重了?」

  只听段智障匍在地上喊道:「哥哥……替我报仇!贼厮鸟把我的痔疮打破了!」

  一边坐在地上的段真蠢却是手脚乱蹬,哭嚷着:「你、你才是哥哥!我的半
边儿身子都被他打麻了,肯定是中风了,你要替我报仇!」

  就在猴龙涛不知如何收场时,门内又踱出一个人来,只见他满头银丝,慈眉
长垂,没有八十也有七十岁,但身姿挺拔步履矫健,显然身负武功。

  只听那老者呵骂:「你们这两个小妇养的狗东西!把老爷的脸都给丢尽了!
还不快给我进去!」

  老者将地上两人骂走,又转身打量着猴龙涛和流沙河,最后还是将眼睛盯在
了猴龙涛面上。

  「让两位见笑了。老朽乃是段府管家,有失远迎,还望两位海涵。不知两位
如何称呼?来到鄙府,有何见教?」

  原来这老人便是大观园主人段樟柯的远房伯父,姓段名正明,自号一灯老人,
如今身兼段府总管之职。而那两个家丁,乃段樟柯小妾所养之庶子,先天禀赋不
足,不能成事,便留在园里充作家丁。

  猴龙涛一躬身,先向老人行礼。

  流沙河见教主都行礼了,连忙也跟着做样。

  「晚辈一行三人,途径贵庄,只因车中女眷身有微恙,欲借贵庄一宿……所
需伙食银钱不必担心,我虽身无分文,但我这伙计别看他单薄,却也还有点力气,
老管家不妨将他留下,当个赶车运货的使唤,倒也还行得。」说着拿手一指流沙
河。

  流沙河心头嘀咕:「教主这可是要把我卖了……」

  一灯老人听明来意,双目微眯,盯着猴龙涛手中千钧棒看了几眼,开口道:
「我看这位公子先前以棒点穴,另二傻半身酸麻,大傻则破其痔疮而不伤筋骨,
不知……是哪位名师之高足?」

  猴龙涛当然不会自露身份,淡淡道:「小可师从大雪山大轮明王欧拔。古鲁
木法师,可惜……先师早已亡故了。」

  一灯喃喃道:「古鲁木?没听过,没名气。」正想着找话拒绝,忽见后面驴
车里探出个头来,一个标致的美妇人怒呵道:「你个老不死的老梆子!再不让我
们进去当心老娘拿卫生巾糊你一脸大姨妈!」

  一灯心中骇然,「这悍妇莫不就是江湖传言的魔女“芙蓉木”!?」当下便
将三人让进园去。

      ***    ***    ***    ***

  一灯领着猴龙涛一行人穿过两旁游廊,绕过耳房来到正厅。

  大厅主座上坐着一人,头戴凌霄冠,身穿蓝白道袍,腰悬三尺古剑,面容清
瘦,一双眼睛寒光不露却有威,三缕长须随风微拂似出尘,想必便是大观园主人
段樟柯了。

  一行人按宾主落座,段樟柯让一灯老人也坐了。

  猴龙涛见这园主丰神俊朗,不愧是名动江湖的一号人物,只是面上隐隐有愁
苦之色。

  「二位……远道而来,本应招待,无奈现在园中……稍有不便,略奉粗茶淡
饭,还望二位不要见怪。」

  白洁刚一进园,便跑进花丛小解去了,所以不曾在座。

  猴龙涛心中还在琢磨,坐在下手的流沙河却道:「大观园段园主之名,我在
边荒小镇也曾闻得,如今一见果然盛名之下安有完卵!不,是那个……不负盛名,
不负盛名!」

  段樟柯见此人言谈鄙俗容貌猥琐,很是不喜,想随便找间厢房早早打法他们
去了也就是了,便对一灯摆了摆手。

  一灯知他心意,便起身要带猴龙涛他们去安顿,猴龙涛心头犹疑,但嘴上却
没说什么。

  是夜。无星月。

  猴、白二人共处一室,流沙河睡在对面厢房。

  猴龙涛与白洁虽有夫妻之名,也已有了夫妻之实,但毕竟未真正摆过天地做
过仪式,况且白洁正犯例假,身子不方便,猴龙涛便在室内一角搭张矮床睡了,
让白洁睡那笼着碧纱厨的大床。

  「这么冷的天,这呆子也不知道来抱人家,现在又装什么柳下惠了!」白洁
心头抱怨,却也没说出口,听着窗外风过树梢,悉悉索索之声,偶尔伴有不知名
的飞鸟被惊起的啼叫,心头思绪翻腾,总也睡不着。

  其实猴龙涛也未入睡,寻思着这园主段樟柯,似有什么隐情,另外先前总管
一灯也有些奇怪之处。

  那一灯成名甚早,使得是一套江湖中十分少见的燃灯掌法。此掌法据传源自
龟兹佛国,以飘忽灵动见长,段正明也因此自号一灯。而他的远房子侄段樟柯则
是一代武林奇人逍遥子的高徒。那逍遥子不仅武学精深,更是汇通琴棋书画、土
木园林,医术蛊毒、乃至八卦阵法、奇门遁甲皆有所涉猎。可惜逍遥子壮年早逝,

  其门派便就散了。留下的几位弟子,皆未学得其术精髓,倒是各按兴趣,把
师傅许多其他本领学了来。如今这段樟柯,当年便醉心于土木园林之学。此人武
功虽不算高卓,但也绝非庸手,而其最为人称道之处,除了这工程设计之术,便
是热情好客,只要是江湖中人,只要登门拜访,必定殷勤招待。自从这大观园建
成后,更是日日高朋满座,夜夜笙箫达旦。

  而今天,先是一灯有避客之嫌,而后主人段樟柯又面露难色,似乎并不如江
湖传言那般热情,看来其中必有变故,多半是这段府发生了什么要紧事。

  正思忖间,忽然有人敲门,「明尊,是我。」

  流沙河进得屋来,瞥见睡在床上的白洁,连忙转过眼去,「明尊,这园子里
似乎开始动手了。」

  「嗯。看看去。」

  猴龙涛刚要随流沙河出去,白洁呼的从床上坐起来,「负心汉!你老婆来了
大姨妈你就忍不住了,你说!你是不是要去敲大背!?」

  猴龙涛怔怔道:「我……园中有些古怪,我出去看看就来。」

  白洁拿被子一蒙头,在里面闷声闷气地说道:「没良心的!老娘一个眼儿不
方便,另外两个又不是不给你用……」

  猴龙涛苦笑一下,便和流沙河出了门。

  东南角隐隐传来呼呵声,猴龙涛和流沙河使出轻功,几下便来到东府墙角,
两人登上墙头,之间不远处火光闪动。

  两人施展「凤栖梧」的功夫,轻轻跃上一颗杨树,又落在一棵桑树枝。两人
挑那树冠茂密的地方藏住身形,蹲在树枝上往下观望。

  只见下面几人擎着火把,围在一座三层阁楼外面,仔细辨认,那管家一灯和
园主段樟柯也赫然在列。

  这楼里一派漆黑,唯独三楼西边厢房内有昏暗的亮光,窗上影影绰绰,似有
人不住走动。

  不一会儿,从楼里跑出一人,浑身是血遍体鳞伤,楼外众人见了,忙上去扶
住,两个家丁夹着他快步走了,想是要去疗伤。

  「敢情是窝里反。」流沙河轻声说,「不知这楼里住着段家哪位人物?段樟
柯竟然要围着强行攻楼?」

  猴龙涛还未搭话,「砰」的一声,三楼西厢的窗户内飞出一人,重重摔在地
下,看样子多半是活不成了。

  洞开的窗户里,分明看见一个彪形大汉,头顶光光,鼓着双牛眼,双手叉腰
在那儿运气。

  忽然夜空中响起一声暴呵:「姓段的!有种你就自己上来!让爷爷我给你拿
拿笼!」

  那大汉声若铜钟,势若疯牛,楼下围着的人群内,有几个甚至往后退开了几
步。

  「妖僧!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行如此恶事!」段樟柯走上一步,手中
宝剑出鞘,直指三楼的大汉。

  「看来不是家庭矛盾」猴龙涛皱着眉说,「原来他们围着的,竟是一个和尚。」

  「看来还是个好生厉害的和尚」流沙河也道,「看来先前一死一伤,都是让
这和尚打出来的。」

  猴龙涛与流沙河正在悄悄谈论,突然下面「咪……吽……」的怪声传来,两
人低头看去,只见是老管家一灯,走到园主段樟柯边上,双手拿捏个怪异手势,
双目微闭,仰着脖子冲着楼上的大汉吆喝。

  「他喊的什么?」流沙河刚要发问,猴龙涛做手势打断他,「这恐怕就是
“燃灯掌”了!」

  「咪……吧……吽……咩……」

  气息悠扬的声音传入耳内,虽不甚响亮,却听得人心头压抑,似乎这声音中
隐隐有千钧之力。

  这种喊声显然也是一种内功,但听说燃灯掌法倏忽飘逸,显然不像。这究竟
是什么功夫?

  猴龙涛正思索间,忽听下面段樟柯喊道:「不好了!老伯父又犯病了,快来
人啊!」边喊着,上前「啪啪」就是两下耳光打在一灯脸上,一灯口内喊声顿时
停了,上来两个家丁,将一灯横着抬走了。

  「哇哈哈……」窗口内的狂僧见此情景,发出一阵大笑,「就知道你们段家
成不了事儿!嘿嘿,老子性无能虽然不怎么走动江湖,但也听说你们这狗屁大观
园内,上梁不正下梁歪,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扒灰的扒灰!又有老不死,还有
俩小痴呆,哈哈……」

  楼下的园主段樟柯这时脸都绿了,一瞥家丁,怒道:「还不快给我用马粪塞
上他的嘴!」

  家丁苦着脸道:「老爷,家里的马都派出去了,这马粪……哪里去找?」

  「今天来了几个客人,不是带着驴马嘛!?」

  树上的流沙河一听,这“柯乐”竟然盯上他们的牲口了,对猴龙涛道:「明
尊,看来他们要对咱们的坐骑下手了!怎么办?」

  猴龙涛双眼一眯,断然道:「动手!」说罢便飞身下树。

  段樟柯正指派家丁前去汲取马粪,却倒没想过怎么让这狂僧乖乖同意往自己
嘴里塞马粪。

  正在这当儿,忽听身后「咕咚」一身,树上摔下一人来。紧接着,又有一人
从树上跳下来。

  「明尊!你怎么了?」

  「没什么,崴了脚而已。」

  段樟柯提剑大喝一声:「什么人!?」

  只见一猥琐男子扶着一个长大的男人站起身来,段樟柯不觉一呆。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猴龙涛冷冷看他一眼,还未开口,流沙河抢着道:「我们来看看这投马粪的
贼是什么模样……哟,怎么竟然是段园主您呀?」

  段家一小斯跳出来嚷道:「大胆……园主好心收留你们,用、用一点你们的
马粪,有何不可!?」

  段樟柯摆摆手止住那个小斯,自己踏前一步,手握着出鞘的宝剑往前一指,
脸上笼着一层寒霜,低声道:「二位,我敬你们远来是客,但你们管得似乎也太
宽了……我段家不幸……却也容不得外人讥笑!」

  猴龙涛见段樟柯动了真怒,眼看便要朝自己动手。此时猴龙涛手中并未拿着
千钧棒,伸手折下一枝桑树枝条来。

  流沙河笑道:「嘿嘿,我说,段园主,劝您还是别得罪我们这位爷吧,不然
……」

  段樟柯见他竟然以树枝做武器,忒瞧不起自己,怒呵一声:「不然便怎的!?」

  话音刚落,剑尖一抖,只见一条银光闪过,直奔猴龙涛胸口而去。

  猴龙涛晃动手中树枝,也迎着段樟柯的尖峰而去。

  「这树枝能抵什么用!笑话,难道世上还真有灌注内力、变柳条作利剑的功
夫么!」

  电光火石间,猴龙涛手中的枝条精准地搭上段樟柯的寒剑,顺着剑身往下滑
去。

  「不好!这小子……」段樟柯心头一震,眼前这青年人竟然避过自己的杀招,
若这树枝真能灌注内力的话,自己握剑的手眼看就要中招。

  急忙右手一翻,将手中剑收回,摆个横江式,同时左手如爪般探出,往猴龙
涛右肩抓去。此招攻守兼顾,变招又极快,不愧是奇人逍遥子的门徒。

  「疑!」段樟柯正想着此招即使不能击中猴龙涛,至少也能将他逼开,忽觉
眼前一黑,一根黑黝黝的树枝已经指在了自己眼皮上。

  「段园主,你已经输了。」猴龙涛淡淡的道。

  段樟柯垂下了剑,无法相信这个年轻人出手竟然这么快,难道,他早就瞄准
自己的眼睛?之前的招式只是虚招?……但是,若自己的剑不收手,四尺的剑早
就贯穿猴龙涛的胸口,而他那不满一尺的树枝,还更本够不到自己的脸面。……
若真是这样,这个年轻人真是太过行险了!

  「你……你是什么人!?」

  「一代剑圣独孤求败……」

  段樟柯顿时如五雷轰顶。

  「……那也是我十分敬仰的人物。」

  段樟柯手抚了下胸口,叹气道:「你不愿明说我也不强求……但看你这身手,
请帮老朽一个忙!」

  猴龙涛瞥了眼三楼窗口,说:「可是要我帮你去支付那和尚?」

  段樟柯一呆,「不是……烦请少侠……想借少侠的马,取点马粪使使。」

  猴龙涛跟着一呆,「不是见我武功高强,想让我出手相助?」

  段樟柯还是一呆,「没想过。」

  猴龙涛刚想一呆,边旁的流沙河叫道:「别人不想老子做的事情,老子偏要
做!」说着一蹬脚,就往那楼里窜去。

  顿时,楼里乒乒乓乓响了起来,桌椅、花瓶儿连珠价的从窗户里飞出来。

  段樟柯看得急跺脚,「这是帮我拿贼还是帮我拆房子呢!」

  「明……明……少爷快来……这小子有、有点门道!」不一会儿,楼里传来
流沙河的叫声,因有外人在,那声「明尊」便没叫出来。

  猴龙涛循声来到楼里一看,见流沙河正被那和尚骑在身上乱打,不禁摇头道:
「怎么被打得这么惨?」

  流沙河抱着脑袋,「明尊你别拿我开心了,快来帮忙……」

  猴龙涛抄起一条凳腿,问道:「帮什么忙?帮忙一起打你么?」

  不等流沙河搭话,手中凳腿便一脱手,直直往流沙河脑门儿上飞去。

  「啊哟妈呀……」流沙河大喊一声,忽然那凳腿猛地一坠,打在在面前的地
上,「呼」地一下又弹起来,只听「卡吧」一声,打在了那和尚的面颊上。

  「奶奶的,这他妈是什么功夫!」那和尚和流沙河同时脱口而出。

  猴龙涛微微一笑,对流沙河道:「你往日多奸淫女子,今天也让别人骑了一
回。」

  流沙河趴在地上抬头道:「明尊,你还有心说笑,这才是真正的淫贼呢,都
闯进人家园子抢小姐了!」

  猴龙涛扭头一看,果然屋角里缩着一个女子,看身上服饰不像下人丫鬟。

  「敢坏老子好事儿!来来来,伸过脖子来挨打!」

  猴龙涛笑道:「好蠢的人,干嘛要伸脖子让你打?」说着脚一抬,往那和尚
面门点去。

  和尚急一仰头,却觉脚上一软,「咕咚」一声便坐在了地上。回神一看,猴
龙涛正握着一只破口的瓷瓶冲着自己脑袋。

  「明尊,真有你的!流氓打架的招式都用上了!快拿瓶子扎丫挺的!」

  猴龙涛不答话,只冲流沙河一呶嘴,流沙河便上前将那和尚给捆了。

      ***    ***    ***    ***

  「小香!小香……」楼外,段樟柯激动地搂着从和尚手中救下的那个少女。

  「爸爸……呜呜……」少女依偎在父亲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段樟柯狠狠盯了一眼被绑在一旁的和尚,摸着女儿的头问道:「小香……他、
他有没有……有没有怎么你?」

  「废话,放着黄花闺女不干,我还是男人么!老子早把你女儿肏了十八遍了!

  连耳朵眼儿都肏过了!」

  段樟柯听得肺都快炸了,连忙问女儿,「是……是真的么!?」

  怀中少女抬起一双泪眼,望了望父亲,又哀怨地看了眼那和尚,小声说道:
「可惜,他……那、那里只有米粒大小,所以……并未坏了女儿身子。」

  段樟柯听得一呆,转而笑道:「好!好!那就好!」末了又补了一句:「你
说“可惜”……什么意思?难道不愿意把第一次……留给爸爸吗?」

  流沙河这时正拿脚踢那和尚:「佛门败类!武林渣滓!枉生为人!你也有那
母亲姐妹,竟然干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你究竟知不知道可耻!?我真是不屑踢
你!有你这么强奸人的么!强奸完了人家还是处女!你不觉得丢人吗!?踢死你
丫的……」

  猴龙涛伸手止住流沙河,转脸问地下那和尚,「你与段园主有何冤仇?为何
要干出此事?你是哪门哪派?你的阳具短小,可是先天的?」

  「我叫朱刚烈!乃大慈恩寺僧人,法号性无能!」

  「慢着!」段樟柯呵住他,「休要胡说!大慈恩寺乃佛门重镇,字号排名
“悟、本、性、无、能”,哪有一个人占“性、无、能”三字的!?」

  「呵呵呵~」朱刚烈一阵大笑,「想你边陲小儿,盖过几个茅厕便以为自己
多了不起!我就是一人独占三字,大慈恩寺方丈都不敢说我,你在这里“慢着”

  慢个球!」

  原来,这朱刚烈刚入寺时法号「能净」,但他自恃年龄比同辈要长,非要做
那「无」字辈,自称「无能」。之后武功精进,连其武艺师傅「性海」都赶不上
了,便又自己给自己提升到了「性」字辈,从此自称「性无能」,此次出寺,身
负方丈重托。来到这大观园处,以为所求之物正在此地,便想了个劫取人质的法
子。段樟柯见自己不是对手,外面的武师也请过几拨了,却是奈何他不得,不料
今晚让这两个自己看不上眼的住客给拿下了。

  「你要找的……是什么东西?」猴龙涛见他出自大慈恩寺,便已留了心。

  「什么东西!?说出来吓死你——“唐三藏”!听过没!?」

  猴龙涛顿时心里一个「咯噔」,其余人等却骂:「少放屁!唐三藏死了几百
年了!」

  猴龙涛因在天竺看过《二十四章经》,知道那「唐三藏」其实并不是玄奘本
人,而是玄奘西天取经时,手下三个弟子的三件兵器。据说玄奘法师返唐后,便
将徒弟的三样兵器作为镇妖之器分别存于大慈恩寺、弘福寺和大内玉华宫。而这
三件伴随玄奘西域取经的武器,便称为「三藏」。只是这「三藏」虽被传为神兵

  宝器,但其象征价值更高,故数百年来,这三件兵器始终封存于原处,从未
显于江湖。如今这大慈恩寺的和尚,竟然下山寻找「三藏」,难道是大慈恩寺的
镇寺宝器失落了?慈恩寺规模虽不如少林,但毕竟是玄奘法师曾住持过的庙宇,
门下习得玄奘的武学颇多,如今方丈「悟间道」就是天下十位绝顶高人之一,究
竟是谁,能从大慈恩寺盗出镇寺之宝?

  「哼,原来是一狂僧,且不说唐三藏是死是活,你为何找上这大观园?」猴
龙涛不想说破关键,转而继续盘问那性无能。

  「我要找的,并不在大观园!」

  他话一出口,众人都楞了,「那、那你为何……」段樟柯刚要质问,性无能
却又道:「但明天就在大观园了!」

  说着往自己胸口一瞧。

  段樟柯心下一动,伸手进他怀内,掏出一封信来。信封已经拆开,段樟柯展
开一读,脸上都变了。

  流沙河见他奇怪,便凑上去看。

  「四月十二……登门拜访……大理……段氏……世子……果然就是明天!」

  段樟柯握着信喃喃自语:「大理段氏……大理段氏……」

  流沙河笑着道:「想必是这和尚半路劫了信差……这大理段氏是皇族,又和
你本家,不是挺好?」

  「好、好,好个屁!」如出尘高人似的段樟柯忽然爆出一句脏话,「我当年
……做那宣威火腿生意蚀了本,欠下云南大理段家好大的债,所以……才逃到此
地……如今、如今他们这是上面逼债来了!」

  流沙河不屑道:「要债别给他,你怎么大个地主,还得缺那钱?」

  段樟柯苦着脸道:「他们要的债……不是钱……」

  「那是什么?」

  「剑谱!先师……逍遥子的《紫衣剑谱》……」

      ***    ***    ***    ***

  「当年……我在大理落魄街头,想着我也姓段,便去大理皇宫想认个亲戚什
么的。不料那大理皇帝段袖癖十分精明,还是个色鬼,我问他借三百斤火腿也不
肯借我。后来好说歹说,免不了撅起屁股让他弄了一回……他还逼我立下借据,
说是借火腿必须以我师娘李秋水的原味内裤做抵押。我寻思着,师娘向来不曾穿

  什么内裤,这我们几个弟子都知道的,这借据立不了。于是便改立以师父的
绝学《紫衣剑谱》做交换——我本想着,弟子中唯我剑法最精,将来这《紫衣剑
谱》定然是传我的,不料……师父后来去外地打工,客死他乡,那剑谱便失落了。

  我也不敢如实去和那大理皇帝说,便跑到塞外,凭着土木建筑的本事混口饭
吃。

  过了几年,觉得大理段家不会再找我了,便又回来建了这个园子……不想…
…不想,他们还是找上门来了……」

  「那……这性无能和尚说的“唐三藏”明天就会到,是怎么回事儿?」一旁
流沙河问道。

  「那你得去问他!什么唐三藏,我怎么知道?」

  不料那性无能犯了臭脾气,「凭什么告诉你?我说明天到就是明天到,断然
就在明天上门讨债那主儿的身上!」

  流沙河正要上去打骂,却被猴龙涛拦住。「段园主,这和尚就让我带走吧。」

  段樟柯奇道:「这和尚虽说是你制住的,其实和你无仇,你带走他干什么?」

  流沙河道:「那好,我给他送了绑,留在这里,你招他做女婿罢!」

  段樟柯连连摇手,「那可使不得那可使不得!我可制不住他……」

  性无能坐在地下嘿嘿冷笑,「段老二你也知道我的厉害!」转头又对猴龙涛
道:「老子可不和你去!我就在这儿等明天那姓段的!」

  猴龙涛伸手将他一把提起,冷冷道:「这可由不得你了。」说着便如老鹰捉
小鸡般拎着他走了。

  此时天已微明,屋内白洁一夜睡得不实,现已醒了。见猴龙涛出去一夜,带
了个五花大绑的和尚,奇道:「你们去嫖娼,竟然把龟公也抓回来了?」

  猴龙涛道:「不是龟公,是个和尚。」回头又对流沙河道:「帮我接一下骨,
刚才提他这么重个身子,恐怕手臂脱臼了。」

  地下的性无能嚷道:「你这算什么!凭什么要老子跟你走!?我不走!我就
要呆在这儿!我要夺回镇寺之宝!我还要那小娘们儿!」

  忽然「啪」地挨了白洁一巴掌,只听她骂道:「好一个不要脸的和尚!竟然
还吵着要破色戒!」

  流沙河嘿嘿笑说:「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他那玩意儿才米粒大小,怎么破戒?」

  「这么小?我看看!」白洁听了,翻身下床来,一把便拉下性无能的裤子,
看了一眼便捂着嘴笑起来:「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女的咧!」

  性无能倒没有丝毫羞愧之色,「怎么啦!?父母就是这么养的!小便小了,
悍婆娘你笑什么!小心我日你鼻孔!」

  白洁踢他一脚,也不回嘴,而是问猴龙涛:「你把他抓来干什么?这等淫僧,
放了他恐怕也做不出多大恶来。」

  猴龙涛却替性无能松了绑,「我问你,你愿不愿跟我?」

  性无能一边揉着胳膊,瞪着他道:「跟你干什么!?你又不是菩萨,老子跟
你能有什么好?」

  猴龙涛笑道:「我能帮你找回你那大慈恩寺的“三藏”。」

  「你骗我!」性无能一双牛眼睁得更大,「我本来明天就能得手,还用得着
你帮?」

  「你怎么得手?你劫持段樟柯的女儿有什么用?你也听见他说了,那大理段
氏可是上门要债来的,你觉得欠债的女儿被抓了,债主会为他救人么?」

  性无能顿时哑口无言,他本见那封信写得客客气气,又想也是姓段,改是上
这大观园走亲戚、串门子的,那料得会是这种关系?

  「再不成……老子还能强夺!」

  猴龙涛冷冷看他一眼,「你夺得了么?」你觉得这信里写的「段世子」,若
没什么本事,会让他一人上门讨债么?这段樟柯武功虽不算好,但好歹是江湖一
号人物,交友又广,即使大门派恐怕也不愿轻易得罪他家。能如此堂堂正正的寻
上门来,还写信告知,你觉得,会是个庸碌之辈么?

  性无能心下也明白,但嘴上兀自不肯认输:「有没有本事,得打了才知道…
…」

  白洁和流沙河也觉奇怪,猴龙涛对外人向来漠然,如今为何倒要帮着性无能
谋划?

  猴龙涛躺回矮床上,懒懒地说:「再歇会儿,巳时出发,前面二十里有个镇
子,我们就在那里等这位大理段世子。」说着就阖上眼,不再搭理性无能。

  忽然性无能一步上前,扯住了猴龙涛。流沙河大喊一声「放肆!」从后就要
上来点他穴道,却被性无能反手一掌,推在胸口,跌了出去。

  猴龙涛睁开眼看他,只见性无能胸口快速起伏,手指着依在墙上的千钧棒,
呼哧哧地问道:「你……你这棒子……哪里来的?」

  猴龙涛又闭上了眼,「现在别问,想要知道,就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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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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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第一章纨绔公子初入凡尘

  「春天里那个百花开……啷哩格啷哩格啷哩格啷……红红的太阳当空照……
照到了我的破衣裳……啷哩格啷……」

  青竹岭上,一个少年身着布衫头戴纶巾口中哼着小曲儿,负着双手潇洒而行。

  「殿下!殿下!您慢点儿走,留神脚下……」身后一丈开外跟着个挑担子的
小斯。

  少年公子转过头来,「跟你说多少遍了!出来了不要叫我“殿下”,要叫
“少爷”!万一有人知道了我爹爹、伯父的名头,抓我绑票可怎么办?」

  小斯嘿嘿傻笑,「殿下武功高强,谁能抓您呀?」

  少年抬起手中折扇,往小斯头上磕了一下,「就得叫“少爷”!你也别跟我
太近,妨碍我观山览水的兴头。」

  「是……少爷。」

  话说这云南有一大理国,历代国君姓段。这段氏本是中原武林人士,为避仇
家逃到了南越。发现这大理景色秀美气候宜人,且民风淳朴女子标致,又极仰慕
天朝来客,对其奉若上宾,便在此处安居下来。后来更是打倒当地土豪,自己开
国做了皇帝。杀几个土匪便能做皇帝,中国几千年来当皇帝当得最容易的便是这
大理段氏了。

  如今大理皇帝姓段名赦字袖癖,爱民如子,国事安泰,只可惜性好男风,虽
然立了皇后妃子,但只是聊作场面,膝下无儿无女。好在段赦有一胞弟,名政,
字袖全,现为大理持国大将军,性最喜沾花惹草,头胎、二胎皆是女儿,分别名
为钟灵、毓秀。三胎得了一子,此子说来奇怪,落胎时竟然口衔小小一块玉石,
玉石比鸽卵还小,通体晶莹,上更刻有小字:「莫失莫忘,仙寿恒昌」,段政给

  他起单名一个笛字,小名便叫宝玉,家中最是宠爱。皇帝段赦因自己无子,
便和弟弟商量着要立这段宝玉为太子,段政则想着此子从小在父母伯父溺爱中长
大,如今长到十七岁,愈发风流俊雅,但只因在皇宫大内长大,又有兄长宠着,
性情十分顽劣,若真立为太子,将来便是一国之君,如此性情怎能担当传国大任?
于是和兄长商量,让儿子出门历练一番。

  于是乎,大理王爷的独子段笛段宝玉,便带了一个叫茗烟的随从,首次闯荡
江湖。

  段宝玉因家学渊源,虽年纪轻轻,但天资颖悟,在这「一阳指」上已有颇深
的造诣。因此虽是第一次行走江湖,却也颇为自信。

  「茗烟,前去西北段家的大观园,还有多少路程?」

  茗烟笑道:「殿……少爷,那还远着哩,照您这么游山玩水的走法,恐怕得
五个月才能到,来回至少一年。」

  段宝玉皱眉说:「这么远?不如路上买两匹马吧?」

  茗烟连忙躬身弯腰说:「少爷,您行行好……出门时王爷特意嘱咐,此次去
西北段家讨债,不得乘马坐车,必须走着去。」

  段宝玉无奈摇了摇头,「也罢。只要能得自由身,比什么都好。」

  茗烟怪道:「少爷,瞧您说的,在皇宫里您也挺自由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连陛下的宫女还不都让你睡了?」

  「呸呸呸……我那是可怜她们!伯父只好龙阳,对那些宫女连正眼也不瞧的
……想来真是可叹!」仰天长叹一声,段宝玉又道:「你可知道,这“女儿”二
字,乃世上最最清净的,只因女儿乃是那水做的骨肉,我看见女儿就觉清爽可喜
……」

  茗烟忙问:「那男儿呢?」

  段宝玉瞪他一眼,「男儿?那就是屎做的骨肉了!我看见男人便觉污秽浑浊!」

  茗烟点点头,「怪不得王爷常骂你将来定是淫魔色鬼……」

  段宝玉哼道:「淫又如何?都是世人歪解了这个“淫”字,真正的淫,乃是
意淫……」

  主仆二人说说讲讲,便到了山顶处,只见山下郁郁葱葱中,夹杂着不少人家。

  段宝玉挥扇一指,道:「酒家何处有,遥指杏花村……」

  茗烟鼓着眼珠子道:「少、少爷,那明明写得是“驴蛋村”……」

  段宝玉边向山下走边摇头道:「没情调,真没情调!」

      ***    ***    ***    ***

  「“上好山泉佳酿,味道有点甜”!便是此处了。」段宝玉踱步进一小小酒
家。茗烟跟上来,一边给主子擦干净椅子一边小声说:「少爷,你可别太轻信了,
外头这店家,虚假的吆喝多了去了。」

  段宝玉白他一眼道:「哪有人都像你这么坏的!」

  茗烟无奈,也跟着在一旁坐了。不一会儿,酒菜上来,摆了满满一桌。

  段宝玉是在皇宫内奢华惯了的,茗烟虽是个小斯,但也常跟着主子吃席把妹,
所以对这小酒家里的菜色更不不当一回事儿。可这店掌柜和小二却傻了眼了,连
问了几遍「是只有您二位么?」心下又惊又喜——喜的是这二人点了一桌子菜,
惊的是莫非他们打算吃霸王餐?

  只因段宝玉出来是故意穿那布衣布裤,茗烟也跟着一样打扮,楞是要充微服
私访的样儿,所以根本看不出是堂堂皇家子弟。

  方掌柜正在柜台后面留心观察着主仆俩人的举动,忽然耳朵一通,见正是老
婆韩宝宝在扭自己耳朵。

  「你、你、你干什么你!」

  「干什么?你在干什么!还不给我前门儿看着去,这俩小东西,我看不是什
么好鸟,万一拔腿跑了可怎么办?」老板娘韩宝宝气呼呼地说,一张脸上却因红
潮泛起而更添娇艳。

  方掌柜的看得眼睛都直了,涎着脸凑近老婆身上,「好夫人……你真好看!」

  韩宝宝见丈夫竟然犯了花痴,便一把隔着裤子抓他的下身,「真个儿不要脸
的老东西,客人还没走呢,就想着这调调儿了!」

  方掌柜的双眼笑得更弯,「没关系,他们看不见……」边说着边按住老婆抓
在自己下身的手,用她的手来回摩擦起来。

  韩宝宝只觉手中男人的阳物开始膨胀坚硬起来,小声啐他道:「你还真要啊?」

  「当然是真要!」掌柜已经开始把手伸入老婆的衣领,手掌触及的是一团滑
腻,手指轻轻拨动着那团嫩肉中的一点凸起。

  「唔……」韩宝宝差点儿呻吟出来。虽然最爱与丈夫共享那床第之欢,但在
酒店大堂里还是第一次,何况,那边还坐着两个客人。

  韩宝宝连忙回头去看,见那两个客人只是低着头吃菜喝酒,并未往柜台这边
看来,舒了口气,边对着老公耳边吹气道:「要不……我帮你……吹出来吧?」

  方掌柜当然是求之不得,忙把老婆按下去,让她蹲在自己跟前,自己半个身
子露在柜台外,假装在打算盘算账。

  韩宝宝解开男人的裤带,伸手掏出男人硬邦邦的玩意儿。刚凑近自己脸面,
不禁皱了皱眉,「死鬼,刚尿完么,这么骚的。」

  但还是伸出舌头在男人龟头上舔了一下。

  「已经冒水儿了。」

  韩宝宝只手握着男人的阳具,见龟头马眼上已经渗出少量的液体。她便将自
己的舌头抵住马眼,试着想让舌头往里面钻。

  这么一来,方掌柜顿时受不了了,忍不住「咦……」了一声,惹得段宝玉和
茗烟抬头去看他。

  方掌柜连忙故作镇定,似乎专心于账本,根本没注意到两人的眼神。这么装
了一会儿,才悄悄抬起头来,见两位客人又继续吃喝,才放下心来。

  韩宝宝的柔软的舌头灵活地舔弄着方掌柜的肉棒。一会儿用舌尖仔细地扫过
龟头肉楞,一会儿又用舌头盖住马眼来回摩擦。一只小手也握着鸡巴根部上下搓
揉。

  灵巧的香舌进而又滑过肉棒,直滑至毛发浓密的阴茎根部,越靠近那里,汗
酸味越浓密,可韩宝宝却毫不在意。她用舌头在男儿的两个卵蛋上舔了几下后,
抿了抿自己的双唇,檀口一张,将方掌柜一个睾丸含入嘴里,一面用口腔包裹着
轻轻吸吮,一面还用舌头在嘴里的卵蛋上画圈打转,同时她的一只手掐握在男人
龟头冠状沟处,用大拇指在龟头顶端摩擦着。

  「啵」的一声轻响,男人的一侧卵蛋从韩宝宝嘴里脱出,她马上又去含吮另
一个,直到两个睾丸都布满了女人粘滑的津液。

  方掌柜一直闭着眼睛享受老婆的口舌服务,头低冲着柜台,手上胡乱地拨弄
几下算盘,忽然胯下传来一阵电流,刺激得他差点腿软。

  原来韩宝宝终于开始吃「正餐」了,她的秀口一下子含住了掌柜充血紫涨的
龟头。

  温热的口腔包裹着龟头,柔软的舌头在口中不断地将津液搅拌、涂抹其上。

  两片香唇紧包在龟头沟,微微用力地开始吮吸,将龟头向上提拉。一只纤手
扶着男人的大腿,另一手则松松地握着两个卵蛋爱抚。

  片刻之后,女人的嘴巴开始向下侵袭,将掌柜的鸡巴一寸一寸吞进。没前进
一会儿,便停下,用舌头在嘴里搅拌,直到最后将方掌柜并不算小的鸡巴整根的
含入嘴里。

  方掌柜此刻舒服的都快上天了,感觉自己整根肉棒都浸泡在温泉中,外加女
人口腔紧裹的压力,和睾丸上的按摩揉搓,让自己的下身又麻又痒,又酸又涨的。

  韩宝宝保持了一会儿,又开始将鸡巴一点一点的吐出,直到只用双唇盖住马
眼为止。眼前的这根阴茎上,已经遍布着女人的津液,仿佛一层银色的蝉衣,连
根部的阴毛上也都是星星点点的水珠儿。韩宝宝换用双手搓弄这根仿佛正在冒着
热气的鸡巴,双掌交替着按捏阴茎根部,一手上下捋动,只讲龟头纳入口中。

  女人能感觉到手中鸡巴上的血管在突突跳动,用手揉一会儿鸡巴,又去按压
男人卵蛋和屁眼中间的会阴,将鸡巴横着往嘴里含,让龟头鼓鼓地顶在自己腮上,
然后又努力张开嘴,将两个睾丸都吸进嘴里。

  方掌柜低着头,微睁开眼,看到风骚的老婆正含着自己两个卵蛋,自己的鸡
巴直直的,一下下的轻颤着,就像在轻轻拍打的女人的脸蛋。女人的一双杏眼往
上翻,正看着自己,更添挑逗。

  方掌柜只觉一阵热潮攻心,忙往下做个手势,女人知道他想射了,便一把抓
起阳物往自己嘴里塞,让鸡巴头直顶到自己喉咙,「呜……」方掌柜射精时,女
人发出一声低哼,喉头上热流汹涌,嘴里含得满满的肉棒,正在强烈地搏动,而
她的手还握在男人卵蛋上,轻轻地揉捏,想让他射出更多。

  当湿润粘滑的阴茎抽出女人的小口,龟头和嘴唇恋恋不舍地拉出许多粘丝,
因为是直接射入了喉咙,所以韩宝宝嘴里倒没什么精液,只是在口角边和舌头下,
泛着几个水泡泡。韩宝宝抚着胸口,定了定神后,又将男人留有硬度的鸡巴又纳
入口中,舔吸干净上面的粘液,反复做了两三次深喉动作,才将男人已经萎缩的
阳物吐出。

  方掌柜极满意地深深吐息,可方一睁眼便愣住了——靠近角落的那张饭桌上,
只剩下残羹剩酒,段宝玉和茗烟那两位客人,竟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韩宝宝刚站起身,腿还兀自有点麻,待定睛一看,刚吃了一嘴的精液也是差
点没喷出来,「妈、妈了个巴子的,敢吃老娘霸王餐!」

      ***    ***    ***    ***

[ 本帖最后由 pighead8 于 2009-1-1 20:0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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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ighead8 原创 +2 2008-12-26 23:26
  • feifei777 威望 +3 后三章鼓励! 2008-12-23 11:48
  • feifei777 +3 后三章鼓励! 2008-12-23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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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色文名人构成的主角,但是文章架构让人真的看不懂,希望作者以后写出更好的问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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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征文活动】【无厘头之大武侠】(1- 待续)

作者:PLACEBONK
2008年/12月/21日发表于sexins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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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末征文参赛作品,活动期间严禁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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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eifei777 金币 +12 排版鼓励 2008-12-22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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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还是一贯的无厘头风格,主角都是一些经典文中的主角,
但是可能因为刚开始,情节感觉没上一篇作品那么精彩,期待
后面有更好的发挥!!“一个男人,从生到死,他真正的朋友,
通常都是棍状物!”很经典的话,呵呵……


捉几个虫:

顿时后堂隐隐的喝骂(加“声”)便清晰起来
可惜他用的(加“是”)铜棍
她将自己一对鼓胀的乳房,搁(加“在”)盘中
男人的手被麻生(绳)绑起
眼光似落在她面上,却又是(似)落在她身后。
为何她见我脚底的志(痣)会如此吃惊
父亲久(旧)病复发,见儿子武功未成
但怎会将男人夹得血管爆裂以至(致)身亡
想到自己多年来的幸(辛)苦磨难,白洁如何能不悲哀
怎料竟在这大漠黑店与她不(多余)不期而遇

另外,中间一些段落的排版感觉有点问题,最好检查一下!


[ 本帖最后由 cs1985818 于 2008-12-22 21:2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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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eifei777 金币 +30 兄弟怎么不发除虫排版文了? 2008-12-22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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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4楼 的帖子

又要感谢兄弟捉虫!呵呵

唯独那“定海神珍铁”——是《西游记》中原文

至于“定海神针”,其实并未在《西游记》中出现过,是后人流传的,可能是因为金箍棒可以缩小为绣花针藏于耳内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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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分:[8.0分]
理由:算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吧.....本文最大的问题是既然是无厘头武侠,却要生硬的将几个现代色文中的主角扯进去恶搞,尤其还是原本长篇中花了大力气已塑造的深入人心的人物,至少我是笑不出来,不知原主角粉丝们会作何感想. 说实话,作者的笔底功力依旧老到深厚,依然有诸如上肉包子鼻血颜射趁热吃的精彩桥段,但可惜用错了地方。如果这是龙门客栈中的金镶玉倒显得更真实些,但放在表面圣洁内心暗淫的白洁老师身上,未免让人感觉怪怪的。 当然,依旧要感谢作者大胆而不媚俗的创作方向,应该说大器磨成时将自成一派,宛若SIS闪亮星河中璀璨的一颗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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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eifei777 金币 +30 评分有效! 2008-12-22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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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星爷看见了,也不的不说,我对阁下的敬佩之心,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这样的色文还真是少见,太无厘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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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分:【8.5分】
理由:
呵呵,楼主兄弟是绝对的恶搞天才,此版无厘头无厘到武侠上了,还加入了猴龙涛、白洁、阿宾等等成名人物,当然还有一些现在的名人,或许只是重名吧,但楼主的恶搞可谓大矣,纵观全文,虽然只是写到第二章,但恶搞精髓也可窥一斑,感觉上不如楼主上一篇的无厘头之作,究其原因,也许本文的主人公曾经的名气大了点,貌似有一点牵强,当然,文章远没结束,拭目以待后文吧,期待精彩!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feifei777 金币 +30 评分有效 2008-12-22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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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樓主發此好文,色文也能寫的這么詼諧真是難得,期待樓主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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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白盐松\流沙河都出来和 作者选的人物不仅仅限于色文啊.无厘头的风格确实很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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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5-12 00:04